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02.com)的用户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媚宠,萌妻至上/作者:花卷儿』 『状态:已完结』 『内容简介: 她叫天宠,天之娇宠,就算无父无母,一样活得风生水起,横行恣意。   因为她有一个军功赫赫的爷爷,一个权倾朝野的家族,还有一个无所不能的大哥。   是的吧?   天宠觉得,大哥绝对是奥特曼,不管她捅了什么篓子,总能第一时间出现,拯救她于水火。   虽然后果有时很严重。   “两小时军姿,外带一千字检讨。”   “大哥,一千字检讨,会跳楼的!”她悲愤地举起裹得象粽子的手掌:“臣妾做不到啊!”   “二千字,5ooo米长跑。”   天宠要哭了:“大哥…”你是开玩笑的吧?   “三千字,2o公斤负重跑。”   天宠果断装死:“一千字,两小时军姿,成交!”   呜…大哥,我不是你亲生妹纸吧?   绝对不是――   *   【天宠小心思】   如果有一个人,能象大哥一样,   从一岁到八十岁,只疼我一个,   宠我,把我捧在手心,   答应我的每一件事都会做到,   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   不欺负我,骂我,相信我,   别人欺负我,会第一时间出来帮我,   我想欺负别人,会毫不犹豫支持我。   我开心他会陪着我开心,   我不开心他会哄我开心,   永远都觉得我是最漂亮的,   他的心里我永远排第一!   那么,我就嫁给他――   咦?   怎么听上去,达成心愿最简单的方法莫过于嫁给大哥,永远做他心尖上的宠?   *   【求索篇】   “大哥,这是什么?”   “放手。”   五指细细地探索,不耻好问地发问:“大哥,你这里为什么是这样的?”   “松开!”   “好有趣。”   “很有趣?”   “嗯。”女孩虚心求教:“怎么会这样?”   “想知道?”黑眸灼灼压过来。   “不想!”女孩果断摇头。   可是晚了,唇角邪魅地一勾,男人匍匐上来。   “乖,大哥告诉你……”   *   【家规篇】   拍戏三禁止:吻戏、戏、床戏。   家规三提倡:吻戏、戏、床戏。   因为这条家规……   “听说你今天亲了xx?”   “大哥,我们那是借位!”   黑眸一睨,女孩乖乖爬到男人身上,勾住男人脖子,小嘴唇送过去,然后各种旖旎。   第二次。   “说吧,什么情况?”   “大哥,那是替身!”   黑眸一睨,女孩乖乖解着衣扣,勾住男人脖子,光滑如玉的小身子送过去,又是各种旖旎。   第n次。   “大哥,今天导演教唆我演床戏,我拒绝了!”   唇瓣一紧,灼热的大掌密密抚过来:“很好,这种戏就交给大哥吧……”   【一句话简介:小萝莉各种挑逗,大哥冲冠一怒:老虎不发威,你以为老子吃素啊?于是……开吃!】   **   【温馨甜蜜专情,活色生香伪禁忌,宠文一枚,狗血满地,jq无限,美男如云,收藏的乖孩纸有肉吃哦。】   *   【倾情推荐】   本人完结文:《名门小妻,宠你上瘾》   http:// w w w . t x t 0 2. c o m/info/45o785.htm1   怜半春:   《上校大人宠入怀》http:// w w w . t x t 0 2. c o m/info/489619.htm1   《一品女帝师》http:// w w w . t x t 0 2. c o m/info/5o5855.htm1   陌爱夏:   《强婚密爱――宠妻上瘾》http:// w w w . t x t 0 2. c o m/info/448849.htm1   《吾家有女怕嫁郎》http:// w w w . t x t 0 2. c o m/info/541713.htm1   』 ------章节内容开始------- 001天宠   傍晚,天色还很亮,层层叠叠的火烧云,将天空染得瑰丽壮观。   远远地,一架银鹰破空而来,机身扯起阵阵劲风,轰鸣着停在跑道上。   “天纵,y城到了。”头等舱里,一个三十出头,气质打扮都透着精明能干的男人小声提醒。   阮天纵嗯了一声,他眯着眼,那是一张俊美到妖孽的脸,因为浅眠了片刻,神情透出一股慵懒,可当他睁开眼,眼底没有丝毫倦意,钻石般璀璨的眼眸,沉凉如水,让人不敢逼视。   特助陆遥起身打开行李舱,阮天纵随手滑开手机,不管去哪,他必定会打一个电话向天宠报平安,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背景声音很嘈杂,里面传出一个男人的嗓音,陆遥听到车祸什么的,奇怪地扭过头,看到阮天纵沉着俊脸,眉锋微微拧起。   “不出机场了,帮我订最快的机票,立刻回a市。”收完线,他扭头平静地吩咐。   “可是……”陆遥很想提醒他,半小时后和y城的陈市长有个很重要的晚餐,事关几个亿的投资,看见主子的脸色,只好认命的改口:“好,我马上去联系。”   阮天纵性子沉静,作为zc国际最高决策者,他不是一个**的人,可是熟悉的人都知道,他一旦作了决定,是很难更改的。   开往a市的航班最快也要三小时后才能出发,陆遥做事麻利,取消余下的行程,安排好随行人员,然后包机直返a市。   当一行人赶到a市某警局已是一小时后了,远远地就看见警局灯火通明,还没踏进大门,听到里面闹哄哄的,本来已该下班的警局,此刻好象菜市场。   阮天纵皱了皱眉,敏锐地从各种分贝里分辨出那个独特的女声,甜甜的,软软的,有着小猫般的慵懒调皮,可是生起气来却象挺小机关枪,突突直响。   就象此刻。   “你们有完没完?明明是你们横穿马路,我为了避开你们才不小心出事的,我都答应赔了,你们还想怎样?”   “你个死丫头,有钱了不起啊?”   “就是,一看就是富二代,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横行霸道,没素质没教养……”   阮天纵俊脸微沉,也不说话,迈着长腿走进去。   尾随其后的陆遥遗憾地摇摇头,本来饿着肚子在空中飞来飞去,他灌了一肚子气,想着有好戏看,心情才勉强好了一点。   警局里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陆遥苦恼地分开人群,看到一脸严肃的民警坐在办公桌后,手中拎着一支笔,苦大仇深地瞪着面前的女子。   看背影是个年轻女孩,穿着嫩绿色的洋装,身材纤细,一头乌发简单地扎了个马尾,青春洋溢地甩在脑后。   “你的监护人呢?”   警察瞅着手中的身份证,从上面显示的日期来看,这个名叫阮天宠的少女还未满十八,可是两小时前,她开着一辆彪悍的悍马在路上狂飙,差点撞倒几名路人,所幸她悬崖勒马,最后只是撞坏停在路旁的几辆轿车,她受了点轻伤,也没有造成较大的人员伤亡。   稍微包扎了一下,她就被这些愤怒的车主押到警局讨说法了。   “我说了很多遍了,我的家人都很忙,我的事我自己负责,该赔多少我都认!”阮天宠愁眉苦脸,心想着怎么才能赶在大哥知道前把这桩事摆平,念头还没转完,听到身后传来凉凉的嗓音。   “我就是她的监护人……”   她后背一个哆嗦,浑身都僵硬了,她大哥是奥特曼吧?绝对是!否则不管她捅了什么篓子,他总能从天而降呢?   好半天,她才艰难的扭过头,就这一瞬间,她的表情换成满满的谄媚。   “大哥……”   这是个拥有白皙精致脸蛋的少女,眼睛很有灵气,唇角的笑俏皮无邪,只是此时额角贴着块纱布,发梢凌乱,样子看上去有些狼狈。   阮天纵的眼光在她脸上荡了一圈,眸底涌上一层薄怒。   “怎么回事?”   “大哥……我……”   天宠暗中叫苦,大哥临走前特意吩咐过她要安分守已,可她一转眼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该怎么解释好呢?这一紧张,她就冒出小动作了,眼睛滴溜溜转着,咬着嘴唇,拼命地抓耳挠腮。   阮天纵又是眼光一暗,看到她裹着纱布的手掌。   就这几秒钟的功夫,包围着她的那群苦主已经纷纷指责起来。   “你就是他大哥?”   “你们家长呢?你妹妹太不象话了,撞了人还……”   阮天纵眉眼不动,淡淡环视了一圈,仿佛一股冷空气扑面而来,身边的人不由自主地闭上嘴。   太冷了!这个男人身上有种优雅却霸道的气质,仿佛天生的王者,即使不用说话,也让人感觉到他凛然的贵气。   “你们没看到她受伤了?”他咧嘴问了一句。   只一句,听上去象指责。   受伤怎么了?这是她活该!   他的意思,难道是想护短?   群众气愤了。   ------题外话------   嗯,本来是应该在旧坑里改的,不过想着人物故事都换了,不换坑是否不厚道?   捂脸求支持,下雨了打雷了,快收文了,   厚着脸皮飘过……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02世上只有哥哥好   “过来!”阮天纵还是没有什么动作,淡淡向天宠侧侧头。   天宠犹豫了一下,换成平时,她肯定第一时间扑向大哥了,可是现在,她的心情有些忐忑,别看大哥平时对她千依百顺,可是遇到原则问题,一样罚得她很惨。   陆遥偷偷乐了一下,报应!看这熊孩子还能隔三岔五地给他整些破事?最好往死里虐她!不过乐完了,他还是识趣地走过去和民警小声攀谈。   着着天宠不情不愿地走过来,阮天纵微微松了口气,还好,步伐稳重,气息均匀,眼珠子还能滴溜溜乱转,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心情一放松,他的脸色更加冷沉:“说,怎么回事?”   阮天宠低眉顺眼,一副乖宝宝模样,手胡乱一指:“大哥,是他们!他们突然冲出马路,我一时没防备才撞了车。”   虽然她有不对,可是她也不是完全的过错方,她才不会当冤大头。   “你这死丫头,怎么说话呢?明明是你撞了人!想恶人先告状是吧?”一个三十左右的女人抢先反驳,还想指责几句的,被阮天纵的眼光逼了回去。   “伤了多少人?”他又问:“严不严重?”   让他的宝贝这样子呆在警局,最好是出了什么大事!   天宠嗫嚅了一下,声音很小:“人倒是没什么,都是轻伤,不过撞坏了五辆车。”   “我新买的标致,保险都没来得及上呢,让她给撞了!”有人激动地嚷起来。   “不是说了会赔么?”阮天宠小声嘟哝了一句,看见大哥深沉的目光,又赶紧把脸垂下去。   阮天纵不动声色:“就这些?”   “我老婆怀孕了,被她吓得现在还躺在医院不能动呢!”有人又不平了:“你真想一尸两命才算大事?现在是法制社会,别以为有钱就了不起!”   “就是!太不象话了!”   苦主们的情绪被调动起来,有人看到正说话的值班民警和陆遥,激动地指责:“警察同志,这种人一定不能徇私,要重罚,让她负刑事责任,判个几年,她爹妈不会教,就让社会管教她……”   “你以为你就是法律吗?”听到有人指责自己爹妈,阮天宠忍不住反唇相讥:“这位大妈,是不是我坐几年牢,就可以万事大吉了?行,你出去,让我重重撞几下,不管你是生是死,我保证会负责到底!”   “小贱人,你说什么?”那位三十出头的女士被她叫成大妈,一怒之下扬起手。   天宠调皮地吐吐舌,往后一缩,阮天纵于是变成挡在她前面。   他依旧没有任何动作,俊脸微沉,神情冷漠地令人胆战,女人的手停在半空,往后退了一步。   “看了监控么?”阮天纵没理她,扭头看向警察:“事故都已发生近两个小时了,还没处理好?”   “是……不是!这不是时间不早了么?我们已经调取了事发路段的监控,正送过来。”警察低着头小跑过来,态度突然变得前倨后恭。   他认出了阮天纵,觉得自己倒霉,怎么轮到他值班就出了这种事呢?   “那就等裁决结果出来了通知我们。”阮天纵从身后捞起天宠:“我现在要带她去医院验伤,先走了。”   比起其他事,他觉得还是自己妹妹的伤势比较重要。   天宠得意地扬扬眉,冲着那个“大妈”做了个鬼脸,还是大哥最亲,世上只有哥哥好啊。   “喂,你不能走!”   看到他这种态度,群众急了,十来号人呼啦啦涌过来拦住他们。   “我们已经叫了记者了,别以为你是有钱人,就能逃避责任!”   正僵持着,从外面风风火火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个红光满面的小胖子,一进来就连连堆笑:“阮总,这点小事哪用得着你亲自出面呢?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这是交警大队的队长,听到情况临时赶过来的,后面跟着几个技术人员,手里拿着调来的监控。   “阮少,我已经看过事故录相了……”zc国际的律师也来了,小声向阮天纵禀告,阮天宠的确不是完全过错方,只是她无照驾驶这方面比较背理,不过这些对于打惯大官司的大状来说,不算什么大事。   “行!那这里交给你们了!”阮天纵牵过天宠,淡淡补充了一句:“既然有人不在乎钱,你就陪他们把官司打到底,记住,千万不要亵渎了法律的尊严。”   律师一凛,然后识趣地一咧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阮总一句话,他乐观地估计了一下,又是几百万的进财,这起小官司,他准备打个三年五载,多找几个帮手,精益求精,既然有人喜欢跟钱过不去,他就勉为其强地代收了。   ------题外话------   女主目前有些小白,不过会很快成长,温馨宠文,求收求收…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03大哥,算你狠   天宠屁颠颠地跟在大哥身后,虽然阮天纵一直没搭理她,可是看他的行事手法,天宠心安了。   大哥果然还是护着他的,不愧是她这世上最亲的亲人。   想当年,她撕了小胖的考卷,扯了花花的裙子,打破了小吉米的头,还有那么多不入流的坏事,大哥都是阴沉着脸,让她胆战心惊,可最后,却出面替她摆平了。   话说,大哥就算生气,也是挺帅的,不过她还是喜欢大哥笑……   阮天纵突然停下来,正想心事的天宠一个不留神,冷不防地撞过去。   “哎哟!”她哀叫一声捂住头,大哥的身板好结实,象一堵墙,撞得她头昏眼花。   头昏是因为额头受伤了,眼花因为没吃晚饭,今晚她本来是参加同学的生日派对的,没料到半路上出事了。   她还答应好友雯雯,开着悍马去接她的……早知道就随便开辆跑车了,车小,好掌控得多。   阮天纵反手一把扯住她,察觉到握住她受伤的右手,连忙改成拥住她的纤腰。   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他不过走了几个小时,就弄得自己千疮百孔。   他板起俊脸,沉沉地瞅着警局门外空地,天宠顺着他的眼光,看到被自己撞得七零八落的悍马,心里一声哀嚎:完了,这是老爷子送给大哥的生日礼物,大哥爱惜得很,自己都没开几回,却被她弄成这样。   他一定会生气的。   虽然她之前也弄坏过他的一辆迈巴赫,一辆法拉利,还把一辆宝马送了人,但都不及这辆车的重大意义。   她死定了。   “大哥,对不起……”只犹豫了一秒,她就果断决定先发制人,趁着大哥现在不计较,老实把自己的错认了。   “上车!”阮天纵刚才进警局就留意到这辆车了,他真的是心痛,车都撞成这样,人能成什么样了?   所幸她没事。   不过,他可不会这么就算了。   闻言天宠犹豫了,上车,叫她上哪辆车呢?大哥站着不动,她瞄了几眼,警局门前的车还挺多的,她不知道大哥今天开的是哪辆,大哥公司那么多车,她哪能都认全呢?   “你开来那个。”见她怵着没动,阮天纵努努嘴:“钥匙呢?你开出来的,负责弄回去。”   阮天宠几乎要哭了,大哥你什么意思啊?这部车是被拖车拖来的,就算她能开回去,手受伤了,也不好控制啊。   看这架式大哥还要坐在旁边,想想她就要发抖,那不是眼睁睁地看她出丑么?   这不是活生生的折磨么?   大哥,你真狠!   看见她精致的五官皱成一团,耷拉着小脑袋,额角一块疤,好象一只垂头丧气的流浪狗,阮天纵夜色般暗沉的眼眸涌上几丝柔软,他一本正经地板起脸:“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这句话立刻提醒了天宠,她两腿一并,精神气十足地敬了个军礼:“报告首长,有!”   “说!”   阮老爷子是军区老首长,两兄妹从小就是在部队里操练出来的,这些军事化的对白早就玩得轻车熟路。   “首长,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人是铁饭是钢,我方弹尽粮绝,亟需补给。”   阮天纵唇角勾起一抹笑,很淡,看上去还是不动声色:“先去医院。”   “不要啊,大哥!”阮天宠敏锐地察觉到对方态度的软化,立马撒娇:“我去过医院了,没事,肚子好饿,我要吃东西。”   阮天纵没理她,几步跨到一辆奥迪车旁,拉开车门坐上去:“不上来?”   “马上。”天宠呵呵一笑,赶紧绕到副驾座旁坐好。   “大哥,我想吃西餐。”她厚着脸皮要求,只当大哥同意了。   阮天纵坐着没动,寒着一双黑眸瞥她一眼。   她哦了一声,赶紧扯着安全带,瞧她多没有觉悟,才出了车祸,怎么就忘了?   这一动,她才感觉到手疼,刚准备换只手,阮天纵已朝她俯过身来,贴着她的上身扯过安全带,仔细替她系上。   大哥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啊,干净清爽,带着他特有的气息,她惬意地大吸一口气,感觉舒心极了。   扣好安全带,阮天纵没有缩回身子,大手扳住她的小脸蛋左右摇了摇,指尖顺着额角的纱布转了个圈:“疼么?”   “不疼!”天宠知道,如果说疼,大哥会担心的,而且也许会顺带批评她乱开车的事,这是有先例的,于是很乖巧的回答。   “这儿呢?”阮天纵的眼光又落到她的小手上,这包得象只粽子似的,不会是骨折了吧?   “也没事。”天宠笑眯眯的,特意活动一下手腕,其实是有些疼的,她忍得住。   “还有没有哪里伤了?”   “没,我机灵得很呢!”天宠得意洋洋:“看见形势不对,赶紧甩了方向盘,就地打滚。”   其实她才没那么英勇,紧急关头只记得猛踩刹车,看见前面有一排车,慌得抱住头缩到椅子下,不过当然不能那么说,会被k的。   阮天纵懒懒扭回身子:“行,既然你这么神勇,回去罚站两小时军姿,外带一千字检讨。”   什么?   天宠懵了。   “大哥,一千字检讨,会跳楼的!”她悲愤地举起右掌:“臣妾做不到啊,你看我的手,你这是虐待伤员。”   “二千字,外带5000米长跑。”阮天纵启动引擎,看着前方夜色,不动声色。   天宠要哭了:“大哥……”你是开玩笑的吧?   “三千字,20公斤负重跑。”   天宠赶紧打断他:“一千字,两小时军姿,成交!”然后闭上眼靠到椅背上装死。   大哥,杀人不见血,你果然是最狠的。   ------题外话------   将求收进行到底!   顺便推荐队友沧浪水水新文:《重生之女汉纸,迎男而上》http:// w w w . t x t 0 2. c o m/info/530390。html   这是两个仇婚男女互斗互睡、边斗边睡的jq故事;   这是重生女踩死渣男、扁死小三的bl故事;   这也是一群女汉纸,相互搀扶、出谋划策成功地扑倒各自喜欢的男子的cq正能量故事。   【“喜欢‘上’一个女人,一看到她,肌肤就会饥渴,就会有无法克制的焦灼感,有木有男人和你说过这样的话?”   “这样降温怎么样?”某女微笑着举起手里那杯红酒,泼到他的脸上。   某男目光凌厉一闪,胳膊一紧,把她揉进怀里,暧昧地舔舔唇:“味道不错,让我越发迫不及待了,怎么办,在这里亲热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04亲亲   车开出不久,阮天纵停下来。   “呆着别动。”   他淡淡命令了一句,将车停在路边,推开车门跳下去。   天宠当然不敢动,大哥今晚还没笑过呢,她得守行为,眼巴巴地瞅着窗外,看见大哥颀长优雅的身影钻进路边一家蛋糕店,再出来时,手里拎着一堆东西。   “吃吧。”他将手中的纸盒搁到天宠腿上,掀开盒盖,一股奶香弥漫出来。   是天宠喜欢的起司蛋糕,香喷喷的,貌似刚出炉。   “大哥,我要吃大餐!”天宠的馋虫一下就被勾出来,不过还是小声抗议了一句。   “那你是不吃了?”天纵二话不说,收回她腿上的蛋糕盒。   “吃!大哥买的,毒药我也吃!”她赶紧扑过去,紧抱大哥的大腿。   因为动作太猛了,车厢里空间又窄,她一个收势不及,半个小脑袋都栽进阮天纵胸侧,她还扬起脸,可怜地眨巴着眼睛,那样子象极了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   阮天纵心尖一软,差点就想伸手摸摸她的头顶了,不过忍着没动,从外表上看上去,他还是单手托着蛋糕盒,淡淡地瞅着天宠。   天宠嘿嘿一笑,识趣地松开他,坐直。   “大哥最好了,知道我最爱吃这家的蛋糕。”   阮天纵没理她,低头用小叉子叉了一块蛋糕伸到她面前:“张嘴。”   她伤着个手也不好吃东西,索性喂她吧。   天宠笑成了一朵花,蛋糕真香啊,又滑又软,甜到心底了。   “大哥,你晚上吃了吗?”肚皮稍微充实了些,她才想起这个问题。   阮天纵没说话,只管一口口往她嘴里送。   “你一口,我一口!”天宠侧开脸,撒娇卖萌地和他讨价还价,断定大哥也饿着呢,本来他现在应该在y城,以他的性子,肯定是马不停蹄赶来料理她了。   都怨她。   阮天纵不为所动,俊脸沉凉如水,瞧不出一丝波澜。   天宠眼珠一转,突然捂住自己胸口,半勾着头,脸上露出极其痛苦的表情。   阮天纵动作一顿,下意识放下蛋糕,朝她倾过上身:“怎么了?”   天宠趁这大好机会,敏捷地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下一秒,将自己的小嘴凑过去。   阮天纵墨玉般的眼瞳倏地定住,感觉一双馨软的唇瓣贴紧自己,带着蛋糕的幽幽奶香,他刚张开嘴,味蕾变得甜丝丝,一股甜蜜顺着喉管往下滑,他喉结上下蠕动,感觉直酥到心底。   阮天宠笑嘻嘻地缩回去,尽可能远离他,然后才伸出小小的舌尖舔舔唇边的蛋糕屑:“小时候我吃东西不听话,妈咪就是这样喂我的。”   听她搬出母亲大人,阮天纵只能赏她个冷脸,实际上她打着自家老妈的幌子,已经做了不少非份之举了,阮天纵都只有依着她。   比如替她穿衣、洗澡、梳小辫、怕黑时哄她睡觉,读那些幼稚的公主王子故事,还有每天临睡前的晚安吻、晨起时的早安吻,分离时的临别吻……必须是嘴对嘴的那种,因为老妈就是这样的。   有时他真是鄙视自家老妈,有必要这么煽情么?搞得他多被动!   阮天纵一直很想找机会告诉天宠,她长大了,不再是十几年前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了,不过,有些事情做久了,就习惯到自然。   可是他现在越来越强烈地感到,是时候跟她谈谈了。   “我吃饱了,回家吧。”天宠摸着肚皮,舒服地靠回椅背。   阮天纵将空盒放到仪表台上,抽了一张纸巾替她擦了擦嘴角,然后塞了一杯奶茶到她手中,插好吸管。   “捧好,别洒了。”   天宠表示很委屈,下个月她就满十八了,大哥这样子,是还把她当成生活不能自理的婴儿?   她成年了,是女人了——至少也是少女,二八年华,青春诱人。   她不仅可以照顾自己,还有能力照顾好大哥。   阮天纵置若罔闻,黑眸沉寂如玉,平视前方,直接将车开进一家医院。   天宠傻眼了,哥哥赶着把她填饱,敢情是为了送来检查。   “大哥,我真的没事。”她弱弱抗议,还夸张地打了个呵欠:“我好累,想回去睡觉。”   阮天纵继续无视她,扯过她的身子解着安全带。   “大哥,你**,你霸道,你家暴,呜……”她扭着身体,作着最大的抗争,不过很快就被阮天纵解除武装,从车上拎下来。   阮天纵带着她踏进医院大厅,一个五十左右,看上去很亲切,穿着白大褂的男子微笑着迎上来。   “天纵,又出啥事了?”他叫贺靖,是这家医院的副院长,也是阮家的家庭医生,从小就料理这兄妹俩的破事。   “贺叔,我想……。”   “贺叔,我没事!”没等大哥把话说话,天宠大声插嘴,还用没受伤的左手捶捶自己的小腰杆,又原地跳了几下:“就是不小心蹭破点皮,你看我,生龙活虎,生气勃勃、生机盎然。”   “替她做全身检查!”阮天纵冷冷瞧她一眼,果断地说出自己意见:“特别是头,不能再笨了!”   他的意思莫非是嫌自己蠢?天宠欲哭无泪,大哥,我真是你亲妹妹吗?是吗?   回到家已近十点,泊好车,阮天纵瞧了眼身旁的天宠,她安静地缩在位置上,好像睡着了。   熟睡的天宠显得特别乖巧,小脑袋软软的偏着,巴掌大的小脸还象小时候一样精致可爱,阮天纵想起十三年前的天宠,那年父母双逝,他幸福安乐的家瞬间倒塌,可是他不敢哭,甚至连悲伤的情绪都不敢过多地流露,因为五岁的天宠拽着他的衣角,圆溜溜的大眼睛写满惊恐,长兄为父,从那之后,他必须用自己稚嫩的肩头,为她撑起一片天。   那年他十五,本是挥洒青春的年龄,可是一夕之间,他必须长大。   “大哥……”半梦半醒的天宠嘟哝了一声,靠在椅背上的小脑袋朝旁一侧,向他的方向滑过来。   阮天纵稳稳托住她,轻轻地替她松开安全带,将她抱进屋。   这是父母留给他们的故居,父母去世后,他们被爷爷接去军区大院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阮天纵重新修葺了这里,和天宠搬了回来。   他永远记得自己对临终父母的承诺:只要有他,天宠就永远是天之骄宠。   ------题外话------   求收求收求求收…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05本能   刚把天宠放倒在她的公主床,她就惊醒了。   “大哥!”她睁开眼,看到正准备往门外走的阮天纵,掀开被子坐起来。   “睡吧,很晚了。”阮天纵的手正按在开关上,扭头安抚:“乖乖睡觉。”   天宠不依,翻身从床头下来,揉着眼角:“大哥,你还去y城么?”   “嗯,明早第一班飞机。”   “那明早起床就见不到你了?”天宠似有无限惆怅。   “我很快就回。”阮天纵心说,如果不是你闯祸,现在我就不必在这儿,见她不依不挠坐在床头,不动声色拖长了声调:“今晚的惩罚……”   天宠飞快倒回去,顺手拉过被子蒙住头:“我睡着了。”   阮天纵深邃的眸底沁出一抹笑意,随手灭了灯:“盖好被子。”   通了好几个电话才安顿好明天的行程,简单洗漱后,阮天纵系着腰带走向大床,虽然他习惯晚睡,不过既然没什么事,还是早点休息吧。   脚步在看清床头的异样后停下来。   他和天宠的卧室只隔着一条走道,拉开门就可以看到彼此,格局大小完全一样,不过天宠的卧室走的是公主风,粉嫩梦幻,宛如童话世界,他却是黑白色调,干净明快,十足的男人味,整个房间只有一张床比较不搭,因为这是天宠替他整理的,欧式复古风格的大床,暖色调的床单,使房间的硬朗透出几分柔软。   此刻,柔和迷离的水晶灯映照下,米色被单明显凸出来一块,从外观上看很象一个人形。   阮天纵眯了眯眼,漆黑的眸底涌上几分无奈,沉沉嗓音飘散开来:“宠儿……”   “大哥,我一个人睡不着。”被子里飘出闷闷的女声。   “宠儿!”他加重语气,同时走到床边,伸手拎起被角。   被子在他下狠手时自动裂开,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探出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婴儿般纯净的脸蛋,睫毛闪动得仿佛天使身后的翅膀,脖子以下裹得紧紧的。   “大哥……”天宠还象五岁时没了娘般的语气神态,大眼睛眨巴得令石头都酥了:“你一走又是好多天,今晚我要你陪我。”   “不行……”   阮天纵话音未落,天宠一个饿虎扑食,矫健地从床头窜起,两条细软的胳膊勾住他的脖子,一把将他扯倒。   别小看天宠的细胳膊细腿,她是生在大军营,长在红旗下,根红苗正的红三代,几两蛮力绝对是有的。   阮天纵顿时软玉温香抱个满怀,两人跌在一起的姿式很暧昧,他的脸悬在天宠额顶,男性健硕的身子紧压她,天宠的手还勾着他的颈项,四目交对,仿佛一粒石子投进湖水,惊起串串涟漪。   天宠也洗过澡,换了身粉红的真丝睡衣,v领套头设计,黝黑的视线微微下探,少女的美好若隐若现。   阮天纵深邃的眸底如生生不息的温泉,平静中荡漾朦胧雾霭,天宠怎么瞧,也看不清眸底的颜色,只是那么一瞬,他不动声色地调整到正常睡姿,翻身躺到床侧,扯过被单替天宠盖好,抬手抚抚她的后背,口气宠溺多于无奈:“睡吧。”   天宠一声雀跃,小猫般蜷起身子,稳稳地拱进大哥怀里,小脸贴在他胸口,伸手圈住他腰身。   “大哥,晚安!”她仰起小脸,甜甜地说了一句,准备闭上眼时又想起什么,伸长脖子,蹬着阮天纵的小腿,跃身在他唇上重重印了一下:“我最爱大哥了!”   阮天纵只觉气血一阵翻涌,十八岁的少女,该发育的都发育得很好,身体的每一分曼妙都柔软地刺激着男性的感官,轻轻一吻,似有千钧。   “不想睡?”似乎不满女孩的淘气,俊脸冷沉了几分。   天宠吐吐舌,乖乖地缩回脖子,伏进大哥怀里。   大哥生气了,她感觉得到。   大哥的心跳比平时快了许多,她有经验,人的情绪可以控制,可是心率脉搏是骗不了人的。   那是本能。   怀抱很熟悉,厚实宽广,心跳雄浑有力,天宠数着节奏,没一会又睡着了。   阮天纵却不敢动,他的手臂被天宠枕在颈下,她喜欢他圈着她,据说这样会感觉安全,他只好由她,五岁的小天宠有段时间特别自闭,内向且认生,很多坏毛病都是那时惯的。   那时的大哥,是她唯一依赖的亲人。   卧室的灯光被调得很暗,阮天纵看着怀中的女孩,她呼吸均匀,微卷的秀发披散下来,遮住了白皙的脸颊,长翘的睫毛温顺地覆在脸上,没有醒来时的精灵古怪,只是一个惹人怜爱的女生。   他想起小时候的天宠,小小的一团,缩在他怀里,象一只可怜的小猫咪,他总是怜惜地哄着她,想着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时光荏苒啊,当年的小猫咪已经长成一只小狐狸,还是小小的,他一只手就可以拥有她,却温润柔软,带着少女特有的气息——   紧致、馨香、丰盈……   他觉得有些燥热,软玉温香,佳人在抱,对于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最大的诱惑也就如此了吧。   ------题外话------   预祝大家有个周末的哦。   同时不要忘记收藏啊,嘿……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06圆满了   一觉醒来,天宠还躺在大哥床上,她睡得很沉,大哥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大哥!”她叫了几声,没有听到回应,赤脚拉开门,对着楼道又喊了一声。   “三少早走了!”客厅里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回音,阴风阵阵的。   她吐吐舌,赶紧洗漱好,换好衣服下楼。   “好香啊,于妈妈,今天又做了什么好吃的?”   她的谄媚并没有收到预期效果,客厅里那个系着蓝格围裙,略显臃肿的后背对着她,连头都懒得扭一下。   “于妈妈,早上好!”她不死心地转到餐桌旁,俏生生地凑过笑脸。   “赶紧吃饭!”于芳正眼都不赏她一个,嫌恶地别过脸:“吃完把碗碟都刷了。”   “于妈妈,我受伤了。”她从没觉得伤了手是件如此值得庆幸的事,献宝似地举起右手:“你看,连筷子都拿不了。”   “要我喂你么?”于芳没好气地白她一眼,她五十岁上下,微胖,气色不错,看上去善于保养,眉眼弯弯的,好象总是在笑,给人的第一印象很亲切。   听到慈眉善目的于妈妈对自己冷言冷语,天宠感觉很受伤。   “于妈妈,我错了,我认错还不行么?”她苦着脸坐到餐桌旁。   餐桌上简单地摆着几样早点,一碗阳春面,一个荷包蛋,还有一杯牛奶,全都热腾腾的,香气扑鼻。   看得出极有火候。   “你哪能错啊?要错也是我这个老太婆,我是没法管你了,等大少回来,我就跟他说,这份工我不做了。”于芳扔下一句话,气鼓鼓地进厨房去了。   “于妈妈,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呜……你不管我,我肯定会变坏的……”   天宠冲着厨房嚷嚷,边撒着娇,边不客气地用左手拎起筷子,卷起面条往嘴里送,美食当前,她没理由跟肚皮过不去。   “真好吃,于妈妈,我真错了,你饶了我吧,一天尝不到你的手艺,我和大哥都会馋死的。”她边吃边不忘拍马屁,还黑心地抬出大哥。   大哥,反正你总是支持我的,对不?   回应她的,是厨房咚咚的切菜声,可以想象于芳手执菜刀时,心中有多么怨念。   天宠郁闷地想,怪不得都说千万不能得罪女人,她不过就是昨晚在于妈妈的汤里多下了一片安眠药么?反正她睡眠不好,每晚都要吃药才能睡觉的,多一片少一片又有什么问题?   如果不是她拦着自己不让开车出去,她怎么会出此下策呢?   叹息。   正喝着牛奶的时候,于芳从厨房钻出来,拿出一张纸拍在她面前。   “你哥给的!”她继续赏了个白眼,收过她面前的碗筷,扭头又走了。   天宠暗笑,于妈妈就这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瞅着纸条,她笑不出来了。   面前的字一个个龙飞凤舞,好象大哥板着脸,一本正经地站在面前。   留言简短有力,是约法三章,语气不容置疑。   她一个字一个字的看,越看小脸绷得越紧。   一、自即日起颁布禁足令,除上学外,未经批准,禁止任何外出。   二、每天早中晚三次向大哥汇报行踪,每晚十点必须就寝,临睡前在卧室的时钟前留影,然后将照片传给大哥。   三、两小时军姿、一千字检讨,严禁打折,由于妈妈监督执行。   ps:以上几条,最终解释权在于妈妈,冒犯于妈妈,后果很严重。   “大哥,我真是你亲生的吗?是吗?”天宠双手颤抖,手捧纸条,无语问苍天。   大哥,你还是在外多逍遥几天吧,真怀念以前大哥出差,自由自在的日子啊。   痛定思痛,她撂下牛奶杯,捧着纸条蹬蹬蹬上了楼,在衣橱里鼓捣了一阵,捡出一件粉色低胸小吊带,对着镜子换好,看着镜中那个眼睛亮亮、红粉绯绯,胸前鼓鼓的少女阴险地笑了笑。   她又在梳妆台上挑了挑,拎出一支粉嫩嫩的唇彩,仔细地涂在唇瓣上,本来就红润的唇色,晶莹剔透得仿佛果冻一般诱人。   她这才对着镜子抛了个媚眼,得意地撩撩长发,举起手机,选了个最诱惑的角度,对着梳妆台上摆放的一张大哥的照片摆了个pose。   耶!   她心满意足地按下发送键,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   圆满了,上学去。   ------题外话------   坚韧不拔地求收…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07大哥的恶趣味   y城。   阮天纵刚启开手机,里面弹出一条彩信,随手点开一看,天宠扑闪着大眼睛,眼神迷离地瞅着他。   心脏隐秘地一跳,他差点甩了手机,幽暗的眸底有火苗倏地一闪,仿佛天边的一纵而逝的焰火,旋即隐于平淡。   这丫头是想干什么?   他瞅着屏幕上的那个小人儿,有种想把她从里面拎出来,狠狠教训一番的冲动。   什么天气了?她还穿得这么清凉,清凉也就罢了,还要死不死地摆个什么奇怪动作,她肯定是高高举着手机,角度刚刚好,少女小巧如玉的浑圆就那么大大方方地摆在他面前,她还噘着个小嘴,媚眼横飞,那模样要多诱人就多诱人。   该死的,她喜欢穿成这样子拍照,然后显摆给人看?   暗黑的视线落在她水灵灵的樱唇边定住了……   “天纵,市政府派了车,已停在机场外。”陆遥的声音把他的神思拉回来。   他不动声色地摁熄屏幕,将手机揣回口袋:“走吧。”   a市。   天宠等了好久,手机里没有任何动静,她得意地一笑,放下手机,慢吞吞走到床边,穿回刚才的衣服。   大哥给她买了不少衣服,一年四季的都有,清一色的糖果系列,颜色粉嫩,青春洋溢。   她很小就发现了,大哥喜欢把她打扮得很公主,军区大院里多是军人,她见惯了松枝绿,所以第一次收到别人送她的粉色公主裙,她是开心的,拎着裙摆,花蝴蝶般在院子里跑来窜去,笑得花枝招展。   后来,大哥对她的定位就停留在这个层面了。   瞅着满屋的花团锦簇,天宠暗中替自己默了半分钟哀。   一个十八岁的少女,可以粉嫩,但成天粉红嫩绿的,那是恶俗。   有时想到运筹帷幄、高高在上、英俊潇洒的大哥,一本正经地出现在时装部,手中拎着件红粉粉的女装,天宠的心情就特别复杂。   粉色控……这个算不算大哥的恶趣味呢?   她扯上拉链,狡黠地一笑。   禁止外出是吗?   定时汇报是吗?   安分守已是吧?   大哥,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a大,某阶梯教室。   a大是全国知名的财经院校,培养了无数个响当当的国之栋梁,也是莘莘学子神往的地方,天宠看上这,却是因为想学点有用的知识,以后进zc国际,为大哥效力。   不算太崇高的理想,却很实用。   “阮阮,昨晚怎么不接电话?”无视讲台上口沫横飞的老教授,杜雯雯将课本微抬起一些,绷着脸小声谴责:“还说开着悍马来接我,结果连马毛都没抓着一根,朱朱骂了我个半死!”   朱朱是昨晚生日宴的主角,两人的高中同学,私交一向不错。   “撞残了。”天宠懒懒抬抬右手,她也是很郁闷的好不好:“别提了,烦着呢。”   “朱朱说给再你一次机会,今晚蓝梦见。”   蓝梦是一家ktv,也是几人平时经常约会的场所。   “去不了。”她蔫蔫地盯着讲台上的老教授,嘴唇隐蔽地翕动:“大哥生气了,禁足呢。”   杜雯雯同情地哦了一声,安静了片刻,又问:“你哥还没给你找个嫂子?”   “关你p事?”天宠对这个话题相当有意见,收回视线白她一眼。   找个大嫂,那岂非把大哥让一半给其他女人?光想想心里就硌得慌。   偏偏雯雯火上添油:“你大哥有了别的女人,自然没心思折腾你了。”   “滚!”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地……欠揍。   “怎么?女人每个月的那几天来了?这么浮燥?”雯雯笑得暧昧,特意把头贴近一些:“baby,肥水不流外人田,多年姐妹,我吃点亏,做你大嫂疼疼你吧?”   “死开!”天宠相当鄙视,真后悔带这花痴去自己家,自她第一眼见到自家大哥就惦记上了,觊觎这么多年了。   “我用自家大哥跟你换。”出卖自家大哥,雯雯毫无压力,如果这事成了,大哥会对她千恩万谢的。   “你家那个败家子,能和我大哥比么?”   听到有人如此藐视自家大哥,雯雯一点不恼,相比起来,这笔生意的确是天宠比较吃亏。   “阮阮,你想想,反正你大哥总是要娶老婆的,他挑不如你挑,挑个自己可心的,以后的姑嫂关系,多么和谐啊!”   “我又不和大嫂睡,要什么和谐。”   “啧啧,这种思想真淫荡。”雯雯痛心疾首地摇摇头:“baby,我替你大哥感到痛心。”   “再废话,我保证你不仅心痛,肉更痛!”天宠毫不客气地恐吓。   “他从没带女人回家给你看过?”   “……!”   “也没闹点绯闻?”   “……”   “出门应酬,逢场作戏总会有的吧?”   “你哥那种质素,倒贴上门的……”   “滚!”正襟危坐的天宠终于发了一句飙。   她真心发现,独享大哥的关注是件多么幸福的事,就算是被惩罚,她也……勉强认了。   某雯消停了片刻,老实听课,老教授宣布下课的时候,她不死心地扔出一句:“阮阮,你哥的性取向正常么?他不会是那个啥吧?”   “瞎说什么呢?”天宠表示很气愤,她大哥高大威猛,英明神武的,怎么能这样被诬蔑,不光说,想想都不行。   “他也快三十了吧?”雯雯今天也不知吃错什么药,存心和她哥杠上了,扳着指头算:“比你大十岁……那就应该是……唉,反正不小了,你说一个大男人、血气方刚、热血沸腾的,荷尔蒙分泌那么旺盛,长期得不到调和的话,很容易生理变态、心理扭曲什么的。”   “你才变态,你哥才扭曲!”听到有人质疑大哥,天宠十万个不乐意:“你有点节操会死么?少看点黄片会死么?不垂涎我大哥会死么?”   气死了,怎么误交这种损友,物以类聚啊,极大地拉低她的档次。   “我这不是为将来的性福着想么?”雯雯不死心地嘀咕:“没准哪天我真成了你大嫂呢。”   “没那个可能。”天宠冷艳地白她一眼:“我用我将来的性福保证。”   “滚,真是白交了你一场!”雯雯恨得磨牙:“老娘就祝你将来性福圆满,夜夜七次,缠绵不休……”   “彼此彼此!”天宠哼。   真那样,人还能活么?   铁杵都磨成针了。   奥特曼也肾虚了啊!   ------题外话------   嘿,听说诅咒有时很灵的哦……   吼吼,某人的将来一定很性福的……   求收哇~   谢谢“羽澜”童鞋,真的有错字,男女不分了哇,捂脸ing~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08很,不爽   天宠受刺激了。   一想到雯雯的那些话,她就浑身的不痛快。   大嫂?   大哥的女人?   不得不说,她对这些字眼相当地反感。   虽然承认这些都是迟早的事,但不知怎么地想起来,她心里就特别地堵得慌。   大哥二十八了,按古人所说的三十而立,也到时候成家立业了。   她也长大了,该让大哥放手,不再为她操心,独自享受美好人生了。   这些年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容易啊,又当爹又当妈,还要管理那么大家公司,天宠又是个惹祸精,内忧外患的,他损失了多少男人的福利啊。   天宠越想越不是味。   “阮天宠!”一个男声把她从神思中拉出来,抬眸一看,校草周睿站在面前,他穿着黑夹克,单手插兜,修长的大腿包在瘦身牛仔裤里,看上去玉树临风,说不出的俊朗飘逸。   说起周睿,可是学校中的风云人物,作为只比她高一届的学长,他刚带领a大参加了某电台举办的全国各大名校之间的pk赛,并以出色的个人魅力勇拔头筹,他睿智的谈吐、俊美的外表征服了万千少女的心,同时又有传言,他父亲是大学校长,母亲是高干世家,他是典型的书香门第、名门之后,一时名声大噪,被封为象牙塔男神。   当然,比起阮天纵,他还是差了相当大的一截,在天宠眼里,大哥就是完美的代名词,既有年轻男子的朝气,又有成熟男人的稳重,财色和智慧并重,内外兼修,是世上最俊美的男人。   跟他厮混了十几年,对其他美男很自然地免疫了。   “什么事?”她懒洋洋地问,一脸的心不在焉。   周睿笑容可掬,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好似根本不介意她的冷淡,微笑着说:“学生会又要换届了,作为会长,我诚挚邀请你的加入。”   “没空。”天宠是真的没空,她在守行为呢,还被禁足,非常的没心情。   学生会,那是小孩子的玩意吧,她相当的没兴趣。   “加入学生会是个锻炼自己的好机会,我们只招收那些学生中的佼佼者,这对你的能力和以后的工作发展都有好处,我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   “没兴趣。”天宠转过视线。   以后?她才不愁呢!   她比较关心眼前,雯雯这家伙,上个厕所怎么这么长时间?掉坑里了?   “你的手怎么了?”周睿关心地问,眼光在她额角荡了一圈,温柔地凝视她:“怎么受伤了?”   “没什么,一点小意外。”天宠没有跟他解释的兴趣,当然更没有交代的必要。   “一起吃午餐吧?”周睿突然转换话题,跳跃得让人没有拒绝的机会。   天宠瞥他一眼,正准备说点什么,手机铃声响起来。   她举起手机,看清上面的号码,犹豫了片刻,灵动的眸光狡黠地一亮,扭头交代:“你等会,我接个电话。”   周睿好脾气地点点头,想当然地以为她已接受邀请,绅士般地守候在一旁,清朗的视线温情脉脉地锁牢她。   换成任一个女孩,恐怕立刻会在他温柔的注视中融化吧?可是天宠从来没给他过一个好脸色。   这真是个很特别的女孩,他留意到她,第一眼是因为她漂亮脱俗的外表,可吸引到他的,却是她鲜明的个性。   也许每个男人心底,总有那么一点征服欲,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他当然不例外。   也毫不掩饰对她的兴趣。   校园里人来人往,高大帅气的周睿赢得百分百的回头率,连带地,关注的目光落了不少在天宠身上。   有好奇,有羡慕,当然更多的是鄙夷。   天宠浑然未觉,全副身心都放在手机上,一扫刚才的冷淡,神情乖巧,嗓音纯美得腻死人。   “大哥……”她眉梢眼底都焕发出神采,根本没意识到自己从桀骜的小野猫瞬间变身为温顺的小白兔:“有事么?”   周睿唇角勾起温润的笑,双手插袋倚在一棵树干上,眼神柔和,想到她连家人的私房话都不避忌自己,一时情操大好。   “今天表现如何?”手机另一头的阮天纵却想起早晨的照片,心头有丝不快,难道有事才能打给她?不是说了主动定时汇报么?一点觉悟都没有。   “报告大哥,我很乖的,一早晨都在专心听课……”天宠拿出三好学生上台受奖的表现,努力粉刷自己。   “嗯,万里长征只走了第一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电波尽头的阮天纵表示比较满意。   “不好意思哦……”正想着批评一下她那张照片的事,他听到天宠的声音远了一点,好象是在和谁说话:“再等一会,我哥的电话,很快就说完了。”   “没关系,我等你。”隐约传来一个年轻的男声,听上去很儒雅。   “宠儿,谁在你旁边?”他警觉地问。   “哦,一个学长,说要请我一起吃午饭。”天宠老老实实地汇报。   “什么学长?多大年纪?学什么的?你们很熟么?”   阮天纵语气不变,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天宠想象着大哥拧起俊眉的模样,唇角扯出一抹纯洁的笑。   “我不知道哦,要不我要去问问?”   “不必了!”阮天纵吩咐了一句:“不要随便答应陌生人的邀请!”果断挂了电话。   正午的阳光很好,淡淡洒在他颀长挺拔的身姿上。   墨眸里光芒滟潋,令人不敢仰视,可是眸底暗沉无波,仿佛沉淀了岁月的隽永绵长。   她的宠儿果然长大了,昔日喜欢追着他跑的黄毛丫头,已经可以吸引其他男孩子关注的目光。   或许不用多久,他就可以卸下这副重担,以长兄的身份,把她交给另一个男人。   心底莫名地涌起淡淡的失落。   就象是捧在手心中的珍宝,不得不送给别人的那种感觉。   很,不爽。   ------题外话------   代表无辜被利用的某男吐一下槽。   如果喜欢?   收一下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09学长,你吃了么   “知道了,大哥。”天宠笑咪咪地收线,扭过脸,表情瞬间分裂:“抱歉,让你久等了哦,其实我已约了人,没空陪你吃午餐。”   周睿唇角的笑凝固了。   敢情她把自己晾在一旁,只是因为没时间说句抱歉?   拜托,她说话能不这么大喘气么?   好象坐过山车一样,先把他挂得高高地,再狠狠甩下来的感觉很……扭曲。   他一向高高在上的小心脏,极度失重了。   “你在哪?”天宠秒杀他,扭头又拨出一个号码,声音几近咆哮,一点都没在意她的淑女风度:“掉s坑里了?要不要我找人捞你出来?”   “来了来了!”杜雯雯不慌不忙地踱过来,那速度和神情很让人怀疑她一直都躲在旁边大饱眼福,瞧见周睿,她还装模作样地一惊,双眼泛出崇拜的光芒:“学长……这么巧啊?”   天宠心中冷嗤,你丫不去学表演,真是屈才。   “肠胃清空了么?可以走了吧?你不是说请我日本料理吃吗?再不去,有人会被料理的。”她亲热地勾住雯雯,在她耳旁低声恐吓。   “一场姐妹,我这不是给你腾出艳遇的空间么?”   “谢了,我觉得这个机会比较适合你。”   “滚,再多的糖衣炮弹,也腐蚀不了我对你大哥的一往情深……”   天宠一阵恶寒,看见一脸坚贞的杜雯雯,突然回眸一笑:“学长,你吃了么?”   “你想干什么?”她狠捏某雯的小腰板,不过手掌带伤,毫无攻击性,反弄得自己痛得一嘶。   “还没呢。”   她抽着冷气,看到身后的周睿保持着他的谦谦风度,微笑着提议:“我正准备请天宠一起吃午餐呢,不知你赏不赏脸呢?”   “我没问题!”雯雯笑得狡诈:“有人替我请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叛徒!   天宠泪了,误交损友,只能是这下场。   一餐饭吃得很是哽咽,天宠一直冷艳地旁观杜雯雯和周睿在一旁打情骂俏,她特别鄙夷的是,你们好好的奸情就行了,干嘛要把我的**拿出来共享呢?   杜雯雯,你好样的。   好好享用你最后的午餐吧。   她表情阴暗地吞掉大半个鱼生,仇恨的目光直勾勾地瞪着桌子对面那个笑得风骚的女孩。   杜雯雯,你死定了。   小日本的食物果然变态。   这生吃的风俗,很不符合咱中国人的胃口啊。   她噎住了。   “阮阮,你怎么了?”很快就和雯雯打成一片的周睿,亲切地叫着她们蜜友间的特有称呼,很自然地伸手替她捋捋后背,关怀之情溢于情表:“哪里不舒服?”   “咳咳……”她猛吸几口气,待胸口那阵哽塞劲头过去,才虚弱地摆摆手:“我没事……”   “喝点饮料吧。”周睿体贴地递过她面前的calpis,风度优雅得无可挑剔。   不得不说,作为男友,他可以打八十分,外型好气质佳,人品也看得过去,那二十分扣在天宠对他的兴趣上,主观意愿很重要,一票否决。   “谢谢。”   “不用客气,男人照顾女人,天经地义。”周睿的角色代入感很强,一餐饭的功夫,俨然是男友自居。   坐两人对面的杜雯雯打量这和谐的一幕,眼珠一转,不动声色地拿起手机,冷静地替两人拍了一张照,然后低头刷微博刷网页。   欣赏着手机屏上非常有爱的这对俊男美女,杜雯雯阴暗地笑了。   阮阮,把上全校最帅的美男,你会感激我的。   这可是多少学姐学妹都羡慕不来的好事啊。   姐妹一场,我们也不用客套了,真想感谢我的话,就让我做你大嫂吧。   嘿……   接下来的半天,天宠都很乖,早早就回家了,客厅里空荡荡的,她动了动小鼻头,直接闪进厨房。   “于妈妈,我回来了。”   于芳没理她,她站在灶台前,正往铁锅里倒油,油星子嗞滋直响,天宠在厨房门口又嚷嚷了一声,她才从鼻子里挤出一声闷哼。   “于妈妈,今晚又有什么好吃的啊?”她厚着脸皮走过去,侧过脸往锅里瞧,看清锅里正受煎熬的那盘青菜,很虚心地请求:“于妈妈,我也想学做菜。”   “出去,别打扰我做饭。”于芳很明显还有脾气。   “我保证不出声,就在这里乖乖地看。”   “你又想在哪道菜里下药?”于芳忙里偷闲,警惕地白她一眼,还作出一个护食的动作。   “于妈妈,我都承认错了,你怎么还以老眼光看人呢?”天宠表示很委屈:“两军交战还能缴枪不杀呢,作为你一手养大的亲人,怎么就不能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呢?”   “那是因为你已浪费掉很多次机会了。”于芳轻蔑地撇撇嘴,不过口气有所松动:“去,替我拿个盘子。”   “是,首长!”   天宠笑嘻嘻地挑了个细瓷圆盘,毕恭毕敬地递到于妈妈手中。   “你这伤要紧么?要不要换药?”于芳的眼神难得地落到她手上。   “过几天再去,医生说问题不大。”   “准备吃饭吧,你手受伤了,记住这几天不要沾水。”   “知道了,于妈妈。”   天宠乖巧起来,那也是相当可爱的,一餐饭吃得于芳很是舒心,两人说说笑笑,饭后天宠还主动帮她收拾桌子,于芳由衷地感慨,如果这丫头能一直这么乖,那得有多讨人喜欢啊。   虽然现在的她也是挺逗人疼的,可谁不希望自家的丫头能尽善尽美呢?   于芳是阮老爷子那边的人,照顾了两兄妹近十年,那感情早已是把她当成自家人。   “于妈妈,我回房去了。”   直到天宠纤细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尽头,于芳才纳闷地眨眨眼,这丫头,不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吧?   想起这丫头过往的劣迹,她表示很担忧。   不行,还是和三少汇报一下比较靠谱。   至于要惩罚天宠的事,她早就忘了,这年纪大了嘛,健忘是很正常的。   ------题外话------   谢谢18964660816的66朵花花,吓了偶一跳哦,第一次收到这么大捧花花,芳心乱跳呢。   嘿……是谁呀?   同时谢谢宝贝们的支持,小荷啊、樱啊、萱宝啊……还有那些默默支持的妹纸们,爱你们。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10检讨   y城。   “知道了,于妈,劳你费心了。”   阮天纵收了线,沙发对面的陈海宏呵呵一笑:“家里的电话?”   “嗯。”   “岁月催人老啊,这一晃又是几年没见了,天宠那丫头都长成大姑娘了吧?”   “是啊,读大一了,不过还象小时候那般淘气,皮得很。”提起天宠,阮天纵的口气俨然一副家长口吻,听上去是责怪,实则透出一股浓浓的“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   “如今男女平等,女孩子活泼机灵更讨人喜欢,要是首长还健在……”   把话题转到英年早逝的阮杰身上,陈海宏的口气有几分黯淡,作为最年轻最负盛名的铁腕上校,当年的阮杰带领他的尖刀营,被誉为军队之光,当时的陈海宏不过是他手下一名普通士官,如今他已坐稳市长宝座,想起长眠于地的老领导,不免唏嘘。   说起来两家的渊源还颇深,陈海宏弃军从政后,在a市呆过一段时间,从最基层的办公室科员做起,一步步提拔上来,除了自身的工作能力外,也受了阮老爷子的不少关照,在a市的时候,他的住所离阮家的故居不远,闲暇的时候,两家也时常走动。   所以来到y城,于情于理,阮天纵都要来陈家拜访一次的。   “聊什么呢,收拾收拾,准备开饭了。”说话间,陈夫人笑咪咪地走过来,她五十左右的年纪,穿着件黑色团花的开胸针织衫,眼神清亮,雍容中透着几分精练。   “天纵,下回把宠儿也带来玩玩嘛,好久没见了,怪想她的。”   天宠天生一张甜嘴,又长了副乖巧的小模样,迷死人不赔命,想到她那副小狐狸的嘴脸,天纵微微一笑:“有机会的。”   “老首长身体还硬朗吧?”陈夫人又问,几人到餐桌旁就坐,她麻利地摆好碗碟。   “挺好的,来y城前我还跟他通过电话,他让我替他向两位问个好。”   “哎哟,老首长真是客气,应该是我们向他问好才对嘛。”   陈夫人亲自下厨,作了一桌简单的家常菜,陈海宏开了瓶珍藏的好酒,几人不拘礼节,谈谈笑笑,气氛非常融洽。   “天纵,你也不小了吧,个人问题解决了没有?”酒过三旬,陈夫人意味深长地问:“有中意的姑娘么?”   “我暂时还没打算考虑这些。”   “这可是人生大事,怎么能不考虑呢?”陈夫人穷追不舍,直接了当的问:“天纵,你觉得我家思思如何啊,她比你小三岁,年龄上正合适,又知根知底的,不是我自卖自夸啊……”   “对了,今天思思怎么没在家?”阮天纵不动声色地打断她:“我来之前宠儿还念叨过呢,说思思姐送了不少护肤品给她,让我替她谢一声。”   “呵,道什么谢啊,思思一直把宠儿当亲妹妹来疼的。”   “是啊,我也这么说呢,思思就象她的亲姐姐,我看思思,也象妹妹一般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陈夫人在心里怨了句小狐狸,她几十岁的人了,竟这样不知不觉上了他的套。   抬头瞅了瞅面前这个卓尔不群的男人,陈夫人又有几分不甘,阮天纵这种炙手可热的黄金单身汉,不光年轻女孩惦记着,她这些官太太们,也都眼红着呢,如果能拉回家作女婿,不光能稳固自家老公的地位,她女儿的身价也蹭蹭地往上涨啊。   思思也在市政府任职,正好最近有个出国交流的名额,所以她不在本市,错过这个联络感情的大好机会。   陈夫人觉得很可惜。   “天纵,这次来y城你准备呆几天。”   “三到五天吧,这边的事办完就回去。”   zc国际以地产起家,然后才把业务触角遍及各行各业,形成一个成长稳健的跨国企业帝国,阮天纵这次来y城,是为了一项度假村计划。   “要不这些天就住咱们家吧?”饭后,阮天纵正打算告辞,她忙着提议:“你和陈叔也有好多年没见了,正好多聊聊。”   “不用了,我已订好酒店了。”   “酒店哪有自个家好啊,就这样说定了,我去替你收拾房间。”   陈夫人说完,给自家老公递了个眼色就去忙活了,阮天纵不置可否,陈海宏只好劝:“天纵啊,你就住下吧,否则你陈姨要埋怨我一宿啊,正好,去我书房,我有些事跟你说。”   盛情难却,阮天纵只好给陆遥拨了个电话,简单交代了几句,然后一起去书房。   一小时后,陈夫人笑容可掬地领他到一间卧室,嘱咐了几句就走了。   阮天纵带上门,四下打量了几眼,不免失笑。   房间不大,收拾得很干净,米色墙纸,同色系的床和一张梳妆台,靠墙立着一组衣柜,床角的贵妃椅上堆放着几个粉色抱枕,粉色窗帘半垂,很简单很温馨的布局。   让他很无奈的是床头那张巨幅写真照,穿着一袭纱裙的陈思思正对他微笑。   这应该是陈思思前几年的照片,虽然几年没见了,看上去变化不大,她是那种知性风格的女孩,并不让人惊艳,但是很耐看,照片上的妆容很精致,女孩巧笑倩兮,颇有几分动人。   陈海宏住的是市委大院,想来是没有多余的客房,所以陈夫人因地制宜地把女儿的闺房让给他了。   他收回打量的目光,松开领口的钮扣,拖过梳妆台前的椅子坐下来。   早知道陈夫人会给他安排这间房,他是怎么也要找个借口回去的。   梳妆台上也搁着陈思思的几张生活照,有她求学时的照片,出外旅行的照片,还有一张全家福,他随便瞄了一眼,眼光落到一旁的时钟上,想到晚上十点就寝的禁令,唇角勾了勾,   那丫头现在在做什么呢?   正这样想着,手机心有灵犀地响起来,他瞅着屏幕上那个跳动的人像,心情很好地接通了。   “大哥……”天宠的嗓音仿佛丝丝香浓的巧克力,一点点在他耳边化开,阮天纵感觉自己的心也一点点地融化。   “大哥,你现在有空么?”   “嗯,有什么向组织汇报的?”   “报告大哥,我今天很乖的……”天宠不遗余力地撒着娇,阮天纵想象着扳着手指头站在手机对面的情形,眼底浅浅地缀上笑。   “我今天没打架没闹事,没惹于妈妈生气,没受阶级敌人的诱惑,一放学就回家了,主动帮于妈妈做家务,没荒废学业,没沉迷网络,吃了夜宵洗了澡,现在正准备上床睡觉。”   “这么早就睡?”阮天纵有些意外地瞄了眼手边的钟,离十点还差半小时呢。   “是啊,大哥,所以我睡不着嘛。”天宠的尾音透出小小的狡黠:“大哥,你不是让我写检讨吗?我算过了,我一分钟大概可以说一百二十个字,我给你检讨十分钟吧,多出的字数就当我诚心悔改的觉悟。”   阮天纵眼角微微一弯,一股藏不住的宠溺从狭长的眼角浅浅地溢出来,灯光下的男人清俊的棱角有种说不出的柔软。   他慵懒地向后一靠:“行,你说。”   他有心理准备,这篇检讨一定很“精彩”。   ------题外话------   忘了说了,每早9:55更新,请多收藏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11表白?是吗   “咳……”天宠装模作样地清清嗓门,细声细气地拉长音调,尾音颤悠悠的,有种说不出的娇媚:“大哥,我错了,我辜负了大哥的殷切期望和谆谆教诲,辜负了党和人民的栽培和信任……”   “宠儿,你刚退团呢。”阮天纵揉着眉心,尽量使自己的嗓音显得庄重,从天宠第一句认错开始,他眼底的笑意就慢慢扩散,他好心建议:“没错,我党的政策是认错态度要积极,可是也要坚决反对主观主义、教条主义和形式主义,杜绝空谈、求真务实,争取把每一句悔过都落到实处。”   “报告大哥,我认识到错了,保证虚心接受组织上的批评和教育,不辜负首长的殷切教诲。”天宠飞快地接口,然后乖巧地继续往下说。   “这次,我擅自作主将爷爷送给大哥的悍马开出去,并撞成重伤,这是一起性质相当恶劣、情节相当严重的罪行,严重损害了爷爷和大哥两位首长之间的亲密关系,伤害了两位首长的感情,并给首长们的正常邦交造成重大的危机。”   “说重点!”阮天纵忍不住插嘴:“你就这点认识?”   这丫头,牙尖嘴利的,每次检讨都避重就轻,他深深地无奈。   “是!重点就是我这种行为让大哥痛心了,大哥日理万机,为党和人民呕心沥血,可是我还让他痛心,这是什么行为?这就是损害国家利益、破坏党和人民的安定团结、破坏社会正常秩序,非常严重,非常可耻的行为!”   感觉到大哥又要发飙,天宠话锋一转,异常乖巧地说:“大哥,我还记得,这辆车是在你二十五岁生日时爷爷送的,当时我很眼红,吵着也想要,你答应过,等我考到驾照后就送我一辆,还开车带我去兜风,你记得当时带我去了哪吗?”   阮天纵没吭声,他自然不会忘记,当年他开车带这丫头一路飙到近郊的西山,两人爬上山顶,这熊孩子两只小手放在嘴边,对着连绵不绝的山谷大叫:“我爱大哥,我要一辈子跟着大哥!”   山谷空旷,清山青翠余音袅袅,仿佛满世界都是她稚气的宣言:“我爱大哥……一辈子……”   少女娇魇如花,长发飘逸,清澈的眼瞳折射着漫天的霞光,红彤彤的一片,阮天纵回眸凝视,看到晚霞在她精致漂亮的小脸上染上诱人的红晕,两人站得很近,鼻翼里全是她清新淡雅的体香,山风吹动她的发丝,细碎地拂到他脸上,一丝丝,一点点,他的心弦也莫名地被拂动,有种异样地……悸动。   “大哥,你在听么?”   阮天纵闭上眼,努力压抑住心底那种熟悉的感觉,听到天宠在电波里柔柔地质问:“大哥,这些年你好忙,都有好久没带我出去玩了。”   “上个月不是还带你去看了爷爷?”   “我说的是单独,就我们两个,象小时候那样出去玩!”天宠娇嗔地抗议。   阮天纵沉默了一秒,再说话时语气很淡,听上去是一贯的波澜不兴:“宠儿,现在你好象是在做检讨?”   “是啊,嘿嘿,跑题了。”电话对面的天宠吐了吐舌,心说大哥你也忒英明了,做你手下的员工那得多悲惨啊。   “阮天宠同志,你这次检讨的动机不纯,态度不深刻,思想觉悟不高,对自己的错误本质认识得不够全面。”阮天纵毫不留情地说出结论:“希望这几天你能认真反省自己的过错,安分守已,我回去后,要见到不低于两千字的书面认识。”   “不要啊!”电话对面的天宠小脸皱成一团,她没想到会弄巧成拙,放在以前,她这样撒撒娇卖卖萌,打出感情牌,早就蒙混过关了。   大哥,你变了。   难道真如雯雯所说,大哥是荷尔蒙失调了?   她有些沉痛地问:“大哥,雯雯托我问你,你觉得她怎么样?”   雯雯?   阮天纵脑筋一时有些没转过弯来,他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确定不记得有这号人。   “谁是雯雯?”   他警惕地问,第一反应是天宠又惹事了,这个雯雯没准是被她欺负的人,记得上一次她曾问过他:“大哥,你觉得我们学校怎么样?”接着就遗憾地宣布,他们校长“诚恳”地请他以监护人的身份去学校喝茶……   念及此,他欣慰地暗忖,还好,这已是两年前的事,他的宠儿这两年来变得乖多了。   天宠并不知道大哥此刻复杂的思想变化,她老老实实地回答:“雯雯是我最好的朋友啊,以前曾到我们家来玩过,还和你打过招呼的。”   闻言,阮天纵才有了点印象,不过还是想不起这个女孩的具体模样。   “怎么了?”他没兴趣想这些,不动声色地问:“问这做什么?”   天宠又在脑中斟酌了一番,才咬咬牙说道:“雯雯她说喜欢你,想和你交往,作我大嫂!”   雯雯,别怪我利用你,败坏你在我大哥心目中的矜持形象,你和我大哥是不可能的,请节哀。   说完,电话里出现片刻的沉默,天宠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屏住了,几乎是紧张的听到大哥极具穿越力的嗓音淡淡地传来:“宠儿,你谈恋爱了?”   “没有!”   天宠本能否认,大哥为什么会这么想?她觉得奇怪,大哥的思维果然是甩出她几个轮回,刚刚不是在谈论大嫂的问题么?   “大哥不反对你谈恋爱,可是学生的首要任务还是要以学业为主,如果你是想问我的意见,我是不赞成你早恋的。”阮天纵联想到中午电话里的那个男声,学长是吗?和宠儿正好年纪相仿,一定是金童玉女,很是般配吧。   “大哥,我真的没有。”   天宠哀嚎,大哥你真是out了,我都快十八岁了,就算是恋爱,也不早了,我的同学里,小学起就成双成对的大有人在,这年头,连教育专家都呼吁“恋爱要趁早”呢。   “不是中午那个学长?”阮天纵问出盘旋在心底的疑虑。   “真的不是,大哥,那个只是搭讪的、问路的,路人甲!你误会了。”天宠的语气,只差没举起五指赌咒发誓了。   闻言阮天纵有些莫名的放松。   “你难道不是想借你好友找男朋友的事,听听我对早恋的看法么?”他不愧为哈佛大学的高材生,思路清晰地分析出整件事情,他当然不会自恋地认为,天宠这丫头会真心想给他牵红线。   还把她的好友介绍给他?用鼻子想都觉得有猫腻!   天宠听出大哥语气里强烈的怀疑,把心一横,索性豁出去了。   “大哥,你想多了,我真的没想过交男友,我只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大嫂。”   话问完,手机对面又沉默了片刻,天宠噘起小嘴,心里不知为何有些不痛快,也没有出声追问,过了一会,才听到大哥轻柔地问她:“宠儿,你很想我给你找个大嫂么?”   “不想!”她立刻大声反对,直接地连她自己都觉得纳闷:“很不想!非常不想!”   “为什么?”因为她这句孩子气的话,手机对面的阮天纵紧绷的眉梢微微挑起,清俊矜贵的男子,忽然间柔情万种。   “为什么不想?”   “因为,我要嫁给大哥!”天宠皱紧小脸,一句话不经大脑,冲口而出。   ------题外话------   谢谢“轩墨凌雪”的花花,啵一个,嘿~   喜欢的亲们,不要忘记收藏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12小恶魔的秀惑   话一出口天宠就后悔了,阮天纵也被这句天雷滚滚的话震得半响说不出话来,空气中出现异样的静默,似有余音在两人耳边不停地缠绕——   我要嫁给大哥……   嫁给大哥!   “咳咳!”还是天宠首先打破沉默,没心没肺地撒娇:“大哥,你忘了?你小时候答应过我,长大后要和我结婚的,人家都说娶了老婆忘了娘,你要是娶了大嫂,肯定不会象现在这样疼我,呜……我不要大嫂,我只要大哥。”   原来如此。   那是几岁时的玩笑话了?   阮天纵苦涩地笑了,如果天宠在旁边,他肯定会没好气地赏她一个爆栗,再怜惜地揉揉她发顶。   “傻丫头,大哥答应你,只要你不乐意,大哥就不给你找大嫂。”   “真的?”   “大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耶!大哥最好了!”听到天宠的欢呼声,阮天纵勾起薄唇,压住心底那股突然泛滥上来的复杂情绪。   宠儿,总会有那么一天,你的视线将不再围绕大哥,那时,也是大哥放下你,安心过自己生活的时候了。   不是大哥要放开你,而是迟早有那么一天,你会发现在这世上,并不止大哥一个人能给予你宠爱。   你需要的,不仅是大哥的爱,还有更多……   这念头忽然闪过的时候,他以为这一天还很遥远,所以心底滑过微微的刺痛,便重新去倾听天宠开心的笑声,他当然没想过,那一天会来得那么快,快得令他措手不及。   “大哥,我好想你。”放下心事,天宠恢复了和大哥之间的正常邦交,又开始动坏心思了:“我想见见你。”   说完,她也不管大哥愿意,便给他发视频请求,阮天纵当然得满足她。   “大哥,你在哪啊?”   看到手机屏上笑得象小狐狸般的天宠,阮天纵的声音也变柔了。   “你猜猜?”   “大哥,你总得给我一点提示嘛。”   闻言阮天纵将手机拿开,随便在身后晃了晃,再举到面前时,发现天宠的表情不太高兴。   她眼尖地看到大哥身后墙壁上的陈思思的写真照了。   大哥这么晚呆在思思姐房里做什么?   她邪恶了。   “大哥,你去陈叔家了?”   “嗯。”   “见到思思姐了?”   “没有,她出国了。”   虽然如此,天宠还是不痛快。   “大哥,我去睡了。”她的表情似乎有些气鼓鼓的,说完便捏着手机往床边走,阮天纵这才发现,她一直呆在自己卧室呢,看见手机屏里凌乱地闪过卧室的一些场景,然后定格在更衣室附近,看样子是天宠将手机搁到某个地方,电波里传来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他试着叫了几声,听到她在另一端大嚷:“大哥,你不许挂电话哦,等我睡着了才能挂。”   他勾勾唇,没有吱声,不过也好脾气地没挂电话。   如果此刻有人看到,一定会奇怪英明神武的阮家三少,怎么象个傻子般地盯着手机,脸上还露出类似少女怀春般的柔情?   只是那么一瞬,他的表情恢复到一贯的淡然,只有唇角还是柔和的勾着,但是没过一会,他从椅背上直起身,黝黑的视线突然僵住了。   天宠娇小的倩影又从手机屏里钻出来,她背对着摄像头,一件件脱下身上的衣服,好象是准备更衣睡觉,而且根本没意识到正通话中的手机正忠实地传输她的这一举动,阮天纵想开口制止,可是已经晚了,她已脱得只剩贴身内衣裤,少女苗条纤细的背影美好地呈现在他面前。   手机屏里,天宠的背影很完美,单薄的内衣裤完全是衣不蔽体,粉色的遮掩却益发勾勒出女孩玲珑的曲线,有种欲语还休的吸引,卧室灯光柔柔地映在她背上,烘托出一种如梦如幻的效果,少女的身姿穿透重重光影,以一种蛊惑的姿态,对着他褪下最后一层防线。   阮天纵呼吸倏地一窒,他当机立断地掐断电话,可在那瞬间,还是清清楚楚看到光影中的天宠向她转过身,少女的曲线凹凸剔透、蜂腰纤巧,仿佛一粒核弹从天而降,惊鸿一瞥,却带来绝对的杀伤力。   是一种清纯的……诱惑。   很反差!   很强烈!   令他过目不忘!   他有几分烦燥地松开胸口的钮扣,蜜色精实的胸膛不受控地微微起伏。   看着已经变黑的手机屏,他垂下眼睑,有几分无奈地瞅着自己更不受控的某处,幽幽地想,自己是否真该给天宠找个大嫂了?   ------题外话------   咳咳,某人迟早会为今晚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阴险地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13友谊,还是侵略   翌日,天宠在教学楼外的小道上堵住杜雯雯。   昨晚她就看到杜雯雯的微博了,可恨的是这熊孩子一整晚都躲着她,连上课都姗姗来迟,然后离她远远地,此刻见无路可逃了,她才笑嘻嘻地拍拍天宠肩膀:“怎么了阮阮?一晚上不见,就这么想我呀?”   “是啊,人家想死你了。”天宠着重“死”字的发音,笑容可掬地勾住她的脖子,用力往自己跟前一带,几乎是脸贴脸地瞅着她笑:“杜雯雯同志,我代表组织有个很严肃的问题要问你,我是洪水猛兽还是阶级敌人啊?你怎么见着我就躲呢,你这种主观粗暴的态度,多伤害人民群众质朴的感情啊?”   说完,她胳膊一用劲,雯雯立刻大叫起来:“哎哎,阮天宠同志,你快住手,你对我就算有春天般的热情,也得考虑一下广大人民群众的感受啊,你看这里人来人往的,如果让人误会你我有个啥,多影响您高大光辉的形象啊!”   “原来你这么维护我的形象啊?”天宠笑得更甜:“杜雯雯同志,这么看来,你昨天的围脖肯定不是你亲自织的哦?”   “是是,我的号被盗了,那是无耻的黑客干的。”   杜雯雯这一点头,让天宠笑得更甜。   “我还没说什么事呢,你那么快撇清干嘛?”她松开杜雯雯的脖子,还一脸真诚地替她掸掸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其实,我是专程来感谢你的。”   杜雯雯曾经点评过,天宠是只长着天使面孔的美杜莎,被她纯真可爱的笑容所迷惑,下场往往是变成石头。   不是被踢走,就是被风化!   此刻,她轻蔑地瞥天宠一眼,心想你这丫头有多少伎俩我会不知道,老子才不上当呢,也嘿嘿一笑,一脸茫然地问:“感谢什么?算了,咱们革命中结下的友谊,说谢谢两字多庸俗啊?”   “行,那咱们聊点高尚的!”天宠闻言,又哥俩好地勾起她脖子笑:“毛爷爷伟大的一生说过很多名言,我最欣赏的一句就是人民万岁,杜雯雯同志,如果现在有人侵犯了人民群众的名誉权及肖像权,伤害了无辜百姓幼小脆弱的心灵,你觉得是该用人民的币来弥补,还是崇高地实行无产阶级肉偿呢?”   “啥?”闻言杜雯雯装出一副颤巍巍的样子,大眼睛还无辜的眨巴了几下,舌尖打弹:“肉……肉啥……小女子年方二八,正青春至今未嫁……”   没等她演完,天宠笑着在她脸上捏了一把。   “小爷我就是看上你的青春年少!瞧这脸蛋,多水灵啊,一掐都是水,比我家那个沙袋的手感好多了,怎么样?今晚去我家肉一把呗?”   “真的?今晚你哥在家吗?”雯雯两眼顷刻放光。   “当然……不在!”天宠笑得蛊惑:“就咱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多好啊!”   闻言杜雯雯壮烈地扭过头:“滚,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老子宁死不屈!”   阮天宠不理她,一手勾住她,一手卷起她鬓角的一缕头发,好整以暇地绕在指间,悠悠地说:“昨晚我跟我哥提过了,想让你作我大嫂。”   “你真说了?”杜雯雯震惊地瞪圆了眼珠,万里长征还没开始走第一步呢,这一旦被拒,叫她怎么再好意思去yy人家大哥啊?   何况,她一直是有贼心,没有那个贼胆啊!   “他什么意见?”   “大哥怎么说的来着?”天宠作出苦苦思考的样子,郁闷地拍拍头:“呀,我怎么忘了!”   “喂,你丫站住,把话给我交代清楚!”   这回换成杜雯雯上赶着追天宠了。   两人打打闹闹,没留意身后的小径上走过来几个人,天宠正被杜雯雯扯着胳膊往后退的时候,感觉后背狠狠撞上一样东西,好象有重物落地的声音,夹杂着几声惊叫。   她们同时转头,看到一个打扮入时的女孩跌坐在地上,在她脚边散落着几本课本,女孩也正抬起脸瞪着她们,这是张妩媚的小脸,刘海齐眉,正好露出一双水眸,鼻头挺俏,红唇娇艳,只是因为她满脸恼怒,表情显得有几分扭曲。   “你眼睛瞎了?你爹妈是怎么教你走路的?”女孩坐在地上不动,张嘴就是斥责,嗓音又尖细又高亢,听上去象花腔女高音一样。   听到她张口就问候自己爹妈,天宠心头很是不快,差点涌到嘴边的一句对不起也生生压了回去。   她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跟在那女孩身旁的几位女生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把她扶起来,那阵仗给天宠一种众星捧月的感觉。   她眨眨眼,心想这女孩什么来头啊?这排场赶得上皇亲国戚了嘛!   “哎呀雯雯,你说我是不是老了,该去配副眼镜了吧?”她甜甜地笑了笑,还装模作样地瞅了眼杜雯雯。   两人一向狼狈为奸,后者立刻默契地接腔:“哎呀,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你要是认老,让那些连走路都站不稳的老人家情何以堪啊?”   “你们说什么?”说话间地上的女孩已站起身,她身材高挑,骨架子也比天宠的大,居高临下地瞅着她,立刻显出一股盛气凌人的气势。   两人自然不会**她,把她当透明人般相视一笑。   “雯雯,原来有人不仅是腿脚不方便,连听力也不行了啊,你说我们要不要发扬中华民族尊老爱幼的美德,过去搀她一把呢?”   “哎呀千万不要!你没看最近的新闻啊,现在的老人家流行倚老卖老,被人救了都喜欢反咬一口的!”杜雯雯作出怕怕的表情,装模作样牵起天宠的小手:“阮阮啊,咱们小家小口的可经不起敲诈啊,还是明哲保身吧!”   “你们……”被撞的女生气得不行,二话不说,冲过来朝天宠抬起手。   想打人?   很好!   ------题外话------   哎哎,又是一星期了,   然后又一月了,   时光飞逝啊,肿么木人勾搭捏?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14情敌   看着高高扬起手的女生,天宠胸脯一挺,主动把小脸送过去,然后配合着她的手势把脸一偏,她的时机拿捏得相当好,感觉自已的脸颊被一股掌风划过,其实对方的手掌一丁点都没沾到她,但从某些角度看上去,就好象她狠狠挨了一巴掌。   那样子就象演戏中的借位,如果再加上“啪”地一声音效就更完美了。   “呀!”她怯生生地抬起头,装模作样地捂住半边脸颊,白嫩的指尖却毫不留情地戳到对方胸口:“你凭什么打人?”   女生被她点得往后一退,又气又急,恼羞成怒的样子使她妩媚的表情显得有几分狰狞。   她觉得吃亏了,受委屈了,一向意气风发惯了,这口冤气如何咽得下。   “打你怎么了?小贱人,你就是该打!”   她这句话,更让人误会天宠刚才的确受了她一巴掌,就算有些没看清的,也觉得是自己眼花了。   说完她重新抬起手,但是这巴掌又没落到实处,天宠反手拦住她的胳膊,另外一只手,猝不及防甩到她脸上。   “啪!”很清脆的一声响,很多人都听到了,也结结实实看见了。   天宠用的是没受伤的左手,她五六岁起就跟着大院的士兵一起操练,是跆拳道高手,又学过散打,真正的将门虎女,别看她娇娇弱弱的,如果她愿意,去国际武术大赛上拿几个奖都没问题,还好她特意留了几分力,否则这女孩的脸很多天都会非常精彩。   女孩被打懵了,她这辈子还从没被打过,更别说是扇脸了,有一会没反应过来。   天宠却迅速退到杜雯雯身边,假惺惺地捂着自己半边脸撒娇:“好疼啊,雯雯,你看看,我是不是破相了?”   杜雯雯可是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立刻配合地捧起她的脸感叹:“让姐姐瞅瞅,哎呀,半边小脸都肿了!好可怜啊!你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黄毛丫头,是抢了她老爸,杀了她老妈,还是掘了人家祖坟啊,下手怎么能这样狠啊?”   杜雯雯也挺乐的,趁着这个机会把天宠的小脸揉圆搓扁,姐姐丫头的,嘴巴上讨了不少便宜。   送上门的机会,多难得啊!   两人一唱一和,气得一旁的女孩嘴角都歪了,她叫徐嘉菲,是教育局徐局长的小女儿,爷爷退休前任军区参谋长,家族成员非富即贵,她从小就是在阿谀奉承中长大,一向顺风顺水的,这辈子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只见她激动地指着天宠,嘴一张正想发飙,跟在她身旁的几个女生见势不对,扯着徐嘉菲的袖子悄悄说了几句话。   “菲儿,这女生就是我们曾经跟你提过的,军训时大出风头的那个……”   “是啊,听说很厉害呢!”   “昨天校园bbs上和周学长一起吃饭的那个女生,好象也是她!”某跟班也深深观察着天宠,认真补充道。   如果前几句话让徐嘉菲对天宠多瞄了一眼,后一句就是煽风点火了。   说到这不得不提一下这几人口中的军训,作为刚入校的新人,提起“军训”二字,都是有几分畏缩的,那些不苟言笑的黑面教官简直就是魔鬼的代名词,可是阮天宠却在操练后的友谊赛中,以完美的姿态、轻松的节奏,将三名教官一一甩过肩,从而一炮而红,奠定她在a大的传奇地位。   她小清新的外表和彪悍的人品之间的强烈反差,也迅速使她成为a大男生津津乐道的话题。   徐嘉菲也是大一新生,因为不想军训,在家躲着装病,哀求着老爸给她搞了个特殊化,所以她并不认识天宠。   闻言,她的心思都停留在“和周学长共餐”这件事上,也顾不上考虑其他的了。   徐家和周家是故交,周睿也是她暗恋多年的学长,她之所以报考这所大学也都是因为他,因此,对这个凭空冒出来的“情敌”,自然是分外眼红。   何况还撞了她一下,甩了她一巴掌,让她颜面无存。   这个梁子,结定了!   ------题外话------   哎,偶马上去把那个大哥召唤回来啊,   你们等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15生理问题   局长的千金在校内被打了,这事很严重,没过多久,a校领导就接到上级部门关于彻查此事的指示,虽然有关方面没放出严罚肇事者什么的狠话,但群众心知肚明,这是当爹的替女儿讨说法来了,否则校园纠纷这么丁点小事,至于教育局长亲自过问么?   a大明年准备修葺教学大楼,还想兴建一个室内体育馆,已向教育局提交报告了,校长听说这件事心里也很发愁,心想这帮熊孩子真能给我惹事,就算你在这节骨眼上闹事,也要看看对方是谁再下手啊,这不是存心让他为难么?   一气之下,天宠立刻就被带到校长办公室,来的时候她还挺乐观的,心想一般学生都是交给辅导员,严重些的送到教导处,看她的待遇多高,校长亲自接见。   不过,考虑到自己目前的处境及大哥对她的殷切期望,她决定还是尽量低调。   “校长,是她先动手,我迫于无奈才反抗的,你看我这满身的伤!”虽然这样说有些不厚道,但她觉得如果不是自己身手灵活,挨打那是肯定的,所以很无耻地装委屈:“我有错,我愿意接受组织的惩罚,可是一个巴掌也拍不响啊,凭什么只罚我一个?”   见状,校长也有些半信半疑,可是事关学校利益,只能拿她开刀了。   “很多人都作证,说是你打她的!”   “校长,我听说徐同学仗着有个当官的老爸,一向在学校里耀武扬威,那些同学忌惮她的嚣张气焰,当然不敢说实话了,可是校长您德高望重,公正不阿,肯定不会偏帮她的哦?校训也教我们要实事求是,我相信您一定会不畏权贵,还我一个公道的!”   校长被将了一军,表情有一丝尴尬,天宠见状,大义凛然地挺起胸脯:“要不然您把他们叫来,我敢和他们对质。”   校长只想把这事赶紧压下去,见她信誓旦旦的,更不想横生枝节了,心想就算你有委屈,打人的事总是真的吧?要怪就只能怪你倒霉,这次就算吃点亏长个教训,对你的将来也会有好处的。   于是他和蔼地劝了天宠几句,软硬兼施地让她去向徐嘉菲道个歉,同学之间和和气气,大事化小算了。   “我不道歉!”天宠一口回绝,冷艳地站起来:“我没错!校长,如果没别的事,我回去上课了。”   “站住!”校长苦口婆心说了半天,也有些生气了,一拍桌子:“阮天宠同学,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知不知道打伤同学、目无尊长是大过,严重的话校方可以开除你?”   开除?   天宠的腿已经挪到门边了,闻言回眸一笑,“校长,其实我挺崇拜您的,如果真要开除,我希望处分书上能有您的亲笔签名。”   一句话噎得校长半天回不过神来。   “现在的这些孩子啊,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他喘着气拨了个电话,让人去联系阮天宠的家长,学生捅的篓子,当然得家长收拾了。   y城。   陆遥来的时候,阮天纵正在通电话,他立在门口听了几句,心底鄙夷地翻了个白眼。   “她每个月的那几天都说头晕,脸色也不好,会不会是因为这失血过多?”   “上次您开的那些调经的药,我已叫人熬给她喝了,为什么还会这样?”   “要不我再带她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吧……”   电话是贺靖打的,那晚身体检查时他们只是大致看了一下情况,很多结果没法立刻出来,所以他一拿到报告单,就打电话来通知了。   天宠的各项指标其实都挺正常的,只是贺靖提了句有点贫血,就让某男紧张了,听着一个大男人一本正经地探讨青春期女性的生理问题,陆遥很郁闷,更郁闷的是专程被叫过来,难道就是为了教育他这些?无趣地杵在门口,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咳咳……”   他敲了敲门,又重重清清嗓门,才把某男的视线吸引过来。   “嗯,贺叔,我知道了,谢谢你了。”   陆遥施施然走过去,阮天纵也正好掐了电话,他拉开椅子坐在阮天纵对面,咧嘴一笑:“天纵,如果我是女人,一定嫁给你!”   多好的男人啊,既能嘘寒问暖,又能赚钱养家,大到拯救地球,小到传宗接代,可以说除了亲自生孩子,没有他不能的,难得的是长得又这么可人,做他的女人真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   “就算你真是女人,我也看不上。”   名义上两人是上下属的关系,其实也是很要好的朋友,阮天纵无情打击了他之后问:“我们在y城还有什么行程?”   陆遥也立刻切换成工作模式,翻开备忘录一本正经地念道:“今天我们还有两个会要开,晚上和王局有一个应酬,钱董那群老家伙也约了你打高尔夫,还有……”   “那些不必要的应酬都给我推了。”阮天纵打断他:“其它的能够改期的都移到今天,不能改的,你替我摆平了,然后叫tina替我订今晚的机票,我要立刻回a市。”   陆遥悻悻地合上备忘录。   得,不用说了,一定又和他的宝贝妹子有关。   “其实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他站起身,终于有几分不甘地问:“如果有一天,你妹和你女人同时落水,你会救哪个?”   阮天纵微抬起头,俊美绝伦的脸上毫无表情,瞧了他几眼,嗓音平静无波。   “我会先把你推下去!”   靠!   陆遥悲愤了,心底果断地竖了个指尖——   去你妹……   ------题外话------   宝贝们,继续求收哇~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16交友不慎   在校长办公室外,天宠遇到了匆匆而来的周睿。   “阮阮,你没事吧?”他明显是一路小跑过来的,尾音微微有些气喘,青春飞扬的俊脸上写满急切,还很自然地伸出手,似乎想抚摸她的脸颊:“听说你被人打了?”   “我没事。”天宠笑了笑,不动声色地往后一躲:“学长,你怎么在这?”   周睿眼底掠过一丝失落,很淡,很快和阳光融合到一起,黑眸熠熠生辉。   “我听到你出事,就马上赶来了!”   这话如果被其他女生听到,一定会受宠若惊,可是天宠连睫毛丝都没动一缕,脸上还是挑着纯真而无害的笑。   “谢谢你了学长,让你费心了,不过我真的没事。”   “放你心,我们学生会一定会替你讨个公道。”周睿亲切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推开校长办公室的门进去了。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天宠心想,自己这点小事怎么这么快连学生会都惊动了呢?   “奸细!又是你做的‘好事’吧?”   看到杜雯雯从一棵树后面窜出来,她突然明白过来。   “干嘛又把我的事告诉他?”天宠非常不悦,这大嘴巴,昨天的事还没跟她算帐呢,又自作主张了。   “你这没良心的,亏我这么卖命地帮你!”雯雯委屈地点点她额头,添油加醋地表白了一番后说:“我打听过了,原来传言是真的,周学长果真是校长的亲儿子!有他出马,这就是将一面红旗插入敌人心脏啊,敌我斗争立刻调和成人民内部矛盾,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最后的胜利肯定是属于我们的!”   “我才不担心呢,只要能不惊动大哥就成。”天宠若有所思:“原来那只嘉菲猫是教育局长的女儿啊,怪不得校长也不得不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从杜雯雯口中知道徐嘉菲的背景后,她们就一致以嘉菲猫来称呼她了。   “你大哥知道又怎么了?真理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杜雯雯豪气万丈地勾住她:“我觉得你现在就该赶紧给大哥拨个电话,让他腾云驾雾地回来替你作主!”   天宠无语地白她一眼,这个煽风点火的家伙,是嫌局势还不够乱啊?   杜雯雯拖着她往前走:“甭苦着张小脸了,今天阳光明媚,鸟语花香,走,姐姐陪你出去散散心。”   “哎,刚才校长才说要开除我呢!”她停下来控诉:“你转身就怂恿我翘课?”   交友不慎啊!   雯雯同情地拍拍她。   “反正要开除了,早一天迟一天没多大分别,走吧!”   “你祸害我,被我哥知道准饶不了你!”   雯雯奸笑,心想我巴不得你哥来找我呢!   两人笑嘻嘻地一起去逛街,先各自买了几件衣服,脚步在男装区停下来。   天宠被模特身上的外套吸引了,是大哥喜欢的风格,成熟内敛,洋溢着一股低调的奢华,她感觉大哥穿上,一定比这模特帅气多了,因为模特是绝对穿上出他那种优雅霸气,君临天下的气度的。   “怎么,想买点东西讨好你哥?”雯雯顺着她的眼色,眼珠一转:“这个想法很好,姐姐帮你。”   “一边去!”天宠嫌恶地白她一眼,想借机亲近她大哥啊?这简直是司马昭之心,太险恶了。   虽然大哥什么都不缺,不过她的确想替大哥买点东西,哪怕刷的是大哥的卡,也用的是她的心意不是?   她仔细挑了几套衣服,正装休闲服都有,配成一套,她觉得自己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让服务员帮她举着,退后几步欣赏,杜雯雯单独在另一边选着什么,两人各忙各的,天宠正比着领带的时候,雯雯接了个电话,收线后过来说,朱朱失恋了,叫她俩过去陪她。   “她不是刚恋爱吗?”天宠表示很奇怪:“生日那天还说要介绍男友给我们认识的。”   “是啊,电话里也没说清楚,朱朱说了,她生日你都没去,要是这次再敢放她鸽子,就和你绝交。”   “可是我哥那边怎么办?”天宠苦恼地转着眼珠子,她刚闯祸呢,可不能再捋虎须了。   雯雯狡黠一笑。   “将在外君命都有所不受呢!何况你认真学习,刻苦钻研,放学后还积极和同学探讨功课,稍迟了一点回家而已,你大哥会理解的!”   两人嘿嘿一笑,都感觉圆满了。   天宠低头瞅着大包小袋,就写了个地址,抽了二百块钱,让服务员帮忙把这些东西送回家。   服务员笑咪咪地答应了,天宠去刷卡付账的时候,杜雯雯钻到低头整理货品的服务员面前,将刚买的包装袋递过去说:“一起送到这个地址!”   ------题外话------   袋子里是什么呢?嘿~你猜~   这几天有些平淡,不过是很重要的过渡哦,亲们不要急,大哥在路上呢……   喜欢的话不要忘记收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17另一个女人   两人赶到蓝梦的时候,朱朱已经到了,开了间包房,在里面声嘶力竭地唱着歌,玻璃桌上歪歪扭扭放着几瓶啤酒,看样子她已经喝了不少,朱朱本名朱丽华,是个高挑美女,大眼高鼻,气质有些象李嘉欣,可是现在的她披散着头发,脸颊通红,眼睛不知是喝多了还是哭过,看上去有些肿,很颓废的模样。   “怎么了?”两人异口同声地问:“好好的怎么搞成这样?”   “是朋友的就不要废话,过来陪我喝酒!”朱朱抬手让服务生又拿来几瓶酒,也不倒酒杯里,启开瓶盖,一人一瓶搁到两人面前。   杜雯雯瞧了天宠一眼,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她豪气地顿顿瓶底。   “行!一醉方休!”   因为大哥管着,天宠平时很少喝酒,就是逢年过节的时候陪着爷爷抿那么一小杯,然后被酒味辣得张嘴吐舌的样子,博大家一乐,此刻她骨碌碌灌了一大口,眉眼都挤成一堆,心想这么难喝的东西,怎么还有那么多人抢着要呢?价格还这么贵,真是有钱烧的。   几口酒下肚,她们才从朱朱口中套出话来,原来她刚才去男友宿舍,看见他和同班的一个女生正在床单上滚着,她气冲冲地上去扯开两人,重重甩了那女生几巴掌,没料到她男友却护着那女人,反过来给了她一下。   “贱人!”杜雯雯听得气愤不已:“那晚我就觉得他一脸猥琐,和一个女孩眉来眼去的,原来真有奸情!朱朱,我们陪你去阉了他,看他还拿什么来玩女人!”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朱朱,你长得这么漂亮,一定可以找个比他强一万倍的,带过去当面还他一巴掌,告诉他是你甩了他!”   “对!还要大声跟所有人说,是因为他床上功夫太差,满足不了你,所以才踹了他的!”雯雯始终不改腐女本色。   三人疯闹了一阵,朱朱又让人送来两瓶红酒,天宠觉得这味道比啤酒好得多了,不知不觉地就有点喝高了。   “你们等着,我去上个厕所再陪你们继续喝。”雯雯脚步浮虚的站起来说。   天宠朝后挥挥手,她正和朱朱对唱一首情歌,没功夫搭理她。   等两人又唱了几首,大概过了十多分钟了,雯雯还没回来,天宠呵呵一笑:“那家伙不会掉坑里了吧?不行,我得拯救她,朱朱,你也去么?”   “我不去了,替你们把守大本营。”   于是天宠独自拉开包房门出去了,酒劲也慢慢上来了,她扶着墙壁,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走反了方向。   再说杜雯雯,她在厕间里磨蹭了一会,出来一看,一个女孩背对着她站在洗手池前整理发丝,她从镜子里看清那女孩的样子,笑嘻嘻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阮阮,我就说你是舍不得我的。”   女孩回眸睨她一眼,眼神有些奇怪,蹙眉躲开她的手,还捂着鼻子往旁边退了一步,象是很嫌恶她身上的酒气。   女孩的脸的确是天宠没错,如果杜雯雯是清醒状态,会发现她和之前的衣服不同,而且头发又顺又直,不象天宠那样发梢微卷。   “你嫌弃我啊,阮阮?”雯雯没眼色地贴过去,又想去勾对方的腰。   女孩往后一闪:“你认错人了!”然后象躲避瘟神一般逃了出去。   杜雯雯手停在半空,呆呆地瞅着镜中的自己,转而挠挠头——   不能啊,她怎么可能会认错人?   阮天宠,你丫的又跟姐玩花样!   此刻,天宠还在扶墙,感觉这走廊辉煌得不象样,她仿佛是在探宝,眼前是一条金光大道,怎么走也走不到头。   她踩着地毯,一步步向前摸,直到脑袋撞到一样东西,她哎哟一声叫了出来,鼻翼里随之传来一股古龙水的香味,她觉得有点刺鼻,就很没形象地打了个喷嚏。   鼻水都喷到面前一个男人脸上,天宠抬起脸,对上一双狭长的眼眸,这是个二十七八岁左右的男人,穿着套深色西装,头发全梳到脑后,露出还算帅气的五官,他微眯着眼,因为被喷了一脸口水,表情很是不悦,嘴角抿得很紧,走廊暗沉的光影下显得有些阴森。   “谁让你来这儿的?”   他一把抓住天宠手腕,将她扯到身前,向她俯下脸,声音听上去象毒蛇身上的黏液,又冷又腻……   ------题外话------   汗,还有一天……   乖啊,明天一定回,再等一天哦~   到时多甜蜜一下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18回来了   “松手!”   鼻间的古龙水味更浓了,天宠似乎清醒了一点,大哥是从不用香水的,她也是,因为闻不惯,而且一个大男人用香水,给人的感觉很娘。   她喜欢自然的体香,就象大哥那样的,清新阳刚,浓浓的男人味。   一瞬间,她肢体作出本能反应,一掌撞开那个男人,同时屈膝顶向他的命根子,不过男人第一下就被弹开,所以第二个动作落空了。   象是没料到她这么厉害,男人眼睛眯得更细,阴沉的脸孔浮上一层戾气,仿佛一只正吐着信子的毒蛇,冷冷打量着她。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天宠感觉有点晕,重新扶着墙,口齿不清地斥责。   “少在这耍酒疯!”男人脸色更沉,又向她靠近一步:“赶紧回去!”   “好啊!”这次天宠很听话,笑嘻嘻地接住他伸过来的手,却趁他身体前倾的机会猛地一使劲,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他仰面撂倒在地毯上。   男人吐出一句脏话,也许是没想到一个连走路都要扶墙的人,会有这么大的蛮力,或者是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见他恶狠狠地想跳起来,天宠抢先一脚踩到他胸口,鞋底还狠狠转了几下,她现在的意识也不太清楚,下手更是没轻没重,疼得男人一声闷哼。   “小**,你找死!”他的声音象从肺里挤出来似的,字字吐着怨恨。   闻言,天宠笑容可掬地弯下腰,泛着酒意的眸子闪耀着醉人的光彩,她伸手拍拍男人的脸颊,啪啪直响的那种,舌尖打着转,说出来的话却又娇又媚,说不出的精灵可爱:“大叔……说脏话是不文明的行为哦,小心教坏人家小孩子。”   说完,也懒得去看男人那张无比扭曲的脸,嘻嘻笑着扬长而去。   这一打岔,她又认不清方向了,其实是调了个头,于是很幸运地转向自己的包房。   很巧地,在包房附近她遇到了同样步履蹒跚的杜雯雯,后者见到她,眼睛一亮,上前揪住她的衣领怒喝:“小样,你敢调戏我!”   天宠一头雾水,不过两个人半斤八两,也不太计较那么多细节了,她顺势勾住雯雯,几乎大半个身体都压到她身上:“是啊,过来,让小爷抱抱!”   最后,还是朱朱拉开门出来,将走廊上难舍难分的两尊佛请回去。   说起来也挺奇怪的,朱朱是最有理由借酒浇愁的,结果她们两个好象醉得更厉害,她使出吃奶的劲才把这两只拽进包房,天宠立刻象只懒猫般倒在沙发上,雯雯则似打了鸡血,捡起话筒使劲地嚎。   朱朱有点后悔,她该怎么送这两个爷回家呢?   天宠瘫在沙发上挺尸,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旋律,她在自己脸下摸了半天,掏出自己手机,想也没想就接通了。   其实电话已响了很多次了,只是包房里太吵,她没有听见。   今天她只在早晨和大哥通了一个电话,后来太忙就忘了,大哥也难得地没来电话查岗,后来她想打过去请假,却发现大哥关了机,再后来,她就把这件事忘了。   “你在哪?”里面传出阮天纵低沉醇厚的嗓音,天宠迷迷糊糊的,条件反射地开始撒娇:“大哥……”   “你在哪?和谁在一起?”阮天纵俊眉微拧,下意识把手机挪远一些,电波里飘来包房里强劲的音乐声,杜雯雯扯破嗓门的歌声透过去特别惊悚,而天宠的尾音柔柔的,掩映在鬼哭狼嚎里,象硝烟弥漫的战壕里绽开的一朵玫瑰,妩媚极了。   天宠现在完全就是个有问必答的乖宝宝,老老实实报出自己的位置,笑嘻嘻还想说点什么,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忙音,原来对方挂了。   “大哥,大哥?”她抱着手机大嚷了几声,感觉特别委屈,大哥居然挂了她的电话?   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情。   “呜呜,大哥你欺负我!”   她气鼓鼓地赶紧往回拨,但是另一边就是不接她的电话,她也拧上了,捧着个手机在那里不停地拨号。   雯雯还在嚎。   朱朱深深叹了一口气,过去扯过酒瓶,打算把自己也灌醉,然后眼不见为净。   一刻钟后。   一辆黑色迈马赫划着完美的流线停在蓝梦门前,轮胎和地面剧烈接触,发出尖锐的嚣叫声。   门口的泊车小弟正准备上前招呼,车门已被推开,一个披着灰色风衣,颀长俊美的男人走出来。   “先生……”泊车小弟正准备说一句这里不能停车,阮天纵睨他一眼,随手将手中的钥匙抛过去。   “别停远了,我马上出来。”   男人语气很轻,脸色也淡淡的,可偏偏让人不敢拒绝,他就象钻出云层的那抹明月,清俊,尊贵,带着令人仰望的力量。   泊车小弟举着车钥匙,瞅着他的背影竟然发起了呆。   阮天纵优雅的身影钻进酒吧大门,一个穿着米色外套的女孩低着头走出来,两人擦肩而过,他不以为意,又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脚步,扭头往女孩离开的方向瞅了一眼,女孩已走得远了,夜色中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   他扬扬眉,心说难道是日有所思,怎么觉得每个女孩都有点象宠儿……   包房里,天宠重新瘫软在沙发上,手中还捏着电话,嘴里念念有词:“讨厌,大哥最讨厌了,大哥不理我,我讨厌……”   “你讨厌谁啊?”还没咕噜完,她听到有人在耳边问。   “大哥!”她斩钉截铁地说,抬眸便撞进一双黝黑深邃的眸底。   “再说一次,嗯?”低哑的嗓音轻轻撞击她耳膜,染着点点蛊惑。   她眯起眼,染着酒意的脸颊透着点点的粉,樱唇红如蜜桃,憨态可掬,却又是俏生生地向面前伸出手:“大哥?”   ------题外话------   哎,把俺也憋死了,还是暧昧最好玩了,其他的真伤脑筋。   汗一个……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19肉骨头,大哥   阮天纵伸出手,天宠便欢天喜地地扑过来,两条细细的胳膊环在他脖子上,扬颌,少女的体香揉合着酒气,星星点点洒上他脸颊:“大哥,我好想你哦。”   他眸光一敛,盯着她微微嘟起的红唇,来之前的所有情绪,在看到她的这一瞬间,化为点点柔情。   “你还认识我是谁?”他一只手掌滑到她腰上,扶住,另一只手替她捋开额前的碎发,声音低沉:“你仔细瞅瞅!”   他这句赤祼祼的反话,现在的天宠哪听得出来啊?   闻言她小脸一扬,圈住他脖子的双手真的改为捧住他的脸,滴溜溜的眼珠子在他脸上转来转去,然后一使劲,扯住他的脸凑到自己面前,小狗般吸着鼻子,在他脸上蹭来蹭去。   如果她还有一丝意识,会明白自己到底犯了多大的错,她怎么能觊觎敬爱的大哥的脸呢,她这种行为,和一只狗看见肉骨头,又闻又嗅又舔,恨不得一口把它吞下去的行为有何分别?   更糟糕的是,她抱着他又啃又咬,大半个身子几乎都偎进大哥怀里,拱来蹭去,惹得他幽深的眸底越来越黑的时候,又重重推开他,抓住他的手背狠狠一拍,噘起小嘴控诉:“大哥,你坏死了!”   这话怎么说?   阮三少本来皱起的眉头拧得更紧,听到她噘着小嘴嘟哝:“你老爱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可是我一睁眼,你又躲着我!讨厌,你坏死了!”   敢情她是在做梦啊!   他深不见底的瞳色有微光闪烁,好象春风吹皱满湖春水,涟漪点点,看着她的神情,三分无奈,七分宠溺,最后化为一声叹息:“回去吧。”   “我不!”这句话天宠听懂了,牛皮糖般在沙发上扭来扭去,摸到手机:“我要打电话大哥,我要跟大哥汇报,我今天很乖。”   乖个屁啊!   阮天纵毫不犹豫地抓住她,顺手没收她的手机揣进口袋,低头在沙发上扒拉出她的包,背上,不由分说地抱起她。   “啊啊,我不回去……”天宠双手很自然地就勾住他的脖子,可是体内的酒精作祟,很不安分地踢着双腿,小屁屁在他怀中扭来扭去,一副遭人诱拐,不得不从,偏偏想做出几分反抗的模样:“大哥,大哥救命……”   阮天纵差点失手,被她蹭得胸腹间一阵翻腾,终于忍不住了,抬手在她小屁屁上拍了一把:“别闹!”   “呜……大哥欺负我。”天宠终于乖了,勾紧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怀里申诉。   朱朱从阮天纵推门进来起就呆住了,她是最清醒的,就算真醉了也被吓醒了,阮天纵那模样那气势,不用说话,只是淡淡扫她一眼,就让她风中凌乱了。   “喂喂,别嚎了。”她眼睛盯着三少爷,一步步蹭过去,用肘尖捅捅雯雯:“出事了。”   雯雯摇摇晃晃,一首歌唱得七零八落,被她一撞,愤怒地扭头:“滚,少来烦老子!”   正投入呢。   朱朱一阵恶寒,看到天宠抱起三少的脸又啃又咬,又使劲撞她一下:“给老娘醒醒!”   雯雯被撞得一歪,险险跌倒,朱朱索性架住她,扳正她的小脸,正对阮氏兄妹的方向低喝:“你看谁来了?”   杜雯雯视线里模模糊糊里出现一个风神俊朗的男人,她越看眼睛瞪得越大,浑身一个机灵,酒醒了大半:“大,大……哥?”   阮天纵已经抱起天宠,一米八几的身材颀长优雅,俊颜冷沉,掠过两人身边时顿了一下,一股窒息般的压迫感迎面而来,两人都屏住呼吸,半张开嘴,仰面呆望他。   “谁带她来这的?”锐利的视线从两人脸上扫过,声音低沉,没有一丝起伏,却让两人同时一抖。   “她!”   两人一致伸出指尖指向对方,前所未有的默契,然后同时觉得不妥,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掉换矛头指向天宠:“是她!”   “她不开心,所以我们陪她出来散心。”   雯雯多补充了一句,心想对不住了阮阮,你和大哥是人民内部矛盾,咱们可不同了,自保要紧。   她还得在人家大哥面前刷好感呢。   “什么情况?”   阮天纵又问,他是接到学校的电话才赶回的,自然要了解整件事。   雯雯立刻添油加醋地将今早学校的一幕向大哥汇报,事件从她嘴里说出来,天宠立刻变成一棵历经风霜、受尽摧残的小白菜,甭提多委屈了。   阮天纵脸色更冷了。   “早点回去!”   他丢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冷清的目光又扫了两人一眼,然后抱着天宠走了。   朱朱依旧站得笔直,雯雯仿佛才回过神来,甩了话筒,揉着头发惨叫:“啊……啊……我的形象啊……”   怎么偏偏让大哥看到这样的她呢?丢死人了。   ------题外话------   带回去好好收拾~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20表白了   将小丫头塞进车,她又不老实了,扯着阮天纵的衣襟死活不松手,仰起小脸,几乎是够着脖子往他怀里钻:“不要,大哥你不要走。”   “乖,大哥不走。”阮天纵暗暗发誓,今天有人敢胆再劝宠儿喝酒,他一定会杀了他,太恐怖了,醉酒的女人就是一个逆了天的生物啊。   “不要!”天宠手劲本来就大,醉了后更象只蛮牛一般,拽得三少的名贵外套都要烂了,最后他只好也坐进副驾驶室,托着天宠,打算慢慢安抚她,再挪回驾驶座上。   天宠就势揪住他的领口,将脸俯在他怀中,车厢内的空间本来就窄,阮三少生来高大,腿上又坐着一个人,只得身体重心往后倾,一手护住天宠的后腰,免得她乱扭乱动磕到自己,另一只手摸向旁边的位置,想趁机换过去。   还没来得及有所行动,天宠两脚一分跨坐在他身上,将他准备抬起的腿牢牢扣住,双手一环,柔软的身体压到他身上,下颌正好枕进他颈窝,惬意地歪起小脸,瞅着他俊逸的侧脸轮廓,这才仿佛安心地嘘出一口气,小声嘟噜了几句。   “你说什么?”他没听清,垂眸,看见她星眸半敛,小猫般慵懒地吐着酒气,瞳色一软:“宠儿,回去睡好不好?”   她含糊地嗯了一声,仍然树熊般攀着他,一动不动。   阮天纵无可奈何,一手轻拍她的后背,同时轻柔地握住她的小腿肚,想把她抬起来放回椅上。   刚搬开一只脚,没安静几分钟的天宠不依了,两脚一合重新扣紧他,抬起小脸抗议:“不要……”   “乖乖听话。”阮天纵耐心解释:“大哥带你回家。”   他也不打算再啰嗦了,跟一个喝醉的女人讲道理那是找死,托起她的脚弯就准备把她放下来,天宠不依不挠的抗议,扯着他腰窝两侧的衣角不放。   他欠起身,已经成功地挪到驾驶座的边缘,正准备将天宠安顿在座位上,她一个恶虎扑食之势撞过来,扣住他的脖子,生生把他压到椅背上。   “宠儿,别闹了。”阮天纵蹙眉瞧她,脸色沉沉,但如果这里有第三个人在场,会发现其实他神情里一丝恼怒都没有,仿佛她怎么对他,如何无理,他都会纵容,任她胡闹。   只是浓浓的无奈而已。   两人压在一起,鼻尖对鼻尖,彼此眼前都是对方放大的脸,阮天纵深深看着宠儿,仿佛只有这样无人知晓的时候,他才能如此放纵地看她,所以一次要看个够本。   黝黑的目光从她滟潋的眸,滑至绯红的脸颊,然后落上她的唇,贪婪的视线仿佛带上质感,辗转,流连,接着,意外发生了。   眼前的天宠忽地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唇瓣,没人可以解释她现在这种无意识的行为,阮天纵也是一怔,却没有及时制止,反而滑过一个模糊的念头。   她醉了,不会记得的,由她吧。   甚至是有些贪恋的,他扶住天宠的腰,任她捧起自己的脸,小兽般啃咬着自己的唇,然后伸入小小的舌尖,在他的领地里肆无忌惮地探索。   她的唇还残留着酒的味道,淡淡的酒香在两人舌尖传递,阮天纵觉得自己似乎也醉了,否则怎么可能做出这么不理智的行为?他不仅由着她不断加深这个吻,还渐渐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压到方向盘上,不知魇足地主动索吻。   是天宠先感觉要窒息了,唔唔地哼着,不满地捏起小拳头敲打他的后背,还用小小的齿尖咬他,他才吃痛放开她,满嘴都是自己的血腥味。   他失笑,看着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的天宠,爱怜地伸出指腹,替她抹去嘴角的血珠,捋了捋她的长发,托起她,轻轻放到旁边的位置上。   天宠突然变得很乖,老老实实地任他摆弄,醉眼惺松地瞅着他,在他俯身替她扣好安全带时,突然扯住他的手小声嘟哝了一句:“大哥,我爱你。”   这回他听清了,心头一震,屏住呼吸反问:“你说什么?”   天宠却不说话了,眼睛越睁越小,唇边勾起一抹可爱的浅纹,竟然睡着了。   阮天纵手还被她捏着,脸俯在她身侧,凝视她安恬的睡颜,深眸渐渐浮上几许柔软,他轻轻抽出手掌,脱下风衣盖到她身下,驱车往家的方向驰去。   心头,不断翻涌着她刚才的那句呢喃:“大哥,我爱你。”   五味杂陈……   ------题外话------   呜……   求勾搭,求调戏,求收拾~   来点电力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21我肉多,吃吧   翌日。   天宠醒来的时候,头有点疼,她揉着太阳穴,茫然地瞅了眼自己的卧室,脑中倏地闪回几个模糊的片断,因晨起而泛着粉的脸颊更红了,她拉起被角蒙住脸,正好遮住唇边的羞涩,心想昨晚的梦好真实啊,她梦见大哥亲了自己,说喜欢她,她还钻进大哥怀里,然后……   突然,她眼神一动,一个猛子从床头跳起来,外套都不穿了,趿上拖鞋就往外跑。   一脚踢开正对面的房门,嘣地一声响,半垂的窗帘都被她惊地一晃,她没理,一眼就看到背向她立着的颀长男子。   “大哥?”她欢喜地跑过去:“真的是你,你回来了?”   “嗯。”   阮天纵转过脸来,俊颜冷艳,薄唇微抿,象是习惯了她的野蛮,所以表情没什么大的波动,他正在换衣服,身上的手工衬衫只扣了一粒钮扣,随着他转身的动作,隐隐露出健美的六块腹肌。   天宠不管不顾地扑过去,伸手抱紧他:“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   阮天纵被她撞得往后一仰,到底是配合多年,及时接住她,垂眸,眸底已缀上浅笑,看见她单薄的内衣,摇摇头,扯过自己的外套替她披上。   天宠头倚在他肩窝上,激动的心情只维持了几秒,突然想起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昨晚她好象被杜雯雯拉出去喝酒了,大哥怎么可以这个时候回来?   细想,她昨晚的记忆只停留在ktv包房内和那两只拼酒的场景,后来发生了什么?她是怎么回来的?大哥知道她昨晚出去“鬼混”的事迹吗?   这样一想,她的表情僵硬了,转了转眼珠子,才缓缓从大哥怀里退出来,努力扯出一个最纯美的笑,没心没肺瞅着他:“大哥,你怎么提前回来了,想我了啊?”   “嗯。”   不对劲,大哥回答得过于坦白!   天宠讪讪地瞅着他,总觉得他似笑非笑的表情下暗流汹涌。   “怎么?有什么想跟我说的?”阮天纵不动声色地问。   天宠心头打鼓,避开大哥灼灼的视线,眼光一转:“咦?大哥,你嘴唇怎么破了?”   在她印象里,大哥从来就是英明神武,无所不能的,所以唇角那个明晃晃的伤口,看上去很是突兀。   她好心地伸出手,想替他摸摸。   阮天纵头一偏,恰好没让天宠发现他脸上一掠而过的尴尬。   “不小心咬到了。”   “大哥,你是饿了多久啊?”天宠很仗义的,一句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再想吃肉的话不要咬自己了,吃我的吧,我肉多!”   话毕,她眨眨眼,有那么一瞬,她仿佛看见大哥眼底有火苗一窜,但仔细去看,还是眸光似海,暗沉无波。   只是勾起唇角,若有若无的视线在她身上晃了一圈。   她摸了摸自己细细的胳膊,的确,这句话说得好象有点那个……   她嘿嘿一笑,眼光落到大哥未穿好的衬衫上,乖巧地伸手:“大哥,我帮你扣扣子。”   “不……”   阮天纵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天宠的手已扯住他衣襟,手脚利落地替他系上一颗扣子。   他只好站着不动,不去看他,尽量装得自然,有些很寻常的事如果去纠结,是否显得过于刻意了?   脑海里却不合时宜地想起前晚电话里她换衣服那一幕,同样的卧室,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他没法自然了,脸更沉了,努力憋住。   唉,大清早的。   这真是活生生的,折磨。   浑然未觉的天宠俯下脸,看似很专心很体贴地替他扣扣子,眼光却不经意地往他袒露的肌肤里瞄,暗叹,大哥的身材好有料啊,这是她看过的最man的男性身体了。   不过,她看过很多男人吗?仔细想想,好象也没有多少嘛……   可能是注意力不集中的关系,她不知哪根筋不对了,伸出指尖在大哥的腹肌上轻轻戳了一下。   哇,好硬!好结实!   指尖微凉的触感让阮天纵浑身一震,好象一股电流随着这一戳钻进他体内,他终于忍不住了,往后退了一步,飞速地扣着最后两粒扭扣。   “咳……宠儿,你好象还没洗吧?”他侧过身,沉声问。   天宠挠挠头,接着吐吐舌:“好象是哦。”   “你的卧室在对面!”   看到她一个转身往房间的浴室里跑,三少爷扬声提醒了一句。   天宠砰地一声关上浴室门,细细的嗓音飘出来。   “大哥,我忘了,这几天都是在这睡的,牙刷什么的都放在这边!”   阮三少默,这个,他早发现了。   天宠换好衣服下楼时,大哥已坐到餐桌边了,他衬衣外套了件深蓝的针织衫,翻出白色小立领,黑外套,一身的黑,更显得俊颜生动,墨眸沉静如水。   她连蹦带跳地走过去,拉开他身旁的位置坐下来,心想秀色可餐,真是个美好的早晨。   阮天纵替她盛了碗粥。   “快点吃,吃完送你去学校。”   她点点头,欢快地往嘴里塞着油条,刚嚼了两口就停住了,转过脸瞪着他。   “大哥……不用了,你先去公司吧,免得迟到。”   不对劲。   事有反常即为妖,她想起大哥的突然出现,学校的纠纷,还有昨晚的事,大哥一个字都没提呢,她警觉了,乖巧地说。   阮天纵没说什么,优雅地喝粥。   她转了转眼珠,也端起面前的粥,猛地灌了一大口,然后大咳一声,很没形象地喷了出来。   “怎么了?”阮天纵赶紧扯过纸巾,想替她擦擦。   她接过纸巾按住嘴,摆摆手:“大哥,我去厨房洗洗。”   于芳在厨房,背对门口不知忙些什么,她慑手慑脚走过去,从后面环住她:“于妈妈,早。”   “哎哟,吓我一跳。”于芳没防备,手中的盘子几乎都要掉了。   她眼疾手快地接住,压低音量:“于妈妈,昨晚发生什么?”   “我怎么知道?”于芳白她一眼:“问你哥!”   “是大哥送我回来的?”   “不知道。”   “好妈妈,告诉我嘛。”她没法了,搂着于芳,在她身上蹭,拼命撒娇。   于芳被她缠得受不了,嗔怪着在她手背上轻拍了一下:“出去,就等着三少收拾你吧。”   她心都凉了。   这不是明晃晃的威胁么?   大哥,你怎么惩罚我都认了,来个痛快行不?   ------题外话------   谢谢轩墨的钻钻,好闪哦。   谢谢宝贝们的支持,看到你们的留言了,嗯嗯,有动力了。   这几天首推,请各位亲多多支持哦,喜欢的话千万不要忘记收藏,   很重要的,非常重要!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22春风化雨   天宠苦着脸走出来,阮天纵已经帮她把桌面收拾好了,粥也吹凉了,伸手递到她面前:“快吃吧,不早了。”   她苦恼地吃了几口,一手撑着头,想心事。   阮天纵拿了张报纸,慢悠悠地翻一页,一副你慢慢吃,老子等定你了的样子,侧过脸睨她一眼:“怎么了,头疼?”   她随口应了一声,本来是有点疼的,又要费脑筋想事情,好象更疼了。   “于妈做了醒酒汤,吃完了去喝一碗。”   大哥的话让天宠更惊悚了。   她扬起小脸瞪着他:“大哥,你都知道了?”   “什么?”俊脸上没有一丝做作。   天宠心说,大哥,你不去奥斯卡拿个小金人回来,为国争光,真是愧对国家人民。   多好的演技啊,长得又人神共愤,真是可惜了!   “大哥,我错了,我昨晚没听你的话,跑出去玩了。”她放下汤勺,一挺胸主动坦白。   对方挑挑眉,翻了页报纸,哦了一声。   她心中忐忑,说话更谨慎了。   “我还……喝了一点点酒。”   “嗯。”   “真是一点,我发誓!”她举起手,发现对方专注地瞧着娱乐版,根本不**她,补充一句:“我似乎不胜酒力,醉了。”   大哥何时关心过八卦了?反常,太反常了。   “我知道。”阮三少终于放下报纸,拿正眼瞧她:“吃完了?”   天宠低头瞧瞧自己面前,白粥动了一小半,油条啃得七零八落,还有那盘咸菜,被自己扒出几个坑。   有不少摔到桌面上,太难看了。   “快了。”她嘿嘿笑着,一边扯过纸巾清理战场,一边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免得又被大哥又加一条浪费粮食,不讲卫生。   她很庆幸自己的复原能力,举着带伤的手做这些事,居然都很麻利。   于妈很配合地端来醒酒汤,临走前还轻蔑地白她一眼。   她苦着脸,心想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墙倒众人推?   “我吃完了。”她放下碗,一脸喝了鹤顶红的惨烈。   阮三少又嗯了声,瞥她一眼,突然向她伸过手。   她下意识往后一缩,然后壮烈地想,怕什么?大哥又不会打我。   想想真是奇怪了,大哥几乎没动过她一支手指,宠他,千依百顺,长得又倾国倾城,为什么她闯了祸后总是这么怕他呢?天宠想不通。   就在她认真思考的时候,阮三少的手已伸到她面前,动作轻柔,从她脸上不知捻下什么东西,放到桌上,然后扯过一张纸巾替她擦了擦脸,又牵起她的小手,仔细擦拭指上的油渍。   她感动了,心潮澎湃。   就这是春风化雨,润物细无声啊!   还有一种阴险的说法,这叫心理战,论腹黑,天宠是从来没赢过老大的。   虽然看上去总是她调皮捣蛋,好象弄得人焦头烂额,其实就象在如来佛手心闹腾的孙悟空,怎么跳也翻不过他的五指山。   她心一横。   “大哥,”她轻声问:“你是不是因为我的事回来的?”   “什么事?”   “我在学校把人打了。”她也不计较那么多了,记忆中也没什么事可以瞒过大哥的,她认了。   “是你打了别人?”三少扬扬眉。   “是。”   “对方没还手?”   “她是想来着,可惜没成功。”   三少默,眼底沁出笑,很快就收敛了,天宠沉痛地低着头,没瞧见。   “伤得很重?”   “不重,只打了她一巴掌。”   三少又默,他大老远的跑一趟容易么?就为这点芝麻小事?   “谁先动的手?”语气已有些不悦了。   “是她!”天宠觉得终于理直气壮了一次,虽然起因是因为她先撞了人,但她真没想过动手,然后一不做二不休,果断落井下石:“听说,她爸是教育局长。”   “嗯,我知道了。”三少淡淡应了一句,昨晚早有人向他汇报了:“你头还疼么?”   “好象……”她本来想装一下的,瞥到大哥深沉的眸光,语锋一转:“好多了。”   “那走吧,不早了。”   阮三少起身,颀长伟岸的身子站到她前面,没再说什么。   天宠拖拖拉拉地跟着,心中百转千回,想着我都坦白了,你什么态度,总得告诉我一声啊?   就算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的肠子也不带这样弯弯曲曲的啊?我想一钻到底,这难度系数也太大了!   幸好她不记得昨晚醉后吐真言的事,否则会更郁闷。   ------题外话------   嘿,估计某女又要做蠢事了吧?   厚着脸皮继续求收!   *   推荐姐妹怜半春的新文《一品女帝师》http:// w w w . t x t 0 2. c o m/info/505855。html   优美古言,甜蜜恋情。帝王专情一对一,固执,但却很有爱。   男女主身心干净,欢喜结局!简介里有链接。   *   她女扮男装做帝师,看着他一步步的成长为大器的君王,却发现他看她的眼神变得暧昧极了…   直到有一天,他对她说:夫子,我好像喜欢上男人了。   她心痛的道:是镶红旗的冯将军吗?   他道:不,是你……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23男人喜欢的款   又出乎天宠意料,大哥在学校门口就把她放下了,没有跟下去的意思。   她瞧了大哥一眼,有心问他几句,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阮天纵似笑非笑地瞅着她:“怎么,有什么想说的?”   “没有!”她果断摇头,扑过去勾过他的脖子,在他脸颊上吧唧一吻:“大哥,晚上见!”   看着她活蹦乱跳的背影消失在学校大门后,阮天纵淡淡勾起唇角,颊边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暖暖的,他轻笑,低头在手机上按了个号码。   “徐老,我是天纵。”电话一接通他就自报家门。   手机对面传来几声爽朗的笑声,两人寒暄了几句,他话锋一转,很诚恳地说:“徐老,我今天是来向您道歉的,我妹妹不懂事,在学校里和你孙女发生一点纠纷,还动手打了她……”   没过多久他就收了线,结果和他预料的完全一样,徐老不仅很大度地谅解了小一辈之间这种孩子气的行径,还客气表示,这一定是他孙女惹的祸,会好好管教的,只差没说,别客气,你看我家孙女不顺眼,只管拿去收拾吧。   他一句都没提徐父护短,向学校施加压力的事,可是徐老一摞下电话,就立马去和自家儿子训话了,论资历,他是阮老爷子下级;论势力,阮家首屈一指,阮三少给他面子通知一声,而没直接动手处理此事,已经很够意思了。   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兵家最高境界。   天宠走进教室,四下瞧了几眼,便看到正向她招手的杜雯雯,她眼睛一瞪走过去。   “哎,昨晚大哥没把你怎么样吧?”杜雯雯迫不及待地将她扯到身边,一口一个大哥,叫得甭提多顺口了。   她把书本拍到桌子上,一个眼刀杀过去。   “庄重点,我们很熟么?少动手动脚的!”   要不是交友不慎,她能被大哥抓个现形么?亏这家伙还好意思问。   某杜不以为耻,笑嘻嘻地勾住她:“怎么?就兴对你大哥动手动脚,不兴咱们发展点同志间的友谊?”   这话怎么说?   天宠犀利地瞪她:“你才同志呢!说清楚,昨晚怎么了?”   “怎么了?你艳福不浅呗!”其实杜雯雯也是听朱朱说的,揉合了自己的臆想,夸夸其谈:“阮天宠同志,你也太不应该了,这次连我都要谴责你,你怎么能借酒行疯,蹂躏我们敬爱的大哥呢,啧啧,那场面一个凄惨啊,你差点把咱大哥风华绝代的俊脸都生吞活剥了,真是闻者落泪,见者痛心啊……”   天宠听得睫毛直颤,心想我真的这样做了?啊啊,为毛一分钱印象都没有哇,多值得回味的历史时刻啊!转过神来听到雯雯还在唠叨:“我怎么就没想到这样做呢,如果当时我也趁醉行凶,说不定现在就是你大嫂了……”   “喂,酒没醒就回家去睡,少在这发春梦!”她恶寒地搓搓胳膊,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雯雯笑嘻嘻地扑过来:“来吧,一起春梦了无痕。”   “滚,我郑重声明,从现在起和你绝交……”   天宠直往后仰,两人正闹着,听到周围一阵喧哗,她们同时抬头,看见周睿俊挺的身姿出现在教室门口,他双手插兜,帅气的脸上扯着淡淡的笑,黑眸闪烁,向教室里张望。   被他视线扫过的女生,纷纷露出花痴般的笑容,还有的低声吸气。   “哇,好帅啊……”   “他怎么会来这?”   “喂,找你的。”雯雯促狭地捅捅她:“看人家多痴情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大清早地找来了。”   天宠白她一眼。   正绝交呢,套什么近乎。   她拿起一本书挡在面前,不过周睿的眼光已经看到她,向她挥挥手。   “去啊!”雯雯嘿嘿一笑:“如果你想让他亲自走过来。”   天宠头疼不已,把书拍到桌子上,尽量目不斜视地走出去。   把周睿引到楼道的拐角处,她没好气地问:“学长,找我有事么?”   “哦,我来跟你说一声,你的事我已向校长沟通过了,你放心吧,会没事的。”   “谢谢你了,学长。”她勉强笑了笑,心说我发愁的又不是这,看见教授抱着讲义走过来,赶紧说:“我代表本校同学向你致以最崇高的谢意,我回去上课了。”   周睿还想说点什么,看见她已经一溜小跑地钻进教室,只好摇摇头,脸上是无可奈何的笑。   为了她的事,他和老爸争执了好久,甚至还打算去找徐嘉菲说和,可是看上去,她对他的付出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在这学校里,恐怕也只有她象瘟疫一样躲着他吧?   但偏偏他对她如此的……念念不忘。   天宠赶在教授之前坐回座位,杜雯雯又有问题了:“学长找你做什么?”   “没啥。”她的思绪其实还停留在忖度大哥心思上,冷不住说漏了嘴:“哎,你说男人都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   雯雯立刻两眼放光:“你对学长动心了?”   她撇嘴:“瞧你一脑子的废料,知已知彼才能百胜不殆,知道敌方看上我什么,我改还不成吗?”   “得了,就你这款的,能有个优秀的男人瞧上你,你该偷笑了。”雯雯一脸鄙夷。   天宠不服气了:“我这款怎么了?很差吗?”   要知道,从小到大,被她可爱的外表迷惑的男生还真不少呢,不过杜雯雯哪能不了解她啊?毫不留情地泼冷水。   “阮天宠同志,看在咱们多年交情的份上,我才坦白说啊,你这款呢,野蛮、粗鲁,胸无点肉,打个比方说吧,现在都流行触屏了,你不仅是个平板的,还24小时带电,没有哪一点符合咱中华民族五千年来对于女性的审美标准,我要是个男人,肯定绕着你走。”   天宠受打击了。   杜雯雯,这是你作为好友该有的鼓励吗?   你还能更恶毒些吗?   绝交,绝定了!   ------题外话------   再次谢谢各位支持,继续求收哦。   推荐我的完结文《名门小妻,宠你上瘾》http:// w w w . t x t 0 2. c o m/info/450785。html   一样的温馨宠文,甜蜜宠溺。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24红燕燕,亮闪闪   课后,天宠再次被请到校长室,她发现,这次校长的态度发生了180度的改变,不仅笑咪咪地说昨天的事全属误会,还客气地为他昨天的态度向她赔礼道歉。   她怎么能伸手打笑脸人呢,于是也很虚心地承认了自己的不足,心想学长的脸面真好使,到底是亲父子,一家人啊!   然后,听校长和蔼可亲地问:“你认识周睿么?”她也不惊讶了,很爽快地承认两人是朋友。   校长的样子似乎很高兴,鼓励他们以后多多交往,就客气地送她离开了。   一件事这么轻松的就解决了,她感觉步子都轻盈了几分。   这一早晨她都在寻思一个计划,正好下午没课,她决定趁着心情好把事情办了。   甩掉杜雯雯,她独自一人去了家造型屋,当造型师过来的时候,她指着墙上那个媚眼如丝的美女图片说,给我弄个这款的。   近一小时后,当她再次出现的时候,微曲的长发变成一头飘逸的小卷卷,鬓边压了朵娇媚的发卡,本来灵动的大眼睛粘上两片夸张的假睫毛,顾盼间风情无限,精致的五官显得更立体,粉颊微红,红唇欲滴,看着路人纷纷侧目的眼光,她心里美滋滋的。   哼,现在谁敢再说她不女人?   还有男人见她绕道走么?   乘胜追击,她又去了趟商城,在导购小姐的推荐下换了套衣服,镜中出现一个艳光四射的女孩,红色v领修身裙,黑色镶钻小外套,两条白生生的小腿直直地露在外面。   “哇,这款衣服完全是为你量身定制的,太美了!”导购小姐不遗余力地吹捧下,她心花怒放,连价格都没看清楚就刷卡了。   这一折腾下来,时间也不早了,她赶紧打的去了大哥的公司。   因为换了双高跟鞋,她走路有些不习惯,不过当她尽量放缓步伐,一步三摇的姿态,显得优美极了。   这样招摇着走进zc大厦,前台小姐有一会没能认出她来,后来还是她拍着桌子表明身份,那位倒霉的小接待才战战兢兢地放行。   太险了,以前就有个不知好歹的前台阻碍她通行,接着果断被老板炒了鱿鱼,所以后来所有应聘这个职位的新人,第一课就是认清这位小祖宗的长相,免得重蹈覆辙。   天宠一路绿灯地到了总裁办公区域,前台小秘很客气地告诉她,阮总正在开会,要不她去通传一声。   “不用了!”她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很体贴地说:“开完会后你通知我一声,我去会客室等。”   “哎……”小秘想说点什么,她已经一扭腰肢走开了,她只得火速泡了杯饮料,毕恭毕敬送过去。   天宠轻车熟路地走到会客室,门虚掩着,她想都没想就一把推开,然后前进的脚步停了一秒。   会客室里已经有一个男人,一袭深色外套,气度沉稳,他一手插兜,一手握着茶杯,静静地瞧着落地窗外,袅袅茶香中,他就象一个遗世独立的仙人,俊逸,脱俗,听见动静,他转过脸,泛着琥珀色的眸光向她瞥来,上下打量了几眼,然后唇边展开一个堪比地中海阳光的温暖微笑。   “宠儿?”   “君子哥哥。”她也立刻认出他,笑嘻嘻地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此人名叫方君胜,是阮天纵的好友,也是一个大院长大的红三代,长大后他走的是仕途这一路,在不同的城市历练,天宠也有几年没见他了,不过他的样子没变多少,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   可是在他眼里,此刻的天宠可以用惊艳两字来形容了,他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年梳着两条小辫,晃着圆溜溜的眼珠,屁颠颠跟在大哥身后的阶段,没想到一转眼,当年的黄毛丫头,已出落成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   审视的目光又在她玲珑有致的小身板上逡巡了一圈,方君胜的原本俊逸的脸孔浮上几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唇角一勾,弧度竟有几分邪魅。   “宠儿,几年没见,你更漂亮了,哥哥我差点都不敢认了。”   “哪里,君子哥哥才是美色不改,人见人爱。”听见夸奖,天宠难得地羞涩了,其实是她走急了,红粉绯绯的,长长的眼睫一扇一扇,别有一番动人。   “你来找大哥的么?”   “是啊,我调来a市了,找你大哥替我接风。”   “应该的应该的!告诉你啊,大哥这几年赚了不少不义之财呢,你只管狠狠敲他一笔,劫富济贫哦,别客气。”   天宠狡黠地捂着嘴,身体前倾,一副偷偷向老师打小报告的模样,孩子气的话,惹得某男呵呵直笑。   所以,当阮天纵听到秘书的禀告,推开会客室的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形:傍晚,夕阳洒下片片金黄,映得窗边那个男人天神般伟岸,他挑唇而笑,贼亮的目光锁牢身边那抹俏丽的身影。   他眯起眼,有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那个红艳艳、亮闪闪的女孩,竟是他宠到心尖的宝贝妹妹!   下一秒,男人眸色一敛……   ------题外话------   大哥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收吧收吧,宝贝们,眼巴巴地期待捏~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25挤挤总会有的   “大哥!”转眸看见她,天宠一声欢呼,笑魇如花地向他张开手,然后不知是被地毯绊了一下,还是鞋跟太高,总之是一个趔趄,跌跌撞撞,好象随时要摔下去。   两人男人同时伸手,方君胜虽然离她稍近,可是她是往前扑,阮天纵反应又快他一步,所以他还没来得及抬脚,天宠娇俏的身影就落入阮天纵怀里。   他空张着五指,指尖似乎触到她的衣角,滑滑的,如一片风,看不见,抓不牢,却猝不及防地拂过他的心湖。   涟漪片片。   他没料到,这一瞬间的波澜,会困扰他很久很久……   天宠惊魂未定地稳住身形,鼻尖全是熟悉的气息,她扬起脸,嘴角难为情地抽搐:“嘿……你好啊,大哥。”   完了,她忙活了一下午,想呈现给他的新形象呢!   毁了,第一眼就全毁了。   阮天纵没好气地瞧着她,她双手勾着他,身体还保持前倾的姿式,因为视野的关系,锐利的眸光不偏不倚地掠进她v字领口里,少女的山山水水,很直观地撞进他眼底。   记得天宠下午在试衣间奋战的时候,还很邪恶想起一句名言——时间就象乳沟,挤挤总是有的。   于是她用了超过两倍的时间,才挤出自己满意的弧度。   现在,肉尽其用了。   阮天纵眼光一沉,立刻阴暗地联想到,这大好春风刚才竟先被另一个男人瞧光了,本来不太爽的心情,更阴郁了。   “你怎么来这了?”他问,不动声色地捞过她,将她护在怀里。   就这一瞬间,他的眼光迅速在她身上掠了一圈,从妩媚的发梢一路下探,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黝黑的视线落到她俏生生的腿跟时,已经暗沉无底。   太,震惊了!   天宠浑然未觉,还喜滋滋地表功:“大哥,我下午没课,特地来接你回家的。”   “你先回去,我晚上还有事。”阮天纵松开她,随手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到她身上,语露不悦:“怎么打扮成这样?早晨那身衣服呢?”   天宠不高兴了,女为悦已者容,大哥怎么这种反应呢?   还是说,她现在这副样子,还是没能引起他的注意?   “衣服脏了,我换了……好看吗?”   太失败了,联想到前几次她那么露骨的挑衅,他都无动于衷,天宠感觉非常挫败。   第一次地,她对杜雯雯的评价开始深深思考。   她真的很不女人吗?   大哥,就算是亲兄妹,好歹你也要给点和平时不同的反应嘛。   怎么能熟视无睹,甚至是深恶痛决呢?她很不甘心地问。   “穿这么少,小心感冒。”大哥的回答令她相当无语。   正僵着,方君胜插嘴了:“天纵,宠儿也不是外人,晚餐带上她吧。”   “这怎么可……”阮天纵本能反对,天宠一个闪身跳到方君胜身旁,挽住他的胳膊,还亲热地摇了摇:“还是君子哥哥好啊,今晚我跟定你了。”   阮天纵眼瞳一缩,这句话怎么听上去这么逆耳呢?   于是,当方君胜的车跟在后面,天宠被大哥塞进同一辆车后,阮天纵的态度就很是阴沉了。   “下次再来公司,记得先打电话通知一声,知道么?”   天宠身上还披着大哥的外套,反正公司有备用的,他重新拿了一件,阮天纵边训斥,边替她将外套穿好,将长发拢到身后,卷短袖子,然后一颗颗地系着钮扣。   红衣灿若晚霞,将他的瞳色染得殷红一片。   他低头,修长干净的指尖在少女白皙的肌肤间翻飞,眸色红黑不定,变幻莫测。   天宠却觉得委屈,大哥的公司不也是她的?哪回不是想来就来的,为什么现在要通传了?   “为什么?”她不服气地问:“大哥,你是不是嫌我碍事了?”   系钮扣的手停顿了一下,转而在她鬓角揉了一把:“傻瓜,大哥是怕不在公司,你扑了空。”   “没关系的,我有的是时间。”这个解释让天宠又高兴起来,她重新欢欢喜喜地勾住大哥,头倚在他身侧说:“我会乖乖等你的。”   “有这时间,不如去专心学习!”阮天纵摆出大哥的姿态继续教育。   天宠又不乐意了。   “大哥,我十八岁了,大学生了,会合理安排好时间的。”   其实象天宠这样的年纪,还有不少人在读高中呢,她上学早,又聪明,说起学习,倒真的没让人操多少心,她就不明白了,大哥怎么突然关注起她的学业呢?   他们之间,就不能有点突破性的话题?   “大学生怎么了?你再大,大哥眼里都是个孩子!”这句话令她更不服了。   头脑一热,她就做蠢事了。   ------题外话------   伪禁忌,甜蜜宠文。   萌妹纸勇挑大哥。   大哥冲冠一怒:   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子纸糊的啊?   呵……   倾情求收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26淡定啊,淡定   阮天纵话音未落,前行的小轿车一个急刹,后座上的两个人身体同时一倾。   原来前面有人闯红灯,反应迅速的司机猛地踩了刹车。   阮天纵还没坐稳,已条件反射地伸出手,想勾住天宠的腰肢。   天宠也伸出了手,念头一转,借着惯性倚向大哥,接过他的手掌,顺手搁到自己大腿上,同时勾紧他的腰,将头埋在他胸前,那样子看上去,就象被惯性一甩,很自然地倒进他怀里。   她还穿着短裙,为了好看,特意连丝袜也没穿,坐下来,裙摆滑到膝盖以上,她这么一扯,阮天纵的手心正好贴到她的大腿内侧,他不知情,还下意识地捏了两把,温润滑腻的手感,细细地从他的手心传递过来,偏偏天宠又把他扯得紧紧地,弄得他放也不是,摸也不是,就那样愣着了。   坐在前排的司机同志好容易停稳车,额头冒汗地往后一瞧,后座的两个人已经摔到一起,他看不到两人腰部以下的动作,只是暗想,坏了,老大的脸色这么难看,看他这样护着旁边这位,不会把这位小祖宗磕到了吧?   趁着老总没发飙,他赶紧收回视线,义愤填膺地骂了几句那不长眼闯红灯的,然后问:“阮总,你没事吧?”   阮天纵回过神来:“没事,开车。”   车流又缓缓移开,就这几秒钟的功夫,阮天纵也缓冲过来,若无其事地抬起头,俊眉微拧:“怎么这么冷?”   果然是要风度没温度,天宠的两条腿冰凉冰凉的,他温热的手掌一滑,搭上她膝盖,脸更沉了。   “小张,把温度调高。”   小张其实不小,三十好几,小孩都有了,不过在老总面前他当然是小字辈,闻言心想,现在还是秋天,高温十几度呢,至于吗?不过很老实地照做了。   暖风一阵阵吹过来,天宠的小脸立刻变得红扑扑的,她不冷,可是紧紧偎着大哥。   阮天纵的手还放在她腿上,替她搓着膝盖,年轻时不注意,以后风湿啊、关节炎的麻烦一大堆,大哥的想法多长远啊。   他这样一处理,刚才的那点小暧昧立刻转化为浓浓的亲情。   天宠也索性抬起脚,撒娇般地将两条白生生的长腿全搁到大哥腿上,这样一来,她本来就不算长的裙摆几乎褪到大腿根部,双腿抬高的瞬间,一抹粉色的小蕾丝若隐若现,视觉和感官的双重刺激,阮天纵只瞥了一眼,便果断掀起自己的衣摆,将她的双腿盖得严严实实。   “以后不许再穿这种衣服。”他脱下她的高跟鞋甩到一旁,顺手托住她的后腰,将她牢牢圈住,不容置疑地说。   如果这么听话哪能叫天宠呢?   她眼睛一转,扑闪着睫毛问:“为什么啊?我觉得挺好看的。”   是挺好看的。   好看的都让人看光了!   三少很闹心,立马给他找了一大堆理由,什么颜色太俗、款式太丑等等,如果被设计师听到他的批评估计会跳楼,一转眼瞧见天宠浓墨重彩的小脸,他更是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不由分说托起她的小脸,用指腹蹭着她红艳艳的唇膏。   太刺眼了,让人忍不住就想往那里瞄。   “什么破颜色,一看就是重金属!”   “大哥,你弄疼我了。”天宠脸皱成苦瓜,不满地抗议。   阮三少不为所动,指腹的动作却轻柔了下来。   天宠感觉到了,睫毛一扇,一个鬼点子又冒了出来,她一把挣脱大哥的禁锢,下一秒,勾过他的脖子,唇瓣在他脸颊重重地、来回地蹭了几下。   阮三少清俊脱俗的俊脸,华丽丽地留下两道绚丽的唇印,浓艳的,几乎红到耳根。   正专心开车的小张眼角一抽,身下的奥迪都跟着打了个哆嗦,然后他继续眼观鼻鼻观心地注视前方。   淡定,淡定啊!   非礼勿视!   天宠想笑,觉得大哥此时俊目圆睁,又努力装成一本正经的模样挺可爱的。   她圆满了,大哥终于有反应了。   “大哥,这样多方便啊,你看,我口红全没了吧?”她还指着自己的小嘴,不知死活地调侃了一句。   阮天纵眸色一沉,看着她笑语晏晏的俏脸,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   天宠如果知道,迟早有一天她会为现在的“挑性”买单,她肯定笑不出来的。   “大哥,我昨天替你买的衣服,你看到了么?”她忍住笑,扯过纸巾讨好地替大哥擦脸的时候,想起了这件事问。   阮天纵今早是看到墙角的那些购物袋了,不过没来得及看,老老实实地摇摇头,可是他想到另一件事了,天宠用的是附属卡,消费的时候会短信到他手机上,他昨晚就是看到短信提醒,一下飞机就去拎她回家了,想到她这几天的任性胡为,正打算教育几句,听到天宠又说:“大哥,每件衣服都是我精心挑选呢,不许你说不好看,更不许不穿,我要你明天就穿给我看!”   他挑眉,未置可否,小张已稳稳停车,扭头看着这两祖宗:“阮总,到了!”   方君胜竟比他们先到,绅士般地拉开车门,向天宠弯下腰。   他伸出手,脸上是春风般的微笑……   ------题外话------   嗯,偶很淡定了,   眼刀子一个飞过去,收不收?   收嘛~   谢谢“龙ing欢”的花花哦,啵一个……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27很,微妙   “谢谢君子哥哥。”天宠甜甜地谢了一声,小手放进他掌心,人跟着钻出去。   阮天纵眼眉一挑,自力更生地推开车门,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依然手挽手,一点放开的觉悟都没有,谈笑着向酒店走去。   他竟然被遗忘了,孤立了,冷落了!   天宠穿着他的外套,长度刚好过臀,看上去象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黑色的男款外套衬得她特别娇巧,两条白嫩的小腿直直地露出来,一晃一晃的,歪提多刺眼了。   三少风华绝代的脸色,必须要用扭曲两字来形容了。   因为照顾天宠的口味,所以他们选的是家以海鲜而闻名的酒店,餐厅的格局也很有特色,白色圆顶欧式风格的房子,面朝大海,四面都是落地窗,视野很好,吃着海鲜,赏着海景,惬意极了。   当然价格也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所以它走的是高档路线,很适合高端人士的口味。   阮天纵一进酒店大堂,低声向女侍应说了几句,后者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但是点点头,恭敬地应了声就走开了。   天宠已找了个视野极佳的位置坐下来,方君胜四下打量了几眼,调侃地对着正走来的阮天纵说:“三少啊,如果让人看见你带我来这儿,我这顶官僚**的帽子是戴实了。”   三少勾了勾唇,不予置评。   天宠好奇地问:“君子哥哥,你来咱们a市是做什么的呀?”   方君胜笑了笑,阮天纵替他回答:“宠儿,你可不能再没大没小,你面前这位,现在可是咱a市的父母官,未来的市长。”   方君胜是以副市长的身份空降a市的,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半年后的换届选举,他必定是下一任市长人选。   没事什么悬念。   “哇!”天宠应景地感叹:“想不到我可以和市长大人一起用餐啊,多么光荣而激动人心的时刻呀!君子哥哥,和我合个影吧,我要把这张照片用金框裱起来,挂在屋子正中央,见人就说,看,这就是我的君子哥哥,一市之长呢,整个a市都归他管,多牛啊,看谁还敢欺负我!”   她和话惹得两个大男人都笑了。   “得了吧,你不主动欺负别人就很不错了。”阮天纵佯装瞪她一眼,深邃的眼底里盛满宠溺。   谁都没理会她的玩笑,他们这种出身,见得最多的就是达官贵人,一个头衔而已,见怪不怪了。   当年阮天纵如非无心仕途,现在的成就绝不在方君胜之下。   他不在乎,天宠更不希罕。   接着天宠就拉着方君胜,问起他这几年在各地的经历了,她最关心的还是当地的风土人情,大眼睛里小泡泡直冒,一脸神往。   小孩子嘛,当然喜欢到处玩。   “宠儿,哥哥我刚来a市,人生地不熟的,你作为东道主,是否该带我四处逛逛?”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阮天纵半勾起唇,神色淡淡的听着两人谈笑,眸底的颜色却浓得几乎溢出来,特别是看到天宠一拍小胸脯,信誓旦旦答应当向导的时候,唇角若有若无地一牵。   恰好,服务生拿着菜单走过来,还附在他耳边说了点什么。   他点点头,对方君胜说了句你来点菜,然后向天宠伸出手:“跟我来一下。”   天宠莫名其妙地被大哥带到洗手间,看到一个服务生拿出个袋子递给他,奇怪地问:“怎么了?”   “拿去换上。”阮天纵将袋子塞进她怀中,抱胸而立:“快点,我等你。”   天宠奇怪地走进洗手间,打开袋子一看,里面是条休闲裤,灰色,很普通的款式,正好是她的尺码。   瞥了眼洗手间外那抹淡淡的身影,她犹豫了几秒,才不太情愿的伸出脚,想把裤子套上。   可是今天的鞋跟太高了,她又对自己的身手比较自信,没有靠着什么东西,刚把一只裤腿套上去,身子一歪,她单脚向后蹦了两下,想支撑住身体,脚脖子却一崴,“哎哟”一声摔下去。   阮天纵听见洗手间里一声惊叫,然后是扑通一响,想都没想,第一时间冲进来。   天宠只手撑地,另一只手提着裤腿,正很没形象地想爬起来。   他一惊,一个箭步,扯住她的胳膊,将她扶到怀里。   “怎么了?有没有摔到哪儿?”   天宠还提着裤腰,半只腿伸进裤管里,上不上下不下的,这一扯,整个身子就歪在他身上,一只腿弹啊弹的,她索性把裤子甩了。   “没什么,崴了一下。”   阮天纵一把将她扶上洗手台,蹲下身,脱掉她的高跟鞋,托住她的脚尖,轻轻转动着。   “疼么?”   天宠皱了皱眉,刚扭的那会挺疼的,这会只是微微刺痛,应该问题不大。   “还好……”   正说着,一个女人走进洗手间,抬眼看见他们两人,啊地发出一声尖叫,兔子一般窜出去了。   两人莫名其妙地对视一眼。   三少的手上还捏着天宠的小脚丫。   她撑着洗手台,身体微微前倾,裙脚被这么一折腾,已推到大腿根部,露出白皙的双腿。   空荡荡的女洗手间。   一男,一女。   一个蹲着,一个坐着。   一上,一下。   地板上摊着她刚才甩掉的长裤——   四目相对,气氛瞬间变得相当微妙……   ------题外话------   努力求收~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28替她卸妆   阮天纵只愣了几秒,果断收回视线,沉着地从地上捡起刚才被甩掉的裤子,还是半蹲着,头也不抬地对天宠说:“抬脚。”   看样子是准备好事做到底了。   天宠老实地看着大哥替她套上一只裤腿,玩心又起了,举起另一只脚,调皮地搁到大哥肩膀上。   她坐在洗手台上,所以高度很是方便,还使坏地身体后倾,用力压了一下。   阮天纵没防备,身子被她的小脚丫顶得往后一仰,他及时稳往身形,托住她使坏的小腿肚,抬眸,正准备批评几句,眼光一扫,因为天宠的两腿张开着,视线便不偏不倚地掠进女性神秘的某处,眸光瞬间暗了。   这比刚才在车上惊鸿一瞥还要来得彻底。   “不许胡闹。”他霍地一下站起来,口气变得严厉。   天宠兴许是没想到大哥突然会这样对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本能地嘟起小嘴,也没说话,只是委屈地瞅着他。   她怎么了?再胡闹的事都做过,也没见大哥生气啊?   阮天纵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重了,脸色微暖,沉默地拎起另一只裤脚,三下五除二地替她穿上,然后抱起她的腰肢,借着她下滑的力道,替她把裤子扯到腰上。   终于穿好了。   天宠嘟着嘴,毫不领情地推开他,也来不及穿鞋了,就这样赤脚站着,低头把裙摆扎进裤腰,瞅了眼镜中的自己,感觉很郁闷,早知道就不把衣服寄存到商城了,总比这样上面一件男装,下面配一条挺怂的休闲裤,不男不女、不伦不类的好吧。   可怜她精心妆扮了一下午啊!   念及此,她狠狠瞪了大哥一眼。   阮天纵无视她怨念的目光,大手一挥,拦腰捞起她,打横抱在手中,接着弯腰拾起她的高跟鞋,也没替她穿上,就这样勾着出去了。   天宠本来想很有骨气地说我的脚没事,放我下来的,可是话到嘴边咽下了,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这么便宜的交通工具,为什么要走路?   方君胜奇怪地瞅着这两人,眉梢一挑,几分钟的功夫,怎么直着进去,横着出来了?   “她摔跤了,脚崴了。”阮天纵简短解释了一句,将她放回座位。   天宠想穿鞋,却发现大哥故意将她的高跟鞋摆得远远的,她不悦地瞪他,再低头,看见大哥不动声色地将腿伸过来。   她一乐,很配合地将两只小腿丫搁到她腿上,还嫌不舒服,索性蹭进裤管里,欢快地在他的小腿肚上磨来磨去。   抬头看见大哥愈来愈沉的脸色,她心底乐开了花,刚才的阴郁一扫而空。   的确暖和多了。   晚餐在轻松愉快的气氛中结束,回到家已九点多了。   把天宠送进卧室,她自己又趿着拖鞋跑出来,阮天纵刚进浴室,门都没来得及关呢,她一挺身冲进来。   “出去。”阮三少沉声瞥她一眼,俊脸无波:“回自己房去。”   天宠嘻皮笑脸,也不解释,直接在流理台上清理自己的东西,一件件往怀里揣:牙刷、洗面奶、护肤品、毛巾……   阮天纵看着她臂弯里的东西越来越多,几乎要抱不住了,她还在塞,黑眸挑出一弯无奈:“你先洗吧。”   天宠得逞地一笑,风卷残云般将手中的东西放回原位,比刚才的速度快了两倍还不止。   阮天纵摇摇头,准备出去,回眸看见她正往受伤的那只手上戴防水手套,脚步一顿,还是停下来。   “脸伸过来。”   他拎起天宠的毛巾,作势要帮她。   天宠立刻乖巧地送上小脸,笑眼盈盈:“大哥,要先卸妆。”   拿着毛巾的手抖了一下,阮三少直勾勾地瞪着她,那眼光黑暗得几乎要将她吸进去,冷沉的声音响起来:“怎么弄?”   你这丫的,以后再敢给老子化妆试试?   几分钟之后,天宠老老实实坐在马桶盖上,男人手中捻着化妆棉,一点点将卸妆油抹在女孩脸上。   这可是件细致活,他那双习惯运筹帷幄的手,在女孩精致的小脸面前,显得有些笨拙。   埋怨声响了起来。   “大哥,你不要老擦一个地方啊,卸妆油要抹开呀。”   “啊,疼,我的睫毛都要被你扯光了。”   “还要替我按摩一下啦……”   女孩闭着眼,惬意地仰起下颌,随着男人愈来愈娴熟的动作,一张清丽娇俏的小脸出现在他面前,就象剥了壳的鸡蛋,每一个毛孔都带着水润。   卸下假睫毛,她扇子般的眼睫依旧又浓又卷,眼周一圈黑乎乎的,有些难看,不过阮三少却觉得挺可爱,他想起有一年的六一,小宠儿也是化成只小花猫跑回家,脸上又是油彩又是汗,活生生的一个小调色盘……   男人紧抿的唇角向上一勾,清俊的轮廓顿时柔情万丈,垂眸,温热的呼吸一阵阵喷上女孩面颊,她莹白的肌肤泛起点点粉嫩,红唇微微嘟起。   水灵灵的。   不知怎的,天宠突然想起以前看到的某句话:   如果一个女人敢在一个男人面前卸妆,她不是有相当的勇气,就是有绝对的自信。   如果一个男人肯为一个女人卸妆,他不是化妆师,就一定是非常非常爱她……   “好了!”男人终于哼出两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过来洗。”   她睁开眼,红唇甜甜挑起:“谢谢大哥……大哥,你真好。”   回答她的,是又一声冷哼,可是,她很圆满。   ------题外话------   呃,想更圆满的,就收一个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29操守问题   好容易把这个小祖宗伺候完,送回自己卧室,阮三少赶紧冲了个澡。   正抹着头发,她又进来了,大包小包地拎着一大堆东西。   “大哥,看看我给你买的衣服合不合适。”她献宝似地将这堆东西放下来,打开购物袋,一件件地往外拎。   “放在这儿行了,我自己看。”   阮天纵走过去制止她,眼角一勾,瞥到她手中正拎着的一件外套,眼皮一跳。   居然是粉红色的!他在脑海里迅速想象了一下自己穿着这件外套的情形,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天宠没理会他复杂的心理活动,笑嘻嘻地举起外套,走到他身前比划了几下,大眼睛里泛出小星星:“哇,大哥,很好看的,你赶紧穿给我看看。”   “不早了,赶紧睡觉。”他一把扯过衣服,将天宠往外推。   天宠不甘心地回头嚷:“哎,换件衣服用得了多少时间嘛,大哥你太**了。”   就是**你的。   阮天纵果断地推她出门,关门,落锁,把她的话阻挡在外面。   “哎……大哥让我看看嘛……还有几件……一个系列的……”   他皱眉,视线从地板上的大包小袋上掠过,落回自己手中的外套上,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想了想,他还是打开购物袋,一件件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让他微微松口气的是,除了一两套比较抢眼的颜色,其他的还比较正常,最后他打开一个稍小的购物袋,拆开包装,黝黑的视线凝固了。   反了你丫的,敢给男人买情趣内裤?   这个绝不能纵!   十分钟后。   阮天纵敲了敲对面的房门,天宠当然没睡觉,正趴在床头,晃着两只小脚丫,在那里投入地玩手机。   “大哥?”她没停下手中的动作,头也没回地问:“有事么?”   阮天纵拖过一张椅子坐到她正对面,挑眉瞧着她,也不说话,天宠感觉不对劲,讪讪地抬起眼。   “嘿嘿……大哥,再让我玩一会儿就睡,就一小会。”   “没事,你玩。”   老大这句话彻底让天宠抬起头,她火速将手机塞到枕头下,一个翻身,在床上盘腿坐好,两手互握,背挺的笔直,很端庄很圣洁的样子。   “不玩了,玩物使人丧志,大哥,有什么指示?”   阮天纵满意点头。   “宠儿,你开学也有两个多月了,功课还跟得上吗?”   “报告大哥,挺好的。”   “和老师同学的关系还融洽吧?”   “是的首长,绝对的鱼水深情。”徐嘉菲和她不是一个班的,那个不算。   “对学校还满意吧?”   “十分满意。”   天宠提高了警惕,心想大哥下一句就会问她这几天的表现吧?却看到大哥威严地往椅子上一靠,双手环胸。   “背几段校训给我听听。”   她犹豫了一下,校训不就是实事求是四个字吗?她如实说了,大哥不满意。   “还有呢?”   她挠挠头,虚心表示不耻下问。   阮天纵似乎等的就是这一刻,手一扬,也不知从哪掏出一本小册子,准确无误地抛到她身旁的床沿上。   “喏,你们学校的学生守则,背熟了,过几天我来抽查。”   天宠悲愤地捡起那本红色的小册子,随手翻了几页,表情转为沉痛。   “大哥,这哪来的?”   “从你们学校传达室拿的。”   “你去过我学校了?”   后者扬扬眉表示默认。   “是不是校长请你去的?”   “你觉得呢?”   天宠默,心想大哥你故意吊着我,在我以为天下太平,歌舞翩跹的时候才来秋后算帐啊。   损,大哥你太损了。   完全是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啊。   “大哥你不是不怪我么?”她想了想,摆出一副最可怜的模样问,撒娇她最拿手了,这句话更是圆满得让人无法反驳。   阮天纵浅浅一笑,把球甩回来:“我怪你什么?”   天宠瞪眼了:“就是同学之间的那点小事啊,大哥你早晨不是没意见么?”   “一事归一事,我现在是来和你讨论学生的操守。”阮三少淡淡伸出手掌:“二千字检讨呢?说好我回来要交的。”   “没写……完。”其实一个字都没写,天宠低下头小声嘀咕:“大哥,我不是手不太方便么?”   “我看你玩游戏方便得很!”三少一针见血。   天宠无语了,刚才她为什么要不知死活地当着大哥的面通关啊?   自做孽,不可活啊。   “大哥,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算了,求饶吧。   阮天纵不为所动,俊脸微沉,冷冷说出他的决定。   “一周内背熟守则全部内容,并且全部做到,我会随时检查。”   “一周?”天宠一把抓过守则翻了翻,瞄了几眼内容,嘴角抽搐了几下:“大哥,你这是刁难!”   她恨死了,谁编的守则,学校的历史和她有关么?教育方针和她有关么?未来的发展又和她有关么?   一周内让一棵修正主义祸秧养成又红又专的红苗苗,难度很大啊。   阮天纵微微一笑,看你丫还有时间闹腾,看你丫还有精力替人导游的爽快,情操大好地站起来,手插裤袋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对了,从现在起暂停你的附属卡,我会给你基本的生活费,特别的开支嘛,打个报告上来再说,以敬效尤。”   想买些个乱七八糟的?   没门!   瞅着大哥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外,天宠扯过枕头,重重揪了几把。   太可恨了。   她绝不能束手待毙!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要有反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30论持久战   又是新的一天。   阮天纵一早起床,听到对面卧室里发出乒乒乓乓的动静,他扭着门把,发现反锁了,随手敲敲门。   “宠儿,今早有课么?”   “嗯,我一会儿下来。”   阮天纵于是先下了楼,早餐吃了一大半,才看见天宠拖着个旅行箱,一路磕磕碰碰地走下楼梯。   “你这是干什么?”   他疑惑地扬扬眉,想上前帮忙,天宠已将行李箱推到脚边放好,板着小脸坐到他对面。   “大哥,昨晚你不是说要遵守校纪吗?我反省过了,决定从遵守考勤开始,所以准备搬去学校住。”   之前学校替她安排了宿舍,但是天宠不想离开大哥,所以选择了走读,这是阮三少默许的。   闻言,阮天纵缓缓将汤勺递到嘴边,一口粥吞下肚,几个字滑出来:“这样也好。”   听见大哥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天宠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虽然这是她自己的决定,但是大哥,你至少得挽留一下才象话嘛。   哼,你就这么想赶我出去啊?   心里憋着气,这一餐饭也吃得没滋没味,于芳出来,听说她要搬走,倒是有几分意外地说:“你在外面住得惯吗?”   这么多年,她都没单独离开过家,更甭提独自搬出去住了,虽说在眼前尽是捣乱,这么走了,于芳心里很有些不舍。   是那种“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父母心结。   “于妈妈,我适应能力很强的。”看见对面的大哥还是一点表示都没有,天宠赌气地说:“外面是大有作为的广阔天地。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知识青年也要下定决心,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排除万难去争取革命的最后胜利……”   她这样一煽情,搬去学校这点小事好象变得多么神圣多么艰险似的,还准备说点什么,阮天纵已站起身,绕过来帮她把行李拎起来说:“快点吃,我在车里等里。”   哼,这种事这么主动,不如敲锣打鼓地欢送她去学校岂不更好?   天宠气乎乎地把筷子一甩:“不吃了,于妈妈,你多保重,我会回来看你的。”   一副好象去了天边,一年半载回不来的口气,她们似乎都忘了,学校离家不过半小时车程。   一路无话。   到了学校门口,阮天纵首先跳下车,绕到后备箱把打李拿出来,正准备替她送进去,天宠冷冷夺过来说:“我自己会拿。”   看到她转身欲走,阮天纵终于叫了一声。   “宠儿……”   “首长,还有什么指示?”天宠停下来,拖着行李,头也不回地问。   阮天纵走过去,面对着她,抬起手,想揉揉她的头发,手掌扬在空中,最后还是滑到她肩膀上。   “天冷了,记得多穿点。”   天宠眸光微亮,又冷下来。   “知道了。”   “按时吃饭睡觉,不许熬夜上网、玩游戏。”   “嗯。”   “钱够用吗?”他从钱包里抽出一沓票子递过去:“吃好点,不许挑食。”   天宠本来想显得有骨气一点的,可是想想说不准有一场持久战要打呢,不拿白不拿,于是收下了。   “知道了,大哥。”   “听老师的话,好好照顾自己。”   她在心中翻了个白眼,真把她当孩子啊?   “知道了大哥,我一定好好改造,不辜负组织上对我的厚望。”   这话说得……   她终于对大哥笑了笑,很勉强,一点都没隐藏她的情绪。   阮天纵自然看得出来,表情不变,又鼓励地拍拍她:“多打电话回来,于妈妈肯定很想你的。”   天宠很想问,那大哥你不想我吗?但是话到嘴边变成了:“还有事么?没事我走了。”   看见宠儿细细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阮天纵还倚在车旁,专注的目光似乎被一根无形的线牵走,久久收不回来。   刚才,他很想将天宠扯进怀里,给她一个离别前的拥抱,可是他没有。   下一次再见她,会是什么时候?   太阳升起来,淡淡的金光洒到他身上。   他的心情,突然很灰暗。   ------题外话------   呃,短暂的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守,   不过,偶的心情也有些不太好了。   天气很灰暗啊。   亲们,别潜着了,出来活动一下,冒个泡伸个懒腰神马的,温暖一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31被和谐了   知道天宠离家出走,最兴奋的莫过于杜雯雯了,两人一上一下地躺在高低床上,抱着零食,晃着脚丫,一副“天高皇帝远”的逍遥。   “阮阮,你早就该出来了,没人管没人唠叨,想干嘛干嘛,多自在啊。”   天宠咯吱咯吱咬着薯片,懒得理她。   “你哥怎么舍得放你出来?你们吵架了?”   “……”   “哎,那天你讨好你哥的东西,拿给他看了吗?他什么态度?”问这句话时,某雯眼睛贼亮。   薯片声咬得更咬了,床板都被震得真晃。   雯雯抬脚踹了踹上铺:“哎哎,有点公德心好不好,体谅体谅你下铺的同志,惹来老鼠小强什么的,姐抱着你睡。”   天宠用脚跟捶了下床板,表示需要安静。   某雯不以为忤,话题一转:“哎,你打人那事解决了吧?那只嘉菲猫,这几天都没来上学。”   “……”   “今晚学校食堂有个联谊会,咱们去勾搭几个帅哥玩玩吧?”   “咯吱咯吱……”   杜雯雯终于忍不住了,一个翻身,勾住床铺伸长脖子叫:“阮天宠同志,你被男人甩了?”   天宠终于白她一眼:“扯蛋!”   “没被男人甩,就不要摆出那副老子失恋了,少来烦我的嘴脸,很影响心情的。”   “你试试每天放些噪音在耳边,心情能好才怪。”   杜雯雯不服气了,手脚敏捷地翻到上铺,把天宠往里挤了挤:“过去点,是不是有心事?说给姐听听。”   “手拿开,好象咱俩正绝交呢。”   “得了吧,你都收拾细软不远万里投奔我了,那些往事咱就既往不咎了。”   “其实你可以咎一下的。”天宠又白她:“我不介意。”   “既然你主动要求,姐姐我就满足你了。”杜雯雯奸笑着伸出手:“揪哪里好呢?这儿软……”   “喂……滚……”   两人嘻嘻哈哈打闹了一会,最后天宠还是被她拉去食堂。   食堂里的餐桌餐椅都被移开,显得很宽敞,天花板上用彩带和灯饰装点得很喜感,很有节奏的音乐声中,不少校友穿梭其中,很热烈很轻松的气氛。   阮杜两女就象融入汪洋大海的两点泡沫,很快就被熙熙攘攘的人群淹没了。   两人走动一阵,音乐声突然安静下来,转过脸,看见周睿含笑走上台,拿起麦克风致了几句辞。   他一袭白衣,站在临时搭建的舞台中央,周围的彩灯映到他身上,流光溢彩,周身弥漫出一种夺目的光华。   相当璀璨。   天宠听到身旁的几个女生已经开始吸气,鄙夷地一撇嘴:花痴!   杜雯雯肘尖一捅:“喂,周学长其实挺有台型的,你看他这风度,这美色,不愧为a大第一男,学姐学妹的梦想。”   “心动不如行动哦。”天宠凉凉的回一句:“上吧,我支持你对我家大哥始乱终弃!”   “那也得乱了之后才舍得弃啊。”雯雯大义凛然:“姐妹一场,这个男人让给你了。”   天宠表示很鄙视。   各种混乱后,舞会开始,周睿在人群中巧遇天宠,杜雯雯果断将她推出去,并和周学长交换了一个人带到了,其余看你的眼神。   天宠想拉住她,扭头看见她迅速牵起一个眼镜男,很风骚地混进舞池了。   “水性杨花!”她恨得直磨牙。   “你说什么?”周睿笑得很迷人,点点灯光洒到他脸上,有种忽明忽暗的柔情,他绅士般地伸出手,黑眸里星光跳跃,姿态无懈可击:“美丽的小姐,可以邀请你跳支舞么?”   天宠不好拒绝:“学长,其实我不会跳舞。”   “没关系,我也不会,所以不用担心我笑话你。”   人家都这样说了,天宠只好硬着头皮伸出手,被他带下舞池。   周睿明显是说笑的,跳了几步,天宠就看出他的舞技很不错,不过她也是骗人的,所以慢悠悠地跟着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找话说。   “学长,那天的事谢谢你了,没让你在校长面前为难吧?”   “当然没有,这是我应该做的……叫我名字吧,学长学长的多生分。”   天宠笑了笑:“你本来就是学长嘛,谦虚礼貌是美德。”   说话间,灯光转暗,音乐声更加柔软,周围的舞伴都三三两两搂在一起,周睿眸光一暗,搭在天宠腰间的手掌也暗中使劲,想把她拉到身前。   天宠感觉腰间一紧,果断地踩他一脚,然后呀地一声,装成很难为情的样子松开他。   “对不起啊,学长,没踩疼你吧?”   周睿咧了咧嘴:“没事。”其实还真有些疼,他活动了一下脚。   天宠继续难堪:“学长,你还是换个舞伴吧,我有点不舒服,先走了。”   她走出食堂,周睿也跟出来,温柔地一笑:“正好,我也觉得有些闷,送你回去吧。”   食堂的音乐声远远地飘过来,校园显得很静,学生们大都聚会去了,林荫道上几乎没什么人,几颗星子幽幽地闪着光,风清清凉凉地,天宠突然涌出一个很诡异的想法:好一个幽会的场所!   她为自己这个念头打了个寒战。   “冷么?”周睿立刻察觉了,作势想搂住她。   天宠不着痕迹地退开一步,脸上的笑一派天真:“嘿……是有点冷,学长,你赶紧回去吧。”   “没事,顺路。”   顺路么?   天宠的眼光不自觉地往后瞄了瞄,不知a大的领导们怎么考虑的,男女生宿舍一个东一个西,还真不是一般地绕。   这一瞄,她的眼睛就看到了点不太和谐的东西。   在林荫道旁的小树林里,月影正亮,一对情侣很张扬地浴着月光,男孩把女孩压在树干上,正忘情地拥吻,兴许是没什么人,两人的动静很大,发出一阵阵很**的声音。   天宠不太自然了,基本上来说,她还是很纯洁的。   “走吧。”她低下脸,加快步伐往前走。   周睿轻轻一笑,觉得此刻的女孩非常可爱。   他追上去:“等等我。”   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林荫道上,互相追逐的年轻男女,一样的青春飞扬,很浪漫很美好的画面。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女生宿舍,天宠有些气喘了,扬扬手,说了句学长再见就准备走。   “等等。”   她转过脸,还没反应过来,周睿飞快地俯身,在她额角印上一吻。   天宠一愣,她没想到周睿正好站在身后,这一转身,好象自动送到他嘴边似的。   亏死了。   “明天见。”周睿嘴边挑起一抹笑,瞅着女孩泛着红的俏脸,明显心情很好,伸出手,似乎想一鼓作气,揉揉她的粉颊。   天宠本能一退,半只脚跨入宿舍大门:“再见。”   匆忙离开的她没有留意到宿舍门外树影中那辆黑色的迈巴赫,黝黑冷峻的视线穿透夜色,静静凝视着她……   ------题外话------   呜呜,同志们都不理我,被组织抛弃了,   明天让大哥作主,555~   谢谢小荷的钻钻哦,好闪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32大哥,你今天真帅   一晃就要到周末了。   天宠有些小纠结,这个周末她要不要回家呢?   战略上她应该一鼓作气,可是她想家了,学校里无拘无束,但她过得一点都不自在。   这几天和大哥通话时,他的语气总是淡淡的,一句都没提起想她回家的事,反而勉励她好好学习,她就这样跑回去,那多没面子啊。   想当初,她可是打定争取民主反对强权的伟大目标“离家出走”的,革命尚未成功,她怎么能没几天就屈服了呢?   可是,她真的很想大哥啊!   她从没主动离开他这么久呢!   下午,天宠正躺在床上装死,门砰地一声被踹开,她翻了个白眼打算继续睡,听到杜雯雯咋咋乎乎地嚷嚷:“快起来快起来,别挺尸了!”   “别吵!”她翻了身,用被子捂住脸,这家伙不是说去图书馆么?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杜雯雯腾地一下窜过来,踩着床板掀开她的被子。   “快起来,大哥来了!”   “什么?”   她从床头翻起身来,杏眼圆睁:“哪个大哥?”   “快快快,英明神武倾国倾城人见人爱车见车载的阮家三少,你的亲大哥。”   天宠激动了,以为大哥来接她了,火速披上外套,蹬了一双鞋就往外跑。   “喂喂,那是我的鞋!”某雯在后面喊。   天宠没理她,一溜小跑来到女生宿舍外,张望了几眼,对着气喘吁吁跟上来的杜雯雯问:“在哪啊?”   “不是这儿……”杜雯雯喘着粗气:“在……在礼堂……”   两人匆匆赶往学术报告厅,原来杜雯雯去图书馆的路上,看见有一些校友在那拉横幅,她不小心瞧了一眼,竟然发现是阮三少来学校演讲的事,于是赶紧回去通知天宠了。   作为a市风头正劲的上市公司,很多学子毕业后的志向都是进zc国际,所以听说zc的ceo来校作报告,都觉得是个推销自我的大好机会,热火朝天地来了。   天宠有点怀疑,以大哥那种内敛的性格,应该不喜欢出这种风头吧。   无论如何,这种场合她是不能错过的。   礼堂外已围满了学生,两人难得见到这么拥堵的场面,好容易挤过去,听到有几个女生在那里议论:“哎,你说zc的老总会是什么模样呢?”   “肯定是又肥又老,挺着个啤酒肚,顶着个小光头。”   “没准是高富帅呢,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也说不定。”   “做梦吧你,你以为是写小说……”   两人撇撇嘴,一致翻了个白眼:“肤浅!”   突然前面的人群一阵骚动,有人惊喜地叫:“来了来了。”   两人够着脖子,看见远远地过来一行车队,清一色的黑色奥迪开道,一辆接着一辆,天宠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被激动的群众挤到旁边去了,耳边只听到一阵高过一阵的尖叫,等到她分开人群,一大班子人簇拥着一堆人走进礼堂了。   “你看到了没有?”她问杜雯雯:“是我大哥么?”   后者擦擦汗:“靠,抢钱啊,老子的珠穆朗玛差点被夷为飞机场。”   天宠扫过她的小平胸,表示很无语。   两人好容易才在报告厅找了个偏后的位置坐下,各种致辞过后,正主儿上场了。   礼堂里顿时响起潮水般的掌声。   “喂,真是你大哥耶!”杜雯雯巴掌都拍肿了,兴奋得小脸通红:“他没告诉过你今天会来?早知道替咱们留个好位置了。”   闻言,天宠拍着的小巴掌慢了下来。   这是她第一次以观众的视野去审视大哥,不得不承认,万众瞩目下的阮天纵耀眼得令人不敢逼视,俊美的外型,挺拔的身姿,从容尔雅,举手投足之间那种优雅而霸道的贵气,瞬间征服了万千学子的心。   他的发言很简短,鼓励童鞋们珍惜青春努力进取,还承诺zc国际会向a大成立一个绿色通道,优先录取品学兼优的学生,台下顿时再次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不少童鞋见缝插针,纷纷举手提问,趁机刷好感博信用,还有几个胆大的妹子的上去,想给阮三少送花送礼物,形势一度失控。   “走吧。”看见保安同志又拦下一个想扑上台的美女,天宠起身说道。   雯雯有点奇怪:“你不见见你大哥?”   多么扬名立万的机会啊。   “算了,我们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把这机会留给更需要的同志吧。”   雯雯嫌恶地甩甩手:“要走快走,少在这罢摆,我可没有这种便宜机会,要一次看个够本……哇,大哥好帅啊……”   天宠恶寒地发了个抖,抬头看见几个美女冲破保安的防线,冲上台把大哥包围起来,隔着一层层的台阶和人群,大哥显得那么瞩目,那么遥远……   恹恹地回到寝室,她重新爬上床,拉过被子把自己盖起来,也不知为什么,有种说不出的烦恼。   听到宿舍阿姨的大嗓门叫着她的名字,说有人找的时候,她正瞅着天花板发呆,心中动了动,但是躺在床头没有起身。   大嗓门又响了一声,接着门一响,杜雯雯喘着粗气跑了进来。   “喂,你上辈子猪投胎的吧,别挺着了,快出去,你哥找你。”见她没动,又补充了一句:“利索点,都到门口了。”   有了上一次的乌龙,这次她表现得很淡定,可是在走近大门的时候,心底还是有点小小的雀跃的。   门外三三两两走动着几个同学,还有的激动地谈论刚才礼堂的一幕,她四下望了望,一道人影出现在她面前,她抬头瞧了几眼,认出是大哥的司机小张。   “阮小姐,跟我来吧。”   小张领着她走了几步,绕到停在女生宿舍侧面的一辆黑色迈巴赫旁。   车门在她抵达的瞬间被推开,她突然有种地下工作者接头的感觉,手脚敏捷地跳进去。   “大哥!”瞅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她嘴一牵,没心没肺地扯出个笑:“你今天可真帅!”   阮天纵浅笑,伸手捋了捋她的发丝,黑眸深邃,声音还是那么的低沉好听:“我去看爷爷,你要去么?”   ------题外话------   弱弱地说一声,偶把大哥送回来了,可以收一下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33舒服了   这么好的台阶,如果天宠还不知道下,那她会后悔一辈子的。   “去,肯定要去!”   于是半个小时后,他们已经行驶在高速公路上了,阮三少估计是掐好时间的,如果顺利的话,正好赶得上回去吃晚饭。   天宠上车后老老实实坐了一会,阮天纵也没说话,侧头瞧着窗外,车厢内很安静,只听见轮胎摩擦地面的轻微动静,过不了片刻,天宠坐不住了,扭头瞧了瞧大哥精致的侧脸轮廓,问题来了。   “大哥,你怎么会想到去我们学校作报告?”   身侧的男人沉默了一秒,反问:“你喜欢么?”   “不喜欢!”天宠肯定摇头。   “哦?为什么?”   “因为大哥是我的,我不喜欢那么多人围着你,好象我手中白花花的一碗大米饭,被一大堆苍蝇盯着,讨厌死了。”   阮三少失笑,这个比喻,倒真是天宠风格。   “大哥,你什么时候和我们校长勾搭上了?”天宠接着问,大眼睛忽闪忽闪:“是不是他用我作人质,胁迫你去的啊?”   “他还强迫你签署了什么丧权辱国的条约啊?”   阮天纵又笑,这孩子,有时候也忒机灵了吧?   “过来。”他伸出手,天宠便乖巧地凑过头,将小脑袋枕进他的肩窝,阮天纵一收胳膊便稳稳圈住她。   很心安的感觉。   “这几天在学样表现如何?”   “非常好。”天宠答了一句嘟起嘴:“大哥,你一点新意都没有,说来说去都是那几句,表现怎么样啊,学习认不认真啊,有没有闯祸,有没有欺负同学……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永远是这样没出息?”   阮天纵挑眉,他还真没这样想过,不过听上去,倒真是那样。   “怎么会呢?大哥只是想关心一下你的学业……临走那天大哥交待你背的守则背熟了没有?”   天宠趴在他耳边撒娇:“大哥,这么多天没见,你都没说有没有想我,一见面就是这些!你说,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很不想看见我。”   “当然不是。”   “那你有没有想我?”   “……”   “说啊!”   阮三少默,心想如果不是惦记你,会答应你们校长的邀请做这无聊的演讲,劳师动众地找这个机会,巴巴地赶来学校领走你么,看着天宠亮晶晶的眼神,轻轻点点头,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哼。   天宠立即眉开眼笑地抱住他的脖子,在他颊边啵了一下:“大哥,我也好想你。”   看在大哥今天主动来接她的份上,她决心既往不咎了。   阮三少眼神动了动,他想起那晚的那个男孩,还有临别的一吻,想要开口询问的念头生生压了下去:“傻丫头。”   下一秒,天宠野蛮地抓住大哥的衣襟向外一分:“大哥,我就说你穿这颜色会很好看嘛。”   阮天纵最里面穿着天宠新买的粉色衬衣,外面套了件毛衣,只翻出一个领口,很含蓄的穿法,可天宠还是注意到了。   她揪住大哥的毛衣,一种想掀开来看个究竟的意味,阮天纵眼疾手快地按住她。   “宠儿,够了。”   天宠不依不挠,转而扑过去撕扯他的毛衣领口,够着脖子想往里瞧。   “大哥,你真小气,让我看看嘛。”   阮天纵无奈,勾起她的腰肢,将她的小脑袋按向胸口,抱紧。   看你还怎么折腾。   天宠终于乖巧了,安静地伏在大哥心口,阮天纵没看见,她嘴角一挑,勾出一抹狡黠又调皮的笑……   舒服了!   用了三四个小时,两人才抵达目的地,轿车开进军区大院时,天宠头枕在大哥大腿上睡得正香,天色已黑了,一轮明月皎洁的挂在树梢,很安静很祥和的一个夜晚。   阮天纵轻轻推了腿上的人儿一把:“宠儿,到了。”   她嘟哝了一声,两手一伸,脸埋进他腰侧,将他抱得更紧。   阮天纵苦笑,只得将她移开,自己先跳下车,再将她抱下去。   还好进门的时候,这丫头就醒了,问了句“到了啊?”扬起脸,却勾紧他的脖子,赖着不肯下来。   一阵爽朗的笑声从两人身后扬起。   “这是哪儿捡来的小猪啊?”   “爷爷!”闻声,前一秒还慵懒的天宠立刻变得生龙活虎,踉跄着从阮天纵身上跳下来,张开胳膊投入一个须发银白,面容矍铄的长者怀抱:“爷爷,我想死你了。”   后者笑着圈住她,拍着她的后背,样子极其慈祥。   阮天纵也笑,心中模模糊糊划过一个念头:这个“想”和刚才的那个“想”,是同一个解释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34爷爷的坏心思   阮家严重的阳盛阴衰,老爷子阮平轩育有四子,老大老二继承了他的衣钵从军,老三从政,老四从商,除了老二英年早逝,阮氏子孙都是人中龙凤,位高权重。   阮家祖上曾是富甲一方的爱国侨胞,战争爆发后毅然投身革命,出钱出力,为新中国的成立做了不少贡献,说是开国元勋也不为过,因此建国后,阮家得到极高的荣誉,传了数代,阮家的根基更加稳固,家族根系庞大,不容小觑。   除了天宠,阮平轩这一族也全是儿子,阮天纵排行第三,所以人称三少,而天宠这棵独苗苗,且因为父母早逝的缘故,自然被视为阮家的掌上明珠。   可以说是万千宠爱于一身也不为过。   幸好她本性善良,否则这样被骄纵着,不变坏才是怪事。   饭桌上,天宠吵吵着要大哥明天带她出去玩,阮老爷子听见后说了一句。   “你们去玩可以,早去早回,下午我请了客人,你们可不能让我在客人面前失礼。”   “爷爷的客人,爷爷自己陪不就得了,干嘛要拉上我们?”天宠小脸一摆,据理力争。   “坏丫头,几天没见,和爷爷分得这么清,爷爷的客人就和你没关系,你都不乐意见了是不?”老小老小,阮平轩年纪一大把了,多威风的一个人啊,竟然晚节不保,沦落到和孙女争风吃醋了。   “当然不是,爷爷的客人当然也是我的客人。”天宠眼珠一转,小嘴巴象抹了蜜一样:“爷爷,我这不是替您着想吗?您的客人,那都得多有分量啊,我没大没小的,万一吵到他们怎么办?”   “坏丫头,你不如说嫌爷爷老了,闷坏你了。”   “怎么会呢,爷爷,呜……您冤枉我……”   爷爷这样说,基本上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他只是通知你一声,明天按时回来,不要玩得太晚。   阮天纵点点头,他无所谓,反正他是陪太子读书的,只要天宠在旁边就行了。   天宠也妥协了,她的心思和大哥是一样的,只是她没想到,爷爷这次的坏心眼,竟动到大哥头上。   因为答应了爷爷,第二天,天宠只让大哥陪着在附近转了转,吃了些京城特色小吃,还满满地装了几大包,才意犹未尽的回了大院。   “爷爷真是的,什么大人物,非要我们夹道欢迎啊?”坐在车上,她还小声嘀咕。   阮天纵勾勾唇,眼角的余光看着身旁的天宠拼命往小嘴里塞着零嘴,还忙里偷闲地抱怨几句,感觉非常无语。   “宠儿,撑这么多,回家吃不下饭,看爷爷怎么收拾你。”他扯过纸巾,及时替她接住嘴角漏下来的一些零食渣子。   天宠这才腼腆地闭嘴:“嘿嘿,大哥,有你在,才不怕呢。”   还没迈进大院,天宠就听到屋子里传出的阵阵笑声,老爷子的声音很洪亮,她一下就听出来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嗓音,听上去很热闹。   “爷爷。”   她蹦蹦跳跳地跑进去,手中举着不少好吃的,她可是孝顺孩子,很懂得怎么讨好老爷子,所以才这么得他欢心。   “宠丫头回来了啊!”   随着阮平轩的一声笑,客厅里的目光都向她投过来,一眼瞄去人还不少,天宠眼珠子一转,放缓脚步,斯文秀气地踱到老爷子身边。   “爷爷,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阮平轩长臂一伸,笑咪咪地揽住她,佯装不悦地瞪瞪眼,说了声:“傻丫头,见了这么多长辈,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没规矩。”   天宠的眼光这才在爷爷四周的人身上转了一圈,掠过一张张熟悉的笑脸,又甜又软的声音已经飘出来:“陈爷爷、邓爷爷、宋叔叔、孙伯伯……”   呃,这是谁?   她的视线落到一个年轻女孩脸上,微微愣了一下,女孩子穿着套合体的军装,束腰的装扮现得身材可圈可点,看上去比她年长几岁,长发梳在脑后,露出饱满的前额,眼睛一笑细细长长的,有点象丹凤眼,唇红齿白,妩媚中染着几分英气。   是个很有女人味的女孩子。   阮天纵也跟过来,跟在座的各位叔伯长辈一一问好。   “天纵啊,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你徐爷爷的孙女嘉莹,文工团的,这几天正好来京城文艺汇演,还真有缘呢,和你一个市的,你们年轻人,有共同语言,坐一堆聊聊。”阮老爷子手一指,暗示孙子坐到女孩身边的空位上去。   天宠一下就听出味来,怎么老爷子的意思,是想替大哥牵红线呢?   她眸光一闪,有点不乐意了。   等等,徐……嘉莹?   天宠脑海中出现另一张脸,迅速同眼前这张作了对比,可别说,还真有几分相似呢。   只不过徐嘉莹的眼睛细细长长的,而嘉菲是杏眼,相较之下,徐嘉莹更显风情,红唇微张,娇媚的笑便溢了出来。   这一愣神,她看见大哥礼貌地坐到徐嘉莹身边,小腰肢一扭,也跟了过去,这张沙发本来就是两人座,上面的两人又坐得比较开,她一屁股蹭下去,阮天纵挤得向旁一歪。   阮三少回头瞥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向旁挪了挪,顺手搂住她,让她坐得更舒服。   她满意了,下巴尖搁到大哥颈侧,露出半张脸瞧着徐嘉莹,嘻嘻一笑:“你好,我叫阮天宠,怎么称呼啊。”   “叫我嘉莹吧。”后者扯出一个和善友好的笑,许是感觉他们两兄妹感情甚笃,想套近乎,客气地伸出手:“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题外话------   谢谢小荷,谢谢亲们支持,群么么~   周末愉快,看书的同时,不要忘记收藏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35躺着也中枪   天宠笑容可掬地从大哥身后够出半条胳膊,和她握握手,阮三少自她出现,便把话语权交给她,自己乐得清静。   “嘉莹姐,你认识徐嘉菲吗?”她开门见山。   后者露出一点疑惑:“她是我妹妹,怎么,你们认识?”   “是啊,原来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我和你妹妹是同学呢。”   “是吗?那太好了。”闻言徐嘉莹表现得很高兴,但是天宠的下一句话让她的表情僵硬了。   “说起来,我和你妹是不打不相识呢,第一次见面,她就赏了我一巴掌。”   “这个……应该是误会吧……”   “呵呵,当然是误会了,不过你妹妹真有大将之风啊!”天宠看似无机心地指着自己脸颊笑:“那一巴掌可不轻呢,我腮帮子肿了好几天,差点没毁容。”   徐嘉莹的脸色明显得不太好看了。   一直保持沉默的阮天纵终于开口了:“宠儿,在客人面前怎么说话呢,上次的事,你徐爷爷不和计较你就应该偷笑了,还在这危言耸听。”   天宠有些不服气,大哥,你这是站哪边啊,不过,听到大哥说徐某某是客人,这明摆着是帮理不帮亲嘛,所以忍着没有回嘴。   正巧,阮老爷子视线扫过来,又遥控指挥了。   “天纵,小徐刚来,你带她出去转转吧,跟咱们这些老头子呆一处,肯定闷坏了,宠丫头,你过来,陪爷爷解解闷,你大哥有正事,别一天到晚缠着。”   天宠一听小嘴就嘟起来了,这差别待遇也太明显了吧?   凭什么带嘉菲猫她姐出去玩就是正事,她老老实实坐着,就成了不务正业的?   靠,果然躺着也中枪啊!   “爷爷,我也要去。”   “不准……”   天宠嘟着小嘴,委委屈屈地陪爷爷说话,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看上去甭提多可怜了。   “瞧这宠丫头,真是女大十八变,越长越……漂亮了。”陈爷爷退下来之前是军区后勤部长,脸圆圆的,脸泛红光,小时候天宠曾笑话他象弥勒佛,只听他笑咪咪地瞅着天宠夸赞道。   他本来是想说天宠越长越象父母的,但是看来看去又觉得有些疑惑,到底象谁多一点,还是根本看不出来象谁呢?只得感叹时间太长,他对天宠父母的样子有些淡忘了,而且提起来有些煞风景,于是临时改了口。   “宠丫头,听说你考上a大了,挺有出息啊,可真替你爷爷长脸,交男朋友没有啊?”紧邻爷爷座位的邓爷爷也和蔼地问。   天宠乖巧地摇摇头:“邓爷爷,我还小呢。”   阮平轩也佯装不快地瞪他一眼:“宠丫头还有半个月才满十八呢,你可别教坏我家乖孙女。”   邓爷爷哈哈大笑:“十八岁还小啊,想当年咱们那个年代,十八岁的姑娘都是几个孩子他妈了。”   话音未落,在座的几位长者都发出善意的笑声,天宠佯装害羞,扑进爷爷怀里:“爷爷……”   阮老爷子很正气地一声啐:“你个没正经的老东西,少毒害咱家的宝贝花骨朵儿。”   这群老爷子也是太闲了,为祖国人民操劳了一生,退下来后倒显得无所事事,管起鸡毛蒜皮的八卦了。   接着几位老首长的话题,很自然地转到小辈们的姻缘大事上,俗话说门当户对,很多关系国家政治走向的联姻,就是从他们闲扯中产生的,天宠竖起耳朵,听他们东家长西家短的议论了一番,听爷爷和徐爷爷的口气,似乎很想撮合大哥和徐嘉莹这桩婚事。   她坐不住了,趁他们不注意,借尿遁从家里溜出来。   阮家在军区有一幢独立的小别墅,一个带着围墙的小庭院将住处和外界隔开,大门外又有一重保卫,自成一体,庭院外很安静,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通向大院,向外四通八达,她向门口的警卫员问了几句,他们也只能提供大致方向,她穿过小径,左右瞧了瞧,也不知大哥和徐小姐往哪条路去了,只得凭感觉随便选了一条。   东张西望地走了不久,迎面走过来一个四十左右的女人,穿着件黑色棉袄,长得挺端庄,看见她一笑:“哎哟,这不是阮首长家那丫头吗?”   “王阿姨好。”天宠认出她是某团长夫人,客气地称呼了一声。   虽然她搬去a市很多年,但寒暑假总会过来住一段时间,阮老爷子又喜欢带她出去串门,所以不少人都认识她。   “你又来探望老首长啊?”   “是啊,王阿姨,你去买菜啊?”   王阿姨手中拎着一个大号购物袋,最上面露出一些青菜尖,谁看了都会猜出她做了啥,她又笑了笑:“是啊,还真巧,我才看到你大哥呢。”   “他去哪了?”天宠一听高兴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王阿姨随手指了个方向,笑咪咪寒喧一句:“旁边那个是你哥的女朋友吧?长得真漂亮。”   如果不是没听说老首长家最近有人办喜事,她估计会直接说是她嫂子吧?   天宠的脸垮下来:“不是的,我哥还没女朋友呢。”   王阿姨识趣的一笑:“是吗?我看他俩男才女貌,挺般配的,认错了。”   哪里般配了?   哪点般配了?   那徐嘉莹横看竖看,全身上下就没有一点配得上大哥的地方嘛。   天宠恨恨地辞别王阿姨,心里象堵了块棉花,噎得难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36大哥保卫战(上)   天宠脚程快,没走多久,真的看到大哥悠悠地走在前面,他双手插兜,一袭黑色商务休闲大衣,颀长雍容,光看背影便给人一种优雅出尘的贵族气息,徐嘉莹一袭军装跟在旁边,两人的衣着本不是很搭,可在这庄严肃穆的军区大院,四周出没的都是松枝绿,徐嘉莹那一身打扮就不显别扭了,她身材高挑,立在挺拔高大的阮三少身侧,竟有几分协调。   天宠的脚步慢下来,远远地缀在后面,跟着两人走了一路。   她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就这样玩起跟踪了。   刚开始她还很满意,看见阮天纵偶而侧头和徐嘉莹说点什么,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半公分左右的距离,疏离、礼貌,不显亲昵,又跟出好远,徐嘉莹不知怎么了,身子一歪,直直地向大哥身上倒去。   天宠看到大哥敏捷地伸出手,托住徐嘉莹的身子,而后者顺势靠在他身上,还伸出手勾住他的后腰,投怀送抱的意味很浓。   她心底爆发一声国骂,准备冲上前分开他们,突然看到大哥身子一弯,将徐嘉莹打横抱起。   她愣住了,下意识往旁跳开几步,躲到一棵大树后面,看到大哥抱着徐嘉莹,转了个身向她隐藏的方向走过来。   她往树后缩了缩,看到徐嘉莹紧紧搂着大哥的脖子,脸几乎埋到大哥胸前,从天宠的角度看不到她的表情,只看见大哥面无表情地抱紧她,掠过她向大步流星地走了。   直到两人的身影剩下一个小点,天宠才从树后探出身来,小拳头紧紧握成一团,愤怒的小宇宙熊熊燃烧。   她生气了,非常生气。   大哥的怀抱,竟然躺进另一个女人。   大哥的臂弯,那是她的专属领地。   她决不能容忍!   阮家是在临近晚饭时,才发现家里那个小活宝不见了。   那时,阮天纵抱着徐嘉莹回来不久,她不小心崴伤了脚,阮天纵见她疼得五官都抽搐了,只得发扬人道主义关怀,将她送回来了。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徐嘉莹安顿下来,他四下看看,没发现最爱凑热闹的那个,随口问了句:“宠儿呢?”   老爷子这才想起来,不怪他,刚才谈到兴头上,一时没留意。   “她说去上厕所的,怎么一去没影了,是不是先回屋了?”   阮天纵点点头:“我去瞧瞧。”   不一会他就跑下来,意识到不妥,保姆已经张罗着开饭了,老爷子问了一句:“找到那丫头了么?”   “她出去玩了,我去带她回来。”   阮天纵交代了一句就出门了,在楼上时他已经拨过电话,天宠没接手机,后来他发现她的手机扔在门口,根本没带出去。   不用说,这丫头肯定是偷偷溜出去的,门口的警卫也证实了这一点,他意识到,宠儿是去找自己了。   军区大院说起来还挺大的,漫无目的要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阮天纵穿过小路,颀长的身姿只立了几秒,就果断地选了一个方向。   不得不说,同样的找人,比起没头苍蝇般的天宠,他显得有效率多了。   阮天纵轻车熟路,在大院里七拐八转,清俊的身影来到训练区,晚饭时间,这里比较安静,风吹过空旷的训练场,卷起几片落叶。   他的步子在北面的一片区域停住了,这是一块户外训练基地,除了一些训练工具,陈列了好些台坦克大炮,刷着绿漆,排成一行,很威风地杵在夜色里。   这是军区放置在这供人参观的一批坦克,只是好看,没什么实战功能,有时候会有些小孩子溜进来玩。   几个护卫兵警惕地过来盘查,他表明身份,对方恭敬地敬了个军礼便走开了。   沉稳的脚步掠过一辆辆战车,阮三少试探着唤了几声:“宠儿?”   回答他的,是呜呜的风声。   他不再说话,一辆辆找过去,在最靠里的一辆坦克前停了下来。   黯淡的夜色下,天宠坐在坦克上方观察口的位置上,大半身体陷在铁皮里,只露出半个小脑袋,阮天纵看不清她的神情,只看见她飘逸的发丝随着夜风舞动。   他无奈地摇摇头,这么多年了,她还没改掉这个习惯,不开心的时候就跑来这儿。   那么,表示她现在又有事不开心了?   他仰起脸,嗓音很柔和,带着几丝诱哄:“宠儿,赶紧下来,跟大哥回去。”   天宠朝他的方向睨了一眼,却没有什么反应。   阮天纵长腿一跨,手脚并用,几步跃上坦克,居高临下地向她伸出手:“回家吧。”   天宠扭开脸,自顾自地玩起面前的炮塔门,直接把大哥当成空气。   他只得蹲下,钻进和她相邻的座位,伸手把这只别扭的小驼鸟脑袋扭过来,托住她的下颌问:“怎么了?”   ------题外话------   谢谢凉心透童鞋的花花,呵,第一眼看成透心凉了,真心舒畅了。   谢谢所有宝贝们的支持,群么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37大哥保卫战(下)   夜色下天宠的脸色显得很冷,她移开目光,声音仿佛梦呓:“我想爸爸了,小时候老爸总爱带我来这玩……”   听她提起老爸,阮天纵心底一软,那时的天宠不过三四岁吧,整个小身子都陷进座位,小得看不见,现在却有几分英姿飒爽了。   他无言地抚抚她后背:“乖,你还有大哥呢。”   天宠挣扎出来,口气很酸:“大哥现在有了大嫂,才没空管我呢。”   阮天纵嘴角轻扬,黑眸一瞬不瞬盯牢她:“哪来的大嫂,嗯?”   “就是徐爷爷的孙女!爷爷替你安排相亲的对象!刚才你抱着的那个女人!”她一连用了三个加重的语气来表示心情的激荡,说完还觉不解恨,补充了一句:“大哥你没信用,说话不算话,你答应过不会给我找大嫂,可是转脸就去抱别的女人!”   阮天纵失笑,不知怎的,他并不介意天宠此刻的刁蛮,反而有一种被需要被眷恋的喜悦。   不是感觉不到这小丫头的依恋,可是他从来不提,很多事情挑明了反而不美。   也许她只是一时的迷惑,分辨不出是亲情还是爱情,他又何苦去自寻烦恼呢?也许,这也是每个女孩成长中必有的历程吧?   就算宠儿始终有一天会离开她,现在,她还是他的,在乎他,心里有他,这就够了。   作为大哥,他的要求真的不高呢。   “她脚受伤了,我看在他爷爷的份上,才送她回去。”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是不想扶着一瘸一拐的她一路丢人现眼,索性速战速决了。   “她一个军人,脚受点小伤有什么要紧的,至于那么娇气么?”他的解释并不能让天宠满意,她继续蛮不讲理地指责:“大哥,难道你看上她了,所以才这么在乎她?”   阮天纵再次失笑,黑眸玩味地闪了闪:“原来她是女人啊?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   天宠一愣,那么一个大美人抱在手中都没感觉,这该有多差的眼神啊?心底一乐,看见大哥托着下颌,摆出一副思考者的神情,又恼羞成怒地扑过去:“不许你想她!”   阮天纵含笑接住她:“好了,我们再呆在这儿探讨别人的话题,我们的饭菜都让她吃光了。”   天宠破啼为笑,准备起身的时候,黑眼珠转了转:“大哥,我脚麻,走不动了。”   几分钟后,当天宠伏在大哥背上行走在路上时,显得很开心,两条细细软软的胳膊缠着他,小脚一晃一晃的。   她又一次胜利了,阮三少生就一张招惹桃花的样貌,二十二周岁过后,觊觎他的女人更是数不胜数,可都被小丫头搅黄了,她觉得自己可以写本书,分享她捍卫主权的心得。   夜空下,男人高大的身姿负着娇小的她,女孩歪起小脸,趴在男人耳边喃喃低语,夜风将两人的轻笑远远吹开,很温馨很感人的一幕。   “大哥,我不喜欢你抱别的女人。”   “嗯,我不抱。”   “也不能背她们!”   “行。”   “你是我的专座,全身上下都是我的,连手指头都不许让别的女人碰。”   天宠这句话已有浓浓的殖民色彩,不过阮三少眉梢一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嗯。”   天宠却不乐意了:“大哥,你回答得这么快,一听就没诚心。”   阮天纵保持缄默,让他怎么办,不说话总该行了吧?   可是天宠当然不肯就这样算了,没过一会,前行的阮三少感觉颈侧传来一阵刺痛。   “嗯……”   他嗓子里逸出一声闷哼,这丫头属啥的,怎么爱咬人呢?   “大哥,这是你违反军令状的惩罚,你再敢说话不算话,犯一次咬一次!”他听到她在耳后磨牙。   呃,他一定是受虐体质,怎么不以为苦反以为乐呢?   回到家,让天宠意外的是,客厅里又多出一个女人。   “宠儿,听说你和小菲在学校里有些不愉快,我叫她过来了,兵家以和为贵,有什么误会当面解释清楚。”徐参谋长一把将徐嘉菲推上前,板起脸斥责:“小菲,还不向宠丫头赔礼道歉?”   原来听说天宠的身份后,徐局长就叫自家女儿去学校给她赔罪,徐嘉菲不愿意,正好姐姐来京城公干,就跟着一起来了。   之前徐嘉莹也对这两人之间的纠纷略有耳闻,不过没当一回事,刚才听天宠夹枪带棍地一番讽刺,索性把亲妹子领过来了。   她可不想有任何事耽误到她的前程。   徐嘉菲百般不情愿,看得出还是碍于爷爷的威势,好半天才咬牙吐出几个字:“对不起!”   “你说什么?”天宠嘴唇一咧,送上门的,不虐白不虐:“声音太小,没听见。”   徐嘉菲气乎乎地瞪着她,心里又恼又怒,她何时受过这样的罪啊?就算打死她也再不肯说什么了,眼看两孩子要僵在一起,阮老爷子过来打圆场:“算了,小孩子之间的玩笑,说说笑笑就算了,开饭了,都坐过来。”   众人一笑,识趣地散开。   徐嘉菲经过天宠身边,狠狠瞪她一眼,天宠不屑地瞪回去,看到她冷冷一笑:“拽什么拽,你不就是仗着有个好爷爷?”   ------题外话------   谢谢支持,谢谢“素颜求潇洒”的花花,继续求收。   预祝大家生蛋快乐,吼吼~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38就要赖着你   徐嘉菲冷冷一笑:“拽什么拽,你不就是仗着有个好爷爷?”   “是啊,谁叫你没有呢?”天宠也笑:“不对,徐爷爷也挺好的啊,如此说来,坏的不是爷爷,而是孙女!”   徐嘉菲脸色一变,然后又是一笑。   “不和你一般见识,没准咱们以后是亲戚呢,啧啧,想不到你这种人,会有个挺不错的大哥。”   这话是什么意思?谁和她攀亲带故了?   天宠冷嗤:“哼,我可是想到了,你姐和你一样,都那么的讨厌!”   “你讨厌,你哥喜欢就行了。”徐嘉菲的口气,好象她姐已嫁给阮三少似的,天宠一听就来气了。   “小猫咪,你来之前脑袋让驴踢了吧?快去看医生吧,耽搁了时间,精神病院都没法治了。”   徐嘉菲高傲地仰起脸:“哼,你就笑吧,我姐出手,还没有她迷不到的男人。”   “失敬失敬,看不出你姐还是人尽可夫啊。”天宠是真生气了,说话也很恶毒:“恭喜你啊,姐夫满天下。”   徐嘉菲脸色一沉,听到有人叫她们过去吃饭,鼻孔一扬:“哼,你就等着瞧!”   天宠跑到餐桌旁一看,坏了,就这斗嘴的功夫,爷爷已安排徐嘉莹坐到大哥身边,她瞪了那女人一眼,自顾自地跑到大哥的另一侧,拉开椅子准备往下坐。   “宠儿,过来,陪爷爷坐会。”桌对面的老爷子远远发话了。   天宠手一僵,可怜兮兮地垂下眼睑,瞅着大哥:“大哥……”   阮天纵微微一笑:“爷爷,就让她坐这儿吧,我替您看着她。”   阮老爷子和大儿子阮豪住一起,阮豪现任军区政委,因有任务,这几天不在家,阮豪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不在家住,二儿子阮天博回了,见状也是一笑:“不害臊,宠儿,你都多大了,还象小时候一样喜欢黏你大哥。”   天宠冲他吐吐舌:“二哥,你的意思是不是要我过去黏着你啊?”   因为天宠习惯叫阮三少大哥,所以称阮大少为“大大哥”,其它的称呼不变。   闻言阮二少作出个怕怕的表情:“谢了,你还是祸害你大哥吧,二哥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大伙呵呵一笑,把这事掀过不提。   有了天宠在旁边,徐嘉莹也没什么机会和阮天纵搭上话,饭后又坐着聊了一会,一行人便告辞离开了。   阮老爷子把阮天纵留下来,大手一挥,让其余人都回房休息。   天宠乖乖地上楼了,但是等大家都各自回房,脱下鞋子拎在手中,蹑手蹑脚回到一楼半的楼梯拐角处,盘腿坐下,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客厅里的动静。   “天纵,你觉得徐小姐怎么样?”她听到爷爷雄浑的嗓音淡淡飘来,暗自捏紧拳,心想,爷爷,你果然是对大哥图谋不轨啊。   大哥的声音比较轻,似乎只简单地应了几句,天宠没听清楚,一时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差点要飞身下去听个明白。   正当她抓耳挠腮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宠儿,你在这做什么?”   抬起脸,她看到大伯妈龚冬凤握着个茶杯往下走,灵机一动,跳起来抢过茶杯说道:“大伯妈,我帮你倒水。”   龚冬凤刚想叫住她,她已经蹬蹬蹬跑下楼了,套着个粉色短袜,连鞋都没来得及穿。   快到一楼的时候,天宠又放慢了脚步,正好听到大哥说:“爷爷,我暂时还不打算考虑个人问题。”   她心中一乐,一本正经地走过去:“爷爷,大哥,你们还在谈啊。”   两人都向她望来,阮天纵观察力高,一眼就看到她的奇怪打扮,眉头拧了拧。   “宠儿,又跑下来干什么?”   天宠扬扬茶杯:“我口渴了,想喝水。”   阮天纵心想,你的茶杯什么时候换成这样的?也不点破:“爷爷,没别的事,我先回房了。”   老爷子点点头,眼光落到天宠身上,呵呵一笑:“宠丫头,上回你教爷爷玩的那个游戏,你一走,爷爷怎么也玩不了,来,跟爷爷去房里练两把。”   天宠小嘴一鼓,坏爷爷,你打大哥的主意落空了,又把黑手伸到我身上了?太坏了!   等到从爷爷房里出来的时候,已是一小时以后了,天宠回屋简单地洗了洗,然后抱着枕头,轻轻推开大哥的房门。   书桌前正看着电脑的阮天纵闻声扭过脸:“教完了?”   “嗯。”她把枕头扔到大哥床上,小身子随之躺上去:“累死了,我先睡了。”   阮天纵目光一闪:“宠儿……”   “大哥,你千万别告诉爷爷我在这儿。”天宠扯过被子盖住自己,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我困了,晚安。”   阮天纵起身向她走来,她赶紧扯紧被角,闭上眼装死。   感觉两道灼热的目光洒到她脸上,她一动不动,紧握被角,作好殊死抗争的准备,却听到一道磁性清冷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把衣服脱了……”   ------题外话------   宝贝们,昨天的平安夜过得如何啊?   圣诞快乐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39一日之际在于晨   翌日。   晨起的号角一响,天宠就醒了,动了动身子,身体温热一片,原来大哥的胳膊环在腰上,正搂着她呢。   唇角一挑,她偷偷抬起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小脸蛋悄无声息地扬起,看样子是想玩偷袭。   “砰砰……”   不长眼的敲门声惊断了她的计划,阮天纵倏地睁开眼,脸上带着清晨的慵懒,可是黑眸清亮,仿佛最耀眼的晨曦:“什么事?”   “天纵,你看到宠儿没有?”阮老爷子的声音从房外钻进来:“这丫头,说好今早陪我打太极拳的,怎么房里没人?”   天宠一愣,三少的视线垂下来,嘴形翕动:“你约了爷爷?”   她不好意思地一笑,也压低声音:“嘿……我忘了……”   要是让爷爷发现她藏在大哥房里,还挤在同一个被窝,呃……怕是影响不好吧?   “她可能贪玩,先出去了吧?”阮天纵黑眸一睨,扬声应道。   门外传来爷爷低低的埋怨,听声音慢慢走远了。   天宠这才吐吐舌,小手一勾,头埋进大哥胸膛:“太好了,再睡会。”   阮天纵很自然地拥住她,口里却说:“还赖床,小心爷爷颁布江湖通缉令。”   “嘿,他找不到我,自然会和各位前辈把酒论剑,再不济,还有大哥保护我,不怕不怕。”天宠闭上眼,表示毫不担心。   难得大哥也赖床了,她才不会傻兮兮的自个爬起来,苦哈哈地陪爷爷锻炼呢。   阮天纵其实也早醒了,只是怀里拥着个小暖炉,舍不得醒来而已。   可是没一会,他就呆不住了,清醒的天宠可没有睡着了那么安分,小身子在他怀里拱来拱去,一会伸出胳膊环住他,一会小嘴唇若有若无地蹭过他的胸膛,最后干脆抬起小腿,树熊般挂到他腿上。   “起床。”他忍无可忍,掀开被子跳起来,一日之际在于晨,清早本是荷尔蒙分泌最旺盛的时候,他一个身心健康的大男人,能受得了这种刺激才怪呢。   拧开冷水,使劲往脸上抹了几把,狠狠压抑自己的燥动,他垂眸,内心似乎有两个声音在互相掐架,一个说,你太可耻了,居然对自已亲妹子有这种不纯洁的想法;另一个说,没事没事,正常的生理反应嘛,你只是禁欲太久了。   正义的声音又说,赶紧收手,别再越陷越深!邪恶的又冷笑,淡定,哪有那么严重,你们不过是特别的兄妹情深而已。   可是,有哪家的大哥,会大清早的支着小帐篷,思考如此严肃的问题呢?   天宠敲着门,打断他的纠结:“大哥,你还没好么?一起去跑步吧?”   所有的挣扎瞬间瓦解,他抹过毛巾,平静地擦干脸上的水渍,镜中的男人,依然是高贵优雅,俊颜无波。   就这样吧。   他对自己说,你不是一早就决定了么?顺其自然吧。   因为要赶回a市,两人吃完午饭就启程出发了,这之中还发生了一点小插曲,是关于徐嘉菲姐妹的,天纵兄妹两人出去晨跑的时候,又冤家路窄的遇到她们了,说是陪徐参谋长晨炼,然后跟在两兄妹身后,美其名曰相互切磋,天宠很鄙视,美女果然厉害啊,昨天腿伤成那样,一晚上的功夫就能跑会跳了,这要是手中拿个帽子简直可以表演魔术了,于是她很没天良地往后踹了块石头,然后那女人真的崴到脚了。   心情大好的天宠,就心满意足地打道回府了,临走之前,老爷子很是不舍,一直念叨着天宠十八岁生日时,让天纵带她回来多住几天,这之间的半个月,他打算着手拟定宴会名单,要给她办一个盛大的成人礼。   老人家嘛,就喜欢办喜事,热热闹闹的,多好啊。   天宠光想想那种场面就有点犯怵,光阮氏一门怕不得就有上百人,再加上老爷子的战友、故交、门生……   哇!爷爷,低调,低调啊,您这是按嫁闺女的规格来办哪?   可是十八岁,她也很期待呢。   还有半个月,她就成年了,真是想想就……兴奋!虽然她说不上来到底兴奋啥,只是感觉那天之后,她就扬眉吐气了,再不会有人拿眼角睨着她,从鼻孔里冷哼:小屁孩!   都说十八岁是人生的转折点,满怀憧憬的天宠当然不会想到,她十八岁这一年的转折,会是翻天覆地的。   黑色霸气的迈巴赫徐徐开出大院。   当天宠从车窗里探出手叫着:爷爷,我很快会回来的时候,突然一愣——   咦,这感觉怎么有点象灰太狼呢?   于是她阴暗地一笑,看样子,回去得准备平底锅了。   ------题外话------   情节慢慢地向下一个方向过渡了,咔咔~   **   强烈推荐好友沧浪水水的美文《强婚,首长的小娇妻》,亲爱的妞们帮忙收藏了捧捧场,亲们只要看了,一定会喜欢滴!   【强悍男有毒,碰触需谨慎】   第一次相遇,敲定的高考志愿,硬生生变成了军校特招!   第二次相遇,一纸婚书,刚成年的她竟然莫名其妙地被结婚了!   第三次相遇,她被迫穿上婚纱,等着她都不知道是谁的新郎,她很想仰天大吼“我靠!”,多姿多彩的人生才刚刚冒头,竟然就被谁掐到自家的后院里了!   看到换下戎装,霸气侧漏的英挺男子,她一脸的怨愤化成花痴笑容——这男人,还不算委屈自个儿……   http:// w w w . t x t 0 2. c o m/info/530390。html   简介里也有连接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40世界玄幻了   回a市之后,日子又回归平常的轨道,天宠搬回了家,阮三少也当之前的训诫没发生,再次容忍了她这种自由散漫的行为。   所以说,当人大哥,有时候必须有选择性失忆的胸襟。   这天,天宠去了一趟医院,她手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她得去找医生拆线,看需不需要激光美容什么的,她可不想留点疤。   清理完伤口,她活动着手腕来到洗手间,打算解决完生理问题就回去。   突然,一个女孩慌慌张张地跑进洗手间,边跑还边往后瞅,好象被鬼追似的,冷不丁地和正准备出去的天宠撞到一起。   “呀,对不起对不起。”女孩赶紧道歉,天宠正准备说没关系,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同时愣住了。   女孩穿着件深绿色外套,牛仔裤,蹬着一双平底靴,一副清纯学生打扮,年纪和天宠差不多,让她吃惊的是女孩的脸,一瞬间她有种照镜子的感觉。   仔细看去,女孩的相貌和她没有十成相似,至少也有**成,只是女孩脸上有种怯生生的柔弱,一双和天宠相似的大眼珠染着惊慌,和自信张扬的天宠截然不同。   原来这世上真有撞脸这一说啊。   天宠突然生出一种很扭曲的想法:老爸,这不会是你老人家做的好事,有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女,然后来不及让她认祖归宗就挂了吧?   “你……叫什么名字?”她镇定下来问。   女孩也回过神来,突然伸手扯住她,又瞄了眼身后,神情很焦急:“帮帮我,有人要抓我。”   天宠赶紧安抚她:“别慌,怎么回事?”   女孩简单解释了几句,说是放学的路上遇见个小流氓,缠着她不放,她一着急,就躲到这里来了。   其实这话里还是有很多漏洞的,大庭广众的,你吼一嗓子不就行了,但天宠没有多想,助人为乐本来就是美德,何况她们如此有缘呢?   “别怕,有困难找警察,我帮你报警!”她掏出手机。   女孩拉住她:“不要,我不想把事情闹大。”   天宠睨她一眼,心想你一看就是好欺负的,不被流氓盯上才怪呢。   “行,我去替你赶走他。”   女孩拉住她不放,一脸惊慌:“不要,他们很厉害的。”   “放心吧,今天遇到我算他倒霉。”   女孩又定定地打量她几眼,然后迟疑地问:“那你能不能帮我引开他们?”   天宠实在是有些看不惯她的软弱,不过想想还是答应了。   走出洗手间,她果然在门口看见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衣男,两手环胸,一动不动地盯着女厕入口,长相气质不象小混混,倒有些象打手保镖什么的,见她出来,皱起眉头问:“怎么这么久?”   她故意捂着肚子,慢吞吞走过去:“肚子疼。”心想你这流氓光天化日地堵住女厕,也太嚣张了吧。   男人很不耐烦的走过来,掠过她身边时,天宠猛地踹出一脚,狠狠踢到他小腿骨上。   趁着男人疼得跳脚的时候,天宠朝他做了个鬼脸,然后撒了欢向外跑。   男人骂骂咧咧地追上来,医院人来人往的,他们俩这一追一赶的还挺让人侧目的,天宠没一会儿就甩掉他,轻手轻脚地钻进医院对面的一家时装店。   女孩已经到了,正对着橱窗焦急地向外张望,见到她赶紧迎上来:“谢谢你。”   “不客气。”天宠脱下外套,和她把衣服换回来,瞅了眼她外套里面校服上的徽章问:“你还在上高中?”   女孩嗯了一声,天宠又忍不住问了她的生日,惊奇地发现,她们的生日竟然只隔了一天,她居然小一天。   她感觉这世界玄幻了,面对这个和自己几乎一样的女孩,怎么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好奇,于是扯着她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屋。   “我叫苏心。”给自己点了一杯果汁,女孩告诉她:“苏醒的苏,开心的心。”   “很甜蜜的名字,听上去象酥心糖。”天宠笑嘻嘻的夸奖,也说了自己的名字,想问问她的家庭背景,可是苏心不怎么想提的样子,只好算了。   “我总算是相信人类五百年前是一家了。”她摸着自己的脸笑:“咱们这两张脸,说不是孪生姐妹也没人信啊?”   苏心也一脸审视地看着她。   “你还有兄弟姐妹吗?”她又问。   苏心点头:“有两个姐姐。”   “他们和你长得象么?”天宠心想,如果这世上还有两个和她相似的人,她可以去买彩票了。   苏心摇头:“不是太像。”   说这句话时,天宠敏感地捕捉到,那张和她一模一样的小脸上掠过一丝暗淡。   “你呢?”苏心也好奇地问:“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只有一个哥哥。”   “父母呢?”苏心停顿了一下才问:“你父母很疼你吧?”   天宠眨眨眼。   “我很小的时候爸妈就去世了,我是爷爷抚养长大的。”   苏心怔了一秒,表情仿佛有些意外。   “对不起。”   “没关系,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早就习惯了。”   又聊了几句,苏心的手机响了,她低头瞅了眼号码,把电话掐了,然后电话又响了几声,她都没接。   天宠也装作没看见,摸出手机和她交换了电话号码,老实说,她对这个女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大哥,嗯,或者突然把苏心带到大哥面前,吓大哥一跳也不错。   任谁看到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没有一点反应才是奇怪。   苏心也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叼着吸管,可是好半天都没有吸一口,精致的眉头细细蹙起,似乎也有很多心事。   天宠想了想问:“酥心糖,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看在咱俩长着同一张脸的份上,说给我听听呗,没准我能帮助你呢。”   苏心又盯着她看了一会,苦涩一笑:“谢谢你,今天实在是太麻烦你了,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的……”   ------题外话------   今年眼瞅着没几天了,好快哦~   谢谢txysqjy的花花,咔咔~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41苏心   正说着话,苏心的手机又执着地响起来,她皱皱眉,拿起手机打算直接关掉,可是瞥了一眼号码,还是接通了。   天宠见她听了几句,脸上掠过一丝惊喜,但马上又愁眉不展,忍不住问:“怎么了?”   “我前段时间报名参加了a台主办的最美女声,主办方刚才通知我进入了决赛。”   “那很好啊,恭喜你。”   天宠听说过这个活动,因为陪朱朱去应试过,但她几轮就被淘汰了,听说这是a台联合星熠娱乐做的一档造星活动,星熠是近几年来新晋的一家娱乐公司,炒作手法新颖独到,捧红了不少新人,在如今这个自我膨胀的年代,这个噱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天宠对出名兴趣不大,可人各有志,她是真为苏心高兴。   苏心勉强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虽然两人认识不到一小时,但天宠看出苏心性子很闷,偏内向,又有点懦弱,还似乎有种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成熟。   其实她也有些想不通,按理说以她这种性格,是不喜欢抛头露面,参加那种压力很大的挑战赛的。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c o m   “刚才那个混混不会再来找你吧?”分开时天宠有些担心:“你住哪,要不我送你回去。”   苏心谢了几句,委婉地拒绝了她的好意,天宠也没有勉强,说了句再联系就自己回家了。   因为存了以后戏弄大哥的心思,这段小插曲,回家后她也没有向大哥提起,只是吃饭时仿佛玩笑般说了一句:“大哥,你说爸妈还在的话那该多好啊,说不定还能给我添个把弟弟妹妹玩玩呢。”   “家里有你一个活宝还不够啊?”阮天纵严肃地批评,顺便往她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专心吃饭,每次吃东西都这么多话,怪不得营养不良。”   “呃,我不吃肥肉。”   “不准挑食!”锐利的黑眸飘了一眼:“以形补形。”   天宠无语地瞅了眼自己,突然想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那个苏心长相和她一样,可是身材比她有料得多了,那是换衣服时偶然看到的,下次见到,她一定得好好问问,她是怎么丰胸的。苏家别墅。   清一色的小洋楼,独立独户,从外观看极其豪华,这里住的多半是些有钱人,被称为a市的富人区,其中不乏暴发户,所以装修风格极尽奢侈。   苏心小心翼翼推开门,客厅里的几个人都向她瞥来,二姐苏蓉和妈妈康红正坐在沙发上,电视机开着,里面放着什么狗血剧,夸张的对白弥漫整个客厅。   墙壁上的挂钟快指向八点。   她小声打了个招呼,康红淡淡睨她一眼:“才回来啊?晚饭都收了。”   “我在外面吃过了。”她低头应了一声,打算回房吃几块饼干,父亲应酬多,回家用饭的时候很少,家里都是人齐了就开饭,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等她。   就算她说自己还没吃,也不会有人管他,只不过自取其辱罢了。   康红果然一哼:“不回来吃饭就打电话说一声嘛,害得一大家人等。”   苏心不敢计较,只是唯唯诺诺:“对不起妈,手机没电了。”   一旁的苏蓉只是冷笑着瞧她一眼,就把眼光转回电视机上面了,似乎多看她一眼都是多余,苏心也不敢多呆,勾着头跑回自己卧室。   苏家是四层小洋楼,欧式结构,有个白色小尖顶,外观看上去很漂亮,她的房间在最顶层,也就是尖顶凸出的部位,俗称小阁楼。   路过三楼大姐苏媛的卧室时,有一丝暧昧的声音钻进她耳膜,她上楼的脚步停住了,往楼下客厅瞄了一眼,忍不住偷偷绕到大姐门前,屏住呼吸,凝神听着屋内的动静。   一男一女的喘息声更激烈了,夹杂着女性娇媚的低吟,她虽然还是高中生,可是一听就知道,房内正在做何种运动。   “浩哥……给我吧……求你了……唔……”同是女人,苏心不得不承认,苏媛的嗓音即使是她听来,也是腻得骨头都酥了。   她捏起拳,不自禁地咬紧嘴唇,眼睛却亮得出奇,仿佛所有的痛楚都凝聚到眼底,随时等待爆发。   “谁?”房内的男人低沉地吼了一声,即使正做着最动情的事,嗓音还是冷洌刺骨。   她一惊,原来她一时激动,头不小心撞上门板,发出轻微的响声,被屋内的人察觉了。   她捂住嘴,转身蹬蹬蹬跑上楼梯,冲回自己小屋,锁上门,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如她所料,十来分钟后,房门被粗鲁的扣响,她屏住呼吸,紧贴墙壁一动不动,希望外面的人以为她不在会自行离开,可是那道冰冷的男声又响起来:“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她犹豫了片刻,拉开门,一个黑影随即闪进来。   “舍得回来了?”她只开了盏小灯,昏暗的灯光下,孙铭浩周身披着浓浓的阴影,眼神冷鸷,浑身散发出一种狠戾,只有来不及系好的衣扣,以及半敞的胸膛,隐约露出几分欢爱的痕迹。   “浩……”她刚开口,声音就被截断:“为什么不听话?”   她扬起小脸,眼底有盈盈泪光,看上去楚楚可怜:“浩哥,我不想……”   “由不得你不想!”孙铭浩一把卡住她的脖子往外一甩:“明天给我做掉,你敢再不听话试试!”   苏心被他一把推到地上,手肘很疼,她刚翻过身,孙铭浩又抬起一脚踩到她肚子上:“你知道,我最恨有人要胁我。”   感觉到鞋底冰冷的力度,她心都凉了,身体拼命地往后退,眼泪一颗颗掉下来,落到嘴边,又咸又苦。   “为什么?你……说过爱我的。”   孙铭浩眼眸一寒,居高临下地瞅着匍匐在脚底的女孩,她清新娇嫩,柔弱的小脸上那抹无助,极易唤醒每个男人的征服欲。   他突然蹲下来,伸出指腹替她抹掉泪珠:“乖,我这是为你着想,你还是高中生呢,难道这么早就想做未婚妈妈?”   “可是……我真的想……替你生个孩子……”   “你还年轻,孩子迟早会有的。”   苏心吸了吸鼻子,心底又萌生出希望,她很想问问他和大姐的事,但是她不敢,孙铭浩是大姐的未婚夫,说起来,是她勾引了姐夫,她没有资格再索要承诺。   最后,孙铭浩把她从地上扶起来,抱到床上,解开她的衣裤,没有任何爱抚的,直接占有了她。   她低低地呻吟,揪紧他的衣襟,在他身下宛转浮沉,咬着唇瓣瞅着身上那个男人,一句话堵在嗓子眼不敢冒出来:“难道……姐姐还没满足你吗?”   在这场感情里,从来都是孙铭浩掌握主动,她能做的,只是在他需要的时候,满足他,取悦他,在旁人不知道的角落,安静地做他的秘密情人。   孙铭浩曾说过,他爱的是她,只是和她姐姐有婚约在身,所以她要给他时间,慢慢处理这一切,他会光明正大的迎娶她,不会让她受委屈。   有时她也会怀疑,孙铭浩是真爱她,还是一时性趣。   可是,她能怎么办呢?很小她就知道,她是这个家里最不受欢迎的一个,花季的她渴望有人爱,有人怜惜,哪怕是海市蜃楼,哪怕为人不齿,她也想紧紧抓住。   释放的瞬间,她不敢大声叫出来,只是紧紧掐着孙铭浩的手臂,迷恋地瞅着这个她生命中唯一的、最重要的男人。   她莫名地想起下午遇到的女孩。   那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会有个什么样的命运呢?   一定会比她幸福吧?   此刻的她当然不会想到,命运之轮正徐徐转动,将两人的命盘紧紧拴在一起……   ------题外话------   呃,又收到小黄条了,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42滥桃花   两天后在“名都”有个酒会,天宠知道后就一直缠着大哥,吵着要当他的女伴,他被磨得没有办法,只得带她出席。   天宠还在卧室里为穿哪件礼服发愁的时候,阮三少已一身黑,玉树临风光彩照人地立在门边敲了敲:“宠儿,还没好啊?”   “马上好!”天宠病急乱投医地扭头大叫:“大哥,你看我穿哪件衣服好啊?”   阮天纵走过来,随便往床上瞥了一眼,其实觉得天宠穿哪件衣服看上去都差不多,一样那么漂亮可爱,随手指了指:“就这吧。”   “这件好么?”天宠狐疑地拎起那件粉色蓬蓬纱的晚礼服,眸光一转,圆溜溜的大眼睛瞪起来:“大哥,你怎么能穿成这样,我给你买的新衣服呢?”   “呃……时间不早了,快换衣服。”   “不行!”天宠礼服一扔,推着他往对面的卧室走:“大哥,你太伤我的心了,我买的衣服一次都不穿,不行,我是你女伴,今晚你要和我穿情侣衫。”   阮天纵的力气比她大得多,却被她半推半就地推回卧室,她小跑着窜到衣橱边,很快拎出上次买的一套粉色西装。   “换上!”   阮天纵拧起俊眉:“宠儿……”   下一秒,天宠举着衣服走过来,不由分说地解着他的衣扣,眼看黑色大衣被她野蛮地甩到一旁,又动手褪自己的西服,阮天纵无奈地按住她。   “我自己来。”   好男不和女斗,这是他十八年来总结出的结论。   几分钟后,当粉嫩嫩的阮三少笔挺的出现在面前,天宠笑了。   黑色丝质衬衫的衬映下,阮天纵那精致的俊脸染上一层淡淡的粉,黑与粉的视觉落差,强烈到黑瞳都优雅得妖孽。   “太帅了,哇,大哥,我突然有些担心,你这身打扮,桃花指数太高了,万一招惹一大堆滥桃花回来怎么办?”   “那我脱了。”阮天纵求之不得。   “不行,就这样吧。”天宠好似下了多大决定似地拦住他:“大哥,我豁出去了,你今晚一定要紧跟着我,我来当你的护花使者。”   冲她这句话,阮天纵只好拾起大衣,把自己紧紧裹起来,免得桃色外泄。   天宠很快换好衣服,对着镜子前照后照,怎么看都不满意。   “怎么感觉这么幼稚呢?”她嘟哝着,把肩带往旁扯了扯,露出圆滑的小香肩,还嫌不够,又在胸口摆弄了一下,看着镜中的自己娇娆一笑:好了。   阮天纵眼瞳一缩,大半个上身都露出来了,白花花一片,这成何体统!   他拾起床上的皮草披肩,不动声色地走过去,替她披在身上。   “天冷,给我老实穿着。”   “喂,这一遮,我一点看头都没了。”   阮三少表示很鄙夷:“不穿你也没看头。”   天宠生气了,一把甩掉披肩,叉着腰站到大哥面前,小胸一挺:“谁说的,不知多好看。”   幽深的黑眸落下来,一荡,迅速移开。   “你去不去?”阮天纵重新拾起披肩替她系上,“去就乖乖听话,今晚都不准给我摘下来。”   强权啊,天宠只好泪了,委委屈屈地跟在大哥后面。   “名都”是a市有名的大酒店,六星级,巴洛克风格的设计理念,尊贵典雅,身处闹市,却安静恬淡,有种真正有品位的阶层才具备的内敛奢华。   抵达宴会厅,客人们来得差不多了,两人一进来主人梁正伟夫妇便迎上来,笑着寒喧,还打趣地抱怨他们迟到了。   “梁伯伯,这可不能怪我,女孩子出门本来就容易花时间的。”天宠笑嘻嘻地替自己开脱。   梁夫人乐呵呵地和她打趣几句,梁氏集团算得上a市的老字号了,酒店餐饮业方面都称得上龙头,更重要的是,梁夫人和阮氏兄妹的母亲是闺蜜,素有往来,今天是梁夫人生日,很多a市名流都有来捧场。   阮天纵过去和几个熟人应酬,天宠陪梁夫人聊了一会家事,她去招待其他客人,天宠感觉无趣,钻到自助餐桌旁,挑选自己喜欢的食物。   阮天纵刚和某总打了个招呼,一个男人走过来:“阮少……”   是zc集团的律师欧阳锐,一手插裤袋,一手晃着杯红酒,意态说不出的潇洒。   阮天纵挑挑眉:“怎么?拿了我的薪水,还加班过来赚外快?”   “阮少,你这样说,我有权告你诽谤的。”欧阳锐不爽地晃晃酒杯:“天知道,我为了你家那个活祖宗,这些天殚精竭虑,废寝忘食,你看我的头发,差不多见顶了,没找你拿精神补偿已经很给力了。”   “哦?那我应该颁个最佳勤工奖给你了?”阮天纵表示很鄙夷,好象十年前他就是地中海了吧?认识一个人超过十年,他感觉自己老了。   听他一说,阮天纵想起天宠之前的官非,交给欧阳锐后,他倒真没怎么过问。   “怎么?那件事有麻烦?”基本上他也是随口一问,真有麻烦,欧阳锐也没精神站在这和他贫嘴了。   欧阳锐立刻诉苦,向领导表功也是一门艺术。   “你妹子真是天才,这一油门踩下去,没一个好缠的,最刁钻的是个泼妇,我被她几乎逼得想打女人了,据说人家很有背景,是钱市长的新宠。”   “哦?”阮天纵眯起眼:“就是分管城建的钱百万?”   “除了他还有谁?”钱百万是众人私下给他取的外号,据说找他办事,必须百万起步,欧阳锐伸出一根手指:“人家说了,除非给她这个数,否则告到中央去也要讨一个说法,谁罩着也不行。”   “一百万?”   “加一个零!”   靠!   阮天纵一句脏话好悬没吐出口,第一个数字他都觉得够离谱了:“把她卖一百次看能不能值这个数。”   “你知道人家已经卖了多少回?”欧阳锐也笑:“没准跟的人多了,眼界才这么高呢?”   阮天纵淡淡瞅他一眼:“你能站在这儿跟我谈天,应该想好怎么办了吧?”   欧阳锐抿了口酒,他当然是想索性扳倒钱百万,一了百了,又能为民除害,贪污、受贿、包养情妇,哪一条都够他受的,这种事只要没人管,一管一个准。可官场上的事牵一发则动全身,而且zc在业务上和钱百万也有关联,他得问清楚。   “真的要弃车保卒?”   “废话!做得干净点,别留后患。”   “我做事你放心!”   阮天纵眼里,天宠怎么可能是小卒子,牺牲谁都得保她。   于是这事就定了,欧阳锐又取了杯酒,和阮天纵碰到一起:“为不走运的钱百万干杯!”   他是够倒霉的,因为一个女人落马,死了都不知道为什么,所以小三祸国殃民啊,男人管不好你的下半身,倒霉的就会是全身。   “咦?阮少,你今天这身打扮可真风骚啊!一个人?要不要给你介绍几位美女,素质很高的……”欧阳锐贼兮兮地打量对方几眼,好心推荐,替老总解决个人问题,他应该会发红包吧?   “留给你吧。”阮天纵眼光一拧,宠儿呢?哪去了。   另一边,天宠吃得正欢,一阵香风袭来,一个人影站到她身侧,她扭过脸,有几分诧异:“嘉菲猫她姐?”   徐嘉莹一袭红裙,抹胸设计,腰肢束得很紧,高挑性感,和乖宝宝打扮的天宠站在一起,一看就是女王和公主的区别。   天宠羡慕地往她胸前瞄了一眼,心想,这得再吃多少肉才能补得出来啊?   色迷迷地收回目光,听到徐嘉莹笑容可掬的说:“你好啊,阮小姐,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43B计划   是挺快的,天宠的目光若有若无地往对方下半身晃了一圈,坠地红裙直盖到腿跟,看不见她的脚,重新回到她脸上,天宠笑得也很甜美:“是啊,我也很意外呢,京都繁华之地,天子脚下,人杰地灵呢,还以为徐小姐会多呆几天的,看来你对a城念念不忘啊?”   “是啊,这是我故乡,当然会有感情。”徐嘉莹笑了笑:“阮小姐一个人来的吗?”   天宠没理她:“你还是叫我名字吧,我不喜欢有人称呼我小姐。”   这时有服务生端着托盘走过来,天宠拦住他,顺手在托盘里拿了杯西瓜汁,特别咬重某两个字的发音:“徐小姐,你不来一杯么?”   徐嘉莹眼光一闪,听出她语气中的讽刺,却没说什么,依然保持微笑,说了声谢谢,隔着她伸出手,身体却一倾,正好撞到她手中端着的饮料杯上。   大半杯西瓜汁全泼到她胸口,白皙的胸脯爬满鲜红的汁液,还有的钻进那高耸的深沟,看上去特别香艳。   “呀,不关你的事,是我没站稳。”徐嘉莹主动认错,眉梢一挑,象是忽然发现迎面走来的男人:“阮……三少?”   细长的眼角瞬间溢满风情,她羞答答地低下头,染着鲜红指油的手指若有若无地遮到胸前,有种欲说还休的诱惑。   阮天纵淡淡应了一声,一眼都没多给她,转过去瞧着天宠:“怎么了?”   活色生香啊,大哥你也太淡定了吧?天宠想起大哥那句没当她是女人的言论,眼珠一转:“大哥,我不对,把徐小姐的衣服弄脏了。”   阮天纵这才随意打量她一眼:“不好意思,弄脏的衣服多少钱?我赔给你。”   那眼神,就象去菜市场买肉,挑肥捡瘦似的。   看见他真的掏出支票,徐嘉莹慌忙阻拦:“不用了,一点小事,我去洗手间擦擦就可以了。”   这家都是些什么人啊?木头哥哥难缠妹妹,她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居然一点正常反应都没有。   徐嘉莹感觉非常挫败,本来被爷爷拉去相亲,她是满不在乎的,追她的男人成把抓,其中不乏条件优秀的男人,看到阮三少的第一眼,她是有些心动,但听说对方居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她很不甘心了。   女人也是有征服欲的,她徐嘉莹的字典里,不容许有失败两字。   本来她的计划是要讨好天宠的,不过感觉到她的敌意,决定改用b计划。   宴会开始不久,天宠又意外地看到一个熟人。   “君子哥哥?”她看到分开人群走来的男人,红唇一挑:“你怎么也来了?”   一袭灰色商务男装穿在方君胜身上,给人一种卓尔不群的感觉,他和阮天纵一样都是高大身形,很标准的衣服架子,不同的是阮天纵模样精致,身上却带着种霸道的矜贵,是那种睥睨天下的王者之风;而他偏内敛,人如其名,谦谦君子,温良如玉。   他一脸欣赏地看着天宠:“宠儿,你知道今天的你让我想到什么吗?我感觉一颗闪闪发亮的钻石放在我面前,每一面都那么璀璨、漂亮。”   天宠不好意思地笑了:“君子哥哥,你太会逗女孩子开心了,做你的女朋友可惨了,每天都开心得合不拢嘴,皱纹都要多几条。”   “女朋友?怎么我不知道?”方君胜佯装左右看了看:“哥哥我今天都是一个人来的,我才叫惨呢,要不你做我的女伴吧?”   “咳咳!”一旁的阮三少浅笑着咳了一声,好象他还杵在旁边呢,你们两人要不要如此明目张胆的打情骂俏啊?   作他的女伴?开玩笑,天宠跟他了,他三少爷岂非成了孤家寡人?   可是舞会开始不久,天宠还是被方君胜拐骗着下了舞池,阮三少囧囧有神的黑眸盯着会场,晃着一杯酒,百无聊赖地坐着。   一阵香风刮过,柔美的女子坐到她身旁的空位上。   黝黑的视线隐藏着几许不悦,阮天纵面无表情地睨了一眼,那是天宠的座位。   “三少,一个人啊?”徐嘉莹有意无意地朝他倾过身体,暧昧的灯光下,女子姣好的曲线化成一道浓黑重彩的剪影,凹凸有致,媚眼如丝,别有一番风韵。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44老女人真可怕   让徐嘉莹失望了,她被忽视得很彻底。   “徐小姐有事么?”   她欣慰的是,三少爷还记得她的姓,她自嘲地想,这算是万里长征走出了第一步吧?   她不急,一点点施展女性魅力,若无其事的聊起军区大院的事,她想,她一个大美女孤零零地坐在你面前,你一个大男人总得拿出点绅士风度,至少请她跳支舞什么的吧?可让她失望的是,三少爷还真的没什么觉悟。   当初在军区,阮天纵是给爷爷面子,现在说清楚了,他当然懒得再敷衍什么,何况因为这个女人闹得天宠不愉快,他犯不着再找麻烦。   幸好还是有长眼的,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走过来,向徐嘉莹伸出手,想邀她共舞。   她笑着摇摇头,眼角的余光瞧了一眼三少,内中含义很明显。   三少爷继续无视她,男人却不太高兴了,脸一沉,手径直朝她抓过来:“怎么?不赏脸?”   这一凑近,两人都闻到一股酒气,好象这人是喝多了,也难怪,今天这种高尚场所,能进来的都是有头有面的,就算有渣男,至少会顾及一下形象。   徐嘉莹冷冷推开他:“不好意思,我有舞伴了。”   男人立刻看向阮三少:“我可以请她跳支舞吧?”   “请便!”   听到阮天纵这样说,徐嘉莹心都凉了,这是男人吗?不懂怜香惜玉,也该有点绅士风度吧。   醉酒男人已经粗鲁地拎起她的手腕。   徐嘉莹拽着椅背扶手,可怜兮兮地叫出声来:“三少……”   相识一场,她不信他会做得这么绝。   阮天纵眉梢挑了挑,这才懒懒说了句:“放手,想找人陪,夜总会多得很,叫不起小姐就滚回去睡觉。”   这是什么话?还不如不说呢,徐嘉莹有种被侮辱的感觉。   男人也生气了,手一甩,袖子撸起一截:“你知道老子是谁?敢这样跟本少说话?”   阮三少不动,慵懒的看着他,手中的红酒却凌厉地泼了出去,不偏不倚溅到男人脸上:“滚!”   男人下不来台了,脸上酒水滴滴答答往下落,虽然灯光昏暗,他这个脸还是丢得蛮大的。   他低低一吼,就准备朝阮天纵扑过去,徐嘉莹却适时站起来,拦在两人中间,忙不迭地赔小心:“对不起对不起,他是无意的,我替你擦干净。”   男人怒不可遏,抓住徐嘉莹的胳膊:“这样擦算哪门子诚意?给老子用舌头舔!”   徐嘉莹愣住了,表情恢复成冷艳:“办不到!”   “你看老子办不办得了你……”   正纠缠着,一支舞曲完了,天宠和方君胜有说有笑的回来,徐嘉莹用力甩开男人,男人一退,正好撞到走过来的天宠身上。   “哎哟……”   天宠身子一侧,方君胜眼疾手快地扯住她,将她搂在怀里。   仿佛看戏的阮天纵也动了,徐嘉莹眼睛一花,还没看清他是怎么起身的,便看到天宠已被他牵到手中,专注的视线上下打量:“宠儿,没伤着你吧?”   徐嘉莹拧拧眉,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幕很刺眼。   刚才她百般挑逗,还差点被人侮辱,这个男人都无动于衷,可是一点小事就让他紧张成这样。   爷爷一早就告诉过她,阮天纵很宠他那个宝贝妹子,如果想嫁入阮家,一定要仔细伺候着阮家这个小祖宗。   不知是否她多心,或者是出于女性的直觉吧,感觉阮三少此刻注视他宝贝妹子的目光,除了深深的宠溺,还有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她疑惑地转动眼珠,红唇慢慢挑起诡异的弧度:不会吧?如果……呵呵,那可当真有趣……   趁着混乱,徐嘉莹暗中给醉酒男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地溜开,阮天纵若有若无的黑瞳睨了一眼,唇角微挑:嗤,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么?   他是懒得管闲事,那是因为他一旦管了,后果往往很严重。   不久后,天宠想去洗手间,阮天纵左右无事,便陪着去了。   站在流理台前整理礼服的时候,旁边一个二三十岁左右,穿着身黑色晚装的女人从镜子里不停打量天宠,她留意到了,歪过脸嘻嘻一笑:“我很好看吧?”   女人不屑地移回目光,朝着镜子撇撇嘴,明显是说给她听的自言自语:“现在的学生们脸皮可真厚啊,闹出那么大的丑事还能若无其事的出来丢人现眼,换成是我啊,早就买块口罩把自己捂在家里了。”   天宠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她是在讽刺自己还是听得出来的,甜甜一笑说:“大妈,所以说你老了,如果我象你这大把年纪,也会买块口罩把自己捂在家里,不敢出来丢人现眼的。”   女人的脸一下涨得通红,嗓音提高了八度:“死丫头,果然是没大没小,没有家教!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被人搞大肚子,经手人都不知道是谁……”   天宠嘻嘻一笑,装作没听见,自顾自地走出去了,她也没看见,徐嘉莹在她之后走出来,好象认识洗手间里的那个女人,小声和她说着什么。   门外的阮天纵听到一点动静,挑眉问:“怎么了?”   她是事故体质吧?怎么到哪都要闹点幺蛾子出来?   “没什么,一个更年期女人,在里面发疯呢!”天宠吐吐舌:“大哥,老女人真可怕,我可不要变老。”   “放心吧,你已经很可怕了。”   天宠一嘟嘴:“大哥,你又嘲笑我!”   阮天纵眸仁一沉,接过她手中的皮草,重新替她披回肩上:“不是说不准脱下来的?”   “我热嘛。”   “热就回家!”   两人身后的某个角落,徐嘉莹看着手机里亲昵到过了分的这对兄妹,红唇一弯,细细长长的眼底,泛起幽幽的光泽。   ------题外话------   今天的日子不错啊。   1314啊。   出来冒个泡吧。   都别潜着了~   元旦快乐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45女孩的心思你别猜   这天,天宠回家之前,特意绕到苏心所在的学校,想再次偶遇她,那晚回家后,她突然想起来,洗手间那个女人不会是认错人,把她当成苏心了吧?想到她所说的那番话,她有心打个电话问问苏心,没料到她的手机一直是关机,她也想见见苏心,索性找到学校来了。   她不知道苏心的班级,不想大张旗鼓的进去问,于是站在学校大门外左顾右盼。   不是上放学时间,校门比较安静,她站在门口张望的时候,一个老师模样的中年女人从门口经过,见到她瞧了几眼,然后停了下来。   “苏心?你还来学校干什么?”   她瞧着那个人没说话,心想我怎么就不能来了?苏心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么?   “你走吧!开除你是学校领导一致决定的,没有更改的余地,你做出这样的事,实在是给学校抹黑,给全校同学做出极坏的榜样,老师都没法保你啊……”   开除?   天宠忍不住插了一句嘴:“老师,我怎么了?”   闻言,某老师恨铁不成钢的目光在她身上晃了一圈,凉凉的说:“苏心,不会到现在,你都没有反省到自己的错误吧?平时看你学习还挺用功的,挺要求上进的一个人,眼看着到了备战高考的关键时期,怎么就在这节骨眼上犯糊涂了呢?苏心啊,你这次也太不懂事了,女孩子,蠢点笨点都没关系,但一定要自强自信自重……”   眼瞅着老师准备长篇大论了,天宠赶紧打断她,匆匆认了几句错就赶紧走开,不知是否真有心灵感应,苏心此时的电话来了,她赶紧接通,听见她的询问,苏心沉默了片刻,没有多说什么,只约了时间出来见面。   几天没见,天宠感觉苏心瘦多了,她更沉默了,小脸苍白,本来就安静的眼瞳毫无神采,比上次见面憔悴了不少。   “你怎么了?”她想着措词,压抑着自己的好奇问:“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苏心也许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想到她吧?严格来说,她们只是路人,连相识都算不上,可是听到苏心期期艾艾地向她借钱,天宠二话没说就抽出身上所有的零用钱给她了。   “不够的话,我下回再拿给你。”   “够了,谢谢你。”苏心小心地将钱给收起来,看着她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天宠体贴地问,不知为何,她对这个素昧平生的女孩很有好感,现在的她不知道,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血缘亲情。   苏心犹豫了一下,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你的声音,唱起歌来应该很好听吧?”   天宠有些奇怪,不过她觉得自己音色的确不错,所以实话实说了。   “上回我不是说通过了最美女声的决赛么?我想……你能不能帮我……代替我参加几场比赛?”   苏心接下来的话让天宠有些沉默,她也许也是感觉冒昧,说完后就抿紧唇,有几分难为情地瞅着天宠。   天宠是觉得这个要求有些突兀的,可她考虑的是自己水平放在那,担心搞砸了人家的正事,不过人家都这么相信她了,想想她也觉得这件事挺有趣。   冒名顶替的事,她可从没做过呢,一时很觉兴奋,血液里的邪恶因子都跳跃起来了,至于这种事是否有作弊嫌疑,有何后果,那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没问题,具体怎么操作,你跟我说说。”   听见她答应了,苏心仿佛松了一口气,和她相似的那张小脸今晚第一次浮出淡笑:“谢谢你。”   接下来两人又聊了好久,天宠想问几句她学校的事,可是都被苏心一带而过,她不经意地打量了一眼苏心平坦的小腹,想起那句她被人搞大肚子的话,把心底的疑惑压了下去。   晚上九点多。   阮天纵刚把车驰进家门,便听到客厅里传来地动山摇的音乐声。   于芳戴着个耳罩走出来,一脸苦水地替他打开车库门。   “怎么了?”他泊好车走出来,朝客厅的方向扬扬眉:“带同学回来了?”   “没有,一个人,不知发什么神经,唱了一宿了。”   阮天纵也苦笑,女人心海底针,小女孩的心思你更别想猜。   看见他回来,天宠更乐了,举着话筒问:“大哥,你听听我唱得好不好听?”   他一笑,脱下外套在沙发上坐下来,一本正经点点头:“你唱。”   “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你就这样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天宠故作深情地看他一眼,樱唇微启,她平时的嗓音就带了几分小猫般的慵懒,这首舒缓的歌被她低低演绎出来,就象一只打着呼噜的小猫,每一个音符都染上魅惑,仿佛小猫的爪子轻轻挠过你的心尖,痒痒的,心底最软那根神经都跟着颤动起来。   阮天纵唇角的笑意更浓,黑眸映出此刻的天宠,她随便套了件粉色休闲外套,拉链没扣,露出里面的黑色修身内衣,长发披开,她投入地演唱,眼睛微微眯起,半仰起下颌,娇俏的小脸浮出梦幻般的表情。   从阮天纵的角度看上去,很纯美,很精灵,很女人!   他的眸光划过一抹柔情,在眼底荡开,沉淀,黑瞳深不可测。   “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   天宠的歌声柔软,却仿佛具有水穿岩石的力度,很打动人心,灯光下,她周身披上一层淡淡的光晕,某一瞬间,他有种错觉,眼前是位星光熠熠的大明星,正手执麦克风,进行她的专场演出。   他鼓掌,诚心表示肯定:“很好听。”   天宠很开心地接受了,却不太满意:“一般真的好听,观众都会叫着再来一首的。”   “那再来一首吧?”阮三少从善如流。   于是天宠高兴了,又接着唱了好多首,眼看着时针不紧不慢转了大半圈,阮天纵才不得已劝住她。   “大哥,我以后当歌星,每天唱歌给你听好不好?”牵着仍沉浸在音乐中,哼着小曲的天宠上楼时,她说。   阮天纵不置可否,当歌星和给他唱歌没有什么太大的逻辑关系吧?   “你不来公司帮大哥了?”   当初的高考志愿可是她自己的决定。   天宠眨眨眼,仿佛痛下决心:“那你开家娱乐公司,既可以捧红我,我又能帮公司赚钱,肥水不落外人田,多好啊!”   阮天纵果断点头:“行!”   反正一觉醒来,这丫头的人生目标又会变的,而且他一般都很尊重她的意愿,只是他没想到,很多年后他忆起今晚,才恍然惊觉,冥冥之中仿佛一早就注定了什么,原来世上真有一语成谶这种事的……   ------题外话------   这个元旦很短,可是偶的祝福很长,为了不占用亲们的宝贵时间,   就马马虎虎说声“元旦快乐”吧。   马上生效哦~   2013,谢谢宝贝们的支持和鼓励,新年伊始,某卷在此拜谢了。   恭祝大家2014一切顺利,好运常在,吉祥伴随,笑口常开。   再谢txysqjy的花花。   群么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46苏心(2)   因为答应了苏心,两人最近的联系便多了起来,搞得杜雯雯总在天宠耳边嘀咕,她肯定是有奸情,还预谋着抓奸,当然都被她甩掉了,她答应了苏心,暂时不把这事告诉别人,而且总归是做坏事,越低调越好。   这次进入半决赛的二十号人,都是从数万个参赛选手中一层层筛选下来的,实力型偶像派都有,人才济济,有时天宠会想,苏心还是挺有实力的,万中挑一都能脱颖而出,她也曾问过苏心,都走到这一步了,为什么不亲自走下去,万一她被pk掉了那多可惜啊?   苏心的解释是,她最近生了场大病,体力还没恢复,但是随着比赛的白热化,主办方替她们安排了一系列高强度的特训,从各方面打造她们,她有些力不从心。   说这些话时,她白皙的小手不经意地垂在身侧,脸上有种超出她这个年龄段的忧郁。   天宠的眼光若有若无地掠过她依旧平坦的小腹,若有所悟的点点头。   这几天的魔鬼训练,运动量的确挺大的,每次集训下来,天宠都象从水里捞出来似的,累得连话都不想说。   她的体力尚且如此,看上去弱不禁风的苏心肯定扛不住。   她理解了,她挺善解人意的,有些事人家不想说,她也不会强人所强。   “你知道么,现在走在路上,已经有人认出我,如果你进入前三强,一定会一炮而红,很多家唱片公司抢着签你的。”   幸好a台在国内的影响力不大,这档节目又刚开始播,所以认识两人的还不多,还能这样光天化日地坐在一起,不过两人也很有忧患意识,一人戴起戴镜,一人将衣服上的帽子拉起来,两只脑袋低低地凑在一起,搞得特神秘。   “我只希望能进入前十,顺利和星熠签约,然后有个好的发展就知足了。”   “肯定会的!”其实天宠有句话没说,如果她能顺利晋级当然是最好了,万一她哪天不幸被pk掉,已预谋着带苏心回家,求大哥替她作主,反正作弊这种事,做一次也是做,为什么不做到最好?她已有替苏心夺冠的心思了。   有靠山为毛不用?她才不会跟自家大哥矫情,而且助人为乐是美德,帮人自然要帮到底。   这次闯入决赛的每个选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听过她们歌声,天宠觉得以唱歌的技巧来说自己不占什么优势,所以只能从外形或舞台表现之类另辟蹊径了,好在她和苏心的声音比较相似,两人在一起交流了几次后,她也模仿得似模似样了,只是苏心的音色比较清亮,如奔流直下的流水,干净奔放,她则带了几丝柔软,仿佛潺潺小溪,沐着阳光,清澈灵动,令人身心愉悦。   这天,训练结束得比较早,来的时候天宠图方便,从车库里偷开了大哥的一辆保时捷,从训练基地出来后便接到苏心,打算边吃饭边交流这次的培训心得,顺便吐槽一下对其他选手的观感。   女人多的地方本来就是非多,又是这种竞争关系,选手之间暗中较劲甚至明争暗斗都很平常,天宠因为心里有鬼,所以表现得比较低调,尽量不去招惹其他选手,每回自己练自己的,完了就赶紧走,可是这样,还是有选手觉得她清高,对她虎视眈眈,认为她毫无实力,完全是靠外貌取胜。   不得不说,在这批人中,苏心的外形还是很出众的,她本来就年轻,身上又有种很干净很柔弱的气质,很容易让人有种保护欲,曾经有评委当众表示对她的好感和爱护,因此引起其他选手的嫉妒,在训练时挖苦几句或者让她吃点小亏什么的,看在苏心的份上,天宠都忍了,这完全是违反她本性的行为,当然要发泄几句。   “算了,哪里都有这种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苏心忍气吞声惯了,所以习以为常,轻言细语地开导她。   “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扬眉吐气,迟早让这些八婆跪在你脚下,看你的脸色!”   天宠霸气十足地掌控方向盘,保时捷轰鸣着一路向前,引来众多艳羡的目光。   苏心羡慕地看着她,她们长着同一张脸,可是看上去,天宠才是真正的十八岁,年轻恣意,挥洒青春。   和她比起来……她脸上掠过一丝黯淡。   “你有驾照么?”她突然想起来问。   这是个好问题啊。   天宠唇角邪恶地一挑:“快了,再过一星期,我过完生日就可以拿到驾照了。”   “啊?那被警察抓到怎么办?”苏心一惊。   “嘿……哪会那么巧,而且就算真那么倒霉,大不了把车给他,反正我哥也会再拿回来。”   苏心很无语。   “你做什么你哥都顺着你?”   “差不多吧,我哥可疼我了!”提起大哥天宠藏不住笑:“大哥还答应我一拿到驾照就送我一辆车。”   “你真幸福。”经常从天宠口中听到她大哥,苏心也习惯了。   “你也可以啊……”天宠说完话,正好瞥到苏心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眸光一动:“其实开车很简单的,要不我教你。”   “不了,我学会了也没用。”   “总会有用的。”   天宠不由分说,将车驶到一条比较偏僻的小路,停下车,拉着苏心说:“来嘛,很简单的,包你一学就会。”   苏心架不住她的热情,也是个容易好奇的年龄,于是小心翼翼地坐到驾驶座上。   天宠告诉她各个控制擎的作用,手把手教她开了一小段路,苏心紧张得手心都是汗,不过蛇行了一会后笑:“好象真的不太难呢。”   “当然了,我十三岁就会开车了,我们长得这么象,你也绝对没问题的。”   苏心兴致来了,又学了好一会,往来的车辆渐渐多起来,天宠才回到座位,将车开去一家法国餐厅。   这种地方高档、清静,私密性也好,所以天宠总喜欢带苏心来这些地方,她拘束了几回,也就随她了。   天宠替两人各点了一份鹅肝套餐,她运动量大,胃口特别好,又加了一份甜品,狼吞虎咽,苏心秀气地吃了几小口,突然脸一白,捂着嘴巴干呕起来。   “你怎么了?”天宠问,一句话堵在嗓子眼没有冒出来:“你不会真有了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47首长,下次不敢了   苏心小脸惨白:“我胃有些不舒服,想去趟洗手间。”   “我陪你!”   天宠准备起身,苏心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望着她的背影,天宠心想,难道传言是真的,而且她还留着这个孩子?   苏心,你也太不自爱了,这种事能拖泥带水吗?   苏心白着一张小脸回来的时候,天宠刚把面前的食物消灭完,放下刀叉,似笑非笑地说:“苏心,我有个笑话一直忘了告诉你,昨天我回家的时候遇到一个男人,他见到我,很紧张地跑过来,缠着我问肚子里的宝宝什么的,你说好不好笑?”   苏心拿着刀叉的手一抖,勉强一笑:“是挺好笑的,哪有这样跟女孩子搭讪的?”   “苏心你经常被男生搭讪吧?”   “我很闷的,男孩子都不怎么理我。”   “怎么会呢?你长得这么漂亮,性格又好,是男生都会喜欢。”说这句话时,天宠完全没觉悟到是在自吹自擂。   苏心又是牵强一笑:“我吃饱了,走吧。”   “只吃这么一点?”天宠看着她盘中的剩菜:“不急,我等你吃完,看你小脸白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咱们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全靠它了,苏心,前方有大好的前程在等着你,我还想着等你以后红了,给你当个经纪人或者提携我一下,跑个龙套发点小财什么的,所以你可不能亏待自己,你现在身上,可是寄托了咱们两个人的梦想呢。”   她不知道苏心听出她的言下之意没有,总之苏心沉默了片刻,低下脸默默把面前的食物吃了不少,才对她一笑:“好了,走吧。”   这一次,天宠坚持要把苏心送回家,苏心推辞不了,到了一个很破旧的居民区前,她说到了,因为前面路很窄,车过不去,所以她让天宠停车,自己走回去。   “你住这儿?”看着面前黑漆漆的小巷,天宠有些不放心,停下车说:“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的家就在前面,走几步就到了,路口的街灯坏了几天,还没来得及修,里面挺亮的,这条路我熟得很,呆会你要是一个人出来,我反而担心呢。”   苏心说完就推开车门跳下去,回头朝她招招手:“快回去吧,这几天谢谢你了。”   看着她瘦弱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黑暗里,天宠还呆了一会才离开,可能是因为长相的缘故吧,她觉得和苏心一见如故,虽说两人一般大,可是她总想去保护她,她觉得苏心是个挺受人欺负的人,她身上发生的那些事,也让她很不放心。   回到家,阮天纵已经先回了,听见动静,从房里走出来,替她打开大门。   “怎么又私自开车出去?”看着她泊好车跳下来,他绷起脸问。   天宠吐吐舌:“对不起,首长,下次不敢了。”   “下次是哪次?好象上次你也是这样说的!”   天宠积极地挽住他的胳膊,一脸谄媚:“首长,您记性真好,您如此英明神武,我们这些做下级的会很有压力的。”   阮天纵睨她一眼,俊脸似笑非笑:“油腔滑调!今晚去哪了?”   “哦,到杜雯雯家做功课去了。”   闻言阮天纵深深看她一眼:“阮天宠同志,组织上再给你一次坦白从宽的机会。”   天宠心中一跳,坚定地举起五指放到耳边:“是真的,我以下个月的零花钱发誓。”   不管了,瞒得一时是一时,反正大哥是舍不得克扣她的。   “这次相信你,可是今天的擅自行动,这个月零花钱扣五百。”   听到大哥这样说,天宠放心了,暗忖:大哥,你个老狐狸,差点又被你阴了。   “凭什么?这个月零花钱本来就不够用了,你还扣,我都要穷困潦倒了。”她叫。   “凭什么?你看被交警抓到,能不能只罚这么轻!”阮天纵批评完扬扬眉:“你做什么了,前几天才给你的钱,怎么又不够用了?”   天宠心虚地一笑,这些天和苏心私会,去的都是高档场所,光今晚一餐就用了大几千,钱当然不够用。   “我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嘛,当然要吃好一点,大哥,你不知道现在物价贵得多离谱,你还要克扣我的粮饷,你不是要虐待儿童吧?”   有这么大的儿童吗?阮三少怀疑地瞥她一眼。   “谁让你整天去外面吃,外面的东西又贵又没营养,还都是添加剂,对了,于妈说你最近很少回家吃饭,干什么去了?”   “真的是温习功课去了,马上考试了,我争取上进不对么?大哥,你总不信我!”   说话的功夫,两人走进客厅,天宠捂捂嘴,打了个哈欠:“好累,我先去洗澡。”   阮天纵还想问什么,她已一溜烟跑上楼了,只好摇摇头,也跟过去。   天宠一冲回卧室就跑进浴室,放好水,把自己放倒在浴缸里,才舒服地叹了口气。   累了一天,洗一个香滑的泡泡浴,享受按摩的感觉,那真叫一个惬意!   她闭上眼,手扶着浴缸边缘,舒服得几乎昏昏欲睡的时候,听到有人走近,大哥磁性的声音钻进来,叫了她一声。   “嗯……有事么?”   玻璃门上印出阮天纵颀长挺拔的剪影。   “我忘记说了,这个周末爷爷让我带你回去,下周就是你生日了,可能会在京城多呆几天,你提前跟学校请个假。”   她懒懒地嗯了一声,然后突然想起来,这个周末有一次晋级赛,这是她第一次参加现场直播,可不能缺席。   “不行!”哗啦一声水响,她从浴缸里坐起来:“这个周末我有事。”   “什么事不能推几天?”   “不行,我已经答应人家了,推不了,晚一两天再回去嘛……我自己和爷爷说。”   阮天纵不以为意:“行,你别忘了请假。”   “知道了大哥。”   说话间天宠也准备从浴缸出来,把身上擦干后她才发现,刚才进来得匆忙,忘记拿衣服。   “大哥!”她随口叫了一声,想让大哥送件浴袍进来,可是没人应声,她以为大哥已经回房了,只好扯过一条毛巾随手一围,推开玻璃门走出去。   没走出几步她愣住了,阮天纵正站在卧室门边,有几分错愕地看着她。   扯着毛巾的手一松,本来就遮挡不了多少的毛巾就这么滑了下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48以毛爷爷发誓   阮天纵准备回房的时候,听到天宠叫了一声,于是重新走回来,哪知道门一响,天宠就这样走了出来。   她裹在身上的毛巾很小,只遮住上面的关键部位,少女修长的双腿裸露在他面前,笔直诱人,黝黑的视线一荡,藏在衣领下的喉结几不可见地蠕动了几下。   额……   最糟糕的是,天宠手一抖,上半身也露了出来。   她一声低呼还卡在嗓子眼里,阮三少已果断地转过身,暗哑的男音随之飘过来:“赶紧穿衣服!”   “哦!”   天宠仿佛这才会过神来,重新拽住毛巾捂住自己,窜到衣橱旁,随手扯了件浴袍套在身上。   砰地一响,阮天纵的身影已消失在卧室门外,紧接着是对面的甩门声。   天宠系着浴袍的动作顿了一下,乌溜溜的眼珠一转,唇边挑出一丝狡黠又无邪的笑。   她以毛爷爷发誓,她绝对不是故意的!   拿不稳毛巾,那是她太累了。   这绝对是个意外!   只可怜了我们无辜的阮三少……对面的浴室里,随即响起哗哗的水声,很匆忙很急切,很久很久都没有停下来……   **   还有两天就是晋级赛的日子了,可是这天,天宠被节目总监叫进办公室。   “我们接到群众投诉,说你私生活不检点,未婚先孕,还因此被学校开除学籍。”总监李秀芸一脸严肃:“苏心,我们这是一档励志类的竞技节目,要求每位选手都形象正面,具备引导积极向上的力量,可以炒作,但不可以是丑闻,如果投诉属实,节目组可能会考虑取消你的参赛资格,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李总,你叫我进来,是否已经在心里就判定我有错,作好放弃我的打算了?如果我说这都是假的,你会相信我吗?”天宠反应灵敏地反驳。   “那你怎么解释被学校开除这件事?”   “那些都是误会,其实真实情况是这样的……”   天宠对这事也是一头雾水,不过她思路快,随口编了个狗血故事,看着李秀芸半信半疑的神情,很诚恳地表示:“总监,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久,可是,我的努力你应该看在眼里吧?没错,在这次晋级的选手中我最年轻,是个容易犯错误的年龄,可是,不能因为这您就怀疑我的人格,我喜爱唱歌,参加这个节目不是想走红,而是想通过这个舞台让更多人认同我的歌声,实现我从小的梦想,我想这个节目的宗旨也是如此吧?如果因为莫须有的谣言中止我的歌唱之路,不仅对我不公平,也会因此扼杀一个年轻女孩的音乐之梦,李总,你忍心吗?您如果还不信,我愿意去医院做检查,其实……我……我还是个处女。”   李秀芸没想过她会这样说,看到她故意装出的几分羞涩,也觉得无语,挥挥手说:“行,你先出去吧,这件事我们还要具体讨论一下,有结果了再通知你,你也不要有思想包袱,你前几期的表现还是很不错的,节目组对你也寄予很大的厚望,我们会给你一个合理公平的说法的,你先安心训练吧。”   天宠嘘了一口气,走到排练厅,几个相熟的选手围过来,七嘴八舌地问总监找她做什么,听上去是关心,实则有几分探口风的意思,毕竟在这晋级的节骨眼上,知已知彼是很重要的。   天宠随口敷衍过去,这时导演进来宣布开始训练,众人也慢慢散开,有个叫张柔柔的选手落在最后,冷哼一声,不阴不阳地说了句:“歪瓜裂枣都能参加这种节目,真是拉低我们的层次。”   天宠听出她是说给自己听的,笑了笑说:“谁是歪瓜裂枣呀?柔柔,你别太谦虚了。”   张柔柔轻蔑地白她一眼,也没说什么,直接站到队伍中去了。   天宠慢慢跟在后面,暗想,形势看来很险峻啊,为了保险起见,是时候带苏心回去见大哥,跟他谈谈这件事了。   ------题外话------   这章删了一节,所以字数少了些,懒得改了,先这样吧。   明天起情节会有一个跳跃,嗯,希望木人拍砖~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49最后一晚   因为当天训练得很晚,所以天宠只在电话里和苏心提了一下这件事,并鼓动她答应了见自己大哥。   当晚,大哥也回来得很迟,天宠等不及就先睡了,第二天早餐的时候,说了晚上要带同学见他,让他早点回家的事,阮三少答应了。   似乎怕他忘了,下午天宠又打电话咛嘱此事,阮天纵笑着挂断电话,瞧了眼时间,果断决定结束当天的工作,提前回家等她。   之前他已预定了一款volvo,准备当她的生日礼物,看着时间还早,决定去趟商城,给她挑选一套首饰。   女孩子嘛,还是打扮得漂亮些比较好。   在珠宝柜台前,他很巧地遇到贺靖,他是来替夫人挑选圣诞礼物的,天宠的生日在12月中旬,生日不久就是圣诞元旦,东西方交融的庆祝日。   这段时间一直比较忙,所以阮天纵也没去医院拿天宠的检查报告,只是按贺靖口头说的一些偏方,让于芳去中药店抓了食疗方子进补。   偶遇后,两人站在一起聊了几句,贺靖将话题转到天宠身上。   “天宠这段时间还好吧?”   “挺好的,活蹦乱跳。”   “那就好。”贺靖想了想说道:“天纵,前几天我把天宠的报告归到你家的档案里,顺手翻了翻,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   天纵看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奇怪地问:“什么事?贺叔,你只管说。”   “哦,是这样的,你和你父母的血型都是b型,可是我看了一下,天宠的血型却是a型。”   阮天纵愣了愣,黑眸幽深:“贺叔,医学方面的事我不太懂,两个b型血,不会生出a型的吗?”   “原则上是这样的。”   “会不会是检查错了呢?”   “这个不好说,毕竟你父母过世那么长时间了,如果不是我一直接手你们家的健康状况,这些档案也不会保存那么久,我也是偶而翻看以前的资料,才注意到这个的,以前的数据也没有系统管理,誊写有误也说不准。”   闻言,阮天纵沉默了片刻,深眸闪动,似在考虑什么。   “贺叔,你能不能帮我做件事……”   再说天宠。   这天训练结束得比较早,导演说了句让大家好好准备明天的比赛,就放大家回家休息了,之前天宠再次偷偷开出了大哥的保时捷,接到苏心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带她去了一家造型屋。   她指着自己的头发对造型师说:“给我们做个一模一样的发型。”   苏心有些尴尬:“天宠,不必这么麻烦吧?”   “不麻烦,只是洗个头,稍微吹一下,很快的。”天宠将她按到发型椅上,心说我等这个时刻很久了,一定不能马虎,也坐下来,让另一个造型师替她们一起弄。   造型师微笑地瞅着这对姐妹花搭讪:“你们俩是双胞胎吧?”   “是啊,你觉得我们谁更漂亮?”天宠笑嘻嘻地问。   后者煞有介事地看了看镜子中的两个女孩,佯装思考了片刻:“嗯……真要我说,我觉得都相当漂亮,简直不分彼此。”   “帅哥同志,一看你就相当圆滑啊,行,我的要求是我俩站在一起,让人完全分不出来,做得到么?”天宠鼓励地看着他。   这个任务其实还蛮简单的,造型师们信心满满地行动了。   不用一个小时,镜子里出现两张一模一样的俏脸,一张的发型,一样的妆容,同样波光荡漾的大眼睛,红粉绯绯,只是天宠的头发带点棕色,苏心的乌黑发亮,不过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出来。   天宠很满意地买了单,这时已近五点了,造型屋附近有不少时装店,她牵着苏心进去,选了一模一样的两套衣服,包括里面的打底衫,先进了试衣间。   天宠换好衣服,然后推苏心也进去,等她换衣服的时候,她包里的手机响了,天宠掏起来一看,上面显示的名字是一个浩字,隔着试衣间叫了一声:“苏心,你的电话。”   “挂了!”   苏心果然地说,她随手摁断,然后顺手把手机揣进新衣服的口袋里,这时苏心走出来,天宠兴奋地上前,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   “你知道么?我一直很羡慕那些家里有双胞胎的,总在想他们多方便啊,穿衣服根本不需要镜子,互相看看就行了,现在终于得偿所愿了。”   苏心的表现比她淡定多了,秀气着弯起眼角:“你穿这身衣服真漂亮。”   “嘿,咱们两姐妹,就不必互相吹捧了。”   天宠笑嘻嘻地付完款,因为泊车的地方离这里还有一段路,她让苏心慢慢走到路口,然后独自去取车。   天宠走了几步,听到一阵比较陌生的手机铃声,她摸索了一下,在自己口袋里找到苏心的手机。   “小贱人,舍得接电话了?”一个阴鸷的男声劈头就问。   她心中一动,也没吱声,听着手机里的动静。   “给老子滚回来!”男人继续说,隔着电波天宠都接收到他的怒气:“苏心,识相的就乖乖听话,要被老子先找到你,一定打断你的腿!”   天宠怒了,这是什么男人,苏心怎么会认识这种男人!对着手机吼了句去死,果断关了机。   另一边,苏心拎着几个购物袋,里面装着两人换下来的旧衣服,不疾不徐地往路口走。   再过两天,就是她的十八岁生日。   她觉得能认识天宠,是她十八年阴霾人生的一点阳光,和她相识的这段日子,是她过得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她第一次真正被人关心,被人鼓励,有人在一旁支持她的梦想,还为她的前途而担忧,这是一种全新的感受……   前进的步伐越来越轻松,她粉嫩的俏脸扬起淡淡的笑容。   不管未来如何,她都很庆幸能认识这个朋友。   刚对人生充满憧憬的她没有想过,下一秒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   ------题外话------   呃,本来是把“最后一夜”分成上中下三段来写的,没想到“夜”字犯禁了。   搞得后几章都要换标题,好烦燥啊。   “夜”也觉得很无辜啊,   它怎么了?   人家很纯洁的好不好!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50大哥,救命   向前的脚步突然停下来,苏心向后退了一步,脸上的笑容瞬间褪色,换上淡淡的恐惧。   “你们干什么?”这条路行人不多,她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几个流里流气的人,下意识去摸手机,手上的购物袋散落一地:“你们快走,我朋友马上就到了……喂,别过来,我报警了。”   几个古惑仔脸上挂着鄙夷的笑,一步步向她逼近:“小妞,玩够了吗,玩够了就该回家了吧?”   “你家人很想你……”   天宠驱车慢慢驶到约定路口,远远地就看见前面飙过来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就象电视里黑帮绑架那样,几个男人扯着苏心,将不停挣扎的她推上车,车还没停稳就一溜烟地跑了。   靠!   她眼睛都直了,如果不是距离还有些远,差点就一个箭步冲过去了,暗咒一声,她赶紧踩下油门,火速跟上去。   面包车也跑得飞快,这个时间是上下班高峰期,她无法超车,只能尽量改换车道,想办法不让它离开自己视线。   七拐八扭地跟了好长一段路,面包车驰上一条比较偏僻的小路,她赶紧加大油门跟了过去。   电话此时响了起来,她这才想起可以报警,一手控制方向盘,另一只手在包里翻出自己的手机。   电话是阮天纵打来的,她瞥了眼号码,一接通就大叫:“大哥,救命啊,有人绑架!”   对面的声音变得紧张:“你在哪?”   她也不知自己的方位,四下瞄了几眼,报了个路标,跟对方说了句快来就挂了电话。   脚一踩油门,跑车发出刺耳的嚣叫声,逐渐缩短和对方的距离。   眼见得追上那辆面包车了,她又一加速,狠狠撞向对方的车尾,然后又是一下。   这一撞,两辆车上的人都有些晕头转向,她猛打方向盘,好容易稳住车形,看见前面的面包车别扭地晃了几圈,轮胎和地面发出急促的响声,有惊无险地停下来。   她赶紧解开安全带,几个人从前面那辆车上下来,她也跳下车,对方可能是看到只她一个小女孩,骂骂咧咧地走过来。   她想了想,转身跑到后备箱,拎起一个车载灭火器迎上前。   几个小混混走近,看清她的相貌,愣了一下,“草,虎哥,这里还有一个!”   天宠趁其不备,上前踹出一脚,将说话那个小混混撂倒,顺手将手中的灭火桶敲向另一个的脑袋。   两人一叫,车上的人留下一个看着苏心,其余的都跳了下来,人数还不少,看上去有六七个的样子。   “虎哥,到底是哪个?”也被她们弄糊涂了,一个混混看着天宠大声问。   他旁边被叫虎哥的是个脸上有道刀疤的古惑仔,一身黑衣,显得资历稍长,看着她骂了一句说:“都抓回去。”   天宠趁他们说话的功夫,拨开灭火器的安全销,一阵干粉嗤地一声喷了出来。   首当其冲的几个古惑仔被喷了一脸,怪叫着捂着眼睛往后退,天宠顺手将灭水器一扔,听得有人哎呀一叫,也没看砸中了没有,飞快地绕过他们向面包车跑去。   车里的那个小流氓一直在往外看,苏心也机灵了一回,趁他没留神,在他手上咬了一口,他吃痛一松手,便连滚带爬地从开着的车门跳下来。   天宠也正好赶到,扶起她,扯着她的胳膊往回跑。   电光火石间,刚才几个混混也回过神来,冲上前把两人围起来。   “小妞,挺辣的啊,有本事你就跑,否则被我们抓到,轮也要轮死你。”一个混混捂着额头,恶狠狠地看着天宠说。   两女站在一起,他们就有些犯迷糊了,只是天宠一直把苏心护在身后,所以从气势上比较容易判断刚才是谁袭击他们。   天宠冷冷一笑,如果不是顾忌苏心,她才不怕这些人呢,想了想低声对苏心说:“等会我引开前面这几个,你赶紧冲到车边,开了车赶紧走。”   “不行,那你怎么办?”   “放心,我还能撑一会,你赶紧出去报警,我大哥也应该马上会到。”   “不行,我不会开车……”   “快走!”   看到几个小流氓扑过来,天宠果断拉开几个架式,将面前的包围圈打开一个缺口,将苏心推出去,拳脚生风,阻止他们追过去。   “快跑,能跑多远跑多远。”   苏心回头瞧了一眼,看到天宠正和追上来的几个混混缠斗,咬咬牙,吃出吃奶的劲跑到保时捷旁,拉开车门跳上去。   钥匙还没拨下来,她回想着前几天学到的那点皮毛,竟然让她启动了引擎,保时捷在路面上左右挣扎了片刻,轮胎卷起一片尘土,尾翼还撞上了一棵树,不过在几个小混混追上来之前,惊险地转了个半圆,掉转车头,向来路飙去。   天宠忙里偷闲地回头瞧了一眼,心里比了个v字,暗想,苏心,你总算是出息了一回,不枉我苦心教导你一番。   她这一走神,身边的几个混混又扑过来,他们也红了眼,想着打了这么久,连一个小女孩都解决不了,被人知道简直是太丢脸了。   求胜心切,有一个小混混从身上抽出了铁棍,也不管什么江湖道义了,从后面朝天宠就是一下。   天宠正和面前的几个混混打得正欢,这一下正好砸到她的后脑勺上,头一阵晕眩,但她坚持着没有倒下去,抬腿往后一踹,把那个偷袭的混混踢开。   但是她的节奏也受了不少影响,脚步有点虚浮,只是强咬着牙关努力支撑着。   这群混混也够滥的,见她还这么勇猛,又有几人抽出家伙向她扑过来,她见势不妙,踢开身前一个,头也不回地往前冲。   她晕晕沉沉地也没注意方向,其实是和苏心离开的方向相反,这是条通往半山的小路,她一口气跑出去,很快跑上一个山坡。   那群混混则兵分两路,几个提着家伙追过来,还有几个钻进面包车,调头去追苏心了。   且说阮三少。   他挂了电话,也顾不上什么交通规则了,果断在公路上调转方向,火速朝天宠所说的位置飙去。   以正常车速来说,他所处的位置离天宠所说的方位大约有半小时左右车程,他无视拥挤的路面状态,频频犯规,别开好多辆公车私车,左穿或插,硬是在人群中开辟出一条血路,成功挤上快车道。   心急,如焚。   以开飞机的气势在公路上狂飙,只用了十来分钟就赶到天宠所说的地段。   交警同志在后面骑着小摩托,扯着红灯一路叫嚣,都没能追上他。   远远地,他眸光一亮,看见那辆熟悉的保时捷,磕磕撞撞向他奔来。   他很想去伸手接住它。   然后……   时间静止了。   ------题外话------   呜呜……   承认偶狗血了,不要不理偶嘛。   偶会很伤心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51郁闷了   苏心本来就是生手,咬牙将车开出一段路,那辆白色面包车又从后面追上来,她手忙脚乱,不知不觉把油门踩到底,从后视镜中瞥见面包车紧追不舍,一阵心慌,转眸,前面倏地出现一条岔路。   她慌忙扭动方向盘,可是身下的车完全不听使唤,笔直往路中央的防护栏冲去,她一声尖叫,松开方向盘。   砰地一震,世界瞬间黑暗。   一切似乎都静止了……   阮天纵一声宠儿还没来得及叫出口,耳边一声巨响,眼睁睁看着那辆蓝色保时捷重重撞上防护栏,反弹回来,正好蹭到路过的一辆车,在路中央弹了几下,她是逆行撞过去的,紧接着,躲闪不及的好多辆车都前赴后继地撞上去。   阮天纵眼底血红一片,几乎是条件反射般踩下刹车,不等停稳他就跳下去,重重摔倒,他毫无感觉,爬起来就往前跑。   公路上一片混乱,不大的路口仿佛变成游乐场,车辆的碰撞声此起彼伏,惊呼声惨叫声喇叭声响成一片,等一切停下来的时候,那辆保时捷已经四脚朝天翻倒在地,车头凹进去,车身就象被调皮小孩弄坏的玩具,惨不忍睹。   阮天纵已冲到面前,堵在嗓子眼的那一声惊呼终于被面前的这一幕引爆。   “宠儿!”   他疯狂地扑过去,从来没试过这样失态,火速转到翻倒的车门边,看到车中的女孩地无助地压在里面,双眼紧闭,一抹血色顺着她的额角往下流。   她一动不动,看上去是那么的虚弱,好似已完全失去生命迹象。   他当然没想过这个女孩不是天宠,只是心碎地叫着她的名字,努力想把她救出来。   车身已严重变形,将女孩紧紧卡在里面,他甚至都无法扯动她,只能趴在地上,紧紧握住她的手。   好似这样,他就能阻止她离开的步伐。   “宠儿,坚持住,大哥来了……”   这次,一向喜欢甜甜地叫她大哥,无论多远,看见他必定会扑过来的那个女孩,就在他面前,却始终没能应他一声。   四周那么吵。   世界,又是那么静。   这个星球,忽然在他眼中变成了黑白……   半个多小时后。   某医院手术室外,阮天纵静静坐在走廊外的长椅上,腰挺得笔直,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瞳,定定地瞅着手术室外那盏红色的小灯。   红灯折射在他眼底,使得黑瞳焕发着一抹诡异的红,他的人却隐在光影里,冷鸷、黑暗、生人勿近。   倏地,红灯熄灭,他眼中的红影也是一跳,下一秒,长腿一迈,人已经到了手术室门前。   手术室的门也正好打开,主治医生率先走出来,看到迎面而来的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接着无奈地摇摇头。   “怎么回事?”他一把抓住医生的白大褂,声音冷沉:“怎么不抢救了?”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缩着脖子,一脸难堪还是得说:“可是病人送来的时候就已经……”   “放屁!”阮天纵那份优雅从容溜走了,霸气一览无余:“本少命令你抢救,无论如何都要把她给我救醒,否则我会拉你们全体陪葬!”   紧跟其后的医护人员们纷纷露出惊恐表情。   此刻这个男人,看上去太可怕了。   他并没有狂怒,俊美的脸上甚至找不到一丝表情,他好似只是静静说出事实,俊美、平静、冰冷,让人深深地感觉,他说的每个字都会是真的。   贺靖匆匆跑过来,他是接到电话后赶来的,身上的白大褂还没穿好,只有几度的天气,额角却跑出汗珠。   刚才,阮三少还亲切地和他谈起天宠,提到宠儿,他看见他眼底隐藏不住的笑意,没想到只是短短的一小会儿,就发生这种事。   唉!   “天纵,天宠怎么了?”   阮天纵象抓到根救命稻草:“贺叔,宠儿在里面,你快去救她!”   “放心吧,我会尽力的。”他安慰地拍拍他,刚才的主治医生欲言又止:“贺院长……”   “进去吧,继续抢救。”他知道里面躺着的那个对于面前这个男人的份量。   伤不起啊!   又过了半个小时。   贺靖一脸疲态地走出来,他是真的努力了,可是人命在天,他毕竟不是神。   “天纵……对不起……”   剩下的话不用说出口,阮天纵已经明了,实际上,天宠被从车底救出来的时候,很多人就向他表示,她已经死了,没救了,只是他不信,坚持送她来医院,坚持让贺靖来救她,坚持他的宠儿,不会轻易离开他。   可是……   他一语不发,扭头走进手术室。   手术台前,一个护士扯着白色被单想往女孩脸上蒙,阮天纵红着眼,一身阴鸷地走过去。   “让开!”   他接过被单,仔细替女孩盖到颈下,将她散乱的发丝仔细捋好,顺在耳后。   女孩安静地躺着,刚才手术间里,一筹莫展的贺靖已经提前让护士将她的仪容整理得很好,她看上去只是睡着了,神色安祥,象最美丽的睡公主,等待随时被人叫醒。   阮天纵站在她身旁,细细密密地看着她,颀长的身体岿然不动,仿佛不忍惊扰她的好梦,也好似想把她的模样永远记在心底。   然后。   他伸出手,缓缓抚上她的脸颊,她的脸很凉,染着初冬的寒意,于是他俯身,轻轻吻上去,从她的眉梢开始,一点点往下吻,试图用自己的热度温暖她。   她的唇还是那么柔软,皮肤依旧有弹性,仿佛下一秒就会睁开眼,甜甜地叫他大哥,他不忍心冷到她,温柔地捧起她的脸,缠缠绵绵地吻着。   贺靖一身白袍,手上的塑胶手套都忘了脱,满手是血,眼底写满痛惜,站在门边看着他,他身边的几个医护人员也都没有出声,更没人敢上前惊动他。   众目睽睽地,他们看着那个矜贵脱俗的男人,专心致志地吻着那个女孩,他的动作是那么温柔,神态是那么虔诚,就好象这世上只有他们两个,就好象他正做着无比寻常的事情。   无影灯投下淡淡的光晕,给这两人周身笼上一种圣洁的光辉。   不知是谁带头吸了一下鼻子,然后,全体内牛满面。   良久。   贺靖一声喟叹,扭头朝周围挥挥手,压低音量。   “都散了吧,让他静一静。”   转身,另一批急救人员急匆匆推着一辆行动病床走向另一个手术室。   最前面的主治医师匆匆向贺靖点了下头。   他心情不高地回了个礼,视线随意扫过病床。   病床上的患者昏迷不醒,氧气罩遮住了她的样貌,只隐约看出是个女人。   他兴致索然地走过。   如果他能再仔细瞧几眼,一定会疑惑,因为这个女人的五官轮廓和刚才手术台上的那个,竟是如此相象。   ------题外话------   额,一早就说了狗血的,打了预防针了。   但还是挡不住这埋怨啊,   这两天掉收掉得,连存稿都没激情了。   呜,宝贝们,   偶是亲妈,偶绝对是亲的,   不会亏待自家宠儿的。   咋不信捏?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52不,这不可能   京城,阮宅。   晚上八点半,阮老爷子兴致正好,负着双手,仰着银白的脑袋瓜,笑咪咪地瞅着警卫员们在面前忙碌。   屋子里的警卫、小阿姨、闲杂人等全体动员起来,热火朝天地投入辞旧迎新的革命运动当中。   “不行不行……左边一点,再向下……往上,好!”   旧的是心情,新的是装饰。   看着威严沉闷的军区大院慢慢地披红戴粉,喜气洋溢,老爷子心情大好。   “爷爷,你在做什么?”正走进大院的阮天博抬头瞧见这一幕,惊悚地挑起眉。   他没看错吧,穿了一辈子戎装的老爷子,居然也玩起了粉色。   还粉得这么鲜艳,这么娇嫩,这么张扬。   这世界玄幻了。   “这都看不出来啊?”老爷子很不屑:“眼瞅着就是宠丫头生日了,我叫人帮她布置布置,你看这颜色这打扮,她会喜欢吧?”   阮二少很无语,只想赶紧去瞧瞧自己卧室,如果也被打扮成这样,他决定罢睡。   “生日归生日,也不用把家里打扮得花里胡哨啊?”   阮二少仗义直言,惹来老爷子一顿数落。   “臭小子,什么叫花里胡哨,哪里就花里胡哨了,啊?一年能过几回生日?一辈子有多少个十八?”   “你唯一一个妹子,好容易过回生日,不指望你帮忙就不错了,你还有脸在这说风凉话!”   “有空在这儿啰嗦,还不如赶紧帮忙去!”   “人高马大的,还没一根梯子好使。”   阮二少欲哭无泪,爷爷,有你这样偏心的吗?有吗?   这心也忒偏了点吧。   正闹着,小阿姨匆匆忙忙跑进屋,把响个不停的电话递出来。   “a市来的长途。”   老爷子一听,乐呵呵地接起来,以为是那兄妹打来的电话,听了几句,脸上的笑意凝固了。   老爷子此刻的表情很奇怪,眼角在笑,可是嘴角开始颤抖,偏偏他想努力维持,就好象充满气的气球被人扎了个孔,所有的空气瞬间涌走。   老爷子的满面红光迅速褪色,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   阮二少警觉地盯着他,莫名地感染到那份不安。   “爷爷,什么情况?”   老爷子仿佛没听到他说什么,只是掐了电话。   “赶紧派人替我备机,我要赶去a市,立刻!”   “爷爷,出什么事了?”   他的话老爷子还是置若罔闻,只见他沉默地抬脚,步履有几分蹒跚,失去平时的矍铄。   阮二少机灵地跟上去,想扶他一把,老爷子又停下来。   抬头,瞅了一眼红粉绯绯的宅院。   所有人都顿下动作,齐刷刷等待老首长的指示。   “都停下吧。”   他的声音也没有平时的洪亮,说完又瞅了几眼,想了想补充一句:“就这样,放着,等我回来。”   说完他就负起双手,埋头走进屋子。   阮二少倒是停了下来,瞅了眼爷爷的背影,往旁走了几句,偷偷拨通电话……   当阮家人集体在飞机上的时候,阮天纵已坐到vip病房里。   “天宠”依旧躺在他旁边,一动不动。   他坚持自己的宠儿没有离开,不肯让人把她搬去太平间,贺靖无奈,只得替他开了间vip房,好生生地把“天宠”请上去,然后想办法通知阮家人。   这种状况已不是他能应付得来的。   夜已深,可是对很多人来说,这已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他走到检验科。   “有结果了么?”   仪器旁挑灯奋战的一个医生抬起头,递过几页纸:“嗯,刚出来。”   病房里,阮天纵又换了一盆温水,正仔细地给“天宠”擦着手心,她的手上染满血渍,他换了几盆水,才勉强恢复本来的颜色。   贺靖在门边站了好一会他都没有发现,他只得敲了敲门板,还是没有反应,于是自作主张走进去。   他叫了一声,阮天纵背对着他,依旧没理他,他只得绕到对面,又叫了一声,他才淡淡嗯了一声。   “天纵,天宠累了,你就让她好好睡一觉吧。”虽然这样说有些残忍,可是作为医生,他不得不说:“天纵,节哀顺变,如果天宠天上有知,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这番话不知阮天纵听进去了多少,他淡淡抬眸,眼底无波无澜,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堵得慌:“她不会走的。”   贺靖暗叹,硬着心肠转换话题。   “天纵,你之前不是让我替你和天宠做个亲子鉴定吗?结果出来了。”   闻言,阮天纵唇边挑起一丝苦笑,垂眸,看着静静沉睡的“天宠”。   现在这个结果还有用么?   已经无法形容这短短几个小时,他心情的大起大落,就算是十三年前父母双亡的那一天,他都没有如此悲痛欲绝。   当年的阮杰指挥下的尖刀营,在行动中成功捣毁了不少犯罪集团,引来他们报复,他们预谋绑架了天宠母女,诱阮杰独自前去营救,最后只救出了小天宠,他和妻子双双遭遇不测。   父母去世的消息传来的那一刻,也是晚上,当年的天纵只有十五岁。   父亲送院之前就死了,母亲还残存着一口气,见到他已说不出来话,只是努力握着他的手,翕动着嘴形,他分辨出来,妈妈是在叫“宠儿”。   妹妹那么小,受到如此惊吓,还亲眼目睹双亲死在她面前,做母亲的难免会担心,就算是死,那口气也咽不下。   “妈,你放心养病,我会照顾好妹妹。”他拽着母亲的手发誓。   母亲努力想扯出一丝笑,可是神色更加焦虑,握着他不放,嘴型颤抖得更厉害,他将头凑过去,依稀听到她还在叫:“宠儿……”   她想说的话终于没能说完就遗憾地离开这个世界。   当年,十五岁的天纵也是这样紧握母亲的手,感觉她在自己手心慢慢变凉,他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不是不想哭,而是不能,他记得自己还有个妹妹,这世上还有个需要他保护、和他相依为命的人。   可是,现在这世上唯一支撑他站起来的那个人也离去了。   他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他还曾奢求能和天宠一生一世。   哪怕这份爱永远无法曝光,哪怕只能远远地看着她,他也知足了。   在商城里,听到贺靖说起他们血型不符的那一瞬,他是震惊的,震撼过后便是惊喜。   恍惚间,他想起母亲临终的那一幕,一个念头涌上来:难道母亲那一刻想说的那句话,竟是宠儿不是他的亲生妹妹?   这个念头莫名地使他心底涌起一阵又一阵的狂潮。   刹那间他只有一个念头,很想很想见到宠儿,抱着她,压抑这突如其来的悸动。   他很想感受那份真实。   但是,却亲眼看到她倒在自己面前。   大悲大喜,只在转瞬之间。   上天何其残忍,竟给他开了这种玩笑……   贺靖沉痛地看着他,嘴唇张张合合了几次,一句话塞在嗓子眼,都没能完整地吐出来。   阮天纵却抬起脸,嘶哑的声音逸出来:“结果,如何?”   “天宠怀孕了,胎儿差不多二个月了,胎死腹中!”他赶紧说,生怕再迟一秒就没有这个勇气。   恍如又一个浪头拍过来,阮天纵彻底呆住了。   “不!”他喃喃,黑瞳紧缩:“这,不可能!”   ------题外话------   亲们,千万要淡定啊。   最黑暗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曙光在前头啊。   要相信阮三少,人家眼睛也是雪亮的呢。   虽然很对不住他……咳,以后会补偿的。   **   另强烈推荐好友怜半春新文《一品女帝师》,简介里有连接,非常非常好看的。   甜蜜恋情,帝王专情一对一,固执,但却很有爱。   京城祝家,世袭帝师,独苗香火,到了她却是个女的。   她二十岁,受父命到昆山学奇术,却在大成之际被老父召回,不但要她潜入宫内,而且还要她女扮男装…   他十七岁,初登大宝,却被摄政王攥住大权,令他终日禁足玩乐。他听闻,摄政王要在他弱冠之礼上敬他一杯毒酒…   朝野倾覆,奸臣当道;年轻帝王血书一封,暗递于忠臣,得到的却是一个风度翩翩、病弱三分的年轻帝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53继续狗血了   关于“天宠”的后事,在阮家引起不小的争议。   阮天纵坚决不肯接受她去世的消息,并不许阮家人替她发丧,阮老爷子只当他说胡话,总不能把她总安置在病房里嘛,这不象话,医院为难,让人瞧见了也不好看。   老一辈的思想比较传统,讲究个入土为安。   老爷子这一生经历了不少生离死别,他是从战争年代出来的,枪林弹雨见识过了,中年丧妻、老年丧子挺下来了,现在都这个岁数了,以为早就看淡了生死,没想到临老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且是自己最疼爱的孙女,这种打击还是让他仿佛苍老了十几岁。   他很伤心,话也少了许多,可还是拿出一家之主的气魄,冷静地安排了“天宠”的后事,好在阮天纵自强烈反对后就不知忙什么去了,几天都没怎么露面,所以丧事有条不紊地进行,等他再出现时是在“天宠”的葬礼上,很多事都盖棺论定了,想反对都反对不了。   阮家人很团结,除了老爷子的核心凝聚力外,也是因为他们军政商各界各司其职,荣损与共,并没有一般家族的那种利益冲突,所以阮家人感情都很好,天宠是全体宠爱的小公主,后事进行得很迅速,葬礼的规格很高,却很低调,一是老爷子不想铺张,二是本来的喜事变成白事,大家心理上都接受不了,尽量淡化了处理。   到场的几乎都是阮家亲友,因为阮杰夫妻葬在a市,所以葬礼也在a市举行,无关人等都没怎么通知,说来也巧,葬礼这天,正好是天宠的十八岁生日,本来准备京城欢聚的阮氏一族竟在这里会面,难免一阵唏嘘。   方君胜也来了,作为市长,这么多大人物都来到a市,收不到一点风声他就失职了,听到噩耗的那一刻他正在主持一个很重要的会议,当时就震惊地忘记发言,然后直接宣布散会赶去医院。   直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冰棺里的“天宠”安静地躺着,她的样子并没有变多少,阮家请了最好的化妆师替她美容,她很漂亮,瓷白的脸颊透着微粉,穿着粉色纱裙,身边围绕着浪漫的香槟玫瑰,灵堂上并没有象一般人那样摆放黄白菊,代替的是百合和粉白两色的玫瑰,这是老爷子的意思,今天也是她的生日,他觉得女孩子更喜欢这些花,这样效果真的好多了,鲜花环绕的她,看上去就象准备赴宴的公主。   想着不久前她还牵着自己,认真和自己商定在a市的旅程,彼时,她娇俏地扬起小脸,黑眸如星,娇魇如花,唇边的那抹笑,比最耀眼的阳光都要明媚……   方君胜感觉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钝钝地、一阵阵抽痛。   周睿是在几天后才得知这个消息的,那时“天宠”早已安葬,他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无法得见,孤寂地立在校园一角,他呆呆地看着远方几株高大的银杏树,一阵冷风刮起,吹落枝头最后几片树叶。   天又高又远,没有树叶的遮掩,蓝得特别醉人,银杏叶划起一串串金色的弧度,飘飘洒洒,在空中眷恋不止,仿佛下起一场金黄的叶子雨。   落英缤纷。   他凭吊着那个女孩,蓝天一般洁净,白云一般舒展,可是她也象一阵风,淡淡地卷入他的人生,撩动他的心湖,不作任何停留,就这样翩然远去。   他的心,宛如这初冬落叶,片片飞零,渐渐荒芜……   医院里,贺靖一身黑衣,表情肃穆地穿过医院走廊,准备出席“天宠”的葬礼,路过脑外科时,听见几个医护人员围在那大声争执。   “吵吵什么?”他不悦地拉住一个跑过来的护士说:“这是医院,不是菜市场,知不知道病人需要休息?”   “院长,不能怪我们,是一个家属,病人伤还没好,他们偏闹着要出院!”   “他想出院就让他出嘛,同意书上签个字就行了,出什么事自己负责,多大的事?一群人围在这里吵吵,真是难看。”   贺靖说完就拂袖而去,他这几天的心情也很不好,没心思管那么多,如果他还象以前那样进去调解几句,查个房、巡视一下,一定会发现某些事的。天宠是被吵醒的。   她很累,头很疼,浑身都不舒服,只想好好睡一觉,两道声音偏偏在她耳边争吵。   “我说了,立刻办出院!”   “这位家属,病人伤成这样,最起码还得观察几天,怎么能让她出院?”   “我说了会签字,出了事不要你们医院负责,你还叽歪什么?”   “喂,你怎么说话的?你是不是她家属?我见过的病人多了,就没有你们家这样的,病人扔到这,你们不闻不问,一来就吵吵着出院,她现在这种情况能出院么?病人一天在这,我们就要为她的身体负责。”   “负责?现在我出不起医疗费了,就把她扔这儿了,你们最好能负得了这个责!”   她睁开眼,听见自己的声音,有力无力的,也被吓一跳。   “别吵……”   她怎么了?   争执不下的两个人倒是听到了,同时停下来看她。   “你醒了?我去叫医生。”   护士说完就急匆匆走了,天宠看着另一个女人。   那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妆容精致,穿着件黑色皮衣,酒红色小短裙,长筒靴,看上去漂亮时尚,只是脸上的表情尖酸刻薄,瞪着眼,给人的感觉有些盛气凌人。   “你总算醒了?”她冷笑着站到床前:“贱人就是命硬啊,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醒不过来呢。”   这是人说的话么?   天宠抬眼瞧她:“你是谁?”   闻言,女人挑眉打量了她几眼,冷哼:“怎么?以为装不认识就什么事都发生?有本事你就装啊,反正你最拿手的就是装b!我说你这贱货怎么这么好运呢,那么高的山都没摔死你,难道说阎王爷都怕你去勾引了其他小鬼,所以不敢收你?哼!我倒是真希望你能摔傻了,摔得什么都不记得,滚得远远的,一辈子在我面前消失!”   “出去,我想睡觉。”天宠闭上眼,懒得听这女人啰嗦,这女人说得刻薄,她只当她疯了,没心情和个疯子计较。   脑子里却飞速转动,她是谁?为什么躺在这儿?发生什么事了?   这一想,她觉得大脑里一片空白,多想几下,头又疼得厉害。   她重新睁开眼,定定看着面前的女孩。   真的不认识。   找不到一点关于她的记忆。   难道她真的……失忆了?   ------题外话------   咳!   这章原本的标题本来不是这样的,   但是我觉得很有必要改成这个。   因为偶自己也觉得这狗血洒得太多了,没办啊,止不住了~   690637551童鞋啊,让你猜对了_|||   **   【沧浪水水《强婚,首长的小娇妻》求收藏】   要早知道顾昊是恶魔,她一定会避他如蛇蝎。   哪知道初夜的迷乱,竟然让他食髓知味,于是,他略施手段,她就成了见不得光的秘密情人……当她以为一切噩梦已经过去,撒旦般的男人再次出现,将她压在身下肆意凌辱,残忍地耳语:“喜欢‘上’你,一看到你,身体就会饥渴叫嚣。”   ——这是一个纯爷们调教小媳妇的故事,也是极品腹黑男变身妻奴的故事,沧浪水水出品,必属精品,简介里有连接哦。   **   另,强烈感谢刀爷、txysqjy和珞珞的礼物,   还有所有留言的亲们,爱你们……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54苏家三小姐   三天后,苏宅。   正是晚饭时间,苏家人围坐在长条形的餐桌旁,今天苏家的人到来得特别齐,一家之主苏富国端坐在主位,夫人康红陪坐在下首,她的对面是准女婿孙铭浩,然后是大女儿苏媛。   二女儿苏蓉坐在她旁边,虽然人多嘴杂,又是难得的家宴,但是今天的饭桌上比较安静,只听见佣人们穿梭布菜的轻微动静。   佣人汇报菜上齐了之后,苏富国点点头:“叫三小姐也下来吃饭。”   丁嫂应了一声就上楼叫人,康红仿佛不以意般说了句:“她伤还没全好吧?”   “伤得再重,饭总归要吃的。”苏富国漫不经心应道,他没想太多,只是觉得今天这种气氛,应该齐齐整整。   生意人嘛,图得就是个圆满,好意头。   天宠下楼的时候,脚步还有些蹒跚,多亏了她的好体质,几天来她的外伤好了很多,就是脚骨裂了,需要时间恢复,最严重的伤在头部,现在额头还缠着纱布,隐隐作痛,据说她不慎从山上摔下来,撞坏了头,幸好其余的都是皮外伤。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山上去的,也想不通为何受伤,她头部有个血块影响了记忆,所以现在的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关于她的所有事都是旁人告诉她的,比如她叫苏心,是苏家的三小姐,父亲是个成功商人,家境富裕;母亲养尊处优,两个姐姐一个在自家企业帮忙,一个正读大学,至于她,好象是高中生吧,但某一天,大姐怒骂她的时候,她听说自己已被学校退学了。   当然,有很多事是她自己悟出来的,比如说,父亲很忙,应酬很多,估计生意做得不错;母亲虽然穿金戴玉,可是行为低俗出口刻薄,一看就缺乏修养;两个姐姐见了她都横眉冷对,应该都不喜欢她,最重要的一点,是她在这个家里很没地位,几乎连家里的佣人都懒得敷衍她。   还好有一个佣人,人称丁嫂的貌似同情她,很多消息都是从她口里打听出来的。   丁嫂扶着她来到饭厅就去替她盛饭了,她站在那里愣了一会,一时没想好往哪坐。   两个姐姐身旁都有一个空位,可是见了她都冷艳地把头扭到一边,她看得出来,两人都不太欢迎她坐过去,仿佛她不是摔伤脑子,而是得了瘟疫,挨近了就会传染似的。   她其实也挺不想和她们坐一起的,太影响食欲了,从医院回来后她就一直呆在屋里,三餐都是丁嫂送上去,除了偶而有人上去数落她几句,基本上和这些人没什么接触,她一点都不记得这些人,所以他们怎么对她,她无所谓,只求他们不去烦她,让她好好养伤,落个耳根清静。   苏富国瞅着她:“心心,怎么不落座?”   她一笑,看见二姐正回头瞪她,大大方方地拉开椅子,一屁股坐到她身边。   瞪啊,有本事你别吃饭,就是要膈应死你。   心情不错的抬起脸,正好看到餐桌对面的苏媛一脸嫌恶地朝她撇嘴,她扯了扯唇角,回以一个自认为最亲切的微笑。   眸光不经意掠过去,看到大姐身边的男人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阴鸷,让人联想起暗夜中的恶狼,很是讨厌。   她眨眨眼,又牵动嘴角一笑,看到那个男人目光一抽,很是生硬地别开脸,心情更好了。   不知为何,看到这家人不爽,她就特别欢畅,对他们,她找不到一点亲切感,相反地,相处这些天来,他们对自己的挖苦谩骂敌视,深深地令她感觉到,她绝对不是他们的亲人,那肯定不可能!   如果一定要准确定位他们之间的关系,那只能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她只是失忆,可没变成傻子,既然认定这一点,她当然会善待自己,好好地在这个家庭中生存。   保持好心情,只是最基本的。   “心心,伤好得差不多了吧?”苏富国淡淡关怀了一句。   她乖巧地点点头,一笑,没有吱声。   苏富国没说什么,康红倒是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插嘴:“不懂事,连声谢谢关心都不会说。”   苏富国应该是习惯了这种场面,随意瞄了康红一眼,不想多生事端,没料到素来懦弱的小女儿说话了。   “咦?妈妈,你刚在是在说我吗?我受伤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也许有些规矩也忘了,我不懂事,你教我嘛,我想我失忆之前,你一定是很耐心地教育我,才让我变得这么不懂事的,哦?”   康红一怒,张嘴就想骂:“臭丫头……”   苏富国不悦地拿起筷子:“吃饭!”   各种复杂的眼光瞧了眼天宠,各自低头吃饭不提。   苏富国也远远打量了几眼天宠,心想这个小女儿一向是唯唯诺诺,八棍子打不出个屁来,怎么突然变得伶牙俐齿?难道摔傻了,连性子都变了?   本来今天孙铭浩是来商谈和苏媛的婚事,晚餐的气氛不好,所以大家都没怎么说话,吃完饭后,两个男人起身去了客厅,佣人过来收拾屋子。   天宠也准备回屋,康红叫住她:“慢着,把桌子收拾完了,刷完碗筷再走。”   她一愣,指着幸灾乐祸的两姐妹质问:“她们怎么不做?”   “她们都有事!”康红理直气壮地反驳:“你刚才不是要我教你做人的规矩么?我现在教你,你又不愿意学,你是不是故意的,非要惹我生气才高兴?”   见她呆着没动,苏媛还特意走到她身旁,将刚擦过的纸巾往她手上一塞:“有劳了!”   天宠本能地想把脏纸巾往她脸上扔回去,下一秒却忍住了,甜甜一笑:“行,没问题。”   几分钟后,坐在客厅谈天的一家人同时听到从厨房传来的很恐怖的声音,夹杂女人的尖叫。   “怎么回事?”   苏富国拧眉,往厨房瞥了一眼,不悦地问:“谁在里面?”   小阿姨跑出来,一脸惊慌:“不好了,三小姐她……”   ------题外话------   放心,寻找中呢……   谢谢“素颜”的花花。   呜……亲们给大哥一点时间哈,人家不要皮鞭伺候嘛~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55水性杨花的荡货   苏家厨房这一天可以说是遭到了灭顶之灾。   一家人赶到厨房时,里面烧得正旺,地板上全是摔坏的碗盘,脏水、泡沫,各种垃圾,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天宠站在门边,手着举着一个空盆子,滴滴答答向下滴着水,看样子是想灭火但是力不从心,小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脏兮兮的。   “快找人救火!”苏富国急红了眼,也来不及计较太多,只顾着指挥下人进去抢救。   人多力量大,火头很快就扑灭了,其实火势不算严重,不过损失挺大的,厨房里灰头土脸,几乎找不到什么完整的东西,最让苏富国想不通的是,她一个小女孩,只进去几分钟,还带着伤,怎么会有如此大的破坏力。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水太凉了,我想烧点热水冼碗,可是……”天宠不等人训话,已经自动自觉地认错,小肩膀一抽一抽的,看上去很是可怜。   “厨房里没热水吗?”   “我不知道,我问了陈姨,她没告诉我。”   被称作陈姨的佣人一脸慌张,出事时她不在厨房,以前刷锅洗碗什么的,三小姐做惯了,她乐得清闲,哪知这次会捅出这大的篓子呢?   “地上的碗是怎么回事?”   “呜……他们让我洗碗,我脚疼,一时没站稳……”   苏富国怒了:“谁让她做这的?”   没人认帐,天宠很自觉地瞅着康红,她抽了抽嘴角:“是这样的……”   “以后不准再让她踏进厨房半步!”苏富国怒不可遏,家里请不起佣人吗?这说出去不是让人嚼舌根?老脸怒沉:“陈姐,你找太太算一下这个月的工钱,明天不用来了。”   某陈一脸错愕,她在苏家做了多年,是太太的亲信,老爷竟会为一个不受宠的三小姐辞了她?   如果不是碍于孙铭浩在场,苏富国是不会这么简单就算了,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就算是亲家,终究是两家人,他可不知道这只人模狗样的中山狼,早已染指了她的两个女儿。   天宠故作委屈地回了房,把自己收拾停当,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休息。   说起来,她也觉得挺无聊的,这间属于她的小阁楼里除了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书架、一个衣柜就没有其他摆设了,除了看书,她找不到任何打发时间的方法,可是那些书她不是太喜欢,这几天她除了努力想找回记忆,其余的时间都在琢磨一件事:这里的东西没一样她喜欢的,甚至一丝熟悉感都没有,那些书她看了第一眼就不想看第二眼,这里的生活,她也相当不习惯。   以前的她,是怎么忍受下去的,还安心长到十八岁?   她很佩服自己的耐受力。   阁楼的门被人重重捶响时,她本不想理的,可是又担心弄坏了门板,她有觉悟没人会替她修的,这大冬天的,没有门该多冷啊?   刚一打开门,康红便气呼呼冲进来。   啪地一下,她迎面就是一巴掌,天宠没留神,受伤后反应真的慢多了,这一下结结实实打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眼看对方又抬起手,她才本能地避过了。   她不记得以前是否经常这样挨打,可是摸着脸,还是觉得非常气愤。   她也是这家的女儿不是么?为什么从她清醒那刻起就一直受她们虐待?   看出没人喜欢她,她躲了,尽量不在他们眼皮下出现,为何他们还是不满意?   既然如此,就让她出去自生自灭好了,为毛要接她回来,难不成接回来是为了作个出气筒?   她当然不知道,这些人真是不想管她,打算扔在医院自生自灭的,她出事时身上没有任何证明文件,救援人员在她衣兜里找到苏心的那部手机,第一个电话拨给了孙铭浩,可是没人理,后来医院方联系到苏富国,才把她接回来。   孙铭浩其实去过医院,暗中打听了一下她的病情,他不好出面,把这事通知了苏媛就走了,苏媛巴不得她死在外面,他们担心的只是苏心肚中的胎儿,天宠根本没怀孕,自然没有什么孽种,她放心了,以为胎儿没了,也不用想办法逼她拿掉,就懒得管她的死活。   也因此,天宠阴差阳错地被误认为苏心。   更加狗血的是,她失忆了,只得被迫灌输这个事实。   可是她骨子里的天性,却让她不安于这种处境,她不是逆来顺受的苏心,所以面对不公,她不会选择忍气吞声。   康红打了一巴掌还不解恨,指着天宠,一堆脏话骂出来,从她刚才的错事一直骂到以前,一看就是熟练工种,一张口不带停的。   “为什么?”天宠冷冷地打断她:“为什么这样对我?我也是你的女儿不是么?”   “呸!我哪有本事养出你这种女儿,年纪轻轻就会勾引男人,十几岁被人搞大肚子,怀着野种还有脸出去鬼混,你和你那狐狸精老娘一样,天生就是出来卖的,千人骑万人睡,水性杨花的荡货!”   天宠眼光更寒,果然,她猜得没错,这些人如此恨她是有原因的。   她才不信这个泼妇的话,她不信自己如此低贱!   “谢天谢地,原来我真不是你女儿啊?”她又截住康红,笑意很冷:“怪不得我总觉得奇怪,象你这种素质,哪生得出我这样漂亮的女儿,就算是遗传变异,也不可能如此离谱啊,看大姐二姐的长相就知道,癞蛤蟆是绝对生不出天鹅的,现在我放心了,原来我不是捡来的。”   康红怒:“你说什么?恬不知耻的臭丫头!”   天宠佯装自恋地摸摸脸。   “这么说来,我是老爸和其他女人生的啰?看我的样子就知道,我妈一定又年轻又漂亮,哎,老爸总算有眼光了一次,我说老太婆,你有闲心在这里找我发火,不如把这时间拿去打扮一下,化化妆整整容什么的,象你这样的黄脸婆,又丑又老,没修养没气质,脾气又差,老爸只在外面生了我一个女儿,算是很对得起你了……”   被这样奚落,康红气得都要冒火了,手一扬又想打她,这次天宠有了防备,抡圆了胳膊正反扇了她好几下,康红都被她此时的气势惊住了,捂着脸半天说不出话。   她不是那个人家给你一掌,你还把另半边脸伸出去的软弱苏心,就算她什么都不记得,也懂得要维护自己的尊严。   刚醒来那刻,她的确很迷惘很惶恐,一觉醒来世界变成一张白纸,谁都会有种无助感,可是这一周来受到的冷落歧视,反而激发了她天性中的强悍因子,记忆没找回,却找回几分往常的气场。   康红没讨到好,摔门而去,天宠看看时间还早,没准还有人会来找茬,索性连门都不锁了,免得开开关关的麻烦。   好在后来一直风平浪静,她早晨睡足了,折腾了半天都没睡着,好容易迷迷糊糊睡过去,朦胧中感觉有个东西压往她。   她难受地动了动,那种压迫感更重了,然后身上一凉,仿佛有人探进手来,粗鲁地扯着她的内裤……   ------题外话------   一一+   再掉收,让老大去爬你家窗户!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56崩溃的阮三少   谈完婚礼事宜后,孙铭浩今晚受邀留宿在苏家,他故意忽视苏媛的暗示,独自住进一楼的客房。   夜已深,苏家一片静谧,他轻手轻脚地从房间出来,悄悄走上顶楼,轻车熟路地钻进苏心的小阁楼。   女孩睡得正沉,窗外透进的光影依稀勾勒出她精致柔美的脸部轮廓,被中拱出小小的一团,仿佛从前那般娇巧柔弱。   她出院后,苏媛看得紧,孙铭浩一直没找到机会和她单独相处,刚才饭厅一见,他直觉这丫头变了许多,以前任人欺凌的小白兔,失忆后好象长出尖尖的芒刺。   很奇怪的,他对她的转变产生某种新的兴趣。   黑暗中,他轻轻走到床前,向她俯下身,女孩浑然未觉,他掀开她的被子,有力的身体毫不犹豫地盖住她,想要象往常那样占有她。   第一次来到苏家,他就注意到她了,天宠说得没错,苏家三个女儿之中,她是最美漂亮的,美丽又娇弱,她的美仿佛一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很容易惹起男人采撷的**。   根本没费多少手段,他就得到了她,对于苏心这种单纯孤独,渴望关爱的小女孩来说,这没什么难度,困难的是怎么始乱终弃。   两家是利益联姻,各取所需,本来能娶个有财的苏大姐,再搂着有貌的苏小三,是很惬意的,可当他发觉苏心越来越依恋她,对他的感情已超出控制时,苏心却告诉他怀孕的消息,这孩子是她偷偷怀上的,不知她的初衷如何,这算得上她懦弱人生中的最大反抗吧,但因为这,她引来了杀身之祸。   可是孙铭浩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孩已不是苏心,他只是突然怀念起在她身体里的感觉,本来他是很反感她这段时间的不听话的,也打算狠狠教训她,可她突然失忆了,对自己那么冷淡,还变得那么不同,他那颗变态的心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天宠惊醒了,根本没看清身上的黑影是谁,本能地挣扎着,用尽全身的力气想推开他。   她的反抗更引起这只畜生的兽性,他狠狠地按住她,扯开她的衣服,粗重的身躯压紧她,同时空出一只手解着自己的皮带。   啪地一声轻响,在暗夜中分外清晰,天宠刚醒来,一时没反应发生了什么就被他压得死死地,这一声轻响让她一惊,本能地屈膝一拱,不偏不倚地顶到他的孽根上。   孙铭浩闷哼,天宠趁机推开他,裹住被子从床头翻滚起来。   啪地一响,她按亮床头顶,孙铭浩一身阴鸷地瞪着她。   “你想干什么?”她怒叱,认出这个人是大姐的准老公。   准姐夫半夜爬小姨子的床,想意图非礼,她空白的思维算是灌输了人间险恶。   孙铭浩冷笑:“干什么?干你!你最喜欢的!”   “滚!”她涵养再好也忍不住了:“再不走我叫人了!”   孙铭浩反而坐下来,正坐在床沿边,隔着半张床,一脸坏笑地看着她。   “叫啊,叫人来看你是如何脱光了勾引姐夫的,哼,装得三贞九烈,还不是我穿过的破鞋!”   天宠冷冷地瞪着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以前和他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把话说清楚。”她说。   孙铭浩表情更猥琐。   “说不如做,你躺下去让我操几回,没准会想起什么。”   天宠怒,反手抄起手边的一本书扔过去:“滚!”   那本书是她实在无聊时拿来助眠的,没想到还能派上这用场。   孙铭浩头一偏,书擦着他的耳根飞出去,不知撞到什么东西,发出很大的一声响,然后落到地上。   孙铭浩却仿佛被这一掷惹怒了,眼睛一眯又向她扑来。   天宠的睡衣已被他扯得不象话,所以一直裹着被子没敢动,可是再不动就要被他吃了,也顾不了那么多,在床上和他扭打起来。   她元气大伤,身手没有以前灵活,床上位置又小,近似于肉搏,她又不想让他占便宜,所以束手束脚,形势上比较吃亏。   孙铭浩毫不怜香惜玉地挥出几拳,再一次把她压到身下,钳制她的所有挣扎,哧啦一声扯开西裤拉链……阁楼的顶灯亮了。   床头的两个人都下意识眯起眼,适应光线后,看见苏媛站在门口,一脸怨念地看着他们。夜已深。   属于天宠的小屋里,倏地亮起桔色的光芒,昏黄的光晕,将夜色染上几分温暖。   可是再暖的灯火,也有照不亮的角落。   阮天纵一身疲倦的推开门,身影依然高大,却削瘦很多,如果天宠此刻在房里,一定会娇嗔地扑过来,责怪他肮脏、邋遢、不修边幅,事实上,陆遥已经多次明示甚至向他抗议过了,他这种形象可是会引起股市动荡,引发许多人间悲剧的,可是他置若罔闻,他已经杯具了,不拉人杯具,已经很对得起观众了。   天宠的离开,好似带走他所有的灵魂,剩下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支撑这具躯壳走下去的动力,是一个希望。   天宠在世的希望。   世上没有相同的两片树叶,所以,再像的两个人都会有细微的区别,何况他和天宠生活多年,冷静后,他很快就发现苏心身上的疑点,比如说她的手比天宠粗糙,她的头发是黑色的,她身上也多了不少旧伤痕,最重要的一点是,阮三少绝对不信天宠会有孕两个月。   一个合理疑点就可以让他作出这个推论,何况有这么多,联想到天宠最后的那个电话,他果断找人去翻查当晚出事路段的所有监控,试图找出真正的宠儿。   可惜的是出事路段比较偏僻,没安监控,追查起来很有难度。   他也试图从苏心那边入手,还查过天宠的通话记录,只是苏心用的是太空卡,又无法确定真有此人,警方没人报失踪,在中国,想凭空找个人是很难的。   几天了。   他从没试过这么想宠儿。   她在哪?是否真活着?过得好不好?为何不回家?   一天没找到她,他的心就无法回归原位,空荡荡的,很疼。   他倒在天宠的公主床上,床间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气息,他抱紧被子,贪婪地呼吸,想起自已出差的那些日子,天宠也是如此这般赖着他的卧室,霸占他的床,还古灵精怪地跟他捣乱……僵硬的唇角挑起一丝柔软,他不经意地露出天宠出事后的第一抹笑意。   眸光一转,落到梳妆台上摆放的一堆包裹上,天宠喜欢网购,家里的快递多半是她的,这些估计是她出事后送过来的,于妈自然不会拆,然后随意搁到这了。   他下意识的起身,坐过去,没想那多么,纯粹是打算随便看看,现在的他,对宠儿的每件事都极有兴趣。   然后他就注意到那封信,信封很漂亮,深蓝色,印着很有艺术范的图案,抽象中透出几分神秘。   收信人是阮天宠,这个没悬念,幽深的目光在看到寄信人那一栏时定住了。   他想,他宁可相信自己疯了,都不会相信这世上有鬼。   可寄信人明明是他的母亲!十三年前在他面前过世的生母应晴!   那笔迹,他仔细想了想,还真是像!   邮戳是五天前,宠儿出事的那天。   拆开信,阮三少只看了一眼便崩溃了……   ------题外话------   我的家里有个人很酷   三头六臂刀枪不入   他的手掌有一点粗   牵着我学会了走路   谢谢你关顾我的小怪物   你是我写过最美的情书   钮扣住一个家的幸福   爱着你呀风雨无阻   大哥大哥我们去哪里呀   有我在就天不怕地不怕   天宠天宠我是你的依靠   一生陪你看日出   大哥大哥我们去哪里呀   你就是我的天大和地大   天宠天宠时间的手一挥   你是永远的珍贵很有爱的歌词有木有?   谢谢素颜,还有你的钻钻,狠狠么一个~昨天说错了,   再掉收就让大哥去砸你家窗户,   是砸哦,怕了吗?   怕就收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57天堂来信   阮天纵抽出信纸,打开,看到抬头的称呼,立刻崩溃了。   亲爱的小樱桃——   他记得,这是妈妈应晴在世时对天宠的昵称,小天宠一岁那天,应晴给她穿了件印满大红樱桃的小花裙,刚学会走路的她看上去就象一粒红通通肥嘟嘟的小樱桃,当时老妈一口一个“小樱桃”的叫着,然后就叫上瘾了,为了这个昵称,她还一度受到天纵父子的强烈鄙视,她去世后,这个称呼就渐渐让人淡忘了。   但是现在,这三个字又鲜活地出现在阮三少面前!   他已经确信,这封信的确是老妈亲笔所写,平复着心情,一字一句往下看。   亲爱的小樱桃:   妈妈不知道你能否收到这封信,看到信的时候是何心情,也许你会淡然一笑,又或许,你会象妈妈担心的那样埋怨我们,妈妈也是犹豫好久,才提笔给你写下这封信,因为妈妈觉得,你有权知道自己的身世,可是妈妈又有私心,不想你因为这有什么童年阴影,更不愿因为这个疏远妈妈,妈妈希望你能明白,不管你是否妈妈怀胎十月生下的,妈妈都是那么爱你,早就把你当成我的亲生女儿。   看到这,你也许猜出了什么,没错,这也是妈妈一直纠结的,你两岁时生了一场很重的病,住院验血的时候,妈妈才知道你不是我亲生的,妈妈也很震惊,你是我疼了一天一夜生下来的,怎么可能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后来你爸才告诉我,当时因为是早产,我们的亲生女儿出生不久就夭折了,而当时的你不知什么原因遭人遗弃,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同时被送进暖箱抢救,幸好你救活了,然后你爸收养了你,告诉所有人你是我们的女儿,包括我,所以说,我第一眼看到的宝贝是你,你如果会说话,第一声妈妈叫的也应该是我,除了怀胎十月,你和我亲生的女儿毫无区别!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对你倾注了所有的母爱,你不知道,刚出生的你有多么漂亮,精致美丽得象个洋娃娃,我总爱向人炫耀我的小公主,可是由于抢救的关系,你身体一直不好,我很心疼,总觉得是我没能给你一个健康的身体,所以更想疼你,一天二十四小时看着你都嫌不够,恨不得每时每刻把你抱在怀中。   得知真相后,我痛苦了很久,不是怀念我的亲生孩子,而是怕有人会来抢走你,就如你名字所包含的意义一样,你是我们手心上的小公主,是我独一无二的宠儿,我爱你,不想把你还给任何人,可是我又担心,某一天你会不会得知真相,怪我们没有给你选择的权利。   你四岁的时候,你爸因公调去s市半年,我带你去找他,这是个悠闲浪漫的城市,有一天,我在街头看到一家“慢递邮局”,我很好奇,得知这里可以给未来写信,突然萌生一个想法,我无法亲口说出来的事,没准可以通过书信的方式告诉你,当然,我存了私心,决定十八岁再告诉你真相,那时的你一定长成一个人见人爱的大姑娘,思维成熟,有独立的判断,你应该会理解父母的苦衷,那时你如果还想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我想我会知足,因为你已陪伴我们十八年,这份漫漫时光中的亲情,请都无法替代,当然,我最希望的还是你能继续选择我,留在我们身边,永远当妈妈的贴心小棉袄。   距离那一天的到来还有十四年,这十四年里,我们会好好爱你,弥补未来的缺憾,尽我们所能给你快乐,妈妈希望你明白,你的未来我或许无法参与,可是你的成长,我们不会错过,对于每一对父母来说,这都是一段最美最纯的回忆。   宝贝儿,十八岁的这一天,你一定会是世上最漂亮最可爱最迷人的女孩儿。   祝你生日快乐,妈妈永远爱你!   下面是应晴娟秀而洒脱的署名,时间是十四年前的某个夏天,应晴再聪慧也不会想到,这封信后的第二年她就匆匆辞世,留下无尽的遗憾,如果没有她当天的心血来潮,这事也永远会是个秘密。   应晴是在怀孕不到八个月的时候,去部队探亲时早产生下天宠的,所有人都没想到,背后居然还有这段故事。   阮天纵暗沉的视线久久停留在母亲娟秀的签名上,薄薄的信纸似有千钧,他的手微微颤抖,终于无力地扔下信。   突然地,很多已经遗忘的往事猝不及防地涌出来,并且赋予新的含义。   比如说,老妈从小就特爱培养他们兄妹的感情,对他是教育“妹妹是比你老婆还要亲,要爱一辈子的人”,对小天宠则灌输“长大后如果嫁给大哥就可以永远是一家人”之类奇奇怪怪的理念。   他抬头,无语问苍天——   老妈,这么大的事,你就算想瞒着宠儿,为毛不给我通个气?   你可知,您的一念之差,害惨了您的亲生儿子!   ------题外话------   抱歉,让亲们失望了,   呜~好象还有几天呢,捂脸中……   各位留言的亲们:刀爷、41°f~、小雨、15819426361、txysqjy、loligirlloli、素颜、望川、婷ting、樱、梦馨、15940761902、13917345240等等等等,对不住了,让大家揪心了。 ⑧ ○ 電 孑 書 w W W . T X t ○ 2. c o m   呜……偶会补偿的。   谢谢txysqjy的花花,反省去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58节操呢   同样的夜色,烦燥的不止阮三少一人。   苏宅,苏心的小阁楼。   苏媛的突然闯入,不仅打断某孙的好事,也令她自已妒火中烧,看着小床上衣冠不整的那对男女,妒恨的火苗在她眼底熊熊燃烧,她想都不想就冲过去,想撕碎那个抢自己男人的贱货。   她当然不会承认是自己男人犯贱,自她上次在苏心的床上发现自己的男人,还听说她怀了铭浩的孩子,她就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这个女孩身上,这也算是天下女人的通病吧,男人出轨,错的肯定是狐狸精,男人总是无辜的,谁叫他们的下半身是那么的没有节操呢?   让她气愤的是,孙铭浩拦住了她,他们都要结婚了,他还护着这个贱人?   她几乎要抓狂了。   “出去!”孙铭浩扯着她的胳膊走出阁楼,阁楼外有个很小的天台,两人站在天台一角,他还无耻地当着她的面扯上拉链,好整以暇地整理着衣服。   “你为什么又找上她?”苏媛大叫,完全顾不上会不会吵醒其他人,她已忍得够多了,她需要爆发。   “我有哪点不如她的?我又什么不能给你,你竟然要背着我偷吃?”   孙铭浩冷冷看着她,一个男人,一次两次被女人打断兴头,再好的耐性也会消失,何况他并非一个好说话的人。   反正也撕破脸了。   “你闹啊,声音再大点,把你父母叫起来,最好能闹得世人皆知,然后我们顺理成章解除婚约。”   苏媛以为自己听错了:“难道你不想娶我?你觉得和我结婚委屈你了?做这一切就是为了解除婚约?”   孙铭浩欠揍地耸耸肩:“我无所谓,娶谁回家都是撑门面的,没有你苏小姐,一样会有陈小姐王小姐,说不准背景条件会比你更好。我以为你一早就应该知道,我们的婚姻是各取所需,你很清楚我们是为什么结婚,所以你不用向我说你有多爱我,我会很有压力的,你不会傻得要求我为你守身,对你坚贞不二吧?不要吧?大家都是成年人,男欢女爱很平常的,如果你外边有人,我也一样不会管你。”   “可是你再怎么玩,也不能动我妹妹,要是让人知道,我们姐妹两个都被你上了,你让我家的面子往哪搁?”   “啧啧,好一个姐妹情深啊,平时打她的时候可一点没见你留情啊!就是姐妹两个才好呢,楼上楼下的,玩起3p来也更有默契。”   苏媛被他的话刺激地几乎要发狂。   “孙铭浩,你不是人!”   她挥出的手被孙铭浩一把抓住,后者的脸隐在暗夜中不太清晰,只看见一双闪着幽光的眼瞳。   “苏媛,我的耐心有限,想作我的女人,就要好好学习,不要妄图挑战我的底线……”   阁楼中。   天宠仔细锁好门,又拉紧窗帘,不想听到从门外传来的争吵声,可是那声音还是执着地穿透单薄的门窗,星星点点钻进她耳朵眼里。   她烦燥地捂住耳,书桌上的圆镜中出现一张苍白而憔悴的俏脸,额头缠着纱布,眼神疲惫,白嫩的脸庞因为刚才的施暴,隐隐泛出几块青紫。   她心疼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伸手抚过脸颊。   苏心,你眼睛该有多瞎啊?   以前的你到底是有多无知?   你怎么会招惹到这种人渣?   翌日。   出乎天宠意料之外,这一天过得相当宁静,整个白天都没人来打扰她,连丁嫂都没出现过,自然地,她也没有主动下楼去讨不快,所以,就这样孤零零地被晾在阁楼,饿了一整天。   还好,她早就发现书桌的下层抽屉中藏着几包饼干,也不知放了多久,她看见保质期没过,就拿出来充饥了,民以食为天,其实就算这饼干变质了,她恐怕也得吃下去。   晚餐的时候,丁嫂终于上来叫人了,告诉她太太请她下去吃饭,还解释说陈姐被辞退后,她一天都很忙,太太很生气,她也不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给她送饭。   天宠一点都没想过要怪她,怎么说她都是这个家中唯一同情她的人,就算丁嫂对她不闻不问,她也同样感激她。   丁嫂扶她下了楼,今天苏富国和苏媛都没有回家吃饭,饭厅里除了苏家母女,还多出一个阔太太打扮的中年女人。   “心心,这是李太,赶紧叫人。”看见她走过来,康红挤出一丝微笑说。   天宠纳闷,康红居然对她笑,真是下红雨了,难不成这个李太是什么大人物吗?   “李阿姨。”她很乖巧地打招呼,扶着桌沿笑了笑。   被称作李太的五官清秀,举止打扮都很高雅,只是表情冷冰冰的,给人一种很傲慢的感觉,闻言上下打量她几眼,淡淡地问:“怎么受伤了?严不严重?”   “哦,她前几天和同学一起去爬山,不小心摔了一跤,不严重,都是皮外伤,静养几天就好了。”康红抢先替她回答,同时瞅她一眼:“坐啊,李太也不是外人,不必拘礼。”   说完后,她又笑呵呵地望一眼李太:“我这个丫头啊什么都好,就是胆子有点小,不出众,不过女孩子嘛,文静一点更招人疼,李太,你觉得呢?”   天宠正好坐下来,她又坐到苏蓉旁边,因为这家伙不识相地又瞪她一眼,她的斜对面是李太,闻言她眉梢一挑:康红刚才是在夸她么?   不对劲。   事有反常必为妖,难道她和这个李太有奸情?   天宠腼腆一笑,不动声色低下脸。   李太清冷的声音响起来:“那是当然,我也挺喜欢乖巧的女孩子,三小姐多大了?”   “刚满十八。”   “还在读书吧?”   康红呵呵干笑了几声:“刚读完高中,女孩子嘛,迟早是要嫁人的,读太多书也没有用。”   “话倒不是这样说,女孩子学点文化也好相夫教子,不然只能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李太象在超市挑选货物般又打量了几眼天宠问:“三小姐这种天气还去爬山,还摔成这样,没有男孩子当护花使者么?”   天宠凝眉,正在揣测李太的用意,就听到康红笑:“不是我夸口,我这丫头纯得很,不象现在年轻人三天两头换男友,她长这么大,连男孩子的手都没牵过。”   天宠更奇怪了,昨晚那个骂她水性杨花荡货的女人是谁啊?   李太仿佛满足了,轻轻嗯了一声:“那是苏太你教得好……”   天宠眸光一闪,怎么她有种感觉,自己好象菜市场待卖的牲口,正被人品头论足呢?   ------题外话------   呜……节操碎了一地了,还是没把大哥赶出来……   不过真的快了~   【恶搞小剧场】   天宠:大哥,你怎么还不来,再不出来,妞都跑光了。   大哥:别催,这不正换衣服吗?   天宠:大哥,你一个大男人换衣服这么久,你好意思吗?我一个女孩子,十套衣服都穿好了。(心里话:大哥,你什么都不穿最帅了……)   大哥:这能比吗?你们脱衣服是技术,我这穿衣服那是艺术!   天宠:大哥,那我脱衣服你为毛不看!   大哥:嘘,矜持,宠儿,这是大白天讨论的事么?   某亲妈:咳,你们两个,已经晚上了,要不要回避?   天宠:妈,你再不把大哥牵出来遛遛,收藏都掉光了。   大哥:咳,要不我们努力努力?   天宠:妈,大哥欺负我!   某亲妈:乖啊,妈替你们拉灯……   **   呜……素颜童鞋,有爱的陆续来哦,谢谢逆流成河,群虎摸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59大哥去哪儿   送走李太,天宠躲在门后,终于听到了猫腻。   “妈,那个李太是什么来头?”说话的是苏蓉,很鄙夷的口气:“一晚上挑三拣四,好象多了不起似的,看着就让人反胃。”   “甭理她,她不过是外强中干,娘家曾经是大官,不过后来被贬了,现在是有权无实,她就嫁了个乡镇企业老总,这几年经济不景气,我看她那家破公司也撑不了几年,土豪都算不上,她还总以为自己有多高贵,整天端着个架子,都没听到圈子里的人背地里怎么笑话她。”   “那你还这样捧着她?我还以为她是什么皇亲国戚呢!”   康红笑,声音听上去阴恻恻的:“这也说不准,如果她能攀上咱们家,兴许也可以算是皇亲国戚。”   苏蓉的声音开始暧昧:“妈……你不会是……”   门外的天宠捏紧拳,丫的,怪不得把我夸得象朵花,果然是有阴谋。   她听到康红得意地冷笑:“你可别小瞧这个李太,她可算是极品,他只有一个儿子,今年刚过三十,听说对她特别孝顺,他儿子曾交过三个女人,可是婆媳关系都处不好,前两个女友分手时一个疯了一个残了,第三个更离谱,听说被她逼得想不开自杀了,你觉得她和咱们家那个死丫头是不是很相配啊?恶人自有恶人磨,咱们家供不下那丫头,就让她去外面吃香喝辣吧……”   听着门内传来的恶毒笑声,天宠从脚底涌起寒意。   就算她不是康红亲生的,毕竟是苏家女儿吧?和里面那个苏蓉,更算得上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她们就算不喜欢她,又怎么能这样对她?   她才十八岁啊,家里两个姐姐都没嫁人,有必要急着把她甩出去么?   配个三十好几的男人已经很亏了,还要摊上这种婆婆。   这和把她推进火坑,让她去送死,又有何区别?   她平静地走开,俏生生的小脸没有一丝波动,只是那张晶莹剔透的水眸,漾起一圈圈的波澜。   想借刀杀人,推我进火坑?   那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我“苏心”再软也不会是面团,任你们捏圆揉扁,肆意欺负。   又平静地过了半天,果不出天宠所料,下午的时候,康红推开她的小阁楼,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至少没有恶言相向,而且还给她带来一套新衣服。   “心心,你爸让我带你出去吃饭,这里有一套衣服,你换上后赶紧下来,就等你了。”   她淡淡点头,接过衣服:“知道了,我换完就下去。”   这是套宝蓝色的小礼服,深v领口,很性感的设计,她抖开看了几眼,心想这么冷的天,你是想冻死我啊?不过还是换上了,外面披了件厚棉袄,她的脚好多了,不过走路还是有点跛,扶着楼梯下去了。   康红上下打量了一下,感觉不太满意,动手替她拆了头上的纱布,这才点点头。   天宠摸了摸脑后,觉得伤口也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已经不是很疼,只是没人提出让她复诊的事,她也不想去。   “不是爸爸陪我们吃饭么,怎么就我们两人?”   路上的时候她问,康红答了一句:“他们自己去。”两人就没有话说了。   司机将她们送到一家中餐厅,从外面看古色古香,里面的气氛也非常高雅,她进去后径直报了包房号,天宠也不作声,慢吞吞跟着。   迎宾小姐将她们请进包间,又被天宠猜对了,里面根本没有什么苏家人,除了昨晚那个李太,还有一个穿着黑西服的男人。   “心心,见了人要有礼貌,少说话多笑。”康红提前咛嘱。   天宠想,这应该就是李太的孝顺儿子了,这次倒出乎她的意料,因为眼前的李少很显老,完全不象三十来岁的男子,皮肤微黑,气色也不好,如果给他换上一身工作服,倒真象工地里的民工。   不是她歧视农民兄弟,也许是昨晚听康红讥笑他家是土豪,所以有点先入为主吧,她也没说话,听话地对着李太淡淡一笑,然后拉开椅子坐下来。   李少眼光一亮,上下打量她好几眼。   康红形容得没错,他果然是个孝顺儿子,天宠留意到,他对李太简直是唯命是从,连点菜这种小事都要他妈拿主意。   几人寒喧了几句,康红也替天宠做了介绍,服生员将菜端上来,李少问:“苏小姐喝酒么?”   “我不记得了,也许喝吧,不过女孩子第一次见陌生人,还是不喝的好,免得**。”她嘻嘻一笑地说。   席间的其他三人都微微变了脸色。   “苏小姐,你不记得是什么意思?”李太问。   天宠指指头:“你昨天不是看到了?我撞伤了头,失忆了,不过听我妈说,我以前是个水性杨花的贱人,但是我觉得,她肯定是中伤我,听说她不是我亲妈,我亲妈又年轻又漂亮,她是因为嫉妒才抹黑我。”   这下,连康红都怒目瞪着她。   李太的脸色已经相当不好看了,但是李少看天宠的神情却仿佛觉得很有趣。   “苏小姐真风趣。”他解围。   天宠冲他嫣然一笑:“李少,你看上去真年轻,四十不到吧?”   李少的脸登时黑了。   “说出来真是好笑,刚进来时我还以为你是李太的老公呢!”天宠笑得无邪:“李太真是会保养,看上去和你象姐弟俩,听说年龄相仿的母子感情好,以前我还不太相信,现在我终于信了,李少,你这么黏着你妈,不会还没断奶吧?”   “苏心!”康红一拍桌子:“太不象话了,赶紧向李太李少道歉。”   天宠无辜地眨眨眼:“我说什么了?我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什么规矩都不懂,说错什么你们不要怪我哦。”   李太也傲娇了,叫着儿子的小名,筷子一甩:“不吃了,我们走。”   康红怒冲冲地看着天宠,这丫头是存心的吧?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狡猾这么坏?   以前的苏心,可是让她低头她不敢抬脸,让她喝水不敢吃饭的。   今天却当众甩她脸子,不仅坏了她的计划,还让她下不来台。   可恶!   本来昨天听大女儿告状,说她勾引女婿,她已很不痛快了。   现在更恨了。   她扭曲地想,就算你摔机灵了又如何?想跟我斗?还嫩着呢!   你娘那么风骚都栽到我手里,你算哪根葱?   两人无语地走出餐厅,天宠恬不知耻地跟上车。   她才不会委屈自己,一个人走回去呢,而且就算她有这个骨气,也不认得路啊,不管如何,苏家是她唯一的安身之所,怎么不喜欢都得回去。   小车缓缓驶动,天宠呆呆望着窗外,一辆黑色迈马赫擦肩而过,车里的男人,正好转过脸……   ------题外话------   哎,给个准信吧,这个星期铁定能找到。   说话不算的话,你只管来砸~   天宠:大哥,妈太不厚道了,害咱们两地分居这么多天,牛郎织女都没这么惨呢。   大哥:没说的,哥晚上去砸她窗户!   天宠:不行啊,笔杆子里出政权,咱们未来的性福还得指望她呢(→_→宠儿,你也太不含蓄了。)   大哥:谁说的,这完全是哥的努力……   某亲妈:大哥,看你的p(^—^)q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60老牛啃X草   阮天纵转过脸,低头接通电话,听到陆遥告诉他找到一个参与绑架的混混,疲惫的脸上涌出几分欣喜。   注意力完全放在电话内容上的他,没留意身侧那辆缓缓靠近的小车,车窗内的天宠张着一张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朝着他的方向张望。   然后,她的视线淡淡掠过他,投向远处一棵高高的白杨树。   两车交错而过,驰向各自的方向——   阮天纵来到审讯地点,让他失望的是,这个小混混说不出是谁策划绑架的,他只是被一个叫虎哥的小头目找来帮忙,后来追苏心去了,并不知道天宠最后如何,而那个“虎哥”事发后就失踪了,估计是听到风声躲起来了,小混混只能肯定一点,就是的确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孩。   最后,不堪逼供的小混混终于挤出一句:“好像……听虎哥说……那个女孩摔下山了,估计是凶多吉少。”   阮天纵刚振奋的小心脏被他的这句话重重打击下去,沉到谷底……   与此同时,天宠准备回自己的小阁楼,丁嫂装作无意般走过来,暗中将一部手机递给她。   她接过,对丁嫂笑了笑以示感谢,这是苏心的那部手机,给她的时候已经没电了,她一直没找到充电器,于是随手扔在抽屉里,偶然的一天,她很无语地发现,自己的手机竟和丁嫂用的是同一个型号……于是,她就请丁嫂帮她充电了。   这几天她已经发现,自己虽然失忆了,但很多基本技能都没忘,比如拿起手机,本能地就知道如何操作,诸如此类,也就是说,失忆并没有影响她的智力,这很让她欣慰。   有时她想,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她的人生似乎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如果失去的记忆里全是痛苦,那么就这样吧。   可是偶而地,她又觉得彷徨,仿佛失去了一段很重要的记忆,不找回来,心脏的某一处总是空落落的。   苏心的手机款式很旧,只有几个最基本的功能,她翻了几下,很快就注意到署名为“天使”的一个号码。   天使,一个令人遐想的名字。   出于好奇,她试着拨通了这个号,因为这个号码几乎占据了她所有的通话记录,她想,这个人对于她一定非常重要。   如果找到他,说不定会让她想起什么。   把手机贴到耳边的时候,她下意识屏住呼吸,微微有些紧张,但让她失望的是,对方关机了……   她当然不知道,自己的那部手机在苏心车祸时也撞坏了,阮三少一直顾着找她,所以没顾上修。   **   晚上,苏富国又是很晚才回家,看见康红还坐在床头看电视,顺口问了句:“怎么还没睡?”   “等你啊!”康红起身替他拿过外套,闻到一阵酒气:“又喝酒了?”   “嗯,有个应酬。”   苏富国说完就自已去了浴室,康红拿着他的外套凑到鼻子跟前,果不其然地在酒气中找到几缕香水味,她不悦地蹙眉,心中暗骂了一声老色鬼,气呼呼地将外套扔到地板上,伸出脚恨恨踩了几下。   这年头,到处都是年轻貌美的狐狸精,她早就人老珠黄的,哪还有什么竞争力,但是她不会象圈子中某些阔太那样,把老公的丑事到处说,闹个鱼死网破。   同样是怨妇,她怨得比较高明。   她懂得把这份怨气撒到别人身上。   苏富国从浴室出来时,康红已调整好心态,装作闲话般地说:“我是特意等你的,想跟你说个事,今天老吴跟我说,想要咱们家的三丫头。”   苏富国一听很是惊讶,然后有些生气。   “老三?她还小吧……这个老吴头也太自不量力了,他不想想自己什么条件,竟然打我女儿的主意!”   他们口中的老吴也住在富人区,做海产生意的,五十多岁了,老婆前年死了,有一儿一女,女儿比苏心小两岁,还和她同一所高中。   他的资产呢也不是很大,一两亿左右,而且他老婆存有私心,临死前留了很大一部分财产给一双儿女,他身体也不是很好,现在的店面实权其实握在儿子媳妇手上,说句不好听的,嫁给他的女人,随时人财两失。   苏国富越想越气,他倒不是替苏心抱不平,而是觉得老吴头这种想法侮辱了他。   怎么说他的财势都在老吴头之上,那家伙竟然还敢觊觎他女儿,这不明摆着不把他放在眼里?   “这个色胚,老婆刚死了一年就不安生,前些时刚因为嫖j进了局子,丑事闹得街知巷闻,现在竟敢把歪念头动到我女儿身上,他当老子家是j院啊,他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年纪都可以当心心的爷爷了,随时两腿一蹬的人,竟然还学人家老牛啃嫩草,他也不怕自己没命消化,别说他了,就算是他儿子,也配不上我家心心!”   半梦半醒的老吴头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躺着也中枪的人表示很无辜。   康红心中鄙夷,心想你啃的嫩草还少了?不过表面上忙着安抚,帮腔把某吴臭骂了一通,然后话锋一转。   “也不能怪人家老吴头有这心思,你不想想,三丫头现在名声有多臭,我看整个上流社会都知道她未婚先孕,乱搞男女关系的事,正经人家多半是看不上她的,我看如果有条件合适的,不如就替她把亲事订了,趁着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给她找个归宿,让夫家人好好教她。”   看苏富国有些犹豫,康红又加一把火:“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知道的说我一场苦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当后妈的恶毒,容不得人,睡觉!”   其实她要整苏心多的是办法,也根本不怕苏富国知道,不过提前和他通个气,免得日后他想起来埋怨自己。   她这个年纪了,有时维持贤妻的形象还是很有必要的。   苏富国沉吟,当初三丫头的丑事出来时,他是非常生气的,对于这个小女儿,他一向注意得不多,因为她从小就沉默内向,性格不是很讨喜,可毕竟是自己女儿,还是顾念几分亲情的。   最后他觉得,女儿总归是替人家养的,早点定下来也好,何况对这三丫头,他还真有些恨铁不成钢。   没准这丫头跟她亲妈一样,都是风流种。   “那这事你看着办吧,不太难看就行,我早说了,我主外你主内,家里的事你作主。”   **   早晨,天宠很早就醒了,破天荒地下楼吃早餐,除了苏蓉,一家人都在,见她走过来,苏富国抬头瞧了一眼。   “今天起得这么早?”他和蔼地说:“你伤没好,没事就多在房里休息。”   天宠乖巧地一笑:“不了,再躺下去,我怕我伤没好,却养成肥猪,再说,我也想多和家人呆一会,听说这样有助于恢复记忆。”   闻言苏富国有几分同情,随口勉励了几句。   哪怕再不喜欢,毕竟是自己女儿嘛。   康红不动声色,吃了几口早餐,仿佛很随意地说:“心心总这样也不是事,是给她再联系一家学校,还是另作打算?”   她这样一说,苏富国想起她被学样退学的事,还有昨晚康红的提议,口气严肃起来。   “心心,你有什么想法?”   “爸,我想去公司帮忙。”   她一说完,全家六七只眼睛都看着她,好象听说什么很稀奇的事情一般。   的确很稀奇的,这个念头,所有人都没有过。   苏富国想了一会说:“有空你在家好好温习功课,我帮你联系一下,看能不能报名参加今年的高考,上班的事,以后再说吧。”   苏富国用完早饭后去了公司,苏媛自己开车,磨蹭着留在后面,阴阳暗气地说:“真是好笑,你去公司能做什么?想勾男人就去夜总会,张开腿自然有大把的男人等着上你,公司可不是让你发骚的地方!”   天宠不想理她,扭头往楼上走,她气急败坏地跟在后面大叫:“喂,给我站住!小**,别以为你爬上铭浩的床就有多了不起,他不过当你是送上门的手纸,用完就扔,别妄想勾上他就能取代我嫁入孙家!”   天宠刚上几级台阶,停下来,也没回头,扶着楼梯扶手淡淡说:“我是手纸,那么你是什么?送上门都没人要的……垃圾?”   苏媛气坏了,叫了一声贱货就扑上前,扯住她的头发想往下拽。   天宠站在楼梯上,本来就没有平地那么稳当,她的脚伤还没好,冷不防被她一下拖下来,苏媛也没站稳,被她撞了一把,两人一先一后摔倒在地板上。   砰地一声大响,房间里的人都赶紧跑过来。   苏媛比较惨一些,被天宠压在身下,五官都挤到一堆,大呼小叫地呻吟着。   天宠撑着地板,刚从她身上挪下来,还没起身,康红已抢先几步跑过来,狠狠踹了她一脚,将她从苏媛身边踢开,还嫌不解气,又重重补上几脚。   她疼得浑身抽搐,幸好康红赶着去看自己的宝贝女儿,狠狠瞪了她一眼就走了。   佣人纷纷赶过来,众星捧月般将苏媛围起来,康红心疼地扶起她,一脸紧张:“媛媛,有没有伤到哪?”   “妈,好疼啊!”苏媛大呼小叫:“我浑身都疼,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了。”   康红慌得直叫:“快快,扶大小姐去沙发上躺着,赶紧去叫救护车!”   佣人们被她指挥得团团转,客厅一阵混乱。   谁都没心情去管只有几步之遥的天宠,她慢慢坐直身体,揉了揉被康红踹得隐隐作痛的小腹,看着身旁忙成一团的人群,缓缓勾起嘴角。   好,很好!   这就是她的亲人。   这就是她赖以生存的家。   她自己扶着楼梯扶手,慢慢踱回小阁楼,没有人顾得上她,快到中午的时候,丁嫂才偷偷上来,给她送了午餐,还带了一瓶外伤药。   “赶紧擦擦吧。”丁嫂倒是看见康红踢她了,可是她一个下人,当然不好多事:“太太送大小姐去医院还没回,你照顾好自己,她回了没准又要上来找麻烦。”   天宠谢过她,将药放到书桌上,想了想问:“丁嫂,你见过我亲妈没有……”   ------题外话------   呼……偶也着急了。   两章并作一章发了。   明天出来,明天出来,大哥明天就出来鸟~   擦汗///^_^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61好,很好   天宠只是随口一问,丁嫂却仿佛很紧张,不自禁地瞧了眼门外说:“说什么瞎话,太太不就是你的亲妈么?”   “你见过哪家的亲妈会这样对自家女儿?”天宠自嘲地笑了笑:“丁嫂,我以前也是这样活下来的?”   丁嫂有些可怜她:“三小姐你别胡思乱想,太太是太生气了才会这样,以前她对你也挺好的。”   天宠勾勾唇,康红刚才的那几脚可是一点都不含糊,如果这样算挺好,那以前会是如何?   “谢谢你丁嫂,这个家里只有你还关心我。”   丁嫂安慰了几句,让她好好休息,嘱咐了几句就下楼了。   天宠掀开衣服,早晨被康红踢的地方现出一些淤青,她拿起药水,对着镜子朝患处喷了几下,但是后腰上的伤够不着,只好算了。   掩上衣服时她想:苏心,你以前过的是都些什么样的生活啊?   爹不疼娘不爱,偌大的家里,谁都可以欺负你,你受伤这么多天,连个关心的人都没有。   也许你死了,反而会让人更高兴吧?   这个世上,你没亲人、没朋友、没理想、没前途、甚至现在,连记忆都没有。   可以说,你在这个世上根本是可有可无。   也许,老天爷也是看不下去你如此没用,所以抹去你所有的记忆。   既然如此,你就振作一点,重新为自己活一次!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暗自握拳,发誓所有的欺负到此为止。   就算她是草,也有蓬勃生长的权利。   不能任人踩在脚底!   康红到了傍晚的时候才回,苏媛没什么事,不过她不放心,让女儿住院观察几天,她是特意回来料理家务的。   “三小姐呢?”她冷冷问。   “在房里呢,她从早晨起就一直没下来。”丁嫂回答。   “哼!她倒是逍遥。”康红冷冷勾起唇角:“晚饭好了吧?替她送一份上去。”   丁嫂有些奇怪,不过照办了。   端着简单的饭菜正准备往楼上走的时候,康红叫住她,“等会儿,我口有点渴,先替我去倒杯水。”   丁嫂应了一声放下托盘,看她走进厨房,康红迅速从兜里拿出几粒药丸,不动声色地放进天宠的汤里,拿起汤匙拌匀。   “送上去吧,盯着她全部吃完才准下来。”她端着水杯冷冷吩咐:“特别是汤,一滴都不能浪费……”   看着丁嫂将托盘端上楼,康红冷冷挑动唇角,低头拨了个号码。   她相信,丁嫂的面子那小贱人还是会卖几分的,这餐饭她一定会吃得很“可口”。   “半小时后准时过来接人。”她只说了一句就收了线,望着楼道尽头,眼底有寒芒一闪。   她觉得自己太仁慈了,替小三养大孩子,供她吃供她喝,让她读书,还想着替她找个好婆家,吹锣打鼓地送出去。   可是她们是怎么报答自己的?   想着躺在医院里哭哭啼啼的大女儿,旧仇新恨一起涌上心头。   她原本想着把苏心随便嫁出去就算了,眼不见为净!可是现在改变主意了。   她要让那小贱人身败名裂,永生永世都抬不起头。   苏心,你不是和你的狐狸精老娘一样喜欢男人么?   我成全你!   半小时后,天宠被人叫下楼的时候,看见客厅里坐着一个陌生男子。   男人穿着件深灰色外套,年纪不大,戴着副无框眼镜,看上去很斯文,见了她,微笑着扬起脸,叫了声她的名字。   她有几分疑惑地看着他:“你是谁?”   “你怎么了?”男人向她站起身,表现得很吃惊:“你不认识我了?”   她下意识退后一步:“对不起,我失忆了,很多事都忘了。”   男人几步走过来,定定盯着她,压低声音说:“我是你男人啊,你还怀了我的孩子,你这都忘了?”   天宠愣愣地看着他。   有这种事?   竟有这种事?   她不由自主地抚了下自己的小腹,摇摇头:“真……的?”   男人急切地抓住她的胳膊:“心心,我就知道这么久没有你的消息,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幸好我来找你了,你出什么事了?”   天宠本能地想甩掉他。   在一旁仿佛看戏的康红嗤了一声:“心心,这位是谁啊?好痴情啊,居然找到家里来了?”   男人扭头,很客气地说:“伯母,我想带苏心出去一会,我有些话想跟她说。”   康红起身往饭厅走:“随便吧,记得早点回来。”   天宠有些犹豫,一方面,她想多从这男人嘴里了解一下自己,可另一方面,这男人在她眼里又完全是个陌生人。   她有几分戒心。   犹豫的她根本没办法看见,正背对着她的康红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   只要天宠今晚走出这个家门,再想回来就难了。   这个男人是拉皮条的,经他的手,没几个女人可以清清白白地走出来,何况天宠又被下了药。   所有人都看见这男人来找她,就算发生什么事,也是她自甘坠落。   她冷笑,相信苏富国就算想起他的小女儿,也是几天后的事了。   那时的苏心都不知被多少男人玩过了。   他看到自己小女儿的精彩表现,会有什么表情呢?   想象着那一时刻,她真的有些期待呢,只是令她意外的是,说好有应酬的苏富国突然回来了,而且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客人。   一个贵客……   ------题外话------   大家应该猜出是谁了吧,嗷嗷,终于出来了……   大哥同志,人家想死你了,好好表现!   推荐本人的完结篇《名门小妻,宠你上瘾》,宠文,深情宠溺,本人很爱卓少的说,嗷~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62我是你最亲的人   客厅里,天宠甩了甩胳膊,不知为何,身旁这个眼镜男令她很反感。   就算以前他们真的有很亲密的关系,可是,她一点都想不起来,她只知道,现在的她,很不喜欢这个人。   男人把她抓得很紧,她的头开始有点晕,不仅没甩开他,反而不由自主地往旁边倒。   刚才的汤她只喝了几口,其余的全倒了,不过康红的药份放得很足,所以药性还是出来了。   男人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另一只手勾住她的腰,样子显得很亲昵。   “跟我走吧。”他低头,在她耳边低语,隐在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幽蓝的光:“宝贝,我会让你很快乐的。”   天宠摇摇头,很想推开他,可是脚步不听使唤,不由自主地被他扶着往外走。   在旁人看来,她就象是一见这男人就投怀送抱,心甘情愿跟着他走了。   康红撇撇嘴,在心中骂了一句小贱人。   眼看着两人还差几步就要走出客厅,康红眼底滑过一抹冷戾,然后,一道颀长的身影突然横在客厅门口。   颀长、挺拔,逆着光俊美冷艳的五官,一双漆黑的锐眸,在看到女孩的那一瞬间僵住了。   阮天纵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的女孩,就好象看到一块稀世珍宝,眼神热切得好象想把她一口吞下去。   是他的宠儿。   他不会认错。   他激动得反而呆住了。   仿佛一触碰她就会消失。   是那种患得患失的复杂情愫。   天宠昏沉沉地抬起脸,正好对上他黝黑的瞳仁,她心中一跳,感觉这眼神很奇怪,明明如寒潭般深不见底,却又炽热得仿佛要把她溶化一般。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停顿了,其实也就是一刹那,苏富国已开口问:“心心,去哪啊?这位是谁?”   他这一说话,所有人都清醒过来。   康红首先反应过来,人还没走上前,声音远远飘过来:“哦,他是心心的朋友,专程来找她的。”   陌生男人也赶紧点头,手还搭在天宠的腰上:“是,这位是伯父吧?我找苏心出去有点事,一会就送她回来。”   苏富国皱皱眉,还没来得及说话,他身边的贵客已伸出手来:“不可以!”   开玩笑,哪有男人能在他眼皮下带走天宠的!还不知死活地搂搂抱抱,欠揍吧?   苏富国汗,这不是他的台词么?   眼镜男也是一愣,这人是谁,剧本中没有啊?   老兄,抢镜也要讲职业道德的啊!   正僵着,阮天纵已把天宠拉到怀中,虽然瘦了很多,熟悉的手感还是让他叫出声来:“宠儿……”   天宠呆呆地抬头看他,她认识他么?   她脑子好乱。   为什么突然间,这么多陌生男子都说认识她。   难道康红说的都是真的,以前的她真是个水性杨花的贱人?   苏富国有些奇怪:“阮少,你认识小女?”   阮天纵会过神来:“苏总,具体情形我以后再向你解释,不过我现在有个不情之情,我想带她走。”   说完,不等苏富国回答,在全体讶异的目光中,他牵起天宠的小手:“宠儿,走吧。”   眼镜男趁乱瞧了眼康红,这是闹哪出啊?他这戏还演不演下去啊?   康红表示很费解。   天宠被阮天纵牵出几步,甩甩头,跌跌撞撞地甩开他:“你……是谁?”   阮天纵眸光一闪,突然想起一个很不对劲的地方,好象自他出现,宠儿一点表示都没有,现在还问他是谁?   他终于明白她失踪的原因了。   “阮少,小女前段时间受伤失忆,现在连我们家人都不认识了。”苏富国接着补充了一句。   他点点头,重新牵起天宠的小手,凝视她,滟潋的眸底柔情一片:“我是你最亲的人。”   **   天宠昏沉沉走了几步,脚步一软,阮天纵及时扶住她,下一秒,将她拦腰抱起,稳稳托在手中。   她瘦了好多,抱在手中轻飘飘的,一点分量都没有。   他很担心,以为她是受伤后的后遗症,心想她到底伤得有多重啊?这都差不多一周了,怎么连走路都没力气呢?   怀中的天宠潜意识地伸出手环上他的脖子,星眸半闭:“你带我……去哪?”   “回家!”   身后,一头雾水的苏富国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发呆,他怎么想,也觉得自己的小女儿不可能会认识鼎鼎大名的阮三少,所以一时没意识到自己的女儿被他拐带走的事实。   康红使了个眼色,眼镜男不动声色地从他身边溜开,她淡淡地走到苏富国身边问:“这个人什么来头?”   苏富国这才回过神来。   “阮少,阮家三少!”   康红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zc国际的总裁阮少?这么年轻?”   “是啊,我也没想到。”   在a城,没听说过阮三少的人真心不多,苏家主营建材装修的,一直想和zc攀点交情,可是以他这种资历,人家连正眼都瞧不上,这次zc有个项目峻工,苏家一直托关系,想进去分一杯羹,可是连竞标资格都没得到。   “他怎么会来我们家?”   这是个好问题啊。   苏富国也在苦苦思索,本来今天他约了几个客户一起去天上人间的,可是临去前,zc派人过来说,想和他们谈谈竞标的事,他当然推了其他应酬来谈这笔大业务,出乎他意料的是,最后是zc的总裁亲自过来洽谈,而且一口拒绝去天上人间的建议,很亲民地要求来他家。   可是,他毕恭毕敬地请这尊大佛回到家,连门槛都还没跨进来,就被他拐走了女儿。   他似笑非笑地扭过脸:“也许他看上了咱们家的大门,想来亲自踩踩也说不准。”   康红又是一愣,这是理由么?不甘心地追过去。   “喂,那他和三丫头又是怎么回事?”   苏富国苦恼地揉揉额,终于想到一点眉目:“诶,之前不是说心心被人搞大肚子么,经手人不会就是阮三少吧?”   因为对象是阮三少,所以他讨论起这事来也挺自然了。   “不可能!”康红本能地大叫,第一个念头是那不是孙铭浩这小子的种么?然后又想,那也难说,这小蹄子怎么舍得只勾搭一个男人,最后恨恨握拳,死丫头,她怎么能交上这种狗屎运?   另一边,阮天纵甩上车门,天宠觉得难受,刚想动,身边的男人就向她压过来,狠狠地攫住她的柔唇。   激烈的,霸道的,不给她一点适应时间,好似想用这种方式,真实地感觉到她的存在,他贪婪地吸吮她所有的呼吸,力度大得似乎要把她揉进身体,赤祼祼地用这种方式表达他的心情,他的思念。   这些天,他都是靠着找到她的希望撑下去的,他固执地认为她一定活着,做着别人眼里那些疯狂的举止,只有他知道,其实他比任何人都害怕,害怕躺在冰棺里面的那个女孩真的是他的宠儿。   幸好他找到了她。   女孩熟悉的香甜让他迷恋不已,他从没试过如此疯狂地表达内心的感情,经历过一次生与死的痛彻心扉,他不想再放手,哪怕他们真是亲兄妹他也认了,他曾想过,如果上天再把宠儿送回到他面前,不管她要的是爱情还是亲情,只要他有,他全都会给。   他吻得急切又缠绵,紧紧缠着女孩的小舌,毫无间隙的吻着她,不顾女孩的反抗,慢慢的辗转,热烈得令女孩缩在他怀里轻声呜咽……   ------题外话------   哎,加了一点,这节奏全乱了有木有,   本来挺感动的,呜……你们都是坏银。   酝酿的情绪全破坏了。   嗯……还是那个问题,清蒸还是红烧好捏……   **   谢谢珞珞、hl一往情深、happyhao、逆流成河、素颜的礼物,太感谢了,么么哒。   还有蕊蕊070922的评价票,嗯……小声说一下,如果手中有评价票的亲们,欢迎砸给偶啊,五分热度哦,谢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63吃不吃,这是个问题   压抑多年的情感一旦爆发,杀伤力是相当大的,变身为狼的男人完全失去了理智,天宠逐渐被他扣住下巴压到座椅上,她呜呜咽咽地反抗着,可是哪抵挡过一只野兽的袭击啊,她惊慌地睁大眼睛,因为距离太近,眼底的男人反倒是个模糊的影子,只觉得他那双比夜色还深还沉的墨眸象一个黑洞,将她的意识全体吸进去。   药效慢慢起来了,她自已都没意识到,只觉得身体慢慢变热,而这男人的温度让她很舒服,她闭上眼,下意识地攀住他,主动送上自己滚烫的唇瓣,舌尖勾住他,想要索取更多。   她的身子,也紧紧贴着他,在他身下蹭来蹭去,喉底发出动情的呢喃。   阮天纵很快就感应到她的配合,两人缠绵地吻着,怎么样都不够,直到都感觉窒息才不得不分开。   “宠儿……”阮天纵喜悦地叫着她的名字,抚摸着她嫣红的脸颊,以为她想起了什么,可是触手一片灼热,再看她的表情也很奇怪,是那种快乐痛苦夹杂的媚态,令他隐约感觉不对劲。   “宠儿,你怎么了?”   天宠睁开眼,黑白分明的瞳孔一片涣散。   “唔,好热……”她说完,无意识扯着自己的衣服,很快被她扯开外套,她还觉得不满足,又撕扯着自己的领口。   阮天纵眼瞳一凛,隐约想到了什么。   她这个样子,很象是被人喂了什么催情药,联想到他刚才见到她的时候,她被一个男人搂着,好象正准备去哪里。   他不敢再往下想,如果他没及时找到她,现在的她会是如何?   他眸底冒出怒火,该死的,居然有人胆敢对他的宠儿这样!   来不及考虑更多,他果断扯过安全带把她稳稳系住,这其中天宠很不配合,几次三番勾住他的脖子,身子不停地往他身上靠,小脑袋在他的脖颈处不停地扭动着,去亲他的脖子,还淘气地在他喉结上小小的咬了一口,他喉结滚动,所有的血气都往下冲。   靠……   “乖,坚持住,我们回家。”   他火速发动引擎,可是一颗心思都放在她身上,眼角的余光看到她不安分地扯着安全带,无果,于是又野蛮地扯着自己的衣服,可是还不能如愿,最后抓狂地扯着自己的头发。   “乖,再忍一会,一小会……”   他从位置上伸过一只手想安抚她。   天宠烦燥地抓住他,可能是毫无意识的举动,然后觉得他的手清清凉快凉的很舒服,于是握紧他的手,贴到自己滚烫的脸颊上。   火热的温度密密地从阮天纵手心传递过去,扶着方向盘的动作一僵。   手心的触感很柔软,女孩抓着他的手,向下,再下……贴到他不应该呆的地方……   阮三少不知是怎么把车开回家的,一路风驰电掣,闯过的红灯齐刷刷地染红了他的眼。   车刚停稳,他一把抱起身旁的女孩就往屋里冲。   天宠勾紧他,在他颈项上蹭来蹭去,细细地用灼热的小脸磨着他,还觉不解恨,又伸出舌尖轻轻地舔咬,又痒又麻的感觉如触电般往他四肢百骸里钻。   那感觉,真是要命。   他忍不住低下头,迎住她使坏的舌尖,含在嘴里细细地吮。   天宠嘤嘤哼着,可是又仿佛很享受这样的温存,小猫般在他怀里轻轻撕挠着。   于妈还没睡,听见动静从房里迎出来,看到这撩人的一幕,眼睛瞪得老大,以为自己看错了,愣在那里,一遍又一遍的揉着眼。   阮天纵忙里偷闲地将天宠的小脑瓜往怀里一按,若无其事地掠过她。   “于妈,困了就去睡吧,你累了。”   收到阮三少煽动性的暗示,于芳喃喃转身:“是,是该睡了,我怎么梦游了。”   阮天纵跨着长腿,几步就回到自己卧室。   十二月的天气,晚上很冷,可是他后背都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将天宠放在床上,后者不甘心地翻了一个圈,仿佛很不满意被他抛弃,绯红着小脸从床头坐起来,双眸迷迷蒙蒙的,嘟着娇艳的红唇,看上去诱人极了。   没有安全带的束缚,这一次她很轻易就脱下外套,甩到一边,又可爱地掀着自己的内衣,然后摇摇晃晃摔到床上,眨着水波朦胧的眼睛,朝他伸出手:“好热……好难受。”   阮天纵看着这惹火的一幕,眼底也仿佛升腾起火焰,可是他尚存有一丝理智,宠儿失忆了,又受了药物控制,她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又会记得自己是谁么?   他是很想很想要她,可是又矫情希望她能清醒地感受他的爱。   他纠结地希望他们能同时记住这次美好。   他过去,将她的小手包在掌心:“很难受?”   她点头,撒娇般地仰起小脸,红艳艳的嘴唇诱惑地嘟着,试图寻找他的。   阮三少深吸一口气,一把甩掉外套,黑色丝质衬衣下结实的胸膛激烈地起伏……   ——以下恶搞内容与正文无关——   天宠:大哥,关门关窗户。   大哥:怎么了?   天宠:大哥,留言区炸了毛,都说咱妈虐待你,肉到嘴边了都舍不得不给你吃。   大哥:太不象话了,群众的呼声她都不敢听,哥饿得都要啃花卷了!   一声狼嚎……   某亲妈仗义直言。   放下花卷,肉在锅里!   天宠:妈,你还敢出来,有这时间,不如去更文,一天只更那么点儿,我都替你丢脸!   大哥:你看看留言区的评论,一片谴责,你这是给我党我人民抹黑!   某妈悲愤捂脸。   宠儿啊,不就是让你和你哥两地分居了几天,至于这么对待你亲妈我么?   行,妈去发愤,一天二十四小时让你们腻着,不整出肾亏不带停!   还嫌弃两千字不解馋?   还嫌弃大哥和宠妹子相处时间太短?   行!   不把你们腻味死,妈顿顿啃花卷!   ------题外话------   啊啊啊,本来想矫情一下的,最终还是狗血了……   谢谢妞们踊跃发言,谢谢小荷、逆流成河、41°f的礼物,爱你们~   **   【强力推荐】   1。沧浪水水《强婚,首长的小娇妻》——   孽缘天定,前世被男友和闺蜜联手谋财害命,重生到十年前依然难逃宿命,遭陷害的危急时刻,幸运地被一钻石男相救。   喜欢‘上’你,一看到你,身体就会饥渴叫嚣。   2。怜半春《一品女帝师》——   朝野倾覆,奸臣当道;年轻帝王血书一封,暗递于忠臣,得到的却是一个风度翩翩、病弱三分的年轻帝师…   优美古言,甜蜜恋情,很有爱!   3。陌爱夏《吾家有女怕嫁郎》——很好看的穿越文。   4。花卷儿:《名门小妻,宠你上瘾》   5。香雪宠儿:《首长大人:诱宠萌妻》   6。小荷包:《诱宠,首长的惹火娇妻》   深情,宠溺,喜欢一定要收藏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64再不流氓就老了   阮天纵一把甩掉外套,俯身抱起天宠,往浴室方向走去。   女孩扯着她的衣领不放,小脑袋在他怀中蹭啊蹭,混乱中他胸前的衣扣早就被她扯不见了,女孩将火热的脸蛋儿贴在男人密实的胸膛上,还嫌不够,勾住他腰身的小手野蛮地揪着他的衣角,将他的衬衣下摆从皮带里全扯出来,小手伸进去,汲取他的清凉。   “宠儿,乖……再忍一会……”   阮天纵急步冲进浴室,房间中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稀薄起来,仿佛女孩身上的火热全传到他身上,他大口喘息,额头全是密密的汗珠。   “热……”   刚将女孩放进浴缸,阮天纵准备抬手去拿花洒,女孩不甘心地伸出手,因为浴缸比较高,她此时的高度几乎和男人持平,很轻易就勾住他的脖子,小嘴贴过去。   她的唇贴在他的唇上,紧紧相贴,仿佛只是贪恋那抹清凉,并不吻深。   男人的手停下半空,垂眸,女孩瞳色水色滟潋,颊边的那抹嫣红,衬得男人的眼瞳更加幽暗。   悬在半空的手落下,他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收紧了长臂,伸出舌来与她交缠。   浴缸有些滑,可是女孩被他托住腰身,站得很稳,身体微微前倾,甚至还闭上眼,很柔顺地回应他。   她的小手,也无意识地圈住男人腰身,从刚才被她扯开的衣摆滑进去。   毫无章法的揉搓,令男人倏地清醒过来。   看看,他都在做什么?   他一把扣出女孩作乱的手腕,将她拎到身前,女孩睁着迷惘的眼睛望着他,仿佛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推开自己,委屈地嘟起嘴,嘴唇被吻得红红肿肿,水色一片。   男人的黑瞳都似被那水色濡湿。   “我还要……”女孩伸出手,又想抱住他。   男人敏捷地一躲,她这一下落了空,身体因为失去重心往前一歪,眼看着就要摔倒。   额!   男人赶紧捞住她,女孩倒在他的臂弯里,仰面瞧着他,眸光散乱,半长的头发滑落,直直地几乎垂进浴缸。   阮天纵吸了口气,将她放进浴缸,随手将她的长发绾起,打开莲蓬头,直接调成冷水,劈头盖脸往自己身上冲。   每一寸毛孔都感觉到那份战栗。   冰冷的水珠顺着他发丝往下滴,渗进他衣服纤维,紧贴着他力感十足的身体,仿佛每一寸肌肤似乎都溢满张力,轻轻一碰就会爆发。   天宠痴痴迷迷地仰望他,圆溜溜的瞳孔写满迷惑,似乎想不通他为何这样做,可是从这个角度看上去,他是那么诱惑,浅黄的灯光泻满他全身,他完全是个发光体,耀眼得让人不能直视,却又舍不得移开目光。   阮天纵对上她的眼瞳,心底一软,终究还是不忍心凉着他,将水温调高,调转花洒淋到她身上。   天宠猝不及防地被淋了满身,她惊呼着,在浴缸里慌张地躲闪,挣扎着想跳起来,可是灌上水的浴缸太滑了,她胡乱扑腾,一只手抓到阮天纵的大腿,救命稻草般地抱住,另一只手用力往上一抓。   阮天纵面色一僵,小祖宗,你往哪里抓啊。   “松手。”他花洒都顾不上拿了,弓起身体,撑着浴缸边缘,叫着她的名字想警告她。   花洒扑通一声落到浴缸中,水花继续扑扑地喷着,溅得两人一身一脸,但是此时的两人都没心情去理会。   天宠一脸茫然,指尖无意识地收缩了几下,似乎觉得非常有趣,抬眸,忽而傻傻一笑:“这是什么?”   阮天纵的呼吸已经和水声一样凌乱了,额角的水珠一滴滴滚落下来,溶入浴缸中,不知是汗水,还是水珠。   “宠儿,放手。”他按住天宠的胳膊,后者却调皮地缩缩肩膀,五指又使坏地一紧。   他闷哼,不知是阻止好还是该纵容,刚刚冷却的火焰再次熊熊燃烧,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这丫头,完全是他的命中克星嘛。   天宠无辜地瞪大眼,被水一淋,神智似乎恢复了几分,委屈地嘟起红唇:“他们都叫我苏心。”   此刻两人的脸几乎凑到一起,阮天纵深深地看着她,水花飞溅,在两人面前氤氲起一层迷蒙的雾气。   天宠的俏脸象蒙上一层轻纱,显得不是太真实。   就好象这十天来,他一次又一次地梦见她,可是睁开眼,她却杳无音讯。   他倏地侧过脸,霸道地托起她的下颌,再次朝她唇上重重吻下去。   “不管别人怎么叫你,你永远是我唯一的宠儿。”   舌尖与舌尖的交缠,把两人深深拉进**的漩涡,这一次,阮天纵也不管不顾了,任身体主宰他们的理智。   这一刻,他实在是蹉跎了太久。   水花慢慢浸上来,将两人淹没在其中,二人身上的衣物也不知在何时被褪下,水光滟潋,女孩柔顺的躺在男人身下,男人托着她的纤腰,将她的头带离水中,不知魇足地吻着她,她白皙晶莹的肌肤爬上一朵朵鲜艳的烙痕。   她紧紧掐着男人的后背,指尖都深深陷入他肉里,水中的无力感和体内药物的双重作用令她感觉非常难受,她嘤嘤地哼着,想快点解脱这种痛苦,可又不知该怎么办,别看她以前勇猛好战,其实完全是外强中干的菜鸟一只,攀着男人,她俏丽的小脸几乎纠结成一团,在他身下不安分地扭来扭去,阮天纵本来想把她带出浴室的,也被她缠得不舍离开。   敏感的摩擦仿佛带出了火,把他们都焚烧在其中。   水声一响,天宠终于失声叫出声来,忍不住抬腿勾着男人的腰,指尖在他后背划出几条长长的印记,可是他置若罔闻,俯身吻住她的唇,把她的呜咽声都吻在唇齿内。   “嗯嗯……”天宠吃痛地皱起小脸,感谢水的润滑作用,她才没有那么痛苦,不过还是捏起粉拳,捶着男人的后背。   男人也是困难地喘息,浴缸里本来就不好用力,她又这样动来动去的,他只得托紧她,吮着她的唇,哄着她,一点点融合。   水声哗啦,不断地从浴缸里漫出来,蜿蜒一地。   夜很漫长,可是属于他们的这一夜才刚刚开始……   这一夜注定是疯狂的。   两人翻来覆去地折腾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过去,天宠早就累得不想动了,怎么在男人怀里睡着的都不知道。   阮天纵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是一片大亮。   再厚的窗帘也挡不住一室旖旎,他收了收臂弯,女孩乖巧地俯在他怀中,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头倚在他胸前,两只细软的手臂圈着他,蝉翼般的睫毛安静地覆住眼帘,看上去睡得正香。   这幕场景曾多次出现在这张床上,不同的是,男人墨色的瞳底多了几分魇足,使得这张妖孽的脸孔显出一股说不出的魅惑。   他挪出一只手掌,轻轻拨开女孩脸侧的碎发,看着这张牵挂多日的小脸,她还是那般精致俏丽,早晨的阳光淡淡洒在她脸上,他这才发现,除了瘦了很多,她白皙的小脸上还隐隐现出几块淤青,这么安静地看上去,特别地惹人怜爱。   他想,失踪的这段日子,她一定吃过很多苦吧,一想到没能保护好她,他心中就象压抑着一团火,除了自责,还有深深地疼惜。   他抚着她的脸颊,忍不住悄悄凑过唇,在她颊边轻轻吻了一下,然后是脸上的淤青,接着一发不可收拾的,又吻上她的唇。   怀中女孩的睫毛轻颤了几下,却没有动,只是不经意地将脸滑开,正好躲开了他的触碰。   他也停下动作,黑眸柔亮,一瞬不瞬地锁定她:“宠儿?”   天宠浑然未觉,然而搭在他腰上的小手倏地松了,小身子也一动,似乎想从他身边弹开。   他当然不许,长臂一收将她重新捞进怀中,圈紧,脸几乎蹭到她脸上:“醒了?”   天宠睫毛又颤动了好几下,这才脸一侧,不太情愿地睁开眼。   一夜迷乱,她的眼底还写满娇慵,眸子朦朦胧胧的,雾气氤氲,看上去诱人极了。   两人还是光溜溜地拥在一起,她这一挣扎,小天纵也立刻苏醒了,耀武扬威地抵住她。   天宠脸色一僵,气呼呼地看着他,脸颊两边浮上淡淡的粉色,看到男人眼里,说不出的娇憨可爱。   他发誓自己不是故意的,可是她这副样子,真的令他很想禽兽。   天宠又羞又恼地看着他,哪个女孩一觉醒来,发觉这样子躺在一个陌生男人怀里都会很惊慌的,而且她很可耻地发现,昨晚的事她居然还记得不少。   她不是失忆了么?为什么要记得这些?   她昨晚又是怎么了?   舔了舔唇,她憋红了小脸轻问:“那个……我们以前认识?”   她感觉很奇怪,眼前这个男人给她一种很安心的感觉,她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惶恐不安,反而很享受他的气息他的怀抱,甚至刚才感觉他吻她的时候,还屏紧吸呼想继续装睡。   她纠结地想着,苏心你这个色女,难道是见人家好看,所以就将错就错了?现在好了,自己的过去本来就是一片混乱,现在总算是坐实了“水性杨花”这个恶名。   她甚至还恍惚地浮出一个邪念,好象以前看到很多小说里遇到这种情形,女主都会大度地拿出一块钱甩到男人脸上,上面写上“初夜费”什么的。   咦?她为什么会记得这些?   而且,他们都是初夜么?   她迷惑了,感觉越来越看不懂自己。   她乌黑的眼珠因为思索转个不停,小脸一片复杂,阮天纵心情很好地看着她,在她脸上找到当初那个灵气动人的女孩,喜悦的心情如春水一层层荡漾。   他忽而翻身压住她,伸手按在她两侧,额头低垂下去,暧昧地抵住她的。   “呀,你干什么?”女孩果然叫起来,脸色通红地推着他:“重死了,你想压死我啊?”   额,这话听上去怎么那么象打情骂俏呢?   阮天纵岿然不动,鼻尖暧昧地蹭蹭她,嘴角擒着一抹笑:“是,我们当然认识,我是你最爱的人,你不记得了?”   他当然不会刹风景地告诉天宠自己是他大哥,他也没说错啊,这本来就是事实。   就算天宠恢复记忆了,也会承认这一点的。   天宠恼怒地咬住唇,闻言仿佛有一丝释然,她真心觉得,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种愤怒,当初孙铭浩试图侵犯她时,她全心全意都想着反抗,现在反而更多的是羞涩。   她似乎有点相信他的解释了,想了想,小脸又红了:“那我们以前,有没有……这样?”   男人一怔,薄唇挑起一抹坏笑,然后邪恶一动:“当然……”   “你骗人!既然那样,我为什么这么疼?”   女孩羞涩的反驳让阮三少忍俊不禁,他耐心地哄着她:“再不会了,不信我们试试。”   难道他的意思是还想要?   “不要!”女孩的声音越来越低,脸红得象熟透的樱桃,他真的没骗她么?她怎么感觉不太安心?   “我……那里好疼……”   女孩楚楚可怜的模样让男人心底一片柔软,唉,他怎么忘了她是初次?   他伸手抱住她,在床上一个翻滚,她就变成压到他身上,两人光洁的身体还是亲密地贴在一起,她脸红地感觉到腹间传来的阵阵灼热。   真是羞死人了。   她想躲,可是男人圈紧她的腰,将她尖尖的下巴按上他的胸膛,双目灼灼地盯着她:“那就让我抱着你,就这样抱着。”   “不要!”她义正言辞地拒绝,口气明显软了很多,她发现自己很享受他的气息,他的胸膛很宽厚,躺上去一定很舒服吧?她只是想着,没发现居然也这样做了。   阮天纵看她享受地将小脸俯到自己胸前,伸展四肢搭到他身上,眉眼一弯,俊逸的五官更加柔和了。   这样真好,他爱的女孩就在身边,没有咫尺天涯,也没有天人两隔。   她的气息吞吐在他身侧,只要他一伸手,就可以触到她。   “宠儿,有没有一点点想起我?”他摸着她的发丝,在她耳边低问。   天宠歪着小脸,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娇慵得象一只可爱的小树熊,也自动过滤了他的话,她好累,浑身散了架般地难受,她驼鸟地想,反正已经这样了,什么都不要去管吧,先享受一下这难得的静谧。   阳光淡淡,岁月静好,床上互相依偎的男女,时光好象在一刻静止了,虽是一幅很不和谐的画面,却并不让人感到一丝**,看上去那么纯洁美好。   又过了片刻。   天宠却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指着男人,红着小脸娇嗔:“流氓!”   男人也从床头坐起来,被子滑下,露出两人姣好的身材,男的精健女的娇美,同样的漂亮养眼。   他表示很无辜,他做什么了?   他只是做了正常男人该做的事。   流氓?   再不流氓就老了……   女孩呀地一声惊叫,低头瞧了眼自己,又啊地一声扯过被子,把自己紧紧蒙起来。   “我的衣服呢?”她娇羞的嗓音小猫一般柔媚。   阮天纵微笑着从床头站起来,并没有遮掩自己的意图,肌肤的每一寸都暴露在女孩面前,他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次了。   女孩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充满力感的身体曲线,小脸绯红,猛地一声叫,用被子蒙住眼,却又不甘心地推开一条小缝,从缝隙里偷偷往外瞧。   这么好的眼福,怎么感觉不看就会吃亏呢?   等两人都穿戴整齐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又过去了将近半个小时。   天宠表示很奇怪,男人给她拿来的衣服,从内到外,她都穿着很合身,比她在苏家的那几套旧衣服好得多了,她瘦了一点,可是骨头架子并没有变多少,对着镜子照了几眼,有种是为她量身定做的感觉。   她也看到了卧室里的照片,她不得不疑惑了,因为每一张照片上的女孩都是她,神采飞扬,笑得那么明媚,她举起一张照片,摸着自己的脸小声嘀咕:“难道真的是我?”   阮三少从她后面走来,一把勾起她的腰身,在她脸颊捏了一把:“傻瓜,当然不是你,你看看哪有你这么瘦!”   他是开玩笑的,天宠却当真了,悻悻地放下照片,鼓起嘴:“哪里瘦了,哼,我长得比她漂亮多了。”   原来就算失忆,她还是如此自恋啊。   阮三少实在是无语。   不过他无法否定,他眼中的宠儿永远是漂亮的,她的话永远是真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快走出门时,天宠才想起问这个:“我以前是怎么称呼你的?”   阮三少脚步一顿,深深看她一眼。   “大哥!”他沉着地说,本来想换个更亲昵些的,但他发现已习惯了这个:“你喜欢叫我大哥。”   天宠微怔。   好吧,这个称呼比那些情哥哥啥的,来得高雅多了。   见两人从楼上下来,正从厨房里走出来的于芳一下愣住了,手里端着的一碗东西扑通一声摔到地板上,里面的汤汁溅了一地,热腾腾的液体还有些泼到她身上,不过她呆呆地站在那儿,好象一点都没察觉。   天宠哎呀了一声,赶紧冲过去,想看看她有没有烫着,或者去厨房找工具替她清理一下。   掠过于芳身边时,她一把揪住她,眼睛瞪得老大:“宠儿?你真是宠儿?”   天宠似乎已经习惯这个称呼了,不过瞧了眼阮天纵,还是小声纠正了一下:“伯母,我叫苏心。”   她以为于芳是阮三少的妈妈,所以表现得比较礼貌。   于芳根本没在乎她怎么说,仿佛被雷劈了一下,完全失控了,扯着她的胳膊上上下下地打量,自顾自地嘀咕:“真的是宠丫头,你没事,你还活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不行,我要告诉首长……”   天宠沉默是金,心底其实冒出无数个小问号。   什么情况?   为何每一个人见到她都叫“宠儿”?   什么叫“你还活着”?难不成他们所说的“宠儿”已经死了?   本来默不作声立在一旁的阮天纵闻言上前,不动声色把天宠将她手中拉出来:“于妈,你别吃惊,这事我自己会告诉爷爷的,你暂时不要跟别人说,详情我以后再跟你解释。”   他说不上来为什么会这样说,可是直觉告诉他,这事必须从长计议,他还有好多问题需要解决。   “怎么会?怎么可能?她明明是宠儿,我怎么可能认错。”于妈冷静了一点,可是定定看着天宠,难以接受这个现实。   她长着天宠的模样,穿着天宠的衣服,虽然瘦了一点,有些憔悴,对于亲近的人而言,她就是天宠,完全是同一个人,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就算有人指鹿为马,对于这些朝夕共处的亲人而言,又怎么可能认错?   就算她的模样会变,行为举止神态什么的,亲人一眼就可以分辨出来,让于芳相信她是另一个人,那实在是太有难度了。   所幸于芳终于稳定下来,又去厨房给两人弄了一份早餐,说是早餐也不太准确,眼看就快到中午了,正好两餐并做一餐吃了。   于芳自端上饭菜后,就一瞬不瞬地盯着天宠,好似一眨眼她就会飞了,看得天宠很不自然,益发觉得这事奇怪了。   于芳却越来越觉得这女孩就是天宠,她吃东西的举止和口味和天宠完全一模一样,她无法相信世上有如此相象的两个人。   可是,又如何解释死去的那一个呢?   葬礼她也去参加了,她是亲眼看到天宠在自己面前落葬的。   想起那一幕,她的眼泪又下来了。   泪眼婆娑,雾里看花,想起来真是揪心啊。   阮天纵停下筷子:“于妈,吃完饭后我带她去医院作个检查,晚上可能不回家吃饭,下午没事你就给自己放个假,睡个觉散散心什么的,宠儿的事就甭去想了。”   这话里的含义是否暗示面前这个女孩真是天宠呢?   于妈抹着眼泪问:“去医院?她怎么了?”   “没事,就是随便看看。”   安抚好于芳,天宠又有情绪了。   “真要去医院?可以不去么?”   “不可以。”果断拒绝后,阮三少想起天宠以前的讳疾忌医,又柔声安抚:“放心吧,我只是让医生替你检查一下,真的不疼。”   天宠想起自已失忆后在苏家的待遇,心中一暖,那边是亲人,可是她却从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浓浓的关爱。   即使同样都想不起来他们是谁,可是没理由地,她却觉得对这里更加熟悉。   如果让她选择,她宁愿更相信这个男人。   “你们所说的那个宠儿,是你什么人?”她沉默了一会问,她还无法把自己和那个“宠儿”划上等号,也难怪,从昨晚到现在,她清醒的时间并没有多久,还没机会理清这团乱麻。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啊,阮三少想了想,在告诉她实情和敷衍她之间犹豫了片刻。   如果现在的天宠是清醒的,记得之前的事,他大可以向她坦白所有的一切,然后愉快地接受他们之间新的关系。   可是她失忆了,所以这个答案就变得相当纠结。   要让她理解整件事,就必段先告诉她几件事。   第一,他们是兄妹。   第二,他们其实又不是亲生兄妹。   第三,其实他们是相爱的。   第四,但是因为他们的血缘关系,所以他们之前还是兄妹。   可是……   阮三少看着天宠澄澈的眼眸,如此扭曲的关系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化为一声轻叹:“她是谁并不重要,你只用知道,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就行了。”   天宠蹙眉,他的意思是说,的确有一个和她长得很相似的女人么?   “那她现在怎么了?”   “她没了。”阮天纵很不忍心说出那个“死”字,所以换了种比较文雅的说法。   因为太混乱了,他也没有注意女孩那细小的心理活动。   “啊?”即使有心理准备了,天宠还是一怔,想多问几句,又觉得不太礼貌,只得压下心底的疑惑,问了最关键的一句:“那你喜欢的,到底是她还是我?”   阮天纵被天宠的问题弄得一愣。   他很想吐槽,这个问题该怎么说啊?你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好不好?   可是又怎么让她理解呢?别说她了,就算是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到底是让她继续做苏心,还是恢复她天宠的身份比较好。   经历昨晚的亲密后,似乎前一种关系更容易解释一些。   还有很关键的一点,知道天宠的身世后,他也想弄清这两个女孩之间的关系。   他自欺欺人地想,或许她们才是亲姐妹,那么,我就可以轻松地告诉你,你到底是谁了。   当然,最好的办法还让她自己恢复记忆,不过这个是急不来的。   在这些心理驱使下,他沉着地回答:“这还用说?傻瓜,我不是一早就告诉过你,你是我的唯一。”   天宠笑了,好象放下一桩心事,可是转念一想,这个答案对她有意义么?   她连他是谁都想不起来,更甭提是否喜欢他了,又何苦去吃这种干醋。   可是,她无法否认,对这个陌生男子,她已有了一种淡淡的眷念。   她脸红地想,也许是因为他们已经“坦诚相见”了吧。   苏心,你果然是个色女啊!   医院里同样出现戏剧性的一幕,看到天宠出现在面前,贺靖吃惊地瞪着她,天宠担心地捏紧阮天纵的手臂,真担心他的眼珠子都会掉出来。   阮天纵笑着拍拍她的手背,拉着贺靖走到一旁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天宠没法听清,只看到贺靖频频点头,还回头看了她好几眼。   她很有风度地微笑,婉约地站在一旁等着。   不得不说,失忆后的天宠比以前乖巧多了,在某些方面,还真让人疑惑她是否变了一个人。   当然,这也是把她以前性格中的乖巧一面发扬光大了,那些野蛮因子因为环境的影响被巧妙地隐藏起来。   不是没有了,只是被削弱了,这也是很多人成长中经常经历的。   没多久两人重新走过来,贺靖已收拾了自己的情绪,本着医生的职业操守,很认真地带天宠去做各项检查。   路过脑科病房时,正好遇到天宠住院时当值的几位护士,因为她当时给人很深的印象,又见贺靖带着她,所以过来打了个招呼,叫着她当时的床号问:“你是来复查的么?”   天宠含糊应了一声,阮天纵就是从医院的救助人员上查到她的,所以也不是很奇怪,只是趁她去检查的时候打听了一下她当时住院时的细节,听着听着,俊脸冷沉下来。   可恶,他的宝贝,自己都舍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怎么可能让人白白了欺负去。   联想到她身上那些淤青,黝黑的眼底阴霾一片。   算算时间,那段时间他也在医院,居然在眼皮子底下错过了。   他真的好恨!   等待的时候,阮天纵给他的万能特助拨了个电话,后者听了他的吩咐,忍不住抱怨:“老大,时间这么紧,你当我超人啊?”   “少啰嗦,赶紧去办!”他哼一声收线,接着,拨通京城的长途。   “老首长还在休息!”小阿姨听出他的声音,压低音量说:“最近老首长都整宿的失眠,好容易才哄着他睡会,要不我去叫他起来?”   “不用了,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我再打来吧。”   阮天纵挂了电话,隐约有几分轻松,他是准备说宠儿这件事的,可事到临头,却发现不知如何开口……   也许,他还是亲自带宠儿回京,当面向爷爷解释吧!   检查做了很长时间,差不多能检查的项目都做了,这一次贺靖亲自督促,报告也很快拿到了,天宠脑中的血块不需要开刀,给她开了一些活血化淤的中药,其他的问题倒不是很大。   脚伤也处理了一下,其得好得差不多了,阮天纵坚持让人又包扎了一次,搞得她走路都不方便。   拿到报告,阮三少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   趁着天宠没注意,贺靖对他使了个眼色,小声说:“结果出来通知你。”   他点点头:“谢谢贺叔。”   从医院出来已是午后,阳光正好,两人坐进车,阮天纵侧过脸问:“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天宠眯着眼,看着窗外的景色,摇了摇头。   她什么都想不起,当然说不出能去哪儿,只是突然想到,自己出来一整天了,是否该回家了呢?   她倒不担心家里人会想念她,可是,她没理由总跟着身旁这个陌生男子吧?   虽然,她的潜意识里是想这么做,可那不象话。   “送我回家吧。”她说。   阮天纵扭头瞧她一眼,没说话,平静地把车开出去。   天宠也没注意路,直到路越走越偏僻,她才觉得不对劲。   “你去哪儿?”   “山上。”   “去那做什么?”天宠奇怪地问,可是车轮已转上山路,爬了好几个坡,在一个山弯处停下来。   “下来看看。”   阮天纵泊好车,扶着她的手跳下来。   极目望去,这里的风景也挺好的,天宠临坡而立,看着脚下起伏的城市,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唇角勾起笑。   “记不记得这里?”身边的男人问。   她摇摇头,转念一想,扬扬眉:“我就是在这出事的?”   阮天纵赞许地揉揉她:“聪明,看来没摔傻。”   她不悦地白他一眼,有这么表扬人的么?   然后她皱起小脸,心想我当时来这做什么呢?   “想起什么没有?”   她又摇头。   阮天纵也很奇怪,这里离苏家和阮家都有一段距离,所以他想不通宠儿为什么在这里出事,按理说那天她约了自己,应该不会跑这儿来的。   那就一定是苏心的问题了。   不过他今天带她来这,是想帮她早日恢复记忆,对于那天的真相,他反而看淡了。   反正天宠已回到他身边,这是最重要的,所有那天的事实,他可以慢慢去追究。   他不急。   偏僻的山道上完全没有行人,风吹动草木哗哗作响,两人并肩站在那里,遥看云起云落,很有一种飘然出尘的意味。   阮天纵本能地脱下外套,想给天宠披上,可是被她拦住了。   “我不冷。”她眨着乌溜溜的大眼睛问:“你对每个女孩都这么好?”   不怪她这么问,她的记忆中,和这个男人认识还不足一天,即使有了那种关系,她始终不敢太相信。   她很想多了解一些他们之间的事,哪怕是试探。   阮三少清浅一笑,还是将外套披到她身上,墨眸灼灼地看着她:“只有你。”   他很欣慰,失忆的天宠,还是这么在乎他。   那么是否说明,她的潜意识里,还是有他的存在呢?   天宠小心肝一跳,男人温柔的眸光藏着深深的宠溺,每当被他注视,她总有种心头鹿撞的感觉。   她不知道他们是真的认识,还是一见钟情。   不可否认,他是个很容易爱上的男人,模样、家世、魅力,几乎每样都那么完美,又对她呵护备至,是个铁人都要被他打动,何况此时的她完全是一张白纸,还被他写上最浓墨重彩的一夜,忍不住身体一倾,靠在他身上。   男人就势伸出手掌,紧紧将她搂在怀中。   非常自然的举动,好象他们演练了很久。   “说说我们之间的事吧。”天宠主动要求:“我真是你的爱人?”   闻言,阮天纵侧过俊脸,却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凝视她,黑眸光华流转,好似满天的阳光都落在里面,然后,在天宠心虚地想要避开视线的时候,托起她的下颌,唇落下来,含住她的。   刚开始只是轻轻地舔逗,舌尖很有耐心地描绘她的唇形,一遍又一遍,她刚刚轻嗯了一声,便被他一手托腰,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灼热的吻以强势的姿态探了进去,攻城掠地,疯狂地席卷她口腔内每一个地方,吞噬她的呜咽,将她细碎的呻吟扼杀在喉底。   呼呼的山风卷起两人的衣角,天宠长发飘飘,两条细细的长腿几乎软得站不住了,她紧紧抓着他,被他吻得身体往后仰,她闭紧眼,不敢看头顶的蓝天,生怕自己一时失足,再次滚下山去。   因激吻而滚下山,不知是会上社会版,还是娱乐版?   多么有话题的新闻稿啊。   这种时候居然会想到这些,天宠觉得自己的思维太发散了,活该她失忆。   想太多了!   被男人松开的时候,她已说不出任何话来了,只是喘息,胸口剧烈地起伏,好象所有的氧气都被这家伙吸走了,她通红着脸瞪他,嘴唇又红又肿,被吻得水润润的,让人忍不住就想咬。   “现在相信么?”男人俊逸的脸孔也因为深吻染上几分邪魅,他俯身,好象又想凑过来:“还要不要证明?”   “不用了不用了!”她连连摆手,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她觉得自己需要锻炼肺活量了,这种吻法,迟早要出事的啊。   阮天纵赶紧牵过她,这丫头冒冒失失的,山路上能随便退么?难怪会摔下去。   “那你这么多天为什么不来找我?”天宠定定神后又问。   阮天纵心想,这个可说来话长啊,正考虑措词,身上的手机响了,而且固执地响个不停。   他瞧了眼号码,接通后说了几句便挂断,天宠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他勾勾唇角:“苏家人到处找你,想接你回去。”   天宠哦了一声,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你想回去么?”他又问。   她想,这是我不想就可以的么?那毕竟是我家。   还没开口,男人先替她做下决定:“别想了,我不会放你走。”   她无语,只是看着他,等着他解释。   男人一笑,替她把松落的外套重新披好,牵过她的小手,包住:“我好不容易才找回你,这辈子都休想我再放手。”   她的心情突然很灿烂,他的话就象点燃烟花的那点星火,在她心底引发万千璀璨,她用力挣开他,在男人诧异的眼神中,主动把小手放上去,纤细的五指一根根穿入他的指间,十指扣拢,调皮地一笑。   “我的手细,你可得抓牢了。”   煽情的结果,就是两人的十指一直扣在一起,哪怕是扶着方向盘,男人都腾出一只手握紧她,天宠微笑,心底暗香浮动,甜丝丝的。   这是她失忆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好心情维持到见到苏家人的那一刻才忽而淡去。   阮天纵没有约苏家人去自己家,而是随便说了一家酒店。   苏富国今天一直都以要回苏心的借口找阮三少,不过没人搭理他们,托了好多关系才联系上,那也是陆遥知道其中的一点玄机,才大发善心替他传话的。   两人到的时候,苏富国夫妇早等在那了,除了他们,苏蓉也在,三人要了间包厢,毕恭毕敬地在里面等着。   苏蓉有些不耐烦,她已约了同学出去玩呢,莫名其妙被叫到这,还听说是来见“苏心的男人”,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心想那丫头的野男人,值得全家大张旗鼓地来见么?   “蓉蓉,等会见到苏心,你不要乱说话,对她客气点,知道么?”康红小声提醒了一句。   “怕我乱说话就别叫我来啊?看她那张苦瓜脸我就来气!”   “你这丫头,非要跟妈顶嘴才甘心?妈妈这是为你好知不知道?等会看到那个男人,你一定要好好表现,给他留个好印象。”   “为什么?苏心的野男人,为什么要巴结他?”   “臭丫头,说一句顶一句,听妈一句话你会死啊……”   话还没说完,阮天纵牵着天宠,十指紧扣的走进来,一家人眼睛都直了,看得出来两人的关系很亲密,只是一天没见,天宠眉梢眼底洋溢着淡淡的风情,她穿回以前的衣服,脸色红扑扑的,和做苏心的时候完全是焕然一新。   康红妒恨地看着她,心底骂了好几声小**,但是脸上的笑堆得满满的。   她记得昨晚苏心出门前是被喂了药,看情形肯定是和这男人勾搭上了,一方面在心里把她骂了个够,另一方面也有些忐忑,不知他们觉察到了没有,怕他们问起这件事。   苏蓉的视线却完全被阮三少勾走了,没有女人会不被他吸引的,他本来就长得精致妖孽,既有年轻男子的美色,又有成熟男人的魅力,举手投足那种优雅的气势,一看就让人知道他的身份尊贵。   就和失忆后的天宠很快被他打动了那样,苏蓉的一颗少女芳心也怦怦乱跳,脸上绯上两朵红云。   苏富国有些惊奇,不过他也是老狐狸,不动声色起身,笑着叫了声心心,说了几句客套话。   阮天纵也没客气,牵着天宠,替她拉开椅子先让她坐下,包厢里开着暖气,温度有些高,他还细心地替她脱下外套搁到椅背上,然后才施施然坐到她旁边。   行动中毫不掩饰对天宠的疼爱。   正对面的苏蓉眼红极了,轻轻咬着嘴唇,视线在他们两人脸上转来转去,同样想不通苏心是怎么会遇上这种又帅气又体贴的高富帅的。   她眼中的苏心既懦弱又无趣,整天都关在自己的小阁楼里,很少出门,也从没见她有过什么朋友,更别说男性友人了,所以听说她因怀孕被学校开除,她还是很吃惊的,现在她一出手就带来这么好的一个男人,简直是让人大跌眼镜。   在康红的潜移默化下,她们两姐妹从小就特看不起苏心,苏媛大一点,懂的事多一些,明白和自己家老妈同仇敌忾,从小就老欺负她,苏蓉只比苏心大一岁多,算是一起长大的,比起苏媛,她更多的是漠视,此刻见到她能有如此好运,更多的是心理的不平衡。   苏富国首先调整好情绪,笑咪咪地看着苏心说:“心心,这位是谁?你好象该给我们介绍一下。”   闻言天宠勾起唇角,心想你们失忆的女儿莫名其妙被个男人带走,你们先不问她这一天过得如何,有没有受欺侮,一见面就如此猥琐地攀交情。   如果带走我的人不是他,而是别人,你们会关心我的死活,这么快来找我么?   她突然想起昨晚那个眼镜男,还有自己昨晚的反常,之前她不是没奇怪过,可是这一天过得太混乱了,所以她还没来得及多想,心中一动,抬起脸看向康红。   “苏夫人,我有件事想问你,昨晚先来找我的那个男人,是你认识的么?”   她的称呼让众人一惊,康红更是心头打鼓,想着该怎么否认才不会被人抓到痛脚。   阮天纵淡淡扬眉,没有说什么,苏富国却不悦地抢先道:“心心,你怎么能这样称呼你妈……”   “难道不对么?”天宠一笑打断他:“是她甩了我几耳光,告诉我生不出我这种女儿,我的亲妈是专勾男人的狐狸精。”   此话一出,在座几人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康红满脸的笑意倏地褪色,她没想到,这丫头会如此不留情面,一句话就让她下不来台。   她有几分恼怒地看着天宠,天宠完全相信,如果不是碍于有人在场,她一定会又几个耳光甩过来。   可是不可能了,她发誓不会再让人欺负她。   眼看局面有些僵,阮天纵若无其事地端起茶壶,长臂一伸,替苏国富斟了杯茶。   “来,苏总,天气干,润润嗓子。”   苏富国赶紧端起茶杯,谢了几句,抿了口茶后转移话题:“小女不懂事,昨晚没有打扰你吧?”   这话怎么说呢,还真是打扰得不轻,一夜都没睡安稳呢。   阮天纵不由得瞥了眼天宠,正好对方也看向他,眼波一撞,他微微挑唇,天宠红了脸。   落到旁人眼里,两人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奸情。   “我喜欢被她打扰。”他答。   全体露出会意的表情,天宠脸红得比较明显了,衬得她精致的小脸象个水蜜桃似的,动人极了。   他怎么能这样回答啊?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啊啊,他肯定是故意的!   苏富国呵呵一笑,虽然很想知道三少爷是怎么看上自家女儿的,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苏心攀上他,以后苏家就风光了。   商人一向注重的是结果,至于过程嘛,以后慢慢再问也不迟。   又说了几句场面话,阮天纵提出:“我想苏心搬去和我一起住。”   其实他完全没必要问对方的意见,天宠本来就是他的,不过既然来了,做戏要做足。   苏富国佯装为难:“阮三少,这样不好吧,我家心心才十八岁,还是读书的年龄。”   “我会照顾好她。”   “可是她一个女孩子,无名无份地和一个男人住在一起,传出去总是不太好听……”   苏富国心里其实挺乐的,可是不得不矫情,他觉得,如果阮三少真的看上自家闺女那当然是最好,不过他并不指望这男人会真的娶苏心,毕竟两人的差距还是挺大的,他以为对方是一时兴趣,不过这也无所谓,苏心的名声本来就不太好,阮三少能看上她那是她的造化,如果能好好跟他几年,为家族谋点利益,她已算物尽其用了。   他当然也不敢问苏心之前怀孕的事,万一不是阮三少的种那可不得了,他打算事后再去盘问女儿。   至于女儿的将来如何,他也觉得那是以后的事,慢慢考虑不迟。   可是听到阮天纵说出会娶苏心,他还是吃了一惊。   “我会好好疼她。”   阮天纵又修饰了一句,后者则羞涩地笑着,这倒不是装出来的,失忆后的天宠是真的害羞了,他握住她的手,深情款款地看着她,完全罔顾旁人的目光,好似她是世上最珍贵的宝贝,看得一家人眼珠子都快鼓出来了。   康红更气了,苏蓉含恨噘着嘴。   苏富国却是眉开眼笑,忙不迭地说:“心心能嫁给三少,那是她的福气。”   阮天纵还牵着天宠的手,淡淡一笑:“苏总,你的意思是同意我俩的事了?”   “那是当然。”   “行,既然心心已是我的人,那么她的帐,我也得替她好好算一算。”   他的话令在座几个人都是一惊。   康红首先变了脸色,心里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阮天纵果然瞧着她,脸色倏地一沉,本来温情的男人浑身象结满冰,让人从心底冒出凉气。   “听苏心说你扇过她耳光?”   “没……不是这样……”康红急于否认,但想着臭丫头指不定吹了多少枕头风,阮三少肯定是先入为主了,赶紧说:“三少,你听我解释。”   苏富国也凉凉地瞅她一眼,小肚鸡肠的蠢女人,尽给他坏事。   天宠笑得很淡,仿佛这一切和她无关,她也不说话,看戏似地瞧着这几个人去闹。   不知怎地,她对旁边这个男人充满了信心,相信他肯定会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她也很期待他的表现。   “苏总,这事你怎么看?”阮天纵风淡风轻地问。   苏富国很是尴尬:“三少,贱内不懂事,我回去一定会好好说她。”   “苏总的意思是就这样算了?心心几巴掌就白挨了?”   “不是……可是……”苏富国不知怎么办了,扭头厉声道:“还不向心心道歉!”   康红瞪着眼,这种情形下她的面子往哪搁啊?   “行了,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嘛?”阮三少居然也会说这句话,她还握着天宠的小手,牵起来放到桌面上,摊开她的掌心装模作样看了几眼,严肃地叹气:“怎么办呢?我家心心小手这么娇嫩,如果让她打回去,手心肯定会很疼的。”   康红脸色更难看了,这是什么话?   这不明摆着往她脸上扇耳光子么?   她好歹也是苏夫人,苏心的后妈。   养了她十八岁。   后妈也是妈啊!   正好服务生进来问可不可以上菜,阮三少叫住她,却没和她多说话,又看着康红。   “苏夫人,我这人一向恩怨分明,打我女人的脸就是打我,看在你是苏心长辈的份上,我给你一个面子,这样吧,要么你自己打回去,要么让别人代劳,意思意思就三下吧,你看着办。”   众人面面相觑,服务生见势不妙,心想这话的意思是让我做打手么?这可不行啊,顾客是上帝啊,可是上帝的吩咐该不该照办呢?   她泪了,心想我错了,我及时出去,当什么都没听到行么?   正僵着,苏蓉出头了,自从阮氏兄妹进来后,连正眼都没瞧过她,“苏心”被人吹捧着,秀完恩爱又有人替她出头,眼看风头都让她一个人出尽了,苏蓉很憋屈,她不知道阮三少是谁,但是从父母恭敬的态度来看,猜出他是个大人物,想着这么好的男人居然看上苏心,她觉得这世界真是没天理。   她和其他人的想法一样,都觉得这男人看上的是苏心那张脸,玩几天就会没兴趣的,看见自己老妈受辱,觉得她挺身而出,刷存在感的时候到了。   “喂,苏心,几天不见你长本事了啊,勾搭外面男人来整自己家人?”她一拍桌子站起来,那男人看上去很不好说话,她把矛头对准苏心应该没问题吧。   而且她觉得这男人应该还不知道苏心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有义务戳穿她的真面目,没准还可以替自己加几分。   康红一惊,赶紧使眼色:“蓉蓉,坐下,不许无礼。”   “我怎么无礼了?她自己做的丑事还不让人说?”   “蓉蓉,闭嘴!”这回是苏富国发威了,本来局面就很乱了,他担心苏蓉又说出点不好听的,搅黄这桩美事。   苏心今年才十八岁,离她法定结婚年龄还有几年,几年的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了,苏富国根本没奢望她能顺顺利利地嫁入阮家,只是想着趁阮三少对她有点兴趣,好好关照苏家。   不能还没开始就被这群女人搞黄了。   作为一家之主,他必须挺身而出,收拾这个烂摊子。   “三少,让你见笑了。”他打着圆场,示意服务生出去上菜,想不动声色把这件事盖过去,他想,伸手不打笑脸人,怎么说我们也是苏心的父母,你阮三少再怎么想为自己女人出气,也得掂量掂量我们之间的关系吧?   他可没想过,人家可根本不在乎你是哪棵葱,如果不是为了来讨个说法,他才懒得**你一眼。   本来天宠就不是苏心,和他们苏家可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即使有,在阮三少眼里,那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毕竟这十八年来,天宠都是和他生活在一起,不论是从情感还是事实,她都是阮家人!   如今她在苏家受了欺负,不管是作为男人还是大哥,他都必须为她出头。   如果不是他昨晚及时赶到,天宠此刻还不知会怎样呢?这个公道,仅凭几巴掌是完全抵消不了的。   这巴掌打不打下去都无所谓。   他这样做,只不过是先给他们一点心理准备,这也算他们收留天宠几天的回报吧。   你能说他不恩怨分明么?   苏富国见势不对,又把目标转到苏心身上,朝她使了个眼色说:“心心,这件事上你妈是做得不对,我代她向你赔个不是,你就看在一家人的份上原谅她这一次吧?”   天宠嘲弄地勾起唇,以前她受委屈的时候,怎么没人把她当一家人呢?   她对这家的记忆不多,不过有的都是轻视嘲笑谩骂,要她为这家人说句好话,那真是乏善可陈。   不过她现在心情好,所以只是眨眨眼,微微一笑:“奇怪了,原来不仅扇巴掌可以找人代劳,道歉也可以啊,我算是长见识了。”   康红脸色本来就很僵,苏蓉忍不住又发飙了:“苏心,够了啊,你不过睡了个男人,真以为自己插上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你……”   “闭嘴!”苏富国虎着脸瞪她:“这是你一个女孩子该说的话么?道歉!赶紧向你妹妹道歉!”   “我哪里说错了?她做都做了,还不让人说,我哪敢有她这种妹妹,她根本就是一只……”   苏蓉本来想象老妈平时经常骂的那样骂天宠一声破鞋的,但是苏富国一伸手,直接一耳光甩了下来。   苏富国本来就是有脾气的,发号施令惯了,又是一家子女人,大男子主义很重,以前的苏心没少挨他的打,可是苏蓉从来没试过,所以捂着脸,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之间隔着康红,这一巴掌也没有真打上,只是指尖轻轻扫了一下,她更多的是委屈,还有就是觉得丢脸。   居然在苏心和这男人面前被打,让她情何以堪啊。   “爸,你打我!你居然为了这个女人打我?”   她捂着脸,委屈地吼了一句就夺门而出,正好撞到推门进来的服务生身上,后者手中端的菜乒乒乓乓摔了一地。   服务生瞅着一身菜汁很是郁闷,怎么她总进来的不是时候呢?这又是闹哪出啊?   康红唤了一声没叫住,瞪了天宠一眼,跟着追出去了。   房间只剩三个人,苏富国一脸尴尬,看着冷冰冰的阮三少,正准备说几句场面话,他面无表情地牵起天宠。   “苏总,原来心心在家一直是这种待遇,我看这餐饭也不用吃下去了。”   苏富国想辩解,他又补充一句:“既然苏家没有她的地儿,我看她也没必要再回去了。”   这句话已经说得很重了,相当于断了和苏家的往来,苏富国一惊,想说点什么,阮天纵也没再理他,直接牵着天宠走了。   天宠回头瞧了一眼,正好看见苏富国一脸阴郁地望着他们,她扭过脸,若无其事地走出去。   想起来很奇怪,后面这个才是她的亲人,可是刚才看这家人内哄,她却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   果然是女生外向啊。   天宠坚持要陪阮天纵去取车,她挽紧了男人的胳膊,她的脚走起来有些不方便,身体一侧,以歪就歪地倚在他肩上,才不过一天,她觉得依靠他是很自然的事,男人搂住她的腰,好象也很享受这种待遇,走着走着,天宠在他耳边喃喃说了声:“谢谢你。”   这一天来,这男人给了她十几天都没有的关爱,带她看病,给她承诺,陪她寻找记忆,还为她出头,虽说也被他吃干抹净了,可是这句谢谢是她由衷而发,她已经完全相信这个男人的真心。   声音很小,但是男人听清了,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她往怀里拉了拉,心想应该是大哥对你说声对不起,如果能早点找到你,你就不会吃那么多苦了。   “说说你在苏家的事吧?”他问:“我刚才替你作主说以后不回去了,你有意见么?”   这句话他问得很有深意,因为他直觉天宠和苏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她迟早会知道自己身世的,那时如果她愿意认回自己的亲生父母,他会尊重她的决定。   天宠郁闷地嘟起嘴:“其实我记得的也不多,我只知道家里人都不喜欢我,爸爸难得见一次面,我甚至直到今天才记清他的长相,苏夫人总骂我是野种,我不怪她,如果我老公和别人的女人生下孩子,我……”   阮三少冷冷插嘴:“我不会的。”   额……   天宠头顶冒出三条黑线,她只是打比方,打比方懂么,有必要这么纠结吗?   不过心底却开出几朵喜悦的小花,他这是已经有了为人老公的觉悟么?   她装作没听见似地继续幽怨:“她不喜欢我就算了,为什么三番二次害我,先是想把我嫁给老男人,让他家的老巫婆虐待我,后来又……”   阮三少搭在她腰上的手指一紧,还有这种事?   天宠感觉到了,停下话头瞥他一眼,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阮三少和蔼地问。   天宠有些犹豫,这时两人已走到车旁,阮天纵拉开车门先把她送上去,然后自己绕到另一边,却没立刻开车,好象等她往下说。   天宠咬咬牙问:“你说喜欢我,那你以前喜欢我什么?”   停车场的微光打在男人脸上,天宠觉得他黑得过分的眼瞳跳跃着灯光,漾上几分梦幻:“你是世上最可爱的女孩儿,聪明、漂亮、正直、善良……”   原来她有这么好啊?天宠听着便委屈了:“可是妈妈和大姐都骂我下贱,说我跟我妈一样,到处勾引男人。”   “她们胡说!”   阮天纵黑眸倏地一凛,脸上的神情冷漠地令人胆战,实在后悔刚才对那对母女太客气了。   天宠缩了缩头,决定以后要乖一点,他生气的样子好可怕。   阮天纵眼光一柔,朝她伸伸手。   “过来。”   天宠小猫咪般地摇着尾巴,朝他贴过小脸。   男人满意地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头发,很喜欢如此乖巧的她,可是他又觉得自己犯贱了,竟然有些怀念她以前调皮捣乱,有事没事就调戏自己的时候。   所以说他是受虐体质啊,不久后如愿以偿地头疼了。   “我刚才好象听谁说想谢我,一句话就完了?”他主动暗示。   天宠果然上道,黑眼珠转了几下,立刻明白了。   看到她小狐狸般地凑过俏脸,还伸手抱住自己的脖子,阮三少虽然表面挺冷艳,其实心里美滋滋的,令他失望的是,天宠只是凑在他耳边连着说了好几声谢谢,然后笑嘻嘻地松开他。   又糥又软的气息,撩拨得他耳根软软的,直酥到心底。   “我连着谢了你五声,这态度够诚恳了吧?”天宠眨着眼说。   看着她如花笑魇,阮三少心底也象绽开一朵晴朗的太阳花,连最阴郁的角落都洒满阳光。   他不说话,只是从驾驶座上俯过身,霸气地勾过她还没躲开的小脸,灼热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下来。   宛如蜻蜓点水,虽然吻得很深入,不过极快便退出,天宠还没会过神来,他已目不斜视地启动了引擎,如果不是他的气息过于霸道地停留在她唇齿间,天宠真以为刚才那一幕是她的错觉。   “这样才算是诚恳。”这句话让她很是无语。   诚恳?   这明明是偷袭。   活生生的耍流氓!   ……   再过几天便是圣诞节,街上节日气氛很浓,刚才来的时候天宠就注意到了,不过她的心思放在别的事上,所以没来得及欣赏,现在心情好了,坐在车里,一双眼珠滴溜溜地乱转,瞅着窗外的风景,指指点点,不知多欢乐。   阮天纵唇角挑着一抹笑,心想真是小孩心性,前一分钟还悲秋伤春的,转脸就都忘了。   看到她恢复以前的活泼,他比她更开心。   没多久两人就来到一家意大利餐厅,位于a市最高大厦顶楼,全落地窗设计,一眼望去,脚下点点灯火,人仿佛浮在半空。   这家餐厅走的是高档路线,据说厨师全是正宗的法国大厨,很多食材都是从法国空运而来,所以他们只接受会员预订,而且一天只接待几十位客人,即使有钱也不见得订得到位置。   天宠当然不记得这些,她很喜欢这里的氛围,找了个靠窗的座位,趴在玻璃上往下望,只觉心旷神怡,乌黑的瞳孔映射着满天星火,晶莹闪烁。   阮天纵深邃的黑眸宠溺地落到她身上,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   点完餐后,他说去洗手间离开了一会,天宠独自一人欣赏窗外的夜色。   餐厅很安静,每个卡座之间都很艺术地隔开,给予客人们最优雅的用餐空间,空气中飘荡着舒缓的轻音乐,淡淡的,一点都不让人觉得吵。   这餐饭天宠吃得很开心,有人曾说过“饭好不好吃,取决于陪你吃饭的那个人”,阮三少的确是个很好的陪伴,话不多,却总懂得在最恰当的时候给予呵护,何况他点的全是天宠爱吃的口味,这些恐怕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当她惬意地将一块牛排塞进嘴里时,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抬头一看,一个白胡子的红衣老爷爷拉着小提琴,一步步向他们走来。   “圣诞老人?”她展眉一笑:“我终于知道圣诞老人为何一年才派一次礼物了,原来他们还要兼职拉小提琴。”   阮三少默,心想你丫的连我都忘了,居然还记得这懒惰的老家伙?   他感觉吃醋了。   眨眼间,拉着小提琴的“圣诞老人”走到两人的卡座前,正好一曲《爱之喜悦》也拉完了,天宠停下吃东西,眼睛亮亮地看着对方,象征性地拍了几声巴掌,于是投桃抱李的,“圣诞老人”手一扬,很神奇地从小提琴里变出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很绅士地弯下腰,递到她面前。   天宠哇了一声接过来,心想这年头,做圣诞老人也不容易啊,派礼物,玩艺术,还得露几手小魔术。   怪不得爱过圣诞节的越来越多。   圣诞老人索性赖在天宠面前不走了,将小提琴搁到餐桌上,戴着白手套的手在她面前左抓右抓,又变出好多支红玫瑰,天宠两只手都拿满了。   “哇,原来我这么讨人喜欢啊,连圣诞老人都送我红玫瑰!”她乐呵呵地对着位置对面的阮天纵说。   阮天纵宠溺地看着她,黝黑的眸底渗出淡淡的笑意。   最后,圣诞老人两手一摊,滑稽地耸耸肩,表示礼物派发完了,天宠将花全换到一只手上拿着,正准备跟他挥挥手,他却身子一倾,仿佛要摔倒似的,天宠赶紧伸手想扶他,他已撑着桌面稳住身形,抬手在天宠耳后探了一把。   天宠诧异地扬眉,看见圣诞老人屈着指尖,从她脑后拈出一个系着银色丝带的小礼盒。   在天宠惊叹的目光下,他把这个粉色小盒子递到天宠手中。   “给我的?”天宠有些意外,下意识瞧了眼阮天纵,后者淡定地冲她扬扬眉。   圣诞老人也殷勤地伸出手掌,朝她比了个拿去吧的手势,却没走开,笑得红光满面。   天宠小心翼翼地扯开缎带,盒盖打开的瞬间,不禁低低惊叹了一声。   一条精致的心型项链静静躺在盒中,切割完美的钻石闪着细碎的光,仿佛满天的星星都落到桌面上。   她惊讶地抬起脸:“这真是给我的?”   如果这是餐厅派发的圣诞礼物,那也太贵重了点吧。   红通通的圣诞老人在她拆礼盒的时候就拿起小提琴,悠扬的曲调在餐厅缓缓回响。   天宠愣了,这曲子太熟悉了,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漂亮的侍应小姐捧着一个生日蛋糕出现在她面前。   将蛋糕放到桌上,点燃蜡烛,女侍应和圣诞老人说了声生日快乐,微笑着走开。   “今天是我生日?”她吃惊地问。   阮三少含笑摇摇头。   “那么是你生日?”   阮三少淡笑不语,只是指了指蛋糕:“快吹蜡烛许愿。”   只是一支细长的蜡烛,天宠也看不出多少岁,她双肘撑着桌面,小脸蛋几乎都要凑到蛋糕面前,嘟起嘴嘀咕:“你过生日为什么要我许愿?”   “那我吹了……”   看见男人向前倾过身体,天宠赶紧提气,猛地一下吹熄了烛光。   眼前一黑,抬脸正好看到男人无边的深瞳,最后一星光芒好似跃进他眼底,亮得出奇。   “许了什么愿?”暗沉的声音也好似染上几分蛊惑,和窗外璀璨夜色一起,柔柔地包裹住她。   “秘密。”她盯着他一笑,嗓音有几分调皮:“想听么?嗯,如果你求我的话,没准我可以告诉你。”   “你还是保守好秘密,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那你又问我?”   男人默,他真不该多嘴的。   女孩又嘟起嘴:“可是我不知道你今天过生日,没准备礼物。”   “今天不是我生日。”   男人的话令女孩很诧异,两个人都不过生日,那这是什么蛋糕?   圣诞?   好象还没到。   庆祝日?   “替你补过十八岁生日。”男人面无表情地补充。   天宠哦了一声,点点头,突然明白过来,原来今晚的一切,包括刚才圣诞老人送的礼物,都是这男人特意准备的。   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她想起自己昨晚才被他找回来,可是这些安排好象蓄谋已久,一点都不让人觉得仓促。   她晶莹的眼底闪起盈盈波光,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灯光下看上去晶莹剔透,却没说什么,抿了抿小嘴,拿起刀叉,一本正经地切下一块蛋糕递到男人面前。   “那我这小寿星就借花献佛啰。”   阮三少其实挺不爱吃甜食的,不过宠儿给的,微笑着接过来。   蛋糕不大,天宠将另一半拿到自己面前,有滋有味地吃起来,吃了几口抬起脸:“怎么不吃?”   男人含笑望着她:“免得你不够,又来抢我的。”   天宠白他一眼,眼睛圆圆的,嘴角还挂着蛋糕屑,好象贪吃的小松鼠:“那你就快点吃,先下手为强,吃进肚的东西,谁都抢不走。”   阮天纵宠溺的笑,忽地伸长手臂,天宠瞪大眼,感觉他修长的指尖在自己唇边一抹,好似拈起什么东西,然后若无其事地放入嘴中。   薄唇一抿:“我吃过了,很甜。”   天宠无语地看他几眼,没说什么,低头迅速干掉面前的食物,今晚真是吃多了,小肚皮圆滚滚的,走出餐厅,她都觉得撑得慌。   她边走边数着手中的玫瑰:“一、二……”   快到电梯前刚好数完,一共十一朵。   十一支玫瑰的花语:你是我的最爱,我只在乎你一人。   她隐隐约约记得,挽紧男人的手,红艳艳的花朵衬着她俏丽的脸蛋,说不出的娇媚。   等电梯的时候,天宠掏出那条项链,心型吊坠托在她白嫩的手心,好看极了,她朝男人伸出手:“替我戴上。”   说完她转过身,任男人拨开她的长发,将项链戴上颈间。   不得不说,替女人戴项链是项技术活,阮三少头几乎都俯到她后背上,运筹帷幄的手指在那粒小小的扣环面前显得有些笨拙。   温热的气息一丝丝吹到女孩耳边,男人没有留意,她的耳根微微有些发红。   “好了。”男人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天宠也闻声向他转过脸,手拈着吊坠问:“好看么?”   阮三少很诚实地点头:“很好看。”   不是他佩服自己的眼光,基本上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何况天宠这样的漂亮女孩。   怎么打扮都是好看的。   天宠开心地放开吊坠,下一秒,单手勾住他的脖子,本来他们就很暧昧地站在一起,她踮起脚尖,很轻易就捉住他的唇,在他唇瓣上吻了一下。   阮天纵一怔,还没来得及任何反应,电梯门叮地一响,向着两人弹开。   电梯里站着一对男女,正好目睹他们这一瞬间,又被他们堵住电梯口,都站着没动,意味深长地瞅着他们。   天宠讪讪地松开口,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这样子很花痴。   她几乎半个身子都挂到男人身上,而男人只是微微俯身,淡定地连手都还没伸出来。   显得她有多么饥渴似的。   还没脸红完,她就被男人牵住小手扯进电梯。   餐厅专用的电梯也是半封闭设计,扶栏远眺,a市的繁华尽收眼底,此刻万家灯火如繁星璀璨,密闭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人,电梯匀速下行,好像从天堂缓缓落入凡间。   电梯门叮地一声在他们背后合上,女孩有些难为情,眼光刚转向窗外,腰身被有力地扣住,她一时没站稳,呀地一声,下一个音节被堵在嗓子眼里。   男人扣着她,将她抵在电梯扶手上,托起她羞红的小脸便吻下去,力度比刚才她的浅啄大了不止数倍,轻易启开她的红唇,勾着她的舌尖,缠缠卷卷,仿佛还不满足,大掌不知不觉探进她的衣底,掌心的滚烫全渗进她皮肤,惹得她轻轻颤抖。   这个时刻阮三少等了很久,他终于可以不用控制自己的情绪,肆无忌惮吻着他心爱的女人,仿佛要释放出压抑好多年的热情,每一次都是凶猛霸道,好似想把她扯乱揉碎,全体吞入腹中。   天宠被他吻得昏天黑地,她无力地撑住电梯扶手,才勉强支住摇摇欲坠的小身板,两具年轻身子拼命地摩擦在一起,津液相交的暧昧声响让狭窄的电梯间都开始沸腾,女孩脸色酡红,男人呼吸急促。   满城夜色在他们身后缓缓旋转、下坠。   十一朵红玫瑰无力地散落到两人脚下。   星光一片。   淡淡的花香渐渐弥漫整个电梯间。   叮……很清脆的声音,电梯落到一楼。   那下微微的震动让天宠清醒过来,她憋红了脸,轻轻在男人身下挣扎着,推着他的胸膛,声音都化成一滩水:“到了……”   “还没有……”男人的声音也嘶哑得厉害,舍不得放手,长臂微伸,果断按下电梯键。   轿厢外的人来没反应过来,眼睁睁地看着电梯门重新合扰,消失在视线。   靠!   群众怒了,谁家的孩子啊?   想亲热回家去,这么没有公德心!   电梯重回半空的时候,天宠挣扎出来,两腿已经软得站不住了,伏在男人胸膛直喘气。   “讨厌!”她娇嗔地拍着他:“以后亲嘴时间不准超过一分钟。”   男人笑,俯身抵住她的额,鼻尖亲昵地摩擦着。   “一分钟?”热气暧昧地洒上她脸颊,他嘴角挑起一抹戏谑:“你那帮我数六十下。”   然后,在天宠目瞪口呆的注视中,温情的吻顺着额角滑下来,黑眸睨着她,舌尖细细舔过她幼嫩的肌肤:“第一下……”   额……这叫人怎么数得下去?   ------题外话------   呼,这口肉终于落肚为安了……   亲们,都把心放回肚子里吧,好日子开始了哦,嘿……   谢谢jing小殿下、香雪海、小鼻子、逆流成河、望川、41°f~等等童鞋的礼物,爱你们~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65说好的诚意呢   回到家时已经快十点了,如果不是走路不方便,天宠还准备去逛街的,她没打算买什么,只是喜欢这男人陪着自己的感觉。   让她觉得很安心,很享受。   车几乎刚停到门前,于芳就走出来,热切的视线追随着天宠,好像要在她身上看朵花出来。   看见阮天纵扶着天宠,她赶紧迎上去:“去了医院吗,医生怎么说?”   “没事。”阮天纵恢复成冷艳形象:“于妈,你甭担心,我照顾她就行,你先睡吧。”   于妈不听,坚持扶住天宠,一人一边,几乎是把她架上楼。   到了楼上走廊,于妈径直推开天宠卧室,把她扶进去。   阮天纵无法,只得跟着。   天宠抬头打量这间房,好奇的视线左顾右盼,模模糊糊的觉得很熟悉,又有几分新鲜。   阮天纵停下来:“于妈,可以了,我来吧。”   于妈不甘心的样子,她还想和天宠多聊几句,问问详情的,不过看到天宠也识相地打起了呵欠,才不太情愿地走了。   天宠在房间里走了几步,拿起梳妆台上的男人照片瞅了几眼,眉梢一挑。   “这是我的房间?”   “不是。”阮天纵果断否认,表情看不出一丝猫腻:“对面那间才是。”   都这种情况了,他才不会放弃自己的大好福利,傻得和她分房睡呢。   天宠也有些疑惑,既然他们都是那种关系了,应该不会单独住间房吧?   “那这间房是谁的?”   “客房。”   很简单的解释后,男人伸出手:“走吧,回房去。”   她半信半疑地走到床边,坐下去,床很舒服,她在上面颠了几下,有种躺下去的冲动。   阮天纵突然想起前几晚自己脏兮兮地睡在上面,赶紧过去牵起她。   “这床空了太久,脏了,快起来,明早让于妈换套新床单。”   等天宠去浴室洗漱的时候,男人转回她的卧室,从衣橱里取了几套她的衣服搁到自己衣柜,做完这一切,他也觉得自己有些无聊。   怎么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呢。   还好,天宠并没有疑心什么,等他也从浴室走出来时,她穿着绣着粉红猪猪图案的家居服,盘膝坐在床角,光着脚丫,朝他摊开手。   “我的礼物呢?”   阮天纵擦着头发:“什么?”   “今天我生日,连圣诞老公公都知道送我礼物,你的那份呢?”   那条项链还在她胸前晃啊晃的,阮天纵的眼光掠过去,感觉很是无语。   早知道这丫头难缠,就直接送给她了。   玩什么浪漫。   “我没准备,改天补给你。”   “改天是哪天?”天宠不依不挠:“本来我的生日就迟到了,连礼物也要延期?”   阮天纵眼眸一闪,放下毛巾,走到床沿坐下:“行,我多补给你一样,你想要什么?”   闻言天宠歪起小脑袋,指尖不由自主拈起心口的吊坠,刚才她就是欣赏着项链,脑子里才惦记着礼物的。   “要什么好呢?”她喃喃自语,嘴里一连串蹦出好多东西,眼角却瞄着男人,突然问:“大哥,你什么时候生日?”   男人闻言勾起唇角:“怎么?现在就打算给我惊喜?”   “嘿……你想多了。”天宠眼珠滴溜溜一转:“随便问问而已。”   男人眼底的笑意慢慢扩大,声音有些低哑,表情却是一本正经:“不用麻烦,到时把你送给我就行了。”   天宠的耳根偷偷红了。   有这么直接的么?   这脸皮也忒厚了吧。   羞答答地,她从床头直起身,膝行几步蹭到男人身边,男人坐在床沿,两人的身高几乎一致,四目交视,天宠抬起双手,勾住男人肩头。   男人好看的眉梢一挑,很自然地将手绕到她腰后,接着双手一分,天宠还没会过神来,整个人就跨坐到三少爷身上。   这是个挺暧昧的姿式,不过深陷其中的两个人都没意识到。   大眼瞪小眼,鼻尖对鼻尖,空气里交缠上对方熟悉的气味。   “大哥,我今天很开心。”天宠盯着男人脸庞看了半响,忽然蹦出这么一句话。   “嗯,”男人的声音轻轻地,黑瞳染上蛊惑:“然后呢?”   “那个……谢谢你。”   “就这?”   说好的诚意呢?   天宠眨眼,视线落到男人诱惑的唇形上,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微微仰起脸,往他的方向凑过去一点,下一秒又缩回来。   男人黑眸盯紧她,她脸一红,再次抬起脸,但对方的唇先伸了过来。   只是轻轻一触,就象通了电般,两人身体都是微微颤抖,四片唇瓣随即分开。   男人的视线更黑了,天宠有种被烫到的感觉。   “我……还有点疼。”她嗫嚅了好久,吐出几个字。   男人眼光一暗,不说话,鼻尖蹭上她的,温情地摩挲,偶而剥啄着她的唇瓣,不舍离开。   本来怜惜她的心情,被句话撩拨得痒痒的。   哪知还有下一句。   “我们……不会有宝宝吧?”   男人停下动作,忍不住又吻她一下:“你不想要?”   有个他们的宝宝,老实说,他还真没想过,女孩在他眼里都象个宝宝,他只想宠她一个。   “我……不知道……”她羞得连脖子根都红起来,刚才她不是在讨礼物么?怎么话题转换得这么快?   “我……还没准备好……”   她期期艾艾说着,接下来这一句让男人彻底失了控。   “那个……只许一次。”   男人一怔,看着女孩绯红的小脸,突然懂了。   更糟糕的是,女孩说完,小手已经扯开他的睡袍带子,微微带着凉意的手指,轻轻抚上他的胸膛。   他的呼吸一下急促了许多,想起昨晚,身子不自禁地起了反应。   女孩是跨坐在他身上的,这一下连白嫩的颈部都透出微微的粉,耳根更是红得象要滴出血来,可她还是不知死活地凑过脸来,在他不停蠕动的喉结上轻轻咬了一下。   那种感觉哟。   男人哼了一声,捧住她作恶的小脸,黑眸暗得出奇:“丫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做ai啊。”女孩无辜的眨着眼,好象在说吃饭逛街那么平常,如果不是脸色红得诱人,怎么看都那么纯洁。   “谁教你这些的?”阮三少音色暗哑在她额角赏了个爆栗:“小小年纪不学好,再让我听到一次试试!”   无意识间,大哥的派头出来了。   女孩委屈地揉揉额,现在知道她小小年纪了?昨晚那个的时候,可是一点都没含糊。   她憋屈着呢,扑闪着一双水眸向他放电:“我不记得了。”   接着娇嗔地推她:“松手,我不做了……”   阮三少哭笑不得,这明明是只披着白兔皮的小狐狸,哪怕只是一个轻轻的眼神,都能要了他的命。 八_ 零_电 _子_书_w_ w_ w_.t _x_t _0_ 2. c_o_m   这让她恢复了记忆那还了得?   他突然扶住她的细腰,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灯光下那双黝黑的深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声音嘶哑地鼓动她耳膜“记住,这种体力活,还是让给男人来做!”   天宠咬住嘴唇,努力想装作不在意,说出的话还是露了几分怯:“先说好……不许超过半小时。”   男人眸底的笑意越来越深,低头凑到她耳边,声音很低:“宝贝,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么?”   “哎……”   天宠还想说什么,已经晚了,男人已经用最原始的办法,堵住她的所有抗议……   纵欲的结果,就是日上三竿还舍不得起来,听到不紧不慢的敲门声,天宠把头往被子里缩了缩,可是敲门声很执着,大有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气势。   “谁啊?”眼睛还没睁开,带着惺松的嗓音柔柔地传了出去。   敲门声突然停下来,门口也恢复安静,天宠随手一摸,身旁空空如也,她突然醒了。   怔怔在床头坐了一会,她迷迷糊糊想起来,好象今早男人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依稀说是去公司,后来的事她就不太记得了。   看看时间,居然已是中午了,这一觉可真睡得长,不过真不能怪她,有时男人体力太好也是种折磨。   “于妈早。”   下到客厅,于芳体贴地替她把午餐端出来,很简单的三菜一汤,两荤一素,但是看上去就很有胃口。   天宠坐到桌边,客气了一句:“于妈,一起吃吧?”   “我吃过了。”话虽如此,于芳还是坐下来,探索的目光打量着天宠,看着她又开始不自在。   “于妈,能跟我说说那个宠儿的事么?”她摸着脸问:“我长得很象她啊?”   于芳痴缠的目光又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   屋里有中央供暖,所以天宠只在家居服外随便套了件外套,于芳眼尖地发现她胸前的心型项链,她昨天是准备取下来的,后来忙起来就忘了,顺着闪亮亮的钻石吊坠,于芳的视线落到她颈侧的一个吻痕上,眸色倏地一僵。   其实昨天两人走后,于芳就想起了前晚看到的那一幕。   阮三少带女人回家过夜本来就很奇怪了,还不顾形象地当街缠绵。   跟了他近十年,于芳是从没见过这种奇景的,特别是发生在“天宠”刚去世的时候。   以他对三少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有心情做这种事的,哪怕是为了抒解忧愁也不会。   刚开始,她也以为面前这个女孩是天宠。   她们的宠儿回来了。   但是,如何解释她和三少爷之间的暧昧呢?   单纯的接吻什么的,她可以当作是兄妹两人之间失而复得的激动。   毕竟他们两兄妹的感情一向很好,远远超出普通家庭的兄妹情。   但是,兄妹关系再好,到这种地步还是有点过吧?   早晨,她是看着三少爷出门的,虽然三少一再叮嘱她,不要去打扰女孩,让她好好休息,可她还是忍不住跑上楼。   她是想多看宠儿一眼。   却发现她睡在三少的卧室。   而她自己房间却是整整齐齐,明显没有住过的痕迹。   还有她身上这些热情的证据。   仔细想想,一向淡定的阮三少,也一扫前几天的阴郁,眉梢眼底的奸情味,几乎浓得漫出来。   于芳是过来人,又心存怀疑,很容易就看出来了。   所以,她又不敢肯定,眼前这个女孩到底是不是天宠。   她真觉得自己老了,怎么想也理不清这团乱麻。   就算这女孩不是宠儿,但她们明明长得如此像,即使熟悉如她,也情不自禁地会认错。   那么三少真是把她当成宠儿了?   可是,他对她的宠爱又明显超出亲妹子的程度。   哎哎……   于芳叹了口气,听到天宠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才精神恍惚地答:“仔细看看,其实你们还是有区别的,唉,也许是我太想她了,一时把你当成了她……”   这样一说,眼眶忍不住又红了。   于芳揉着眼角站起身:“你慢慢吃,我去厨房看看汤。”   看着她的背影,天宠疑惑地蹙眉,她和那个“宠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她越来越糊涂了。   本来想多问几句的,但是于芳这种精神状态,她也不好多问。   吃完饭,天宠才发现自己有些无所事事。   她记不起自己该做什么,也不知道之前有什么目标。   她才十八岁,可是已经象那些退休的大爷大妈一样,过起打发时光的悠闲生活。   这样很不好啊。   她百无聊赖地踱回二楼,路过自己的卧室时,眼睛一亮,很自然推开门走进去。   无法解释那种熟悉感,她自得地坐到梳妆台前,拿起桌面上的东西瞧了一会,又一一放回去,还拉开小抽屉,不过除了一些女生的首饰、日用品之类,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她的视线落到桌角那些没开封的包裹上,随手拿起一个掂了掂,然后相当自然地在抽屉里取出把小剪刀,打开包裹。   包装还没完全拆开,她脑中就出现一个模糊的念头,好似猜到包裹里的东西,然后打开一看——她猜对了。   她的兴致被勾起来了,也没考虑擅动人家的东西是否不太礼貌,一鼓作气地拆掉桌上所有的包裹,令她兴奋的是,她几乎一猜一个准。   看着满桌的狼藉,她满足地拍拍手,似乎猜包裹的乐趣反而大于拆开它们。   她又很无聊地去拉人家的衣柜,这不能怪她,一间卧室里的秘密也只那几样,何况这衣帽间很大,几乎占据整面墙,想忽视都难。   看到衣橱里的衣饰,她嘘地一声吹了声口哨,而后摸摸脑门想,原来自己还会吹口哨啊?   是否太轻佻了?   她果断从衣橱里拎出一套衣服,对着镜子比划了一会,摇摇头,重新换了一套,挑拣了好久,终于扯出一套,对着镜子换下了。   做这些事的时候,她完全没有不问自取的羞愧感,反而模糊地想,看来这个“宠儿”果然和她很象,连身材都几乎是差不多的。   回想起苏家自己那间小阁楼,还有衣柜那几套干巴巴的旧衣服,她忽然有点同情自己。   电话就在这时响起来,是她卧室里的分机,男人的电话打断她的思绪,她趴在床头煲了一会电话粥,时间又悄悄过去半小时,看看已经接近下午三点了,她决定下楼找于妈再套套近乎。   还没走下楼梯,正巧看见于妈急匆匆地往外走,她远远叫了一声都没听见,下到客厅时,看见她领进来一位不速之客。   那是个烫着优雅短发,一身职业女性装扮,看上去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手中拎着一个手提袋,风尘扑扑的样子,于妈跟在后面,手里也拖着个行李箱。   天宠停下来,她不认识这女孩,所以没打招呼,只是微笑着向她点点头。   女人却愣住了,准备往前跨的步子倏地停住,定定盯着她,脸上的表情似乎很震惊。   天宠立刻明白过来,敢情人家又把她认错了。   “你好,我叫苏心。”她又笑笑,主动介绍自己:“来这……作客的。”   女孩这才恢复过来,瞧了眼旁边的于芳,后者不动声色地将她领进客厅:“陈小姐,请坐,你是喝茶还是咖啡?”   “喝茶吧,谢谢。”   女孩主动和天宠坐到一起,惊奇的眼光一瞬不瞬落在她脸上,来来回回转着,却没说话。   天宠大方地冲她一笑。   女孩这才仿佛回过神来。   “我叫陈思思。”她伸出手:“对不起,你刚才说你叫什么?我没听清。”   “苏心!”天宠礼貌地和她握了握:“你是于妈的客人?”   女孩笑了笑,似乎在斟酌用词。   “是啊,我来a市出差,顺便来看看她。”   很明显地,她对天宠的兴趣还是很大,随便聊了几句,她又目不转睛看着天宠问:“你知不知道你长得很象我的一个妹妹?”   “是宠儿吗?”   “你也知道天宠?”闻言陈思思又惊奇地打量她几眼,心中将两者的关系猜测了一番才问:“你们以前认识?”   “算是吧。”天宠狡黠地转转眼珠,不是很想泄露自己想打探的小心思,不过说的话还是泄了几分底:“我们真的长得很象吗?”   还好陈思思没听出来,又认真地打量她几眼,摇摇头。   “仔细看,你们似乎也不是那么象,顶多是有些神似罢了。”   她这就是犯了先入为主的主观错误了,其实她也有近一年没见过天宠,都说女大十八变,还听说她去世的消息,怎么看都会觉得不同的。   天宠哦了一声,刚才听于妈也这样说过,倒是不怎么在意。   “你说那个宠儿是你妹妹,那她是这家里什么人?”她不动声色地问。   陈思思很认真地瞄她:“其实,准确来说,宠儿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就象妹妹一样,她叫阮天宠,是三少的亲妹妹。”   轰!   仿佛一道惊雷自空而下,把天宠震得外焦里酥。   她从没想过,那个所谓的“宠儿”和男人之间会是这种关系。   靠,怪不得让她叫大哥。   一瞬间,仿佛有些释然,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觉得怪怪的。   陈思思注视她复杂的脸色:“你不知道?”   她也觉得这女孩奇怪极了,对她充满了兴趣。   这时,于芳端着泡好的普洱过来,顺便给天宠拴了碗黑乎乎的东西。   “陈小姐,你的茶。”她将带盖的细瓷茶杯搁到茶几上,把那碗东西端出来,又细心送上几粒嘉应子:“宠……心儿,刚熬好的药,趁热喝了。”   她叫习惯了,一时改不了口,宠儿心儿的乱叫,天宠纠正了几次,也无所谓了。   反正都是个称呼,相对而言,她似乎更喜欢宠儿这个。   男人喜欢这样叫她,听上去就受人疼爱。   陈思思挑眉,吹着茶沫,慢条斯理地问一句:“喝的什么药啊?”   “哦,女孩一些调理身子的药。”于芳替她回答,并没有提她受伤的事。   陈思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放下茶碗站起来。   “于妈,我差点忘了,我从y城给您带了些土特产,别放坏了,我去拿出来。”   于是两人一起走去厨房,估计谈什么悄悄话去了。   等陈思思再出来的时候,已是二十分钟以后了,天宠见她拖着行李箱,于妈抱着床被套,在后面跟着,看样子是准备住下来。   “要帮忙么?”   “不用了,你看电视吧。”于芳特意解释一句:“陈小姐准备在a市呆几天,三少说让她在客房住几天。”   天宠点点头,还是站起身:“我帮你们。”   客房在一楼,和于妈的卧室隔得不远,这幢小楼当初是阮杰购置的房产,买的比较早,当时这片区域属于抗战时期一些达官贵人的官邸,后来就顺理成章的辟为政府官员和一些权贵们的栖息之地,发展下来,这块地段的房价翻了不少倍,更重要的是它的地理位置,可谓有价无市,可能阮杰当时没考虑长住,所以房屋面积不算很大,后来一直闲置,阮三少回到a市后,把这里修葺了一下,买下相邻的一块地,加盖了一层,辟了个小花园,独门独户,从围墙外看进去,颇有几分庭院深深的小资意味。   因为家里人少,房间设计得不多,平时很少有客人,所以也没觉得什么。   陈思思的到来,使房间多了几分人气,她很快整理好行李,将行李箱塞到角落,拍了拍手说:“心心,你有没空,时间还早,陪我出去走走吧?”   天宠很快同意了,正好她在家里也闷得慌。   两人走出住所,陈思思指着左手的方向说:“我在a市的时候就住在那儿,有几年没回来了,不知以前的房子变成什么样了?一起去看看吧?”   天宠不置可否,下午的阳光很好,晒在身上非常舒服,她眯着眼,随着陈思思慢慢向前走。   “苏心,你也是a市人么?”   两人一边散步,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扯着。   天宠点头,嗯了一声,然后陈思思又问了不少问题。   “你家住在哪儿啊?”   “你多大了?”   “家里还有什么人?”   天宠随口敷衍了几句,听出不对来了,怎么她的口气,象是在查户口啊?   她眼眸一跳,也笑嘻嘻地问:“思思姐,怎么总是你问我呢?也说说你啊,你这次来咱们a市准备呆几天啊?”   陈思思一笑:“a市也算我的半个故乡,我好久没回来了,难得这次有机会过来出差,打算过完元旦再回去。”   “你是于妈的亲人么?”问到这天宠眼睛一亮:“你不会是于妈的女儿吧?”   陈思思闻言抿嘴一笑。   “不是,其实我这次来是打算看看天纵哥。”   天纵哥?   天宠愣了一下,过了几秒才意识到她指的是谁,忍不住扭头瞧她一眼:“他有什么好看的?”   听听,这完全是违心之论,其实小丫头潜意识里的醋坛子已经翻了,她自己还没意识到呢。   陈思思表情转为沉痛:“不知你听说了他妹妹的事没有,出事时我在国外,没法赶回来,所以这次有机会,就过来看看他,老实说,发生这样的事,连我都不敢相信,天纵哥一定非常伤心。”   天宠尽量装作无意般问:“她妹妹怎么了?”   “你不知道?”后者又瞥她一眼:“说起来,刚才进门的那瞬间看到你,我真是吓了一跳,以为我弄错了,宠儿根本没出车祸,还好生生地活着。”   “她死了?”天宠问。   陈思思点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   陈思思想了想,随口说了个时间。   天宠蹙眉,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再想想,头开始疼起来。   她揉揉额角,陈思思关心地问:“你怎么了?刚才听于妈说你身体不好,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她笑笑,又问:“你和他们兄妹很熟么?”   “是啊,我在a市的时候,和宠儿很谈得来,我们就象一家人一样,天纵哥也很照顾我,唉,哪知道突然会发生这种事……咦,到了!”   两人的脚步停在一幢围墙圈起来的住宅区面前,天宠回头瞧了不远处的阮宅,发现两家的距离真的很近。   脚程快一点,也不过六七分钟的样子。   陈思思以前的家已经被辟为私人别墅区,她站在围墙外打量了几眼,门口的保安过来盘问,她才牵着天宠走开了。   “a市发展得真快啊,才不过几年,变得完全认不出来了。”她感慨。   天宠试探:“你有很多年没回来了?”   陈思思笑:“我是搬走了很多年,不过差不多隔段时间就回来一次,还好天纵哥不嫌弃,让我把这当成自己家一样,爱住多久住多久。”   她的话听上去是在开玩笑,不过语气里流露出和阮家非一般的关系。   天宠陪着笑了笑,心里闷闷的,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你是怎么认识天纵哥的?”又聊了几句,陈思思看着她说:“听于妈说你没来几天,你们不是以前认识的吧?”   “是啊,就这样认识了,我自己也没想到……”   看天宠不太想说的样子,陈思思也没多问,把话题转开,不得不说,她是个很世故的人,在政府部门打滚多年,耳濡目染,再尖锐的人都会变得圆滑,她是很好奇天宠的存在,不过也以为阮天纵是因为她长得象宠儿,所以才把她接回家的,这完全是个巧合。   她以前就善于讨好天宠,所以只要她不故意炫耀什么,失忆的宠儿倒也不怎么讨厌她。   回到阮宅,陈思思的视线被花园一角的车库吸引了,花园不大,车库几乎又占了一大半,所以很容易注意到,天宠看到陈思思往那里走,也跟着走过去。   车库里只停着两辆车,旁边还空着一个车位,看样子是准备留给回来的车。   两人的眼光都落在一辆红色沃尔沃上,锃亮亮的,红得很抢眼,从挡风玻璃看进去,很萌很粉的内饰,一下子就引爆了两个女生的萌点,陈思思伸手摸了一把感叹:“真漂亮。”   天宠皱皱眉,脑海里又似乎模模糊糊想到什么,依旧抓不住,她索性不去想了,看着那辆新车,突然有点手痒,生出想开出去兜风的念头。   她甚至没想过自己是否会开车。   下意识地,她抬头往车库的墙上望了一眼,看到几串车钥匙挂在上面,可惜的是,她取下来试遍了,都没有这辆新车的钥匙。   “回屋吧。”陈思思把恋恋不舍的她拉回去。   今晚阮三少回来得比较早,坐了没多久,就听见门口传来的喇叭声。   天宠兴高采烈地跳出去,如果不是跑得不快,估计就是连蹦带跳了,跑到花园,阮天纵已泊好车出来,她欢快地扑过去,男人伸出手,稳稳接住她。   很久违的感觉,他的嘴角很自然地弯起一抹柔和的弧度。   “怎么才回来?”   “想我了?”   想不到一本正经的男人也学会油嘴滑舌,不得不感叹爱情的伟大。   “才没空想你呢,不过家里有位美女,好象比较想你。”天宠朝屋子的方向努努嘴:“望眼欲穿呢。”   阮天纵听于芳提过陈思思的事,所以不怎么诧异,倒是见女孩嘟起小嘴的模样,觉得很是可爱。   “刚才吃柠檬了?”话没说完他的唇凑过来,迅速在她唇上偷了口香:“好大一股酸味。”   天宠果断瞪他,他的意思是说自己吃醋么?   她才没这闲功夫。   下一秒,她抿起嘴笑了,踮起脚尖回吻了他一下。   “嗯,我想你了。”   两双眼睛,都从对方眼底读出了柔情。   陈思思比较矜持,不过看到天宠搂着男人的胳膊走进客厅时,眼底还是掠过一丝喜悦。   她落落大方地站起来:“天纵哥。”   男人迷人的黑眸淡淡在她脸上晃了一下,很礼貌地聊了几句,态度既不轻慢也不热情,标准的待客之道。   天宠乖巧地贴着他坐下来,男人的手若有若无地搭在她腰上,这是种很亲密的姿态,但是两人的神态都相当自然,所以让坐在对面的陈思思有种错觉,好似又看到当年那和谐的两兄妹。   她压抑住心中那种淡淡的怪异。   将近一年没见,男人在她眼里更有魅力了,少女怀春时,阮三少就是她的第一个暗恋对象,只不过她看得出来,这男人眼里没她,哪怕是她成功和天宠交上朋友,以知心姐姐的姿态出入阮家,穿着睡衣在他眼皮子下面晃来晃去,都没能引起男人的注意。   后来她也试着交过几个男友,不过都没谈多久就吹了,她总是潜意识里拿其他男人和他作比较,那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所以,她一直没断了和阮家兄妹的联系,有机会总会来a市住几天,令她欣慰的是,这些年三少也一直单身,这让她   觉得,只要他身边的位置一天空着,她始终是有机会的。   毕竟,能随意出入阮家,和他住进同一间屋子的女人,不是只有她一个么?   都说女孩过了二十五岁就开始不值钱,随着年龄的增大,她也有些着急了。   这次听说天宠出事的消息,她立刻结束国外的学习,风风火火赶了过来,她知道这两兄妹感情一向很深,打算趁男人情感脆弱的时候乘虚而入。   只是宠儿的重新出现,让她有点措手不及。   不过,此时的她还是单纯的以为这女孩只是三少偶然找来的替身,充其量爱屋及乌罢了。   她人都来了,怎么样也得搏一搏。   吃过晚饭,阮天纵接了个电话,先去楼上处理事情去了。   天宠心不在焉地留在客厅陪于妈看了会电视,准备回卧室的时候,陈思思叫住她。   “心心,你现在是住在宠儿的卧室吗?我好想她,可以让我上去看看么?”   天宠挠挠头,她没想过陈思思会这样说,可是陈思思的表情很哀痛,她找不出理由来拒绝。   领着上她上了二楼,天宠往旁边那扇虚掩的房门瞄了一眼,很不情愿地推开自己的卧室。   陈思思睹物思人,在卧室里呆着不走,每样东西都要看上好半天,好似很怀念。   “这张照片还是我帮他们兄妹拍的,当时宠儿才十几岁,花朵一般的年龄,没想到一转眼会这样……”   陈思思拿起床头柜上的一张照片唏嘘。   说起来这两兄妹很有意思,房间里摆放的都是对方的照片,所以除了这一张合影,天宠的卧室里随处可见阮三少那张冷冰冰的俊脸。   天宠放下她,很随意地走到衣柜边,捡出一件家居服换上,陈思思见状蹙起眉。   看来阮天纵真的把这女孩当成宠儿了,否则,以她的了解,他是不太可能会允许其他女人住进她卧室,还擅动她的遗物。   “苏心,你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吧?”放下照片,她若无其事地问:“你住在这儿,你家人不担心呀?”   天宠扣衣服的动作停了一下,故意反问:“担心什么?”   陈思思表现得知心:“怎么说你都是一个女孩子,为人父母,怎么放心留你在一个陌生男人家里?”   天宠无邪地笑了笑,好象撒娇般地反问:“思思姐你还不是一个女孩子,现在不也是站在这里?”   “那不一样,我成年了,而且天纵哥也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难道是内人么?   天宠故意装作听不懂她话里的标榜意味,慢条斯理地说:“我也不清楚天纵是怎么跟我爸说的,不过我爸告诉我,要我安心跟着他,不要惦记家里。”   “你叫他什么?”陈思思问。   “天纵啊。”天宠无辜地眨眨眼:“有什么不对吗?他让我这样叫的。”   看见陈思思那种吞下死苍蝇的表情,天宠开心地笑了。   “思思姐,你还有什么事吗?”她继续装无辜:“我想睡了,你如果想看,明天再来好么?”   陈思思恢复镇定:“行,那我回房了。”   往外走了几步她又停下来,诡异地四下瞧了几眼:“苏心,你有没听见什么声音?”   天宠被她弄得一惊一乍,竖起耳朵,隐约听到几阵风声。   a市的冬天,晚上还是有点冷的。   “什么?”   陈思思又佯装听了几下:“没什么……也许是你太象宠儿了,又在这间房里,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诶,你信不信这世上有鬼?”   天宠摇头:“我是唯物论者。”   “其实我也是不信,不过现在我倒真希望宠儿在天有灵,能早日找个好人家重新投胎,她走得匆忙,一定很舍不得他大哥,你不知道,他们兄妹感情有多好,我从没见过哪家的大哥能对亲妹子这样,简直宠到心尖了,你看你和她长得相似,天纵哥这么就疼你,你别多心啊,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着她年纪轻轻的忽然就没了,有些伤心……诶,没准她现在就在这里,在哪个角落看着我们呢。”   天宠兀自发了个抖,大晚上的说这些,存心不让人睡啊?   “苏心,要不你今晚我陪你吧。”陈思思好心建议:“以前宠儿在世的时候,经常拉着我,钻一个被窝,一聊就是一宿。”   “呃……不用了。”   好容易将陈思思送走,天宠带上门,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仿佛一阵冷风刮过,耳根凉飕飕的。   “想吓我?哼,彻底的唯物主义是无所畏惧的!”她嘟哝着,还是走去衣橱,准备翻件厚衣服披上。   门外的陈思思并没有走,捋了捋本来就很齐整的短发,解开外套,又把内衣领口向下扯了扯,然后在对面的那间房上敲了敲。   “进来。”男人柔和的嗓音飘出来。   她推开门,阮天纵背对着她坐在书桌前,并没有回头,指尖在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上敲击着,好象正在处理什么公务。   “上来了?”他忙里偷闲地问了一句。   陈思思没吱声,松软的地毯吸收了她的脚步声,她慢慢走近那个背影。   “怎么这么久?”男人醇厚的嗓音染着轻笑:“还以为你马上就会跟上来。”   陈思思心中一动,这口气的奸情味听上去太浓了。   “天纵哥,是我……”她轻轻说,已走到男人身后。   男人后背一直,面无表情转过脸,口气也象速冻过一样,变得寒气逼人:“怎么是你?”   ------题外话------   再次叩谢亲们的支持,呜,好感动~   谢谢云隆丰、lwx1982、一纸繁鸳、txysqjy以及小荷等等亲们的票票。   谢谢杨瑾、txysqjy、小彩虹、逆流成河、珞珞的花花钻钻。   还有兮兮童鞋,metai123妹子,依诺妹子的精彩长评,写得真好哇。   废话不说了,直接用123妹子的一句话表示偶的决心——   没有吃掉你,只为了准备,准备是为了更好地吃掉你。   为了这个目标,开动……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66不许动,缴枪不杀   砰——   很大的一声响,刚走到门边的天宠赶紧拉开房门,正好看到陈思思从对面的卧室跑出来。   “思……”她正准备问一句发生什么事了,陈思思扭头对上她的视线,脸色通红,本来穿得整整齐齐的外衣扣子也散开了,贴身打底衫下的胸脯起伏得厉害。   “怎么了?”   陈思思对她的询问置若罔闻,瞪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跑了。   “什么情况?”天宠奇怪地看着她的背影,转过脸,阮天纵颀长的身影倚在门边。   “思思姐怎么了?”   “不知道。”很干脆的回答,男人一脸与我无关的冰块状。   她转着眼珠,突然娇笑着走过去,轻佻地勾起男人的下巴:“难道你非礼了她?”   额……   男人眼皮一跳,看着女孩嘻皮笑脸的样子,果断擒住她作恶的手腕,将她扯到怀中,惩罚的吻火热地落了下去。   接吻也是上瘾的,自捅破那层窗户纸来,阮三少就很享受这种拈手即来的福利。   活生生压抑这么多年,怎么也得捞回利息来。   等到天宠缓过神来,门已经在她背后合上,她被男人亲得再度缺氧,大口大口喘着气,只有乖乖受训的份。   “笨蛋,要非礼也是非礼你,你比她可口多了。”   什么比喻?   她是吃的么?   难不成有更可口的,他就会换口味?   “我和她真的没什么。”男人接着补充一句,他也很无奈啊,谁知道躲在自己房里也会遭女人表白,还被她强抱。   真是无妄之灾,他非常郁闷。   只一句话,天宠便信了。   “喂,那她怎么这副表情从你房里跑出来?”她缓过劲来,追着男人的身影问,她一点都不吃味,想到有八卦可听,反而很兴奋。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是讨论什么国家大事啊,纵哥哥,麻烦你解释一下。”   男人倏地回眸:“你叫我什么?”   “纵哥哥啊……”女孩的声音又软又糥,乌黑的大眼睛还纯洁地眨了几下,看上去不知多可爱。   阮三少无奈地瞅着她,黑眸深邃,嗓音柔下来,宠溺地在她粉颊捏了一把:“调皮,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看到面前摆放的一堆书,天宠的小脸皱起来。   “这是什么?”   “你的课本。”   “我一点都没印象。”   “所以才让你好好温习。”   天宠随手抽出一本翻了翻,“大学课本?大哥……纵哥哥,你确定这是我的?”   这声称呼又成功让男人表情软了软:“宠儿,有些事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等你想起来就明白了,趁着养伤的这段时间,你好好在家温书,你正是学知识的年龄,不要荒废了……”   不知为什么,听着他苦口婆心的开始教育,天宠就不由自主挺直腰板,好象受训一般,听了几句,她皱起眉,脑海中很突兀地闪回几个片断,和面前的场景重叠起来。   这一幕,怎么那么眼熟呢?   阮天纵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停下勉励,在桌面上拿过一部新手机扔给她:“接着,补给你的生日礼物。”   天宠手疾眼快地接过:“大哥,你真记得啊?”   她只是随口说说的,不过这部手机真不错,她指尖飞快地按动着,头都舍不得抬起来,阮三少有些后悔了,那个破屏幕有啥好看的。   比他好看么?   天宠的头埋下去,好几分钟都没见挪一下。   他瞪她半天,却被无视了。   半晌,听她小声嘀咕:“怎么只有一个联系电话?”   阮三少默,这不是明显的吗?   她还能记得谁啊?   下一秒,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他还瞧着女孩,面无表情地接通,连号码都没心思看,反正能打通他这个号码的人数来数去也只那么几个。   “说!”心情不好,口气也烦燥。   “纵哥哥……”   女孩娇滴滴的嗓音从电话里钻出来,象一双温柔的小手,瞬间抚平他心底的郁闷。   “嗯?”黑眸落在女孩脸上,依旧幽深,却蕴上几分柔软。   如果此时有人进来,会发现这一幕很怪异,屋里的两个人对面对看着,明明伸手就可以摸到对方,却一人举着部手机,假惺惺地通话。   “我们认识多久了?”女孩问,水眸晶莹清亮,似乎让人的心灵都变得澄净。   男人沉默片刻:“很久……”   从你出生就认识了,你丫自己算算?   “那我们是怎么相识的?”   呃……这让他如何回答?说了你也不信啊?   “上天注定!”   女孩小嘴嘟起来,明显不满意他的敷衍。   “我是不是见不得人?为什么我感觉,之前没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这个问题提得很好,阮三少的眉心拧起来。   “那是因为……”怎么回答好呢?他在考虑如何告诉她真相。   见他犹豫,女孩尖锐地质问:“为什么我会和你妹妹长得一样?纵哥哥,你……不会是恋妹癖吧?”   这个结论,是她从陈思思刚才故意的挑拨中得出来的。   陈思思的本意,可能是想告诉她,三少就算对她好,也是因为她长得象宠儿,让她不要恃宠生骄,可陈思思怎么会想到他们之间这种复杂的关系呢?   阮三少石化了。   “宠儿……”   “我叫苏心。”   “我说你是宠儿就是宠儿!”阮三少发起狠来,掐了电话,伸手拎过女孩,不顾她手脚扑腾,一把将她扯到怀中,这是今晚的第二次惩罚之吻了,和上次一样的凶猛,如沸腾的岩浆,来势汹汹,灼热地缠着她的唇舌,溶化她所有的反抗,还作恶地伸展舌尖,卷卷缩缩,来了个深喉之吻。   天宠在他的激烈中安静下来,紧紧掐牢他,不由得她不乖顺,男人的手正滑进她衣底,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游走,火热的揉弄,令她大脑瞬间空白,连呜咽都被他吞噬干净,她哪还有一丁点的反抗能力?   她想挣扎,身体却一点都不听使唤,眼看着男人把她压到床上,她粉白的肌肤一寸寸羞红,连指尖都瘫软得蜷缩起来,却有些不甘,心想凭什么你想怎样就怎样,有本事你去找你的宠儿啊?   这样一想,她不服了,脸红地感应到腹边的灼热,想也不想地伸出小手,用力往下一捏。   男人身子一僵,本来紧绷的身体因她这个刺激差点一泻千里,好看的眉峰蹙紧,望向她的眼瞳黑得无边无底。   “不许动!”女孩红着小脸,指尖又倏地一紧,大有同归于尽的气势:“放下武器,缴枪不杀!”   却不知自己这个动作不是要挟,而是惹火。   男人薄唇缓缓勾起,俊脸因了**显得有几分邪气,外套早就被他不知甩到哪里,胸前的三粒钮扣也在挣扎中被天宠揪开,露出健康的麦色胸膛,肌肉浑厚有力,上面的几个咬痕此刻看上去特别暧昧。   天宠在他黝黑的注视下轻颤了一下,手也不知不觉松了,等她再想起要挟的时候,男人的脸已俯下来,舌尖儿不慌不忙贴着她的,轻轻辗转,温柔得连睫毛丝都带上蛊惑,丝丝缕缕,她每个毛孔都开始在这种柔软中融化。   她一慌,刚想挣扎,被他含住了耳珠,沙哑的声音钻进来:“晚了,枪已上膛了!”   “看清楚,我不是你妹!”   “傻瓜,你就是你……我从没把你当成别人。”   又是一夜翻来复去的折腾,刚开荤的男人特别不受控,特别是象阮三少这种长期压抑的男人,那种发泄能量简直是恐怖级的,如果不是他体贴女孩的身体而有所收敛,天宠觉得把自己拆了都有可能。   又是一觉睡到中午,她揉着酸涩的小腰板,心里把男人骂了个够。   可是抓起手机,她的声音显得特别柔,简直媚得滴出水来。   甜蜜地煲了个午安粥,她才下楼找吃的,肚子饿得咕咕叫,看来某些事的确是件体力活。   陈思思不在家,天宠竟有几分失望,她还打算聊几句昨晚的八卦呢,填饱肚子,眯起眼瞅着窗外的阳光,她灵机一动,扑通通跑上楼,在男人卧室里翻了起来。   “找到了!”   没费多少力气,她就从书桌的抽屉里找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盒,然后很满意地从里面拎出一串钥匙。   看到她从车库里缓缓开出那辆新车,于妈慌忙过来阻止。   “心儿,你去哪?”   “于妈,我就在附近兜兜风,一会就回来。”   “不行,你不能开这车出去。”   “于妈,就让我出去转转吧,我真的一会儿就回来。”   “绝对不行,三少会怪我的……”   趁着于芳低头拨电话的空隙,天宠果断把车开走。   她很得意,她果然是会开车的,而且貌似开得很好。   “于妈,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会向大哥交代的……”   “这孩子!”于妈急得跳脚,再次深深地觉得,这个女孩不是天宠那真是没天理,连个性都是那么如出一辙!   另一边,手执方向盘的天宠心情好得不得了,在家里关了这么多天,她如今才算是自由享受到冬天的暖阳,畅快地将车驰上大道,嘴里不自禁地哼起了小曲。   她有些佩服自己,飙了一路,竟凭着记忆摸回了苏家。   看着面前那幢不怎么亲切的别墅,她停下车,若无其事的走过去。   她今天来是想拿回苏心那部手机的,那晚走得匆忙,她什么都没带,现在的她仍把自己当成苏心,所以就算那部手机里没几个有用的号码,她也想把电话卡拿回来。   没准会令她想起什么来呢?   照理说这个时间苏家人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康红也应该和太太团有活动,但是当佣人把她请进去后,康红冷嘲热讽的声音响起来。   “哎哟喂,这是谁啊?我没看错吧?不是说不认这个家么?这么快就被男人甩了跑回来?”   “苏夫人。”她不亢不卑地说:“我回来拿点东西,马上就走。”   “站住!”看到她不理自己径自往楼上走,康红在后面叫:“你以为我们家是菜园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她扶级而上,头也没回:“是不是菜园子我不知道,不过好大一股大粪味。”   康红气极,朝着她的背影重重拍了一下楼梯扶手。   如果不是还有几分忌惮阮三少,她是不会轻易忍下这口气的。   女孩比前天看到的时候,好象更漂亮了,康红一眼就认出来,她身上的那套衣服是某知名品牌今冬最新款,苏蓉在时装杂志上看到过,指着她说想买,不过人家这是限量款,知名设计师作品,你有钱都没法买到。   粉嫩的色彩衬着女孩本来就漂亮的脸蛋,水灵得不象话,因为爱情的滋润,她身上有种说不出的韵味,好似一朵怒放的花朵,正开到妙处。   看得出她现在过得很好,康红心理更不平衡了。   天宠很快就在小阁楼里找到那部手机,翻了翻,居然还有几通未接电话,她也没仔细看,揣在兜里就下楼来,至于房间里其他的东西,她动都没动,阮宅属于她的东西应有尽有,随便一件就抵得过这整间屋的。   再下楼时,康红已不在客厅,天宠乐得清净。   走到泊在苏家门外的车旁,她才一口怒气涌上来。   红艳艳的新车,在这不到十分钟的功夫里,车身上被划了好长几道印子,因为车太新了,看上去特别刺眼,这还不算,一前一后两个轮胎都被扎破了。   除了康红,她想不出还有人会这么缺德。   恼怒地在车身上拍了一下,她冲回苏家。   “死八婆!”太生气了,她也不想矫情了,看到康红穿戴齐整,拎着个手袋走出来,出口不逊地说:“你什么意思?”   “怎么了?”康红挑挑眉:“我好好在家,哪里又惹你三小姐不痛快了?”   只一回合,天宠便冷静下来,想起第一次在苏家看到康红的那一幕。   那天,她刚从医院回来,手脚浮软,昏沉沉的,几个佣人扶着她进屋。   在楼梯口遇到康红,那时的她根本不认识康红,因为苏媛的缘故,对这张同样刻薄的脸没什么好感。   上楼梯的时候,好似在一旁看热闹的康红暗中抬脚,将正准备上楼的她重重绊了一下。   然后,她很关心地指挥佣人将摔得七荤八素的天宠抬走,气恼的天宠回过脸,正好看到她唇边那抹鄙夷的冷笑。   从那天起,她就知道这女人绝对是那种笑里藏刀,一肚子坏水的家伙!   要被她激怒了,只会着了她的套。   天宠深吸一口气,脸上挂上招牌甜笑,“妈,你要出去啊?”   康红警觉地瞅她一眼,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突然叫她妈,还亲热的谈家常,这还是几分钟前那个炸了毛的小丫头吗?   她也很疑惑,失忆后的苏心完全是变了一个人。   有时,她都不知该如何应付。   所以她只淡淡瞥了一眼,走到玄关前,低头选着准备出门的鞋。   今天苏媛约了她去采购一些结婚用品,眼瞅着约定时间快到了,没想到这丫头会突然跑回来。   她觉得很晦气。   天宠贴过去。   “妈,你去哪啊?要不捎我一程吧?”   这样子的“苏心”让康红很头疼,一时间不知道该给她什么态度。   换作以前的苏心,见到她早就远远躲开了,或者象天宠之前的那样,针锋相对的来一场,现在这么乖巧,倒搞得康红束手无策。   “得了,我哪敢啊?要被你那些野男人知道了,还以为我拐带你。”   天宠装作听不出她语气里的挖苦,依旧笑嘻嘻。   “妈,你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什么野男人?男人也分家养和野生的?那妈妈你那晚带回家介绍我认识的那个男人,是属于哪一种呀?”   康红眼光一凛:“笑话,你的男人成把抓,还需要我费神替你介绍?”   “这说明妈妈你关心我啊!”天宠依然在笑,可是那笑意让人看上去心里发毛:“你不是给我挑了个李少,还好心带我去见家长么?对了,李太太后来怎么说?有人敢勇于牺牲嫁给她儿子,她一定天天躲在家烧高香谢祖宗保佑吧?”   听她这样说,康红脸色发青,那次相亲后,李夫人在太太团里到处抹黑她,本来苏心的身世她没跟外人提过,她也是要面子的,这下倒好,圈子里几乎都知道她老公和别的女人养了个私生女,她不仅忍气吞声,还帮人白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背地里传到她耳朵里的那些闲话弄得她很是闹心,搞得她现在都很少出去交际了。   “小贱人,你别以为钓上了阮少就沾沾自喜,他看上你也不过贪一时新鲜,哪天玩腻了还不是随手就甩,还以为能有多高贵,恐怕在他眼里,你连j女都不如!”   饶是修养再好,听到康红这样刻薄的话也会沉不住气,天宠眼光冷下来。   “是么?我这样可是要感谢妈妈你,如果不是你那晚的成全,我怎么会有今天这种好运?”   康红脸色又是一变,听出她语气里的挖苦,更重要的是,怕言多必失,扯出那晚的破事,索性不再理她,坐到玄关的椅子上准备换鞋。   天宠抱胸看着她,对方的神态坐实了她心底的猜测。   “怎么不再骂了?难不成妈妈你心虚呀?呵……妈妈应该听说过报应不爽吧?不知两位姐姐遇到我这档事,会不会有我这种好运呢?”   康红猛地抬起头:“你想怎样?”   天宠已经冷笑着往门边走:“妈妈你这么了解我,难道猜不到我想怎样?”   康红急了:“站住!小贱人,你敢对你姐动一根手指,我不会放过你!”   “嗤,你又何时放过我了?”   看到天宠冷笑着掠过自己,康红从后面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天宠头一扯挣开了,却把她丰腴的身子带得一偏,康红刚换了一只鞋,重心不太稳,向前晃了几下。   天宠眼睛一亮,果断伸出脚尖,然后退到一旁,微笑地看着康红摔了个嘴啃泥,头还正好磕到鞋柜上。   “哎哟……”到底是五十来岁的人了,这一下摔得不轻,她脸孔扭曲着,额角渗出一缕血丝,趴在地上没能动弹。   两人说了半天,其实也没几分钟的事,听到动静的佣人还没来得及赶过来,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女声:“你干什么?”   转过脸,苏媛怒气冲冲地走过来,二话不说,迎面就朝天宠扬起手。   苏媛远远就看到康红和女孩争执着什么,然后康红突然摔到,因为天宠背对着门口,所以她没看清具体经过,不过想当然地把这事怪到天宠身上。   她和苏心积怨已深,她早就想狠狠揍对方一顿了。   当然,这一巴掌没能如愿甩到女孩脸上。   天宠眼疾手快地躲过去了,苏媛手举着,好象非要打到才甘心,却被紧跟而来的一个人制止了:“住手!”   是孙铭浩,神色阴鸷地走过来,佣人这时已经赶来扶起康红,她五官都挤成一堆,指尖笔直地指向天宠。   “心心,我们家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供你吃供你穿,还供你读书,你想怎么样我们都由着你,可是你不能因为我不同意你搬出去和别的男人同居,就把我推到地上啊?心心,妈妈这样做,可都是为了你好……”   天宠被她这番话惊地出了一身冷汗。   这话要是被人听去,该有多感动啊!   她又有多不堪啊!   闻言,苏媛也迅速反应过来,还没收回去的巴掌也换成兰花指,痛心控诉:“心心,你怎么能这样对妈?你自甘堕落,为什么还要把气撒到妈身上……妈,你怎么样了?”   靠!   演得可真像!   天宠嘲讽地撇撇嘴,真不想看这对母女虚伪的嘴脸,扭过脸,正好对上孙铭浩阴冷的目光。   孙铭浩的第一感觉和康红一样,此刻的天宠简直是容光焕发,白皙的脸颊透着淡淡的粉,俏丽可人,她身上有种苏心所没有的明媚,对于习惯了苏心的柔弱,乍然看上去,她简直有种脱胎换骨的美。   孙铭浩贪婪的眼光在她脸上流连不去,女孩身上的幽香钻进他鼻翼,想起几天前被苏媛打断的好事,那种压住她的柔软,小腹一阵抽紧。   苏媛警觉地一回头,正好看到他两眼放光,紧紧盯住女孩,扶住康红胳膊的指尖也是一紧。   她中午特意去约孙铭浩吃饭,想缓和两人这几天僵硬的关系,然后直接和康红去购物,哪知过了约定时间康红都没来,她看吃饭的地点离家也不远,就让孙铭浩载她一脚,本来孙铭浩到了家门附近就准备走的,中途她拨了个电话,康红告诉她天宠回家的事,正好被孙铭浩听到了,于是他就很体贴地送她进门了。   本来心里就有个疙瘩的苏媛,看见这闹心的一幕,心里的妒恨更深了。   “吴姐,赶快报警,这里有人蓄意杀人!”她忽然大声吩咐,转而扶起康红:“妈,你别怕,法律是公正的,我们一定会为你讨个公道!”   蓄意杀人?   天宠被这个罪名囧得不轻。   康红目光也是一闪,然后默契地捂住额角:“哎哟……我的头……”   天宠准备走的,此情此景还是让她转过身来,看着两母女,唇角挑起一抹轻笑。   “妈,你伤到哪了?让我瞧瞧……”   看着她一步步走来,苏媛突然心中一跳。   她那双明媚的水眸看似楚楚可怜,眼神却似透进苏媛心底,她头一次看到“苏心”有如此可怕的眼神,看着云淡风轻,可是透着一种发自内心的冷意和锐利,直透心底。   她的脚步也似踩在她心尖上,压着心跳,让她整颗心像被扼住了似的喘不过气来。   “你……想怎样?”她定定神,还是挺身挡在康红面前,眼角的余光却瞥了眼孙铭浩,看见他袖手旁观立在一旁,一点都没有替自己出头的意思,反而饶有兴趣地盯着天宠的身影,心里的妒恨仿佛滔天巨浪,将她所有的理智淹没。   “小贱人,你别想再伤害妈,这里这么多人都可以作证,你刚才推倒她,还抓住她的头发往鞋柜上摔,如果不是我们及时赶来,妈妈现在恐怕已被你害了,这件事我们不会善罢甘休,我告诉你,不管妈妈有没有事,这个牢你都是坐定了,你就洗干净屁股等着去牢里勾引男人吧!”   因为扭曲,她也不顾维持自己的淑女风荡了,说出的话极其刺耳。   天宠却对她置若罔闻,眼光掠过她,看着康红笑:“哎呀,妈妈,看来你真的伤得不清呢,意识还清楚吗?这么快就忘了你是自己摔倒的啊?啧啧,还以为你只是老得站不住了,原来还有老年痴呆啊,喂,你们还杵在这里干嘛啊?没看她脸色白得象个鬼一样,你们可得为我作证啊,她现在还中气十足地和我理论,别到时抢救不及时死了,又怪到我身上!”   两母女都被她的话气到了。   “小贱人!”苏媛眼一瞪又想打人。   “够了!”孙铭浩此时才走过来,拦在两人中间,皱着眉看着康红:“媛媛,先送伯母去医院,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苏媛气坏了,刚才孙铭浩不替她说话已经令她不满了,在她想要教训“苏心”的时候他才跑出来,她狭隘地觉得,孙铭浩就是在维护“苏心”,因为他们有一腿,他还对她余情未了。   “不行,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贱人!”   她推开孙铭浩,一把揪住天宠的衣服,另一只手就这么扇了下去。   可是她的手再一次被卡在半空,最先入目的是一枚精致的袖扣,男人有力的手,稳稳地扼住了她的手腕。   只是那么轻微的一声脆响,在突然屏息的空气中显得那么诡异,全体都听见她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阮天纵逆着光犹如刀铸的俊脸,眸子里闪过危险的光,没人看清他有任何动作,就这么一个照面,苏媛就被生生拧断了手腕。   他已淡漠地垂下手,大掌在女孩脸侧抚了抚,和刚才的冷酷判若两人:“宠儿,你有没有事?”   刚才那么多屈辱天宠都能轻松笑出来,只一瞬间,她鼻头开始酸涩。   “大哥……”她委屈地把头倚在男人胸口,小手一指:“她们说我杀了人,要报警抓我。”   “哦?”男人眼瞳一眯,被他眼锋扫过的人都是一凛:“杀死了没有?”   “喏,好生生在那站着呢,被人扶着,捂着头的那个。”   阮天纵闻言凉凉地笑了:“既然如此,干脆补上几刀,警察来了也好办案。”   全体被他这句话惊到了,如果警察真来了,他们可否报恐吓?   这时丁嫂抱着医药箱匆匆跑过来,“夫人,先上点药。”   康红还是心疼女儿,也不装了,利索地从佣人身边直起腰来:“快,赶紧给大小姐看看……120拨了吗?救护车怎么还不来?媛媛,你怎么样?”   “妈,好疼啊!”苏媛是真疼,脸蛋都抽搐了,眼角的余光瞄着孙铭浩,连心肝都气疼了。   一边是嘘寒问暖的阮家兄妹,另一边是冷漠的自家男人,这比较一眼就看出来了。   苏媛心里那种不平衡哟,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天宠早就死了几百次了。   她不会怨自家男人,只能把怒火都转到天宠身上,而且她的手是因为天宠捏断的,这笔帐当然得算到她头上。   阮天纵自然不会理会这边的混乱,扶着天宠的腰肢上下打量:“宠儿,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有啊,我回来取东西的,结果他们扎坏我的车胎,不让我回家。”   阮天纵想说,这里有什么是值得你稀罕的,你根本不是这家人好不好?   不过他的关注点不在这上面,板起俊脸拥着她说:“回去再说。”   一旁的孙铭浩不乐意了,从阮三少一出现,他心底就涌起强烈的不满,看着他把女孩拥进怀里,两人含情脉脉的对视,眼神阴郁得几乎要冒出火来。   他的内心,一直把苏心当成自己的玩偶,就算他玩厌了,也不容许其他人染指,看着这个眼睛里从来只有自己的女孩,不仅连正眼都没瞄过自己,竟然还在别的男人怀里笑得这么风骚,那种美艳是他从来没见过的,他心理的阴暗和暴戾一阵阵翻滚。   “慢着!”他阴沉地伸手拦住阮天纵,更让他妒恨的是,面前的男人不仅长得人神共愤,身上还有种令人仰视的气息,那是种真正的世家子弟才能沉淀下来的雍容,从骨子里透出的矜贵,就连身高都高他一筹,黑瞳一睨,孙铭浩莫名有种压迫感。   “伤了人就想走?”他胸中燃烧起熊熊火焰,一把揪住男人的领口,脸孔扭曲着,盛气凌人的放着狠话:“你当老子是死的?你出去打听打听,我孙浩铭的女人都敢动?”   一旁大呼小叫的苏媛闻言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怎么说,这男人还是维护了她,那句“我的女人”更让她心里美滋滋的,好象连捏碎的手腕都没那么疼了。   如果她知道此刻孙铭浩心中所想的女人是哪个,恐怕气得想敲碎他的骨头。   “放手。”阮天纵象看跳梁小丑般的表情瞧他一眼,如果不是他此刻的动作太粗鲁,三少爷根本不想搭理他。   孙铭浩是谁?   他一点都不关心,反正这里欺负过天宠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可是这样被人揪着领口也太难看,阮三纵手一松,将天宠往旁推了推:“站远点。”   天宠眼光动了动,本来想说点什么的,不过看了眼男人,乖巧地退到他身后去了,乌黑闪亮的眸底蕴着几丝兴奋。   她感觉有好戏看了。   想起这个孙某某那晚欺负她的那一幕,她就忍不住有气,本来想自己教训他的,有男人替她出头,她就乐得看戏了。   孙铭浩懵懂无知地还揪着阮天纵,下一秒,对方突然一出拳,把他打飞出去,他根本来不及反应,整个身子都摔出五六米,直接从门口摔入客厅,撞到后面的苏家母女,稀里哗啦各种混乱。   一阵女人的尖叫。   “早就提醒你放手的。”阮三少低醇淡泊的声音此时听来格外欠揍,他手掌向旁一捞,天宠果断地扑回他怀中:“我们走。”   看着这对旁若无人的男女,孙铭浩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怒不可遏:“我草你的妈的混蛋,你他妈的拽什么拽,我用的不要的破鞋,你还当块宝似的捡去,你也不怕草她的时候,她叫出来的是我的名字!”   天宠俏丽的小脸刷地一下变得雪白。   这句话太伤人了,她不记得自己以前的事,可是这样的辱骂,好似她真的和孙铭浩有过什么,而且她的第一次是在浴室里,她又是昏昏沉沉,其实她心底一直有个疑惑,不知那是否她的初夜。   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去看阮三少,想看看他此刻的表情。   阮天纵的脸色果然黑了,一种山雨欲来的阴沉,天宠的心也沉下去,因为他放在她腰上的手掌一松。   他放开了她。   他在嫌弃她?   她眼底光芒黯淡了,默默地后退。   “再说一次?”   阮天纵淡漠地说,双手插进裤袋,颀长挺拔的身体缓缓向孙铭浩走去。   孙铭浩背脊一挺,男人俊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可是眼底的寒意,令他不由自主握紧了拳。   “怎么?听人家说出来你才能爽?这女人是……”   他也是二世祖,嚣张惯了,孙家祖上是混黑道的,后来积累一笔钱,做起正经生意,不过底子里还是脱不了那种痞气,孙铭浩自己经营着几家娱乐场所,虽然没什么权势,平时横行霸道,也没把谁放在眼里。   话没说完,一拳又重重砸到他嘴上,将他准备吐出来的话全体堵回去,这一拳够狠的,他哇地一口吐出血沫,几颗门牙也被砸松,随着这口血飞了出去。   这次所有人都尖叫起来。   “我的女人,岂容旁人侮辱?”阮三少一字一顿,如同他的拳头那样干净利落,每一下都打在实处,不留一分余力。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你连说她的名字都不配!”   天宠心尖一颤。   我的女人,岂容旁人侮辱?   这话的维护、疼爱,不言而喻。   不管别人怎么羞辱她,甚至连她自己都开始怀疑,可这男人却选择了相信。   无条件地站在她这边,支持她,爱护她,为了旁人的一句侮辱,不惜为她出头。   这样的男人,让她如何不感动?   刚刚失落的心,瞬间盈得满满的。 ㈧_ ○_電_芓 _書_W_ w_ ω_.Τ_ Χ_t_零_ 2.c_o _m   康红急得大叫,也顾不上管哀哀乱叫的苏媛了,慌忙上前劝架。   苏媛心都碎了,自己的男人却为了别的女人,扔下受伤的她,在她面前为别的女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而那个看上去卓尔不群的男人,更是为了这个什么都不是的贱人,不惜纡尊降贵,保护她,宠爱她,为她拼命。   这强烈的反差,纠结得她的心都扭曲了。   正闹着,警察来了。   阮三少正好踢完最后一脚,朝着孙铭浩两脚之间的命门踹下去的,挺拔的身影遮住了他的动作,但是全体都听到后者破碎的惨叫。   真正的高手,讲究的是速战速决,三少的拳脚是在实战中锻炼出来的,阮家的孩子,四五岁时就会被老爷子送去部队磨炼,连天宠都会几招防身功夫,更何况是阮三少,他的拳招没什么花哨,就象徒手劈砖一样,简单一掌,蕴含无穷力气。   孙铭浩也算会几招功夫的,被他猝不及防的攻击打懵了,等想起还手的时候已失去先机,毫无还手之力,没几下就软趴趴地躺到地上,张着嘴,只有吐气的份。   阮三少果然不谙打人不打脸的精髓,直接打废了他的脸,估计就算是亲娘,此刻也认不出他的模样,真要验起伤来,孙铭浩除了脸,倒也查不出什么外伤,但是他的五脏六肺,估计已全挪了位。   特别是那最后一脚,不得不说,阮三少扭曲起来,也是很变态的。   “发生什么事了?”警察问:“谁报的警?”   “是我!”没想到指鹿为马的阮三少也是脸不红心不跳,面无表情地一挑唇:“抓到一个入室行窃的小偷,已经帮你们抓住了,这是良好市民应尽的职责,不用谢了,赶紧带走吧。”   全体脸冒黑线。   阮三少,你也太能扯了吧?   听说是小偷,两警察也严肃了,刚才还觉得这人被打得挺惨的,可这是富人区,一看阮三少那气势就是惹不起的人,只想带了疑犯赶紧走人。   真是作孽啊,这人不会死在警局吧?要是送医院,不是又要浪费国家资源?   警察也很纠结。   康红慌忙阻止:“警察同志,他不是小偷,是我家女婿。”   什么情况这是?   警察同志疑惑地看着阮三少。   只见他风淡云轻地理理刚才弄皱的袖口,拈出一张名片递去:“原来是一场误会,对不住了,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话请跟我的律师谈,他会给你们一个合理的赔偿。”   这是必须的,阮三少已经想好了,他会特别关照欧阳锐,不要替他省钱。   因为,这种人渣,只打一次哪能够本?   他会很厚道地算清以后所有的赔偿。   重新拥起天宠:“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题外话------   呃,恶搞的三少,其实也蛮酷的吧?   回了家,该怎么恶搞好呢?   继续谢谢亲们支持,呜,你们太好了,抱抱~   liner0415、逆流成河、小颜颜、小荷等等,群么么~   女王、兮兮童鞋,你们决定好了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67大哥,你坏死了   走出苏宅,天宠回复了几分理智。   “大哥,你怎么来了?”她怯生生地问。   虽然她刚才对于芳说会自己负责,可是看到男人峻冷的脸,还是有几分心虚。   当男人的眼光盯着被扎破轮胎的新车,沉着脸不说话时,她的心情更忐忑了。   “大哥……这车,是他们弄坏的……”   “上车!”男人好似很生气,掠过她停在另一侧的一辆黑色奥迪走去,天宠小嘴巴瘪了瘪,苦着小脸跟着他。   老实说,她不知道男人为什么生气。   刚才,他在那么多人面前维护自己。   他清楚地向众人宣告,她是他的女人。   她满心欢喜地跟着他,看着他一走出苏家就变成这种样子。   她想,难道孙铭浩的那番话还是令他在意了,只是为了维护男人的面子,他才会那样说那样做?   虽然很不愿意往这方面想,但天宠承认,她还是多心了。   男人正拨着电话,报了地址,让人过来拖车,女孩自力更生地坐到副驾驶位上,带上车门,然后闷闷地盯着挡风玻璃前方的那条小道。   “系好安全带。”磁性低沉的声音传过来。   “哦。”她扯过安全带,却并没有听话地系上,手指摩挲着带面上浮凸的纹理,突然侧过脸问:“大哥,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这就是她的个性,遇事不会藏着掖着,就算是再难受,也会选择快刀斩乱麻。   所以之前的她,才会勇敢地争取自己的爱,哪怕为世俗所不容,她也义无反顾。   说句不好听的,她这是任性,可是男人就是喜欢她这种纯真率性,敢爱敢恨。   没办法,情人眼里,牛屎都会是香的。   男人闻言也扭过头,黑眸深深落在她脸上,看不出他的表情,天宠微微咬唇,晶莹的目光迎上他的。   半晌。   其实也只几秒的时间,男人早在她的眸光中败下阵来,只是他那张冷脸看不出来而已,他怎么会因孙铭浩的几句话嫌弃她呢?这世上还有谁比他更了解她?他生气的不过是她私自开车出去这件小事而已。   听到于妈打来电话说起这件事,他简直有种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晕眩,心急火燎地扔下手下的正事就来找她。   直到现在,苏心临死前的那一幕惨景还时不时出现在他的梦中。   那完全就是和天宠一模一样的脸,每每想到那一刻,他都会浑身冒汗从噩梦中惊醒。   这已经成了一种病态,他不敢再让天宠开车,想都不敢想,否则满脑子都是她双眼紧闭被压在车中的情景。   太可怕了。   这辆红色沃尔沃是准备送给天宠的生日礼物,据说这是世界上最安全的汽车,他特意从瑞典原厂订制的,按照他的要求作了一些改动,安全系数更高,就是怕她莽撞,整出点幺蛾子。   但是还没来得及送给她,就发生苏心被撞,她失忆的事。   从那一天起,他也染上这个心结。   幸亏车里装了定位仪,他才一路跟来找到她。   虽然她没事,却让他如何不生气?   别的事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她去胡闹,可是事关她的安全,他决不能姑息!   他不说话,表情依旧冷艳,却低头接过她手中的安全带,想替她扣上。   清爽的男人气息萦绕在天宠身周,他朝她俯过身,俊脸绷得很紧,可是动作很温柔,两人的身体贴到一起,她几乎可以感受到他胸膛的每一次起伏,这是个很暧昧的举动,可是没等到他回答,天宠有些失望,以为他真的介意自己和孙铭浩的关系,也没心情去体会他的肢体语言,气呼呼推开他:“不要你假惺惺。”   男人被他推得手一偏,可是执着地又伸过手掌,扣着安全带,头也不抬地说:“我会跟你配个司机!以后不用你自己开车。”   为什么要配司机?难道想找人盯着她?看她有没有背着他偷男人?   冲动的天宠完全被气愤冲昏了头脑,无理取闹起来。   “不必了,我一个穷孩子,享受不起这种待遇,开门,我要下车!”   车门被男人锁上了,天宠拉不开,大眼睛水汪汪地瞪着他:“把门打开!”   连阮天纵都不明白,事情怎么忽然会转变成这样,他不是为这丫头好吗?可好象不管她失忆前还是失忆后,都拿她没办法。   他当然不可能放这丫头下车,万一走不见了,他又上哪去找?   冤孽啊,这熊孩子就是天生来克他的。   他不理,果断用安全带把她绑好,然后发动轿车,打算直接拎回去再说。   天宠很委屈,心结没解开,两眼望着窗外,只顾胡思乱想了,小脸蛋瘦得尖尖的,看上去特别可怜,阮三少瞥她一眼,心尖又软下来。   “宠儿……”   “我不是宠儿!”   阮三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哄女孩,他不擅长,可是对宠儿,那是必须的。   “我没嫌弃过你!刚才那个混蛋说的全是废话,你一个字都不要听!”   “你怎么知道他说的是废话?”天宠的倔性也上来了,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气问:“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呢,你就没想过我真是那样一个放荡的女人?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难道就因为我长得象你妹妹?”   “不是!”   “就是!”天宠的思维一下发散了:“那辆车是要送给你妹妹的吧?我开出去,弄坏了,所以你心疼了?”   “不是!”   “就是!”   阮三少几乎要泪了,这个乌龙要怎么解释她才会听啊?   “宠儿……”   “说了我叫苏心!”天宠火头上来了,突然伸过脚想踩油门:“停车!”   吱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阮三少反应迅速地甩了把方向盘,接着将车停到路边。   因为惯性,两人的身子都是向前一冲,天宠的额头眼见着就要撞上仪表盘。   男人的手敏捷地伸过来,隔在她和仪表盘之间,替她挡了一把。   可是好心没有好报,女孩一坐稳,一句感谢都没有,只顾着去解安全带。   “把车门打开,我一个来历不明,不清不楚的女孩,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在你后悔之前让我走吧!”   阮天纵紧紧按下落锁按钮,女孩没法打开,象炸了毛的小猫一样向他瞪起眼,还生气地向他凑过小脑袋,指着自己的脸说:“你到底想怎样?你看清楚,我是苏心,难道我就和你的宠儿长得那么像?既然你心心念念地想着她,那你又去招惹别的什么女人?就算是跟她长得一模一样,那也不是她……”   “不,你就是她!”男人突然截住她,捧起送到他面前的小脸,唇落上去。   灼热的男性气息席卷而来,封锁了天宠所有语言,她瞪大眼,睫毛拼命乱颤,男人精致的面孔投射在她瞳孔里,脑海里翻腾着刚才他那句话。   你就是她!   你就是她?   倏地,她恶向胆边生,启开牙尖,不管不顾地咬了一口。   男人的舌尖正搅动着她的味蕾,淡淡的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缓缓荡开,男人黝黑的视线垂到她脸上,并没有放开她,而是霸道地将咬破的舌尖纠缠住她的,缠缠绵绵,逼得她不得不将血珠吮吸干净,口腔里都是他的血腥味,带着种野性的刺激。   天宠唔唔哼着,脸憋得通红,身子早在他的激吻中酥软下来,可是心底的那根刺还梗得她相当难受。   她狠下心,用尽所有的力量推他一把,这次男人终于松开她,黑眸因刚才的激吻微微敛起,瞳孔深邃,有种说不出的魅惑,原来男人的嘴唇也可以吻得这么性感啊,天宠的视线简直移不开了,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强烈地为这个男人跳动。   她爱上了他,不是么?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们明明只认识了几天,怎么觉得好象爱了他那么久?   那种深刻的眷恋,强烈到一想到要离开他,她的心脏便抽痛得厉害。   她深吸气,努力平静下来。   “你就只会这一招?”抓着就啃,你上辈子属狼啊?   因了她这句孩子气的话,阮三少唇角勾了勾,看似因为这个吻,心情也好了起来。   她还会赌气就好,对付这丫头,不是他夸口,十八年来积攒的招数还真不少。   抬起手,修长的指尖为她整理脸颊边的发丝,缓缓倾身而下,落了个轻吻在她的额头:“过来,你不是气我不许你开车么?我让你开。”   天宠有些不相信:“真的让我开?你不怕我把这车也弄坏了?”   “来不来?”男人扬眉,语气里激将的意味很浓。   天宠还真被激到了,手又搭到门把上,想绕到驾驶座上。   “开门,让我过去。”   男人不动,淡定地侧侧脸:“就这样换过来。”放她下车,万一跑了怎么办?   “你不怕我把你带进沟里?”天宠的话里明显还有火气。   男人不由轻笑,他就知道,这丫头是惹不起的。   “来不来,我的命现在就交给你。”   他豁出去了,有他在旁边,才能放心地把车交到这丫头手上,他绝不会让她在自己面前出任何状况,也许,他也可以借这个机会治了自己的心病。   天宠却为他刚才那句不经意的话怔住了。   我的命现在就交给你!   该有多深的感情,才能让一个男人为你说出这样一句话?   一瞬间,刚才的各种失落全体飞到脑后,心底满满涌上的都是感动和欢喜。   看着男人准备欠身从驾驶座上下来,天宠猛地一把按住他,下一秒,在他错愕的眼神中,直接猫起身子,从副驾驶座上坐到他腿上。   手绕到身后,将男人的手掌扯到自己腰间,扣拢,她转脸,莞尔一笑:“不怕死的话就坐稳了。”   “不行!”男人果断反对,虽然软玉温香的很舒服,可这样开车太危险了:“胡闹,赶紧下去。”   他准备起身,可是女孩死活不肯起来,压着他的大腿,两手死死地扶往方向盘,小屁屁往后蹭来蹭去,想用身体按住他。   呃……   车厢的空间本来就小,两人又是叠罗汉般地坐在一起,女孩这么乱动,正好压到不该压的位置,两人的脸色同时变了。   “大哥,你坏死了!”女孩悲愤的声音。   男人绷成一条线的俊脸藏着羞愤,敢怒不敢言,他哪里坏了,明明是你自己招惹的!   幸好,一通电话分散了两人的注意力。   天宠忙不迭地从男人身上下来,乖乖坐好,再不敢任性了,大哥的小弟可不是好惹的。   男人表情阴郁地接通电话,据说欲求不满的男人最可怕了。   “说!”   对面的陆遥打了个寒战,仿佛隔着电波都接收到那种凉气,心想老子怎么这么倒霉,挂着个总裁助理,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职位,多好听啊,其实就是个万能打杂,做牛做马,随传随到,还得看你大少爷的脸色,靠,明天一定要求涨工资!为了自己的健康着想,言简意赅地把事情说完,赶紧收了线。   转眸看到女孩乖巧地坐着,小手捏着安全带,大眼睛扑闪着瞅着前方道路,阮三少语气柔下来:“我还有事,先送你回去。”   “我也要去!”   于是十几分钟后,两人一起出现在zc国际。   天宠的事并没有大肆宣扬,所以相较于其他员工的平静,陆遥看到天宠的那一瞬呆住了,好奇的眼光在她身上转来转去。   苏心的葬礼他是参加了的,也知道一点两人弄错的事,可是看到她活生生地站到自己面前,还是比较惊悚,毕竟太像了,而且这事说出去太离奇。   别的男人这样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宝贝,阮三少很不满,不悦地板起俊脸:“咳,你先去会议室,我马上到。”   陆遥这才回过神来,眼神复杂地瞧了一眼天宠,拿着文件走了。   阮天纵推开门,将天宠领进自己的办公室:“宠儿,你先呆一下,我开完会就过来。”   “哦。”   “无聊的话就玩会游戏。”阮天纵替她把电脑打开,以前宠儿等他的时候经常这样,不知她还记不记得。   “好。”   “里面有休息室,累了就去歇会。”   “知道了大哥,你去忙吧。”   “还有……”   好似留她一个人,怎么都不放心,一向从容果断的阮三少也变得婆婆妈妈起来。   天宠一笑,走过去,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大哥,快去快回,我会乖乖等你的。”   阮三少终于圆满了,勾起唇角,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颊:“你确定?”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黝黑的目光在她最不“君子”的地方睨了一圈,男人眼底浮起一缕戏谑:“行,大哥回来检查你的表现。”   好容易送走大哥,天宠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好奇地左顾右盼,办公室很大,不过布置得比较简单,很符合主人奢华内敛的风格,脚步最后停留到落地窗前,这里是二十多层高,视野很好,伸手仿佛可以摸到蓝天白云,往下看,给人一种君临天下的豪迈。   她看了一会,坐到大哥的大班椅上,惬意地转了好几圈,还很不安分地抬起双腿,搁到大哥光可鉴人的办公桌上,拈起两根手指,作出吐烟圈的姿式,想象着自己是大哥,虽然老大是不吸烟的,不过好象这样更有pose,最后觉得没意思了,才老老实实地趴到桌子前,眼光瞅向液晶显示屏。   潜意识地,她随手点开qq,很轻易就在输入框里找出自己的q号,提示输密码时,她犹豫了一下,很熟练地按了几个数字。   看着成功登陆的提示,她自己都愣了,简直太神奇了,她心底涌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小企鹅不停闪动,对话框里面弹出无数条留言,她一一点开,最后留意到一个昵称“蕾小丝”的留言。   因为这个人很执着,即使毫无回应,她也坚持不懈地给她发信息,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就在她打开的瞬间,这个人的信息还在不停地发进来。   她自然想不起,这是杜雯雯。   “出来!”   “阮阮,姐知道你没事,赶紧滚出来!”   “再不出来,姐和你绝交!”   “今天姐认识了好多帅哥,又高又帅腿又长,很诱人的哦,你出来,姐全让给你。”   “阮阮,说吧,怎么样你才会出来?”   “好吧,姐答应你以后全听你的。”   “再不出来,我就去泡你大哥!”   就在她看的时候,里面又跳出一条新信息:“阮阮,是你吗?”   她犹豫了一下,按下几行字:“你以为我大哥是方便面啊?你确定你泡得了?”   a大。   杜雯雯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手中捏着的手机振动了一下,她懒懒瞄了一眼,倏地睁大眼,霍地一下坐直身子,因为激动,膝盖重重磕到桌底,动作大得令远处的老教授都横了她一眼。   她赶紧垂下脸,将头埋进课桌间,手指激动得几乎颤抖,指尖翻飞。   “阮阮,我就知道是你,你在哪?”   天宠眨眨眼,那种朦胧的念头又来了,脑中冒出许多零星片断,她想看清楚,却总抓不住,她咬了咬唇,沉着地敲下几个字:“就不告诉你……”   除非用同等答案来交换。   会议室里。   阮天纵匆匆宣布了散会,其他人鱼贯走出会议室,陆遥叫住他:“天纵,你上回交代的事已经办妥了,这次的投标,苏富国所属的苏氏集团也获准参加。”   “嗯。”   “怎么?想走岳父路线?”   “少说话,多做事。”   看到三少没有任何波澜的脸色,陆遥识趣地收拾记录本:“行,我去做事了!”   “哎,你妹……”   他突然扭头,还想问点什么,接收到对方一记凌厉的眼刀子,伸出手指放到嘴边,作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什么叫忘恩负义重色轻友?看看三少爷就知道了。   帮他找了那么久的妹子,问一声都不行啊。   陆遥泪啊……   当阮天纵回到办公室,天宠果然乖乖地坐在办公桌前,小脸埋在气派的桌面后,脑袋上套着个大耳机,脸蛋显得特别小,电脑屏幕的光线淡淡投在她脸上,变幻莫测。   看到她,天宠抬起脸叫了一声,却没有动,他走过去,看到她在玩游戏,正打到**oss了,激烈地嗷嗷直叫。   “大哥,救命啊,我只剩最后几滴血了。”   他挑唇一笑,坐到椅子扶手上,伸出手掌,从她腰侧绕过去,另一只手覆住她放在键盘上的小手,帮她共同对战。   不得不说,阮三少虽然很少玩游戏,可是技术放在那儿,有了这个强大后援,天宠很快转败为胜,很潇洒地将敌方首领立斩于刀下。   “哇,我们赢了。”天宠得意地欢呼,小脸一侧:“大哥,你好厉害!”   这一转,才发现男人的脸已经贴在自己耳侧,灼热的气息一阵阵拂来。   而且,他是倾身坐在椅子扶手上,两只手从她腋下穿过去,那样子很象是贴身抱住她,男人俊美无双的容颜近在眼前,黑眸深邃,薄唇挑起的弧度,说不出的暧昧。   女孩小脸一热,颊边无意识地浮上两抹粉红。   看着面前这张令他魂牵梦萦的俏脸,阮三少心底也生出几分戏谑,搂着女孩纤腰的手不动声色地上滑,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柔和的嗓音出奇的好听:“哪里厉害?”   呃……   这个要真的说出来?   天宠歪歪头,感觉男人温热的大掌覆上她的胸脯,掌心的热力熏得她脸颊更红了,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了几圈,攀着他的脖子,顺势甩开他的手掌,在他唇边吻了一下:“哪里都厉害!大哥是世界是最厉害的男人!”   很显然,她的恭维很受用,阮三少俊美的棱角渐渐有温柔的趋势,性感的薄唇也因眼底的戏谑染上几分邪恶。   “真的?”   天宠大呼不好,刚想退避,男人的吻已铺天盖地落下来,男人的手本来就挤在她身上,顺势托起她,自己坐到椅子上,分开她的双腿,将她搁到身前,绵缠的吻连绵不绝,大掌也挑开她衣襟探了进去。   房间里开着暖气,所以她进来后就脱了外套,只穿着件圆领打衣衫,身前一片雪白正好匍匐在男人眼前,男人的眼光更暗,滑入她衣底的指尖摸上背后她的胸扣,可是无所不能的阮三少显然被这颗小小的暗扣难住了,试了几次都没挑开,索性一把推高她的衣服,少女白皙的身子宛如白玉,美好地露在他眼前。   “唔,大哥,你好粗鲁。”天宠一声惊呼,虽说两人有过好几次亲密,可这样大白天的,被他这样眼光灼灼的看着,再豪放的女孩也会害羞,何况她也记不清以前挑逗他的事。   眼光一瞥,瞧见男人身后的落地窗,顶楼的阳光正好,几朵白云在头顶悠悠地飘着,女孩脸更红了,莹白的肌肤都蒙上一层淡淡的粉。   “讨厌,都被人看见啦!”她下意识勾住男人的脖子,小脸通红,一个劲往他怀里钻,想用他的身体遮住自己,可是却忘了,这样好象是在投怀送抱。   男人很满意地抱紧她,根本不想告诉她这落地窗从外面看是什么都看不到的,粗粝的大手覆上她的胸脯,爱不释手地揉捏,逗得她娇喘吁吁。   她敏感地呜呜直哼,想躲避,可是被背后的办公桌挡住了,她努力将头往后仰,还小猫似地伸出爪子挠对方,这动作却相当于把自己更完整地送到男人嘴边。   当男人将女孩推到办公桌上,俯身深深吻住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响了。   “砰砰……”   天宠一惊,敲门声不大,可是回音特别响,她猛地一把推开男人,垂眸看到自己半果的身子,羞赫地一声呜咽,想都没想就钻到办公桌下。   男人一愣,来不及把她拎起来,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靠,某人这种不请自入的习惯真不好啊,他有点憎恨自己以前太惯着他了。   陆遥伸进半个脑袋,房间的阳光正好,逆着光的阮三少却仿佛被阴影笼罩,周身流淌着一种危险的气息。   他挑挑眉,敏锐地感觉到不安。   “呃……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他看着半露胸肌的阮三少问,心里暗自腹诽了一句,靠,大白天的你这是闹哪样啊?   阮天纵视线下滑,看到桌底的天宠正拼命向他摆手,好象是要他不要让人发现她,他若无其事地坐下来:“什么事?”   陆遥犹豫了一下,还是勇敢地推门进来,要不是真有急事,他才不会傻叉地去撞枪口呢。   “这是刚才会议后财务部做出的新预算,赶紧批了,工程部等着要。”陆遥很火大,所以也有些出言不逊。   还好阮三少没计较这些,若无其事地将桌上乱成一团的物件推到一边,陆遥同志也很淡定,目不斜视地将手中的文件放到正中央。   眼光还是瞥到阮三少胸前的几道抓痕,衬着男人小麦色的肌肤,太香艳了,陆同志的眼角狠狠一抽,简直有夺门而出的冲动,他生生忍住了。   阮天纵严肃地低下头,这时候做什么掩饰都是欲盖弥彰,从容地在桌上找出自己的签字笔,随手在文件上翻了翻,刷刷几下,龙飞凤舞地签下几个字。   陆同志认真地俯视他,如果不是眼底浮出的几丝玩味,那淡漠的表情就更完美了。   办公室的气氛很压抑,阮三少将文件扔回去:“还有事么?”   陆遥发誓自己不是故意的,他真的很想走人,可的确有些事要向总裁大人禀告,公司的事他一丢就是这么多天,积压的事太多了。   阮三少拧着眉心,表面上是很严肃地听着,黝黑的视线不经意地落下去,正好对上办公桌下对双滴溜溜乱转的眼珠。   他表情不变,后者却在阴影中狡黠一笑,做工精良的地毯吸引了她的动作,所以她悄无声息地跪在地上往前挪了一步,伸出两只小胳膊,趴上他的膝盖上,还把小脑袋搁上去,安静地好象一只等着主人怜爱的小猫咪。   阮三少面色不变,垂在办公桌后的手掌却不动声色地抬起,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以示安抚。   陆遥坐在办公室对面,一丝不苟地作着汇报,丝毫没察觉这面对面的猫腻。   仿似受了鼓舞,女孩笑得更调皮,悄悄低下头,在男人大腿内侧轻轻咬了一口。   她是故意的,谁让他刚才也咬了她来着。   正说着话的陆遥突然停下来,一脸不解地看着对方:“天纵,你怎么了?”   阮三少脸色黑得几乎可以刮下一层锅灰来,冷着脸朝他摆摆手:“没事,你继续。”   陆遥准备开口,阮三少脸色又是一变,从喉底逸出一声闷哼。   陆遥眉梢一挑,怎么感觉总裁哼得如此**呢,疑惑的眼神在对方脸上荡了几下,果断合上记录本:“天纵,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你先休息,我呆会再来?”   阮三少面无表情地挥挥手:“不用了,这些事你看着办。”   看着陆遥那抹碍眼的背影消失在门后,阮三少黑眸一凛,一把握住那双作恶的小手,将女孩从桌下拎出来,毫不留情地在女孩挺圆翘的小屁屁上落下几掌。   “在哪学的这么坏?”   天宠嘻嘻直躲,小手抱着三少的劲腰,在他怀里大叫:“大哥,饶命啊……”   门外,陆某人猥琐地将视线凑近门边的细缝,嘴角暧昧地勾起。   虽然对这两兄妹的破事还有些迷茫,但他觉得,老大的心情好,他的日子也会阳光多了。   而且,看到如此风骚的阮三少,那感觉怎么这么爽呢?   “特助,你在这儿做什么?”秘书一正好端着一杯牛奶走过来,看到鬼鬼祟祟的陆遥,奇怪地问:“你找总裁吗?怎么不进去?”   “哎,你做什么。”他恢复成一本正经的特助模样,伸手拦住小秘。   “总裁让我替他送杯牛奶进去。”小秘避开他准备敲门,虽然也不懂总裁好好的怎么就想喝牛奶了,不过她很称职的,一定要亲手送到总裁手上。   陆遥及时制止她,“不必了,总裁有要事,吩咐下去,谁都不许打扰他。”   “那这杯牛奶……”   “给我吧!”陆遥淡定地接过玻璃杯,在小秘诧异的目光下,自得地抿了一口。   滋味不错,他揶揄地想,牛奶嘛,想必某人不需要了,他有更好的。   今天是平安夜,阮三少忙完后,天宠就吵着要他陪自己出去玩,其实zc集团今天也安排了圣诞聚餐,不过这种活动,总裁大人一向是不爱参加的,有这闲功夫,他还不如陪自己喜欢的人一起过二人世界呢。   今天的路上人山人海,节日气氛达到巅峰,依阮三少的性子,就去找家私人会所,或者什么清静的地方,两人安安静静地过一晚上算了,可是天宠偏爱凑热闹,非要拉着他逛街,还哪里热闹往哪钻,看着女孩亮晶晶的眼睛,阮三少只得妥协。   好容易才找到停车位将车泊好,两人手牵手,顺着a城最热闹的步行街往前走,沿途都是行人,黑压压的,阮三少借着身高的优势极目一望,满眼都是涌动的人头,他有种感觉,他们这不是逛街,而是在游行。   天宠个头小,扔在人堆里就比较吃亏了,简直有种被淹没的趋势,阮三少紧紧搂住她,还是被往来的群众挤得歪歪扭扭。   “上来。”他弯下腰,拍拍自己后背:“我背你。”   天宠眼睛一亮,很果断地搂住大哥的脖子,阮三少没用多少劲,轻轻松松就把她托起来。   “我很重吧?”她不安分地将两条小腿盘到他腰间,还故意往下压了压。   男人不理她,头也不回地迈开步子,扶在她小屁屁上的手掌却不动声色地捏了一把。   “吃的肉都去哪了,这里都没见长!”   “大哥,你坏死了!”后者恼羞成怒地俯下脸,在男人脸侧咬了一口,他们两人,本来就是男的俊美女的娇俏,又是这样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引得路人频频回头。   还有几个女孩子当时就赌着气,拍着身边男人要求享受同等的待遇,看着那些男孩郁闷的目光,天宠很不厚道在趴在大哥背上,给他们扮了个鬼脸。   这感觉真好啊,天宠居高临下地看着周围人群,还有纷纷投来的艳羡目光,心里那个乐啊,简直想哼歌了。   然后她发现自己真的哼出声来,她的小脑袋侧在男人耳后,周围是喧嚣的人群,染着鼻音的歌声就那么软软地鼓动男人耳膜,男人俊美的轮廓愈见柔软。   “大哥,你以前是不是也这样背过我?”   听她突然这样问,阮三少眼眸一亮:“宠儿,你想起什么了?”   “没有啊……只是觉得大哥的背好舒服啊!”天宠把小脸蛋贴上去,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又宽又厚又软。”   阮三少觉得心情好多了。   “大哥,累不累?”天宠又贴心地探过小脑袋,凑在男人耳边问。   “不累。”开玩笑,这能有多累啊。   女孩体贴地伸出小手,替男人拂了拂并不存在的汗珠:“我给你擦擦汗。”   阮三少微笑着接受了,还涎着脸皮凑过半张脸,俊脸上是没什么表情,可是天宠一下就领会了,吧唧一下在上面亲了一下。   阮三少圆满极了,这时面前出现一家看上去很有格调的餐厅,便将她背了进去。   餐厅里也是人满为患,在这种日子,一般餐厅都是谢决订座的,更甭说正是用餐高峰期,阮三少沉着地牵着天宠,看见门口坐满了等座的顾客,正好服务生请最前面的一对男女进去用餐,果断拉着她走过去。   “大哥,你想干嘛?”看见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天宠小声问。   “买位置。”阮三少一向认为,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不是问题。   天宠翻了个白眼,拜托,钱多了烧得慌还不如给她呢。   她把男人推到一边,独自跑到那对男女身边,扯着女孩,俯下身说了几句话。   阮三少见她叽叽喳喳说了半天,还对他的方向指了指,然后那对男女点点头,很爽快地把位置让出来了。   “你跟他们说什么了?”他挑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秘密。”   天宠神秘一笑,她当然不会告诉男人,她是无耻地出卖了他,说她花了好多手段才追到这个男朋友,可是这男人太拽从来不陪她过纪念日,这次她费了好多口舌才把他骗出来,想和他好好吃餐饭,可是男人一见这人山人海就生气了,吵着要分手,她苦着脸哀求那对情侣行行好,让他们先进去,她好借机哄哄他,她那副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再加上阮三少那种明明是祸国殃民,却睥睨天下的外形太有说服力了,才换取这两个位置。   说出来,她会死得很惨的。   这家餐厅生意不错,菜也上得很快,天宠吃得很欢乐,中途的时候,她去了趟洗手间,男人要替她守着座位,所以没跟着。   一楼洗手间里人很多,于是她上了二楼,这层楼有很多雅间,她向服务生问清洗手间的位置,正走过去的时候,一间包房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对男女。   “苏心?”女人看到她叫了一声,随即皱起眉:“你怎么回事?退出比赛也不打声招呼,人消失了,电话也不接,你知不知道那期节目差点让你搞砸了?你这样做让我们节目组很被动的。”   她眨眨眼,人家既然叫得出她的名字,肯定是认识吧,虽然不记得是什么事,可是人家这么生气,一定是做了什么不应该的事,于是很诚恳地解释说:“对不起,我前段时间撞伤了头,很多事都不记得了,请问是什么事啊?”   女人的表情这才好看一些,盯着她瞅了几眼:“怎么这么不小心?现在好些没有?”   “好多了,就是很多事还没想起来。”   她旁边的男人五十来岁,挺着个啤酒肚,可能喝了点酒,看上去红光满面的,闻言插嘴说:“真是可惜啊,苏心,你很有潜力,我们一直看好你的。”   天宠笑了笑,没有说话,其实她也不知道说什么,毕竟不记得前因后果。   男人掏出一张名片:“这样吧,这是我的名片,你有空联系我。”   “苏心,还不谢谢毛总,这可是个好机会,你可不能再错过了。”女人见状说。   天宠莫名其妙地接过来,也没来得及看,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不过出于礼貌,还是笑着说了声谢谢。   “那就我等你的电话了。”   毛总笑呵呵地走过来,还伸出手,似乎想拍拍她的肩膀,天宠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我朋友还等着我,我先走了。”她露出招牌甜笑,从两人身边走开。   那张名片,被她随手揣进兜里……   ------题外话------   继续感谢梦馨、杨瑾、兮兮、女王以及各位妹子的支持,不多说了,么么哒~   咳,顺便提一句,失忆很揪心啊?为毛偶觉得享受咧?   哈哈,没几集了,马上恢复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68玩的就是格调   在洗手间里,天宠听到几个妹子商量着去炽夜会所,说今晚那里有活动,还请了来巨星任勋宇,她听了也有些心动。   哪个女孩子不爱凑热闹啊,而且看明星,听上去就挺好玩的。   当然了,听到她吵着要去夜店,阮三少开始沉默。   “大哥,我们以前约会过吗?”天宠眼珠一转问。   “当然。”阮三少一点都不心虚地回答,谁说约会特指那种狭隘的男女交往呢,他们相处十八年,每天都可当成约会来过。   “那我们以前约会都做些什么啊?”   男人不动声色地打起太极:“就是平常那些。”   女孩的嘴鼓起来了:“大哥,你以前肯定是在敷衍我,你看你连件具体的事都说不出来。”   阮三少灵机一动:“小没良心的,大哥前几天才带你吃完大餐,一擦嘴巴忘了?”   “那是替我庆祝生日,不是约会!”而且回家不是被他吃干抹净了吗?天宠愤慨地说:“不行,我就要去炽夜!我们今天第一次约会,这么小的要求你都不能满足我,这么不合格的男友,我要开除你!”   一件小事被她上升到上纲上线的地步了,阮三少只好举手投降。   反正有他陪着,这丫头应该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   男友,男人薄唇浅浅勾起,这称呼听上去不错。   炽夜。   a市最繁华的酒吧街上最负盛名的夜店,正好离他们所处的步行街不远,两人没走几步就到了。   其实这家夜店的老板阮天纵也认识,偶而也来坐坐,不过和天宠来,倒真的是第一次。   炽夜最吸引人的地方在于它的噱头,听说这家店的老板在娱乐界混得很开,经常请些明星过来驻唱表演,所以很受追星族追捧,当然,它玩的也是格调,会所装修得很有特色,一楼吧厅,上面几层是夜总会,走进幽蓝的大门,是个很大的厅,除了吧台区,隔音钢化玻璃割成几个开放式大包厢,中间是偌大的一个圆形舞池,地灯映照下冷艳奢华。   今天的酒吧也是人头躜动,因为天宠要看明星,所以阮三少护着她在离舞池较近的地方找了个座位,没有去楼上的包间。   在双人卡座上坐好,天宠眼珠一转,马上盯了人家手中调制得很漂亮的鸡尾酒,看上去五颜六色的,装在优雅的高脚玻璃杯里,诱人极了,她手一指:“大哥,我要喝那个。”   “不行。”阮三少果断拒绝。   “哪有来酒吧不喝酒的?”   “未成年人不得饮酒。”   “我成年了。”   “没有。”   “我都十八了。”   “我说没有就没有。”   天宠很郁闷,反正吧厅里人那么多,也没人注意到他们,伸手便勾住三少的脖子,小脸凑到他耳边说:“大哥,怎么床上的时候,你不体谅我未成年?”   这句话成功地扯动阮三少的目光,黑眸在幽蓝的灯光中也闪着莹莹的光,灼灼地落在女孩脸上。   天宠抿紧嘴角,以大无畏的精神回视她。   片刻。   阮三少俯身,同样贴近女孩耳廓,暧昧摩挲:“你这是暗示我什么?”   靠!   天宠暗中磨牙,索性攀住三少的脖子撒娇:“纵哥哥,人家就要喝嘛!”   很显然,男人很吃她这招,黑眸涌起无奈,唉,由她吧。   “只准一杯。”   天宠喜笑颜开:“我自己去选。”   只要大哥松了口,几杯还不是任她说?   在调酒师的推荐下,她拿了一杯淡青色,看上去很有层次的酒,味道象果汁一样,她很圆满,一边抿着酒,一边欣赏舞池里的节目,她也替大哥点了一杯,暗红色的液体,被男人修长的指尖托着,他慵懒地倚着沙发靠背,黑眸淡淡,说不出的优雅,天宠时不时瞅她一眼,心里美滋滋的。   任勋宇从后台出现时,场上的气氛h到顶点,场外灯光悉数熄灭,一束追光尾随着场上那个身着黑色舞台服的男子,场下亮起无数个荧光灯,还有写着他名字的灯牌,气氛不亚于一场演唱会,天宠眯起眼,追光灯下的男人看不清面目,只觉得他身形很美,万众瞩目下,浑身仿佛镀上一层淡淡的薄光,真有几分星光熠熠的感觉。   很显然,不少人都是冲着任勋宇来的,他一出场便几乎吸引了酒吧所有视线,他的音线浑厚低沉,有种挥之不去的伤感,渐渐地,酒吧安静下来,空气里回荡着他忧郁缠绵的歌声,随着节拍,天宠竟然也能哼出几句。   以阮三少听来,女孩的歌声当然更好听,特别是她俯在自己肩窝,低低的歌声钻进自己耳蜗,就象是在他耳边呢喃一般,别有一番动人滋味。   看见衣着清凉的服务员小姐猫着腰又举着托盘送过一杯红色的鸡尾酒,他皱起眉:“你喝了几杯了?”   “一杯。”天宠面不改色地将手中的空杯放入空盘,执起那杯红色的。   “那这是什么?”男人的眼光落过去。   “续杯。”天宠淡定地抿了一口,这些酒的颜色看上去都那么漂亮,好容易有这么次机会,她当然得尝个够本。   男人没好气地夺着酒杯:“不准喝了。”   天宠当然不愿意让他抢走,老实说,这些酒兑了饮料,喝起来没什么酒味,其实后劲挺足的,以她的酒量而言,已经有些过了,所以颇有几分酒壮人胆的味道。   看见男人拈着酒杯不松手,她索性低下脸,凑近杯沿吸了一大口酒,在男人黑暗的目光中,凑过脸去,堵住他的唇。   阮三少只觉得舌尖一凉,淡淡的酒味和着女孩的芬香,他的唇底缓缓弥漫。   肇事的女孩已经缩回脖子,调皮的笑意在幽蓝的光线中染上几分蛊惑:“大哥,我没喝哦,是你喝的!”   男人深邃的瞳仁越发墨黑,唇角缓缓勾起一抹邪魅,幽蓝的灯光中有种说不出的妖孽,天宠心中一突,暗叫一声不好,他已俯身过来。   他的唇上还残存着酒香,灼热地,缠着她的唇舌,从齿间挤出呢喃,“果然又滑又甜,真好喝……”   开玩笑,时代不同了,翻身农奴都把歌唱了,他哪能还被这个小丫头欺侮得还不了手?   如果不是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不知这个吻会惩罚多久,阮三少是不想理的,可是铃声执着地响个不停,即使是在震耳欲聋的吧厅也显得也分明。   天宠趁机从他舌尖逃出来,喘息着推开他:“讨厌,快去接电话啦。”   阮三少怒,一看又是陆遥这不长眼色的,暗黑的嗓音钻进去:“说!”   对面的陆某某又打了个冷战,他觉得该找风水师看看了,流年不利啊,最近怎么老和三少爷不对盘呢?   吧厅太吵,所以阮天纵作了个手势,拿着手机走开了。   自由自在的天宠伸直双腿搁到沙发上,慵懒的靠着沙发扶手,时不时抿一小口手中的美酒,简直爽歪歪了。   她一时得意,也没留意到周围群众又开始沸腾。   舞台上的任勋宇正背向观众,长臂一振,潇洒地将手中一枝玫瑰花往后抛。   玫瑰花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向着天宠身侧飞过去,暗夜中,许多双手伸出去,抢夺那朵小小的花,然后因为反作用力,花束被弹回来,正好落到她额角。   “哎哟。”   包装好的玫瑰花刺已经不扎人了,可是包装纸还是打得她嗷嗷一叫。   她抬起脸,正好看到台上的任勋宇向她伸出手:“看来我真是走运,玫瑰花砸中了一位美丽的小姐,保安先生,请帮我把她请上台来。”   原来又是个噱头,他要现场挑选一位观众上台和他对唱,对于台下这些狂热的粉丝而言,这个吸引力还是蛮大的。   被拎上台的天宠,简直是有些憨憨的,一手拎着玫瑰花,一手扯着衣服角,唇角还挑着傻笑,差点是同手同脚的走上台,可是落到任勋宇眼底,却是那么的可爱。   天宠本来就是人令人惊艳的女孩子,此时的她脸色绯红,眼底迷离的醉意衬得她精致的五官精灵般动人。   “这位美丽的小姐,请问你听过我的歌吗?”她的身高只到任勋宇肩膀,他俯下脸,微笑着问。   天宠仰面望着他,近距离看上去,眼前的男人帅极了,他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就那么淡淡望着你,仿佛能看进人心底,他的神情很温柔,可是却透出几分忧郁,就象轻轻拨动的小提琴曲,隽永中流淌着几分忧伤。   见她呆呆看着自己,任勋宇唇角的笑意扩散开来,他把她这种表现理解成粉丝看见偶像的激动,心底除了那份男人的虚荣,还有几分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欣喜。   他声音更柔,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天宠这才回过神来,其实也不太明白他说的什么,只是傻傻点头。   “最喜欢哪一首呢?”   天宠呆萌地瞅着他,染着酒意的大眼睛扑闪扑闪,长长的睫毛扇啊扇,任勋宇觉得好象有只彩蝶,翩翩飞进自己心里。   他轻笑,向后台作了个手势,音乐响起,他举起话筒,一开口便引起台下掌声雷动。   看你的眼睛   写著诗句   有时候狂野有时候神秘   随你的心情左右而行   脚步虽乱了   但是心甘如一   他唱的是首很有名的情歌,天宠眨了眨眼,下意识跟着曲调哼起来,任勋宇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她,嘴角擒起一丝笑,唱到女声部分,将话筒递到她嘴边,她的声音便轻轻回荡在空气中。   爱一个人常常要很小心   仿佛手中捧着水晶   爱一个人有缤纷心情   看世界仿佛都透过水晶……   任勋宇眼睛一亮,她染着醉意的嗓音梦呓般甜美,仿佛邻家女孩般娇憨,让人忍不住想呵护,和着他略带忧郁的嗓音,就好象调入咖啡的奶沫,丝丝柔滑,相得益彰,他本来就是手握话筒,倾身站在她身边,很自然地牵起她的小手,握在自己手心。   最后对唱部分,任勋宇将女孩拉到身畔,两人深情对视,天宠此刻的眼神其实是没什么焦距的,可是任勋宇偏偏觉得此时的她漂亮极了,那双迷朦的大眼睛偏偏亮如星子,一闪一闪,衬着颊边两抹红晕,令人移不开目光。   无数光束打在两人身上,光影中的天宠小鸟依人般倚在男人身边,可是一点都没有被他的锋芒所掩盖,举手投足之间的明星光环,连任勋宇也觉得陶醉了。   当然了,这得归功于天宠前段时间的特训,很自然地就用上了。   这是任勋宇的最后一首歌,唱完后,他向台下鞠了一躬,并没有放开天宠,牵着她径直走向后台。   天宠还是昏沉沉的,只是吃吃笑着,跟着他,丝毫没感觉异样。   她好象忘记正电话的阮三少了,所以,当后者重新回到大厅,看到空空如也的小包厢,眼底掠过浓浓的错愕。   “你叫什么名字?”通住后台的走廊里,任勋宇问,手还牵着她,不知是忘了还是舍不得放开。   天宠偏着头想了片刻,咧嘴一笑:“宠儿……”   “很好听的名字。”任勋宇笑得温柔:“可以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吗?”   天宠听话地抽出手,掏出自己手机,头也不抬地问:“你的号码是多少?”   任勋宇含笑抢过她的手机,迅速按了几个键,然后递还给她。   “记得打给我!”   天宠迷迷糊糊的点头,这时手机响了,她贴到耳边:“大哥……”   听到她的称呼,任勋宇笑得更满意了,多纯的孩子啊,出来玩都是跟着大哥,而且她的样子看上去那么小,不会还是高中生吧?   他正准备问天宠的年龄,他的经纪人在后面叫了:“勋宇!”   等到他再转回脸,天宠已举着手机,步履蹒跚地走出后台了。   “勋宇,还有几个场要赶,麻利点。”听到经纪人小黑不停催促,任勋宇真心觉得烦,可是这就是成名的代价,是他自己的选择。   大厅里已经开始下一轮狂欢,舞池里群魔乱舞,各色彩灯将每个人的面目染成奇形怪状,天宠将手机贴在耳边,一边跟大哥通话,一边穿过舞池,几个小男生摇晃着扭过来,吹着口哨,围着她暧昧地扭动。   “让开。”她挥着手,想推开最近的一个男子,可那人不但没走,反而贴着她身子,猥琐地作了几个提胯动作。   “咦,她好象是刚才那个幸运女孩。”其中一个男孩说。   闻言,另外几个也痞笑着把脸伸过来,几乎要凑到她脸上:“是啊,小妞长得挺漂亮的,怎么一个人?没跟任勋宇走啊?”   “是不是他没看上你呀,没事,小爷陪你玩玩,包管比他强多了。”   天宠是迷迷糊糊,可是没傻,反而因为酒性上来了,做事更冲动,见这几只围着她不放,直接挥出一拳,最前面那个男生猝不及防,这一拳正中鼻心,他的身子直直往后弹出去,因为势头太猛,还撞到后面正跳舞的两个人。   兵荒马乱,舞池里一下炸开了锅。   女人尖叫着四下躲避,男人蜂拥着去看热闹,刚才那几个小青年又把天宠团团围住,因为被削了面子,这次他们眼中的戏谑换成狠戾。   被摔开的那个男生爬起来,鼻血长流,他狼狈地捂着鼻子,站在一旁放着狠话:“臭婊子,给脸不要脸,给我把她抓住,敢跟小爷动手,小爷今儿不干死她,就把名字倒过来写,我倒要看看,她在我身下苦苦求饶的骚样!”   其他几个听了,脸上挑起淫笑,虽然天宠那一下让他们刮目相看,但他们觉得刚才是轻敌了,而且他们这么多人,连一个小女孩都对付不了,被人知道以后再怎么混?   这几个二世祖,都是富二代官二代,平时仗着家族的势力横行惯了,今天吃了这么大的亏,这口气怎么会咽得下去。   天宠嘻嘻一笑:“让开啦,不玩了,打得我手好疼。”   本来这几人还有几分忌惮的,被她这句孩子气的话撩拨得眼都红了,而且她的样子,怎么看都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当时就有一个二世祖吼了一声,猛地向她冲过去。   但是他随即发出一声闷哼,身上疼得厉害,好象浑身都散了架,他的身子也斜斜飞了出去,将后面看热闹的群众撞倒一大片。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吧厅的保安匆匆赶过来。   “让开都让开……”炽夜的保安其实挺有火气的,不象有些服务行业一样,讲究顾客是上帝,他们这一行白道黑道都得应付,幕后老板多半是有些背景的,眼界高了,对付那些来闹事的客人也不会讲客气。   几位保安都是退伍军人出身,手上很有分量,分开人群,看到一个男人长身玉立,动作潇洒,仿佛行云流水,将身周的几个人揍得鬼哭狼嚎,远远地,他们也看不清这几人的相貌,只是觉得那男人的剪影挺拔伟岸,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中仿佛神祇一般。   “住手住手!”今天平安夜,客人很多,保安经理都亲自出动了,大声喝止:“不许在这闹事!”   其余的保安火速将其余的看客请退,将事态控制在最小,一看就是训练有素。   仿佛给他面子,那男人又优雅地挥出一拳,他手边那个纨绔子弟惨叫着甩出去,然后掸掸衣襟,从身后拖出个女孩。   这时保安经理也走近了一点,才惊奇地发现,原来这个男人刚才一直都用一只手牵着这个女孩,将她护在身后,他凉凉地想,他是该感谢这人留了一手好呢,还是要责怪他聚众闹事好呢?   还没等他想明白,阮三少已揽住天宠,对着他淡淡质问:“你们是怎么做生意的?怎么能放这种人渣进来,影响我们顾客的正当权益?”   保安经理被噎住了,心想这情况很明显是你在闹事,怎么倒反打一耙呢?可是男人身上的气势,令他又开不了这种口。   “这事我会亲自向蒋少投诉的。”阮三少一本正经地说完,懒得再看他,扭头柔声问:“宠儿,伤到你没有?”   天宠嘴角依然挂着笑,好象对这一幕相当兴奋,笑得眉眼弯弯。   听他提起蒋总,保安经理有些犹豫,不知是否该将这事通知自家老板。   照理说,他们做保安的义务就是替老板解决麻烦,不是去麻烦他,可是这男人的气势,又让他们觉得,不能把这当普通事件来处理。   没给他多少考虑的时间,被甩出去的一个二世祖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阮三少叫:“都别走,老子报警了,警察马上就来,你知道老子的爸爸是谁吗……”   保安经理心中一惊,他们这一行,谁会喜欢警察上门呢?而且这些纨绔子弟看上去也很麻烦,但更让他吃惊的是阮三少的态度。   只见他长腿微抬,揽着天宠,将刚坐起半个身子的某少重新踹回地板上。   那人哼了一声,估计是直接昏过去了,半天都没再吭声。   “这里交给你们了。”然后,阮三少拖着天宠,淡淡说了一声,看样子是准备拍屁股走人。   保安经理赶紧拦住他:“哎,你不能走!”   阮三少回过头,俊颜冷沉,黝黑的目光看得经理心里发光,然后听他淡淡说:“唔,的确还不能走。”   接着,在全体目瞪口呆的注视中,他松开天宠,亲昵地拍拍她,然后从兜里摸出18k金签字笔,长腿微跨,走到一个二世祖身边,半蹲下来。   “你干什么?”那人被扭断了胳膊,痛苦地五官都挪了位,想躲又躲不了,恐惧地望着他。   阮三少微微一笑,在他杀猪般的惨叫中,托起他的脸,在他脸颊边刷刷写了几个数字。   力透脸皮,血珠顺着笔锋渗出来,完全是纹身的效果,估计这个人只有做个激光美容,才能清掉这几个字了。   “记住了,我叫阮天纵,联系方式写在你脸上了。”写完后,他亲切地拍拍对方的脸,好心咛嘱。   太嚣张了!   连保安经理都觉得他算是见多识广了,还没见过这么横的人,正想着,阮三少已走到他身边,这次他掏出的是支票本,同样刷刷几笔,然后扯下那页支票塞到他手中。   “转告蒋少,今晚对不住了,改天找他喝茶赔罪,今晚所有的损失算我帐上。”   在保安经理瞅着那张没填写具体金额的支票时,阮三少已扬长而去。   “头儿,现在怎么办?”保安一安抚好顾客,跑过来问。   某经理又瞅了眼手中支票,眼一瞪:“能怎么办?妈的,赶紧送这几个家伙去医院!”   另一边,天宠大半个身子都倚在大哥身上,几乎是被他拖着往前走,阮三少想抱起她,可是她执意不肯,手舞足蹈,嘴里乱七八糟地哼着歌,听得阮三少眉头直皱。   他终于得出一个结论:这丫头,酒量滥,酒品更差。   他纵容她喝酒,只能自认活该。   还好在她耍酒疯之前,把她安全带回了家。   见他抱着女孩,于芳迎上来,伸出手作势想帮忙:“她怎么了?”   “喝了点酒。”阮天纵微微一让,他的女孩,并不想假手于人,而且以于芳的力气也帮不上什么忙。   “怎么又喝酒了?”于芳有些埋怨,潜意识又把两个女孩互相替代了:“醉得厉害么?”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两人一起走进屋,阮天纵婉拒:“于妈,你去休息吧,我来就行了。”   “我不困,而且陈小姐也还没回。”   听她这么说,阮天纵想起来,刚才陈思思给他来过电话,说她今晚应酬时遇到一点麻烦,想请他过去帮忙,看在陈市长的面子上,他才打电话让陆遥过去处理,就因为这几通电话耽搁了时间,才让天宠被玫瑰花砸中,后来发生这一系列事的。   当然,玫瑰花事件他并没看到,否则还不知会翻出什么浪来。   “那你等她回来吧,我先带宠儿上楼了。”   阮天纵说完就想抱着天宠去卧室,可刚站到走廊,于芳又跟过来。   “三少,我替苏小姐熬了醒酒汤,过一会就可以喝了,你抱好她,我替你们开门。”   阮三少又一次无语了,终于明白家里有个电灯泡是件多么碍眼的事,只好抱着天宠,把她放到她的公主床上。   于芳很殷勤,主动去浴室搓了条热毛巾,“三少,你也累了一天,去歇歇吧,我来照顾她。”   然后不等阮三少反对,推着他往外走:“去吧,难道你还不放心我?”   三少爷只好不甘心地望了眼床上的女孩,说了一句:“那我一会过来换你。”   于芳忙着用热毛巾替天宠敷脸,不置可否地挥挥手。   看着床上的天宠,于芳动作缓慢下来,指尖轻轻抚过她红润的脸颊,喃喃自语:“怎么会长得这么像呢?”   正说着,原本好似睡着了的天宠睁开眼,醉眼惺松地看了一眼于芳:“于妈妈……”   于芳手中的毛巾一松,扑通一声掉到枕头上。   “你叫我什么?”   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会这样称呼她!   于芳的眼眶开始酸涩……   ------题外话------   快了快了,快恢复了,亲们,不要急哦~   继续谢谢lx11737550、guona817、杨瑾、女小王、兮小兮童鞋的票票花花,么么哒~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69三番两次的挑戏   “于妈妈!”天宠这次叫得更清楚,黑眼珠转动了几下,嘻嘻一笑,还想床上爬起来:“于妈妈我口好渴,我想喝水。”   于芳赶紧按住她,眼泪已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宠儿,你乖乖躺着别动,于妈替你去倒。”   这声宠儿,说明她已认定,眼前这个女孩就是她疼爱的宠丫头。   无法解释醉酒的天宠为什么会恢复记忆,她还半撑起身体,伸手替于芳擦着眼泪:“于妈妈你别生气了,我再不敢了!”   潜意识地,见于芳一哭,她就把过错全揽到自己身上了。   “于妈不是生气,我是太高兴了。”听她这样说,于芳更激动了,擦了把眼泪,试探着问:“宠儿,你真是宠儿?”   天宠歪着脑袋瞅着她,似乎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然后舔舔嘴唇。   于芳赶紧站起身:“你等会,于妈马上替你把水端上来。”   “我要温水。”   “于妈知道。”   天宠喜欢喝温开水,这个细节让于芳更激动了。   她抹着眼泪跑去厨房,醒酒汤已经煮开了,在锅里骨碌碌翻滚,她开了小火,找出天宠的专用水杯,盛了大半杯温水,正准备端上楼,听到门铃响,原来陈思思回来了。   她只得放下水杯,跑去门边把陈思思放进来。   “思思,你也喝酒了?”看到陈思思也是歪歪扭扭,一身酒气地走进来,她赶紧把对方扶住。   “于妈,天纵哥回来了么?”陈思思看上去比天宠清醒多了,瞧了眼灯火大亮的客厅问。   “回了,也刚回。”于芳锁好院门说:“正好,我煮了醒酒汤,等会给你送一碗。”   “醒酒汤?”陈思思站住了问:“天纵哥也醉了?”   “是宠儿,她今晚喝多了,三少正在上面照顾她呢。”不知不觉中,于芳也不叫苏心了,也不知陈思思听出来没有,她揉了揉额角说:“谢谢于妈,那我先回屋了。”   等于芳端着用水浸凉的醒酒汤去天宠的卧室时,她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小脸侧在枕边,被枕头压得扁扁的,两颊绯红,红唇微微嘟起,可爱地吐着酒气。   看着她这个姿式,于芳又感动了,她跟了天宠近十年,以前为了她这种睡姿,没少教育她,可是现在见到,却是惊喜交杂。   是她的宠儿没错,她早就该认出来的。   一时激动,她也忘记天宠和三少之间的暧昧了,坐在床边,一瞬不瞬地瞅着她,好象想把这些天的揪心都看回来。   与此同时,阮天纵从浴室出来,眸光一暗,他记得刚才回屋时是开了灯的,可是现在,卧室的灯全熄了,透过浴室昏黄的灯光,隐约看到自己的床上隆起一个人形。   “宠儿?”他试探地问了一声,揉着头发向床边走去,闻到空气中淡淡飘来的酒味,他的唇角挑起来:“于妈走了?”   被子里没有动静,他心情很好地坐到床沿,伸手去拉被角。   他以为被中的天宠又象平时那样跟他调皮呢,所以当一只小手从被中伸出来,勾住他的胳膊时,他一点都没有反抗,顺势向下一滑,躺倒在床侧。   被中的小手也探向他的脖子,紧紧搂住,一个温软纤细的身子向他贴过来。   只是那么一瞬,阮天纵警觉地扣住那个几乎凑到她唇边的女子。   “你是谁?”   即使是黑暗中,他也立刻分辨出那股不属于宠儿的陌生气息。   虽然酒味具有很大的迷惑性,让他几乎以为这就是宠儿,可是以他的敏锐,以及对天宠的熟悉,很容易就认出来了。   女子虽然被他扣住肩膀,却不管不顾,攀在他颈边的手猛地用力,似乎想把他的脸拉过去,卯足了劲要一亲芳泽。   阮三少怒了,哪来的不长眼色的女人,连他都敢调戏?   除了天宠,他还能被其他女人强吻到,他也不用混下去了。   他捏住女人的指尖猛地用力,非常之不怜香惜玉,女人随即发出一声惨呼,她痛苦地蜷紧手心,尖锐的指尖从阮天纵颈边划过,拉下几道长长的指印。   两人倏地分开。   女人倒在床头呻吟。   床头灯也亮了。   “是你?”   看清这个不长眼色的女人是陈思思,阮天纵俊脸冷沉,他的印象中,陈思思是个知性的女孩,以前两人一直相安无事,他甚至都把她当妹妹般看待,没想到这次过来,她会三番两次地犯混。   “天纵哥……”陈思思摸着肩膀,三少这一下,她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被捏碎了,歪倒在床脚,五官皱成一堆,灯影下完全没有以往的温婉,反而显出几分狰狞。   “在我生气之前,立刻从这里离开!”阮天纵冷峻地挑眉看着她,一点抱歉的意思都没有,如果不是看在两家以往的交情上,估计直接就把她从窗户扔出去了,哪还有那么多废话。   陈思思咧着嘴,从床边半坐起身,并没有听话地消失,反而低下脸,一把推开肩侧的衣角。   她本来就只穿着贴身内衣,阮天纵俊美冷艳的五官紧紧绷起,刚准备喝止,女性浑圆的香肩已经暴露在空气里。   阮三少下手真的很重,只片刻的功夫,她白皙的肩头已经现出几道青紫的指印,昏暗的灯影中特别刺眼。   陈思思仰起脸,就这样摊开半边身子,也不顾什么女性矜持了,气恼地控诉:“天纵哥,你捏痛我了。”   “出去!”阮天纵已从床上立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口气冷淡,仿佛眼中的只是一盏灯,一面墙,而不是一个活色生香的女人:“不要让我动手。”   他觉得话说到这种分上,陈思思一个大家闺秀,应该会知难而退了,可很明显,他还是低估了女人。   只见陈思思一个抬手,直接把内衣从领口扯开,露出胸衣,半跪在床头,挑衅地向他挺挺胸。   “来啊,动手啊,有种你就动手!”   阮三少的脸色黑得几乎可以挤出墨汁来,但是没等他采取下一步行动,陈思思突然缩起身体,捂住脸哭出声来。   “呜……天纵哥,你知道么?今天我差点就被一个老男人给欺负了……”零碎的呜咽声从她指缝间挤出来。   阮天纵俊逸的眉心拧紧,如果陈思思还象刚才一样撒泼,他大可以不顾脸面地把她扔出去,可是她突然崩溃,令他有些束手无策。   怎么说,他之前还是把她当妹妹一般看待的,不好做得太绝。   可是,任由她这样子呆在自己房里也不是办法。   陈思思还在断断续续哭诉,她本来是存着看阮天纵的名义来a市出差的,因为昨晚被他拒绝了,有些拉不下面子,正好今晚市委有个应酬,她便跟着去了,想借机避一避,哪知酒席中一个副局长喝多了,言语之中对她不规不矩的,这其实也没什么,本来他们这些人,酒席上说些荤段子吃点小豆腐什么的都很正常,但陈思思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又心里有气,一来二去的就和那副局长干上了。   虽然他们当时被在场的人劝开,但散席后,某局长怀恨在心,又借着酒意,在停车场把她拉住,想拖上车欲行不轨。   陈思思拼命挣扎,好在停车场有其他人,她大声呼救才侥幸逃开,可是受了很大的惊吓,事发后她第一个想起的便是阮天纵,给他打电话,想趁机哭诉,没料到他果断把电话转给陆遥,一句多余的安慰都没有,陈思思很受打击,特别是回家后,听于妈说起天宠也喝醉了,看到全家人对她呵护备至,一相比较,心理更不平衡。   “为什么?那女人根本不是宠儿,充其量不过是个赝品,我知道你们是因为宠儿才对她这么好,可是,比起她来,我跟你们更亲啊……”   听她这么说,阮天纵俊脸一沉,也不说话,跨着长腿走出去,敲了敲对面的房门。   于芳闻声走出来,轻轻带上门,压低音量:“三少,宠儿睡了。”   阮天纵一时也没留意她的称呼,只是朝自己的卧室微微颌首,斜倚在门边并没有进去:“于妈,过来一下。”   于芳莫名其妙地跟过来,看到床上的女孩背影吃了一惊,等走近,看清她的长相,更惊讶了:“陈小姐?”   陈思思似乎也没想过阮天纵会叫外人进来,诧异地扭过脸,身上的衣服还没穿,袒着上身,脸上泪痕交错,半跪在床头,说不出的狼狈。   于芳惊愕的视线在她身上扫了几眼,才恍然大悟地捡起她的外套,替她披到身上。   “于妈,陈小姐喝醉了,走错了屋,麻烦你把她带回去!”阮天纵冷冷的声音传过来。   陈思思这时才觉得难堪,扯住外套,眼泪扑簌簌直往下掉。   她这时的眼泪和刚才又不太一样,刚才还存了心引起男人的怜惜,可现在只是怨恨,气他一点情面都不留,不是说女追男隔层纱么?她一个女孩子都把纱脱光了,袒胸露背地站在他面前,却遭到如此羞辱,她心里涌起一阵又一阵的懊恨。   看到于芳把哭哭啼啼的女孩带出去,阮天纵才嘘出一口气,这时他倒想感谢陈思思了,如果不是她,也不能赶走于妈这个大电灯泡。   直到两人的声音彻底消失在一楼,他才轻手轻脚地推开对面那扇门,颀长的身影掠进去。   于芳看宠儿睡着,就替她把大灯关了,只开着盏小夜灯,晕黄的灯光下,女孩侧身躺着,抱紧被子,长长的睫毛在眼窝下扫下浓浓的阴影,喘息均匀,睡得还挺香。   阮天纵在床沿边坐下来,黝黑的视线落到女孩脸上,眸底的寒意一片片融化,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仿佛感应到有人在旁边,睡梦中的女孩踢了下脚,裹住被子的小手也伸展开来,在床头翻滚了一下,重新歪着脸趴到床上,安静下来。   看着她转瞬间又变成无尾熊状态,男人无奈地摇摇头,伸出手掌,想把她身子搬正。   说起来,这丫头恶劣的睡姿也是他惯坏的。   小时候,这熊孩子每回抱着大哥睡的时候,总是喜欢侧过身子,一只手搭着他的腰,半张小脸埋进他怀里,久而久之,养成这种趴着睡觉的坏习惯。   阮天纵憋了她很多次也没完全纠正过来,只好算了。   为此,阮天宠童鞋还暗自抱怨过,可能是因为长期压抑,才养成她如今这种小平胸。   所以,作为罪魁祸首的大哥同志,必须要负责。   此刻,阮同志轻轻握住她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扳着她的身子,眼看着女孩在被子里翻过身来,可是一扑腾,身上的被子被她一脚踹开,下一秒,仿佛觉得被人握住肩膀不舒服,反手扯住男人的手掌,用力一拉。   没费多少劲地,阮三少的精健的身子便被她扯到床边,多亏他眼疾手快地撑住床板,才避免压到她身上。   女孩又睡着了,手还拽着男人,被子被她踢落一半,就这样仰面躺着不动了。   男人好笑地扯过被子替她掖好,也顺势靠着她躺倒,单手支着额,头悬在她脸侧,静静看着她。   这张熟悉的小脸,明明他已看了十几年,可是很奇怪的,怎么看都看不够。   他看着她从呀呀学语,慢慢长成婷婷玉立,这张脸,好象每天都在变化,每天给他新的感觉。   直到他惊觉,他的视线总是不由自主追随她,她的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他的心弦,就算他身在千里之外,只要一闭眼,眼前总会浮现她的俏脸。   他知道,他已经入魔了。   在她失踪的那段日子,在他疯狂地思念她的日子里,这样面对面的凝视都已成奢望。   只有失去,才更懂得珍惜。   墨黑的视线逐渐炽热,他忍不住抬起手掌,轻轻抚过女孩温热的脸庞。   如果灯光够亮,可以看出女孩的脸还是红扑扑的,手感很好,男人细长的指尖从她脸颊拂过,仿佛摸着一块上好的温玉,指尖仔细描绘她的脸型,额头、脸蛋儿、鼻尖、最后落在女孩微微嘟起的唇瓣上,细细摩挲,然后俯下脸,将自己的唇落上去。   本来只是想轻轻给个晚安吻的,可是女孩的气息又令他舍不得立刻分开。   于是这个吻变得绵长,从她的额角滑落,重复刚才指尖的路径,最后含住她的唇瓣,细细品尝。   睡梦中的天宠哼了一声,也许是感觉唇上多了样东西,无意识地伸出舌尖与之交缠。   男人满意地攫住她,很显然是熟能生巧,灵巧的舌尖探进去,房间里很安静,轻轻重重的吮吸声听上去特别动情。   男人半侧的身子已完全躺到女孩身畔,拥紧她,大掌也在不知不觉中伸入她的衣底,刚握住女孩柔软的丰盈,她忽然翻了个身,很没形象地将胳膊甩到男人身上,四肢趴床,头扭到一边,又睡着了。   男人就这样被她压到身下,手还保持着抚摸的姿式,可是很遗憾地发现,被她压得死死的,完全动弹不了。   如果被人看到这一幕,阮三少的一世英明可算是全毁了。   刚才明明有女人对他投怀送抱,软玉温香,多现成的机会啊,可他不屑一顾,却跑来做这种偷香窃玉的事。   很找虐有木有?   他苦笑,小心翼翼抽出手掌,挪过女孩柔软的身子,才将她拥到身前,女孩便很窝心地将小脸贴过来,小胳膊也环住他。   他笑,满足地闭上眼。   老婆孩子热炕头。   有时,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清晨,天宠突然惊醒。   她翻了个身,手边碰着样东西,她摸了摸:“大哥?”   “嗯?”男人的声音也带着惺松,低沉中染着几分鼻音,听上去特别性感。   她安心了,又把自己小脸贴过去,埋在对方怀里闷闷嘟哝:“几点了?”   “还早。”阮三少应了一声又想,这丫头问时间干什么?她又不需要上学。   天宠却仿佛因他这句话安心了,前几天醒来,身边都是空的,她可不想难得早晨见男人一眼,他又得起床。   本来想再睡个回笼觉的,思维却慢慢清醒过来,她模模糊糊想起昨晚的事,心虚地发现,好象她又喝醉了,她喝醉后一般是没什么意识的,所以不知道惹了什么祸。   为什么用个“又”字?只是潜意识地反应,她懒得去想,却有种直觉,大哥会秋后算帐的。   这样一想,她不自觉地在大哥怀中拱了拱,寻个了比较安全的角度睡好,连呼吸都放轻缓了。   原以为男人睡着了,不料温热的大掌贴着肌肤钻进来,在她身上流走了片刻,最后滑到她一侧的柔软上,揉捏了几把,才安静地呆着不动了。   她有些僵硬,男人的手掌很大,所以令她脸红地发现,自己的某个部位好象可以被他一手掌握,这个感知令她很挫败。   其实是她多虑了,女孩年轻的身子虽没完全发育,可是形状很美,精致挺俏,盈盈一握的手感很令人迷恋。   男人舍不得放手,手掌的温度,仿佛顺着他的手心向四周扩散,女孩的四肢开始燥热。   她不安地动了动身子,男人立刻察觉到了,手掌安抚地捏了捏。   她咬住唇,不知是被子里温度太高,还是被男人捂得,总之小脸悄悄红起来。   她觉得男人睡得如此心安理得,她也该做点什么扳回本的事才行。   于是,她做出一个自己都没想到的动作,她也说不上来,总是头脑一热就这样做了。   “嗯?”男人动听的鼻音又响起来,含糊地叫着她的名字:“宠儿?”   她五指细细地探索,不耻好问地发问:“大哥,你这里为什么是这样的?”   “松开。”   “好有趣。”   男人睁开眼,黝黑的视线锁定她,眼光灼灼,看不出表情:“很有趣?”   “嗯。”她眨眨眼,“男人都是这样呀?”   随着她这句无心之失,男人的脸黑起来:“想知道?”   她也不傻,立刻察觉到了,果断摇头:“不想!”   可是男人已经怒了,唇角邪魅地一勾:“我告诉你。”   “呀!”女孩一声惊呼,男人的脸已经压过来。   他的手本来就放在她身前,加大力度的揉捏,女孩的抱怨声响起来:“疼……大哥,你好讨厌!”   出于报复的,她的手指也是一紧。   男人立刻拧紧俊眉:“小坏蛋,还敢还手?”   “敌不犯我,我不犯人,敌若犯我,我必还击!”她咬着唇反驳。   男人眼底浮出一丝戏谑:“想挑衅?”   “是大哥先挑起战争的。”   “行,有种你就顽强到底。”   语音未毕,男人指尖挑开她的衣服,少女玲珑小巧的身体,在晨光中悄悄挺立。   “大……”女孩缩起身子,刚刚吐出一个字,火热的唇印下来,温柔地含住她一方柔美,将她的呼唤化成柔媚的低吟。   温柔而缠绵的吻连绵而下,在女孩身上不断点火。   不得不说,在某些方面,男人始终是占主导地位的。   女孩在他身下娇笑着躲避,丢盔卸甲,什么时候松开他的都不知道,突然,她眼尖地瞥见男人颈侧的几道抓痕,从她的角度看上去,伤痕很长,从颈部一直延伸到耳际,衬着男人蜜色肌肤,说不出的暧昧。   “咦,大哥,你这里怎么了?”她伸出勾住他,想探起身子看清楚。   男人敏捷地避过了,顺势把她坐起的身体抱在怀中,镇定自若地回答:“猫抓的。”   猫?   天宠眨眨眼,心想难道是她昨晚喝醉后抓的?   她眼光一跳,男人就看出她的心虚,也没解释,事实上这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就让她误会好了。   趁着女孩苦苦思索的时候,他不动声色地俯身,吻着她白嫩的小脖子,在上面种了一颗鲜亮的小草莓。   这样,是不是就平衡了?   天宠呀了一声,气恼地握紧粉拳在他袒露的胸膛上捶了一下,“讨厌,大哥,你又搞偷袭。”   男人一把就握住她的拳,紧紧包在手心,带笑的眸子锁在她脸上:“行,大哥让你还回来。”   “那你还抓着我?”   男人轻笑,使坏地松开双手,失去依托的女孩,身子立刻往后倒,她呀地惊叫,伸手勾住男人后腰。   身子是稳住了,可是她又脸红地发现,两人已经面对面抱坐在一起,身上的衣物不知什么时候都不见了,火热的温度贴着**的皮肤上传递过来。   “不许看。”顺着男人黝黑的目光,她的视线落到自己耿耿于怀的部位。   如果是真材实料还好,可是这个样子……她难得地羞涩了。   她想都没想,伸手捂住男人的眼睛。   孩子气的动作,惹得男人唇角滑过一抹笑。   “好,不看!”   话音刚落,男人准确分开她的双腿,盘到自己腰上。   男性健硕的身子,猝不及防地攻占进去。   “呀……”捂眼的小手一滑,她抱住她,头埋进肩窝。   坏人,又搞偷袭。   她气恼地张开小嘴,一口咬下去。   “乖,很疼么?”她这口一点都没含糊,男人却没顾上疼,停下动作,体贴的声音传过来。   转过脸,对上男人隐忍的黑眸,她心底一软,贴着他的唇瓣吻了一下,莞尔:“不疼,一点都不疼。”   这一下鼓励,使得男人的唇边勾起一抹坏笑。   “那是我不够努力?”   “哎……”她一惊,只来得及攀住男人的脖子,火热的攻势席卷而来……   ------题外话------   继续谢谢亲们支持,嗯,因为是预发布,具体的就不说了,么么哒~亲懂的哦?   嗯,最近留言好少哦,亲们都忙年去了么?   小年过了,年味浓了,某卷在这向大家拜个早年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70这作死的节奏   同一时刻。   于芳微胖的身影出现在厨房,她这个年纪,本来就睡不好,昨晚惦记着宠儿的事,更是转辗难眠,好容易见天色泛白,索性起床,想给宠儿做一顿丰盛的早餐。   虽然前几天她也是按天宠的口味来做饭的,可知道她是宠儿后,这意义又完全不同了。   麻利地在厨房忙碌,她唇角始终泛着浅浅的笑意。   没用多少时间,一顿丰盛的食材出现在流理台上,几乎是六七个人的食量了,品种更是五花八门,中式西式都有,她看看时间,离天宠起床的时间还很早,不过她想了想,把食材仔细盖好,只把小米粥开着小火熬着,解下围裙去了楼上卧室。   此刻,女孩卧室里。   爱情动作片还在激情上演,两具年轻的身子紧紧交缠着,耳鬓厮磨,细细的喘息,冬日寒冷的清晨,都似被他们点燃。   男人俯身含着女孩的唇,与她激烈的交吻,一边热烈地动着……   女孩已经被热情而陌生的**焚燃得说不完整一句话,玲珑的身体磨蹭着男人,不停颤抖着。   两情正酣的时候,门边传来细微的扭门声。   声音不大,但是门边的人很有耐心,没有转动开门锁,又反复扭动了几下,执着地不肯离开。   门外的于芳疑惑地握牢门把,她昨晚只是带上门了啊?怎么扭不开呢?   她把耳朵贴到门板上,卧室的隔音很好,不过她似乎隐约听到里面传出细微的动静。   “宠儿,你醒了么?”她试探地敲了下门,轻声问道。   反反复复地动静,终于惊动了正沉醉在**中的两人。   男人先醒觉地停下动作,女孩随之一惊,绷紧身体,一动不动贴紧男人。   然后,于芳的声音隔着门板钻进来。   “于妈!”女孩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音量低语,因为紧张,指尖掐进男人手臂都没觉察到。   甚至说不出来为什么要紧张,一种捉奸在床的心虚。   “别怕。”男人安慰地轻抚着她的后背。   “怎么办?”女孩俯在他肩窝,咬着他耳朵低声问。   许是没听到什么反应,于妈又轻轻敲了一下门:“宠儿?”   女孩屏住呼吸,但她是紧紧靠在男人身侧的,两人身子还连在一起,因为紧张自然地收缩,给予男人最深的刺激。   在她惊愕中,男人托着她,身子又缓缓动起来。   “大哥……”她慌地用小手恼恨地掐着他:“外面有人!”   然而,男人恶趣味地堵住她的嘴:“我知道。”   他就是故意的……   没听到屋内的回音,于芳站了一会就走了,虽然是有些奇怪门怎么锁上了,却也不会做出敲门吵醒她这么不人道的事。   又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天宠才下楼来,彼时男人已穿戴齐整,优雅地坐在桌旁,正胃口很好地抿着小米粥,看见她下楼,停下手中筷子,黑眸噙着几分笑,一瞬不瞬地锁牢她。   天宠瞪了他一眼,脸上的红晕还没完全褪去,看上去粉嫩嫩的,严肃地抿着小嘴,拖着酸软的小腿,慢慢踱到他身边,男人立刻贴心地替她拉开座椅,她毫不客气地坐下去。   “想吃什么?”男人殷勤地替她拿过筷子:“中式西式都有,我去替你拿。”   “我自己来。”她夺过碗,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呢。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还不解气,她又白了男人一眼,其实这一眼含娇带嗔的,说是打情骂俏更贴切。   男人唇角浅浅勾起,压低音量:“还以为你又会睡到中午才起来呢。”   “你还说?”她瞪起眼,正准备趁乱拧他一把,于芳从厨房里望到她,笑着走出来:“宠儿,昨晚睡得好么?”   “嗯,挺好的。”她赶紧收回伸出一半的小爪子,规矩地坐直。   男人眉眼一弯,倏地伸出大手掌,不动声色地在桌下握牢她。   “正好,刚起锅的馄饨面,你趁热吃。”于芳将一个大碗搁到她面前,扭头看了眼阮天纵:“三少,我再去给你下一碗。”   “这么多?”她看着那个超大号面碗有些咋舌,不过闻起来真的很香,小手还被男人捏着,她隐含威胁地转过眼:“大哥,不如分你一半?”   “也好。”男人的大掌又在她手心摩挲了一下,才淡定地松开:“体力活消耗大,真饿了。”   天宠缩起手掌,掌心被他蹭得痒痒的,更气人的是他这句话,虽然是很小声说的,但于妈还在这儿呢,万一听了去,该多难为情啊,恨不得捂住他的嘴,刚瞪起眼,男人已经拿起汤匙,若无其事地挑着面条。   “于妈,不用另下了,我和她吃一碗就好。”   于芳点点头:“行,还有其他东西,我去给你们端来。”   看着于芳钻进厨房,天宠才猛地伸手,在男人腿上狠狠拧了一把:“讨厌……”   男人眉峰一拧,却没动,任她揪着,只是俯过脸来含住她的唇瓣,轻轻吮吸。   他们俩背对厨房,可是这样明目张胆地,天宠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她手底的劲头却软了,还本能地伸出舌尖,微微仰起脸,想迎上他的。   男人灵巧的舌尖只是一挑,刚刚和她缠绕到一起,就倏地分开,伸手端起桌上的面碗,一块馄饨塞了进去。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本来正品尝美味的舌尖裹住一个面团,天宠鼓着嘴,恼羞成怒的小模样特别滑稽,后知后觉地扭头,于芳端着个托盘走过来。   又是一个媚眼杀过去,男人眼底的笑意更浓了。   于芳的效率很高,没过一会,餐桌就被各色食物填满了,她也在桌边坐下来,面对面看着天宠:“宠儿,多吃点。”   正吃着面条的男人眉梢一挑,隐约想到什么,锐利的眸子瞥她一眼。   天宠浑然未觉,只是被于芳看着有些不自在,顾左右而言它:“思思姐呢?”   “哦,她还在睡。”   “好象几天都没看到思思姐了呢。”说到这,天宠想起前晚的事,若有深意地瞅了眼身边的男人:“大哥,哦?”   男人镇定地又拈起一块馄饨,塞进她正张开的小嘴中。   “专心吃饭。”   对面的于芳笑咪咪瞅着这一幕,时光仿佛又回到天宠失踪之前,念头一转,她突然想起这几天以来的不对劲,眼神闪烁开来。   陈思思出现在客厅时,男人已离开多时,天宠正准备出门,她找出以前的一个皮包,阮天纵把之前扣留的卡还给了她,还留了不少现金,所以是不愁没钱用,她低头翻着包里的东西,看还有什么遗漏的。   “思思姐。”抬头看到陈思思,天宠笑着打了声招呼,看到后者眼皮红肿得厉害,不由问道:“你的眼睛怎么了?”   “没什么!”陈思思下意识侧过眼,还抬手想遮住眼睛:“昨晚没睡好。”   这一动,她蹙起眉,很难受地样子,哼了一声。   “怎么了?”天宠敏锐地察觉到了,眼光滑到她肩上:“你胳膊受伤了?”   “可能昨晚睡姿不对,压到胳膊了。”陈思思单手扶住肩膀,好象真的伤得不轻的模样。   天宠好心放下包。   “我帮你看看。”   完全是下意识的感觉,她认为如果只是单纯的肌肉拉伤,她是绝对可以帮忙的。   陈思思似乎想婉拒一下的,看她放下包走近,也不客气了,抬起胳膊,任她握到手中。   天宠扶着她的手腕,轻轻扭动了几下。   “是这里疼么?”   “哎哟……”陈思思疼得直抽气,脸蛋儿纠结成一团:“疼……”   天宠五指屈伸了几下,在她胳膊上揉捏着。   “疼疼……”按到肩膀时,陈思思又大呼小叫起来。   天宠眸光一闪,正好陈思思穿的是件圆领打衣衫,扯着她的领口往外一拉。   “嘶……”   陈思思五官一抽,天宠的视线也落到她肩头,小眉头拧起来。   “思思姐,怎么会这样?”   她肩头一片乌紫,经过一晚,捏伤的部位全部青出来,女孩皮肤白皙,那片淤痕看上去惨不忍睹。   更让天宠怀疑的是,这伤痕一看就是人为,不可能是睡觉压出来的。   “谁把你弄成这样?”她又问。   陈思思目的达到了,抿紧唇,一句话也不说,可是神情楚楚可怜,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样。   天宠脑筋一时没转过弯来,慷慨激扬地说:“思思姐,你告诉我是谁欺负你,我让大哥替你出头。”   “不要!”陈思思着急地拉住她,这时于芳走出来,见状也奇怪地说了一句:“是撞到哪里了么?昨晚回来还好好的……”   昨晚?   天宠小脑瓜转了转,再看看陈思思欲擒故纵的神色,模糊地想到些什么。   “你等会,我去给你拿药油。”于芳说完就急匆匆走了。   天宠让陈思思在沙发上坐下来,站到她身侧,轻轻捏着她受伤的部位。   “呀……”随着她的手部动作,陈思思高一声浅一声地叫起来。   “大哥怎么会把你伤成这样?”天宠又是一下按下去,不动声色地问。   “他也不是故意的……”陈思思话音未落,仿佛意识到什么,倏地停下来,朝她仰起脸:“心心……”   天宠装作没听见,手底一使劲,后者一声惨叫:“哎哟……”   “到底怎么回事啊,思思姐?”天宠笑得很甜,但是手中的力度却猛地加重。   烦死她了,有话就说嘛,卖什么关子嘛?   “啊啊……”陈思思随即又是一声惨呼,脸色疼得发白,衬着她浮肿的眼皮,怎么看怎么憔悴。   她原本是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吹嘘一下,让天宠误会她和三少之间有何暧昧,让对方知难而退,不要自作多情的,哪知道这招苦肉计把她自己害得不轻。   天宠的蛮力一使出来,不是几个人受得了的,何况她这胳膊是真疼,哪禁得起她这种捏法。   “心心,不用帮忙了,我好多了。”她想把胳膊抽出来,可是天宠抓着她不放,大有不问出答案不放手的气势。   “思思姐,你这扭伤,一定要把里面的淤血散出来才好得快,你忍着点疼啊,我再帮你揉揉,别怕,我会很轻的。”口里这样说着,她又是一使劲:“你该有多惹大哥生气,他才把你伤成啊?”   “心心……这是大人间的事……你不懂的。”陈思思疼得冷汗直冒,边吸着气边勉强笑着说,语气间隐隐流露出女孩的娇羞,几分甜蜜,几分得意:“天纵哥……他也是无心……啊……”   天宠有些不高兴,她倒不是怀疑男人,只是觉得女人此时的神态极其碍眼。   你们是大人?   那她就是少儿不宜了?   没有哪个女孩会喜欢听另一个女人吹嘘和自己男人如何如何。   哪怕是假的也不行。   欠收拾!   正好她手中握着对方的把柄,多好的机会啊,也不手下留情了,手肘搁到她的肩窝,只是稍微加了那么一点力。   “啊……”   陈思思爆发出一声惨叫,刚酝酿的一句挑拨也咽回嗓子眼,疼得直抽搐。   于妈刚好找出药油,风风火火地跑出来,见状大吃一惊:“怎么了怎么了?”   天宠伸出手。   “于妈,药油给我。”   见她作势拧着药油盖子,陈思思吓得往旁一躲,半边胳膊已经没有知觉了,估计揉完药油她的胳膊就废了,忙不迭地说:“心心,谢谢你了,我真的没事了。”   她还想挥挥胳膊作个样子的,可是实在是有心无力,连小指头都不听使唤。   偏偏天宠还是一副天真无邪的小模样,大眼睛眨得很真诚:“思思姐,大哥要是知道把你伤成这样,一定会内疚的,我替他帮你搓一搓。”   闻言于芳的嘴张了张,什么情况?   她忍着没问。   “不用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陈思思也无心再吹嘘什么,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   看着陈思思落荒而逃,天宠才拍拍手,顺手将药油递回于芳手上,脸上还是甜甜的笑,仿佛顺口问了一句:“于妈,思思姐和大哥很熟呀?”   于芳瞥她一眼,到底相处近十年了,装作没听出她的心思,若有深意地说:“是啊,去年我还听老爷子提起,陈小姐不错,有意思替三少撮合撮合。”   天宠一怔,如果刚才陈思思的那番举动,还可以笑着当她是一厢情愿,于妈这句话则令她愉快的心情开始沉闷。   “什么时代了,还兴包办婚姻?大哥要看上思思姐,他们早就在一起了。”她不甘心地小声嘀咕。   于芳存心点醒她,也淡淡说:“话也不是这样说,我看三少对陈小姐也是不同的,毕竟这么多年来,她是唯一一个在我们家出入自由的女人,感情的事,并不一定要轰轰烈烈,有时也要讲个水到渠成。”   天宠张张嘴,很想问那我呢?可是看到于芳若有深意的眼神,生生把这句话压下去。   她很奇怪,她在这里也住了好几天了,为什么于妈就没想想,她也是一个女孩子。   莫名其妙住在一个男人家中。   三少对她更是不同。   还是说,在别人眼里,她只是三少的妹妹,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替身?   a大。   天宠从出租车里钻出来,快到中午了,冬日的阳光折射在校门前几个镀金大字上,金光闪闪,她眯着眼,望着面前肃穆严谨的学校大门。   昨天和杜雯雯聊过后,她从对方口中套出不少信息,很奇怪地,有些事对方还没开始说,她心底就隐约就浮现出来,那种感觉很怪,好象曾经看过的电影,虽然没有身临其境,可是那场景已深深蛰伏在脑中,她突然地就心血来潮,想来这里看看。   校园的林荫道上,三三两两走过捧着书本的学生,还有卿卿我我的小情侣,可能是上课时间,人并不算很多。   她在路边的一条长凳坐下来,看着来往的人群,脑中又出现那种挥之不去的熟悉感。   就象一块杂乱无章的拼图,很多熟悉的碎片,却怎么也拼凑不起来。   “阮阮?”就在她冥思苦想的时候,一个声音传过来。   仿佛一阵风,跑过来一个男孩,她甚至都没意识到是在叫自己,已经席卷到她面前。   是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孩,她仰面望向他,树叶筛下的光影中,挺拔的少年眸光灼灼,眼底的光芒热切冲动,一如青春的颜色。   周睿大口喘气,脸色因跑得太急微微泛红,他远远看到女孩坐到这里,脑袋一懵,几乎下意识地就跑过来了,望着面前这个女孩,精致可爱的眉眼,吹弹可破的肌肤,记忆中回想无数的俏丽容颜,激动得胸膛起伏。   “阮阮?真的是你?”   相比之下,天宠的样子就淡定得多,淡漠地抬眸:“你认错人了。”   她一开口,周睿却更肯定了,他早已习惯天宠的冷淡,那声音,那表情,这些天来一直令他魂牵梦萦。   他一屁股坐下去,可供两人的长椅,天宠独坐在中间,他一挤进去,她不得不往旁挪了一下,可是周睿却没容他离开,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已被他大力一扯,拥入怀中。   “阮阮,真的是你,太好了,太好了……”   天宠轻易就可以推开他的,可是她蹙了蹙眉,男孩此刻的反应很激烈,两只胳膊有力地拥着她,脸埋在她的颈侧,激动得全身都在微微颤抖,那种热烈而张扬的情感,一看就是发自内心,很易惹人共鸣。   和阮天纵一见面就热烈地吻着她,仿佛要把她揉碎吞进怀中那种热情又有些不同,周睿的情感比较纯粹,也许他也想吻着她,诉说他的思念,但毕竟不是恋人,怕操之过急,反而引起女孩反感。   所以就这样拥着她,感受她的存在,闻着女孩芬芳的气息,他已经很满足了。   宁静致远的大学校园。   悠长静谧的林荫道。   微风轻轻鼓动树叶。   热情相拥的年轻男女。   来来往往的行人,纷纷向他们投来羡慕的眼光。   年轻真好,恋爱真好,肆无忌惮挥洒的情感真好!   纯美的时光,仿佛一幅画。   似梦,又不是梦,周睿好希望这一刻能是永久。   可惜,只是那么片刻,天宠推开他。   “你认错人了。”她说得也很不留情,俏脸不怒也不嗔,可是周睿被她的疏离伤到了。   心又开始钝钝地疼,他想起天宠去世的传闻,看着面前那张精致的小脸,问得很小心:“那你是谁?”   “陌生人。”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么?”见她作势准备站起来,周睿赶紧问,下意识又扯住她的小胳膊,少年温润的眸底蓄满诚恳。   他不管了,无论眼前这个女孩是否天宠,他不会再任她在自己眼前溜走,他不能再给自己留下遗憾。   天宠瞥了眼自己被他握在手中的手臂,眼光很淡,这男人一定是宠儿的熟人吧?她不怪他的孟浪,却不知道,这种淡淡的神色,几乎要令眼前的男孩为之疯狂。   太象了,完全和他心中的那个女孩一模一样。   “放手。”天宠绷着俏脸。   周睿当然不情愿,可是看到女孩眼中的冷色,讪讪松开,不过当然不肯离开,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天宠的步子比他短,自然摆脱不了,索性停下来,嫣然一笑:“你和天宠是什么关系?”   听到她主动搭讪,周睿简直受宠若惊,虽然这句话从她嘴中说出来很奇怪,可是她能说出天宠的名字,一定是认识的,又打量了她几眼,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你是她的孪生姐妹?”   天宠笑而不答,随你怎么想的神态。   周睿激动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激动,他连天宠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一直耿耿于怀,而且和许多人一样,根本不相信这个事实。   如今看到面前的这个女孩,完全是天宠的翻版,神态、语气、动作,甚至血缘都是如出一辙,心理上直接把她们当成一个人。   甚至想通过她的嘴了解更多。   说起来,他对天宠是一厢情愿,相处的机会更是乏善可陈,很轻易地就把对她的那种感情,转嫁到面前这个女孩身上。   他跟着她,天宠已经往校门的方向走,如果被熟识的同学看到,一定会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他们眼中带着光环的男神,会涎着脸缠着女孩,变着花样想和她搭讪。   偏偏对方还不**他!   “她是你姐姐还是妹妹?   ”她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我?“   ”其实,我是她男朋友。“   ”哎,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她……“   天宠突然停下来,男孩没有防备,一下冲到她身前,又倒退着走回来,垂眸盯牢她。   ”你是她男朋友?“天宠扬了扬眉,问。   见她终于有了反应,周睿很高兴,果断说:”是啊,她真没有跟你提起过?“   天宠又用亮晶晶的圆眼珠瞧了他几眼,看得他心底发毛,却微笑着,少年长身玉立,容颜俊逸,唇角一弯,泛着淡淡真诚。   天宠于是一笑,一贯的甜美。   ”既然是她男友,为什么还要从我口中打听她的消息?“   周睿被噎住了,这的确是个刁钻问题,而且女孩的样子也并不稀罕他的回答,看见她玲珑的身影已头也不回地步出校门,他慌忙跟过去。   ”哎,那是因为事出突然啊,你不觉得你现在出现在这里,没准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天宠正准备反驳,包中的手机响起来,她以为是大哥的电话,拿起来一看,号码却很陌生,因为她也将苏心的手机卡放入新手机里,所以瞧了几眼便认出来,这电话是苏心的。   电话对面是个大嗓门的女人,拔高音调说了几句,天宠皱了皱眉,应了几声就掐断了。   ”什么事?“周睿影子般地贴着他,隐约听到电话对面的女人说话很不客气,   ”没什么。“   天宠不想多说,转眼看见过来一辆出租车,赶紧招手。   吱呀一声。   出租车稳稳停在两人面前,天宠拉开副驾驶座,刚带上车门,周睿冷不丁也钻进去,坐到她后面。   ”开车!“   天宠还没来得及说出地名,司机同志已在他的催促下启动引擎。   天宠气恼地扭头,隔着防护栏瞪了眼身后的男孩,后者向她投了一个无辜的笑。   他决定了,他要汲取以前的教训,将死缠滥打进行到底。   ”去哪?“司机大叔这才想起来问,睨着眼角,笑咪咪地看着两人孩子气的举动,两人年纪相当,外形又很登对,司机同志直接把他们当成闹别扭的小情侣了。   周睿促狭地摊摊手,天宠才扭回脸,没好气地报了一个地名。   途中,周睿的手机也响起来,他摸出来瞄了一眼,直接掐断了。   对方重新拨过来,并执着地响个不停。   ”你的电话!“天宠往后瞥他一眼:”有急事吧?“   ”打错了。“周睿淡淡说了句,果断关了机。   看着出租车停到一个简陋的住宅区,天宠也有些惊讶,刚才电话里的女人很不客气地跟她说,她租的房子已过期几天了,她再不出现,就要把她的东西甩出去。   她很奇怪,自己何时在这里租了一间房,苏家虽然乏味,可是论起条件,比这破旧的贫民区好得多了。   周睿显然也有些纳闷,不过识相地闭上嘴,没有多问什么。   即使如此,天宠还是很不客气地开赶。   ”好了,已经跟到这了,你可以走了吧?“   ”我陪你进去。“   ”不需要。“天宠说到这,挑衅地扬扬眉:”你说你是天宠的男朋友,你就是这样和其他女孩搭讪的?“   ”你不同,你是她姐妹。“   周睿淡定地回了一句,他也听到了刚才电话里所说的门牌号,索性走在前面,自顾自地找起来。   天宠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实在是受不了这种牛皮糖似的男人。   可是甩不掉。   按着刚才女人所说的门牌号,他们摸到一幢四层楼高的民宅。   房子内部看上去很有年头了,外墙却刷得比较新,小旅馆般的格局,她从敞开的大门进去,还没走几步,电话中那个大嗓门响起来。   ”小苏,你终于舍得来了。“   天宠看着她,这是个五十来岁的女人,个子又矮又胖,脸圆圆的很有福相,只是嘴角刻薄地挑着,看上去有些煞风景。   ”正好,刚刚有人来租房子,你的东西我都给搬出来了,都在这儿,你自己点点。“   看着堆在墙角的一堆东西,天宠心里来了气。   虽然那些东西不值钱,可垃圾般地被人扔在墙角,其中还有不少女孩子的私物,换成任一个人都会不高兴的。   ”你凭什么把东西扔出来?我还没退房,你怎么就让其他人住进去?“   ”喂,你的租约昨天就该到期,我跟你打了那么多次电话你都不接,我现在才把东西扔出来,已经仁至义尽了。“   ”才不过一天而已,你通融一下又怎么了?缺这一天的房钱你就活不了了……“   相骂无好言,眼看两人女人的战争即将白热化,周睿果断拉住天宠,挡在她面前。   相对包租婆小冬瓜般的体型,周睿是无比的玉树临风,对方仰望他几眼,脸上的表情温柔下来。   ”阿姨,你看我们都来了,可以让我们去房间看看么?“周睿放低了姿态,更是博得包租婆的好感。   ”学学你男朋友,脾气那么臭,小心没人要!“她哼了一声,傲娇地扭过脸:”趁着新客户还没住进来,赶紧收拾,先说好,是你们先毁约的,五百块押金我是不会退的。“   天宠一听又是瞪眼,钱是小事,可这口气要争回来啊,很显然,她性格中的野蛮因子开始抬头了,幸好周睿拉她一把:”先去房间,其他的事等会再说。“   这句话提醒了她,包租婆已转着钥匙在前面领路,瞪着那短挫的背影,她气鼓鼓地跟在后面。   不足十平米的小房,只有简单的一些家俱,卫生间都是公用的,可能最近都没人开窗换气,气味不太好闻,里面乱七八糟,地上扔着乱纸片什么的,一片狼藉。   ”快点收拾,我还要做清洁,新客人眼瞅着要来了。“房东说了一句,白了天宠一眼,扭着胖腰走了。   天宠无心和她计较,站在小房间里,疑惑地四下打量。   ”你住在这儿?“   周睿也左右瞧了几眼,眼光落在女孩身上,她的穿着打扮,怎么看也不象会住在这里的人。   天宠迷惑地思索着,脚步挪动,在房间查看开来。   之前包租婆把她的一些日常用品打包甩了出去,所以房间很空,除了一些垃圾,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她下意识地拉开小衣柜、抽屉、反正可以装东西的地方都检查过了,没有什么发现,最后视线落到墙角的床上,这是房间里最完整的一块,可能铺盖都是房东的,她还没来得及收拾,天宠走过去,随手在床上摸了摸,还拉起床单抖了抖。   于是,一样东西滑了出来,扑通一声落到地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71苏心日记   两人的眼光同时落上去,那是一个很厚的素色日记本,看上去用了不少时间,表皮都破旧了,有的地方还磨破了皮。   天宠弯下腰,把它拾起来,打开扉页,看见右下角写着一个秀气的“心”字。   她眉梢一挑。   是她的日记?   周睿凑过脸来:“你的日记?”   她赶紧合上扉页,“喂,非礼勿视你懂不懂?”   “我叫周睿。”难得周公子现在才得空介绍自己,并不介意女孩的刁蛮,反而觉得她现在的态度,比刚才那种冷冰冰的模样要好多了。   所以清醒后的天宠表示很纳闷,为什么她认识的男人,都是这种欠虐型?   “走吧。”她又在房间检查了一番,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将日记本装进包里,领先走了出去。   到墙角把苏心的那堆东西整理了一下,其实也就是几件换洗衣服日用品什么的,她认真地把它们塞进旁边的一个大书包里,然后拎起来。   房东还是警惕地瞅着她,以为她会向自己讨要押金,天宠蹙眉:“我什么时候住到这儿的?”   “怎么?当初说好了,押金一千,房租一季度一交,看你是学生,我才特别宽容,只让你交了一个月的房租,押金也减半,现在早过了一个月,加上水电杂费什么的,你这点租金还不够扣呢,得了,和气生财,这些细帐我也懒得和你争了,我看你也不打算续租,我们就好聚好散吧。”   “我一个月前就来这了?”天宠无心纠缠,只想把想问的事问完就走。   “我一个人来租房的?”   “当初不是你说上高三了,想专心备考,所以才在外面租房吗?”房东瞧了眼周睿,意味深长地说:“我是房东不是警察,你们住客的事,我哪管得了那么多。”   她话里的意思,摆明了认定女孩有猫腻,也是,这年头背着家长偷偷在外租房同居的小屁孩多了去,只要有钱拿,房东才懒得理会这些闲事。   天宠还是不甘心,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不理会房东大妈的话里的挖苦,又问:“那我曾经带别的人来过这吗?”   房东大妈有些不耐烦了,“喂喂,房子租给你了,你喜欢带谁来,我哪会知道?再怎么套近乎,这押金我都是不会退的,小苏,我这里也没空房了,你要租房还是赶紧去别家吧,我很忙,还要去整理房间。”   说完她又瞅了眼周睿,即使是五十多岁的大妈了,见到帅哥还是会欣赏的,臃肿的身子掠过两人,小声嘀咕了一句:“多好的男孩啊,怎么就瞎了眼呢?”   天宠手一捏,真想在她的胖脸上捶上一下,她才是瞎了眼呢,选了个这种房东。   闷闷地拎起包,周睿体贴地伸出手:“我来吧?”   “不用。”她想着心事,随口敷衍:“今天谢谢你了,就在这里分手吧,再见。”   因为这么一出插曲,她已不象一开始见面那样排斥男孩了。   周睿却不由分说,从她手中夺过书包,单背在肩上,少年挺拔的身子,背着一个特大号书包,唇角的笑温和灿烂,仿佛满天的阳光都落到他脸上。   很真诚,很朝气,很帅!   “我都陪你这么久了,你不是一句话就想打发了吧?”他笑得温柔,口气却十足的无赖:“你看这都中午了,我肚子饿得咕咕叫,你说感谢我,应该请我吃顿饭什么的才象话。”   天宠也乐了,是被男孩的死皮赖脸气乐的,好象是他自己一路跟过来的吧,不过她也有点相信他是天宠的男朋友,所以对他的态度缓和了不少。   原来那个宠儿还有另外喜欢的男朋友呀?很突兀地,她还冒出这个念头。   “走吧。”她没多话,领先往前走。   周睿眉眼一弯,指尖勾着大书包,很开心地跟过去。   天宠的样子看上去就象个高中生,男孩也是青春飞扬,并肩走在一起,只能让人感叹年轻的美好。   刚走出巷口,天宠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大哥打来的,她唇角挑起一抹笑,很快接通:“大哥……”   她的称呼让周睿眸光动了动,记起之前天宠某次打电话时,也曾这么称呼来看着,更加认定她和天宠关系匪浅。   “知道了,大哥,我只是随便走走,你看冬光无限好,我就算是弱不禁风的小花,也需要光合作用啊……嗯,我会替大哥保护好自己的……首长你放心,保证完成首长的指示……”   很奇怪的,以前的语气不知不觉就溜出来了。   女孩娇憨调皮的神态,仿佛和记忆中那抹俏丽的身影重叠起来,某周温润的哞光落到她脸上,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那里面已是漫漫柔情。   天宠笑容可掬地挂断电话,转眸,仿佛才想起身边还有一个人。   “你们有个好大哥。”周睿随口称赞。   “你也知道我大哥?”   “是啊,你们家是三兄妹吧?对了,你到底叫什么?”   天宠圆溜溜的眸子转了转,没吭声,从周睿把她当成天宠的孪生姐妹,她就知道,就算他和宠儿是恋人关系,情分应该不深,否则怎么连家庭背景都还不清楚呢?   不过这不是她想关心的事。   两人去了一家西餐厅,说是天宠请客,却是周睿领她过来的,她也无所谓了,真让她找地方,没准会迷路的。   周睿选择这里,是看中它的氛围,餐厅布置得很小资,虽是白天,窗帘半闭着,暖色调的灯光打在用餐的顾客身上,有一种很朦胧的意境,角落的座位上还吊着几个藤椅,有闲的顾客在这里喝喝咖啡,吃点下午茶,或者和情人偎在藤椅上唧唧私语,都是不错的享受。   天宠有些眼馋,虽然很想去藤椅上晃晃,碍于周睿在旁边只好作罢,因为那卡座是情侣设计,如果她坐上去,男孩除了坐她旁边,没有别的选择。   她暗想,有空一定要带大哥来体验一下。   “你叫小苏?”因为她始终不肯告诉自己,刚才听房东大妈这样称呼过,周睿试探着问:“阮天苏?或是阮小苏?”   “你喜欢就叫我小苏好了。”天宠不作解释,边啃着小羊排边答,也不介意在男孩面前没什么形象,不过到底是出身名门,就算不很文雅的动作,她做起来也很优雅,一点都不让人觉得粗鲁。   “那你应该不介意我叫你苏苏吧?”周睿打狗棍随上:“这样听上去更好听。”   而且这是他的专用称呼,无形中拉近了很多距离。   天宠不置可否,基本上,她不认为这餐饭后还会再遇上这男孩,再说了,情况都这么乱了,名字对她而言根本毫无意义。   周睿吃得很少,大多时间用在看她了,宛如阳光一般清透的目光,久久的注视,竟也令人感觉灼热。   “怎么不吃?”天宠再大方,被人这样瞧着也会不自在,她指指对方的餐盘:“先说好,这餐饭我已经请了,你吃不吃都算数。”   周睿一笑,这才装模作样地动着刀叉,佯装玩笑说:“怎么我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么?一眼就被你看穿了。”   “美食当前,我可没心思看人脸色。”天宠不动声色地挖苦了一句,脸上挂着笑:“说好这顿我请,等会不准抢着买单哦。”   “又被你看穿了。”   周睿笑着往嘴里塞着东西,眸光还是若有若无地落到对方身上,过了一会,又忍不住问。   “小苏,天宠的事是真的么?”   天宠已经吃到甜品了,头也不抬:“这话你应该去问她。”   周睿激动了,眸光一亮:“怎么意思?难道她还活着?”   天宠抬起脸,甜甜一笑:“不知道。”   周睿一怔。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是不清楚天宠的下落,还是不想告诉他。   天宠欣赏他的错愕,保持微笑。   她不是对男孩有成见,只是觉得这样捉弄一下他也挺有趣的。   谁让他死气白赖地跟着人家女孩?   “我哪句话告诉你认识她了?”   “但你知道她的名字。”   “那是因为曾经有人在你之前把我们认错。”   周睿有些沮丧,他心潮澎湃地跟了这么久,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仿佛一桶冷水浇下来,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吃饱了。”天宠优雅地擦擦嘴角,心情很好地看着对面的男孩:“我看你胃口不是很好啊,你应该吃不下了吧?”   她都这样赤祼祼的问了,周睿当然推开餐盘,“我也吃好了。”   天宠咋咋舌,一脸惋惜:“啧啧,贪污和浪费是最大的犯罪啊!”   周睿一时又有些恍惚,理智告诉他眼前的女孩不是天宠,可是心理上,他已经将她们当成同一个人。   甚至可以说,他和天宠的互动,还没这一次来得多。   他都分不清自己是想从她口中打听天宠的消息,还是直接把她当成了那个人。   这时天宠已招手叫来服务生,周睿看她掏出皮夹,瞧了眼帐单,随便抽出几张毛爷爷递过去。   她的打扮举止谈吐,一看就透着高贵,不是普通人家能养出来的。   她的眼神灵动慧黠,甚至有些小调皮,可是并不让人讨厌,特别是她那极具迷惑性的可爱外表,漂亮精致,总是轻易就让人原谅了她的一些劣行。   和他记忆中的天宠如出一辙。   可是,她却租住在那间小破房里。   还得忍受房东大妈的冷嘲热讽。   这又完全不象她的个性。   周睿迷惑了,直到女孩买完单,从座位上站起身,他还愣愣地坐着,浅墨色的眸光淡淡的,看似落在她身上,又好象毫无焦点,仿佛藏着无限思绪。   “你还想再吃点什么?”天宠好心问了一句,心里在盘算出门后怎么甩掉他,各走各路。   周睿这才回过神来,笑了笑,拎起手边的书包,跟着站起来。   “给我拿吧。”天宠伸出手。   周睿狡猾地一缩手,牢牢将包背到身上。   “不重,再替你背会。”   天宠无法,总不好上前抢吧。   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眼看快走出大门了,周睿灵光一现,紧走几步,伸手勾住女孩的肩膀,然后往怀里一带。   天宠猝不及防地被他搂在怀里,虽然两人相处了几小时,但如此亲热的举止还是令她一愣,条件反射般地扣住他的手腕,果断一个小擒拿…… (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t x t 8 0 .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t x t 0 2. c o m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小苏,是我!”周睿被她反扭着胳膊,随时准备摔出去的模样,呲牙咧嘴地叫起来,幸好天宠没使很大的劲,可一个大男人被女孩子这样扭着,还是很没面子的。   不过他证实了一点,以前的天宠,也是如此这般的好身手。   天宠这才醒悟过来,这一切做起来得心应手,仿佛是本能反应,连她都没想过自己还有如此身手,手还拧着周睿,电光火石间,她脑中嗡地一响,周睿的惊呼也有些遥远了,小手一松,她捂住自己的头。   “苏苏,你怎么了?”周睿赶紧扶住她,女孩的身子一歪,表情好象突然很痛苦。   “没什么……”天宠定了定神,感觉好多了。   那一瞬间,额头突然象要炸开一样,虽然自摔伤后,她已习惯了这忽如其来的小痛苦,可是这次发作得特别厉害,她的小脸发白,连嘴唇都似乎失去了血色,刚才明媚照人的女孩,象一朵打了蔫的花儿,煞是可怜。   她推开周睿,餐厅内光线比较暗,乍然走出来,视线不适应外面的阳光,她伸手挡住前额,脑袋又开始昏眩。   于是让周睿有了借口。   “我送你回去。”   “不用。”   周睿果断拦下一辆出租车,趁着她无力拒绝,拉开后座将她推进去,还体贴地让她在后座上躺好。   “我坐前面,送你回家就走。”   他把苏心的包紧紧抱在怀中,赖在前座不动,天宠只好无奈地报出一个路名,在后座上合上眼。   头已经没那么难受了,却隐隐作痛,好象里面压抑着一只怪兽,呼啸着,想冲破枷锁,夺路而出。   周睿从后视镜里瞧着女孩的情况,心情也是翻涌不止,恨不得一下把她拥在怀里,抚平她紧蹙的眉心。   他揪紧拳。   这个时段车况很好,没过多久,司机就到了天宠所说的位置。   “停车!”她已经恢复过来,平静地望着车窗外,叫了一声:“司机同志,我到了,就靠边停吧。”   不等周睿有所表示,她夺回书包,火速合上车门:“今天谢谢你了,再见。”   看着载着周睿的车走远了,她才转过身,慢慢朝另一个路口深处的房子走去。   当她俏丽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已经走远的出租车却转回来,尾随她,却没有紧跟上去,远远地停在路口,看见她径直推开一个院门,消失不见,车内的男孩,淡淡阳光般的黑眸,若有所思地闪烁。   天宠回家和于妈打了个招呼,也无心多作交谈,背着苏心的大背包就上了楼。   在楼上的走廊里站了片刻,她最终选择推开自己的卧室,也不顾背包脏兮兮的,将它放到床上。   她自己也蹬掉鞋,将提包内的东西全倒出来,摊了一床,然后盘腿坐上去,一样样翻拣着。   她对那些旧衣服和日用品没什么兴趣,拎起来抖了几下就放下了,黑眼珠一转,想起刚才那本日记。   她跳下床,从自己的提包中将日记本拿出来,随手把床上的东西推到一边,靠在床头翻看起来。   苏心的字娟秀瘦弱,笔锋很轻,就好象她的人一样软弱无力,而且日记前后的字体也有轻微差别,天宠翻了翻,从日记上记录的时间来看,这本日记写了近五年,并不是每天都写,有时只有简单的一句话,也就是说,十三岁的苏心,就有写日记的习惯了。   捧着这本日记,天宠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按理说这是她的日记,可是打开的瞬间,她仿佛在读着另一个人的故事。   那种感觉,让她心跳倏地加快几分,这本日记仿佛一把钥匙,她觉得心中的所有谜团都即将被解开。   她突然跳下床,急吼吼地窜进大哥卧室,找出前晚大哥拿给她的课本,又跳回自己床头,在床上翻出一枝苏心的圆珠笔,在课本的空白处写下几个字。   同样清秀的字迹,可是很明显,苏心的笔迹和她是截然不同的,相反的,她震惊地看着课本上的笔记,心中有一个念头呼之欲出,她瞪大眼,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实在是为自己那个念头吓住了。   她的字迹,竟和书本上的一模一样。   这说明了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她深吸一口气,定下心神,重新盘腿坐到床头,翻开苏心的日记。   第一页,记录下十三岁苏心的心情,字迹明显稚嫩,她一字一句看下去。   某年某月,晴   今天,是二姐的生日,爸爸在酒店给她举办了一个盛大的生日宴,全家人都去参加了,除了我。   我很想跟爸爸说,我也想去,我会坐到角落里,不会吵到大家的。   可是,我知道妈妈会生气,她不喜欢看到我,我不能跑去破坏大家的好心情,只好装不舒服躲在屋里。   今天的二姐好漂亮,穿着白色的蕾丝裙,打扮得象个公主一样,她还特地跑来给我看,跟我说:“我的衣服漂亮吧?你别急,等我穿完了就会送给你,你不是再过半年也要过生日么,就当我提前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了。”   那样也好啊,反正我的衣服都是两个姐姐穿过的,如果我穿上这么漂亮的衣服,一定也会象二姐一样漂亮吧?   某年某月,晴。   昨晚睡觉,我又梦到妈妈了,她帮我买了好多新衣服,比大姐二姐的都漂亮,给我很多好吃的,还带我去游乐场玩,我在旋转木马上转啊转啊,妈妈突然不见了,只有我一个人留在那里,我拼命叫着妈妈,可是怎么都下不来,我从梦里被吓醒了,满枕头都是眼泪。   妈妈,你在哪儿,你说过很快就会接我走的,可是这么多年了,你把我忘了么?   妈妈,我好想你,你来见见我,好不好?   某年某月,晴。   今天中午,在学校食堂排队打饭的时候,一个男生突然走过来,往我手里塞了封信,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他的样子,他就一溜烟跑了。   站在我身后的张丽丽说,恭喜你啊苏心,入学还没多久呢,你就收到男生的情书,你知不知道,校园网上,已经把你评为新一届的校花。   我很害怕,把信揉成一团扔到脚底下,踢得远远的,我也根本不想被人注意到,但不知这事怎么被大姐二姐知道了,而且情书也被交给了爸爸,爸爸很生气,说我年纪轻轻不学好,学人家谈恋爱,还拎起棍子想打我。   我吓得大哭起来,说不知道会收到情书,我也根本没有谈恋爱,他才没有动手,可还是很生气地告诉我,如果我不学好,做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他就算打断我的腿,也不会手下留情。   后来我还是看了那封情书,怪不得爸爸会生气,这是哪个男生啊,我根本不认识他,为什么要诬陷我,说我和他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某月某日,小雨。   今天一清早,我就把情书带去学校了,我还大着胆子找到那个男生,把情书摔到他脸上,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可是他说,这情书不是原来那封,他找出一支钢笔,当场写字给我看。   他还借机拉着我的手表白,我觉得好丢脸,什么都没说就跑了。   但是,不知是谁拍了我和那个男生在一起的照片,爸爸看了很生气,重重打了我,骂我不知廉耻,说我跟我的老妈一样贱。   爸爸,我真的没有,为什么你不相信我?   大姐二姐都有男生追,为什么你不怪她们,还夸她们有本事,受男生喜欢。   我又不是妈妈,她都不要我了,你为什么还要生我的气?   某年某月,雨。   今天,我终于知道了,原来那封情书是大姐找人写的,我听到她在房里和二姐笑,骂我是小贱人,说我年轻轻轻就学着勾引男人,真是给她丢脸。   我忍不住了,跑进去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从来没有招惹过她,她说什么我都照做,我知道她没把我当过妹妹,如果有选择,我也不想当她的妹妹啊,我不希望她能喜欢我,可是我们也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啊,你为什么要害我!   大姐狠狠把我推到地上,我身上好疼,可是更疼的是我的心,大姐说她这是在教我,教我学好,让我长个教训,不要动不动就想着去勾引男人,她还骂我妈妈,说我和我妈一样,只会招风引蝶,都是那么下贱。   我想替妈妈辩解几句,可是她又冲过来打我巴掌,二姐也拉着我,不许我还手。   妈妈,你知道你女儿在外面受苦吗?你为什么忍心不来看我,这么多年了,你就没有一点点的想起过我?哪怕来看我一眼,告诉我你很想我,扔下我是有原因的,我会原谅你的,真的。   妈妈,你不是贱人,你在我眼中是最高贵的,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会相信你。   妈妈,你快来啊!我身上好疼,你帮我吹吹好不好?   小时候我蹭破了手掌,你抱着我,哄我说心心乖,吹吹就不疼了。   妈妈,我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某年某月,阴。   今天我很伤心,二姐果然把那件衣服送给我了,可是裙摆下面全剪破了,二姐还跟说我,她喜欢的东西,就算是毁了也不会送给我,因为我不配。   二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虽然我和你不是同一个妈妈,但我也是爸爸的女儿啊?   妈妈,我恨你,为什么你不要我!   某年某月,晴。   今天天气很好,我有很多天都没有见过这么晴朗的好天气了,可是我的心情,却似结了冰,飘起漫天大雪。   今天晚饭桌上,大妈冷笑着对我说,你那狐狸精老娘真有能耐啊,人老珠黄了,还能一个又一个的换男人,只可惜了你,她宁可当人家后妈都不要你。   大姐二姐听了,也跟着冷嘲热讽,我不知发生什么事,可是听她们挖苦妈妈,我心中很难受。   后来,我找荷姐要来今天报纸,躲到自己房间,我终于找到妈妈的消息,原来妈妈又嫁给一个法国男人!对方的子女几乎都和她一样大了!妈妈,你为什么要这样?你真的忘记我了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我哭着扯碎了报纸,还翻出剪贴本撕了个粉碎,我的心好疼。   妈妈,我也不要你了,就算你再回来找我,哭着求我回去,我也不稀罕你!   我没有妈妈,没有爸爸,没有亲人,所有人都不喜欢我,你们为什么要生下我……   后面是一长串惊叹号,足有三行之多,看着那一个个充满绝望的符号,天宠鼻子酸酸的,仿佛也感染那种心痛,她也受过苏家人的冷遇,以为那就是极限了,可是这个十三岁小女孩的绝望和愤怒,还是令她心脏钝钝的疼。   她眼前仿佛出现一个小女孩,和自己相似的面孔,哭泣着,睁着大眼睛,委屈而无助地看着她。   此时的她还没完全意识到,她的心里,已把自己和日记本上的女孩抽离开来。   她,不再是苏心……   ------题外话------   妞们,看出恢复记忆的节奏没?咳,明天,宠妹子应该会绝地大反击了吧?嗷嗷,大哥同志,你惨了,自求多福吧~   谢谢亲们支持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72恢复了,邪恶了   天宠揉了揉眼角,继续往下翻,后面的内容也大多是女孩受了委屈后的发泄,时间跳过几年,十七岁的苏心春心动了,某一篇里提到了孙铭浩。   天宠的眉头拧起来。   某年某月,晴。   今天,大姐带着她的未婚夫上门,爸爸很高兴,让我们都去客厅陪客人。   大姐看上去很幸福,可是我觉得姐夫好象很严肃的样子,他的话很少,眼睛总是眯着,有时我抬头,还看到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眼神很可怕,难道是我多心了吗?   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大姐就要出嫁了,我真心祝她幸福,这样,她就没心情回家刁难我了吧?   某年某月,晴。   今天遇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下晚自习后,我象平常一样骑自行车回家,路过街角的时候,几个人突然冲出来,我一惊,连人带车摔倒了。   可是那几个人却跑过来,说我撞到了他们,扣着我的车不放,其中一个还用手摸我,说些下流的话。   我吓得喊救命,可是却被他们捂住嘴,拖到路口的小巷中,几个人架着我不让我动,其中一个还扯掉我的裤子。   我好害怕,为什么我的命这么苦?妈妈不要我,爸爸不喜欢我,还要被人这样污辱,本来姐姐们已经成天骂我贱人,如果被她们知道这件事,会怎么奚落我?   我哭得快断气了,可是那几个人却使劲地笑,那一刻我真希望他们把我杀了,也好过这样受折磨。   幸好姐夫象天神一般从天而降救了我,替我赶走那些坏蛋,我只顾着哭,直到他蹲到我面前时,我才发现身上的衣服几乎都被脱光了,我竟然让姐夫看到了这样的自己!他的印象里,我一定坏透了!   某年某月,晴。   今天又被大姐打了,她一口咬定我偷了她的东西,她应该知道我没有,她想打我就打嘛,何必找这么多借口,这么多年了,她还没打够吗?   我无目地的在街上走,觉得我的人生真的很失败,有那么一刻,我真想冲出马路,就这样死了算了,如果我死了,应该没人会为我落泪吧?呵,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听上去多么好笑!   没想到又会遇到姐夫,为什么总当我倒霉的时候就会遇到他,是我人品不好,还是根本就是扫把星?   他停下车,问我去哪,说要载我一程,不知道为什么,我就突然哭了,当面他的面哭个不停,姐夫一定觉得我幼稚吧,他带我去了甜品屋,请我吃冰淇淋,还讲笑话给我听。   他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可是我却看着他傻傻地笑,当着他的面又哭又笑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会在姐夫面前这样失态。   姐姐她们都说对了,我是个坏女人,我生来就是喜欢勾引男人的,既然她们都这样认定了,我做什么都是下贱的,那么我就如了她们的心愿,真真正正坏一次吧!   这一页后,日期跳了好多天,天宠隐隐觉得,这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具有转折性的事,也许是没有时间记录,也许是难以启齿,直到几个月后,她才重新开始记录。   某年某月,晴。   今天,我去参加了“最美女声”的比赛,报名的人很多,排了好长的队才轮到我,评委让我开始的时候,我很紧张,起调都错了,我以为这次肯定会被刷掉,没想到评委鼓励我,说我的音色很好,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我好开心啊,难道是老天也开始可怜我,所以才给我这样一个机会?   这段时间,我觉得我似乎转运了,有人爱,有人疼,还有了运气。   我会努力的,我一定要闯进决赛!   这一段令天宠眸光一动,隐约想到什么,接着看下去,后面几页比较凌乱,很多只是一句话,提及她的心情或是比赛状况,看得出来,这段时间的苏心虽然很忙,但是很快乐,但是突然的,她的口气又悲观起来。   某年某月,阴。   这个月,我的大姨妈失约了,刚开始我以为是最近太累了,可是一星期后还是没有动静,我有点着急,偷偷去药店买了验孕棒,结果和我担心的一样,我有了!我怀了浩哥的孩子!我当妈妈了!   怎么办?我想告诉浩哥这个消息,可是最近他也很忙,我们已经有好多天没有见面了,他的电话也一直打不通,我还是高中生,被爸爸知道我怀了浩哥的孩子,一定会打死我的。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某年某月,晴。   还是联系不到浩哥,今晚,我逃课去了浩哥的公司,他的态度很奇怪,一去就怒冲冲地叱责我,说我胡闹,听得我莫名其妙,我怯生生告诉他我怀孕的事,他更生气了,想都没想就说打掉,还很凶恶地怪我不懂事,没做好安全措施。   这是我们的孩子啊,难道他一点都不开心吗?看到他那时的样子,我心里好疼,他说过会娶我,和大姐解除婚约,可是我说,正好可以借着这个孩子,向大姐说我们的事,他却很生气地骂我,让我赶紧去医院,为什么?难道他根本就没打算过这样,以前那些话都是骗我的?   我好怕,我不会打掉孩子的,我要生下他!   天宠摇摇头,女孩,你怎么这么傻啊?男人想骗你,就算你做得再多,也不会得到他的真心啊!   这样想的时候,她的思维已完全把两人分开,就象看一本小说,她会替里面的人物伤心、着急、生气,感同身受,却知道那只是故事。   如果此刻苏心站在她面前,她真想敲着对方的笨脑袋,把她骂醒。   而且,她脑海中也朦朦胧胧勾勒出一个女孩的身影,只是沉浸在日记内容中的她没仔细去想。   她恨铁不成钢地随手翻过几页,指尖定住了。   某年某月,晴。   太奇怪了!今天发现了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   天宠呆呆地看着那几行字,视线久久地落在“一模一样”四个字上,脑子仿佛被人猛敲了一记,象放幻灯片似的,出现一幕幕场景,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苏心出现在她面前,她们在洗手间里巧遇,咖啡厅里交谈,然后替她参赛,最后是梳妆打扮,一起回家见大哥……   汹涌而来的记忆仿佛涨潮,瞬间充满她的脑海,她捂住头,又是一阵阵巨痛,手中的日记本无声无息地落到床上,她也躺下去,弓起身子抱紧自己,之前零星的记忆碎片全部拼凑起来。   她想起来了!   等到那阵痛苦消失,她喘着粗气从床头爬起来,伸手拎起床头柜上的电话,飞快按下大哥的号码。   她迫不及待地想告诉大哥这个消息,想起之前和他闹的那些小误会,她真想狠狠抽自己几下。   她怎么就这么二啊?明明感觉大哥如此熟悉,脑中留着他的那么多记忆片段,就是没有想过自己就是天宠。   大哥都那么直接告诉她了,她还小心眼地和他闹别扭,一条牛角尖钻到底。   一个苏心都能让她恢复记忆,可是大哥陪了她十八岁,她愣是没把他记起来。   大哥知道了,该有多失落啊。   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她,苏心只是一个诱因,她本来就想起了不少事,是时候恢复了,苏心的日记只是恰巧出现,加速这一过程而已。   颤抖的手指在按到最后一个数字时,她倏地停住了,想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很明显,大哥知道她是宠儿。   可是,她却和大哥却那个了。   他们这样,算不算**?   原谅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幽幽地想,大哥一定是经历了生离死别,痛定思痛,所以才决定冲破世俗的枷锁,不管不顾地吃掉她,如果她现在贸贸然告诉大哥她恢复了记忆,大哥会不会尴尬呢?   他们之间的关系,会不会又恢复成以前那样呢?   这个问题令她很纠结,但更纠结的,是她想起大哥这几天的表现。   她摸着酸酸的小腰板,重重一拍床头柜——   大哥,这些天来,你可没少折腾我啊。   口口声声说疼爱我,这就是你的实际行动?   既然如此,我该不该好好回报一下呢?   她嘿嘿一笑,滴溜溜的眼珠子倏地一亮。   远在某外的阮天纵同志随即眼皮跳了跳,心中隐隐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与此同时,天宠的眼光又落到床头的那本日记上,心情转为沉痛,她清楚记得,是自己教会苏心开车,是自己带她回家,如果那天不是她催着苏心开车离开,她也许不会遇上车祸,所以间接上来说,是她害死了她!   她和苏心相处的时间不算长,可是不得不说,有时缘分就是这么奇妙,她曾被人当作苏心,也经历过她的生活,刚才那本日记,更是让她感同身受,可以说两人的生活轨迹已经重合,在心理上,她已把对方当成很亲近的人。   在这之前,她甚至都以为自己是她!这样感觉很玄妙,她说不出来,可是对于苏心的深深内疚,加上这种微妙的感情,让她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   十分钟后。   天宠一脸平静地走下客厅,于妈正在做清洁,见她一副出门的打扮,奇怪了:“又要出去?”   “是啊,出去买点东西,马上回。”   “买什么?你告诉我,没准家里有。”   见于妈不放心地跟过来,天宠站住了,望着于芳,忽然走过去,一个俯身抱住她。   于芳懵了,如果是以前的宠儿,象这样热情亲腻的动作是挺正常的,不过失忆后,倒是头一遭。   她又亲切又感动,女孩还象以前那般,调皮地用毛茸茸的小脑袋在她肩头蹭来蹭去,她眼眶不知不觉地红了。   “宠儿……”   听到她这样叫自己,还伸手温柔地抚着自己的后背,天宠也是心中一动,隐约觉得,也许于芳也认出了她。   “于妈妈!”她果断恢复以前的称呼,感觉于芳的背脊一僵,她抬起脸,眼睛亮亮地看着对方:“我觉得你比我妈对我还好,可以这样叫你么?”   “行行,随你喜欢!”于芳激动得频频点头,也没时间去想其他的。   “于妈妈,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只出去一小会,马上就回,你帮帮我,不要告诉大哥,好不好?”   很如愿的,天宠出了门,只是并没象她所承诺的那样一小会,她乘车去了一家医院。   来之前,她问过丁嫂,所以很轻松地就找到那间病房。   看到她出现在面前,病房里的几个女人都瞪圆了眼,特别是苏媛,脸色扭曲地几乎变了形。   她的手刚动过手术,手腕里打上钢钉,厚厚地吊在胸前,麻药劲头过了,一阵阵疼得厉害,最让人气恼的是孙明浩的伤势,现在还躺在深切治疗部,据说就算他其他的伤全好了,极有可能会变成废人。   对于一个女人还说,还有什么比这更惨痛的,那等于没进门就守一辈子活寡。   她咆哮:“小贱人,你还敢来?”   天宠并没有介意对方的叫嚣,甜甜一笑,视若无视地走到床边,将手中捧着的一大束菊花搁到床头柜上。   很大朵的黄白菊,没有小雏菊那般清新可爱,天宠还特别恶趣味地叫花店老板专挑那些花瓣打了点蔫,有些开残的,所以老板给她包了不少,还打了个折,一大捧看上去,特别地令人晦气。   几个女人的眼光落到花上,脸色都气绿了。   给她们送菊花?   这不明摆着咒她们早死?   好恶毒的贱丫头!   “你什么意思?”康红头上绑着纱布,冷冰冰地开口,经过昨天那样一出,她也不敢过于放肆了,阮三少身上那种狠戾和绝然,令她有些心寒。   可是,她也不甘心看这丫头如此得意,这颗眼中钉她看了十几年,那种怨气和排斥,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消除的。   天宠却不介意,恢复记忆后,她和这家人是毫无关系,她之所以出现在这,只是为了替苏心讨个公道。   苏心是因为她而死,她和苏心之间更有着千丝万缕的渊源,还有她所不知道的,那份与生俱来的血缘亲情,所以她已暗下决定,苏心的事就是她的事,苏心所有的委屈、屈辱、以及所有未完成的心愿,她都会替她讨回来,一一为她实现。   只有这样,才能弥补她心底那份浓浓的自责和内疚。   她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房中的这三个女人,苏心日记里的那些记录,一点点地从她脑海中涌出来,她依旧在笑,眸光却森冷一片。   “妈,你觉得我什么意思呢?这是医院,我不是来探病,难不成是扫墓啊?”   “贱人,你还敢说!”   苏蓉不怕阮三少,手上也没带伤,第一个跳起来了,上回在餐厅里她因为苏心被老爸打,这一肚子气还没机会撒呢,能忍这么久已经算不错了,她正好坐在床尾,离天宠最近,冲过去就想扇她巴掌。   “蓉蓉……”康红想开口阻止,可是已经晚了,眼睛一花,根本没看清楚,苏蓉就捂着脸,一屁股坐到地上。   天宠搓搓巴掌,还是那样站着,好象连位置都没变,气定神闲地微笑。   如果不是苏蓉脸上立刻浮现的几条掌印,谁都想不到发生了什么。   “你敢打我?”   苏蓉眼光一狠,又想跳起来,天宠轻轻抬脚,上前踩住她。   “你是玻璃做的,打不得?”她笑,脚尖稍微用了一点力,后者哇哇大叫。   康红赶紧扑过来:“住手住手。”   天宠依旧踩着苏蓉,转眸,含笑望着康红,摊摊手:“妈,我有动手吗?怎么住手呀?”   “你快松开她!”   康红过来推她,天宠也不纠缠,笑嘻嘻地退到一旁,看着康红气急败坏地扶起苏蓉,嘴角挑起一抹笑:“妈,我好心疼呀!以前姐姐们欺负我的时候,你怎么没象这样关心我爱护我?从小,我就是姐妹中最漂亮最听话的那个,这样的女儿多讨人疼啊?你怎么不多疼疼我?”   康红眼色复杂地瞪她一眼,眼前的苏心太陌生了,她猜不透她的目的,也忌惮她背后的靠山,所以不敢象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地破口大骂,或是狠狠欺负她。   “你想起以前的事了?”定定心神,她冷静地问。   “聪明!”天宠夸张地拍拍手,笑容凝固在脸上,看得人心中发毛:“妈,其实想不想得起来都无所谓,你的好,我早就记得一清二楚,你放心,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康红脸色一变:“我警告你,我们苏家也不是泛泛之辈,就算你傍上三少,他也未必能替你出头!”   天宠懒得理她,慢悠悠走到床前,苏媛一脸怨恨地瞪着她,奈何手上有伤,而且她掂量过,就算她完好无损,恐怕也不是此刻苏心的对手。   她们一致觉得,苏心恐怕是被鬼上了身,完全是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   那种气势,那种手腕,还有骨子里透出来的高贵,令她们心底浮起淡淡的恐惧。   “大姐,你还好吧?”天宠笑得无邪,扑闪着大眼睛看着变了脸色的苏媛:“你可得快点好起来啊,我好担心你呢,当初我想搬出去散散心,你是那么关心我,特意找人接我回去,这份情,我可一直记得呢。”   苏心是因为被人绑架,逃脱中才出事的,她这样问,是想弄清楚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苏媛面色又是微微一变,不知是她特别能装还是真没做过,立刻抬了抬下颌反驳:“不敢当,你想搬出去,我敲锣打鼓都来不及,哪敢再接你回来。”   天宠亮晶晶的眸子盯在对方脸上,仿佛一面镜子,苏媛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可是她咬紧牙关,恶狠狠地瞪回去。   她不甘心,她怎么能被这贱丫头比下去,还踩在脚底。   幸好,天宠对她那张脸也没什么兴趣,很快移过目光,转过身,看着房间里几个女人。   “妈,我很感谢你的养育之恩,是你教会了我什么叫锱铢必报,我会铭记于心的。”她一个个看过去,脸上带着笑,可是口气冷得象冰。   “大姐,你也很好,你那些杀人不见血的高招,我似乎怎么也学不来呢,怎么办?大姐,我就照葫芦划瓢,一招招学回去如何?”   “还有你,二姐,对不起啊,刚才弄疼了你吗?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们从小就是这样玩闹的,你会原谅我的哦?”   “你们对我的好,我全记起来了,我会好好报答的!”   看着她倨傲的背影离开,几个女人面面相觑。   “妈,怎么办?这小贱人好象是来真的。”苏媛忧伤地想,早知道这死蹄子会变成这样,应该一早就弄死她。   康红也怀着同样的心思,唇紧紧抿成一线,脸部线条看上去特别冷戾。   她和苏媛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目光,两人眸中都是寒光一闪。   她们也不是好惹的。   束手待毙,永远都不是她们的风格!   这晚阮天纵回来得比平常晚,在卧室里没看到女孩,疑惑地推开对面的房门,看见天宠趴在床上,安静地玩着手机。   “大哥!”看见他,女孩也没有前几日的热情,只是淡淡叫了一声,眼光还是落在手机屏上。   阮天纵觉得受冷落了,索性推开门进去。   “怎么躺这儿了?”他坐到床沿,手搭上女孩的后腰问。   “这床舒服。”女孩依旧趴着,头也不抬地回答。   他俯身,双手圈住她,一把将她抱起来,女孩蹬着双腿,很不甘心地叫:“诶,正玩游戏呢。”   “回房去玩。”他不由分说地踢开卧室门,将她扔到自己床上。   这样看上去顺眼多了。   女孩的注意力这才回到他身上,关了手机,一本正经地看着他:“大哥,快去洗,洗完了陪我玩游戏。”   阮三少挑挑眉,玩游戏?   好吧。   数分钟后,当他精神抖擞地从浴室出来时,天宠已经把他的大床辟为战场,上面摆了一副棋盘。   “下军棋?”   阮三少有些诧异,他原以为女孩是要他陪玩电脑,没想到是这种幼稚的游戏。   这个好象是天宠七八岁时才会玩的吧。   “敢来么?”天宠盘腿坐在床头挑衅,两只圆滚滚的眼珠子一瞪,就是输了棋后赖帐的小模样。   阮三少轻笑,在她对面坐好,也学着她的样子盘起双腿,将棋子全倒出来,正准备摆的时候,天宠一抬小手。   “慢着,我们玩翻旗。”   “行。”修长的指尖动了几动,他将棋子全部盖上,天宠眼疾手快地伸过手来,小手盖住他大手掌,扶着他的手,将棋子全部打乱。   一边暗笑她的小心思,一边很享受着她小手的触碰,阮天纵浅浅勾起唇角,眼光若有若无地落在女孩脸上。   “光这样玩没意思,这样吧,谁被吃掉一粒棋子,就脱一件衣服。”摆棋子的时候,天宠又提要求。   如此诱惑的条件,三少非常爽快地同意了。   看着大哥同志诱人的目光淡淡扫过自己,天宠抿嘴一笑,怎么看都透着狡黠,对于看惯这丫头小动作的三少来说,俊眉一拧,心底又涌出那种不祥的预感。   敏锐的黑眸一瞄,他立刻发现女孩今晚身上裹了不少,厚厚实实的,小脸都捂红了。   他黑眸里沁出一丝笑,心想就你这熊样,还想跟大哥玩深沉,不说你那烂技术,就算让你赢了,大哥我也不亏本。   脱就脱吧,现在的他,哪还能被这个吓倒。   这笔生意,怎么算也是他赚了。   翻棋除了讲究技术,还需要一些运气,所以一开局,天宠同学就用营长干掉了大哥同志的一个排长。   “脱衣服脱衣服!”在天宠的叫嚣中,阮天纵佯装无奈地勾住衣角,毫无准备的他只穿了两件衣服,再输一个子就要露点了。   “大哥我来帮你。”还没等他完全动手,天宠好心起身,半跪在床上,绕到他身后,伸手扯着他身上那件深蓝色针织衫。   阮天纵听话地垂下手,女孩温软的身子偎着他,小脑袋偏在他颈侧,以环抱的姿式,一点点褪着他的衣服。   女孩细碎的呼吸洒在他颈后,小手更是有意无意地抚过男人精实的胸膛。   阮天纵更满意了,这服务这享受,真没得话说。   他有些忧愁了,二十多粒棋子,他身上的衣服加上内裤也不过四五件,该怎么办才好呢?   嘿,这是个难题呀。   “再来!”   将脱下来的战利品甩到床脚,天宠笑嘻嘻地坐回原位。   虽然男人想放水,可惜运气太好了,连着吃掉女孩好几粒棋子,她也痛快,在男人注视下,微笑着脱掉衣服,笑靥如花,面颊与眼睛一同亮闪闪的,晃得男人心旌摇曳。   女孩玲珑的身段已经若隐若现。   然后,男人如愿以偿地输掉了贴身衬衫,这次是他主动脱下的,否则一粒粒扣子解下来,估计这盘棋就不用再下了。   直接床上较量吧。   室内的灯光明明灭灭,在男人紧致的肌肤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衬着上面那些暧昧的印记,越发显得那肌肉轮廓诱人。   看着女孩羞涩的眸光,男人一本正经地笑了。   等到他的一个师长也对方吃掉,女孩高兴了,忙不迭地摘掉棋子,盯着男人诱人的上身,两眼闪闪发光:“大哥大哥,愿赌服输,我帮你脱裤子。”   “我自己来。”阮天纵倒也痛快,刚挪开脚,女孩已经蹭过来,小手一伸,就扯上了他的腰带。   阮三少眉梢一挑……   ------题外话------   谢谢亲们支持,么么哒~   咳,快到月底了,手上有多余票票的亲,都赶紧投了吧,不投也是作废了,就投给偶吧,嘿~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73传说中的潜规则   阮天纵眉梢一挑:“宠儿,不是脱衣服么?”   “是啊。”   “那你的手往放哪?”   女孩笑得特别纯洁,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瞅着他,口气还带上几分委屈:“大哥,我脱不动。”   阮天纵猛吸一口气,伸手握住她作恶的小腕,脸色沉沉,看不出任何表情,黑眸睨着她:“你还玩不玩?”   不玩棋,那就来点别的。   “玩,当然要玩!我方形势大好,正一举攻克敌方阵地,大哥,你可不许临阵脱逃。”女孩说着话,小手挣开他又开始作恶。   阮三少结实诱人的胸膛开始微微起伏。   这小妖精……   “想玩就认真点。”男人幽深的黑眸浮出几丝玩味,这丫头,皮又痒了,还不长教训,果真是欠收拾吧?   女孩很是诚恳地点点头,突然收敛了笑容,很是严肃地问:“大哥同志,组织上问你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啊,你这东西,一点都经受不住革命的考验,稍微一点风吹草动就不坚定了,如果阶级敌人以美色利诱,你不是立刻就缴械投诚了?你这个样子,怎么让人相信你对党对人民的忠诚?”   阮天纵呼吸乱了:“我可没那种闲情。”   “说谎!”天宠小脸一板,伸手一勾便扯过他,指着颈边的几道抓痕问:“这伤痕是思思姐抓的吧?你却骗我是我抓的,她怎么会抓到你这儿,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坦白从宽,你到底还骗了我多少?”   男人黑眸一紧,他可没这样说过哦,是女孩自己误会的。   等等,难道女孩闹了半天是为了这个?   “宠儿,你听我解释……”   天宠气呼呼地推开他,一骨碌从床头爬起来,眼珠子瞪着溜圆:“我不听,我就知道男人是最没节操的生物!”   阮天纵一脸无奈,女孩装得太逼真了,他真以为她在闹小脾气。   刚才的气势一下就泄了。   “事情不是这样的,昨晚她……”他刚想解释,女孩就噘着小嘴捂住耳朵,小脑袋摇得象拨浪鼓。   “我不听我不听,除非你证明给我看。”   “行,你想怎么证明?”   闻言,女孩侧头思索了片刻,男人见她圆滚滚的眼珠子转来转去,而后转眸一笑,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   “大哥,事实胜于雄辩,如果我这样你都能忍得住,我就相信你!”   女孩说完,膝行几步蹭到他面前,呼吸很轻,使得唇角的那抹笑显得特别邪恶。   她的小手,探上他蜜实的胸膛,指尖带着一丝凉意,一点点向下。   男人呼吸开始浊重,这丫头又在做什么?   她这是把他往死里整啊……   忍,还是不忍?   “睡觉!”   在女孩亮晶晶的眸光中,他一个翻身躺下来,背对着她,俊脸憋得发青,结实的胸膛急遽起伏。   可是女孩哪肯这样放过他啊?蹭着他的后背爬过来,故意放缓动作,女孩每一分细腻使坏地蹭着他,在男人几乎要发作的时候,乖巧地躺到他眼前,鼻尖抵着鼻尖,柔软的唇瓣若有若无滑过他的,软绵绵的嗓音响起来。   “大哥,很难受啊?难受就投降呀……不如我帮你……”   男人怒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勾住她的纤腰往怀中一带,嘴唇重重碾下去。   不管了,被心爱的女人这样挑衅他还能无动于衷,那还是男人么?   忍?他忍得已够久了。   炙热的舌尖没遇多少抵抗便滑进去,紧紧的缠着女孩的小舌,毫无间隙的吻着她。   两人的身体,也亲密无间地摩擦着。   女孩嗯了几声便放弃挣扎,很柔顺地迎着他,甚至还主动攀着他的后背,将自己更好送入他口中,任他为所欲为。   女孩的反应令男人微微抬起脸,发现她睁着一双幽怨的大眼睛,无限委屈地瞅着他。   “大哥,你太让我失望了。”女孩赌气说完,侧过脸,小手揉上自己眼角,似乎很伤心。   男人怔住了,身体已经绷到极致,却仿佛一盆冷水从天而降。   难道女孩是认真的?   “宠儿?”   他伸出手掌,想摸向女孩的头发,对方不理他,扯过枕头盖住自己,小肩膀一抽一抽的,看上去甭提多伤心了。   枕头中的小脸其实笑得直抽呢,狡黠的眸子弯成一线。   大哥,对不起了。   这机会太难得了。   片刻。   男人的声音闷闷从枕头缝里钻进来:“宠儿,是大哥错了,大哥太冲动了,不过,我和陈思思真的没什么,我……没那么随便,是个女人都可以。”   天宠笑得快断气了,听听,大哥就是这样认错的。   “不行,认识不够,要写检讨,深刻反省你的错误!”她不依不挠,依然躲在枕头里,憋着哭声说。   写检讨?   阮三少眼角一抽,往枕头里的小驼鸟瞅了一眼,黑眸粼粼,波涛暗涌:“行。”   “现在就写……不得少于一千字!”   三少不作声,天宠感觉床沿一动,好象男人离开了,又等了片刻,偷偷掀开枕头,往外瞧了一眼。   额——   男人立在床边,黑眸幽深,意味深长地瞅着她。   “怎么没写?”她心中一惊,神情却很淡定,依然绷着小脸,挺起小胸脯问,如果不是脸上一滴泪痕都没有,就更逼真了。   “我写完了啊!”男人欣赏着她的表情,气定神闲地回答。   “你又骗我!”女孩叉起腰。   男人浅笑,黑眸深邃地看着她,一字一句。   天宠抿紧小嘴,她听出来了,这是她以前写过的一篇检讨。   不得不佩服大哥的聪明脑袋,天宠自己都忘记写了什么,他似乎一字不漏地背了出来,念到:请组织上看我的表现吧这句时,话锋一转:“宠儿,这检讨够深刻么?”   能说不深刻么?是她自己写的。   天宠冷艳地抬抬颌:“就这是你的认错态度?打架、欺侮同学?你连自己错在哪都不清楚?”   “我还真不清楚。”阮天纵说完,不动声色向女孩挪近一些,他还祼着上身,男性气息扑面而来:“要不你告诉我?”   天宠小身子一缩,怎么回事?事态有些不受控制。   她外强中干地一挺胸,随手抄起刚才的枕头:“不认错算了,随你,我去和思思姐一起睡!”   和陈思思睡?她脑子进水了吧?   小身子刚刚一动,就被一双大手抄在手中,接着小屁屁一凉,她还没反应过来,小裤裤被褪下来,一巴掌拍上去。   不疼,可是声音很脆,啪地一声轻响,天宠懵了。   她是被男人头朝下托在手中的,手疾眼快抱住大哥的劲腰,委屈的声音响起来。   “大哥,为什么?”   为什么?又是一巴掌轻轻落下去,当然舍不得真打,男人阴沉着脸。   “还敢问为什么?你丫胆子肥了,连大哥也敢捉弄?”   天宠一听,完了,估计被大哥看出来了,大哥你眼睛是显微的吧,什么都瞒不过你,嘴硬地双腿扑腾,小用捶着他的腰:“放我下去,大哥你坏死了!我要去和思思姐睡。”   话还没说完,她感觉身体一个腾空,头晕脑胀的时候,重新回到床上,男人覆身过来,黑眸盯牢她。   “宠儿?”   她微微喘气,在男人温柔的注视下慢慢软化。   “嗯?”   “真的是你?”   “嗯。”   “我是谁?”   “大哥。”   男人幽暗的眸底浮上一抹笑意:“不是你男人?”   女孩本来就红润的脸更红了:“讨厌,大哥,你太重了!”   男人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忽地将她抱起来,锁在自己怀中:“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下午。”   “那你现在才说?”男人一个爆栗弹过去,想起女孩刚才的恶作剧,脸色重新阴沉下来。   天宠苦着小脸,大呼小叫地揉着额头,冷眼打量大哥的脸色,心底暗呼不好。   玩过头了?山雨欲来哦。   “刚才那些是跟谁学的?”大哥冷着脸问。   女孩涎着脸笑:“嘿……那个……哎哟,脑袋好疼……”   男人唇角一挑:“我帮你。”   不等女孩拒绝,唇瓣贴过去,贴着女孩的额角,却并没深吻,就这样轻轻触碰,凉凉的嗓音飘过来。   “宠儿,刚才你那个证明题还没做完,做人怎么能这样半途而废?”   天宠反应很快,小脑袋试着往后一仰,笑容无比的单纯:“大哥,明天再做吧,我累了。”   男人重新扣住她,也不说话,只是那样看着她,黑眸幽深,似笑非笑。   天宠在男人黑暗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哎哎,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她?   死就死吧。   成者为王,败者暖床!   她豁出去了。   她抬起眼与大哥对视,小手重新探上大哥的胸膛。   一点点触摸,一点点深入,男人不动,黑眸静静看着她。   目光交缠。   仿佛凝视了一生。   然后,女孩的唇凑过去,仿佛等了很久,男人立刻迎上她,相濡以沫,火热的温度瞬间在两人唇齿间传递。   不需要过多的探索,两人都对对方那么熟悉,互相急切地替对方扯掉身上的障碍,男人拥着她,双唇始终舍不得松开,缠缠绵绵,最终,男人停下动作,深深看着女孩的眼睛。   不需要任何言语,因为言语已经苍白。   那么深情,那么专注,那份浓浓的宠溺和爱恋,世间万物仿佛都要溶化其中。   女孩轻轻喘息,然后,在男人柔情的目光中,盘坐到他身上,主动迎上他的。   身心的契合,使女孩仰起小脸,喉间发出动情的呻吟。   男人也是眸色一紧,俊颜上的深情浓得化不开,托着女孩,激烈地与她交吻,浮浮沉沉,一起共赴爱的巅峰……   翌日。   女孩又赖床了,男人本来是舍不得走的,奈何电话响个不停,他怕吵到女孩,只好冷着张脸,抓着电话匆匆去了浴室。   女孩睡得很香,她原本想着问问大哥打算如何处理他们之间的事,可是一直没有机会。   看着空空的卧室,她挠了挠头。   就这样吧。   反正已经这样了。   下午时分,天宠的身影出现在a台。   看完手中那些医疗病历、医生报告等等,李秀芸描得很精致的眉梢细细挑起。   “苏心,不是我不信你,可是你突然退出比赛,节目组已经当你弃权处理,现在比赛已经白热化,每位选手的呼声都很高,就算我想再安排你进去,也是无济于事的。”   天宠并不失望,她本来就是来试一下的,也不纠缠,说了几句客气话就准备走。   李秀芸叫住她:“诶,想出名,其实也不一定要参加比赛,你联系过毛总没有?”   天宠眸光闪动了几下,终于想起那晚遇到的胖男人。   看她的神色,李秀芸继续开导:“他是星熠的老总,签哪个捧哪个,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既然他说了会给你机会,你就去试试。”   李秀芸也是风风火火的人,当即拨通了毛勇洪的号码,天宠听她在电话里说了几句,搁下话筒说:“正好,今晚有个聚会,毛总也会到场,你一起去吧。”   晚上七点。   天宠跟着李秀芸,兜兜转转的,她没想到车子又停在炽夜门前。   这次他们脚步不停,径直坐着电梯上了三楼。   这一层都是一间间包厢,房门紧闭着,楼道又深又长,金色的灯光暗暗压下来,皇宫一般奢华。   李秀芸带着她推开一间包房门,不得不说房间的隔音很好,这一下,靡靡之声传了出来。   房间很大,里面坐了不少人,男男女女都有,包房的气氛也很嗨,天宠眼尖地发现几个眼熟的面孔,大屏幕上经常看见的,骚姿弄首地陪在男人身边喝酒,豪放程度不亚于任何一位陪酒妹,好奇的目光一下下扫过去。   李秀芸一笑,拉着她走进去,脚步停到毛勇洪面前。   “毛总,小妹妹我给你带到了,你答应人家的事,可得兑现哦。”   “好说好说,过来坐。”毛勇洪笑着,他独占着一张沙发,脸藏在阴影里,胖胖的大手伸向天宠:“坐下好好聊聊。”   他身边已经坐着一个女孩,衣着清凉,眼睛大大,下巴尖尖,天宠一眼看下去,正好看到她胸前呼之欲出的两团,然后才发觉她有些眼熟,只是想不起姓名,估计是还没出名的小明星。   见到来人,她也并不避讳,整个身子都偎在毛勇洪怀中,后者一手揽着她,另一手拍拍另一边的空位,天宠抿抿唇,没有立刻坐下去。   见她犹豫,李秀芸笑着拍拍她:“苏心,毛总最爱提携新人了,你机灵点,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然后对毛勇洪笑:“毛总,苏心还在读高中呢,小妹妹,害羞着呢,你可别吓坏她。”   闻言,毛勇洪嘿嘿地笑得特别猥琐。   “去吧。”李秀芸轻轻推了她一把,小声说了句:“机会难得,自己好好把握。”   天宠心中一动,暗想,难道就这是传说中的潜规则?   这就是李秀芸以前教育过她的要形象正面,具备积极引导向上的力量?   果然童话都是骗人的啊!   她心中一嗤,既来之则安之,也不矫情了,落落大方地在某毛身侧坐下来,不过向沙发边缘挤了挤,和他保持一定距离。   李秀芸一笑,坐到另一处去了。   幽暗的灯光下,毛勇洪笑得眼睛都看不清了,他色迷迷地看着天宠问:“苏心,你喝什么?”   “谢谢毛总,我不渴。”天宠开门见山:“听李姐说你是星熠的老总,我这次参加比赛,就是冲着星熠的名号去的,只是很遗憾中途受伤退出了,本以为没希望了,谢谢毛总你能给我这次机会。”   “嘿嘿……”毛总玩味的笑着:“我就是欣赏你这份率直,我也不绕弯子了,公司正筹拍一部新戏,是开年的重头戏,也会捧一批新人,里面女二号的角色,我觉得很适应你……”   “洪哥,你刚答应过我,把那个角色给我的!”闻言,他身侧那个小明星**不满地插嘴,偎在毛勇洪怀里撒着娇,对天宠投来一个充满妒恨的眼神。   她陪了这老色胚快三个月了才哄得他应允这个角色,哪能让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抢了去,何况天宠的外貌清新甜美,和天宠比起来,她感到了威胁。   依照星熠一贯的炒作手段,这部戏还没开拍,就已经炒得火热,主要演员的选角、换角风波,更是八卦津津乐道的话题,先不说主演,女二号的人选就已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备选名单里不乏许多一流的大明星,珠玉在前,所以最终确定的人选,势必是万众瞩目。   这相当于用大牌明星的人气替自己造势,多便宜的噱头啊。   对于新人而言,那更是天下掉馅饼的大好机会。   难怪**要耿耿于怀。   闻言,毛勇洪呵呵一笑,毫不客气在她圆润的胸前掐了一把,眼光却看着天宠,若有深意地问:“苏小姐,怎么办好呢?角色只有一个,你和**都想要,我看不如公平竞争吧?”   靠,你妈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   在天宠淡漠的目光中,**已经风骚地勾住毛勇洪的脖子,一个挺身跨坐在他身上,用她那鼓鼓的部位蹭着男人,嗓音嗲得天宠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洪哥,你坏死了,苏小姐还是小女孩呢,她怎么知道如何争取嘛……”   明着是替天宠说话,其实是暗示自己更有风情。   毛勇洪享受着女孩的服务,呼吸喘了起来,眼神却下流地瞅着天宠:“苏小姐,你的意思呢?”   ------题外话------   咳,砍了一千字啊,编编大人,够纯洁了,让偶过吧……   谢谢亲们的票票啊,么么哒~   明天就是大年夜了,在这里向大家拜个早年哈,祝大家马年吉祥,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心想事成,最重要的是马上发财哦!   在这也向大家请个假,祼奔族伤不起啊,过年这种阖家团圆的日子,就暂不更新了。   1。30、31号请假两天哦,2月1日恢复更新,给亲们造成的不便,敬请谅解^_^“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74我叫苏宠儿   毛勇洪瞅着天宠问:“苏小姐,你的意思呢?”   天宠故作羞赧的低下脸:“**姐先来吧,我还小,要好好学习学习……”   毛勇洪被她的小模样撩拨得心头痒痒地,推了**一把:“小妹妹都发话了,你还不好好表现?”   **有些不甘,怨恨地瞪她一眼,心想老娘这么卖力,便宜却让你占光了,哪里跑出来的小**,真是讨厌,却不得不顺从地做出各种放荡形骸的姿态,挑衅的眼神却象刀子一样,一下下地杀过来。   天宠笑咪咪地瞅着,也不说话,看毛勇洪猪一般的外型,身上搭着一坨肉,怎么看怎么恶心,心想你们如果养眼一些,我还可以当免费的a片看看,否则因为这长针眼,那才是作孽。   正想着,**已经解开毛勇洪的衣衫,小手伸进去鼓捣了半天,天宠再大胆,也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心想大庭广众呢,你俩来真的啊?   不过包厢里此刻各种混乱,倒真的没人多留意他们。   **动情地哼着,伸手扯着自己的丝袜,看样子是真准备真枪实弹了,天宠眼睛都瞪圆了,关键时刻,毛勇洪拦住她,喘息着转过脸,满是情se的目光盯着天宠:“心心,换你了……”   闻言,**眼中的刀光几乎变成实质,她嘟着艳丽的小嘴在毛勇洪身上蹭着:“洪哥……”   “乖,给小妹妹一个机会。”   毛勇洪的这句话令天宠差点吐出来,她好容易才忍住了,甜甜一笑,坐直身子,露出隐在手心的手机,在手里掂了掂,微笑:“毛总,想不到你的身材比想象中更难看呢,啧啧,听说你以前有句名,就算是坨屎,在你手中也能炒成黄金,你说如果把你的激情照放上网,不知会炒出什么来呢?”   毛勇洪的脸色一变,一把推开**,向她伸出手:“拿来!”   “什么?”天宠眨着眼装无辜,还故意将手机在手中转来转去,几乎要失手的样子,但毛勇洪就是抢不到手。   他喘着粗气,脸色阴沉得狰狞,突然咧嘴一笑,往后一靠,倚回沙发背上:“苏心,原来是我小看了你,行,我越来越欣赏你了,你这个人我是签定了,明天你来我办公室,我们仔细聊聊细节。”   天宠嘻嘻一笑,将手机收回包中,起身道:“那就先谢谢毛总了,不过我还小,签约这么大的事,我还要好好考虑,和家长仔细商量一下,你也知道,现在无良的娱乐公司太多了,借签约之名,实际上骗财骗色,我年少无知,又涉世未深,万一不小心,被骗了可怎么办呢?”   说完,她也懒得看毛勇洪气急败坏的眼神,笑了笑就扬长而去。   “洪哥,现在怎么办?”**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实则心里乐开了花,既没人和她抢角色,她又不怕曝光,如果和毛总的绯闻爆出去了,没准还能火一把呢。   毛勇洪恶狠狠地骂了句脏话,连带地将火气转到她身上,一把推开,站到一旁拨起了电话。   走出炽夜,天宠心中直道晦气,她原本是想替苏心完成她未了的心愿,先还想着如果这边不成,就去求大哥帮忙的,可是出师不利,她几乎都要动摇自己的初衷了。   如果今天来的是真正的苏心,岂非就要被那个毛总给潜了?   娱乐圈这个大染缸,真的适合她们么?   她是以见同学的名义出来的,看看时间还早,便没有让大哥来接她,自己站在路边等计程车。   就在她左顾右盼的时候,一辆黑色越野车停到她面前,车门弹开,从里面冲出几个黑衣黑裤,打扮得象黑社会的男人,一句话也没说,恶虎扑食般向她涌过来。   只是眼光一动,天宠本能地踹出一脚,踢开最前面那个,然后拉开架式,和这几个黑社会缠斗在一起。   虽然身手没有以前那般灵活,可是基本功还在,这几个人急于求成,毕竟是大马路上,人来人往的,想速战速决,反而束手束脚的,被天宠打得处于下风。   不远处,一辆很炫的跑车停下来,车内清一色都是男人,开车的男孩五官俊美,头发根根竖起,前额几缕被染成红色,眼神邪气,他朝着天宠的方向吹了声口哨:“祁哥,好帅的女孩!”   一般能用帅字形容的女孩都是极有个性的,后座上那道目光早瞧过去,还没出声,他身边一个单眼皮,笑起来带着几分孩子气男生抢先说:“翰子,还不快去英雄救美?”   “恐怕等他上去,人家倒要反过来救他了!”另一道声音揶揄地从副驾座响起,这是个浓眉大眼的男子,身材魁梧,相比于车上其他三人,他明显属于粗犷型。   车上四个人,八只眼睛,都饶有兴致地看着天宠。   “五分钟。”   “我赌三分钟!”   “输的今晚买单。”   “没问题。”   前后座的两个男孩甚至打起赌来,赌天宠几分钟能搞定这伙人。   就在他们嘻笑的时候,场上形势急变,一个黑社会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往天宠脸上喷了一下,后者捂起眼,身子摇晃开来。   “草!”   就在几个人扶住倒下来的天宠,将她塞进越野车时,几乎同时,郑瀚也踩下油门,红色跑车呼啸着跟过去。   “离远点。”后座的段祁淡淡说了一句,郑瀚目光一闪,唇角勾起一抹笑:“明白。”   直接救下她那太小儿科了。   猫抓老鼠的游戏,多好玩啊。   黑色越野车也开得很快,风驰电掣,在夜色中穿行一阵,停到一间闪着灯光的酒店门前。   “来这?”郑瀚骂了句娘,悻悻踩下刹车,他原以为这伙人大费周章绑人,会带到什么废旧仓库秘密基地之类,上演一出生死大片的,可这里灯红酒绿的,太不刺激了。   看到几个人将昏迷的女孩从车里拎出来,架着她进了酒店,几个人还是下了车。   “祁哥,怎么办?”郑瀚扭扭手腕,俊脸上跃跃欲试的神态很雀跃,很明显他是准备去玩玩,问一声那纯属礼貌。   “快去快回。”   段祁窝在车里没出来,慵懒地靠在坐椅上,支愣着长腿,脸隐在微光里,一双眸子在灯影中忽明忽暗。   郑瀚侧脸望着左右两只。   “你们呢?”   孩子脸的宁凯首先呼应,哥俩好搭着郑瀚的肩膀:“当然要去,我们的赌约还没决出胜负呢。”   抱着看热闹心情的卫奕良同志也跟过去了。   天宠被喷了麻醉之类的药水,被几人架着扔到床上,另一个人拿过她的提包,在里面翻着。   除了手机,他还很不厚道地将天宠钱夹里的现金全掏出来揣进自己兜里,心想今晚可发了,没想到这女孩身上有这么多钱,除了这趟差事的领赏,还能发笔小财。   将天宠推到床上后,其中一个捏了捏她吹弹可破的小脸蛋,“啧啧,怪不得洪哥心急火燎地让咱们把她绑来,这手感真tm爽!”   “草尼玛的!”另一个被天宠狠狠踹了几下,捂着隐隐作痛的小腹骂,顺手扯上天宠的领口:“老子倒要看看,你tmd在床上是不是也能这么横!”   “喂,这是洪哥要的人。”   “反正他还没来,先让老子爽几把,老子这几下可不是白挨的!”   这人说着就想动手,可是冷不丁里钻出一只手掌,将他手腕抓住了,抬起脸,看到一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蛋,单挑着眉梢,正邪气地望着他笑。   “诶,我也想要这个女人呢,怎么办才好呢?”   几个人懵了,都不知他们是怎么进来的,他们明明关了门。   “你们是谁?”其中一个黑社会很脑残地问,还摆出一个造型:“连威哥的人都敢抢?”   郑翰头一偏,径直绕过去抱起天宠。   “大卫哥,这里交给你了。”   “我来帮你。”宁凯童鞋很热心地扑过去,一人一边,将昏睡不醒的天宠从床上架起来。   “65a。”宁凯童鞋隔着天宠看向郑瀚。   “65c。”郑瀚很淡定。   “赌约照旧。”   “没问题。”   如果天宠童鞋知道他们现在赌的是什么,一定会羞愤死,她虽然发育不全,也有70b好不好?   这是赤祼祼的歧视!   后面,正被几个黑社会纠缠的大卫就很是无语了,他为什么要跟上来啊,明知道每回任劳任怨的都是他,那两只都是四体不勤的大少爷。   唉!   好奇害死猫啊!   天宠醒来的时候,有一会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因为几只晶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她脑中一下想起被迷昏的片段,条件反射挥出一拳,人也从沙发上一跃而起。   那几只眼睛忙不迭地退开,其中一个还叫了声好心没好报之类的话。   天宠定了定神,这才发现眼前不是刚才几个凶神恶煞的黑社会,而换成了几个美男。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天宠停下手,不过还是警惕地看着他们。   “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她摸了摸还有些昏胀的额角问,四下打量着,发现自己是在一间很漂亮的房子里,看陈设是个客厅。   “给钱!”没人理她,那个额头染着撮红毛的美男伸出手,另一个悻悻地瞅她一眼,不情不愿地从兜里掏出一枚硬币放进他掌心。   这次他们赌的是天宠多久才会醒,很显然这次是某郑赢了。   他邪气地吹了声口哨,天宠盯着他,突然问:“郑瀚?”   这可是大明星呢,不过比起屏幕上的英雄形象,似乎痞了好多。   郑瀚嘿嘿一笑,“这可不公平,你知道我,我却不知道你的名字!”   “就算我说了,你也同样不知道。”天宠也是一笑,恢复了平时的从容,也许郑瀚在屏幕上的正义形象太深入人心了,所以认出他后,她一点都不紧张了。   宁凯纯洁的一笑,他和天宠一样,都有一张娃娃脸,笑容单纯蛊惑,不过相较之下,天宠笑得甜美,他则带点顽皮,让人见了,很想上前捏一把那种。   天宠不知道,其实他的绰号就叫宁宝。   “瀚哥哥,我好羡慕你啊,你的粉丝都这么漂亮,简直比露露姐还漂亮。”   露露姐号称娱乐界第一美女,也是宁凯童鞋心中的女神。   为毛小男孩都钟爱性感女神呢,这是个问题啊!   “那是因为我漂亮,所以粉丝的素质也高。”   天宠很想说,其实我不是你的粉丝,我认出你纯属意外,而且你的长相和你粉丝有关系么?不过看他洋洋得意的样子,也不好意思说破。   “够了,要闹旁边去闹,在客人面前也不嫌丢人。”   就在两人斗嘴的时候,一道凉薄的声音挤进来,声音不大,却直接将两人的聒噪秒杀,天宠转头去瞧,这才发现一角的沙发上倨坐着一个黑衣男子,手中端着一杯红酒,红唇微挑,眼神诱惑而神秘,能把这两者结合起来的,一般都是大帅哥,所以天宠的眼光从他视线转出来时,感叹了一声,今晚进盘丝洞了?见到的男人,一个比一个漂亮。   这都赶上妖精了。   他和阮三少一样喜欢穿黑,在气势上也有几分相似,都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不过天宠偏心地认为,大哥始终帅了那么一点点,当然,她也不放过欣赏帅哥的机会。   “怎么称呼?”段祁坐在那里没动,修长的双腿交叠着,姿态慵懒,却给人一种很凌人的气势,特别是他那双眼睛,清清冷冷的,却仿佛具有穿越力,就这样轻轻一瞄,给人一种勾魂摄魄的感觉。   天宠咬了下唇,她很不喜欢这种被人质问的感觉,就算是犯人,也有保持缄默的权利吧?   见她没吭声,段祁勾勾唇角,似乎在笑,却不令人愉悦,反而更觉压力。   “你不必回答,我只是出于礼貌问一问。”他难得地多说了几句:“听说是一个叫洪哥的绑了你,你小心提防。”   “毛勇洪!”闻言天宠恨恨咒了一声,瞬间明白所有事,心说你惹错了人知道么?敢这样对我?   听她说出这个名字,段祁挑挑眉,他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今晚似乎破例了,不过归根结底,还是这群损友招惹的,他继续保持旁观好了。   郑瀚也饶有兴趣地问:“你怎么会招惹他的?听说他最喜欢你这种单纯漂亮的小妹妹了,哦……你不会也是同道中人吧?你是哪个公司的?样子挺陌生呢,刚出道的新人?”   天宠这才头脑清醒起来,左右看了几眼:“你们都是混娱乐的?”   “错,我是娱乐界的。”郑瀚傲娇地一指:“他们就有哪点象了?”   宁宝悠悠闲闲地勾住他的肩膀,看得出两人平常玩笑惯了,举止也不避嫌,两个高高大大的男人,身材修长,容貌出众,这样哥俩好的搂着,甭提多养眼了,当着天宠的面调笑:“瀚郎,你让人家好伤心啊,人家倾慕你这么多年,连个名份都不给人家……”   天宠嫌恶地搓了搓手臂,这两人很好相处,虽然见面没多久,她很快就混熟了,后来又谈起今晚的事,她也不扭捏,把刚才的事提了一下,闻言郑瀚挑挑眉,上下打量她几眼:“看不出啊,原以为你是高风亮节的侠女,想不到也是个爱慕虚荣的……”   “那你呢?”天宠笑得无辜,大大的眼瞳里藏着狡黠:“郑瀚哥,你当初选择这行,是因为爱慕虚荣呢,还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呀?”   郑瀚被问住了,张张嘴,但觉得这两条选择都太不适合他这么高大伟岸的光辉形象,宁凯嘻嘻一笑,同情地拍拍他:“瀚子,你就承认了吧,对美女坦白也是种美德。”   “是啊,既然被你看出来了,我就不谦虚了。”郑瀚自恋地摸摸脸:“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就算这副花容月貌给我带来如此多的困扰,我也无从选择,如果帅是一种错,我宁愿一错到底!”   在场的几人都鄙夷地翻了个白眼。   郑瀚索性演到底,撩了撩本就不长的刘海,朝天宠伸出手:“带了笔么?想签哪?”   看他的样子,是想给天宠签名。   天宠嘿嘿一笑:“谢了,我只带了一包面巾纸,还有用的,免得弄脏了。”   郑瀚童鞋挫败的眼光中,宁宝捶着大卫,终于忍不住爆笑出声。   笑容一敛,天宠想起正事来:“几点了?”   郑瀚悻悻抬起手腕,报了个时间,   “这么晚了?”天宠慌了:“我的包呢?”   所幸有人顺手牵羊帮她捡回来,就扔在沙发上,她翻了一小会,苦起小脸。   手机不见了?   她又低头瞧了瞧,发现红票票也不翼而飞了。   “东西少了?”宁凯离她最近,见状问了一句。   天宠点点头。   “很重要?”   她又点头,大哥送的,当然重要,至于里面的内容,其实她根本没录到,拿着手机,只是当个幌子的。   算了,这个以后再说吧,先解决眼下的难题要紧,她朝着宁宝一笑:“拜托,江湖救急,能借点钱给我打车么?”   宁凯还没说话,郑瀚先吹了声口哨,邪气地将脸凑过来,压低嗓音:“小妹妹,钱不见了啊?要不哥哥开车送你回去呀?”   天宠往后一闪,朝他摊开手掌:“不必了,有毛爷爷就足够了。”   郑瀚又撩撩发梢,朝她抛了个媚眼:“俗话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那这钱你准备什么时候还呢?对了,你还没问咱们的联系方式呢,以后怎么找我们啊?”   听他的口气,竟是怀疑天宠想伺机和他们攀交情。   天宠眨眨眼,心想他是不是被人这样骗过,这阴谋论够深的,不过她刚才接近毛勇洪,还差点被他绑了,就是想涉足娱乐圈,难怪人家会这么想,也没生气,笑了笑,道了声谢就准备走。   反正出租车都是到站给钱,顶多回家叫于妈送钱出来就是了。   可能她的态度令郑瀚有些意外,他使了个眼色,卫奕良朝她伸出手:“等等。”   天宠也不说话,敏捷地搭上他的手腕,用力往身旁一带。   她的力气不及男人的大,所以平常尽量以巧招取数,卫奕良猝不及防,差点被她摔出去,立刻稳住身形,和她过了几招。   天宠也不是真想和他打,格开一掌后收了手,往后一跳,一本正经地说:“你们什么意思?莫名其妙把我弄到这里,找你们借路费不给,我自己走回去,你们又拦着我,你们几个大男人,就好意欺负我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   听听,明明是人家救了她,她不但倒打一耙,还开始耍赖了。   卫奕良一向不擅长斗嘴皮子,被她问得哑口无言,郑瀚及时过来解围。   “别误会,我们可对你没兴趣,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身份特殊,万一你是狗仔队,泄露了我们的住所怎么办?”   “那你们想怎么办?”   郑瀚笑咪咪地走过去:“小妹妹,你的身手很好啊,跟谁学的?”   “家传的。”天宠睁眼说瞎话:“我哥说了,这年头坏人太多了,特别是那种看上去越漂亮越正经的,其实越是藏污纳垢,女孩子一定要学几招防身术,才能保护自己不受欺负。”   “你哥是文化人啊!”郑瀚继续笑,不愧为大明星,外表看不出任何破绽,天宠一时也摸不准他到底是何意图。   “抱歉,我刚才说谎了,其实我不是你的粉丝,我对你也没兴趣,让我走吧,回去晚了我哥会着急的。”   宁宝童鞋又忍不住笑出声来,一直冷艳坐在一旁,仿佛与世无争的段祁公子眼底也渗出笑意。   这女孩,有点意思。   郑瀚不愧为新晋影帝,面不改色甩甩刘海:“为什么是你哥?你父母就不担心啊?对了,你多大了?”   “十八。”   “艺校学生?”   “不是。”   “那你为什么想进娱乐圈?”   天宠难得正经起来,眨巴着眼睛看着他:“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都说来听听。”   天宠却露出招牌甜笑:“你就当我爱慕虚荣好了,怎么?想我编个煽情的故事,然后你出手帮我?郑瀚哥,看不出你还是助人为乐的活雷锋啊!”   又是满场笑声,郑瀚气急败坏瞅她一眼:“想得美!我是看你身手不错,想雇你当个保镖。”   说完,他眼光越过她,含笑望着角落:“祁哥,你怎么看?”   段祁依旧坐在沙发上啜着红酒,仿佛对他们的玩笑不屑一顾,听到问话,懒洋洋挤出两个字:“随你。”   天宠不知道,他们一问一答,其实已决定了很多事情,她日后涉足娱乐圈,虽然历经不少大风大浪,却始终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因为总有人在背后默默替她护航,保她平安。   除了阮天纵,也少不了这些圈中好友的鼎立协助。   不得不说,人与人之间的缘份相当奇妙,有人一见如故,有人却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甚至是两看相厌。   再说此刻,天宠的小心思也活络开了,要不要答应呢?给明星打工,接触娱乐圈的第一步,听上去似乎不错呢。   “你不怕我是奸细,趁机泄露你的行踪?”   “那也好,雇个保镖还兼造势,我赚了。”   天宠打狗棒随上:“那我一个人打两份工,这薪水怎么算?”   郑瀚无言地看着她,随口报出一个数字。   “成交!”天宠笑嘻嘻地摊开手:“作为员工,我想我有权利预支薪水。”   郑瀚这回很爽快,慢悠悠掏出钱夹,眸光邪气地睨着她:“没问题,不过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天宠扑闪着大眼睛瞅紧他,表示很好奇。   “你的胸围多少?”   被一个大男生问出这种问题,天宠不淡定了。   “无聊!”   “有65吧?”   “是65a?”宁宝双眼冒光地补充一句。   “你近视多少度啊?”天宠果断踩他一脚,气鼓鼓从郑瀚手中拽出一张红票票,拎起挎包:“一点眼光都没有,我是80c好不好?80c!”   怀疑的眼光纷纷落上来。   天宠将提包往身前一遮,甜甜一笑:“郑瀚哥,请问你懂不懂劳工条例?知不知道人权**?就算你是我的雇主,我一样可以告你骚扰!”   “叫我瀚哥吧。”郑瀚被她笑得心底发毛,他可是为了赌约啊,不然真以为谁会稀罕她的小不点?这时才想起一个问题:“对了,你都是我的保镖了,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   天宠转转眼珠,眼底滑过一丝狡黠:“宠儿……我叫苏宠儿!”   这样说的时候,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名字,以后将会如日中天、名噪天下!   关于聘请天宠的问题,宁宝事后问了一句:“你真要请她?”   就算天宠身手再好,他也不认为郑瀚需要这种保镖。   “我的样子象开玩笑?”郑瀚邪魅一笑:“你不觉得她挺有趣呀?”   “啧啧,原来有人春心动了!”宁宝促狭地勾住他:“瀚哥哥,只怕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哦,人家小妹妹今晚可一丁点都没把你放在眼里,第一次被女生打击,失落了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生得贱?”   郑瀚根本不受他挤兑,自信地撩撩刘海:“你就嫉妒吧,她今晚这样做,其实完全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唉,世道变了,没想到如今的小妹妹心机会这么深!不信我们再打个赌,不出半个月,她一定会拜倒在我的西装裤下。”   宁宝也学他的样子吹了声口哨。   “这么自信?不如我们这次赌大点,别一分一毛的让人笑话,输了的直接去祼奔!”   郑瀚佯装色迷迷地瞄他几眼:“没问题!”   宁宝也笑得无邪:“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瀚哥哥……”   ------题外话------   哎,这年过的,马不停蹄的,祼奔族好悲摧啊(捂脸……)   初二了,继续拜年哈——   一拜全家好;二拜困难少;三拜烦恼消;四拜不变老;五拜儿女孝;六拜幸福绕;七拜忧愁抛;八拜收入高;九拜平安罩;十拜乐逍遥。   祝大家马年行大运,马上有财发,嗯,顺带也捎上自己~   一起新年好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75阮三少的小心思   就在天宠被几人救回住所后,阮天纵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她刚才差点出事的那家酒店。   他今晚本来有个应酬,就在天宠借口和同学聚会的地点不远,本来是想打电话问问什么时候接她回家的,没想到对方关机了,好在两人的手机安装了定位系统,无论开机与否都可以将对方的位置显示在对方的手机上,于是他根据方位找到了酒店。   因为天宠向他报备的是和同学聚会,所以对于这信号会出现在酒店,他立刻就警觉了。   没费多少力气,他就锁定了房号,正好毛勇洪在里面大发雷霆,他原本是打算好好给天宠一个教训,让她知道什么叫世态险恶,没想到性冲冲地跑来,人却被救走了,就算是拿回了手机,可是他的满腔欲火无处发泄,只好撒到那群饭桶身上。   阮天纵站在门外听了几句,俊彦的身姿立在门外的阴影里,仿佛也染上一种暗黑的气息。   门没锁,他一推就进去了。   “妈个x的,一群大男人连个小姑娘都看不住,你们……”毛勇洪咆哮得正欢,冷不丁发了个抖,仿佛一股冷气从身侧袭来,一扭头便看见冷淡着一张俊脸,无声无息出现在他面前的男人。   “阮少?”以前曾远远见过一两次,所以他只愣了一下便认出了,脸上的震怒马上转为谄媚,夹杂几分诧异,那张冒着油光的肥脸显得特别滑稽:“怎么会是你?”   阮天纵却不认识他,毛勇洪虽然横,不过还没放在他眼里,若论起声势背景,十个毛勇洪也不够看,眼光径直落到他捏在手中的手机上,一抬手夺回来,指尖随手一点便开了机。   见状毛勇洪心底打了个突,他一来便顾着发脾气,还没来得及看天宠手机里的视频,没想到阮天纵会莫名其妙地跑来,举止又这么怪异,他也是人精,心底立刻涌出不好的预感。   “三少?”   他想套近乎,阮天纵冷着脸截住他:“手机的主人呢?”   他这样一问,毛勇洪那些手机是捡来的之类的谎话都被噎住了,脸上的肥肉抖了抖,汗珠都冒出来了。   对方似乎知道了他绑架女孩的事,怎么回答好象都是错。   “说!”   阮天纵锐利的视线在旁边那些个黑社会身上转了一圈,继续沉着声音问,嗓音不大,可是被他瞥到的人都心虚地移开目光。   他们都不傻,看毛勇洪的态度,就猜到面前这个不是普通人,何况男人身上那种尊贵优雅的气质,只有久居高位的人才会有,此刻正散发出凌人的气势,聪明人都不会傻得往他枪口上撞。   毛勇洪擦擦汗,还是故作镇定地开口:“三少,你说什么?哦,难道你认识这部手机?刚才我们路过走廊的时候,看到几个人拖着一个昏迷的女孩准备去隔壁房间,我觉得奇怪,就开口多问了几句,哪知道那群人二话不说就动手,混乱中他们带着女孩逃走了,只拉下这部手机……”   他很佩服自己的急智,这段话编得滴水不漏吧?阮天纵却没似没理会,低头看了几眼手机,顺手揣入口袋,毛勇洪暗自后悔,真不应该把手机拿在手中的,至少应该删了那段视频再说,现在落入三少手中,只怕是拿不回来了。   “那些人你认识么?”刚才从门缝里听了几句,阮天纵相信宠儿已不在他手中,只想先找到她再说,玄黑的眸子淡淡落到他脸上,毛勇洪却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他摇摇头。   “看见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   毛勇洪随口说了个方位,他只想赶紧送走这个瘟神,仿佛随口问了句:“三少,那女孩是你什么人?”   “很重要的人。”阮天纵瞥他一眼,脚步已走出去:“如果有人敢伤害她,绝对会付出应有的代价!”   随着他淡淡的尾音,毛勇洪浑身肥膘一颤。   看着男人挺拔的身影消失在视线,毛勇洪谄媚的笑脸倏地阴森。   “你们过来!”他吩咐了几句,特意压低的嗓音沉得瘆人:“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这次的事再不能办砸了!”   “洪哥,这样真的可以?”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黑社会犹豫地问,他其实就是个很普通的小混混,看看场子收收保护费什么的,以前也替毛勇洪做过一些迷j女孩子的事,都没出什么意外,但今天的情形令他有些担忧了,他并不是那种沾过命案的亡命之徒,顶多就是狐假虎威而已,真遇上事他也怕啊。   “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你以为你不做就不会惹祸上身?赶紧去!尽量做得自然一些……”毛勇洪又低声恐吓了几句,这几人才一脸悲壮的走了。   再说阮天纵,他一出门就拨了个电话,电梯才下到酒店大堂,酒店负责人已急冲冲跑来。   “阮少,什么情况?”   “赶紧把今晚的监控全拿来!”他也没时间解释,直接吩咐。   负责人虽然诧异,不过效率很高,立刻就令人着手去办,等待的时间,阮天纵向大堂值班人员询问了几句,幸好这一行人很抢镜,有个服务生小声说了句:“我有印象,里面有个好象是大明星郑瀚!”   因为她是郑瀚的影迷,而且对方根本没作多少掩饰,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而且这事也透着奇怪,她特别多了个心眼,不但指出这群人离开的方向,还记下了那辆骚包的车牌号。   这是条重要线索,阮天纵又是几通电话出去,很快便查到想要的消息。   和酒店负责人道了声谢,他毫不客气地拿走了那些监控,几分钟后,黑色迈马赫穿透夜色,车内的男人面无表情扶着方向盘,比夜色还黑的墨眸盯着前方,嘴里却冷静地和他的万能特助通话。   很简短的几句话便决定了毛勇洪同志的命运。   与此同时,刚苏醒的天宠正和那几只活宝斗智斗勇,她是想给大哥拨个电话报平安的,不过想起他那种紧张劲,还是忍住了。   她想,反正今晚也是有惊无险,免得大哥担心,万一他问起,到时再解释吧。   她这样想的时候,阮天纵正挂了电话,眼角的余光瞥见后视镜里有一辆黑色越野车,风驰电掣地跟着他。   因为心急,他的车速也不慢,这个时段车辆也不多,所以一直尾随其后的那辆车有些显眼。   心念一动,他已踏下油门,看见后面那辆车也加快了车速,但比起他的速度,那辆车明显有些力不从心,眼看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远,对面车道上有辆卡车突然撞破防护栏,向他直直撞过来,明晃晃的车头灯照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正常情形下,司机遇到这种情形要么是吓懵了,好一点的也会下意识往另一侧躲,可是他的右侧是一个很大的人工湖,粼粼的湖水在月色下泛着幽光,他的车速又这么快,任何躲避都来不及了,要么就被卡车撞进湖底,要么自己落下去。   电光火石间,他眯起眼,动作却没有丝毫迟疑,沉着地控制方向盘,只觉车尾剧烈震动一下,却是堪堪避了过去。   身后随即传来一声巨响,那辆卡车却没有他这么好运,一头撞上湖边的一棵大树,横在公路中央。   一连串急速的刹车声,紧跟而来的那辆越野车幸亏反应快,才没有撞上去。   车内的几个黑衣人原本是打算落水下石的,哪知阮天纵毫发无伤,还被这辆闹心的卡车堵住了路。   “威哥,怎么办?”车内一个小混混着急地问。   “还不快逃!”威哥气急败坏地朝前方瞧了一眼,连跟毛勇洪的汇报电话都不敢打了,这时倒庆幸两人之间还隔着辆卡车,掉转车头,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往回窜。   另一方向,瞥了眼后视镜内的动静,阮天纵玄黑的眸子里寒光一闪。   这群没长眼的东西,连他都想暗算!   可以想象,他们是有多害怕,刚才又是有多欺侮他的宝贝。   很好!   他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后悔!   天宠终于告辞那几个家伙,并坚定地拒绝了某郑送她回家的好意,从那幢华美的别墅出来,心里开始骂娘。   她后悔了,不应那么矫情的,这些人住在外星球吧?夜色中的别墅区看上去是挺美的,可这也太偏了,她绕了好半天都没绕出来,幸好她遇到了两个巡逻的保安,警惕地盘问了好久才把她带出去,可站在大门外,她又要跳脚了,别说出租车了,连个过路的人影都没有。   就在她想回去示好的时候,别墅区的栅栏门开了,一辆银色跑车缓缓从里面驶出来。   她眼睛一亮,果断扑过去,想说服司机载她一程。   没等她开口,跑车倒主动停下来,车窗摇下,宁宝那张笑嘻嘻的脸蛋露出来。   “苏宠儿,刚才忘记告诉你,这里很难叫到车的,要不要我载你一程?”   “那就谢谢了。”她果断拉开后座门,刚准备跨进去,脚步一僵,对上一双妖魅的眼瞳。   段祁斜倚在后座上,微微眯着眼,神色淡淡看着她,他那双清清冷冷的双眸在如此的夜色中看上去,神秘中带着几分慵懒,有种说不出的诱惑。   今晚他一直默默旁观,话也不多,比起耍宝的郑瀚宁凯,天宠对他比较陌生。   不过这时甩上车门,再坐到前面,又好象不太礼貌,天宠甜甜一笑,若无其事地挤了进去。   “今晚打扰了。”出身名门的她礼仪也不是白学的,坐到他身侧客气了一句。   段祁微微颌首,姿态懒懒的,没有说话,配上他那副绝世容貌,好象一只高傲的孔雀。   孔雀?   天宠心想,怎么会把一个大男人想成那种生物呢,可是那些爱招摇的孔雀不都是雄性的么?   于是她安心了。   开车的宁宝笑着问:“宠儿,你住哪儿?”   她的思绪被拉回来,随口报了个地名,然后把眼光转向车窗外。   夜晚的公路很安静,跑车的性能也很好,宁凯问了几句后就专心开车,车厢里只听见几人细微的呼吸声。   “停停!”盯着窗外的天宠突然叫了出来,同时快速摇下车窗,冲着黑沉沉的夜空大叫了几声大哥。   搞不清状况的宁凯火速踩下刹车,不愧为顶级跑车,只是发出一声简短的刹车声,稳稳在路中央停下来。   亏得后面没有其他车辆,要不要肯定会出事的。   女孩清脆的叫声被夜风远远地送出去,对面的车道上也只有一辆车飞驰而过,只是这片刻功夫,已经飙出一大段距离了,但很神奇的,女孩的声音还没完全消散,那车也停下来,然后潇洒地在公路上一个漂移,掉转方向,向着他们开过来。   也是一个很完美的急刹车,黑色迈巴赫准确地停在他们身侧,隔着大半个车身的距离,阮天纵俊逸的身影走出来。   天宠早就从跑车里钻出来,乐滋滋地冲过去,早就把车内的两个大活人扔在脑后了。   宁宝惊艳的目光瞧过去,啧啧叹了一声:“哇,这模样这身材这比例,老大,我敢说把他挖过来,绝对是公司的no。1!”   段祁没吭声,幽深的目光落在阮天纵身上,眼底露出几缕玩味。   阮天纵一把接住天宠,软玉温香的感觉很有质感,他的一颗心放进胸腔,这才有闲情留心别的事,深沉的眸光向对面望过来,宁宝早已摇下车窗,笑容可掬地瞅着他,可是凌利的眸光只是微微一顿,就转向他身后紧闭的车窗。   车窗后,段公子也饶有兴趣地望着他,两道眸光仿佛有了感应,隔着车窗碰撞到一起。   宁宝比较失望,不过他脾气好,所以毫不介意,扬声问道:“宠儿,你的护花使者来了?”   宠儿?   阮天纵被这声称呼分散了注意力,他没想到会有除了家人以外的男人会这样亲密地称呼她。   本来就暗沉的脸色愈发阴暗下来。   喜悦的天宠却没怎么在意,亲密的挽着大哥的胳膊介绍:“是啊,这是我大哥。”   “那正好,你大哥来了,我们就先走了。”   “谢谢了,今晚麻烦你们了。”   “别客气,我俩谁跟谁啊……”   听他们热络地一问一答,仿佛相处多年的好友,阮天纵更郁闷了,宠儿是何时认识这些朋友的,他一点都不知道。   自来熟的宁宝和天宠说了声再联系后,竟然把目标转移到他身上:“大哥,再见了!”   阮天纵有一会没反应过来,然后看到他热切地盯着自己,才惊觉是跟自己打招呼。   这情形,很象是家中的女儿或是小妹的男友过来玩,然后想方设法和家长套近乎,想博好感一般。   三少本来就郁卒的心情更加不爽了。   特别是那声大哥,令他阴暗地想到,自己明明是这丫头的男人了呀,为什么她对人介绍时,依旧称呼自己大哥呢?   看到他绷着俊脸,宁宝也不恼,又对着天宠嘻嘻一笑,作了个再见的手势,这才扬长而去。   阮三少阴着脸拉开车门:“他们是谁?”   天宠的眼光却被车尾吸引过去:“大哥,你撞车了么?”   她松开男人的手,绕到车尾瞧了几眼,又重新过来拉住他,表情很紧张:“有没有哪里受伤?”   阮天纵失落的心情这才好了一些,抚了抚女孩被风吹乱的长发,拉开车门将她送进去:“回家再说。”   走了一段路,天宠的理智回来了一些:“大哥,你怎么会找到这儿?”   “你知道今晚发生的事了?”   阮天纵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哼,不过傲娇地说:“我想亲自听你说。”   好在天宠也没准备瞒他,于是一五一十地把今晚的事说了一遍,当然,她也懂得察言观色的,主要渲染了毛勇洪的恶行,其他的事就一略而过,她的口才不错,又有多年哄骗大哥的经验,所以添油加醋的说了好久,阮天纵的脸色果然雾霭沉沉,却没有吭声,寒着俊脸将车开回家。   天宠知道大哥生气了,也聪明地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在脑子里盘算怎么跟他说答应郑瀚当他保镖的事。   以她对大哥的了解,这事的确很有难度。   果然,大哥并没有追问毛勇洪的事,而把着重点落在那几个美男身上。   卧室里,天宠盘腿坐在床头,大眼睛扑闪着,阮天纵坐在床沿边,一脸严肃。   “这么说来,今晚是那几个人救了你。”   天宠点着头:“大哥,如果不是他们,今晚我可能就要被那只毛猪荼毒了!”   阮天纵问出重点:“你怎么会招惹到他的?”   今晚她不是和同学聚会吗?就算会遇到毛勇洪,也是是有同学帮忙,而不是莫名其妙的被几个男人给救了。   这不合理,阮三少一早就发现了,只是没机会问而已。   看到大哥锐利的眸子盯着自己,天宠心虚地一笑,幸好她也没打算瞒着大哥,否则一定会死得很惨。   “大哥,其实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俗话说:人若有志,万事可为,雄心壮志是茫茫黑夜中的北斗星!以前我还不理解这些话的真谛,经过这些天的变故,我还差点死过一回,终于想通了,我以往十八前的岁月完全是碌碌而为,表面上我过得无忧无虑,顺风顺水,可这全是因为大哥,如果大哥不在我身边,我还能是什么呢……”   “你的意思是想离开我?”阮天纵沉沉开口,悠长的黑瞳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语气幽怨:“宠儿,你大费周章,就是想跟我说这个?”   ------题外话------   新年快乐~   嗯,看在偶这么勤劳的份上,手上有票票的同志们就请砸一下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76许你一片天   “不是!”天宠赶紧否认,大哥怎么会这样想呢?她怎么可能会离开他!   她怎么舍得啊?   “大哥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说,重新活过一回后,我才认真思考自己的人生,我不是说以前过得不好,可是,没有目标的生活就象是没有灵魂的人生!所以,在家这些天,我深刻反省了以往的错误,终于确定了我远大的志向,大哥,我辉煌的人生即将扬帆启航,作为我最亲最爱的人,你一定会支持我,替我见证这伟大的一刻吧?”   无视她的甜言蜜语以及眼底殷切的光芒,阮天纵表情不变:“说来听听?”   天宠挺起上半身,半跪在他面前,右手握拳举在胸前,一脸坚毅:“大哥,我想上艺校,我要当明星!”   “不行!”阮天纵几乎没作思考就果断拒绝:“那个不适合你!”   天宠好不容易凝结的士气一下子泄了。   “大哥,你太武断了,都还没试过,你怎么知道?”   如果是以前,阮天纵可能会一笑置之,让她去玩玩,可是经历过这么多波折,还有,他很快就联想到天宠今晚这些遭遇的原因,他没理由不谨慎。   他也在反省,觉得自己对这丫头太纵容了,才导致她变成如今这棵惹祸的根苗,这一次,绝对如何都不能再任她胡闹了。   当然,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不放心刚才那些帅哥,不想她接触其他雄性生物的。   娱乐圈这趟混水,他怎么可能放任她去淌呢?   “既然你伤好了,过完节就回去上学,荒废了这些天,功课都拉下不少了。”他直接说出自己的决定,态度坚决,都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讨论下去。   天宠不乐意了,小嘴一噘:“大哥,你变了,怪不得人家都说,女孩一定要矜持,一旦被男人追到了手就不值钱了,果然……”   阮天纵恨铁不成钢地戳了她一下脑门,拦住她余下的话头:“小脑瓜子成天装些什么?难怪会越来越笨!”   “我说得不对么?如果是以前,我想做什么你根本不会反对的!”   其实,放在以前,一些原则问题阮天纵照样不会口软,可是天宠当然不会那样说,她打定了胡搅蛮缠的主意,今晚一定要大哥松口。   阮天纵没理她,摸出她的手机,冷冷掷到她面前。   天宠眼光一亮,拾起来瞧了几眼,转眸看到面无表情的大哥,立刻想到他也许见过毛勇洪了。   不知那只猪会不会在大哥面前乱说话呢?   “如果不是你想当明星,你今晚会遇到他?”阮天纵得理不饶人的教育:“今天是你运气好,被人救下了,改天呢?你能保证你的运气永远这么好?如果你的远大志向是以牺牲自己为代价,我不同意。”   “那是我一时大意,以后绝对不会了!”天宠据理力争:“而且这种败类毕竟是少数,大哥,你不能因为一根枯枝而否定整棵树!”   “如果这根枯枝胆敢阻拦我在乎的人,我不介意毁掉整个森林!”   看到男人俊脸上的坚决,天宠知道这事难办了,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   “大哥!”她在床上蹭了几步,挪到大哥面前,一伸手便揽住他的腰,小脑袋埋进去,闷闷的嗓音传出来:“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以后怎么办?”   阮天纵深眸微敛,冷硬的脸部线条瞬间柔软,大掌拂过去。   “什么?”   “如果让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我是说,我们毕竟是兄妹……”   自从恢复记忆后,天宠就一直想和大哥谈谈这件事,虽说她之前根本不在意这种关系,可毕竟不知道大哥心里会怎么想,如果阮天纵和她一样是个恣意妄为的人,他们俩就不会纠结这么多年了,对于两人现在的关系,天宠是有些患得患失的,她不在乎那些世俗的观念,可是要在世俗中生活,就不能不介意旁人的眼光。   她要的不是露水姻缘,而是天长地久。   虽然放在以前,现在的状况已经是奢望了,可人都是贪心的,她不再仅仅满足于大哥接受她,而是要和他永远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作他的妻子,接受旁人的祝福和艳羡。   对于任何一个女孩来说,这应该是最基本的要求吧?   可是对她而言,既然选择了这段不被伦理接受的爱,就要有心理准备去承受更多的磨难,迎接更多的挑战。   这几天,她也想了很多,她做出的那些决定,与其说是想了却苏心的心愿,也有一部分是为了她自己。   既然上天都这样安排了,一定是有其深意的。   一个以苏心的死为代价的机会,她一定要珍惜。   她抬起脸,晶亮亮的大眼睛瞅着阮天纵,没有刚才的嘻皮笑脸,她努力呈现自己的决心:“大哥,既然所有人都认为天宠死了,我们不如将错就错好不好?我现在是苏心,在苏家受尽欺负的三小姐,被大哥这个好心人捡回来,然后感动的我以身相许,多么大团圆的结局啊!所以说……”   话还没说完,她的小脑门上又被赏了个爆栗:“傻瓜,再给我说一个死字试试!”   她哀哀叫了一声,捂着小脑门撒娇:“大哥,疼死了!”   “你丫还说?”   看到男人屈起的手指,天宠识趣地往后挪了一步,这回捂住的是自己的小嘴,露出一双委屈的水眸,小猫一般温顺地摇着头。   男人被她的小模样逗得终于柔软下来,伸手扶住她的脸颊,粗粝的指尖蹭着她细滑的肌肤。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和苏心为什么会长得这么像?就算人有相似,可是像成这样,也是很奇怪的吧?”   天宠听出他的弦外之意,眼睛一下瞪圆了:“大哥,你想说什么,难道……”   她的心突然怦怦地跳得厉害,为自己突如其来的念头吓到了。   不会吧!难道苏心真是她的亲姐妹?   苏心果然是老爸流落在外的私生女?   怪不得她爹不疼娘不爱,还在日记里一直抒发对自己亲生妈妈的思念。   原来她真是捡来的!   听到她喃喃自语,阮天纵又是哭笑不得,果断捻起放在她脸边的手掌,在她脸蛋上揪了一把。   “早说了要你平日多看些正经书,满脑子的歪门邪念!要是让老爸老妈听见你这番话,一定会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找你算帐!老爸会是哪种人么?”   天宠气恼地捂着脸:“大哥,君子动口不动手,不是你暗示我,苏心是我亲姐妹的?”   “那就一定是老爸生的?”   不是老爸的种,她们又是姐妹……   天宠眼睛瞪得更大了:“你是说,老妈……”   阮天纵已经彻底无语了:“我不确定你们的父母是谁,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替你去查,可是我们不是亲兄妹,你是老爸老妈收养的,明白了吗?”   天宠愣了,她是收养的?   连亲生父母都不知道是谁!   这些狗血剧情居然会活生生地发生在她身上?   她要哭了:“大哥,怎么回事?”   阮天纵言简意赅地解释了几句,瞥见女孩的神色,伸手一捞,将她搂在怀里:“乖,不管你父母是谁,哪来的,你还是大哥最疼的宠儿。”   “可是苏富国有可能是我父亲!”   天宠纠结的其实是这,她体验过苏心在苏家的待遇,一想到自己从天之宠儿变成人见人憎的私生女,而且极有可能是从小就被他们遗弃的,就打心眼里觉得委屈。   这和她想冒充苏心,借她的身份生活,那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受。   这种巨大的心理落差,令她缩在男人怀里,小脸也皱成苦瓜。   “我不要这种爸爸!我也不要当苏心了!”   “你怎么可能是苏心,你是我的宠儿,你永远都不会是她!”   男人捧起她的脸,黝黑的眸子深深凝到她脸上,仿佛具有一种安抚的力量,女孩渐渐安静下来,然后,她勾住男人的脖子,小脸送过去。   非常主动的触碰,带着一种奋不顾身的勇气,稚嫩,却极易撩起男人的激情,男人也侧过脸,拥着她,深深吮吸,瞬间火热的胸膛盖住她,心跳声互相纠缠,仿佛要用这种方式,印证彼此心底的誓言。   年轻男女,互相爱恋,激情来得很快,没有多少时间,两人已缠绕在一起,动情的喘息声将室内的温度染得火热,情到巅峰,女孩叫出声来:“大哥……”   “叫纵哥哥!”男人咬着她的耳珠,嘶哑的嗓音从她耳蜗钻进去,染着**的黑眸显得特别妖孽:“我希望你下次介绍时,能告诉别人我是你男人。”   原来他还惦记这件事呢。   “啊……大……”女孩习惯性地一开口,便惹来男人不快地报复,娇喘吁吁地掐着他:“纵哥哥,累死了,够了……”   男人笑着吻了吻她,一个翻身,还是亲密无间的姿式,只是女孩趴到他身上,盈着汗珠的小鼻尖,正好搁到他颈侧,温热的气息细细地吞吐过来,男人的嘴角挑起魇足的笑,使得这张俊美的脸庞染上一种说不出的邪魅。   女孩迷迷朦朦的眼瞳锁牢他,晶莹的眸底写满眷恋。   她太傻了,又何必纠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是否真心疼爱她。   上天一早就给了她最好的,她不能那么贪心。   相信没有哪个女孩能够象她一样,有一个人,从她一出生便默默守护着她,记住她的第一声啼哭,陪她一起欢笑,她的每一步都有他的陪伴。   他既是亲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也是她的恋人,给予她最浓烈最真挚的爱。   他永不会抛弃她,即使没有承诺,她也很笃定。   他一个人,几乎占据了她生命中所有重要的角色,因为他,她本该破碎的人生不再有缺憾。   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大哥,谢谢你!”   将脸枕在对方宽阔的胸膛上,她轻轻呢喃,声音很轻,一次又一次:“我爱你……”   “你叫我什么?”   男人扣住她的腰,邪笑,直接给予最简单的惩罚。   一声娇喘从女孩嘴中逸出来:“纵……讨厌,老爸老妈,快管管大哥啦,他又欺负我!”   a市某陵园。   这几天的天气晴朗得不象样,冬日的午后,阳光灿烂得仿佛到了春天,陵园不知名的花树上密密麻麻爬满了花苞,几只小虫子悠悠飞过,青山绿水,令人沉闷的心情都为之一轻。   天宠白衣黑裙,和一身黑色休闲大衣的男人形成鲜明对比,陵园很静,扫墓的也不多,两人相携的身影看上去是那么和谐。   阮杰夫妇当时安葬的时候是按了烈士的规格,阮家又动用了一点小权,替他们夫妇修了一个很肃穆的安息之所,辟出一块私人陵园,里面依山傍水,环境很好,苏心也得以葬在旁边,看着墓碑上那张熟悉的小脸,阮三少觉得很刺眼,当时他一门心思找真正的天宠,所以这些都是老爷子作主操办的,他捏着天宠的小手,心里盘算着等会就让人换了墓碑。   太晦气了。   天宠晶亮的眸子也久久地瞅着那张照片,那是她的照片,墓碑上刻的也是她的名字,可是她看的是另一个女孩,这种感觉很奇妙,她没有说话,被那种说不出的心情震撼了。   阮天纵在她手心轻轻捏了一把,她仿佛才惊醒过来,回眸一笑:“大哥,原来看自己的墓碑是这种感觉啊。”   “我现在就让人给换了。”阮天纵不悦地掏出手机,如果方便,他还有把苏心的墓迁出去的打算。   天宠赶紧拦住他:“诶,不要换,我真的不介意,你不是说苏心是我的孪生姐妹吗?她和我长得这么像,爸妈一定也会很喜欢她的,她生前本来就过得很糟糕,你怎么忍心让她现在还受这些惊扰?”   阮天纵虽然没继续拨电话,可是黑眸冷冷清清地落在墓碑上,看上去相当嫌恶。   “大哥,你都接受我了,不如爱屋及乌,让她安静地在这里入土为安吧。”   她松开男人的手,在苏心的墓前蹲下来,“苏心,对不起,想不到我们再次见面会是在这里,如果当初不是我推你走,你可能也不会死……”   听到唠唠叨叨的自责,男人也半蹲下来,指尖温柔地抹去她的泪珠,搂住她的肩膀安慰:“这不能怪你,一切都是天意。”   “既然是天意,你为什么又要怪罪她?”天宠转动着眼珠慢慢开口:“大哥,昨晚我不是说过将错就错吗?我不是随口说说的,我想光明正大地和你在一起,你就答应我,让我代替她生活吧?”   说来说去,她还是打定了说服男人的主意,一旦男人松口,她就可以趁机游说他答应其他的条件,她都是苏心了,还过着天宠的生活,那不是很奇怪么?   阮天纵无奈地看着她:“宠儿,你以为你们简单地换个身份就行了?你就没想过还有很多问题?”   “我不管!如果什么事都要考虑清楚,权衡来权衡去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这就是两人之间最大的区别,年轻的她没那么多顾虑,在男人的庇护下率性而为,而男人却考虑得更多更长远,因为不管是作为大哥还是情人,他都有更多的责任,他必须要为自己所爱的人撑起一片天,为她的随心所欲建立一个强大的后盾。   看到大哥仍没表态,天宠抽着鼻子,挪到阮杰夫妇的合墓前,眼泪本来就没收,索性哭得更大声:“妈妈,你为什么要收养我?既然养了我,又为什么那么早扔下我,呜呜……留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没人疼没人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呜……老妈,你知不知道,大哥他好坏,他经常欺侮我……”   男人脸上的无奈更深了,这丫头是故意的吧?她就知道,从小到大,自己最怕她流眼泪了。   女孩从小坚强,哭的时候不多,所以她的眼泪完全是必杀技啊。   “唉,好了,我……答应你!”   天宠心中一喜,不过眼泪一下没止住,抽噎着,可怜兮兮地看着男人:“真的?”   “嗯。”   “让我做苏心?”   “嗯。”   “让我上艺校,当明星?”   男人默了一下,郁闷的嗓音听上去有些咬牙切齿:“你以为明星是那么好当的?”   现在的少男少女,削尖了脑袋都想进娱乐圈,满脑子明星梦,可是真正成名的又有几个?   天宠眼珠又是一转,小嘴憋起来:“妈,你看到了,大哥又说话不算话,呜……”   阮天纵表情已经有些气急败坏了:“小祖宗,你就别哭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大哥不干涉。”   “呜……妈妈你听到了,大哥说他不管我……”   “……”   “老妈,为什么你们都要扔下我,不管我……呜……”   阮天纵终于崩溃了,蹲下来,一把将女孩搂在怀中,嘴巴堵上去。   天宠呜呜地哼着,终于说不出话来,眼泪还没止住,慢慢滑到两人嘴中。   纠缠的舌尖满是咸咸的味道。   许久,天宠终于推开他,喘着气,狼狈地用袖口擦着脸,小脸憋得通红:“老爸老妈,你们看到了,在你们面前大哥都敢这样欺负我,呜……你们还不替我作主!”   阮天纵擦嘴的动作却是优雅多了,折射着阳光的黑瞳淡淡落下来,看着墓碑上年轻的阮杰夫妇,后者也含笑望着他。   “宠儿,这次你真的要找爸妈作主。”他的唇角荡开笑意,握住天宠的手,两人一起跪到墓碑前:“爸妈,你们都看到了吧,不用我解释了,你们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宠儿的。”   他还没来得及把那封信拿给宠儿看,可是墓碑上的应晴笑吟吟地瞅着她,仿佛对自己儿子的决定非常满意。   “你不是希望苏心替你陪着他们吗?”他语气很淡,却说不出的霸道:“行,反正你也没空,你旁边的位置只能是我的。”   天宠回望他,一瞬间明白了他的潜台词。   生同衾,死同椁。   他不仅替她许下一片天,还在父母面前,许下百年之约!   本已收敛的泪水,就那么不受控制地又涌出来。   这次,却那么甜蜜……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77苏宠儿,你行啊   虽说死缠滥打获得大哥的同意,但天宠还在思考怎么把替郑瀚打工的事告诉大哥,他的手机响了。   爷爷生病了!   自从天宠的事以后,老爷子精神一直没有恢复,前几天又沾染风寒,本来只是寻常感冒的,毕竟年纪大了,他心情不好,不肯去看医生,一下就拖成大病,现在已被家人送进医院,听说感染成肺炎了。   其实阮天纵已经打算元旦带天宠回京,不管恢不恢复她的身份,这件事都不能瞒下去,只是老爷子住院的消息,令这件事提前了。   天宠也是忧心忡忡,老人家的脏器功能衰退,免疫力不能和年轻人比,一个普通的肺炎都能随时要了他们的命,何况爷爷生病,有一大半原因也是因为她,担心加上愧疚,令她都想插上翅膀,立刻飞到爷爷身边了。   至于是以苏心的身份还是天宠的身份回去,要不要暴露她和大哥的关系,倒暂时被她抛在脑后。   阮天纵动作也很迅速,一个多小时后,就已经乘机抵达京城,到了去医院的路上。   这时,天宠才想起担忧:“大哥,你说我等会看到爷爷,是就这样进去呢,还是你先去跟他打个预防针,我这样子不会吓坏他吧?”   这事闹得,估计她这张脸出现在阮家人面前,直接会吓坏一批。   阮天纵安慰地拍拍她:“放心,有我呢,你只管跟紧大哥。”   天宠顺势赖进他怀里,“大哥,你记得等会向大家介绍的时候,告诉他们我叫苏心啊!”   虽然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可是天宠觉得这件事解释起来也挺麻烦的,索性一次解决算了。   如果这次她能大哥女友的身份出现在大家面前,并且被大家接受,那么以后的事就容易多了。   阮天纵没吭声,阮家人都不是瞎子,如果事情能真这么简单那倒怪了。   就凭她这张和天宠一模一样的脸孔,就算她是另一个人,让阮家人接受她的新身份,那也是匪夷所思的。   谁会喜欢上和自己亲妹子长得几乎一样的人呢?   正常人心理上都会接受不了的。   还不如直接向老爷子坦白来得痛快。   他倒没女孩想得那么多,既然他选择和她在一起,就算有再多的阻滞,那也是他这个男人需要操心的事,他不会让自己的女孩受任何委屈。   车速很快,没等天宠纠结完已看到医院威严的大门,阮天纵眼尖地发现前面拐进去的几辆车上挂的都是军区车牌号,老首长生病这是大事,估计收到风声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前来探视了。   阮天纵没让人来接,刚下出租车,正准备把里面的女孩牵出来,就听到有人叫:“三哥。”   车内的天宠早就循声望过去,只见两个俊美的男孩微笑着向他们走来,同样的高大帅气,一个略高一些,脸型较尖,五官温俊,另一个则浓眉大眼,有点象翻版的李敏镐。   正是阮家这一辈的老五老六,三伯四伯的两个儿子。   不得不说阮家人基因优良,随便一个拉出来都是人中龙凤。   他们两人和天宠的年纪相近,平日里也玩得最好,特别是老六阮天宸,当初天宠住在军区大院的时候,没少和他厮混在一起,狼狈为奸,闹得整个大院鸡飞狗跳的。   看见他们,天宠准备跨出的腿缩了回来,呆在出租车里,一时呆住了。   老实说,她一开始还存了戏弄这些人的心思的,死人复活啊,这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呢,放在以前,她一早就跳出吓唬人了,但真的见到了,先露怯的反而是她了。   因为她还没想好怎么介绍自己。   阮天纵微微一笑,弯下腰,手伸向她,黑瞳涌动着柔和的光晕,对上他的目光,天宠浮躁的心境不自觉地安定下来。   “三哥,车里是谁?”老五阮天卓奇怪地问:“你和谁一起来的?”   “难道是三嫂?”老六眼睛一亮。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近,与此同时,阮天纵也把女孩从车厢牵出来。   “宠儿?”   两个人四只腿同时僵住了,四只囧囧有神的眼光锁牢她,仿佛要从她脸上找出朵花来。   天宠终于圆满了,看到这两只的反应,她暂时忘记自己的困境了,满怀欢喜地望回去,促狭的笑忍不住的从小小的嘴角沁出来,为了避免自己开怀大笑,她及时捂住自己的嘴,故作羞涩地往大哥身旁躲了躲。   阮天纵不动声色地挽住她,咳了一声,才把震惊的两人惊醒。   “你真是宠儿?”六少到底年轻,抢先一步窜过来,想拉过女孩仔细瞧瞧。   阮天纵一抬手,象是不经意的举动,实则将天宠牢牢护在身后,拦住六少的鲁莽。   这家伙的醋劲大着呢,都这种关系了,哪舍得让别的男人碰到自己的女人,哪怕是亲兄弟也不行。   “爷爷怎么样了?”他护着天宠往前走,根本不理会两人投过来的质询目光,两少的心挠心挠肺的痒得钻心,立刻转身跟过去。   “我们也刚来,一下车就遇到你们了。”五少说,刚才担心老爷子的心情全部转为疑问,不死心地问:“三哥,她是谁?”   六少包抄过来,想蹭到天宠这边看清楚,阮天纵将她护在臂弯中,使坏地贴着墙壁走,六少想近距离观察,只得小碎步绕到两人面前,然后倒退着看。   这姿式,太不符合他尊贵的身份了。   天宠也坏心眼地冲他甜甜一笑,这个招牌笑容是她独有的,六少一下就愣住了,本来往后退的步伐也乱了,前进的几人差点撞上去。   阮天纵护着天宠停下来,五少也绕到两人面前,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着。   “别猜了,她就是宠儿。”阮天纵没好气地说。   天宠一听就惊住了,这和她的预想完全不同嘛,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瞪:“大哥?”   她一开口,两少立刻风中凌乱了。   所以阮天纵的决定是对的,天宠这个样子,哪骗得过精明的阮家人,之前她失忆也就罢了,这一恢复,随便一个眼神都会露出破绽。   他带她回来,就没想过再隐瞒她还活着的消息。   她是阮家人,这早就是不容更改的事实。   至于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会再想办法让大家接受,可是沉稳如他,也想跟所有亲人分享宠儿还活着这个好消息。   他不能自私地把她藏在身后。   面对一脸错愕的两少,他淡淡挥手:“先去看爷爷,这事我以后再向大家解释。”   “五哥,六哥!”天宠这才笑嘻嘻地向两人打了个招呼,还使坏地伸手在六少面前摇了摇:“六哥,快醒醒,光天白日的,你不会是被我吓傻了吧?”   “笑话,哥哥我是太高兴了。”六少夸张地笑着,伸手就想来个熊抱,再实质地确定一下,阮天纵淡定地推他一把,扯牢天宠:“借过,我们赶着去看爷爷。”   “宠儿,你既然没事,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通知六哥?”六少愤怒了,转身向两人追来。   老爷子的病房门前站了不少人,老首长养病要紧,并不是他们想见就能见的,为了老首长的安全着想,警卫员们很严肃地清理来客,不过这当然不包括阮家人,三个少爷一出现,立刻被警卫们放行了。   更多的目光都凝聚在女孩脸上,警卫连里有不少是认识天宠的,也听闻过她的噩耗,乍然一见,和两少的反应是一样的。   三位少爷很有默契,前呼后拥地簇拥着女孩走进病房,至于那些访客倒是大多不清楚这些内幕,所以只是用巴结的目光追随着他们。   阮家少爷平时也是很难得一见的,随便攀上一个,都等于是和阮家搭上关系。   可惜几人都没心情理会他们。   病床分为里外两间,病人在里间治疗,外面是个小会客室,几个进去后,阮天纵松开女孩,轻声安抚:“宠儿,你在这等会,我先进去和爷爷说一声。”   天宠乖巧地嗯了一声,却趁着四目相对的时候,给了他一个暗示的眼神,阮天纵显然明白了,暗中点点头,脚步迈向病床,六少却没跟过去,咧嘴一笑:“宠儿,六哥留在这陪陪你。”   阮天纵没作声,瞥了两人一眼便走开了,他也知道,以老六这种急脾气,哪忍得了不立刻问个明白呢?   两人还没聊上几句,老爷子略显苍老的声音急切地从里间传出来。   “宠丫头……真的……你说的是真的?”   “爷爷!”天宠其实站在病房边,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呢,闻言赶紧叫了一声,她不敢太用力,怕吓坏老爷子,不过还是听见病房传来一阵很大的动静,夹杂着几声惊呼。   她赶紧冲进去,看到老爷子正推开众人,努力想从病床上下来。   “爷爷,是我,我没事。”她飞快冲过去,扶住老爷子,眼光落到老爷子粗糙的手背上,上面正冒着血珠呢,估计是他听到消息,急得拨了吊瓶,想亲自过来看看,不由地嗔怪着瞧着他:“爷爷,你不乖,都老革命了,枪林弹雨都见识过了,居然被一根小小的针头吓倒了?”   孩子气的话逗得全体都笑出来,本来绷紧的气氛一下子缓和开来,老爷子本来颓丧的眼神重新焕发光彩,盯着她,粗粝的手指摸着她的脸颊,不由老怀感慨。   这孩子,从小就是他的开心果,见到她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再严重的病仿佛都好了一半。   老爷子濒临枯萎的一颗心,终于找到解药。   护士进来,给老爷子重新挂上吊瓶,虽然病人正高烧不退,躺在病房上正危急着呢,但阮家人一扫之前的愁云惨雾,纷纷笑出声来。   这算是天宠出事以来,笑得最舒坦的一次吧?   天宠眼睛亮亮地瞅着这一家人,感染到那份亲情,不由有些纠结。   如果被他们知道,她其实并不是他们的亲人,而是个来历不明的私生女,他们会失望么?   知道她和大哥之间的关系,还会象现在一样疼爱她么?   仿佛感觉到她那份彷徨,阮天纵不动声色的伸出手来,在病床下握住她。   她一怔,晶亮的眸光落到大哥脸上,男人正凝神听着爷爷说话,仿佛根本没留意她,薄唇微微挑起,线条俊美的侧面说不出的迷人,天宠眨巴着大眼睛瞧着他,突然就心安了,她想,就算世人都不理解她,她还有大哥呢。   大哥是决不会抛弃她的。   她不能那么贪心,什么都想要。   老爷子毕竟病重,需要好好休息,陪着他说了一会话,众人各自散开,天宠本想留下来看护的,不过大伯妈很直接地拒绝了,让她先回去休息好了再来换班。   天色果然不早了,从医院出来已是暮色沉沉。   几人回到军区,天宠才想起刚才登机前将手机设置了飞行状态,一开机,便看到好几通未接来电,因为昨晚交换了电话,所以她认出其中几个是郑瀚拨来的,还有一个昵称“宇哥”的,也给她拨来两通电话。   天宠奇怪地皱皱眉,她不记得自己手机里何时会多了这个号码,想也没想,果断拖入黑名单。   任勋宇感觉很郁闷,他难得泄露一回自己的**,居然被华丽丽的无视了。   郑瀚的嗓音听上去比昨天正经多了,可能是雇佣关系,带着几分官方口吻:“苏宠儿,保镖的本能就是要随传随到,以雇主的安全为已任,我不知道还有雇主打了一天电话去找保镖的情形发生!你以为我很闲么?我的通告都排到后年了,你知不知道就这一通电话我损失多少?好吧,就算你不稀罕这份差事,我记得你是预支过薪水的,那么作为债主,就算你逃到天边,我也会把你拎出来,就是因为你这些没有信义的小人,才会人心不古世风日下,作为一个有良知的守法公民,我绝不会纵容你这种违法乱纪的恶行!”   天宠皱着眉,只喂了一声,就听他劈头盖脸说了一大通,心想你一个大男人,心眼至于这么小么,就算没接你电话,就算借过你一张毛爷爷,何至于一副杀父仇人的口吻,你是演戏演得傻了吧?口气于是也不那么客气了:“喂,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不做了?你放心,有我在的一天,你就死不了,至于那一百块钱,你放心,只要你还有命花,我会加倍还给你的。”   如果你没命花,我会换算成冥币,亲自烧给你的……这句话她很厚道地只是腹诽了一句,并没有说出来,但是郑瀚还是发飙了。   “苏宠儿!”他的嗓音本来很华丽的,仿佛做工精良的瓷器,染着浓重的文化底韵,可是透过电波气急败坏地传过来,听上去有几分破碎:“我的耐心有限,现在我在片场,马上就要拍下一组镜头,给你十分钟,立刻、马上、火速出现在我面前!”   天宠笑了,清脆的笑声穿越千山万水,听上去那么欠扁,她小小的身子窝在松软的沙发上,悠闲地晃着脚:“对不起哦,就算你肯花钱替我包辆飞机,我恐怕也无法十分钟飞到你面前,因为我现在在京城!”   “京城?你去那做什么?”   “事关个人**,就算你是我雇主,sorry,一样无可奉告,而且我还没正式上班,所以我们现在应该是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所以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   “陌生人?”郑瀚无视助理打过来的手式,也跟她耗上来了:“苏小姐,如果不是我这个陌生人,你昨天就被几个孔武有力的熟人给强了,救命之恩不言谢,可是,这就是你对待一个不求回报的恩人,一个虚怀若谷的雇主,一人有良心的债主的态度么?”   天宠笑得几乎要打滚了,太逗了,想不到银幕下的郑瀚童鞋这么萌啊,她益发坚定了当他保镖,刺探他八卦的决心。   以他的身价,如果把他的一手资料爆给那些狗仔队,能抽多少回佣呢?她暗自盘算着,等会上网搜索一下,有没有这方面的信息。   没准她不用幻想当明星,免得大哥不高兴,做些幕后,和这些艺人打好关系,顺便发些不义之财,也是不错的主意呢。   她越想越开心,连郑瀚在那边咆哮些什么都没兴趣听了,直到阮天纵懒懒地走过来,坐到她旁边:“宠儿,谁的电话?”   “一个傻瓜!”她精神一分散,就把心底的真心话说出来了,手机保持通话状态,对面的郑大帅哥俊俏的鼻子几乎都要气歪了。   助理再一次走过来,善意提醒:“瀚哥,就要开拍了,导演请你过去埋位。”   他烦燥地伸伸手,表示知道了,握着手机,听到对面的天宠童鞋还在毫无机心地和大哥谈论对他的藐视。   他气恼地掐断手机,本来也不是很重要的事,只是随便联系她一下,问问她是否真打算来打工。   至于那个赌约,他还真没当个事,本来就是朋友间的玩笑,而且他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认为就算这女孩再桀骜,只要他施展魅力,一样是手到擒来。   最坏的是今天宁凯那个臭小子,一大清早就打电话过来,暗示宠儿有个很帅很酷很亲密的男友,估计他是没戏了,苦炼好身材等着祼吧!所以他才顺便拨个电话问问,否则,以他的名气地位,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自掉身价的事?   可是!   居然被这小丫头拒接?   居然被她嘲笑?   说他是傻瓜?   还笑话他莫名其妙?   郑大帅哥抽动嘴角,邪魅动人地笑了。   苏宠儿,你行啊!   我果真是傻瓜——傻得较真了。   ------题外话------   初五了,拜财神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78取悦我   同样是住院,却不是人人都能住得这么欢乐的。   “滚!”   a市某病房里,孙铭浩怒气冲冲地躺在病床上,养了这么些天,他才勉强可以辨认出人形,不过脸上还是青青紫紫,鼻梁都断了,重新接起来的,至于牙齿,更不知换了多少颗,如果以前还算是有几分帅气,现在这副尊容就很碍观瞻了。   看护苦着脸被他赶出去,正好撞上推门进来的苏媛,受伤后的孙铭浩脾气更差了,这一口气就换了七八个护工,如果不是未婚夫妻,又在同一层病区,她还真不想过来。   一想到他是因为另一个女人争风吃醋伤成这样的,苏媛就觉得丢脸。   “浩哥,是我!”   虽然心底有气,她还是若无其事的走过去,脸上带着浅笑,尽量维持大家闺秀的风范:“护工不满意就再换嘛,你伤还没好呢,犯不着气坏自己。”   孙铭浩这才缓和了脸色,眸光阴阴沉沉的,配上那副尊容,看得苏媛心里发毛。   “扶我起来!”   孙铭浩的语气倒是很正常,闻言,她听话地过去把床摇高,然后走到床头。   苏媛手上还挂着绷带,她俯下身,用没受伤的左手从孙铭浩的腋下穿过去,刚把他托起一点,后者却手一带,猝不及防地搂住她,伤痕累累的脸孔向她压下来。   “唔……”苏媛一惊,如果换成平时,对方这样主动,她不知有多高兴,可是此时的孙铭浩,在床上躺了好多天,一脸阴鸷,浑身的药味混合着臭味,甭提多难闻,她本能地一推,从他怀中挣脱出来。   孙铭浩也是一哼,被她推到伤口,痛得厉害,狰狞着脸孔,倒在床头直喘气。   “连你也瞧不起我?”   看着对方凶狠的神色,苏媛心中一慌:“不是,当然不是,浩哥,你想让我做什么?”   “过来!”孙铭浩一把掀开薄被,露出穿着病号服的身体:“取悦我!”   苏媛懵了,他是什么意思?   见她愣着没动,孙铭浩又生气了。   “少在那装x!怎么?不愿意?”   “不是!”苏媛走过去,在床沿边坐下来,很诚恳地看着对方:“浩哥,你是不是不舒服?我替你叫医生。”   “滚过来!”   孙铭浩扯住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拽到身前,脸对着脸,阴鸷的眸子仿佛带上火:“听到没有?拿出你所有的本事,取悦我!”   苏媛看着他,确定他他没有开玩笑,“浩哥,你还病着呢!”   “别让我多说一次!”孙铭浩一字一句,松开她的胳膊,在病床上分开腿。   苏媛咬咬牙,翻身上床,跪到他身前。   二十分钟后。   孙铭浩表情更加阴郁,苏媛外套都脱了,只穿着贴身内衣,白花花的肉露在外面,却是满头大汗。   “浩哥,要不我扶你歇着吧,等你养好伤再说……”她小心翼翼察看对方脸色,同时准备从他身上下来。   孙铭浩却发了狠,一个挺身将她压下去,苏媛只叫了一声,已经被他卡住脖子。   “现在你高兴了?可以明目张胆地出去偷人了,看到我这样,你爽死了吧,贱人,**!”几个巴掌扇过去,苏媛惊恐地叫起来。   “浩哥……我没有……咳咳……放手!”   苏媛手脚乱动,也不知踹到哪里,孙铭浩松开她,痛苦地捂住小腹,苏媛则慌里慌张地披上衣服,拉开门跑出去,正好遇上来探视的康红,见状大吃一惊。   “怎么了?”   “妈,我要解除婚约!”拖着康红回到自己病房,苏媛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不行!”   康红比她理智,两家正合作一个大项目,而且孙家虽然漂白了,黑道上也有一些势力,苏家很多工程还需要孙家的照顾,真要解约,也不能他们先提出来,那样对苏家很不利的。   “乖,你先别急,妈妈不会让你吃亏的,这事还需从长计议。”   “从长从长,那是多久?”苏媛指着红肿的脸蛋质问:“等到他把我打死了,什么都不用想了,妈,我是你的亲女儿啊,你就狠心把我火坑里推?为了家族利益,替我定下这种亲事,那变态以前就背着我勾三搭四,还和苏心那臭丫头搞三捻七,现在更好,完全成废人了……”   康红很无语,这男人明明是她自己看上,然后才让家里作主定亲的,现在倒好,全怪在她头上。   提起苏心,苏媛更火大了:“你说过不会让她好过的,可是她现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上次还到我面前来耀武扬威,呜……我却要守一辈子活寡……”   主要是这个巨大反差,令苏媛很不甘心,康红也是一肚子气,这些天她也是焦头烂额,烦心事一桩接着一桩,而且那丫头现在有后台罩着,她总不能傻得直接鸡蛋撞石头吧?   “乖啊,你放心,妈会替你作主的。”   苏心那贱丫头!   她眼睛一眯,别以为你现在结识了个好男人就有多了不起,老娘不会让你得意太久的!   另一边,一身戾气的孙铭浩也拨着电话:“谈妥了么……多少钱都不是问题……赶紧……老子一定要搞死他!”   京城。   阮三少后悔了,也许不该把宠儿带回来的,自从她到家后,就被团团围起,连人都看不到,只是偶而听到几句脆生生的嗓音飘出来。这都几个小时了,宵夜都吃了几轮了,还没叙完旧啊。   “估计今晚有得闹了,说起来简直跟演电影一样,不过宠儿没事,最高兴的还是老爷子,刚才医院方面来了电话,说他烧退了,感染的情况也控制住了,估计没几天就能出院了。”三伯阮英笑咪咪地往那堆人的方向瞥了几眼,又聊了几句,话锋一转:“天纵,你在a市还好吧?”   阮天纵嗯了一声,敏感地扬扬眉:“怎么了?”   “没什么,前几天有人给我通气,说纪委收到举报你的好几封匿名信,不过已经压下来了,你自己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很多话只是点到为止,阮天纵虽然不涉足政界,而且zc作为一家成长稳健的上市公司,每年为政府创造不少的财政收入,有关部门保护都来不及呢,那些不痛不痒的投诉根本没人理,可他毕竟是阮家一员,不排除有些别有用心的人趁机搞事,他点点头:“我会小心的。”   阮英也就是那么一说,让他知道提防,以阮家如今的声势,想找他们麻烦的人先得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于是又把话题扯到别的方面。   这一聊又是大半个小时,坐在阮天纵对面的人都换了几个了,那一拨人还没散开,他凝神听了几句,正好听他们谈论着明天去哪儿玩,不禁摇摇头,这一群人看上去人五人六的,拎出去都可以独挡一面,还是一般的小孩子心性。   和他们一比,他感觉自己真老了。   老五老六都还在读大学,他和天宠更是相差十岁,这一比,哪能没有沧桑感呢?   他走过去,绕过一直挡住他视线的几个碍眼者,正好看到老六搭着天宠的肩膀,两人头挨头凑在一起,不知说什么悄悄话,其余人笑嘻嘻地瞅着他们,放在以前,这是一幅很温馨的亲情画面,不过三少爷现在看上去,怎么看怎么刺眼。   他咳了一声,站到两人面前:“宠儿,很晚了,你也累了一天,该去休息了吧?”   天宠抬起脸,嘴角还挂着笑,小脸蛋红扑扑的,眨巴着眼睛冲着他一笑:“等等,我和六哥还有几句话要说。”   “什么悄悄话啊,也说给我听听。”   闻言,天宠亮晶晶的眼睛和老六互视了一眼,小嘴一抿:“不行哦大哥,这是秘密。”   居然连他都瞒着?   阮天纵不动声色地笑了。   到底是心有灵犀,见势不对,天宠机灵地眨眨眼,扯着他的衣角站起来,佯装打了个哈欠,和众人打了个招呼:“好困啊,我去睡了,六哥,记得明天早点起啊,你脚下这片可是咱祖国的土地,可别当美国时间混着过。”   后者潇洒地跟着站起来,揉揉她的头顶,看得阮三少又是眼角一抽:“你不拖后腿就谢天谢地了,以前每早起床号响了,抱着被子赖在床上,哭着要多睡一会的是谁?六哥我都回来几天了,时差早倒回来了!”   天宠嘿嘿一笑,青梅竹马果然不好啊,什么私隐都没了,果断地抱紧大哥:“大哥,累死了,回去睡吧。”   “不害臊,这么大的人了,还缠着大哥。”   “等哪天给你找个大嫂回来,看你怎么办?”   天宠冷静地回头扮了个鬼脸:“永远不会有这种可能性,我会亲自嫁给大哥。”   令她失望的是,全体爆发出一阵善意的讪笑,老六甚至又上前搭住她的肩膀,挤眉弄脸:“宠儿,既然你都决定肥水不落外人田了,六哥条件更好啊,和你也般配,考虑一下吧?”   靠!   阮天纵果断拂开他的毛手:“宠儿,回房睡觉!”   今天人太多了,天宠和大哥都有独自的房间,其他人可没这种好运了,老五老六这些不经常回的就只有拼房,几个小辈的房间都在同一层楼,结伴上楼后,天宠故意落在后面,见其他人各自回房,敏捷地窜进了大哥的卧室。   阮天纵正立在床角解着外套,她一进来就扑到床上,摊开四肢趴上去:“累死了。”   阮天纵好笑地坐过去,随手替她按摩着小肩膀:“累了就赶紧洗了睡。”   她舒服地哼哼,侧过小脸:“大哥,气死了,刚才我那么明白地说了要嫁给你,他们都不当一回事。”   阮天纵继续往下按:“你这是生气的样子?”   “是啊,大哥,你看不出我很生气很生气呀?”   后者淡定摇头:“我看你今晚很高兴很高兴。”   听出大哥的弦外之意,天宠一下跳起来,攀着大哥的脖子跪在床头,两眼发光:“大哥,我刚才刺探到六哥的秘密,想不想听?”   又是老六!   阮天纵面无表情地摇头,他对那小子根本没兴趣好不好。   “大哥,我告诉你,原来六哥在国外交了个女朋友,纯种的波斯猫哦,金发碧眼,身材超好,居然只十五岁,哇!放在国内恐怕还是初中生吧,大哥,你想不到吧,六哥居然好这口!”天宠根本不理会大哥的冷淡,这消息她打听得可费劲了,当然要一吐为快,叽叽喳喳说了一会,没得到应有的反应,奇怪地问:“大哥,你不爱听啊?”   三少保持冷艳:“你刚才不是答应老六要保密的。”   天宠眼珠子转了几眼,嘻嘻一笑:“大哥,你不会因为这个生气吧?我那是表面上敷衍他,有时为了革命需要,必须要打进敌人内部,让他们放松警惕,这样才能刺探到敌方的情报,然后私底下我才好向首长你汇报啊。”   三少爷心底好受了一些,无奈地捏捏她:“好了好了,赶紧睡吧,你们不是约了明天去玩吗?”   提起玩,天宠又来兴趣了,“是啊是啊,六哥又要和我比赛射击,大哥,你一定要当裁判,这次我还是不能让他赢了我!”   阮天纵更加无奈了:“瞧你们那点出息!”   这比赛玩了多少年了?阮天纵这个裁判,最后一定是要作弊的,他就想不通了,结果都那么明显了,还有什么可比性。   “大哥,你陪我嘛。”见对方不置可否,天宠晃着他的肩膀哀求。   阮天纵的小心眼突然上来了,俊眉一挑:“我不去,你还去不去?”   天宠嘟起了小嘴,下一秒却主动凑过来,在他俊逸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好象她已经认定了,只要她使出这招美人计,大哥一定会投降。   阮天纵不为所动,任她搂着啃着,手环在女孩纤细的腰上,却没用劲,只是轻轻环住,黑眸静静看着她。   那样子就象西天路上遇到女妖精挑逗的唐僧一般,配上三少那副风淡云轻的表情,很令人挫败。   天宠的小性子也起来了,都这种关系了,她就不信搞不定大哥。   只见她嘴角轻轻一抿,眉梢斜扬,娇俏的小脸竟然看上去有几分邪恶,然后,在对方淡淡的注视下,小手捧住他的脸,歪起小脸,小嘴唇贴过去。   阮天纵感觉唇瓣微微一痛,这丫头竟然直接开咬,而且是下重口,他的嘴唇估计破了,都感觉到血腥味了,可是没等他躲开,那丫头吮着他的血珠,舌尖也探进去,勾住他的,这种情形他难道能推开她么?当然得咬回本来!于是他手底加劲,狠狠地扣住她,女孩如愿以偿地笑了,小嘴被他堵着无法出声,可是眼底的笑意弥漫开来,带着小狐狸般的狡黠,亮闪闪的,仿佛整个灯光都映在里面,晃得男人也失去理智了,然后她闭上眼,把主动权交给男人。   激烈的吻从唇上蔓延到白皙的脖子处,因为女孩今天穿的是件高领毛衣,无法继续下探,所以男人的手就蹭了进去,放肆的侵略,仿佛要报复刚才的挑衅,下手毫不留情,很快,暧昧的嗓音从女孩喉间逸了出来,喘息声伴随着细碎的带着愉悦又似乎是痛苦的女音混杂在了一起。   正关键处,男人突然停了下来,松开女孩,向她作了个噤声的手势,边整理自己被弄乱的衣襟,人也迅速走到门边。   门外,六少正抬起手,背对着他准备敲门,闻声转过脸,“三哥。”   “什么事?”他把门拉开一条小缝,表情和声音都恢复成以往的淡然,听到动静的天宠也下意识蹦下床,光着脚藏进浴室。   阮天宸转过身,暂时放下找天宠的打算,挪步向他走来:“哦,我忘了问宠儿,明天准备什么时候起床,要不要叫她。”   “我替你叫她吧,这丫头现在懒得很,也许睡了。”   六少点点头,不过脚步不停,看样子又对三少产生了兴趣。   阮天纵倚在门框上,门虚掩着,泻出几缕光晕,他的人就压在光线上,半是阴影半是浮华,姿态慵懒地看着对方。   “老六,还有事么?”   “哦,我还不困,前几天在美国的时候,这个点正是早晨呢,三哥,我们聊聊吧。”   阮天纵用脚尖勾住门,双手抱胸:“明天再聊吧,我困了……”   门内的天宠屏息听着外面的动静,又过了好一会,才听到关门的声音。   她从门缝往外一瞧,看见大哥一个人,赶紧跳出来:“大哥,六哥走了?”   “嗯。”   “吓死我了。”   天宠夸张地拍拍胸,看到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这就把你吓倒了,你明天还想跟我出去?”   “那不同,那是白天……”天宠嘀咕了几句,突然眼光一亮:“大哥,你答应明天陪我了?”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阮天纵的眼光一转,看到她光着的小脚丫,摇摇头,拎起自己的拖鞋走过去:“抬脚。”   天宠扶着大哥的肩膀,笑嘻嘻地享受大哥的服务。   阮天纵直起身,绕过她迈向浴室,走了几步又停住了:“还忤着干什么,赶紧回房睡觉!”   “大哥你不要我了?”天宠跟屁虫似的贴着他:“我每晚都是和你一起睡的。”   “你不怕老六卷土重来?”阮天纵淡定地走进浴室:“他过的可是美国时间,指不定什么时候睡不着,就去敲门找人聊天,你难道想睡一晚上浴室?”   天宠不乐意地嘀咕了:“这个六哥,有空不和他的小女友亲热,干嘛这么无聊啊?”   然后一转念,她想起另一个严重的问题:刚才她为毛要躲着六哥啊?   就算她出现在大哥房里,也是很正常的事啊,怎么他们两人的反应,都象是被人捉奸在床似的。   哎哎,完全乱套了。   明天要不要和大家一起出去呢?   万一不小心穿帮怎么办呢?   她当然想不到,明天还真的会摊上大事呢。   ------题外话------   哎,这个年过得好冷清哦,都没人留言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79惹祸的根苗   在天宠的死缠滥打下,阮三少还是被她拉着一起出去了。   当然了,就算天宠不缠着,他也会乖乖陪着的,放任这群惹祸精出去,他怎么可能放心。   矫情的结果,就是天宠被迫签署了好几条不平等条约,俗称约法三章。   说是三章,其实也完全是一码事,要求她不许调皮惹事,举止端庄,行为检点,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尤其是不准和其他男性拉拉扯扯,有任何不必要的肢体接触。   看着大哥一本正经的样子,天宠笑嘻嘻地答应了。   大哥这样子,不会传说中的吃醋吧?   一行人先去医院看了爷爷,看得出老爷子的精神不错,笑咪咪地倚在床上,虽然手上还输着液,可是气色好多了,照这架式下去,估计没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精神一好,他也有心情会客了,病床边正坐着几位老战友,谈笑风声的,见一行人进去,都转过脸来瞧着他们,恭维话此起彼伏。   老爷子不客气地笑着,他的确该自豪,阮家这一辈真给他长脸了,无论相貌人品或是能力,都是人中翘楚,他心情很好的大手一挥,让他们赶紧出去玩,别妨碍他吹牛聊天。   于是一行人按原定计划去打靶场。   天宠和大哥同一辆车,除了老大和老四,阮家其余几位少爷都来了,还有两三个平时玩得很好的发小,几辆很拉风的越野车行驶在路上,天宠心情很好地哼着歌:   日落西山红霞飞   战士打靶把营归   胸前红花映彩霞   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阮三少无语地摇摇头,有这么高兴么?又不是第一次去玩。   “宠儿,你早晨不是吵困么?不趁这功夫眯一下?”   天宠扭过脸,这几天习惯和大哥一起睡了,昨晚一个人,翻来覆去地没睡好,眼窝下都有淡淡的黑眼圈了,不过此刻神采飞扬,大眼睛亮闪闪的,倒也不显疲惫。   “睡不着,我在想赢了六哥后该怎么罚他。”   她在自己旁边苦思冥想的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阮天纵优雅一笑:“那你慢慢想,顺便想想怎么赢他。”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   难道不是大哥帮忙就可以了?   这完全是活生生的威胁嘛。   天宠眼珠一转:“不想了,好困。”   说完,她佯装打了个呵欠,松开安全带,头一歪,竟然向阮天纵的方向靠下来,身子蜷成一团,头枕在他大腿上:“大哥,我先睡会,到了叫我啊。”   这丫头,皮又痒了不是?   阮天纵眉头一拧:“坐好,把安全带系上!”   “我睡着了。”天宠装作没听见,还伸手环上大哥的腰,将头埋进他腹间,唔,这姿式虽然挤了点,倒挺舒服的。   但被她枕着的男人可就没那么享受了,一边要开车,还要一边承受她的骚扰,这铁定会出事的啊。   “别闹!”   正说着,前面的一辆路虎亮灯驶离车道,车速慢下来,紧跟其后的阮天纵也停下车。   “怎么了?”天宠不太情愿地坐起身,看到五哥跳下车向他们走来,摇下车窗问。   老五一脸无奈:“老六临时有急事,要赶去机场接人,我们挤挤。”   “六哥怎么能这样!”看到前面那辆路虎彪悍地在公路上掉了个头,向着来路不顾而去,天宠忿忿地嘟起嘴,对手都弃权了,她还比个毛?   “六哥走了,你还去不去?”   阮天纵还幸灾乐祸地挑拨一句,天宠一握拳。   “去!当然要去,我要和大哥比!”   这次连五少都摇头了,这是明显的胜之不武啊。   打靶场位于近郊,是个山庄式俱乐部,天宠以前去过好几次,风景很好,只是有些路不好走,路过一段比较崎岖的小路时,前面的车又停下来。   “怎么了?”五哥挤进同一辆车后,天宠只得安分守已地呆在大哥身边,不敢造次,此刻伸出脖子往外瞅了几眼,见前面的小车停了一长溜,推开车门说:“大哥,我去打探打探。”   阮天纵阻止的话还没说出口,娇俏的身影已经跳下车去。   “这丫头,天生属猴的,让她安静会真比登天还难。”老五在后座点评了一句。   阮天纵苦笑,索性也推开车门:“老五,换会手,呆会你来开。”   天宠已经一溜眼跑到前面去了,阮天纵迈着长腿跟过去,原来前方出了交通事故,几头猪突然冲出马路,最前面的车避让不及,撞死了一头,猪的主人正在闹呢。   按理说这事也不大,就是赔多少的问题,只是路本来就不宽,被他们这样一拦,后面的车都没法走了。   天宠对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兴趣也不大,正低头往回走,因为大多数人都挤到前面看热闹了,后面停着一溜空车,看到大哥,天宠高兴地叫了一声,向他跑过来,眼看两人之间只差几步了,阮天纵眼角的余光瞥见一辆车的后视镜里出现一个红点,他心中一惊,本能地扑过去,抱住天宠往旁一滚:“小心。”   说时迟到时快,只听一声沉闷的嗤响,掩盖在周围的嘈杂里,如果不是阮天纵军门出身,对枪声特别敏感,根本辨别不出来,他身后的那辆车身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弹痕,倘若不是他刚才去救天宠,这一颗子弹应该就射到他身上了。   原来,有人瞄准的目标不是天宠,而是他!   就在两人躲避的瞬间,又是几声暗沉的噗噗声,几粒子弹撞向那辆倒霉的车,泥土飞溅,还有一枪,直接射爆了它的轮胎。   电光火石间,阮天纵已沉着地抱着天宠在路面上滚了几滚,幸好路上停满了车,他们敏捷绕到一辆车后,用车身作掩体,阮天纵接通手机,迅速说了几句。   “大哥,是谁想杀我们?”天宠也警觉了,背靠着车身缩紧身体,借着车玻璃的反射往外瞧。   阮天纵早就观察过地形,他们所处的是一条乡间小道,左面是一大片田地,因为是冬天,此刻荒芜了不少,稀稀拉拉几片小小菜地,根本藏不住人,右面是几幢民宅,枪手估计就躲在那里,因为从射程和视野来说,那里都是不错的选择。   估计是看任务失败,枪声好久都没再响起,对面的民宅也静悄悄的,远远看去,没有任何异常。   收到消息的阮家几位少爷早已悄悄摸过去,特别是二少,军区阮家二少,提出去多么响当当的字号啊,居然敢有人在他的眼皮子下闹这种幺蛾子!   虽说目标是三少爷,性质完全和拿枪指着他是一样的。   几位少爷的火气都被挑起来了。   他们很快锁定一幢民宅,屋主外出打工去了,可是他们很轻易就打开门,爬上屋主人位于四楼的平台,走在前面的阮二少神色一凛。   紧跟其后的几人也同时停下来。   阳台上风很大,吹来几缕淡淡的血腥味,众人的视线里横躺着一个男人,一袭紧身黑色,同色针织帽子,手中还抓着柄狙击步枪,仰面倒在血泊里,血汩汩从他额角渗出来,血渍不多,不过照情形来看,他应该已经死了。   走在最后的天宠被前面的几人挡住视线,还没搞清楚状况,阮天纵已一把捂住她的眼睛,另一手扳着她的小肩膀往后一转:“没你的事,下去呆着。”   “怎么了?我不走!”她不甘心地嘟哝着,可不由分说地被推开,阮天纵还顺手带上通往阳台的门,将她拦在门外。   血腥画面,少儿不宜!   这片刻功夫,训练有素的几位少爷已在阳台四周勘察了一番,同来的几个发小也迅速下楼,去旁边的民宅寻找线索,阮家几个则蹲下来,一起看向地上的死者。   一颗子弹从他的太阳穴射进去,应该是一枪毙命,死者表情相当平静,手搭在枪把上,甚至还保留着扣板机的动作,估计直到临死前那一刻他都没想到,自己是来杀人的,却莫明其妙被别人暗杀了。   说起来也挺滑稽的,不过现场几位表情都很严肃。   “老三,你怎么看?”   二少已经迅速在杀手身上搜过了,没有任何发现,这也不奇怪,杀手本来就是刀口舔血的行当,行动前要做好万全之策,不会给人留下把柄,他又在杀手脸上摸了摸,确定他没有易容,然后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我找人查查他的身份。”   知道身份,其他的事也比较好查了。   阮天纵眯起眼,起身朝着他刚才遇袭的方向瞥去,公路上一溜车队还没挪窝,从他这个位置看得特别清楚。   二少也站起身,手扶栏杆,突然伸出双手放在眼前,作出瞄准的姿式,玩味地一笑:“老三,你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天怒人怨的事了?都惹得人要出动杀手,必须要杀之而后快?”   “我觉得肯定是三哥惹下的情债,这场面很明显是两个女孩在争风吃醋嘛,一个爱你爱到杀死你,另一个却舍身相救,啧啧,三哥,够激烈的啊!”老五也打趣一句。   阮天纵不置可否,俊脸冷沉,又四下看了几眼,淡淡说:“报警吧。”   因为这一耽搁,几人晚了近两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本来出了这种事是应该谨慎的,可是三少却认为,既然有人如此关心他们的行踪,如果打道回府那不是让人失望么?所以还是维持原计划不变。   只是他对天宠保护得更严了,五少开车,他和天宠坐在后座上,让她枕在自己腿上,不让她有机会暴露在杀手视野里,其实他们今天开出来的军车都安了防弹玻璃,不过安全至上总是对的,天宠本来是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可是被大哥按在腿上,手掌不轻不落地抚着她,闻着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倒是没一会就睡着了。   老五从后视镜里瞧见这温馨的一幕,只羡慕他们兄妹情深,倒也没往其他方面去想。   等到她被叫醒时,车队已驰进山庄,这里依山傍水,风景秀美,山庄后面还有一大片温泉,其实更象一个度假村。   山庄负责人亲自过来迎接这几位尊贵的客人,天宠揉着眼睛从大哥腿上爬起来:“到了?”   “嗯,呆会你一定要紧紧跟着我,不准乱跑,知道么?”   天宠点点头又摇头:“那你得告诉我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杀手抓到了么?”   “他死了。”   大哥的这句话令天宠愣住了,她本来就刚睡醒,小脑瓜还没完全转过来,傻愣愣的样子惹得男人勾起唇角:“还去不去玩?时间已经不早了。”   “喂,大哥,到底怎么回事啊?”这回就算大哥不说,天宠都要涎着脸跟在后面讨答案了。   靶场很大,已经有几个玩客在那里,穿着防护服,似模似样的在那里射击。   天宠的目光被一抹修长的背影吸引过去,这人很高,远远地站在几个臃肿普通的人群当中,从背影看就给人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不过吸引她的还是男人身上那种气场,他手中举的是把小口径的手枪,并没有象周围几个玩客那般如临大敌的托枪手势,一只手插在裤袋中,就那么单手举着枪,也好似根本没有瞄准,一下一下,子弹流水般射出去。   可是从周围人慢慢停下动作,全体望向他的情形来看,他似乎不是随便玩玩。   “真是看不出来,这小小的山庄,竟也是藏龙卧虎。”   阮二少眯起眼,注意力也被他吸引了。   天宠忍不住走近一点,正好听到计分员过来报数:“9。9环!”   观众发出轻微的低呼,来这里玩的虽然不乏专业人士,可打出这种成绩,也是很难得的,特别是旁边几位美女,眼底纷纷涌动着崇拜的目光。   天宠也忍不住好奇,想看看这位神人长得是何种模样。   正好那人放下枪,食指勾住枪柄,在手中潇洒地转了几圈,工作人员恭敬地过来替他接过枪,他双手都插入裤袋,朝天宠转过身。   仿佛一道光,天宠眼前一亮,眼前的男人有一双浅绿色的眼睛,肤色偏白,却不象白种人那样毛孔粗大,上天仿佛特别偏爱他,既赐予他东方人那般细腻精致的脸孔,又同时拥有西方人深邃立体的五官,二十来岁的年纪,可是举手投足之间却带股致命的性感,绝对是那种令人惊艳的男人,脸孔却比女人还美,此刻眼角微微向上挑起,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再加上他那比模特更加完美的身材,自然散发的懒散韵味,三分优雅,七分蛊惑,将优雅和风流结合得完美无缺。   他的眼光一瞥,掠过刚走来的这一拨人,微笑着和天宠打了个照面,见她目不转睛地瞧着自己,突然停在她身边,俯下脸问了一句:“我美么?”   天宠一怔:“你是中国人?”   他的中国话说得很标准,字正腔圆的,很有几分京韵。   男人哑声一笑:“美丽的中国娃娃,你这是主动跟我搭讪?”   他长手长腿的,这样弯着腰俯在天宠耳边说话,吊儿荡当,姿态说不出的暧昧。   阮天纵不动声色走过来,伸手揽过天宠,一把将她护在怀中,黑眸淡淡落在男人脸上,后者也抬起脸,两道同样颀长的身姿面对面站在一起,眸中互相带了几分审视,谁也不先示弱。   被大哥拥在怀中的天宠仰头看着这一幕,突然说了一句让众人都大吃一惊的话。   “你的枪法还不错!敢和我大哥比比吗?”   男人眼光转向她,绿色的眸底浮起一抹笑:“你这是向我挑战?”   天宠嘿嘿一笑:“洋鬼子,你想多了,懂不懂以武会友?互相切磋而已。”   后者微微一笑,转过视线又望向阮天纵:“她能代表你吗?”   黝黑的眸子不悦地往旁瞥了瞥,这丫头,果真是惹祸的根苗。   “当然。”   腹诽归腹诽,大敌面前,枪口得一致对外。   阮天纵爽快地说完,揽着天宠向先去更衣,趁着背向众人,伸手在她粉扑扑的小脸上捏了一把:“这就是你答应的约法三章?”   不许调皮惹事,端庄,不准和其他男性拉拉扯扯。   她有哪一条做到了?   天宠嘿嘿一笑:“大哥,这次你可怪错我了,我是在为国争光呢,你没看那个洋鬼子有多嚣张,这是咱中国的领土,怎么能长他人志气,这关系到咱中华民族的荣誉,大哥,我支持你,灭了那洋鬼子的威风!”   “你说灭就灭?枪弹无眼,万一大哥输了呢?”阮天纵一本正经地逗她。   “不会的,大哥,我绝对相信你,你看你长得比他帅,气质比他好,眼神都比他沉稳,他那双玻璃眼,中看不中用,没一会肯定散光,你赢定了。”   被她这样一吹捧,阮三少唇角淡淡扬起柔和的弧度:“那刚才是谁见了他,目不转睛,连下巴都差点掉下来了?”   咦,这话听上去怎么这酸呢?   天宠晶亮的眼珠子一转,看见没人注意,果断勾住大哥的脖子,将他的头扯下来一点,踮起脚尖吻了一下:“大哥,加油!你办事,我放心!”   “就这一点鼓励?”   “这还不够啊?”   “你说呢?”   就这么蜻蜓点水的一下,比起她招惹的那些事,当然是远远不够的。   想起女孩今天的所作所为,阮天纵邪邪一笑,忽然低头将其衔住,缠缠绵绵的吻了起来。   十分钟后,两人相携的身影出现在靶场,阮天纵换了身迷彩服,修长挺拔的身姿裹在戎装里,黑眸闪亮,俊颜生动,如一把藏在鞘中的宝刀,蓄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度。   男人淡绿色的眸光落到他脸上,妖魅的脸孔浮上几分邪气,两手依旧插在裤兜里,双腿站得笔直,细长的桃花眼一眯。   “想怎么比?”   ------题外话------   咳,一晃年居然过了一半了,真快啊。   亲们,这个年过如何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80擦枪走火   天宠之所以怂恿着大哥去比试,一来是锉锉那男人的气焰,二来是想瞧瞧他的实力。   至于对大哥,她是很有信心的。   阮家几代从军,昔日的阮杰,更被誉为军界神话,据说他有多项战绩,包括其骄人的枪法,至今都无人超越,也许是遗传了乃父之风,阮天纵在射击方面也很有天赋,就算是阮家其他几位少爷,包括年纪轻轻便跻身少将之列的阮家大少都没法轻易赢他,这也是令拿惯枪杆的二少耿耿于怀的事。   几人来到靶场,工作人员早替他们调好了靶子,一听要比赛,旁边一些玩客都围过来,刚才见过那男人的实力,对于有人敢向他挑战,都是充满好奇的。   山庄的玩客大多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京城这种地方,最不缺的便是世家子弟,所以很多人都说,到了京城一定要安分守已,没准你随便招惹了个不起眼的人,后台却强硬得吓你一跳,阮家这一列一看就很有来头,那个男人虽是孤身一人,可是那种玩世不恭的派头,倒很有几分深藏不露的大家风范,令人不敢小觑,于是比赛还没开始,便有人开始暗暗下注了。   天宠当然是买大哥赢的,之前两人已经交换过姓名,令天宠诧异的是,那个男人名叫苏玦,一个很中国化的名字,其实他的样貌也挺符合咱中国人的审美标准,精致漂亮,美艳无双,只是那双眼睛,一看就不是中国货。   此刻那双淡绿色的眸子在阳光下变幻着五彩的光,眉眼精致,说不出的娇艳迷人。   一个大男人却长成这样,连天宠都忍不住多瞧了他几眼。   听到他们的要求,工作人员都诧异了,把射程移到500米开外。   虽说一些大口径狙击步枪的有效射程都在千米以上,可是就算特种兵的射击标准也没这么高,这都看不到枪靶了。   相对于观众的诧异,当事人的表情却很淡定,连天宠也见怪不怪,不过想象得到这是一场强强对决,眉眼间有掩饰不住的兴奋。   她已经完全把刚遭人暗杀的事抛在脑后了。   “大哥加油!”她向大哥握握拳,粉嫩的小脸因激动而微微泛红,后者淡淡瞥她一眼,没说话,黝黑的眸底却隐含笑意。   天宠正准备再鼓励几句,一抹修长的身影横在两人面前,苏玦绿眸一荡,妖孽的脸孔暧昧地向她压下来:“这不公平,不给我也加加油?”   天宠身子一缩,很自觉地退到安全距离,视线越过他,又看向阮三少,笑脸不变地大声说了句加油。   她这番孩子气的举动很明显地引起苏玦的不满,精致的眉梢一挑,他唇边荡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长腿一迈转向射击场:“很好,开始吧。”   两人在各自位置架好枪,完全是美国大片中的场景,两条同样帅气的身姿匍匐在地上,手里托着厚重的阻击步枪,眯起眼对准瞄准镜,朝着远处的枪靶扣动扳起。   尖锐的枪声一阵阵鼓动着众人的耳膜,不过更令人揪心的是最后的战果,因为苏玦之前露了那一手,下注他赢的人比较多,但是阮家这一方是绝对支持三少的,所以真按支持率来算也是半斤八两。   现场的气势很热烈。   十枪过去后,两人同时住手,淡淡对视一眼,远处的计分员急忙过来报分,听到分数,观众沸腾了。   都是满分!   这么远的射程,又是不常见的阻击枪,两人之间居然出现了平局!   旁边观战的几位阮家大少纷纷玩味地眯起眼。   天宠小碎步跑过来,装模作样地替大哥捏着肩膀,眼光却挑衅地望着苏玦:“大哥你好厉害,生疏了这么久还能打成这样!”   言下之意,如果他能练练,对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苏玦没理她,浅绿色的眸光邪邪地落在阮天纵脸上,红唇微勾,说不出的姿态诱人:“不分胜负,还比么?”   阮天纵淡淡一笑,黑眸迎上他:“苏先生好枪法,可以问一下你的枪法在哪学的么?”   “我比较喜欢你叫我玦。”苏玦绿眸一荡,突然跨前一步,倾身凑到他耳边,两道同样养眼的身姿挨在一起,低语:“如果你能赢了我,我也许会打算告诉你。”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天宠直接把苏玦的行为理解成挑衅,眼珠一转挤过去,勾着大哥的胳膊嚷嚷:“喂,就算你低声下气地求饶大哥也不会让你的,这时间也不早了,这样一枪枪比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我有个提议,不如我来掷飞靶,你们谁击中得多就算谁赢。”   苏玦微微一笑,并没有和她一般见识,算是默认了。   两人都没有反对,于是就这样决定了,工作人员准备好飞盘,两人也换成手枪,双腿微微分开,各自执枪站好。   “我来掷!”   天宠自告奋勇地上前,她这样是打着小算盘的,如果由她来掌握,她抛给大哥的飞盘必定是又近又低,这样他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不过阮三少一眼猜出她的小心思,颌角一勾:“旁边呆着。”   飞盘一个个被机器掷出来,两个男人也立刻进入战争状态,又是一阵密集的子弹破空声,两人的比分同样咬得很紧,眼见一个飞盘又破空而来,阮天纵瞄准,苏玦也同时扣动扳机。   这个飞盘是向着阮天纵的方向掠去的,抢先一步被他击落之后,苏玦收势不及,俊挺的身体微微一侧,手臂直举,枪口竟然笔直对着阮天纵的额头比过来。   观众都是一惊,可是一声惊呼还没呼出来,后者也同时转过枪柄,他虽然慢了一步,但两只黑洞洞的枪口几乎同时对在一起。   在群众的惊呼声中,两人面对面的站着,两张同样俊美的面孔,毫无表情地看着对方。   两枝枪就那么直直地抵在一起,如果真要擦枪走火,两人都在劫难逃。   只是那么一瞬。   苏玦扬起枪柄,摊开双手,唇角重新挂上玩世不恭的笑。   而阮天纵指尖微动,手中的枪滴溜溜转了几圈,子弹一粒粒从枪膛里褪下来,叮叮地滑落到地上。   其实射击场上的枪里装的都是空包弹,真打在人身上也不足以致命,所以观众的那声惊呼变成嘘声,然后有人带头拍起了巴掌。   太精彩了,所谓的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就是这样吧?   天宠眨眨眼跑过来,轻声问:“大哥,谁赢了?”   阮天纵将手中的枪递给工作人员,随手牵起她,黑眸淡淡瞥了眼对方:“不分胜负。”   天宠有些不甘心。   苏玦却是动人一笑,随手扔下耳罩,将枪交走,手又插入袋中,暧昧地凑过脸来,高大的身体贴在三少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低语:“愿赌服输,三少,你不是想知道我的来历么?松竹苑,晚上来我房间,我全告诉你。”   表面上来看,两人的确是胜负难分,不过只有他们两人心里明白,苏玦先提枪指着三少,对方射了一个飞盘后再还手,虽是慢了一拍,却同时抵住他,高手之争,成败只在毫厘,严格说来是他输了。   说完,没去看男人的脸色,丢给旁边的天宠一个无比勾人的媚眼,迈着长腿走了。   天宠被他看得一愣,这男人长得也太妖了吧?然后才想起来问:“大哥,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阮天纵俊脸上看不出任何波澜,随手勾住她,往靶场的方向一转:“还玩么?”   天宠的注意力于是分散了。   因为来晚了,意犹未尽的这群人决定在山庄住一晚,第二天再启程回去。   天宠在靶场苦练的时候,几个男人聚在一起,二少意味深长地问:“老三,你觉得会是他么?”   看来不仅是他一个人对苏玦产生怀疑,阮天纵之所以答应和苏玦比试,并非意气之争,而是对他的身手产生疑问。   刚刚遭人暗杀,接着出现这样一个可疑的人物,是谁都会有几分警惕。   所以阮天纵才会报出那么高的射程,而且提出比试阻击枪,事实也证明了,苏玦果然不简单。   不过,明知这样做会很惹眼,他还锋芒毕露,如果不是太笨,也只能说明苏玦这个人太自信,太嚣张!   阮天纵不置可否。   “我已经打听过了,他也是今天刚住进来,只比我们早个把小时,也可以说他曾经尾随过我们,不过我们路上耽误了,他却先到了。”阮二少推测。   “可是我们是昨晚临时决定来这的,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但对方的样子,好象早就准备好了,还预先埋伏在我们必经路口,你们不觉得奇怪么?”五少皱眉问。   “不管如何,我们都好生生站在这里,而杀手却死了,可以假设是他替我们解决了那个杀手,他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或许是友不是敌。”阮二少也只好作出这个推论:“老三,你怎么看?”   阮天纵沉吟片刻:“他入会时是什么来历。”   山庄实行的是会员制,入会费价值不菲,话说回来,这本来也不是普通阶层接受得了的娱乐。   二少轩眉一挑:“暂时查不出来,电脑里没有他的资料,都不知这是不是他的真名,我也问过了,他是山庄负责人亲自接待的,据说是庄主的朋友,没人清楚他的身份。”   二少也向山庄负责人旁敲侧击过,可是对方吱吱唔唔,因为不想打草惊蛇,所以他也一笑而过,没有刨根问底,闻言几人表情都有些凝重,他们在明,对方估计已把他们的资料调查得一清二楚了,从知已知彼这一点上来说,他们已处于被动了。   “别想了,既来之则安之,要不要玩几把?”   阮三少黑眸闪动了片刻,眸光转向靶场,迈动长腿走过去。   再不过去,那丫头又要惹事了。   其余几人也纷纷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打靶场上,天宠已经和几个人拼上了,也许是看她和阮天纵一起来的,所以不少人过来找她“切磋”,天宠的枪法在阮家虽然拿不出手,在外面还是唬得了几个人的,所以等着和她比试的人竟然排成了长队。   其实说惹祸也有些冤枉天宠,她并非象一般的世家子弟那般任性骄纵,也不是没脑子的二世祖,不过在大哥面前,做事比较随意,有时显得大大咧咧罢了。   反正捅破了天还有大哥替她在后面撑着,她有必要瞩前顾后,畏首畏尾么?   这就养成了她随心所欲,敢做敢当的个性。   阮天纵走过去时,正好天宠赢了一个男人,那是个警察,和同事一起过来玩的,平时在警局里有些小权,被人吹捧惯了,本来抱着逗逗小姑娘的想法和天宠比试一下,哪想到被她赢了,很不甘心,脸红耳赤地瞪着眼,要再比一场,天宠就看不起这种输不起的,强硬地表示不愿意,眼看两人要杠上了,阮天纵不动声色地走过去,随手捞起她,宽大的手掌捏了捏她绷得紧紧的小胳膊:“累不累?”   这一说,天宠还真觉得手有些酸了,不管什么枪,都会有相应的后座力,她比了几场,全神贯注的,一下都没休息,当下噘起嘴,揉了揉酸胀的手臂,朝着那个警察的方向努努嘴:“大哥,还是你陪我玩,这些人太赖皮了,只会欺侮小女孩。”   “喂,谁欺负你了,小姑娘,把话说清楚!”那警察脸色一变,输人不输阵地找她理论。   阮天纵淡淡瞥他一眼,没说话,可是眸底冰冷一片,肃杀的寒意令那人下意识住了嘴,他径直搂着天宠走到另一边,阮二少倒是笑咪咪迎过去,眉梢一挑:“怎么,想找人练手?”   阮二少五官英俊,军人出身的他有种与众不同的硬朗,今天的他难得穿回便装,古铜的肤色映衬下的脸庞棱角分明,唇角挂着笑,可是笑意不达眼底,阮家出身的他同样有种凌人的气势,那是真正的世家子弟才具备的气质,尊贵而不倨傲,表情淡漠,却让人从心底生出畏惧。   那个警察也是人精,平时溜须拍马媚上踩下惯了,眼神一凛,识相地咧嘴一笑:“是啊,我这人最喜欢结交朋友了,请问怎么称呼……”   另一边,天宠噘着小嘴,朝着正说话的几人瞥了一眼:“没出息,敢输不敢认,一点都不象男人。”   “你还敢说,你又见过多少男人?”阮三少严肃地批评。   天宠嘻嘻一笑,她歪戴着顶军帽,脖子上套着个大耳罩,眉眼弯弯,晶亮的眸底说不出的娇俏可爱:“真正的男人嘛,我只要认识大哥一个就够了。”   很显然她的恭维男人很受用,俊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可是黑眸柔软得溢出光来。   他一本正经地捏了捏对方的小鼻头:“调皮!”   两人在靶场的另一边找了个僻静的位置站好,天宠从工作人员那里取来一把阻击步枪,兴冲冲地举到阮天纵面前说:“大哥,你教我玩这个,刚才你打败那个洋鬼子的样子帅呆了,我也要学。”   “我哪有打败他,我们明明平了。”   “我知道,就是你胜了!”   阮天纵无心和她争执下去,摇摇头,替她把枪在肩膀上搁好,天宠选的是支88式狙击步枪,还是有些沉的,她又坚持不肯趴在地上,阮天纵担心地扶扶枪托:“已经够矮了,还是玩点别的吧?”   “我不,我就要这个!”   阮天纵无可奈何,小丫头倔起来是没道理可讲的,只得俯下身帮她调整好站姿,然后直起腰,手从她的腋下穿过去,以环抱的姿式贴紧她,替她支撑了枪杆大半的力量,头悬在她脸侧,眼睛也同时瞄向瞄准镜,指导她一些射击的技巧。   这个样子很暧昧,不过两人的心思这时都放在射击上,所以也心无旁鹜。   天宠不是生手,只是以前人小,没让她接触过阻击枪,听大哥点拨了几句就明白了,眯起眼,盯着瞄准镜中的目标,想一试身手,嘴里嚷嚷着让大哥走开,她自己试试。   阮天纵轻笑着垂下手,不过并没有完全松开,手还亲密地搭在她的腰上,天宠笑着屈起手肘往后轻轻撞了一下,俏脸上满是笑意,两人都是很自然的反应,旁边也没人,他们本能地就流露出亲昵的一面,等她再举起枪托准备瞄准的时候,迎面袭来一股凉意,刚一闪念,阮天纵重新抱紧她的腰肢,敏捷地往旁一闪。   刹那间,一粒子弹呼啸着从两人脸侧掠过,嗖地一声,不知飞到哪里了。   这已是一天之内,两人第二次遇袭了,比起上一次,两人都淡定了不少,阮天纵迅速掩护天宠趴下,接过她手中的步枪,托在手中,利用瞄准镜向子弹袭来的方向打量。   瞄准镜里出现一片树林,静悄悄的,阮天纵毫无发现,而且除了那粒子弹,再没有其他动静,如果不是方向不对,几乎都要令人以为是旁边靶场上有人不小心擦枪走火了。   因为这个小插曲,阮天纵也不准天宠再呆在靶场,直接护着她进了客房。   他有预感,今天这出好戏远远没唱完。   不过因为这一闹,他也有借口和天宠同一间房,贴身保护她。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81关于第一次的问题   晚饭的时候,阮六少匆匆赶来,和到一起到的,还有他那位十五岁的小女友凯蒂。   果然是个很漂亮的美国妞,金色卷发,褐色眼睛,脸蛋清纯身材火辣,西方人普通发育比较得早,比起娃娃脸的天宠,看上去还要成熟。   她笑嘻嘻地和众人打了个招呼,一点都不怯场,普通话说得不太标准,所以就干脆中英混杂了,好在这群人不少都会几国语言,所以交流起来也不算困难。   六少拉着她在天宠旁边坐下来,因为在场的只有两个女生,所以让她们作个伴。   六少也听说了天宠他们遭暗杀的事,饶有兴味地侧头向几个男人询问详情。   天宠于是很好客地和凯蒂攀谈,趁机打探六哥的八卦,一行人聊了几句,服务生过来上菜,凯蒂好奇地拿起筷子,笨手笨脚的拈在手中,向面前的一盘开胃菜伸了过去,她本来是想拈颗花生米的,不过以她的身手,一开始就挑战这么难的技术活,其结果可想而知,所以试了几次都没能夹起来,看着她嘟起小嘴,悻悻地瞪着眼,六少很体贴地握住她的手,齐心协力夹起一粒花生米。   凯蒂开心地大叫,下一秒,在全体注视的目光中,旁若无人地勾住六少,在他嘴唇上热情似火地吻了一下,而后者也面不改色地接受了。   不得不说,这就是中西方文明的差异。   天宠似笑非笑地转过脸,对着身边的男人丢过一个晦涩的目光。   什么时候,她才能以恋人的身份坐在大哥身边,光明正大地接受大家的祝福乃至羡慕呢?   因为他们当前的关系,这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对她而言成了奢望。   几人选的是个包间,因为正在上菜,房门半敞着,传菜生将菜送到门口,制服笔挺的服务生再微笑着往桌上送,客人们随意闲谈着,一切看上去有条不紊。   突然,其中一个服务生发出一声惊呼,与此同时,阮天纵反应迅速地张开手臂,将天宠的小身子护进怀里。   噗地一声钝响,夹杂着服务生的尖叫,她手中端着的一大钵汤哗啦一声摔在地上,汤汁四溅,坐得近的几个人都被溅到了。   “对不起对不起……”服务生自己也被烫得不轻,却赶紧慌张着赔着小心。   刚才她的手腕突然一阵剧痛,于是就不小心把汤洒了。   虽然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可是离她最近的阮二少已经看清,是从外面飞进来一样东西,不偏不倚砸到她的手腕上,才令她不慎失手的。   房间里人的也没空理她,几个男人迅速进入警备状态,有的出外勘察,有的原地戒备,配合十分默契,如果能有人当着他们的面得手,说出去是砸了阮家军门世家这块金字招牌。   不过凶手也很狡猾,又是一击得手,就没有下文了。   说是暗杀,倒更象是恶作剧。   就象是猫抓老鼠的游戏,对方在暗,时不时地来那么一下,享受那种令对方抓狂的乐趣。   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个扰乱人心的好法子。   如果是一般人,早就人心惶惶,全神戒备了。   阮三少直起身,拍拍天宠的后背,让她自己小心,眼光往包房外的大厅瞄去,黝黑的视线在大厅的一个角落停下来。   苏玦!   他背向众人,独自一人坐着,角落光线黯淡,只是他身影太过显眼,所以稍微留意一下就认了出来。   仿佛感受背后的视线,他转过脸,手中执着一个玻璃杯,看不清颜色的液体泛着暗沉的光,距离太远,他的面目隐在黑暗里,向着阮天纵的方向遥遥举杯。   阮天纵也在光影里勾了勾唇,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扭头回了包房。   “菜检查过了么?”   阮二少点点头:“没问题。”   被人惦记的感觉真是很不好,亏得是他们,换作其他神经脆弱一些的,只怕是草木皆兵了。   只有凯蒂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对着六少叽里呱啦问了半天,后者直接夹起一个鱼丸塞住她的嘴。   一餐饭吃得很平静,再没有意外发生。   饭后,阮天纵和二少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我先带宠儿回房了。”   后者拍拍他:“小心。”   山庄给他们安排的是贵宾房,几人的房间在一处,不过却是独立的,古色古香的小屋,关上门自成一家,里面的设施却不亚于任何一家五星级宾馆。   很符合时下很多人追求的那种返璞归真的口味。   关上房门,天宠小声问:“大哥,你觉得是谁想杀我们?”   阮天纵不动声色地在房间检查着,没有作声。   天宠一把脱掉鞋子跳上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猜测:“会不会是孙浩铭或是苏家的哪些女人?”   这个念头她早就有了,不过当着其他人的面没说出来而已。   阮天纵已在房间检查了一遍,颀长的身子立在窗前,眯着眼望着沉沉夜色,然后拉上窗帘。   “是谁都不重要,他伤不了你我。”很平淡的语气,却透着浓浓的自信。   天宠其实也并不担心,笑嘻嘻地站在床头:“大哥,时间还早,我想去泡温泉。”   “不行。”   虽说不怕,但这个想法太冒险了。   天宠蹲下来,正好抱住大哥的脖子,凑过小脸撒娇:“让我去嘛,就一会,一小会。”   “不批准。”   “我一个人去泡,大哥你帮我放风?”   后者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安全至上:“驳回。”   天宠不死心,使劲摇着大哥的肩膀,媚眼如丝:“大哥……纵哥哥,你就答应了嘛,好容易来玩一次,呆在房里多没意思。”   闻言男人黝黑的眸子浮起一抹邪气:“想做点有意思的?”   天宠被他这样一瞧,立刻提高了警惕,她也是有脾气的好不好,悻悻地白他一眼:“讨厌!”   说完从床上蹦下来,噘着小嘴跑进浴室去了。   紧接着,从浴室传出哗啦的水声。   男人浅浅地勾起唇,深邃的眸底浮起几抹宠溺。   过了近二十分钟,见女孩还没浴室出来,阮天纵从衣柜里找出一件女士浴袍,在浴室上敲了敲。   “嗯?”女孩慵懒的嗓音从里面传出来。   “在洗澡?”他扬声说:“我把换洗衣服放在门口了。”   浴室里又嗯了一声,然后没了动静,阮天纵又耐心地等了十来分钟,终于奇怪了,于是果断地推开浴室门。   浴室里温度很高,透过氤氲的雾气,他看到女孩舒服地躺在圆形浴缸里,关键部位盖着一块浴巾,手扶着浴缸边缘,小腿还在那打悠闲地打着水花。   他哭笑不得地走过去,女孩扭头瞧了眼他,并没有停下打水花的动作,小脸被水汽醺得酡红,露出水面的皮肤都变成粉红色。   “你不让我出去泡温泉,我只好在这里泡了。”   她大言不惭地控诉了一句,同时用手兜起一捧水,往男人身上泼。   阮天纵身上的衣裤立刻湿了一大片,他黑眸一瞪,佯装生气地俯下身,作势去捉水中那条捣乱的小家伙。   “小坏蛋!”   女孩嘻笑着往旁边躲,双手舀起更多的水向他反击。   男人身上已经湿透。   但是这一折腾,披在女孩身上的那块浴巾也不知不觉地滑下去,露出少女婀娜多姿的肌肤线条。   她的皮肤在水里泡了半天,莹白中透出淡淡的粉,眉目盈盈,也象是要滴出水来。   男人的声音暗哑下去,如果每个人命中都有一个业障,这女孩便是他的劫,哪怕一个眼神,都能令他入魔,身体很自然地起了反应,他也一下跨进浴缸,托起她的纤腰,俯身含着她的红唇,温柔而霸道地吻下去。   “嗯……”女孩一下被他掠夺了呼吸,只觉天地都旋转起来,唇瓣霸道地被他含入唇里,辗转厮磨,她扶着浴缸边缘想站起来,一手推着他,含糊不清地哼着:“不要……”   此情此景,她当然预料得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突然想起他们的第一次,不由得又羞又恼。   那次她被人下了药,迷迷糊糊的,很多都记不清了,但是此情此景,突然让她想起一件事来,她努力从男人怀里挣扎出来,红着脸问:“大哥,那个……我们第一次,是谁先主动的?”   男人也是一愣,不知她此刻的小脑袋里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这个让他怎么回答呢?   如果当时不是她被下了药,又那样……也许他们现在还是相安无事。   天宠咬着嘴唇,湿漉漉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落到他脸上,满怀期翼地问:“大哥,你是主动的对不对?”   染了**的黑眸更幽深了,男人慎重地点点头。   会的,作为男人,这是必须的。   女孩嘴角挑起调皮的笑:“我就知道,大哥始终会倾倒在我的魅力之下的。”   原来她绕了这么大的弯子,还是为了以前挑逗不成的事耿耿于怀啊。   男人漆黑的眸子也荡起水光,薄唇一勾,磁性低沉的声音逸出来:“是啊……”   女孩只呀地叫了一声,身子悬空,**地被他从水里捞出来,男人随手扯过一条干浴巾,将她全身包裹在里面,轻而易举地扛在肩上,女孩笑着,举起粉拳捶着他的后背,然后轻轻被他搁到到床上。   她顺势一滚,这一闹,已是娇喘吁吁,扯着浴巾一角,躲到床的另一边。   不过整张床只那么大,她再往哪躲,还是在男人的视力范围内。   最后,女孩停下来,薄薄的浴巾在挣扎间已是半遮半掩,女孩的玲珑浮凸被桔色的灯光染上一层诱惑,她在床角半侧起身,挑衅地看着男人。   男人动作优雅地解着自己湿透的衣衫,黑眸深邃,温柔地落在女孩脸上,房间很静,听见两人逐渐加重的呼吸声。   当墙上的剪影变成一个的时候,一声很低很媚的嘤咛,自女孩唇边溢出。   “大哥……”   男人一遍遍地吻着她,深情而缠绵的抚平她的羞赧紧张,灯影凌乱了一地,然而,激烈的动作突然停下来。   男人愣住了。   “大哥!”女孩也半坐起身,寂静的房间传来她羞愤的声音:“大哥,你太野蛮了。”   男人沉着脸,怎么回事,他明明还没用力啊。   女孩眨巴着眼睛,四目相对,她突然明白过来,这,这闹心的大姨妈,怎么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刻造访呢?   十分钟后。   男人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夜色里,俊美的脸孔绷得很紧,薄唇抿成一线,深冬的夜晚凉风飕飕,不过都不及他身上的寒意来得重。   换成任何一个男人,在那么关键的时候叫停,还要冒着夜风出来替她买那说不口的东西,怎么能心平气和呢?   还偏偏有不长眼的,在这节骨眼上和他打招呼。   “三少!”   阮天纵前进的步子停下来,微敛黑眸,看着仿佛从夜色中走出来的男人。   苏玦穿着一件墨绿色风衣,竖起衣领,里面是件白色针织衫,他淡绿色的眸子在夜色下和衣服仿佛混为一色,倾城绝色,风姿绰约地向他走来。   可能用风姿绰约来形容一个男人不太恰当,不过对于苏玦来说,那种精致妖孽的气质,雌雄莫辨的长相,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这个词。   他在阮天纵面前停下来,面对面,含笑望进他眼底,“这么晚了,三少这是去哪啊?”   “有事。”阮天纵懒得理他,长腿一跨,准备从他身边绕过去。   苏玦双手插兜,倒退着跟上他:“什么事?”   阮天纵没作声,加快脚步,苏玦以倒退的姿式,如果追上他就比较吃力了,而且山庄的地势弯弯曲曲,周围还有一大片竹林,于是走了几步,他转过身,保持和阮天纵并驾齐驱的姿式。   两人都没再说话,这样默不作声地比较脚力,其实很有些幼稚了。   走了几步,阮天纵脚步突然一停,苏玦反应也很快,立刻也停下来,重新面对面堵到他面前。   阮天纵黑眸静静瞅着他:“有事么?”   苏玦无赖地一笑:“三少,你忘记我们的约会了?”   松竹苑,晚上来他房间,告诉他的来历……   阮天纵面色不变:“我没空。”   “人家等你半天都不来,只好亲自找你了。”苏玦不死心地问:“你现在不是有空?”   “我有事!”阮天纵又往前走。   “什么事?要不要我帮你。”   阮天纵有点烦了,没见过这么不识趣的男人,他就不知道人家在怀疑他啊?还是故意过来挑衅的?   这嚣张得也太过份了吧?   “真想帮我?”   两人的脚步同时停下来,前面,山庄小卖部的灯光隐隐在望,点点星光洒在两张同样俊美的男人脸上,苏玦唇角挑着蛊惑的笑,轻佻地点点头。   阮天纵不说话,冷冷瞥他一眼,沉着地从兜里掏出一张红票子,掏出笔刷刷写了几个字,然后把钱递给他。   “要买的东西写在上面了,我在这等你。”   苏玦轻佻地接过红票票,促狭的目光在男人脸上晃了一圈:“我帮了你,那你准备怎么报答我呢?”   阮天纵伸手接钱:“我自己去。”   苏玦敏捷地一让:“诶,记着,你欠我这份人情。”   小卖部里只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看见苏玦风情万种的进来,眼睛一亮,很热情地上来招呼。   苏玦一扫之前的热情,冷艳地将钞票往她眼前一拍:“照上面写的东西来一份,有多的钱不用找了。”   小姑娘低头瞅了几眼,又古怪地瞧他一眼,抿嘴一笑,拈着钞票走了。   苏玦心里隐隐涌起不好的预感。   几分钟后,当小姑娘举着一大包花花绿绿的东西走过来时,他的脸色微微变了。   “没有你要的这种牌子,不过这种更好,日夜套装,一个周期全够了,大侧翼,绝对不侧露……”小姑娘拼命套着近乎,还一脸羡慕地夸他一句:“是替你女朋友买的吧?做你的女友真幸福!”   这时,就算他是傻子,也知道这包东西是做什么用的了,何况上面还图文并茂写得那么清楚。   苏玦本来灿烂的脸色全黑了,小姑娘好心地替他将这包东西装进购物袋,他劈手扯过来。   “闭嘴,更年期女人真啰嗦!”   在小姑娘恼羞成怒的目光中,苏公子几乎是捂着脸跑出小卖部。   丢脸丢过太平洋了!   如果这事传出去,他的一世英名可算毁了。   阮天纵静静立在灯影里,树木扶疏,颀长的身姿在月色中笼上淡淡的清光。   苏玦走过去,袋子绕在指中,轻佻地晃着:“真有你的啊,三少!”   阮天纵没说话,伸手准备接过来,苏玦却把包装袋往天上一抛,拦住他飞身去接的动作,电火火石般,两人过了几招。   两人的动作都极快,苏玦边打,嘴巴也没闲着。   “那女孩是你什么人?”   “女人有什么好?又麻烦又啰嗦,每个月还有那么几天。”   “恶心死了……”   两人迅速拆了十几招,包装袋才晃悠悠地落下来,阮天纵手中和他拆招,脚尖一勾,准确将它接住,苏玦眼前一花,他已经挽着袋子后退一步,淡淡说了句:“谢了!”   “慢着!”苏玦重新拦住他,故作悠闲地整理了一下大衣:“你难道对我一点都不好奇?”   阮天纵沉默是金的睨着他,知道他还有下文。   “你知不知道,你这条命在市面上已经开到一个亿了?”   阮天纵神色不变:“所以说你也是冲着我这条命来的?”   两人的话题终于转入正题,不是他不好奇,而是如果苏玦真是杀手,躲起来都来不及,怎么会一而再地出头挑衅?   苏玦娇娆一笑,突然负手走到他身边,俯在他耳侧低语:“怕么?”   “嗤,谁开的价,我只值一个亿?”阮天纵不屑转身:“我的命就在这里,有本事就过来拿。”   看着他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苏玦玩味地眯起眼:“真狂妄……不过我喜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82小萝莉的美妙滋味   第二天中午,几人就从山庄打道回府,凯蒂难得来次中国,缠着老六带她去别的地方玩,天宠很识趣地不去做电灯泡,而且有些不舒服,就没有跟着。   途中,她的手机又响了。   是苏富国的电话。   自天宠从苏家搬出来后,苏富国找过她很多次,不过她都没接,瞥了眼号码,她一时心血来潮地接通了。   苏富国现在是很想和这个女儿搞好关系的,上回三少把话说死了,他一直想挽回,不过后来zc方面又通知让他去参加竞标,他又觉得有了希望,认为阮天纵只是气他们对苏心不好,不过这也说明,他对自己女儿还是认真的,所以只要他笼络了苏心,就能用好这张亲情牌。   天宠听他关心地询问自己的近况,还和蔼地叫自己回去吃饭,不温不火地哼了几声就把电话掐了。   今天开车的是个一起过来的警卫员,她和阮天纵坐在后座,她低声问了句:“大哥,你后来有没有查过苏富国?”   她没有明说,不过对方明白她指的什么,点点头。   “他是苏心的生父。”   这也说明,天宠和他也有着血缘关系。   她是苏家另一个不受待见的私生女,更惨的是,一出生就被遗弃。   她晶亮的眸色黯淡了片刻,抿紧小嘴,没有继续往下问。   是有一点点好奇,不过那也是女性天生的八卦心理作祟,在她心底,压根没把自己当成过苏家人,所以也不是太难过。   阮天纵伸手握住她,轻轻一扯,女孩娇小的身子俯进他怀里。   天宠警觉地往前瞅了眼,警卫无声而专注的开着车,似乎心无旁鹜。   男人并没有留意她的小心思,宽厚的手掌轻轻抚了抚她的发梢,温情而亲昵的动作惹得天宠仰起小脸轻轻一笑:“他叫我今晚回家吃饭……带上你。”   阮天纵哦了一声,别说天宠不会回去,就算她有这想法,现在离a市山长水远的,也去不了。   天宠索性赖进大哥怀里,玩着男人胸前的钮扣,狡黠地侧过脸:“大哥,这是不是传说中的见家长?”   男人眼光闪动:“想我去么?”   女孩又抿嘴一笑,细嫩的指尖滑上他的胸膛,眼神娇俏:“去哪?我的亲人在这!”   她这句话已经表明自己的立场,不管是否有血缘关系,苏家都与她无关,而且,因为苏心的关系,她也一早就已决定,要为她讨个公道。   男人微笑着将她的小手包入掌心,伸手扣住她的腰肢,两人亲昵地偎在一起,其余的话不用多说,他也明白该怎么办了。   “大哥,想起来好亏哦。”又过了一会,女孩幽幽的嗓音小声响起来:“人家都说现在娶老婆比攻城还难,可是你不费一兵一卒,敌方就自动投诚了。”   她好象一点福利都没享受到呢,真是亏大本了。   男人低低一笑,趁着警卫员留神注意窗外,俯在她耳边低语:“我整个人都给你了,还不够啊?”   靠,她整个人还不是被他吃得连渣都不剩了。   现在腰都是酸的。   这本帐怎么算都是乱的。   回到市区,天宠瞧了眼窗外景色,奇怪地问:“大哥,这是去哪啊?”   这条路并不是通往军区的。   阮天纵淡淡一笑:“陪我去见个人。”   越野车在路上七扭八拐,两人的脚步停在一幢有些斑驳的红色大门前,很小的店面,藏在深巷里,看上去很不起眼。   巷子太窄,车开不进去,警卫员坐在车里等着,阮天纵拉着天宠下了车。   两人径直走进去,天宠眼前一亮,里面竟然别有洞天,很大的一幢四合院,保留了旧时的恢宏,雕栏画壁,古色生香,很有几深藏不露的气势。   天宠哇哇感叹了几声:“大哥,想不到京城里还有这样一处宝地,你以前怎么没带我来玩啊?”   “以前,以前你哪天安生过?小脑瓜全都是玩!”   天宠聪明地不作声,好吧,以前是她虚掷光阴。   两人走进一个院落,里面已经坐着一个男人,抿着茶,正低头看着什么,闻声抬起脸。   那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圆脸,气质儒雅,五官端正,眼神却很锐利。   阮天纵和他打了个招呼,他的视线落到天宠脸上:“就是她?”   天宠莫名其妙,礼貌地向他笑笑,阮天纵拉着她坐下来。   “宠儿,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蜚声国际的大导演冯磊。”   天宠眼睛一亮,冯磊,稍微对八卦有些了解的人都对这名字不陌生,最近一个全球著名的奖项刚颁予他最佳导演奖,这是第一个获此殊荣的华人导演,他也因此炙手可热,跻身一流导演之列,只是天宠没想到他本人比照片上年轻得多。   等等,给她介绍大导演,难道大哥的意思是……   她扭头瞧了眼大哥,后者黑眸幽深地回望她,在她手背上拍了拍。   “屁,三少爷,你也来埋汰我?我算哪门子的蜚声国际?黄瓜刷绿漆,讨点卖相罢了。”冯磊倒是不摆架子,一句话就打破天宠刚对他建立的一点崇拜。   阮天纵也是一笑,看得出两人关系不错,也没怎么客套,坐下来直奔主题。   “你为什么想进娱乐圈?”冯磊看着天宠问:“想出名还是随便玩玩?”   “想当明星恐怕是每个女孩的梦想吧?”天宠嘻嘻笑着:“冯导,你这个问题好严肃哦,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嗯,让我想想啊,我想当一个象卓别林那样伟大的演员,给世界带去欢笑,让爱和和平的种子传播到全世界,这个理想够崇高吧?”   冯磊被逗乐了:“行,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演员光鲜美丽的背后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风光,也许你还没给观众带来欢笑,先让自己陷入痛苦。”   此时的天宠当然没法理会他的谆谆苦心,嘻嘻笑着聊了几句。   趁着天宠出去洗手间的功夫,阮天纵问:“怎么样?”   冯磊点点头。   “行,小姑娘长得漂亮,有灵气,是颗好苗子,不过这都不是重点,三少你一句话,就算是只母猪也能给它捧红了。”   阮天纵不悦地白他一眼。   母猪?   他会不会比喻?   天宠是母猪,那他是什么?   “反正你出钱,这部戏投资制作一手包办,剧本都是为她量身定做的,我顶多是露个脸,给你当枪使。”冯磊嘿嘿一笑:“三少,我有个提议,不如你也趁机进军娱乐业,别看这行水深,每年多少富豪捧着真金白银进来趟,不说别的,就是那无形的广告效应,你自己算算能省多少,反正你钱多烧手,不差这一块。”   阮天纵沉吟不语,如果那丫头不是心血来潮随便玩玩,这倒是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行,回去我找人做个预算,到时再找你聊。”   冯磊的兴趣点却不在这上面,扯了几句,暧昧地一笑:“三少,那女孩真是你妹妹?恐怕前面要加个情字吧?”   之前阮天纵在电话里跟他说的是妹妹想混娱乐,让他好好照顾,这次也没仔细介绍,不过冯磊眼光毒,一眼就看出来猫腻了。   阮天纵也没打算瞒他,抿抿嘴算是默认了。   冯磊笑得几乎要拍桌子。   “看不出来啊三少,原来你这么嫩口,吃了那么多年的素,口味也变清淡了啊?这女孩多大了,不会未成年吧?”   “滚,早就满十八了。”   咳,其实刚满。   冯磊挤眉弄眼:“如果我没记错,你比我小两届,眼瞅着也奔三了吧?怎么样,这小萝莉的滋味,一定是清新爽口,令我们清心寡欲的阮三少也破功了吧?”   不说不知道,冯导原来也是哈佛出身,不知怎么混成大导演了,两人也算相交多年,说话也不避讳,以前冯磊曾给阮天纵介绍过一些娱乐界数一数二的大美女,不过他正眼都没瞧过,一度还取笑过他的性向,现在瞅着这个机会,当然要损个够本。   毫不留情地嘲笑了几句,阮天纵看到天宠远远走过来,黑眸一瞥:“总之人交给你了,你给我仔细看牢了,少一根寒毛都要你好看!”   冯磊脸一垮:“三少,要不要签军令状啊?你先回家秤好重量,缺斤少两都算我的。”   说来说去,又成卖猪了。   天宠走进屋,正好听到几个字,“你们说什么啊?什么军令,缺斤少两?”   冯磊一本正经地板着脸:“小妹妹,一个月封闭训练,吃饭、睡觉包括身高体重都军事化控制,受得了么?”   “一个月?”阮天纵先不满了:“用得了这么久?”   “三少,你以为演戏就是背背台词对着镜头卖个笑就行了?她一个新人,什么都不懂,培训、包装,炒作,哪样都要时间,一个月算速成的了。”   天宠眨眨眼:“冯导,你真打算请我拍戏?”   冯磊手一指。   “谢他!我也是被他潜了……”   告别冯磊,两人重新坐回车里,性能很好的军用越野无声地行驶着,天宠也没顾上说话,手里捧着刚拿来的剧本,一页页的翻着。   不得不说,这对于她而言是新鲜的,一个从来没接触过这一行的新人,一出道就是主角,导演、制片,编剧乃至整个拍摄班子都可说是国际级的,对于稍有上进心的人来说,这压力都是空间的。   当然,天宠也可以这样想,反正这机会是大哥给的,做的好不好,大哥都不会怪她,她只当玩玩好了,可这不是她的个性,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尽力做好。   她也完全被剧本吸引了,这是时下最热门的宫斗剧,主角从一个小清新的简单女孩,一步步蜕变成一个城府极深的御姐,站在权力巅峰,凤仪天下,天宠似乎沉浸在剧情里了,垂着小脸,好半天都没吭声。   直到车停下来好久,她才如梦初醒地抬起脸来。   “到了……咦?这是哪?”   阮天纵无奈地将剧本从她手中拿出来,随手扔到座椅上,这还没开始呢她就这么投入了,所以说女孩子太有事业心也不好。   所以自古才会有男主外女主内之说。   阮天纵让警卫员先回去,牵着她的手走下车。   “累不累?还有没有劲头去玩?”   天宠抬头一瞧,立刻眉开眼笑,不知不觉中,他们到了京城最繁华的商业街,正是购物的黄金时间,街头熙熙攘攘,人头躜动,那个热闹劲甭提了。   “没准下次再出来,你就是大明星了,听说明星都是前呼后拥的,再想这样接近你可难了。”   大哥的话令天宠调皮地眨眨眼,她亲热地挽着大哥的胳膊:“这位粉丝,要签名吗?”   阮天纵微笑着,配合地将手伸进口袋,准备找点纸笔什么的,天宠已经迫不及待地勾住他的脖子,也不顾是在人来人往的街头,踮起脚尖,不管不顾地亲了下去。   染着凉意的唇瓣柔软粉嫩,带着女孩独有的体香,男人一愣,随即眯起眼,紧紧扣住她的细腰,舌尖探进去,用力加深这个吻。   这一刻,他们都似乎忘了其他,只想凭着本能,放纵自己的身心。   这个吻越来越激烈,缠缠绵绵,唇瓣厮磨,喑哑动情的喘息在两人之间传递。   就算现在民风开放,他们两人这种举止也是很大胆的,阮天纵身高一米八五以上,长相俊美,颀长的身姿仿佛移动的风景,女孩小小的身子被他扣在怀里,看不清面目,她今天穿了一件火红的羽绒服,衬着男人的黑色风衣,红与黑的经典搭配,拥吻在一起的画面相当养眼,很和谐!   不少目光向他们望过来,还有些人当即立断拿出手机,将这一幕拍了下来。   不远处的一扇落地窗后,一个女孩静静看着这一幕,嘴角的笑很冷,放下手机,她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哼:“想不到啊!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怎么了?”坐在她对面的女孩闻声扭过脸,向她刚才看的方向瞅了几眼,不过她就没觉得有何奇怪的:“姐,你看到什么了?”   “没什么,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大白天也能活见鬼,你信不信?”徐嘉莹嗤笑着将手机放回包中,重新拿起面前的玻璃杯,淡淡吸了一口。   徐嘉菲奇怪地眨眨眼,什么意思?   她听不懂。   在她视线之外,阮天纵拥着女孩,融入街头汹涌的人群里,一转眼就找不着了。   天宠亲昵地搂着他,头蹭在男人胸前,男人的手环在她腰上,几乎是两人三足地小步挪动着,这种姿式走起路来很费力,不过两人的感觉都非常良好。   “大哥,我要吃那个。”天宠视线一转,看到街角有人在卖棉花糖,五颜六色的,用透明塑料袋扎好,高高撑着,望上去特别漂亮,光看着就有食欲。   阮天纵二话不说,过去替她选了支粉色的。   “不要粉色,我要黄色的。”天宠矫情地叫了一声。   阮天纵没理她,粉色多漂亮啊,他的眼光从来没错过,霸道地扯开包装袋,将棉花糖举到女孩面前:“只有这个了。”   “那里不是有黄色的?”   “那是珍藏版,人家不卖。”   天宠悻悻地接过棉花糖,好吧,反正吃到嘴里都是一个味。   她一手牵着大哥,大大的棉花糖几乎遮住整张脸:“大哥,你吃么?”   阮天纵视线一瞥,正好看到她伸出小小的舌头,诱惑地勾起棉花糖,还有滋有味地将唇角的一点糖渣也舔进去了,立刻有种把她的粉舌卷进嘴中好好品尝的**。   他淡定地转过脸:“不吃。”   天宠高高举起棉花糖:“大哥,很好吃的,尝一尝嘛。”   阮天纵懒得理她,没想到这丫头调皮地将棉花糖凑过来,在他脸上使劲蹭了几下,粘兮兮的糖渣弄了他满脸都是。   “哈哈……大哥,我帮你擦干净。”肇事的小丫头不厚道地笑着,不过笑完后,识趣地掏出片湿纸巾,将棉花糖塞到大哥手上,勾住他的俊脸替她擦着。   女孩笑语魇魇,连眸底都是晶亮的笑意。   男人手中举着个超大的粉色棉花糖,傻不啦叽地被个小女孩拨弄着脑袋,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完全一点形象都没有了,不过雄浑低沉的听上去没什么异样:“高兴么?”   “嗯。”天宠笑得很开心:“大哥,我们这样算不算约会?”   “傻瓜,我们约得还少了?”十几年了,那么多岁月都在一起,又何需拘泥那种形式。   “现在不用羡慕老六和凯蒂了吧?”   天宠扑闪着大眼睛,仿佛明白了什么。   “大哥,你看出来了。”   当时在山庄里,她眼中一掠而过的失落,原以为男人没在意,没想到他不仅看到了,还记在心里。   所以他带她出来,陪她逛街,哄她开心,做她喜欢的事。   虽然他们的身份暂时还没被人接受,可是他想用这个方式告诉她,所有恋人间应有的待遇她都会有,他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这份情谊,试问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够享有?   所以天宠满足了,她很知足。   她果断地捧起大哥的脸,也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目光,柔软的唇瓣吻上去,带着棉花糖丝丝的甜,裹住男人的唇瓣,轻轻的相触,轻轻地吮吸,让对方分享她的甜蜜。   他们之间不需说谢谢,直接用行动表示。   玄黑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男人不动,不说话,也没有拒绝,略俯下身,任她这样捧着。   “闭眼啦!”天宠轻哼着,在他唇上轻轻咬了一下,丢脸就丢脸吧,反正这里也没人认识他们,她轻轻地在他唇瓣上厮磨着,小声呢喃:“快点!”   男人黝黑的瞳仁散开笑意,闭上眼,却反手扣住她的后脑勺,霸气地将她的唇含入嘴中。   反正是吻了,不如吻个够本。   那只可怜的棉花棉,只好孤零零地被扔在街角。   阮三少,你也太没公德心了!   ------题外话------   呜……这冷清得……激情都木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01人不风流枉少年   翌日,阮天纵出去有事,天宠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她两餐并作一餐吃完,看到小阿姨拎着刚煲好的汤准备送去医院,赶紧跟上了。   警卫员刚把车停到医院停车场,她看到六哥和凯蒂一前一后走过来。   “六哥!”   她远远叫了一声,跳下车向两人招招手,却看到凯蒂急步跑过来,白皙的小脸憋得通红,也没说话,掠过她拉开车门坐进去。   “开车!”凯蒂扯着细细的嗓门对着警卫员大叫。   “怎么了?”天宠奇怪地看着紧跟其后的阮天宸。   看见他走近,凯蒂脸一偏,孩子气地把前后车门都锁上了。   阮天宸脸色也不是太好,也没理她,绕过去对着警卫说了几句,后者点点头,将车开走了。   “六哥,你们吵架了?”天宠挥挥手让小阿姨先去送饭,停下来问:“你就这样让她走了啊?女孩子是要哄的。”   “警卫会把她安全送回去的。”阮天宸表情有些烦燥:“小孩子,越哄越娇贵!”   “怎么了?昨天不是还蜜里调油的,是我错过什么了吗?睡一觉起来就搞成这样?”天宠一头雾水,阮天宸也没瞒她,说刚才带凯蒂见爷爷,结果闹得不太痛快,出来后凯蒂发了一顿脾气,两人争执了几句,就成这样了。   “你们怎么惹到爷爷了?”天宠奇怪地问:“爷爷不喜欢凯蒂呀?”   “别说了,女孩子真烦!”   “六哥,你这是变相的暗示什么吗?”天宠笑嘻嘻地安慰:“好象我也是女孩子哦。”   “你哪能一样,你懂事得多。”   “哦,原来六哥想要一个既年轻又漂亮又火辣又懂事的女孩子啊,这样说来凯莉的确是不够成熟,她好象只十五岁吧?六哥,你好容易出去一趟,怎么没带盏神灯回来呢?想要什么,擦一下就有了,多环保啊!”   阮天宸终于笑了,使劲揉了揉她头顶:“笨蛋,十几年的书怎么读的?我去的是美国,又不是阿拉伯,真有神灯,我第一个愿望就是让你能长点脑子!”   “象我这样还嫌笨?你打算娶居里夫人啊?”天宠悻悻甩甩头:“你那猪脑子,也只能骗骗洋妞,稍微眼光正常的中国女孩都看不上!”   两人玩笑了几句,在医院花坛旁的长椅上坐下来,天宠又问:“六哥,你真打算娶凯蒂啊?”   “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没有想过未来?”   “未来?我连明天的事都懒得去想,哪管得了那么遥远?”阮天宸轻轻一笑:“合眼缘就在一起了,人生那么长,以后的事谁说得清,凯蒂也才十几岁,你以为外国女孩都象中国人这么保守?不怕告诉你,凯蒂周围的朋友,十一二岁就不是处了,我是觉得她纯洁才试着交往一下,她可能也是看上我这张新奇的中国面孔吧,没准明天她就腻了,操那么多心干嘛?”   天宠心都凉了,虽说圈子里很多世家子弟都是公子哥习气,视女人为玩物,花天酒地,无所不为,她还以为,六哥是不同的。   可能是有大哥这个好榜样,她对自家的男人都比较放心。   原来,天下乌鸦还是黑的。   “凯蒂知道你的心思吗?”她闷闷地问:“她千里迢迢追到中国来,你就没有一点感动?”   “说实话,我挺害怕的。”阮天宸又是一笑:“山长水远的,万一遇到点什么事,我怎么向人家父母交代?我们交往的事,他们家还不知道呢!”   “六哥!你太不负责了!”天宠义愤填膺:“你粉碎了十几年来在我心目中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光辉形象!”   “得了吧,哥是想教育你,女孩子家的,要学会保护自己,满脑子不切实际的幻想,吃亏的只会是你自己!”   “不会的!我才不会那么没眼光,找上像六哥你这样的男人!”   “六哥哪点差了?”阮天宸又在她脑袋上重重揉了一把:“小丫头会不会看男人啊,你以后的男人要能赶得上六哥的一半,你就该偷笑了。”   不是他夸口,阮六少才貌双全,家世显赫,前途无量,还没正式推出市场,就已经是抢手货了。   人不风流枉少流,谁会介意男人之前的那些风流韵事呢?只会为钓到这么优质的一只金龟婿而沾沾自喜。   再盲目的爱,也为会婚姻理智。   也许,这也是爱情的悲哀。   “哼,六哥你就擦亮眼睛等着瞧吧,我的男人,绝对比你好一百倍!”天宠神采飞扬的说了一句,这个她自信还是有的。   阮天宸眉梢一挑:“不对啊,小丫头不会学人家谈恋爱了吧?”   天宠不悦地甩开他伸过来的手。   “拿开!六哥,你可别忘了,你只不过比我大一岁,年纪轻轻的居然飘洋过海地勾引人家未成年少女,还始乱终弃,怪不得爷爷会反对!”   “你丫还敢说,以前明明是你出去惹祸,最后挨爷爷板子的总是我,哥这半辈子,为你挡了多少灾!”   “哈哈!”提起往事,天宠笑得花枝乱颤:“六哥,还不承认你比我笨?连装可怜这么简单都不会!”   阮天宸咬牙切齿,两人又闹了一阵,天宠准备起身:“六哥,回去哄凯蒂吧,我也要去看爷爷了。”   提起凯蒂,阮天宸的脸又黑下去:“不去,哥就在这等着,一会送你回家,小孩子不能惯,一惯就蹬鼻子上脸!”   “是么?”   去病房的路上,天宠凉凉地想,小孩不能惯么?   大哥这么多年,那是忍得是有多辛苦啊?   她是否该收敛一下呢?   病房里,老爷子饭吃了大半,正小口抿着汤,看见天宠,笑得非常慈祥。   “爷爷,你不喜欢凯蒂吗?”聊了几句,天宠将话题扯到这件事上,想刺探一下爷爷的态度。   老爷子表情果然严肃了。   “一个小姑娘家,听说才十五岁,这追男人都追出国了,他的家人也不管管,没廉耻没家教,太不象话了!”   “爷爷,你想多了,人家西方人的教育理念和我们不同呢,听说那里的孩子特别独立自主,从小就特让人省心,而且这不也说明她是真的爱六哥吗,否则怎么会巴巴地追过来?人家这是追求民主追求爱情!”   “哼,才十几岁,脑子都没长全,懂得什么叫爱?”   “爷爷,听说奶奶十几岁就嫁给了你,生大伯的时候和我现在一般大,难道你不是爱奶奶才娶她的么?”   阮平轩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这能一样么?   时代都不同了,古时候的人,十三四岁还嫁不出去,家里人就该发愁了,可是现在,人家那可是受法律保护的未成年人,祖国未来的花朵。   “总之,女孩子就该有女孩的样,咱们中国泱泱大国,难道就找不到一个媳妇,非要喜欢一个外国人?”阮平轩沉着脸,说出他的不满。   天宠涎着小脸批评:“爷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毛爷爷都说过,洋为中用,古为今用,人家白求恩大夫都抛弃狭隘的种族观念,为咱中国人舍身成仁了,小平爷爷也呼吁中国要开放,一个外国人,不远万里来到中国,这是什么精神,这是**精神!爷爷,您可不能因为自己的偏见歧视人家凯蒂,那样六哥会难过的。”   “难过?更难过的他还没见识过,老子送他出去留学,不是让他胡天海地,搞资本主义那一套!这小子,毛还没长齐,敢学人家谈恋爱,家里的几个哥哥都没讨老婆呢,他急什么?”阮平轩眼睛一瞪,老爷子虽然岁数大了,火气不减当年,杀伐决断的人物,即使现在修身养性了,那种气势还是在的,而且以阮家如今这种地位,最重的就是家风,虽然他不怎么管小一辈的事,可老爷子早就说过,你们在外怎么闹都行,不可坏了阮家的名声。   刚才那个凯蒂,当着他的面和老六拉拉扯扯,叽叽咕咕的,话都说不清楚,神情举止大大咧咧,很不得老人家欢心。   听到他提起这个话题,天宠抿抿嘴,委婉地问:“爷爷,那你觉得,你喜欢什么样的孙媳妇啊?”   老爷子眯着眼,似乎在考虑措词,天宠添了一把火:“爷爷,象我这样的你一定很满意吧?”   老爷子呵呵笑了,当然以为小丫头在撒娇,疼爱地摸她一把:“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养出来的,可惜啊,迟早有一天是人家的!”   “爷爷,那我就不嫁人,留在你身边陪你好不好?”   阮平轩促狭地一笑:“真的?只怕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啊!”   “爷爷,人家才不会这样呢,其实……”天宠翕动嘴唇,准备提一下和大哥的事,回来后事多,老爷子身边又人来人往的,还一直没来得及说。   不巧的是,病房门开了。   徐老爷子笑咪咪地走进来,后面跟着徐嘉莹。   天宠的眼光一下吸引过去了,看见这女人,她就有点不爽。   徐嘉莹也是定定看着她,好象愣住了,手中拎着一个大礼盒,站在病房门口,好半天没有动弹。   “小莹,怎么傻住了?和阮爷爷打招呼啊。”徐爷子不动声色地提醒。   她这才好象反应过来,哦了一声,尴尬地一笑,低着脸走过来,将礼盒搁到床头柜上,和阮平轩客套了几句。   听他们开始聊天,天宠乖巧地一笑:“爷爷,我替你把碗收下去。”   “不用了,放下让张姨收拾吧,你嫌闷就出去玩吧。”阮平轩笑呵呵地打发她。   徐嘉莹扭过脸,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   天宠不是很想理她,也礼貌地敷衍了几句,下去找六哥了。   看见她俏丽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徐嘉莹才若无其事问了一句:“阮爷爷,她真是宠儿?”   “嗯。”天宠假死的事,阮家没有大肆宣传,不过还是有很多人知道了,因为这件乌龙,老爷子也很烦恼,这两天住院没来得及去管,而且也沉浸在天宠没死的惊喜中,他打算出去后好好处理这件事。   所以听到徐嘉莹不可置信地连连说不可能,他有些不快,脸色微微冷了。   徐爷子看出不妥,赶紧开口训斥了几句。   不过,平时很机灵的徐嘉莹仿佛没看到爷爷的眼色,不知死活地继续说:“阮爷爷,您别介意,其实我昨天就看见宠儿了,不过不敢认,因为……”   看她吞吞吐吐,阮平轩冷着脸说:“有话就说。”   徐嘉莹这才瞄了眼自己爷爷,然后从包里摸出手机,点了几下递到他面前。   阮平轩眯着眼瞧了几下,脸色微变,又从枕头下摸出老花镜,将手机递到眼前仔细瞅了一会,然后沉声问:“这是什么?”   徐嘉莹张张嘴,本来准备的腹稿被他这句话噎住了,不得不说老爷子城府深,画面上的阮天纵拍得很清楚,他吻着的那个女孩虽然五官有些模糊,不过熟人一眼就可以看出,那是天宠,何况她今天没换衣服,身上那红色羽绒服很抢眼,刚看她这样装扮着走出去,再看这段视频,很有说服力。   “我……我昨天逛街,看见这个人象宠儿,一时兴起拍下来的。”徐嘉莹也不傻,尽量不提画面上那个男人,避重就轻地回答。   “你看错了。”阮平轩轻描淡定地递过手机:“宠儿昨天一整天都在医院陪我,哪有空出去。”   老首长都这么肯定了,徐嘉莹只得唯唯诺诺,低眉顺眼地接过手机。   “现在这风气啊……哪象我们那时候,年轻人都不知对什么感兴趣,特别是这些现代化的玩意,那些微博,网络呀什么,成天都是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把人都教坏了,女孩子,还是矜持一些比较好。”他佯装无意地感慨,看不出表情的眸光瞥着徐嘉莹,常年的上位者,自然带着一股凌人的气势。   徐嘉莹心底发毛,赶紧当着他的面把这段视频删了。   “不是的,阮爷爷,其实我平时也很少玩这些,昨天纯粹是无意间拍下的。”   阮平轩这才收回目光,淡淡地和老徐拉起家常。   徐嘉莹后背冒了一层冷汗,暗自骂了几声老狐狸。   明明是你家的破事,却倒打一耙,这也太护短了!   怪不得你家才会出那种伤风败俗的事!   当晚,阮天纵被老爷子独自叫进病房,关上门,祖孙两人聊了好久。   没人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甚至这事也没几人知道,不过近一个小时后,警卫员阿牛看到重新走出门的阮三少脸色很是凝重。   日子有条不紊地过着。   没几日,各大媒体的显著位置都登出国际知名导演冯磊筹拍新片的新闻,关于这部电影,冯磊一改之前的低调,在宣传上做足了噱头,外界普遍理解为他是因为刚斩获国际知名大奖,想一鼓作气,为影片造势,所以受到打点的各媒体也很配合地轮番轰炸,花絮爆料不断,每天一个头条,将群众的胃口吊得足足的。   与此同时,天宠也秘密进了摄制组,开始为她量身定做的特训。   这次的宣传攻势有些奇怪,各媒体都大肆渲染,从男主男配,女二号乃至打酱油的路人甲乙丙丁都是名角,选角风波闹得沸沸扬扬,但是对女主角的人选却保持神秘,只是口径一致的说冯大导演这次准备启用新人,他发掘了一棵艺坛奇葩之类,欲擒故纵的营销手法,将天宠的身价炒得火热。   当然,身临其境的天宠也感受到了这份火热,只不过她一点都笑不出来。   她累得够呛。   相较于上次最美女声的集训,这次强度更大,整个训练团队只负责她一个人,除了形体、表演、舞台技巧等一些基础知识的恶补,还有舞蹈、化妆、临场反应、细致到每一个举手投足,五花八门,只有做不到,没有想不到。   天宠觉得自己象个返厂重修的机器,几乎从头到尾都要接受回炉再改造。   那打击是毁灭性的,她有那么差么?   没有吧?   几乎要脱胎换骨了。   忙碌起来时间过得特别快,她几乎每晚都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冯磊特别坏,美其名曰玉不琢不成器,要锤炼她本身的灵性,将她拖到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偏僻小村庄,落后得估计连电视都没有,封闭式训练,除了手机、没收了她所有的娱乐工具,不过她哪有时间玩啊,每晚通着话就困得睡着了。   其实是把她藏起来,不被媒体挖到,保持神秘感。   冯磊则在外面四处宣传,各种见面会、博眼球、选角、口水战、忙得不亦乐乎。   反正这部片子的主旨是为了捧人,旱涝保收,连票房都有保障了,他何不乐得清闲。   这天,天宠又是天刚亮就被叫醒,打着呵欠揉着眼,一个导师面无表情的抱着个簸箕过来,让她去喂鸡。   “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是特训么?是剧组缺钱了,指使她来打工的吧?   “听不懂人话?”这个导师姓江,天宠促狭地叫她江姐,是专门训练她表演的,听说快五十岁了,以前也是个知名演员,不过天宠不太认识,保养得很好,脸上连皱纹都没几条,平时总是表情严肃,妆化得一丝不苟,很有大家风范。   跟着她,天宠的招牌笑容都收敛了不少,因为她笑得都僵硬了,对方都没什么反应,该有的训练的还是照旧,她索性省点劲了。   她曾想,这江姐同志该不会是以前练功过度,所以面部神经瘫痪了吧,否则以这副表情,怎么当好演员呢?   总不能每部戏都演门神吧?   此时,天宠心里腹诽了几句,不过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她忍!   乖乖地拿着那个簸箕去了鸡窝,一大群鸡在里面乱叫着,臭哄哄的,弥漫在清晨的空气里,还真不是那么清新。   “数清楚,到底有多少只鸡,半小时后告诉我。”江姐面瘫着脸吩咐。   “数清楚?”天宠炸毛了,随便一瞧,这怕有百来只吧?动来动去的,哪可能数得过来。   “要不要给你配个助听器?每句话都让我说几遍?”江姐居然也嫌弃这味道,挖苦一句,捏着鼻子走开了。   天宠眼睛一翻,忍!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见有人来喂食,大鸡小鸡们全都围过来,闹哄哄的,很没公德心地随地大小便。   天宠一面防着地上的地雷,一面投食,还要分出一部分心思去数鸡的数量。   这清晨的光线也不是太好,她惺松着眼,机械地数着。   “一、二、三……”   鸡宝宝们懒散地游荡,一点都不体恤她的辛苦,一转眼,又数乱了。   “喂,大黄毛,吃饱了就滚去窝里孵蛋,一点效率都没有!还有你,斗鸡眼,三妻四妾的还不够啊?还想勾搭有夫之妇?”她恶狠狠踢了一脚,鸡飞狗跳,一地鸡毛。   “咳咳!”她举起手掌在脸前扇了几下,眼瞳一缩……完了,又得重数。   “数完了么?”江姐板着脸走过来。   “135!”她眼睛一转,随口诌了个数。   “错了,再数!”江姐冷艳地扔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又是半小时后。   “不对,重来!”   下一次。   “你弱智啊,数个数都不会?”   眼看着日头爬上树梢了,天宠揉揉眼,眼眶好酸,她不会数数不成,反成斗鸡眼了吧?   江姐又面瘫着脸走过来:“数清楚了么?”   “126!”这个数字可费了她好多功夫。   江姐这才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嗯,捡两个鸡蛋,过来当早饭吧。”   天宠如蒙大赦,不容易啊,这是皇后恩典啊!   还没高兴完,走在前面的江姐又补充了一句:“数目不对,吃完饭再来数一次。”   她一愣,手中两个温热的鸡蛋好悬没摔了。   “江姐,我有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玩我?”她忿忿走过去,她阮天宠也不是好欺负的,忍无可忍了。   江姐眼神一瞥,她虽然面瘫,可这双眼睛却相当漂亮,水汪汪的,小姑娘一般:“玩不起就别玩!趁着年轻漂亮,还可以多傍几个大款,你以为演员这碗饭是人人都吃得了的?”   天宠愤而握拳,靠,难不成她这样玩针对,就是因为把她当成那些靠出卖身体上位的女人?   想想也不能怪人家,她一个毫无经验的新人,要什么没什么,却出动整支团队来捧她,陪着她窝在这小山沟里吃苦,是个人都会误会。   他们有点情绪也是正常的。   这样一想,她也心平气和了,她虽然娇纵,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相反的,将门出身的她从小就和战士们一起训练,特别能吃苦。   午饭后,她有些精神不济,教她装扮的王姐比较和蔼,于是她开了小差,人坐在梳妆镜前,眼皮开始打架,王姐正说着话,她的头一点,一下子趴到梳妆台上。   “哎哟!”她捂着脑门哀哀叫着,额角红了一片,她皮肤白,特别明显。   王姐一笑,不知拿出什么东西替她抹在脑门上,清清凉凉的,很舒服,而且精神也好多了。   王姐还贴心地伸出手,替她做头部按摩,天宠舒服得几乎要瘫了。   “谢谢你,王姐。”她衷心的说,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王姐,等她出去后,一定会感谢她的。   “不客气,举手之劳。”她眯着眼,听到王姐说:“你最近也累坏了,趁机休息一会吧,其实你五官的底子很好,人年轻,不化妆都很漂亮,看你这几天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以前没这样辛苦过吧,那你得有心理准备了,演员这行当晨昏颠倒,几天几夜赶戏经常的事,稍微眯一下,又得精神奕奕,那眼神锐利得啊,跟锥子似的,以前的梅兰芳大师为了练眼神,就是靠训练鸽子,经年累月,才养成那样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   这句话令天宠倏地睁开眼,恍然大悟——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6 . c o m   难不成,那个江姐那样玩她,其实是为了训练她的眼神?   咳,她错怪人家好同志了。   因为有这种认知,她后来的表现相当卖力,说一不二,当天的训练都提前结束了。   “唉,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狼吞虎咽吃完饭,她赶紧往自己小屋跑,走了几步想起来,回身去找江姐。   “我的手机呢?”   为了不让她分心,手机也是每早上交,训练完了才还给她,天宠觉得自己混得太惨了。   江姐在身上摸了半晌,一脸冷艳:“不记得放哪了,等我找到了给你。”   “江姐,你怎么能这样?”天宠愤慨握拳,谄媚地一笑:“打个电话找找呗?”   “你以为都象你,没手机就活不了?”江姐面瘫着脸转身:“丢不了,实在找不着我赔你一个。”   那能一样么?   她要手机又不是为了玩。   天宠怏怏地往小屋走,累了一天,连和大哥通话的福利都被剥夺了。   她和人生,何时变得如此惨淡?   几人的小屋挨得很近,成包围状,将她的屋子围在中间,不过以乡村这种条件,都好不到哪去。   她低着头,路过两个房屋之间的间隔时,凌空伸出一只胳膊,将她纤细的身子扯了过去。   “呀……”她刚一哼,嘴巴便被堵住,身体落入一个强劲的臂弯中。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唇齿间,瞬间萦满熟悉的男人味道……   ------题外话------   不想追文的亲们,推荐本人的《名门小妻,宠你上瘾》   极致宠溺,简介里有连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02送羊入虎口   暮色沉沉中,阮天纵颀长的身影压着女孩,后者被他扣在胳膊和墙壁之间,小小的身子几乎看不到了,只露着两只胡乱折腾的小手,空气中飘来几丝激烈的唔唔声。   太意外了。   她刚想着大哥呢,没留神就在他怀里了。   天宠完全没反应过来,就被他铺头盖脸的吻住了,微凉的唇瓣火热地启开她的,缠着她的粉舌,哄着她回应,不知魇足地辗转反侧,本来是想给她一个惊喜的,尝到女孩的味道,这个吻却上了瘾,火热缠绵,好似永远不会停。   女孩也热情地回应他,她的确太惊喜了,小手扯住男人的衣角,迎合他,努力用行动表示自己的开心。   男人的一只手掌,顺理成章地从她衣底探进去,微带凉意的手掌在触到女孩肌肤的片刻,女孩略微缩了一下。   “大哥……你怎么来了?”她抬起眼,唇瓣吻得水色一片,微微喘息,沾染**的双眸波光潋滟。   男人俯脸望着她,玄黑的眸仁深邃无边。   “瘦了。”大手轻轻一捻,低沉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怜惜。   天宠鼻子有点发酸,能不瘦么?这几天她可吃够苦头了。   可是,大哥的手往哪放?   坏死了,摸着那儿说她瘦,莫非是嫌弃她!   “大哥!”她恶狠狠地瞪起眼,一把扣住男人使坏的手腕,正准备反击,耳边飘来一丝动静。   她本能地一缩身体,手里还扯着男人,灵活地往墙缝深处一扯。   阮天纵莫名其妙地被她扯到墙角,手还没来得及从她衣服里滑出来,面对面地压到墙根深处。   几个人的对话声从墙缝外挤进来,听声音是几个一起过来的工作人员,讨论太无聊了,一会找点什么娱乐好。   天宠后背紧贴着墙角,微侧着小脑袋,象一只机警的小猫,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怎么了?”男人的脸垂到她耳侧,咬着她的耳根问。   天宠没说话,转眸,递给他一个噤声的眼神。   说话间,几人已差不多要走过去了,都没有留意隐在黑漆漆墙缝中的两人,天宠微微吁了口气,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喘出来,江姐毫无波澜的声音远远传过来。   “你们看到苏宠儿没有?”   自从决定踏足娱乐圈,天宠就用的这个艺名,阮天纵也默认了。   天宠莫名地一僵,也许这几天受江姐的迫害太严重了,条件反射,贴着墙壁的后背倏地绷直了。   没等她听清外面人说些什么,她僵硬的身子又是一紧。   男人本来俯在她耳侧的嘴唇,就那么张口,轻轻咬了一下。   仿佛通了电的电流,从他咬的地方,迅速往四肢扩散,惹得她全身酥麻。   两人本来就是毫无间隙地压在墙上,在女孩气急败坏的注视中,男人坏坏地一笑,贴着她肌肤的手掌毫无顾忌地滑动起来,轻轻地揉捏,惹得她紧紧咬住嘴唇。   外面,江姐追上了这几人,要死不死的,就停在两人藏身之处几步之遥的地方说起话来,幸好两人藏得深,也没人想过往里面瞄上一眼,不过近在咫尺的距离,令天宠拼命屏紧了呼吸。   男人继续使坏,英挺的身子压牢她,温热的气息一阵阵喷在她颈侧。   她气恼地推着男人,凶狠地用眼神警告他,男人却置若罔闻。   “她不在屋里,这么晚了还能去哪?”   江姐毫无温度的声音此刻听上去特别惊悚。   内忧外患啊!   就在天宠几乎要炸毛的时候,男人邪气的笑脸又落下来,很轻的触碰,已经灼热的唇瓣落在她的额角。   天宠小眉毛一扬,黑暗中瞥见男人邪魅的脸侧线条,微微上挑的薄唇抿着完美的弧度,隐有胡茬的下颌蹭着她的小脸。   亲昵。   暧昧。   诱惑。   有点痒,却该死的性感。   天宠小脸倏地爆红,缩缩脖子,想从男人身下钻下去,刚一动,男人庞大的身子邪恶地往前一挤,将她牢牢卡在自己和墙壁之间,毫无间隙地贴着她,隔着厚厚的冬装,都能清楚感受那份灼热。   手掌的动作不停,唇瓣却加重力度,吻过她的眉尖、眼窝、鼻梁、脸蛋儿,最后重新含住她的唇。   很温柔的触碰,好象她是世间最稀罕的珍宝,并不急着攫取女孩的甜美,探出舌尖,轻轻描绘她的唇形,一点点深入,厮磨着,轻轻的啃咬,轻轻的吮吸,小心的纠缠,逗着她,非常之耐心。   天宠蒙了,怕有人听见动静,不敢大力反抗,甚至都不敢大力喘息,僵直着身子,瞪着他,看他为所欲为。   太坏了!   大哥原来这么坏!   她在心里呐喊着,欲哭无泪。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天宠已经完全瘫软了,周围说话的那几个人才慢慢走开。   她气鼓鼓地推了大哥一把,这次终于从他手底逃出来,喘着粗气,小脸憋得通红。   “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男人挑着眉,看着身下人儿气呼呼的表情。   “他们本来就以为我有后台,靠潜规则上位的,要是被他们看到你,更不知道怎么说了!”天宠控诉了几句,想起刚才男人的使坏,忍不住用手去掐他:“大哥你坏死了!”   这才几天呀,被人看见他们,肯定以为是她耐不住寂寞!   男人笑着接住她的粉拳,包在掌中,眼神灼灼:“你什么时候这么介意别人的看法,嗯?”   他印象中的女孩可是敢作敢当,从来不计后果的。   “我是不想被他们看扁!”天宠噘起小嘴:“而且,我也不能丢了大哥的脸!”   原来这才是重点啊。   阮天纵宠溺地捏她一把:“笨丫头!”   下一秒又把她小脸拉过来,在已经有些红肿的唇上蹭了一下,黑眸柔情洋溢:“想我没?”   “才没空想你呢。”天宠抿着嘴白他一眼,小手却不争气地攀住他:“大哥,你是不是想我了?”   男人没说话,却使坏地扣住她的细腰,贴紧,在他腿心磨来磨去。   “你说呢?”   “讨厌!”   两人依偎着往天宠的住处走,刚跨出一步,她突然想起来,匆匆往自己的小屋指了一下。   “大哥,那间是我的屋,你先去,我去跟江姐说一声,免得等会又来找我。”   男人还没作声,她已一溜小跑往刚才几个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这觉悟很好嘛,小别胜新婚啊,别又被什么不长眼的过来破坏了。   几分钟后,等天宠重新跑回自己的小屋,男人立在屋子中央,四下打量,屋子很简陋,最简单的几样家俱,男人矜贵的身影显得特别突兀。   “这几天你就住在这?”   天宠点点头,到屋角拧开取暖器,暖风一阵阵吹过来,房间的温度立刻起来了。   阮天纵沉着脸掏出手机:“这冯磊,搞什么,我这就跟他打电话……”   天宠赶紧拦住他:“大哥,不用了,一个月而已,就当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嘛,而且我也习惯了,你不知道,这里风景其实挺好的,空气也清鲜,每天还有这么多人陪着我,真的挺好。”   阮天纵其实也明白冯磊自有他的打算,只是有些心疼罢了,心里把某冯狠狠骂了几句,决定了回去后立马把他拎去南极,至少看一个月的企鹅,之前说好的军令状呢,这还没几天呢,瘦得天宠眼睛都变大了。   “你别委屈了自己,看看还缺什么?我让人送过来。”阮天纵正好走到床边,低头摸了摸:“被子厚不厚,天气冷,别着凉了。”   “知道了,我会照顾自己的。”   扯了几句,天宠问:“大哥,你今晚不走吗?”   “怎么,想赶我?”   “可是这里没有多余的床呢!”天宠故意往那张寒碜的小木床瞧一眼:“而且,明天一大早就会有人过来叫我起床,万一被他们看到你……”   “看见又怎么了?正好向大家介绍我们的关系。”闻言,阮天纵悠闲地往床头一坐,还顺手脱下大衣扔到床脚,蹬掉鞋,作势躺下去:“大哥难得来一趟,今天帮你暖暖床。”   “不要!”   天宠笑着,跳过去扯着大哥的胳膊往外拉。   男人轻松一带,女孩纤细的身子便落到他怀里,下巴落到他的颈侧,手按着他的胸膛,稍一用劲,还可以感受得男人那强劲有力的心跳。   扑通扑通。   天宠觉得自己的小心脏也跳得很快,在他身前扭正小脑袋,抬眼一瞥,迎上男人黝黑的目光,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呃……   天宠下意识舔舔唇,“大哥,你不是要帮我暖床?”   “正暖着。”   “可是你被子都没拉起来。”   “嗯。”男人心不在焉地哼了声,两手一拎,将女孩细小的身子向上提了一点,头俯在她的颈侧,闻着女孩的香气,密密的吻落了上去。   “痒……”女孩笑着往外躲,眸光一瞥,正好看到男人上下蠕动的喉结,想都没想,凑过去,在那上面轻轻咬了一下。   你咬我,我也咬你。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男人本来就绷紧的身体一下子弹起来,扳过女孩的身子,照着那粉嫩的小唇压了下去……   这一顿折腾的,女孩一轮没做完就昏沉沉睡过去了。   瞅着那张疲惫的小脸,男人也是一脸的无奈,唉,老是这样半路叫停,哥会伤身的啊,不过心更疼,紧紧搂着女孩,还是满足地睡了。   还真让女孩说对了,天刚亮,天宠那间破木板门外又响起规律的叩门声,不轻不重,一下下的,比闹铃还有耐心。   这次没用多大功夫,门就被敲开了,不过看到门内的男人,江姐那张面瘫脸也惊讶了。   阮天纵扬扬手,往门内瞧了一眼,床上的女孩睡得正香,他轻手轻脚地带上门,领头往前走,江姐愣了一下,随即跟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身影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旁停下来,阮天纵转过身,两人似乎认识,小声攀谈起来。   这一天,天宠一觉睡到自然醒,神清气足,甭提多舒服了,她觉得自己已经慢慢喜欢上这种生活了,没有勾心斗角,也不用想太多,苦中作乐,一帮人为同一个目标努力,后来的训练进行得很顺利,连江姐都没有特意为难她,不知是否她的表现好,提前结束了特训。   回到阔别近半个月的城市,天宠几乎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看看,这车水马龙,这红尘繁华。   她几乎都想吼一嗓子:咱胡汉三又回来了!   江姐依旧面瘫着脸坐在她旁边,说来也奇怪,她那张脸,看久了,倒觉得亲切了。   一行人驱区去了冯磊所属的华盛娱乐,天宠不知道,这大半个月里,她准备接拍的这剧戏闹得沸沸扬扬,剧名本来暂定为《凤倾天下之红颜乱世》,外界戏称冯磊是“挥金一笑为红颜”,所以报导时纷纷精简成《红颜》,除了她这个女一号,其他主要演员还没完全定下来。   今天的天宠打扮得相当低调,脸上戴着个墨镜,深色衣服,用帽子蒙住脸,完全看不出面目,一行人护着她,从专用通道匆匆进了公司。   天宠已经有种做明星的压力了。   江姐领她进去后,让她独自呆在外面的休息室里,自已进去谈事情。   天宠百无聊赖,四下打量了一番,欣赏了一会墙上各大明星的巨幅海报,室内温度很高,她随手脱掉外套,拿起手边的一本八卦杂志翻了起来。   就在她聚精会神看八卦的时候,一个人影掠进来,身边的沙发一陷,她一扭头,眼前一亮,一个气质清雅的大帅哥含笑瞅着她,男人穿着件慵懒的白色休闲西装,浅色修身长裤,周身仿佛散发着月光般的淡淡光华。   “任勋宇?”她一下子认出来,心想进娱乐圈的福利真不错,至少这眼福是少不了的。   听她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任勋宇很满意,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宠儿,你怎么会在这?”   天宠奇怪了,他怎么会认识自己?   难不成说,她被内定为《红颜》主角的事,虽然还没向外宣布,其实内部都已经知道了?   她一诧异,微张着嘴,脸上又露出那晚呆萌的表情,任勋宇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你知道我的电话?”天宠更诧异了,心想就算你知道我的电话,又为什么要打给我?   这根本不合理好不好?   她早就忘了和任大帅哥共唱一曲的事,她醉酒后是毫无记忆的。   任勋宇扬扬眉,不说话,从兜里掏出手机,指尖点了几下,拨了个号码,然后将手机贴到耳边,眼神带点忧郁,牢牢锁到她脸上。   天宠莫名其妙。   几秒钟后,任勋宇放下手机,朝她伸出手:“你的手机呢?”   天宠警惕地望着他:“做什么?”   正说着,江姐走出来,身边跟着一个三十来岁,看上去很精明的女人:“宠儿,过来一下。”   两人同时向她们望去,天宠站起身。   “宠儿,跟你介绍一下,这是薇姐,以后她是你的经纪人,负责你的大小事务。”   闻言,任勋宇不动声色地扬扬眉,程薇可是业内的金牌经纪人,她手下捧红过不少一线明星,让她带宠儿,这不是要捧红她的节奏么?   任勋宇若有所思地瞧着天宠,她的确长得很漂亮,清新、精致,笑起来很美,身上有种令人过目不忘的气质,可是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美女,燕瘦环肥,比她好得多了去了,莫名其妙地捧一个毫无名气的新人,总是有些令人浮想联翩。   任勋宇找个知道内情的工作人员问了一句:“她是什么来头?”   “听说是《红颜》内定的女一号。”   这回轮到任勋宇吃惊了:“居然是她?”   任勋宇这次来华盛,也是为了《红颜》选角的事,当时他就有些好奇这个神秘女一号是谁,怎么说他也是一线男星,这是部女人戏,男性角色很多,不过大多是陪附,但知道这个答案后,倒是决定参演了。   在这部戏还没正式开拍前,天宠倒是有一段时间的空闲期,当然也很忙,阮天纵真的给她在传媒大学表演系弄了个入学名额,她又要读书,又要背台词,程薇也替她安排了一系列的培训,a市各地满天飞,空闲只是相对于前段时间的特训而言,至少她可以时时看到大哥,不用只能靠电话联系了。   这天,她难得地在家休息一天,又接到苏富国的电话。   苏富国这段时间也焦头烂额,zc国际那个工程,他竞标成功了,他很高兴,以为是沾了女儿的光,可高兴劲还没过,麻烦事一桩接着一桩,先是zc方面派人跟他说,他的装修材料不过关,和合同列明的完全不一样,不但取消了他的竞标资格,还发了律师说要告他,而他被扣在仓库里的那批好材料,也莫名其妙也被换成次货,这下他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因为这样一来,他完全没有证据说自己是无辜的,更重要的是,这批材料压了他不少钱,银行方面也因此停了他的授信,因为质量问题惹上官非,很多工程都不得不停下来,找他要债的成天堵在家里,眼瞅着几十年建立起来的心血,随时面临破产的风险,苏富国原本养得膘肥体壮的身板,竟活生生瘦了一大圈。   这个时候,他如果还没意识到问题出在哪就太傻了,可是阮天纵根本不见他,天宠的电话也长期打不通,他这几天完全象热锅上的蚂蚁,就算眼前是汪水,他也会一头扎进去。   天宠是不知道苏富国的窘境的,这些事阮天纵自然不会跟她说,所以她也没想那么多,一时心情好就接通了,也答应了苏富国回家看看。   对于这个亲生父亲,她没什么感情,不过是一时好奇,而且她和苏家也有笔帐要算。   她做梦都没想过,自己这一下是送羊入虎口。   见到她出现,苏富国很开心,丁嫂也微笑着过来,替她端上一杯茶。   天宠有些口渴,于是拿过来喝了几口,听着苏富国慈祥地问她的近况,也微笑着敷衍了几句。   苏富国把话题转到他的生意上,说了最近的困境,很直接地让苏心替他想想办法。   天宠终于明白了,原来他急着找自己回来,是为了这个啊。   也对,她在苏家眼里早就是堆垃圾,之所以突然变成块宝,全是因为阮三少的缘故。   大哥也真是的,怎么能不声不响就替她出了这口气呢?   至少要告诉她,让她跟着笑几声嘛。   “爸,这些生意上的事,你以前不是从来不让我插手么?我不懂,而且这么大的事,三少怎么会听我的?”她故意这么说,一脸事不关心的轻松样。   知道自己的身世后,这声爸她也叫得比较坦然,虽然对苏家很失望,可心底里,她已经认同这份血缘关系了,一个称呼而已,她并不纠结。   苏富国压着气,以前的苏心是很听他这个爸爸的话的,几乎是说一不二,所以天宠现在的反应让苏富国很生气,如果是以前,他早就一巴掌打过去了,可是现在不行了,他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天宠身上,这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想什么办法都得牢牢抓着。   “爸,你有没有当我是女儿?”天宠问,她这句话也是替苏心问的,苏心直到死,恐怕也没真正尝试过一天的父女亲情,否则她的日记里,就不会那么压抑,天宠很想为她们讨个说法。   “心心,你怎么会这样想?你一直是爸的宝贝儿。”人为财死,再肉麻的话苏富国都说得出口。   天宠冷笑:“真的?原来我一直误会了,以为爸爸因为讨厌我的出身,所以不喜欢我,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的亲生妈妈是谁,她在哪?”   苏富国脸色不是太好看:“她死了!心心,她扔下你一走了之,你还惦记她做什么?现在老爸遇到这大的麻烦,随时可能惹上官非,爸养了你这么多年,你难道就一点都不为老爸想想……不如你给三少打个电话,让他过来吃个饭,坐下来聊聊,你们的事,也总得好好谈谈不是么?”   “爸,你真是高估你女儿了,你以为三少是计程车啊,随召即来?”天宠嗤笑:“行吧,我现在去和他说说,可是他能不能听我的,我可不敢保证。”   天宠笑着站起来,苏富国隐忍着怒气望着她,“心心,你真的这么不顾念亲情?”   “亲情?”天宠觉得滑稽,现在和她谈亲情,早干嘛去了,苏心都死了,再廉价的亲情,她也不需要了。   “爸,这玩意我们家有么?如果你能找得出,我就考虑帮你一次。”   天宠轻笑着转身,突然一阵头晕,她撑着额头,心念一动,转过眼,面前的苏富国也开始模糊。   “你做了什么?”她的视线转到刚才喝过的那杯茶上,心想阮天宠你还真是傻,上次才被下了药,怎么就不长点记性呢?   苏富国也站起身,冷冷扶住她,意识模糊的瞬间,天宠听见他阴沉的声音:“我能做什么?怎么说你都是苏家人!”   将天宠昏倒的身子放到沙发上,一直躲在里间的康红走出来。   “我早就说这丫头变得厉害,不会老实听话的,幸好留了一手吧?”   “别提她!女生外向,我苏富国造了什么孽,生了一窝赔钱货!”   苏富国一脸烦燥,顺便把另两个女儿也怨上了,在天宠的包里翻出她的手机,给阮天纵拨了个电话。   这回有人质在手,他不怕男人不上钩。   令他安心的是,阮天纵来得比他预想的还要快,放下电话还不到半小时,男人矜贵的身影已踏进客厅,苏富国满脸堆笑地迎上去。   他肯出现就好,万事好商量。   “人呢?”阮天纵越过他,眼神冷峻:“叫苏心出来,我接她回去。”   苏富国也不客套了,反正今儿就算撕破脸,也得把话说清楚,自顾自在沙发上坐下来:“难得三少对心心这般上心,不过我想过了,怎么说她都是一个没出嫁的姑娘家,这样没名没份的住到男人家,传出去人家只会数落我们苏家没礼数没家教。”   “苏总,你这是想和我谈规矩?”阮天纵清浅一笑,笑意不达眼底,玄黑的眸底凝着慑人的气势:“只怕我的规矩,你受不起。”   苏富国被他的眼光看得心底一寒,却不紧不慢地说:“心心有些不舒服,我叫人带她去看病了,现在不在家,对不起了三少,让你失望了,要不这样吧,等她病好了,我亲自送她过去,再好好说说她的事。”   男人越是这样紧张他就越是笃定,好容易手中捏着张王牌,他怎么也要好好博一把。   闻言,阮天纵黑眸一闪,苏富国敢这样说,天宠没准真被他藏起来了,这群人疯了,可千万别狗急跳墙伤了天宠啊。   “苏总想谈什么,说吧。”他坐下来,淡漠地看着苏富国。   “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我们为人父母的,还不是是为了子女着想,我们苏家虽不是什么豪门大户,却当心心公主一般地养着……”苏富国惺惺作态了几句,说出自己的目的:“三少要真喜欢她,就给她一个名分。”   “没问题。”   听到对方满口答应,苏富国更有胜算了,接着说:“我要你宴请所有亲朋好友,当众宣布你们订婚的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03失控,有气无力的挣扎   苏富国的心思其实很简单,让男人和他女儿订婚,坐实这桩婚事倒是其次,毕竟结了婚都能离的,何况是订婚?可是当众承认他这个岳父的身份,那意义就不一样了,一来可以解了当前的燃眉之急,毕竟不好当面说娶人家女儿,背地里却暗中递刀子吧?何况他相信阮天纵也明白,答应了订婚,就是默许了替他摆平当前的危机,不再给他使绊子,这是最重要的!   他也是逼不得已,如果苏心那贱丫头能懂点事,知道为家人谋福利,不是皆大欢喜么?   既然她不听话,他这个做父亲的也只好出此下策了,他想,怎么说自己都是苏心的老爸,就算她再反骨,可是自已不是帮她嫁入豪门了么?就冲着这点,她最终还是会谅解的吧。   所以就算看到阮天纵峻冷的脸色,他还是沉着地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没问题。”   阮天纵几乎没作沉吟便答应了,苏富国紧跟着又提了几点要求,那是防着他秋后算帐的,对方也很爽快地同意了。   苏富国忐忑的心情稍微安定一点,打算着去扣押天宠的地方好好安抚好一番,这事就算圆满了,可是他没想到,自家那几个坏事的女人此刻安的却是别的心思。   形势开始失控了。   天宠醒得非常及时。   苏媛正在替她脱衣服,已经脱得没剩几件了,正掀起她的高领内衣,她睁开眼。   “你干什么?”她本能地伸手去推。   苏媛吃了一惊,但是看到她的手随即无力地垂下来,又笑了。   “没有力气是吧?呵呵……妹妹,你病了,医生吩咐过,要好生卧床休息。”苏媛此刻的样子非常狼狈,半边脸肿起来,眼窝嘴角都青了,还有不少伤痕,她风骚的笑着,衬着脸上那些伤口,看上去很是狰狞:“你放心好了,姐妹一场,大姐会仔细照顾你的。”   “滚!”幸好嘴巴还能说话,天宠大声斥责,不知道她们做了什么,声音也是有气无力,没多少威慑力:“别怪我没提醒你,聪明的就不要惹我!”   “哎呀,我好怕啊!”苏媛幸灾乐祸地嘲笑着,却狠狠地扯住她的衣角往上一推。   天宠眼前一黑,唔唔挣扎起来,头被衣服裹得紧紧地,苏媛还坏心眼地捂紧她的嘴鼻,闷得她喘不过气来。   黑暗般的窒息。   苏媛的狞笑都变得遥远。   仿佛死神来临的声音。   难道今天就是她的死期?   这种死法可真难看!   天宠很佩服自己,生死关头了想的居然是这个。   苏媛唇角挑着阴冷的笑,浮肿的脸形说不出的丑陋,看着女孩在手底下胡乱挣扎,感觉着那种报复的快意,直到对方求生的动作越来越慢,才手一松,冷冷放开她。   “咳……”   重新呼吸到自由的空气,天宠大口喘息,衣着单薄的小胸脯起伏得厉害,脸色憔悴到极致。   “死去活来的滋味如何?”苏媛冷笑着看着她:“不比你张开腿让男人上的滋味差吧?”   天宠小脸憋得通红,咳嗽着,斜着眼看着苏媛,还是笑了出来。   “很想知道?咳……自己去试试呀,咳……我怎么忘了,你男人不行,呵……你是有多饥渴啊,好奇成这样!”   苏媛被戳到痛处,脸色狠狠一变,朝她高高扬起手。   “打啊,有本事你就多打几下!”天宠眼睛一瞪,虽然四肢无力,可是那份气势还是在的,苏媛愣了一秒,咬咬牙,一巴掌重重扇下去。   天宠细腻的脸蛋上立刻浮凸出几个清晰的手指印。   “你以为现在还能指望谁?”苏媛笑得扭曲:“你以为你还有命出去?呵,你在等你那个野男人来救你呀?别想了,他正准备娶别的女人呢。”   天宠冷冷闭上眼她,不屑理她。   她才懒得听这女人的疯话,除非她们真的敢杀了自己,否则,她怎么可能出不去。   大哥估计现在都在找她了,只有这群傻女人,才会吃饱了撑的来找她麻烦。   她倒有些同情她们了,难道孙铭浩的下场还不够沉痛么?   她却不知道,听说苏富国的打算后,苏媛简直要妒忌死了,凭什么苏心有机会嫁给那么好的男人,她却守一辈子活寡?   苏媛刚从孙铭浩那回来,他终于出院了,恢复得不是很好,最惨的是这次受伤不仅使他丧失了男人正常的生理功能,也严重影响了心理,也许孙铭浩本来就有几分变态,那么现在他完全扭曲了,那个的时候只有狠狠虐身下的女人,用各种变态的手段折磨她们,才能满足他那疯狂的心态。   苏媛被他折磨得很惨,几乎是体无完肤,幸好孙铭浩力气还没恢复,她才找到机会打伤了他逃出来,然后就听说苏心要订婚的消息,试问她心里怎么能平衡。   她帮着康红将昏迷的天宠转移到事先准备好的窝藏点,往她身上推了一针令人浑身无力的针剂,康红嘱咐她好生看着,不要惹事,就回去听消息了。   此刻,被妒忌和愤怒冲昏头脑的苏媛,哪还听得进去这些,康红一走,她就把满腔怒火撒到天宠身上,苏媛如今变得这么惨,可以说完全都是拜这个贱人所赐,先是不要脸地勾引孙浩铭,明知他是姐夫,还怀上他的孩子,并妄图生下来,挑战苏媛的地位;然后又见异思迁,彻底废了孙铭浩,毁了苏媛的人生,新仇旧恨,试问苏媛怎么能让她好过!   她要好好报复,让天宠生不如死,同样感受到她的痛苦!   看到天宠轻蔑的脸色,苏媛更气了,怒火中烧的她直接拨出一个电话,恶狠狠说了几句。   听到她的通话内容,天宠睁开眼,黑白分明的瞳仁清寒一片。   “果然是你?”她冷冷问:“找人绑架苏心,想她死,就是你指使的?”   苏媛也没留意她的语病,得意一笑:“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我还以为是浩哥,他想我了,派人找我回去。”天宠故意说。   “哼,你以为怀了他的种就可以要挟我?子凭母贵,想当便宜的孙太太?做梦,我一根手指就可以弄死你,何况那个小孽种!”苏媛果然扭曲了,一扬手又想打她,天宠不退不让地瞪着她,苏媛扬起的手垂一来,掀嘴一笑,从兜里摸出手机,推起她的衣服就准备拍照。   “贱货,当不成孙太太,又想勾搭别的男人是吧?休想!你喜欢被男人上,姐姐成全你,等会我会拍下全部视频送给你那野男人,让他好好欣赏你的精彩表现……”   天宠力气不够,只勉强推了她几把,被她强行拍了好几张,苏媛又拽着她的裤子往下扯。   “来啊,张开腿啊,装什么x,只肯让男人脱是吧,放心,姐姐会让你满意的。”   “苏媛,你会后悔的!一定会的!”天宠愤怒地咬紧牙关。   “哎哟,我好怕啊,心心啊,姐姐胆子小,你可别吓我,万一我心里害怕,手一抖,不小心发几张照片出去,被人看到了可怎么好?”   她这明显是在恐吓,天宠听出来了,苏媛原来还想用她这些照片来要挟,怪不得她有恃无恐。   天宠被她扯掉外裤,苏媛继续疯狂地撕着她的衣服,她也懒得动了,任对方去闹,心里其实还是挺恼的,又急又恼。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她一点劲都使不上来,这些照片,她以后可以想办法拿回来,今天的屈辱,她可以全部还回去,可是苏媛已经打电话叫人来强她,万一真被凌辱了,她怎么办?   再坚强的女孩也忍受不了这种侮辱。   就算大哥再不介意,她又如何面对他?   天宠表面上强作镇定,其实心里紧张得要命。   这女人疯了,她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上一次她就找人绑走苏心,还间接害死她,这次,又要轮到她了么?   她心里暗自乞求大哥能快点找到她。   可是大哥知道她被掳走的事,赶得及过来救她么?   “苏媛,不如我们……”她想谈条件,拖延时间,可是话还没说完,门被敲响了,在天宠绝望的目光中,几个孔武有力的男人痞笑着走进来……   苏家大门外。   阮天纵冷冷走出来,钻进停在苏宅外的一辆奔驰,抬头瞥了眼出来的方向,神色冷峻地掏出手机。   他就不信了,他还能被人要挟了去,在他眼皮子下动他的人!   他刚才答应苏富国,完全是缓兵之计,他可以放过苏富国,答应他的那些条件,可要等到订婚那天才能见到天宠,那不可能!   天宠失踪的事,发生一次就足够了,再有人敢拿这个来挑衅他,结果只能有一个!   手机通了,他迅速吩咐几句,黝黑的眸光一瞥,凝着肃削的杀气。   ……   天宠被绑的小屋里,几个男人邪笑着往床边靠近。   一人搁好手中的摄像机,调好角度,对牢床上的女孩。   摄像机无声无息地开始运转。   床上的女孩衣衫凌乱,上衣被推到腹部,露出白皙细腻的一截肚脐,裤子也扯得七零八落,躺在床上,空瞪着一双波光盈盈的水眸,娇俏漂亮,姿态撩人,怎么看都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白兔。   男人猥琐的目光纷纷落上去。   “一边去一边去,老子第一个,都不准跟老子抢!”一个微胖的男人左右瞧了一眼,某处早就鼓了起来,猴急地脱着上衣。   苏媛阴沉地站在墙壁,嘴角挑着一抹笑,冷冷瞧着这一幕。   苏心你这个贱人,你活该有这一天!   你就是千人骑万人睡的命,还妄图嫁入豪门。   做梦!   有姐在的一天,你就甭想得逞!   “你们敢!”天宠无法动弹,瞪着眼睛怒斥:“你们听说过阮三少么?我是她女人,你们谁敢动我,就等着被他千刀万剐!”   她本来就出身名门,天之娇宠,身上自然带着一股贵气,最近这些天的特训也不是白练的,眼神那么一瞪,仿佛寒光一闪,本来精致怯弱的小女孩,突然散发出慑人的气场,加上阮三少的字号,那一下子还是挺唬人的。   为首的小胖子愣住了,上衣已经脱光了,正急不可耐地松着皮带,闻言手停下来,不甘心地盯着女孩,象是在思考怎么办。   “别信她,她一个出来卖的荡货,阮三少那么尊贵的身份,怎么可能看上她,顶多是被他睡了一次而已,阮三少睡过的女人,不知道滋味有何不同?”   苏媛在后面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不得不说她的心理战玩得挺好,一下子又煽动了这几个男人的**。   小胖子邪笑着松开皮带,裤子都来不及完全褪下,就向女孩扑过去。   “滚开!”天宠努力躲避着,奈何药性太重,还是被他压个正着,臃肿的身子很沉,压得她一阵反胃,更难受的是男人泛着油光的肥脸向她拱过来。   “滚!”也许是身体的潜能被激发,她竟然伸手推了男人一把,不过劲很小,对于男人庞大的身躯,不过是挠痒痒。   胖男人淫笑着,口里说着下流话,一手将她的小胳膊捏在手中,另一只肥手向她的衣角伸去。   天宠拼命挣扎,可是有力无气的反抗不仅毫无效果,反而激起这群人的兽性,在几道猥琐的目光中,胖男人一把拽住她的裤头,用力往下一扯……   “我会杀了你!”   天宠绝望地大叫,心底从未如此恨过。   正在此时,房门突然被推开。   走进来的康红一抬眼撞见这一幕,惊地大叫:“住手快住手,你们干什么?”   胖男人已经精虫上脑,哪还听得进去话,康红跑过去,用力推他一把,将他肥大的身子从天宠身上扯下来。   胖男人被坏了兴头,骂骂咧咧地扭头大骂,不过这一耽搁,倒是暂时救了天宠,她努力往旁缩了缩,蜷紧身体,愤怒的目光刀子般凌迟着眼前这批人。   她记住了,今天的恨,欺凌过她的人,一个个全都要给她还回来!   康红被她看得心底一毛。   她倒不是怕天宠,她忌惮的是对方背后的那个男人,阮天纵刚才的话她都听见了,他比想象中更在乎这个贱丫头,投鼠忌器,就算康红有心算计天宠,也不敢做得太明显。   她不是没脑子的苏媛,至少在苏家的难关过去之前,她是会好好待天宠的。   她赶过来还准备安抚对方一番的,哪料到被她看到这么奢靡的一幕。   她心底真是怨死了这个沉不住的大女儿,当时她就没打算把藏天宠的位置告诉苏媛,可是正好被她碰上了,死气白赖地要跟她过来,时间紧迫,她也只好把她带上了,走之前还千咛万嘱,让她忍一时之气,看好天宠就行了,不要冲动,哪知道一转眼的功夫就闹成这样。   还好她及时赶回来,否则真毁了这丫头,阮三少还不得把整个苏家都灭了?   上次他对孙铭浩做的那些事,康红还是有些心悸的,孙家后来也不是没想过报复,他们虽然洗白了,黑道出身的那份狠戾还是在的,怎么忍得了这口气,孙家虽然不算很富贵,可是路子广,和不少有权有势的都有些交情,白道黑道都混得很开,孙家的名头在a市说出去还是有几分分量的,否则苏家也不会挑中他们联姻,可是这次孙家上上下下都活动了,甚至还搬出孙老爷子以前风光时结交的某中央高层,这可是过命的老交情呢,最后还是不了了之,据说有关方面还委婉地提点他们,忍一时风平浪静,反正人也没死,真闹下去,也不见得会有什么结果,吃亏的反而是他们。   康红也算明白了,阮家的势力比她想象的还要深。   苏家已经被整得这么惨,就算她再恨这丫头,也不会傻得在这节骨眼上动天宠。   她赶紧拿出苏家主母的派头,八面玲珑地将这些性头上的瘟神请出去,苏媛不甘心地想说什么,也被她跟着拉出来了。   窝藏天宠的地点离苏家不远,是苏家产业之一,还没正式过户,也是独体小别墅,环境很好,每幢别墅之间间距很宽,各自配有独立的小花园,闹中取静,准备以后给苏媛当嫁妆的。   天宠被锁在某间客房,康红扯着苏媛进了相邻的屋子,锁上门,就开始朝她发火。   “妈,你居然为了那个贱人骂我?”苏媛被说烦了,嘴巴一撇,指着脸上的伤就反驳:“你看看我这副鬼样子,人不象人鬼不象鬼,你知不知道,刚才我差点死在孙铭浩那个变态手里,还有我们家,现在都变成啥样了?每天都是上门追债的,公司里都被人泼满红油漆,我们今天混得这么惨,都是被那个贱人害的,你不帮我出气,还怪我不该这样对她?”   看到苏媛还扯开衣服,露出身上的伤痕,康红是很心疼,她何尝不想亲手扼死苏心那个小东西,可是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媛媛,你再忍忍,妈妈答应你,等这阵风头过了,一定弄死那丫头。”   “等等等!还要我等到什么时候?再等下去,那贱货就要嫁给阮家了!”   苏媛说到这,突然灵机一闪,仰起淤青的脸,眼底闪耀着疯狂的光:“妈,那丫头以前不是总惦记着勾引铭浩,想当孙太太么?不如我们做点好事,成全她!”   “你想做什么?”康红也是一怔。   “哼,反正阮三少要娶的是苏家女儿,比起那个没名没分的私生女,我不是更好!”苏媛咬着牙:“订婚那天,我替那丫头出去,不知被阮家看到小贱人今天这副放荡样,还会不会选她……”   就在两母女锁紧门密谈的时候,客厅的几个男人不耐烦了。   “草他妈的,大老远地把老子喊过来,都搞成这样了,又说不让玩了!”胖男人喷着粗气,刚才被挑起来的火头根本压不住,想着女孩柔软的身体,那滑不留手的美妙触感,腿间燥得厉害:“不管了,老子先爽了再说。”   他一转身,向关押女孩的客房走过去,其他的男人也纷纷一笑,各种猥琐地着跟过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04宝贝,你很干净   房间里,两母女还在密谈,康红眸光闪动,女儿这个提议,听上去倒也不错,比起孙铭浩,阮三少的条件当然是好得多,反正孙铭浩和苏心早就有一腿,他现在都这样了,说服孙家娶了苏心应该也不太难,孙苏两家的关系也保住了,难就难在阮家那边,会那么顺当的同意桃代李僵么?   好在苏家女儿多,如果阮家实在看不上苏媛,她还有苏蓉,那可是正经的苏家小姐,年轻单纯,也没许过人,不论是条件还是人品,都比苏心这个庶女强得多,康红觉得自己还是有把握说服阮家接受这桩亲事的,毕竟是正儿八经的订婚,阮家有头有脸,不想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出丑的,没准就同意将错就错了。   如果换成是以前的苏心,她这样想或许也有几分胜算,可她哪料到里面还有这层内幕呢?   康红正思忖着怎么办才稳妥,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动静,那几个男人撞着旁边关着天宠的那扇门。   “这帮狗东西!”康红本能地想去阻止,还没转身,苏媛一把拉住她:“妈,别管,这样不是正好?”   她停住了,看着苏媛,一边担心,一边又想着万全之策,脑子里作着激烈的交锋,不过终究没有行动。   这一闪念的功夫,那群男人已经撞开门,床上的天宠还是那样无助地躺着,眼神急切,三分紧张,七分愤怒地瞪着他们。   完了,看见他们去而复返,她觉得今天恐怕是在劫难逃。   她蜷起手指,可是太虚弱了,连个拳头都握不牢。   空有一身力气使不出,让她如何保护自己。   “时间紧,哥们儿,甭客气了,一起上吧!”胖男人嘿嘿笑着,左右瞧了几眼也按捺不住的同伴,淫笑着提议。   天宠缩着身子,心脏扑通扑通跳得极快,紧张地看着这几人邪笑着走到床边。   “慢着!”她强自镇定,佯装羞涩地一笑:“不要嘛……你们这么多人,人家现在浑身没劲,连个手指尖都动不了,死鱼一样的,多没意思啊,等我休息一会,恢复点力气,再好好伺候你们,行不行?”   “嘿……早就知道你是个表子,还装得那么清高!”胖男人闻言心头痒痒的,哪可能等她恢复,恨不得马上就把她压到身下,急不可耐扑过来。   “你不能动,我们可以就行了。”   “你只管闭上眼,好好叫给哥哥们听。”   几只毛糙糙的大手争相摸上来,把她扯到床边,胖男人在她面前褪光衣裤……   天宠终于忍不住了。   “滚,都给我滚!”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叫着,所有的镇定和勇气都扔到九宵云外,她不过是十八岁的小女孩,她也会害怕。   男人邪笑着,争相挤过来。   天宠脑中嗡嗡作响,感觉有人用力扳开她的双腿,紧张的神经绷到极致,竟然晕了过去。   她再次醒来时,人已经躺在医院。   意识回来的那一刻,刚才那一幕也回想起来。   “滚,都滚开!”她猛地伸出手,用力挥舞着。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力气恢复了,这一下,眼看着要重重撞上身旁的床头柜,横空伸出一只宽大的手掌,把她的手腕轻轻捉住。   “宠儿,是我。”   低沉熟悉的嗓音,带着令人平稳的力度。   天宠睁开眼,鼻子一酸:“大哥。”   什么都不用说,看见男人,她就知道得救了。   可是,她晕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   她有没有被……   阮天纵握着她,另一只手轻轻抚着她的脸,柔声哄着她:“没事了,乖,大哥来了。”   “大哥……”天宠手一扯,将男人健壮的身子拉下来,紧紧抱着,不说话,只是喃喃地叫着大哥,一声又一声,让人听了心尖微疼。   就好象父母去世的那天,她独自一人被救出来,也是这样搂着大哥,小小的身子缩在他怀中,不停口地叫着他,   仿佛知道从此之后,这世上只剩下他们两人。   这是他唯一依赖的,相依为命的亲人。   阮天纵心疼不已地搂着她,轻轻拍着她,她这是受了多大的惊吓呀,这么多年了,他都没再见过她露出这软弱的一面。   他曾发誓不会让人再伤害到她,尽自己所能守护她,想到摄影机里看到的那一幕,男人眼底有怒火一掠而逝。   “大哥,大哥……”   女孩的叫声令他回过神来,天宠的头俯在他的颈侧,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孩子般地依恋,好象一松手他就会不见了。   阮天纵转过脸,下一秒,心疼地捉住女孩失去血色的唇瓣,绵绵的吻了起来。   他吻得极为温柔,细细的吮吸,想用自己的吻安慰她。   可是天宠身子倏地一僵,眼睛睁得极大,长长的睫毛扑闪着,瞪着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脸,突然一把推开他。   阮天纵也愣了,看见天宠掀开被子从床头爬起来,低头找着自己的鞋。   “做什么?”   “我要回家。”天宠不理他的阻拦,自顾自穿好鞋,跳下床来。   “等等,你还很虚弱,医生说你要留院观察几天。”   “我要回去。”   “乖,听话,大哥会在这陪你。”   “我现在就要回去!”   天宠孩子气地嚷着,小脸上的表情很坚持,毫无商量的余地,男人无奈地拧起眉心,他当然明白,这丫头倔起来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半小时后。   站在两人的房间外,天宠松开手:“大哥,我今天想静一下。”   仿佛怕对方没明白她的意思,她已经推开自己的卧室门,扭头一笑,除了气色不是太好,小脸看不出任何异样:“大哥,明天见。”   阮天纵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房门倏地一下在他面前合拢,他扬起手想叩门,想了一下又放下了。   算了,让她安静一下也好。   二十分钟后。   阮天纵拿着一个托盘,里面是香气四溢的饭菜:“宠儿?”   房门是锁上的,不过对于男人而言不是问题,他没费多少力气就进去了。   房间里没人,他的视线立刻转到紧闭的浴室门上,里面透出隐隐的灯光,他将托盘搁到梳妆台上,毫不犹豫地走过去,在门上叩了几下,也没等里面的人同意,径直拉开门。   反正他们之间也没啥**,大不了是美人出浴嘛,他又不是没看过。   但是眼前出现的场景还是令他吃了一惊。   “宠儿,你干什么?”   他冲过去,一把按住女孩的小手。   “不要你管,你出去!”   天宠推着他,水声哗啦,她赤身站在花洒下,拿着一把大刷子,用力往身上搓着,水珠飞溅,白皙的皮肤已经被她擦得通红,有的地方还磨破了,一道道腥红的血痕,刺红了男人的眼。   “我不管谁管?”他一把夺过刷子扔出去,按住女孩的肩膀,玄黑的眸光定定落到她脸上:“你丫翅膀硬了,连大哥也不要了?”   “不要,我谁都不要!”天宠嗓音里带着哭腔,大声吼回去。   阮天纵心尖蓦地疼了起来,想也没想地俯过身去,扣住女孩光洁的身体,嘴唇印上去。   “不要!”天宠慌地一叫,使劲推着他:“别碰我,好脏!”   她一闭眼,眼前就是那些涌动的人脸,淫邪的目光,还有无数只摸到她手上的脏手。   那种黏稠的触感,好象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阮天纵心里更疼,长臂一伸,直接将人紧紧锁进怀里,舌尖从她不断挣扎的小嘴伸进去,压住她的粉舌,将她所有的   呜咽和赌气堵在嗓子眼里。   “不……唔嗯……”   女孩嘤嘤叫着,可是声音发不出来,在他身下激烈地扭动着,最后只是被他扣得更紧。   不断喷洒的水花从两人头顶汹涌而下,两人的脸上嘴中全是水,不知是水珠还是女孩的眼泪,女孩本来就光着身,男人的衣服也被淋得透湿,两人仿佛都浑然未觉,就那样紧紧扣在一起,不知魇足地交吻。   如果不是女孩没了力气,喘息着伏在男人怀里,男人还不舍得松开她,他托起女孩的脸,氤氲的水气慢慢在两人眼底荡开,波光涟涟。   玄黑的眸子穿透水光,定定落在女孩脸上,低沉的嗓音平淡,却柔情无限:“宝贝,你不脏,你很干净!”   只是那么轻轻几个字。   却力透千钧!   天宠抿紧唇,脸色不那么苍白了,**的,微微透出点粉,不知是冷的还是什么,身体轻轻颤抖。   阮天纵搂着她,立刻察觉了,赶紧关了沐浴,用浴巾替她擦着身子:“宠儿,你冷么?”   还没擦到一半,天宠本来垂在身侧的小手突然抬起来,用力一带,扣住男人的后腰眼。   阮天纵一怔,下意识回抱住她,眸光一转,女孩娇俏的小脸已经向他送过来。   “宠……”   形势完全发生180度的逆转,这次是阮天纵没法开口,便被女孩堵住了嘴,他原本比女孩高,可是女孩的小手缠上他的脖子,往上一踮,他就心甘情愿地把自己送了过去。   女孩吻着她,很主动的踮着脚尖,细嫩的小手慢慢滑下去,扯着他身上的衣服。   衣服已经湿透了,贴在身上很不好受,男人很配合地甩掉外套,于是女孩的手继续往下滑,扯上他的皮带。   阮天纵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松开她的唇,黝黑的目光望着她:“宠儿?”   “我要。”很简短的两个字,女孩说完又开始解他的皮带。   阮天纵黑眸一缩,拦住她的手:“你累了,我们……改天好不好?”   天知道这话男人说得有多压抑,两人湿身拥吻这么久,早在女孩在他怀中挣扎的时候,男人特有的物件就蓄势勃发,可是以女孩如今的精神状态,再进一步似乎不太合适。   阮天纵又扯过浴巾裹住她:“赶紧穿衣服。”   打住,不能再看了!   “我就要!”女孩咬住唇,波光盈盈的水眸,半是委屈,半是挑衅地瞪着他:“你骗人,你根本是在嫌弃我。”   “宠……”阮天纵无奈地开口,可是话还没说完,女孩重新扑上来,拦腰抱住他,小小的脑袋瓜俯在他胸口,细细的声音闷得他心口都疼了:“大哥,我觉得好脏,怎么都洗不干净,你帮我,好么?”   “傻丫头……”   他俯身,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放到外面的床上。   女孩晶亮亮的眸子望着他,露在浴巾外的小小身子重新蜷起,仿佛刚才的勇气全部溜走,缩在床脚,说不出的惹人怜爱。   “大哥,我有没有,有没有被……”   “没有!”男人肯定地截住她,在女孩如释重负的眼神中,一件件脱掉身上的湿衣。   身子滚烫,覆下来,完完全全盖住了她……   良久。   房间的喘息声渐趋平静,响起女孩柔媚的嗓音。   “大哥,我饿了。”   说出去真是难为情,她刚才病恹恹的,根本没胃口,怎么一运动,倒越来越长精神了呢?   丢死人了。   看到男人似笑非笑的脸色,天宠羞赧了,嘟起嘴推他一把:“都怪你。”   “好,怪我全怪我!”阮天纵勾唇,看着趴在他身上的女孩,大手还盖在她身上,轻轻一拧:“难道大哥没喂饱你?”   “讨厌!”   天宠象炸了毛的猫一样从他身上弹起来,在男人胸膛拍了一下:“你再说!”   “好,不说不说。”男人轻笑着起身,随手拉起被子替女孩盖好:“等会,我去帮你把饭热一下。”   几分钟后,女孩端坐在梳妆台前,眼前摆满各种好吃的,她欢快地往嘴里塞着,吃得不亦乐乎。   果然是单细胞生物啊,这还没多久呢,就好象把刚才的事全忘了。   不过。   “大哥,”女孩咀嚼的动作突然停下来,望着镜中的男人:“那群人……就是刚才差点把我……的那些,怎么样了?”   “没什么,赶紧吃饭,这事不用你操心。”身后的阮天纵眸光一敛,不动声色地说。   天宠放下筷子。   “不行,我是受害者,这事我要亲自解决。”   她不是软柿子,虽然知道这事大哥会处理得很好,但她要亲手惩罚那些人,也许只有这样,她才能真真正正把噩梦般的那一页从心底翻过。   阮天纵看着女孩,脸色不变,好象说着无关紧要的事:“今晚xx路发生一起黑道火拼事件,有关民警及武装部队接到报警赶到的时候,参与斗殴人员已全部死亡,这事警方已经立案调查,无关人等不得干涉。”   天宠呀了一声,小嘴微微张开。   都死了?   大哥说的位置,应该就是她今晚出事的地方。   大哥的意思,替她干掉了所有人?   “那苏媛呢?”她又急急地问:“现场发现什么没有?警察有没有取走什么证物?”   她想问苏媛拍的那些照片和视频,神色复杂地瞧了眼大哥,猜想大哥看过了没有。   谁会希望被自己在乎的人看到那一幕呢?   “对于这起案件,警方暂时没有任何进展,欢迎群众提供有利线索。”阮天纵淡淡说道。   “至于苏媛……她因窝藏凶犯,涉嫌杀人,已经被警方刑事拘留,不过你有兴趣,或许可以送她一程……”   ------题外话------   节终于快过完了,呼,忙死了。   这几天少更点哦,预祝亲们情人节快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05吻,另一个男人   当苏媛在警察的押解下被带出来时,天宠淡漠的眸底倏地一暗。   才不过几天没见,她比上次看到时更惨了,本来就满是伤痕的那张脸,完全找不出以往的姿色,就连嘴唇也是接近死亡的灰败色,不过最明显的是她的外形,消瘦得厉害,她是被两个女警一路架过来的,否则随时会瘫软,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机,剩下的只是苟延残喘。   其实她真的病得很重,苏家人替她申请了保外就医,不过没获批准,只是怕她死在看守所,随便用点药罢了。   所以苏媛也没有力气去骂天宠,就象上次她们给天宠下药一样,报应来得很快,现在是她空有一肚子怨气,却一点都发泄不出来。   可是她的眼神相当疯狂,有种歇斯底里的狠毒和仇恨,即使她死气沉沉地坐着,那股恨也透过空气浓浓地传过来。   天宠挑挑眉,没先开口,晶亮清冷的眸中带点讥诮和怜悯,沉默地瞅着她。   来之前她是准备了很多话,想质问,想责骂,可是看到苏媛此刻的样子,觉得已是多余。   对方所受的惩罚,应该比她预想的还要多还要重,不是么?   涉嫌杀人?   呵,天宠突然想笑。   大哥你是有多无厘头啊!苏媛这副尊容,能捏死一只蚂蚁不?   苏媛被她看得心头火起,虚弱的身子往前一挺,用桌子的力量撑住自己,捏紧拳,眸底的阴戾几近疯狂:“怎么?看我没死,很失望啊?”   “我为什么要失望?”天宠浅笑,眼底却寒芒一闪:“大姐,你能活着我真高兴!你出来的时候没照镜子吧?我好心疼啊,本来就长得不人不鬼,现在的样子比鬼还难看!”   “贱人!”苏媛本来苍白的脸色气得发红,努力往前一扑,似乎想过来抓她。   门口看守的女警迅速喊着她的编号跑过来,按着她的脑袋贴到桌子上:“老实点!”   苏媛喘着粗气,本来就没什么体力,被这两个强悍的女警按着,差不多要休克了,可是凭着心底的那份怨念,斜着眼,直勾勾地瞪着天宠。   那模样……   “放了她吧,她不过是看到我太激动了,想和我打个招呼。”天宠兴致寡然地挥挥手,她今天原本是没打算来这的,可是自从苏媛被收监,苏富国夫妇便一鼻涕贴过来,求她救救苏媛,放过苏家,他们也是走投无路了,才阴魂不散地缠着她,指望她能看在一家人的面子上心软,帮他们一把。   一家人?   天宠想着苏富国之前的哀求,心中冷笑,之前把她骗回家,下药、扣押,把她当作筹码来换取苏家的富贵,那时他们怎么没当她是一家人?   如果现在遭受非人待遇,身陷身陷囹圄人的换成她,他们还会不顾一切,涎着脸求人救她么?   天宠看得很透,她是对苏家毫无感情,所以也无所谓伤心。   只是替苏心有些不值罢了。   她站起身,最后瞧了苏媛一眼,不管是非恩怨,其实这一切本应和她毫无关系的。   自她成为阮天宠的那一天,这家人都和她再无瓜葛。   她何苦纠结太多?   她所欠的,不过是苏心一个人。   所以对苏媛,她只能说声抱歉。   抱歉她惹错了人。   也许今天之后,再没机会相见了吧?   她准备走出去,重新靠回椅背上的苏媛望着她的背影,用尽所有力挤出一句。   “哼,你以为你能得意多久?你早就被人玩残了,是男人都不会要只破鞋!”   “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   她淡淡挖苦了一句,并未转身,苏媛的凄厉的声音又传过来。   “那晚的滋味很爽吧?大姐这份礼物喜欢吗?”   俏丽的背影倏地一僵,天宠终于转过身来。   “你说什么?”   “哈哈……”苏媛狞笑着,扭曲的脸孔说不出的丑陋,盯着天宠的眼睛,一字一句,似锥子般剜着她的心:“怎么,嫌不过瘾,想我再帮你回味一下?那么多男人……”   天宠没想过,苏媛的这番话象一粒种子,深深埋进她心底,虽然大哥告诉过她什么事都没发生,可是她昏迷前的记忆是如此混乱,疑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不知不觉中在她心底生根发芽,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其实她已是半信半疑。   她失魂落魄地走出看守所,早等在外面的康红一把扑过来:“心心,看到你姐了么?她现在怎么样了?”   “你是谁?”   天宠没好气地甩开她,抱歉,此刻她心情很差,没空敷衍这些闲人。   康红不死心地跟过来,拽住她,完全没有以前的嚣张高傲,满脸的焦急谄媚:“心心,是我错了,以前都是我的错,你怎么打我骂我都行,放过媛媛好不好?”   太可怕了,那晚的事情康红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发抖,虽然她被几个全副武装的男人隔离了,没看到具体的事发过程,可是那些血肉模糊的死人是当着她的面被抬走的,当时她以为自己也会被杀了,但不知为什么,阮三少放过了她,可是当她看到苏媛衣衫凌乱,神情呆滞地被带走时,她还是懵了,母性的本能让她冲过去,想救下苏媛,她真以为那些人会当场杀了苏媛,但她做梦都没想到,苏媛居然被指控杀人,而且是证据确凿,当场擒获。   这怎么可能!   她想尽办法,却连苏媛的面都见不上,更不知发生了什么,百般无奈之下才只能求着天宠了。 八_零_电_子_书 _w_w _w_ .t _x_t_0 _2._c_o_m   就算知道再难,她也要抓紧这根救命稻草。   她终于知道,这个她从来没放在眼里,憎恨了十几年的贱东西,竟然真的变得这么狠。   那是真的死人啊,血淋淋的谋杀啊!   康红终于相信,自己这条小命,人家根本没放在眼里。   这也是阮天纵的目的,他就是要杀鸡骇猴,一了百了。   让这些人明白,有些人是惹不起的,那种心思都不该有,免得这些蠢货时不时的头脑发热,不识趣地去找麻烦。   看守所内。   两个女警架着苏媛往狱室走,她用力所有力气挣扎着,拼命大叫:“放开我,杀人的是她,刚才那个女人,你们去抓她啊,我是冤枉的……”   “老实点!”   其中一个女警凌厉的眼刀子剜了她一下,打开铁门,很不怜惜地把她推进去。   哐当一声,铁门在她面前重新合拢。   苏媛扑通一下,所有偏执和疯狂全部溜走,神情委顿地坐到地上。   她刚才声厉内荏地嘲笑天宠,其实那一晚对她来说,才是真正的噩梦。   她猛地尖叫一声,死死捂住自己的头,疯狂地将脑袋往铁门上撞。   那么重,却撞不碎那些残留的记忆。   一幕幕,如刻在脑海中,压抑得她几欲窒息——   她挣扎着,被那群男人压在身下……   那仿佛没有尽头的蹂躏。   她哭着,衣不蔽体。   冰冷的枪指着她的后脑勺。   她闭上眼,扣着扳机的手指颤抖。   呯地一声枪响……   “啊……”   她痛苦地叫着,面前仿佛又出现那张狰狞的脸孔,双眼惺红,怒目圆睁地在他面前倒下。   她真的,杀了人。   “又来了!”   “这疯女人!”   还没走出几步的女警互相对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没好气地朝她走回来。   门内的苏媛头已经撞破了,黏稠的血浆顺着她额角蜿蜒而下,淬上血色的眸底一片绝望。   她不服。   她不甘心。   她是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难道她最终的命运,却是死在这不见天日的四堵墙里?   喧嚣一时的《红颜》剧组终于要开机了,不容易啊,天宠早就把台词背得滚瓜烂熟,她现在最大的爱好,就是坐在电脑前,追看关于这部剧的八卦。   那更新速度,那精彩程度,她觉得比剧本还要曲折。   但是直到开机那一刻,她才见到所有剧组人员的真正阵容。   清一色的俊男美女,一眼望去瞧不到头,无论男女都那么养眼,衣裳也一个赛一个出彩,真一个百花开放,争妍斗艳。   “宠儿,过来,站这里。”   开机仪式上,冯导招呼她站到中间位置,左右两边是男一男二,将她围在间,其余人成扇形排开,一副众星捧月的姿态。   天宠微笑着走过去,不骄不燥,也没露出什么紧张,就是宠辱不惊的样子,眸光转到左右护法脸上时,心里咦了一声。   任勋宇?   后者也朝她勾勾唇,一袭略显正式的白色休闲装,身材略瘦,更显得他身姿颀长,清雅俊美的脸上,如散开淡淡的白月光,帅气中透出一股子优雅,只是一眼,便是全场震撼。   左边那位年纪稍长,长相俊挺,眉宇之间有种说不出的雍容气度,看着天宠也是淡淡一笑,眼神深淀着岁月的历练,存在感很强,天宠知道,大家都尊称他润哥,虽然只三十来岁,却是老戏骨,蝉联过两届影帝。   老实说,一出道就和这种重量级的人物演对手戏,天宠还是有几分紧张的,不过她掩饰得很好,一点都看不出来,给人的印象,她就是一个令人惊艳的女孩,年轻、漂亮,一双灵气四溢的双瞳,精致得如同坠入凡世的天使。   今天的天宠没作太多的打扮,简单时尚的素色长裙,dior当季新款,这倒不是她显摆,谁让她件件都是名牌,淡妆,却很精致,肌肤细腻,出人意料之外的年轻,众星捧月,她一点都不怯然,就那么淡淡一笑,隐隐透出典雅高贵的味道儿。   那种气质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所以很多人看她的第一眼,就相信了关于她有背景的传言。   镁光灯闪耀个不停,天宠浮出招牌甜笑,左顾右盼,她觉得从今天起,自己的卖笑生涯就算正式开始了。   这次剧组把他们拉到某著名影城,封闭式拍摄,拟定为三个月,换句话说,这一季里,天宠又不能经常见到大哥了。   拍摄很快就进入状态。   可是天宠没想到,第一场就是拍吻戏。   在电影里,她和任勋宇饰演的男二号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可是因时势造人,她被润哥,也就是当今天子册封为妃,从此开始一幕爱恨交缠、惊心动魄的国仇家恨、生死虐恋。   这场要拍的,就是听说她被选进宫,任勋宇饰演的某将之子过来冒死挽留,奈何皇命难违,两人依依惜别的一幕。   在此之前,天宠早就揣摩过剧本,所以酝酿了感情,导演一喊开始,表情已经换过来。   “澜哥,不要这样……”她背着台词,任勋宇痛苦地望着她,忧郁的眼底满是不舍,两人激烈地纠缠了片刻,任勋宇身子一弯,一把扣住她的纤腰。   其实之前冯磊讲戏的时候跟他们说过,这个场景拍到这就行了,不用真的亲下去,但是样子得做足。   他总得向三少交代啊,冯磊这条小命还是要的,到时片子播出,万一被他看到可不得了。   眼看着那张俊脸向自己凑过来,天宠倏地一惊,下意识推他一把,这完全是本能,和演技什么的无关,她再什么练,这肢体的自然反应是控制不了的。   “sorry!”她抱歉地向冯导作个手势,俏皮地伸伸舌:“一时失手。”   任勋宇含笑瞅着她,一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   可是就那么怪了,每次只要任勋宇亲密一点,天宠就受不了,所以这一幕简单的戏翻来覆去地拍了几十条都没有过。   “cut,休息一下,五分钟后继续。”冯磊也烦燥了,换成另一个人他早破口大骂了,事实上他脸色也相当不好,好几句国骂已经冲口而出,不过收敛了好多而已。   他心里已经把阮天纵骂了个狗血淋头,怎么塞给他这种货色呢,看上去小鼻子小眼,很水灵很有悟性的,怎么一上戏就象块木头,一个简单的pose都摆不好?   难不成他们两人在那个的时候,也是这样死鱼一样,碰一下就要死要活的。   靠,怪不得姓阮的那家伙那么多年都是处,这口味够绝的啊。   冯磊觉得相当痛苦,直接拨了个电话,含蓄地吼了几嗓子,怎么说拿人家手软,人家出钱捧自己女人,他再看不惯,也得受着不是?   另一边,天宠喝了几口水,化妆小妹过来替她补了个妆,她心里也很烦燥,眼尖地看到一角几个饰演宫女的人在那里对着她指指点点,小声说话大声笑,不用说,一定是在嘲笑她。   她信心满满,在家苦练了几个月,居然第一场戏就被人讥笑成这样?   她再强悍的心理,也觉得挫败了。   “没关系,我第一场戏的时候,比你还惨,ng了几天,你知不知道我刚出道时的外号叫什么?”任勋宇微笑着走过来,坐到她旁边。   “什么?”天宠没什么兴趣地问,眼皮都没抬一下。   “想知道?”任勋宇毫无征兆地俯身,天宠吃了一惊,温热的呼吸已经到了她耳边,脸颊上传来冰凉而又柔软的触感。   任勋宇吻住了她……   ------题外话------   情人节哦,祝有情人终成眷属。   咳,没人陪的,陪偶吃个元宵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06艺术是流氓,动不动要人献身   任勋宇毫无征兆地俯身,天宠吃了一惊,温热的呼吸已经到了她耳边,脸颊上传来冰凉而又柔软的触感。   她猛地一惊,下意识地扭过脸。   坏了,任勋宇的唇本来俯在她脸颊,这一动,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淡淡月华般的瞳仁,静静落到她面前。   四片唇瓣毫无防备地蹭到一起,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很轻柔,很纯粹。   只是那么一瞬。   任勋宇那双萦绕着淡淡忧郁,却仿佛能穿透人心的的黑瞳,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天宠脑子嗡地一响,本能地抬起手,狠狠推开他,自己象炸毛的猫一股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举起手背,死命擦着刚才被他碰过的唇瓣。   本来白皙粉嫩的小脸,也因这个意外憋得通红。   莫名其妙地,她脑子里涌出那晚被一群男人围着的情景,那些恶心的触摸,那种无法摆脱的绝望,因为任勋宇这个无心的动作强烈地回忆起来。   其实连她自己都没察觉,那晚的遭遇已经深刻地烙在她的潜意识中,表面上看来,她不再介意那晚的事,照吃照睡,活蹦乱跳,其实那晚的阴影远比她意识的还要严重。   而且苏媛的那番奚落,在一定程度上也加重了她的心理负担,这些天来,她一直把这事压在心底,努力装成若无其事,其实却一天天加剧了她的心理负担。   今天这场戏迟迟无法进入状态,也是由于这个原因,只是她还没能意识罢了。   似乎她的身体在本能地抗拒其他男性的接触,除了阮天纵,她没法再接受任何男人。   其实对于阮天纵,她最近也在有意无意地疏远,只是这段时间太忙,两人见面的时间不多,没那么明显而已。   见状,任勋宇的脸色微微变了,对方这种反应,好象他得了什么传染病,别说他一向受追捧惯了,换成任一个人都会感觉不爽的。   他也站起身,此时两人都穿着戏服,天宠一身浅绿的衣裙,梳着少女髻,衬得面容娇俏可爱,而任勋宇一衣带雪,乌发束起玉冠,姿势优雅清俊,仿佛翩翩走来的浊世贵公子。   两人站在一起的情形,宛如画中的才子佳人,说不出的养眼登对。   “这是你的初吻?”任勋宇扯唇一笑,他的身子比女孩高出不少,微微俯身,本来两人静静坐在一角,但天宠闹出的动静太大了,不少工作人员都向他们瞧过来,任勋宇并没理会,又凑近一点,平时俊雅的面容染上几分邪美,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音量在她耳边说:“你从没被人吻过?”   这一凑近,天宠又感觉不自在了,脖子一拧,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关你屁事!”   任勋宇微微一笑,并没介意她的出言不逊,站直身体,恢复成惯常的清雅,正准备说什么,冯磊的大嗓门又在一旁叫着开拍。   “苏宠儿,等会你的表现可和我有关,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任勋宇别有深意地瞧她一眼,领先走过去了。   天宠恨恨地咬唇,可是让他不幸言中了,她接下来的状态更差,差点连台词都说得乱七八糟,气得冯磊不住口地骂娘。   “卡卡!”冯磊气急败坏地瞧她一眼,如果不是还有一分良知,估计就要果断吐出换主角了,不过也是气得够呛,他拍起戏来是六亲不认的,对片子的要求很高,否则也不会获国际大奖,就算他这部戏是友情导演,也不会敷衍了事,砸自己招牌,当下板起脸把天宠凉在一边,冷着脸左右指挥:“先拍下一场!”   下一场的几个演员陆续走过来,天宠尴尬地立在一边,冯磊都似乎懒得骂她了,但这种无视更令她难受,她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场上的这些人各就各位,很快进入状态,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的信心动摇了。   从来没有哪个时候,她对自己充满了怀疑和否定。   她真的适合这一行么?   她能站在这里,完全是因为大哥,可是就算大哥为她铺就一条金光大道,她终究是扶不起的阿斗。   没有大哥,她还能是什么?   正当她发呆的时候,一个人拖住了她的胳膊,低沉清冷的男性嗓音耳边响起来:“跟我来。”   等到回过神来,她已被扯出摄影棚,在她动手之前,任勋宇识趣地松开她,面对面地站着。   “很好看么?”任勋宇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她,口气却带上点嘲讽:“你喜欢看,回家大可以对着电视看个够,何苦大老远到这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丑?哦,我知道了,象你这样的小女孩都爱做明星梦,拼了命地追星,很好玩么?相识一场,我帮你!”   天宠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想不出温文儒雅的任勋宇也有这么损的一面,不过他说的都是实情,她就算再不服,也没法反驳。   所以就在她气呼呼的目光中,任勋宇又俯下手,张开双臂,一把将她拥进怀里。   天宠愣了,任勋宇抱得很紧,男性有力的臂弯扣住她的腰身,头俯在她颈侧,他身上有种淡淡的古龙香,不属于大哥的陌生气息,却并不难闻,男人白衣鲜亮,乌发玉冠,一个亲密的拥抱,在他做起来是那么的高贵自然。   换成任何一个女孩,恐怕就要在他的怀抱中尖叫了。   可是条件反射地,天宠反手推开他,还重重在他身上挥上几拳。   任勋宇闷哼了一声,被她打得后退了几步,嗞牙咧嘴地揉着胸前,看得出这几下挨得不轻。   见状,天宠有几分心虚地挠挠头,心想虽然他活该,但自己是否下手太重了。   “对不起,我对你没兴趣!”她得理不饶人地反咬一口,说完就准备走人。   “苏宠儿!”任勋宇在后面叫住她:“你对我没兴趣不要紧,可是对这部戏还有兴趣么?如果没有的话,及早跟冯导说,趁着这剧戏还没开拍,趁早换人,我们可不象你有后台罩着,怎么演都没关系,我的名声是一步一个脚步走出来的,不……”   话还没说完,天宠恼怒地转脸瞪着他,到底是年轻,血气方刚,人家三言两语就激得她认真了。   “你说谁靠后台?你怎么知道我就没有努力?”   是的,她起步虽然晚,起点也比一般人幸运,可付出的努力一点都没少,她不介意人家说她是靠了大哥的支持,但是,却不想被人看扁。   终有一天,她会向世人证明她的实力。   理想很丰满,可是现实很骨感。   第一天,她满满的信心就遭遇重创。   任勋宇淡笑着走过来,“不是么?现在外面都这样传,我还以为是他们妒忌,不过嘛……”   他拖长尾音,恰到好处地停下来,浅黑的眸子睨着天宠,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不过什么?想说就说啊!你刚才不是说得很痛快!”天宠气呼呼地往前一步,恼怒之下也忘记其他的,几乎是脸贴脸地站在一起,仰起小脸瞪着他,“是,我就是有背景有后台,怎么样?有本事你们也去找一个啊,找不到就不要羡慕妒忌恨!我今天能够站在这里,就料到你们会嘲笑我,看不起我,又怎么样?是,我以前从来没演过戏,甚至连系统的表演都没学全,我今天的表现简直滥透了,连我自己都看不下去,可是谁一开始没有失败过?谁天生就是会演戏的?你自己都说第一天演戏,ng的次数比我还多呢,连你现在都可以混得风生水起,我又为什么要退出?”   啪啪啪。   天宠噼里啪啦的一番话还没说完,任勋宇含笑拍起巴掌,唇角勾起赞赏的弧度,向她压下脸:“说得好,听上去似乎有些道理。”   天宠眼睛一眨,怔怔地,这才意识到两人站得太近了,任勋宇挺直的鼻尖似乎已俯到她脸上,细碎而暧昧的呼吸,染着男人身上淡淡的体味,一丝丝地从她鼻翼渗进来。   她猛地一跳,又往后退了一步,只是乌黑的大眼珠圆溜溜的张着,不服输地瞧着任勋宇。   见鬼了,她为什么要和这男人说这么多废话。   她的事又何需向他交代!   不过,她也不傻,隐隐猜出任勋宇并无恶意,而且好象想帮他。   好象从第一次见面起,这个男人就似乎对她特别留意,而且之前好象还认识她。   天宠仔细回想着,但始终想不起他们之前的渊源。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索性直接问。   任勋宇微笑:“既然你都向我坦白真有后台了,看来这部戏是不可能换女主角的,唉,怎么办呢?为了我的时间着想,不如我们预先对对戏吧?这样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天宠犹豫了一会,点点头。   “似乎你不喜欢被人碰?”任勋宇淡淡问出他的疑惑,ng了这么多次,他还感觉不出来,就是傻子了,只是他不确定的是,天宠是讨厌肢体接触,还是仅针对他。   这个很重要的。   听他这样直接地问出来,天宠似乎也有些察觉到事情的关键,她苦恼地咬着小嘴唇,左思右想,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   如果不能克服,她绝不可在这一行走下去。   就在她苦思冥想的时候,任勋宇又不动声色地走过来,伸手牵起她的小手,紧紧握在手掌中。   天宠媚眼一横,小拳头一捏,就准备挣脱出来。   “入戏!”任勋宇相当淡定地吐出两个字。   天宠的动作就那么僵住了,表情还是气鼓鼓的,仿佛正象恋人撒娇的小女生,说不出的娇媚可爱。   任勋宇眼底渗出笑意,还是一本正经地说:“从现在起,你不是苏宠儿,我也不是任勋宇,做一个好演员的第一步,就是要彻底忘记自己的身份。”   不得不说,天宠就算再想反驳,也得承认他的话很有道理。   她努力抑制心底的那份不安,任对方捏住她的纤纤素手。   任勋宇很满意的说:“接下来,我要挽你的胳膊了,先说好,不许动手。”   天宠一副烈士就义小模样瞪着他,看他从容地伸出双手,按住自己的两只细胳膊。   “喂,你够了吧?”还是有些不甘心,这要做到哪一步才算完啊?她压抑得好辛苦,真想一把甩开这家伙,然后一个直拳捣过去。   靠,艺术你属流氓的吧?动不动就要人献身。   “投入点。”任勋宇表情很严肃:“这才刚开始呢,如果真的紧张,你试着闭上眼。”   闭眼?   才不要呢。   天宠特意睁圆了眼,一双黑白分明的翦水双瞳,三分警惕七分警告地瞪着任勋宇。   那含义很明显,一旦他敢打着艺术的幌子图谋不轨,她可是会毫不客气的。   “接下来,我要抱住你了。”   任勋宇说着,帅气的脸孔慢慢向她压过来,白衣胜雪,衣裾飘扬,黑眸似有月影淡淡弥漫。   天宠屏紧呼吸,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狂跳得厉害,一股强烈的窒息感扑面而来,眼前的那张放大的俊脸渐渐模糊,仿佛幻化成无数个猥琐的面孔,那陌生的触摸,突然变成绝望的恐惧。   她呀地一声叫,劈手甩开男人,大口喘着气。   这下不必让人说,她自己也终于确定了。   她有病!   她心理病得不轻!   任勋宇手中一空,脸上也是微微一沉。   “不要紧,我们再来。”   “不要!”天宠小嘴抿得很紧:“算了……你说得对,我不是这块料!”   看到她转身欲走,任勋宇倏地冲过去,从身后把她抱住。   天宠一怔,手肘本能地一屈,重重往后击过去。   可能是最后关头她意识到了,这一下其实没多少劲,所以任勋宇没被她撞开,他用力抱紧她,男人的力气本来就比女孩大,天宠娇小的身子完全被他拥进怀里,他俯下脸,头侧在她的耳畔低语:“坚持住,很好,宠儿,你做得非常好。”   也许是背对着,看不见对方的脸,而且任勋宇虽然紧紧抱着她,却有意识地避开了她的敏感部位,天宠觉得压力没有刚才那么大,天宠的身子已经僵硬得象一块铁板,任勋宇一遍遍地在她耳边鼓励着,仿佛小提琴般悠扬低沉的嗓音仿佛带着一丝蛊惑,慢慢令她焦灼的心态缓解下来。   她轻轻嘘出一口长气,尽量使自己的嗓音显得若无其事:“那个,你可以松手了么?我的骨头都快被你捏散了!”   任勋宇一声轻笑,很快松开她,不过却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扳过身来,浅黑的眸子如洒上一把碎钻,星星闪闪地望着她。   “宠儿,你还没想起我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07两男对决   天宠一怔。   任勋宇叫她宠儿,那应该不是将她错认成苏心。   是她以前还有什么没想起来的么?   看见她茫然的神色,任勋宇有些挫败,不过脸上看不出来,依旧微笑着,按住她肩膀的手又往下滑:“我们继续……”   下一秒,天宠敏捷地往旁一闪,躲过他几乎搂住自己的手臂,一抬胳膊,反手扣住他的手腕。   “慢着,现在该换我了。”   在任勋宇微微些诧异的目光中,天宠深吸一口气,俯过身,轻轻抱住他。   虽然动作还有些僵硬,所以只是轻轻勾住任勋宇的后腰眼,俏丽的小脸侧在他胸前,并没有真正贴上去,但相较于刚才的抗拒,已是很大的突破了。   “澜,忘了我吧……”她一张嘴,烂熟于胸的一串台词很流利地吐出来。   任勋宇也很快反应过来,激动地捏着她的肩膀,将她推到面前,别轻视人家偶像派,此刻幽深的黑眸染着痛苦,深深的看着她:“不可能,婉儿,我做不到跟你相忘江湖,我不可能眼睁睁看你成为别人的女人……”   “放开我,我今天来见你已经是大逆不道,你别忘了,我已是皇上的女人!”   “不,你是我的!”   任勋宇霸道地拉过她,白衣翩翩、温润如玉的少年,此刻带着决然的勇气,朝着面前那个绿衣女子,不管不顾地俯下脸去……   沉浸在剧情中的两人都没发现,一个镜头正对着两人的方向,幽幽的,无声无息地闪烁。   等到两人重新回到摄影棚的时候,天宠的状况已经好多了,虽然也有ng,但对于一个新人来说,已是很难得的,和任勋宇的对手戏后,又拍了几场她入宫前的戏份,她的表现越来越自然,很多条都是一次就过,冯磊浮躁的心态这才恢复正常。   哎,这才算个事嘛,他早就说过,天宠这丫头有灵性,是根好苗子,最重要的是,经他手出来的新人,就算是块顽石,也能被他雕琢成大放异彩的宝石。   否则,如何体现得出他这位国际名导的个人魅力?   转眼间,他似乎也忘了刚才破口大掉,恨不得立马换角的是谁了。   当天的戏份全部拍完之后,冯磊心情看上去不错,约着所有剧组人员一起出去庆祝,天宠换下戏服,被拉着一起去了。   “薇姐?我今天的表现很糟糕吧?冯导是不是很生气?”   保姆车里,她看着程薇问,程薇手头还有其他事,今天的拍摄过半才赶来的,没看到她之前的表现,不过拍摄结束临出发的时候,她看到程薇和冯磊谈了一会。   应该是谈她的事。   “怎么会呢?”程薇笑着鼓励:“第一天拍摄,紧张是难免的,别想太多,只管放开了去演,冯导出名的黑面神,拍起戏来亲娘老子都不认,你甭理他。”   天宠一笑,这才放下心来。   一行人去的是影视城一家很有规模的餐厅,揉合了影城特色,大厅是恢宏庄严的皇宫筵席格局,金碧辉煌,每个包房装修风格都不相同,可以说上下五千年,每个朝代的装修风格都可以这这里找到,你可以依自己的喜好选择中意的房间,当然,消费也很高,很多剧组都爱光临这里。   一行人选了个唐时风格的大包间,墙上贴着几幅云鬓低垂摇着团扇的大唐仕女图,宫灯低低地压下来,面前的桌椅染着浓重的古风,很有大唐风韵。   一群人分成几桌,嘻嘻哈哈地笑闹着,冯磊和几个主演坐了一桌,天宠和程薇坐在一起,另一边是饰演某妃的女二号,任勋宇和她隔了几个位置,酒过三旬,任勋宇起身,隔着几个人向她举起杯:“宠儿,敬你一杯,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诶,勋宇哥,我得怨你句偏心了,咱们都共事好多回了,怎么从没见你敬过我们啊?”立刻有人笑着打趣。   原本是句玩笑话,可是被人拎起来一说,马上有人附合,一人一句,矛头都向天宠转过来。   本来了,在座的随便一位都是响当当的老资格,却替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当绿叶,就算没什么想法,也要在口头上讨几分便宜回来。   这就是人性嘛。   天宠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地站起身,朝着全桌敬了一圈,说了句场面话,感谢各位之类的,然后将手中的饮料一饮而尽。   她当然不敢喝酒,酒品太差,出门前向大哥保证过的,而且有冯磊罩着,在座的也没怎么为难她。   又说笑了一会,天宠的手机响了,她瞧了一眼,是大哥的来电,跟程薇作了个手势,起身去包房外接。   包房外走几步是一个精致的回廊,外面对着一大片园林,她扶着雕花栏杆,闻着淡淡的梅香,低头专心说着电话,也没留意身后走过一群人,其中一个双手插兜趾高气扬的男人黑眸一瞥,不经意瞧见了她,向前的步子停下来,跟旁边的人打了声招呼,独自一人绕到她身侧瞧了几眼,唇角邪恶地一勾,伸出长腿,懒懒地在她翘起的小屁屁上踢了几下。   “哎哟!”天宠本来是身子前倾,歪着小脑袋,扶着栏杆低声说话的,被他踢得往前一探,手机都差点滑到栏杆外了,虽然对方没使什么劲,但女孩子的屁屁,哪是能随便被人踢的?   她嗷嗷叫了一声,生气地扭过脸。   “怎么了?”手机对面的阮天纵奇怪地问。   “没什么……大哥,我等会再打过来。”天宠看清面前站着的男人,匆匆掐了电话,小胸脯一挺:“喂,你懂不懂礼貌!”   郑瀚穿一身宝蓝色西服,连衬衫领带都是蓝的,这种颜色很抢眼,却也很挑人,驾驭不了的人就会显得很土气,不过他这样一身蓝,双手插袋,支愣着两条又细又直的长腿,唇角单挑起邪邪的弧度,面容邪美,走廊淡淡的灯火都被他渲染成咄咄逼人。   “礼貌?那玩意儿你有吗?”郑瀚一副嫉恶如仇的冷艳:“一百块,你这个小骗子,让我找得好苦,今儿可让我逮到你了!骗了钱就躲起来不见人是吧?装得那么可怜,差点连我都骗过了,看不出你一脸单纯,心思却这么深,躲到这跟谁偷偷摸摸打电话呢?又寻思着怎么骗人,被我撞破了是吧……”   不能怪郑瀚激动,和宁凯定下那个半个月的赌约后,天宠童鞋就好象人间蒸发了,这时他才发现,除了那个电话,他根本没有对方的任何联系方式,因为当时太自信了,认为天宠会死气白赖地贴过来,所以什么也没问,结果就活生生地被宁宝嘲笑了半个月,然后华丽丽的祼了,还被宁宝那个家伙拍照留念,一想起这事,他就恨得牙痒痒。   输了赌约不要紧,祼嘛,他也认了,关键是被一个小女孩玩了,他的底子面子全丢光了,这是最令他耿耿于怀的地方。   所以看到天宠,他只轻轻踹她几脚算是很客气的了。   天宠也怒目圆睁地回瞪他:“蓝精灵!没见过你这么小气龟毛又没风度的男人,不就是一百块钱吗?瞎吵吵个啥,我加倍还给你!”   她说完就去掏钱包,摸到身上的裙子时想起来,钱包没带出来。   “你等着,我拿来还给你!”   看到她转身欲走,郑瀚一把抓住她:“站着!你个小骗子,又想往哪跑?我说为了一百块你值得吗?演了那么大一场戏,你也多骗点啊,老实交代,你到底想干什么?”   说到底,郑瀚同志还是不想承认他被一个女孩蔑视了,太伤自尊了!   “放手!”天宠烦了,本来是想看在他曾救过自己的份上,不和他计较的,但一个大男人这么小家子气的拉拉扯扯纠缠不休算个啥事啊?所以也很不客气一抬手把他甩开。   郑瀚好不容易遇到她,当然不会轻易放她走,追过来又想抓她,正纠缠时,任勋宇走出来,瞧见这一幕,忙不迭地跑来,也没看清楚是谁,直接冲过去推了郑瀚一把。   “放开她!”   郑瀚回头反击,两人打了个照面,同时停下来。   “是你?”   两人都是新生代巨星,名气不相上下,虽然还未合作过,可一个圈子,碰面是少不了的,所以都认出了对方。   刹那间,两人都是心念一转。   任勋宇是以为天宠和郑瀚认识,甚至有某种特别的关系,所以才在这里纠缠不休。   而郑瀚却为天宠这段时间的失踪找到了原因。   “哦……”郑瀚拖长音调,邪气地挑挑眉,恍然大悟地看着天宠,本来是挖苦,口气听上去却有些酸溜溜的:“怪不得你瞧不上我,原来另结新欢了,一百块,这次你的目标是多少啊?”   天宠鄙夷地睨他一眼,朝任勋宇伸出手:“你带钱出来没有?借我一点。”   任勋宇莫名其妙点点头,掏出钱包:“要多少?”   看他打开钱夹,露出一沓红票票,天宠顺手抽出几张,扯过郑瀚的胳膊,重重拍到他手心上。   “拿去,多出的就算利息,蓝精灵,你赚到了,比放高利贷都划算!”   郑瀚幼小的自尊又被她伤到了,不依不挠地扯住她:“不准走!几个小钱就想打发我?你当我乞丐啊?救命之恩怎么算?你答应过我的事又怎么算?”   他指的是天宠替他当保镖的事,可是任勋宇误会了,过来又想扯开他们。   “郑瀚,算了吧,男女分手很平常的,好聚好散,怎么说都曾相爱一场,何苦闹得这么难看?”   闻言,天宠和郑瀚同时嚷出来。   “谁和她相爱了?”   “哪个不长眼的会爱上他!”   任勋宇一头雾水,不过听他们同时否认,又似乎有点高兴。   看到不少好奇的眼光向他们几个投过来,天宠回过神来,扯了扯任勋宇的袖子:“算了,走吧,甭和他一般见识。”   “给我站住!”这话郑瀚太不爱听了,不依不挠地追过来,他本来就是张扬的个性,不管不顾地拽住天宠的另一只胳膊,语气轻佻:“亲爱的,你就这样一个交代都没有,甩下我跟另一个男人走?”   郑瀚今天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接拍了一部警匪片,他出演男一号,此刻两个剧组的工作人员闻声赶过来,分别劝开他们。   “什么情况?勋宇,瀚子,你们这是闹哪样?”   都是一个圈子的,熟识的一些人分别打了招呼,冯磊准备去洗手间的,见状也过来了,郑瀚之前也上过冯磊的戏,交情还算不错,攀谈几句,索性决定坐到一起。   “想不到啊,原来你就是《红颜》内定的女一号,一百块,你果然是令我刮目相看。”   郑瀚落在后面,斜睨着天宠鄙了一句,嘴角坏坏地挑起,一看就不怀好意。   天宠鼓着小嘴往包房走了几步,手机又响了,原来阮天纵等了一会,没见她打电话过去,不放心先拨过来,天宠又退到角落里和大哥诉了会苦,收线后,看着黑沉沉的夜色,索性又拨了个电话,和程薇说了一声,谎称不舒服,自己先回宾馆休息了。   她是不想再去惹麻烦,但以她这种事故体质,就算她怎么躲,麻烦还是会自已找上来的。   当晚,一个很火的网络论坛出现一个贴子,明星、绯闻、劈腿、潜规则、三角恋情……每个关键词都很劲爆,有图有真相,很有卖点,于是迅速爆红,点击量居高不下,而且在网路以光速转发。   《红颜》的神秘女主角原来是郑瀚的女友!   又和任勋宇有一腿!   两大帅哥在片场为她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配图中,天宠紧紧抱着任勋宇,后者低头吻着她,这是他们对戏的一个截图,其实两人并没有吻在一起,但因为拍摄角度的关系,象上去象真的一样,两人都穿着戏服,这个吻看上去缠绵而唯美。   如果这幅图可以被理解成剧照,不够震撼的话,接下来的几张配图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那是几人在餐厅走廊外的截图,两男一女的表情和肢体语言都很生动,发贴人加以绘声绘色的描述,将这件三角恋情渲染得特别暧昧香艳。   就在群众们热血沸腾的时候,又有人上传了几段视频。   一段是在摄影棚外,天宠和任勋宇搂搂抱抱,拉拉扯扯的。   一段是在餐厅走廊,三人发生肢体冲突的。   后一段视频可能拍的距离比较近,隐隐约约听到几句对话,当郑瀚黯淡地说出那句——   亲爱的,你一个交代都没有,甩下我跟另一个男人走时,群众激动了。   靠,怎么有这种女人?   郑瀚和任勋宇都是新一代人气偶像,后援团空前强大。   怎么能让这种女**害了两个全民偶像?   指责怒骂,群情汹涌。   天宠瞬间火了!   片子未播先红。   一夜成名……   ------题外话------   求冒泡,求扑倒,咕噜咕噜……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08大哥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天宠是第二天早晨才知道这件大新闻的。   那时她还没睡醒,睡眼惺松,正趴在枕上做着美梦,房间的门被叩得地动山摇。   “薇姐,早上好。”她打着呵欠拉开门,程薇没顾得上理她,气咻咻的,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往房里带,心急火燎地甩上门。   “怎么了?”她的瞌睡虫被吵醒了一半。   “出事了,出大事了。”程薇一屁股坐到床头,点开手机递到她手中:“现在外面已经被记者围满了,你机灵点,先别出去。”   天宠揉着眼睛往手机上瞅,越揉眼睛越大,一条条往下翻,最后爆发出一声惊呼。   “薇姐,是哪个杀千刀的狗仔,怎么把我拍得这么丑?”   程薇头顶冒出三条黑线。   乖,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怎么这么不小心?”程薇责怪她,不过也对这则新闻表示好奇:“怎么回事?这是不是真的?你什么时候认识他们的,现在到底是跟郑瀚还是勋宇?”   呃——   薇姐,你这是来刺探八卦的吧?   “都没有,薇姐,你相信我,我和他们都没任何关系,这些完全是误会!”   天宠赶紧撇清,简单解释了几句,不过她发现这事还真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反正程薇的神情就是半信半疑。   “误会?这视频都拍得清清楚楚的,郑瀚都那么说了,就算我肯相信你,你让大众们怎么看?”   程薇也很头大,这两人都是一线明星,如果天宠和他们之中的任一个传了绯闻,她都可以借此炒作一番,趁机替她造势,但同时牵涉到两个,而且是最被人所不齿的劈腿,加上天宠能得到这个角色,本来就很惹人非议了,这下更坐实了她潜规则上位、放荡的传闻,现在网络上对她的评价都是清一色的指责,还有一股声音很明确地表态,让她滚出《红颜》剧组,滚出娱乐圈,否则影迷以后将抵制所有她出演的任何影片。   对于一个新人而言,这完全是灭顶之灾,就算风头过了,她给人留下的负面印象摆在那里,感觉这东西很难说的,也许会因为时间而改观,也可能再也不会接受你,而在娱乐圈这个新人辈出的地方,再红的巨星一旦有段时间淡出公众视线,很快就会被人遗忘,何况是还没正式出道的新人。   这次参与《红颜》的拍摄,对天宠而言是个非常难得的机会,很多人花了很多心思来捧她,她自己也很珍惜,但因为这个负面新闻,很可能前段时间的努力都要化为乌有,让程薇如何不急。   “这个郑瀚,真是被他害惨了!”   天宠也看完视频,恨得牙痒痒,低头在枕边翻出自己的手机,就想给郑瀚拨个电话,程薇阻止她:“你干什么?”   “臭骂他一顿!”   “算了,你还嫌事态不够乱啊?这要被人知道了,指不定又编排出什么版本出来。”程薇眉头拧成一团,没好气地看着她:“赶紧去梳洗!蓬头垢面的,你现在是艺人,没准哪里就有一个摄像头对着你,要随时注意自己的形象,一言一行都要谨慎!这次的教训还不够啊?”   天宠泪了,人家睡得好好的,不是被你突然吵醒的?   哪个人刚起床不是蓬头垢面的?   这才几点啊,天都没亮呢。   郑瀚!我和你势不两立!   与此同时,法国巴黎的一家酒店,时间接近凌晨。   阮天纵一身休闲的居家服,蓝衣,黑裤,斜倚在床头,微曲起腿,膝盖上搁着一个笔记本电脑,姿态慵懒得无懈可击,身侧的落地玻璃窗外灯火璀璨,套房很静,谲黄的灯光将他俊美绝伦的五官染上几分柔软,他专心看着电脑,里面是国内传来的一堆待处理的公务。   这次他来法国签署一份合约,不过临时遇到一点阻滞,耽搁了几天,不但堆积了一大摊事情,连天宠的开机仪式也没赶得及去捧场。   虽然冯磊劝他尽量保持低调,不过他还是有点遗憾。   房门外传来剥啄声,声音不大,但在这静谧的夜色中听上去很清晰。   阮天纵黑眸一闪,向着门边睨了一眼,却没有动,然后门锁一转,被他锁上的房门竟这么被推开了。   他合上电脑,依旧倚在床头,神情不变,淡淡瞅着从门外走进的男人。   “嗨,晚上好!”苏块笑嘻嘻地向他走过来,一点破门而入的尴尬都没有,表现得很熟络。   他觉得和阮天纵的确很熟了,从中国追过法国,多少里程啊,再大的距离也该拉近了。   所以他很自得地走到床边,看样子还准备坐下来。   “我睡不着,过来找你聊聊天。”   他理所当然的说着,屁屁都几乎蹭到床板了,对方却一个翻身从床头下来,隔着一张床的距离,冷艳地看着他。   “出去!”   阮天纵的表情看不出一丝波澜,即不愠怒也不热情,就好像苏块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口气也淡淡的,令他很不爽。   他一个挺身躺到床头,霸占了男人刚才的位置,还舒服地将胳膊枕到头下,交叠起长腿,眯着一双绿眸瞅着对方。   “三少,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出去!”   阮天纵又说了一遍,他很无奈,这恐怕是除了天宠外,第二个令他无奈的人了。   他想象不到,一个大男人,人模狗样的,而且据说在黑手党里地位很高,一个连名字都令人胆寒的人物,竟然可以这样无赖。   这些天他们交手过不少次,斗智斗勇,看得出苏玦对他也没什么恶意,所以他也没搞出什么大动作,放在古代可算得上惺惺相惜了,只是苏玦这种胡搅蛮缠的个性,让他很是头疼。   赶也赶不走,打也打不跑,好话歹话都说了,如果说真是来杀他的倒好办了,偏偏只是阴魂不散地跟着他,连他谈生意都要插上一脚,阮天纵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男人。   苏玦笑容可掬:“三少,别这样嘛,我是真有正事想和你谈,这次的合约有几个细节,我想找你私下聊聊。”   说起来,黑手党发展至今,已经是个相当成熟的组织,并不象电影中描写的那样只会打打杀杀,做些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他们所涉足的产业也越来越高端,除了贩毒、走私军火、暗杀、洗黑钱等传统业务,还参与了地产、石油、金融等等产业,势力渗透到各行各业,不可小觑。   正是因为他的插手,阮天纵这笔合约才迟迟没能谈下来。   闻言,阮天纵峻冷着脸色:“现在是私人时间,我……”   话还没说完,放在枕边的手机急促地响起来,阮天纵黑眸一瞥,苏玦已借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抢先一步拿起手机。   “放下!”幽深的黑眸浮起几丝不悦。   苏玦浑然未觉,还装模作样地瞅了几眼手机屏,大声说:“冯磊……”   “给我!”阮天纵伸手想抢手机,苏玦肩膀一缩,握着手机的手往旁一闪,另一只手却向他凑过来。   唉,看来又要打一场了。   手机铃声执着地响个不停,苏玦将手机高高举起,另一只手和阮天纵缠斗在一起,阮天纵也腾出一只手去抢,片刻的功夫,两人快速过了几招。   “**!”   苏玦人在床上,阮天纵俯身和他打着,眼看两人几乎要滚作一堆了,阮天纵突然停手,转身去拿床头的座机。   手机铃声也很配合地哑了。   无聊!知道是冯磊的电话,他不会打过去么?   再被这家伙缠下去,真是影响他的智力。   “喂,手机不要了?”苏玦不甘心地在一侧叫。   阮天纵没理,修长的指尖按下几个号码,苏玦哼了一声,果断按了个回拨。   他的速度快多了,所以阮天纵的号码还没按完,手机已经通了。   “什么?三少现在不方便,有什么事你告诉我……”苏玦拿腔拿调地拖长音调,颠倒众生的妖孽脸孔,绿眸还挑衅地睨着阮天纵。   “手机给我!”事件又纠结到原点了,阮天纵黑眸一敛,太烦人了,简直杀他的心都有了。   也许是感觉到对方凛洌的杀气,苏玦嘿嘿一笑,终于将手机抛过来,同时抛来的还有一个媚眼。   说是媚眼也许有些过分,不过苏玦长得漂亮,亦中亦西,雌雄莫辨的精致脸孔,头发半长,额前还拂着几缕黑发,性感的绿眸一勾,看上去妖孽到极致。   “拿去吧。”他痞笑着说。   阮天纵懒得理他,稳稳接过手机,颀长的身影转到落地窗前,简单的家居服显得他挺拔的身影特别魅惑,就那样随便站在窗前,仿佛和满城璀璨融为一体。   “嗯……没事……你说……”   苏玦优哉游哉地欣赏着他的背影,然而男人再转过脸,俊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悦。   “怎么了?”他下意识地问。   “没什么。”阮天纵冷漠地瞥他一眼,拎起墙角的一个包,转身朝外走:“你喜欢住这,让给你了。”   “喂,你去哪?”   “和你无关!”   苏玦绿眸一闪,一个跃身跟上去。   和他无关?   谁说的?   他认可了么?   x市,某影城。   时间已是下午,天宠呆在她的房间里上网,关于她的那条绯闻越演越烈,现在外面都是等着采访她的记者,程薇已经下命令了,让她暂时躲在屋里,哪里都不准去,而她则联合了郑瀚任勋宇的经纪公司,一起商量对策。   正好,几人入住的都是同一家宾馆,这找起人来也方便多了。   为了防止偷拍,窗帘被她拉得紧紧地,房间光线很暗,天宠趴在床头,小脸袋凑在ipad前刷评论,好家伙,这大半天的功夫,关于他们的三角恋情已位高居搜索引擎排名第一,满世界都是她的绯闻。   在某知名论坛,关于她的贴子已砌起万丈高楼,天宠饶有兴致地往下看。   贱女人去死!   死三八,离勋宇哥远点!   滚回你的鸡窝去!   瀚哥,我们支持你!   难道真的是瘦田无人耕,耕开有人争?   长得不错啊,可以玩一下。   楼上的你什么眼光啊,这种烂货,也不怕得艾滋?   ……   额,怎么都是骂她的啊?   天宠越看越不爽,立刻注册了一个id进去跟贴。   我觉得她长得挺漂亮的啊。   能让两大帅哥为她争风吃醋,你们不觉得她很有实力吗?   其实她是我同学,她根本不是你们说的那种人。   好吧,我有爆料,她是一个有气质有修养的好女孩,聪明漂亮可爱,还有一个很爱很爱的男朋友,你们都误会她了……   不幸的是,她微弱的呼声在群众的唾沫星子里根本溅不起一点波澜,还很快被骂得狗血淋头。   天宠悻悻关了页面,随手点开一部美国大片。   不看了!   眼不见为净。   早晨起得太早,看着看着,她的眼皮慢慢垂下来,最后,身子一歪,趴在床角睡着了。   房门无声无息地开了她都没察觉。   阮天纵进到房间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女孩趴在房上睡得正熟,身上穿着件很淑女的及膝连衣裙,正面被她压在身下看不清楚,背后那道精致的蝴蝶结将她的腰身勾勒得盈盈一握,两条白生生的细腿露在外面,她歪着小脸,两只小细胳膊摊在脸侧,房间的温度调得较高,她看得到的那片脸蛋酡红一片,红嘟嘟的小嘴唇还在那里一下一下的吐着气。   男人玄黑的眸底浮起浓浓的宠溺,摇着头走过去,这家伙其实是属猪的吧?他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时差都没倒清楚,心急火燎地赶回来,本以为她怎么样都会小小地发愁一下的,谁料到她居然在呼呼大睡。   还是看着电视睡着的,因为旁边那部ipad上的电影还没播完,她得有多悠闲啊!   此刻,四四方方的小屏幕上正播出激情四溢的一幕,粗犷健硕的白人男子正把女孩压到墙上,俯下脸动情地吻着她,金发碧眼的女孩热烈地回应着,静静的房间里回荡着他们火辣的喘息声。   幽深的黑眸只是淡淡瞥了几眼便移开,视线滑到女孩身上。   男人不动声色的解着自己的衣钮,一颗,又一颗,深色大衣被甩到一旁,露出里面的家居服……   天宠是被一种奇怪的感觉惊醒的,唇上似乎压上什么东西,软软的,温温的,很熟悉的气息,她梦见自己坐在饭桌前,好多好吃的摆在面前,她开心地伸出小舌头,使劲地舔啊舔。   不对啊,怎么喘不过气来了?   她嘤嘤地哼着,睁开眼,面前出现一张放大的俊脸,幽深的黑眸,仿佛最广袤最深邃的夜空,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嗯……”她呜咽起来,嘴唇被含住了,想说的话吐不出来,她扭着小脑袋,黑眸一荡,不动声色松开她。   “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她喘着气问,这才发现两人面对面躺在床上,她的小身子被大哥搂在手中,她有睡得多沉啊,这么大的动静都不知道。   幸好是大哥,换成另一个人……她缩了缩身子,不敢往下想。   阮天纵没说话,感觉她细小的身子在自己胸前一动,长臂一收,把她想躲开的身体重新往自己怀中一带,紧紧拥住,另一只手已经果断滑下去,伸进女孩裙底。   天宠睁大眼,根本毫无防备,来势汹汹的火热令她禁不住哼出声来。   “嗯……”她咬住下唇,精致的小眉头紧紧蹙起,抓着男人的手臂:“大哥?”   太意外了,没有任何前奏,难道是大哥太想她了?   她隐隐有些慌乱,莫名其妙的紧张。   “乖,放松!”男人一个翻身将她压到身下,温柔地含住她的唇瓣,细细吮着她的呜咽,抚摸她,同时缓慢地而霸道地动起来,不给她一点逃避犹豫的时机,就这么侵略进去。   “大哥……”情到酣处,女孩仰面叫出声来。   “你叫我什么?”男人停下动作,沾染**的黑瞳如泛起漫天星光,波光潋滟,蛊惑地看着她。   “大哥……”   “不对,再想。”声音暗哑,惩罚的力度猝不及防地落下来。   女孩惊地身子一仰,猛地掐住男人胳膊:“不是大哥是什么?”   “仔细想!”   “啊……”女孩纠结着小脸,终于觉得不对劲了,怎么了?大哥怎么了?转动着迟钝的小脑袋:“纵哥哥?”   对了,他好象喜欢这个称呼。   “再想!”又是一轮强悍的攻势。   女孩拼命求饶。   怎么了?大哥怎么生气了?   是因为那则绯闻吗?   她是冤枉的啊!   “大哥,你听我解释,其实……呀……”   男人黑眸盯着她,性感的薄唇抿成一线,似乎以动作发泄他的不满。   女孩伊伊呀呀地叫着。   “我是你的谁?”   “大哥啊!”   “……”   “呀,大哥我错了,你是我……男人!”   “还有呢?”   这笨蛋,错在哪都不知道,果真几天没收拾,皮痒了。   女孩喘息更重。   “大哥,首长大哥,我错了,你告诉我啊,我一定改……”   又是一轮疾风骤雨般的攻势,女孩花容变色地听到男人吐出几个字:“你叫谁亲爱的?”   亲爱的?   天宠脑中灵光一闪,郑瀚你这个混蛋,没事你乱说话干嘛,你这张臭嘴给我惹了多少麻烦知道吗?   呜……她什么时候叫过别人亲爱的了?大哥真的冤枉她了。   “大哥,我没有。”   “……”   不要啊,她的小腰板要散架了。   “啊……亲爱的,大哥……我错了,饶了我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09男人特殊的问候方式   关于这次劈腿事件,几大经纪公司终于口径一致,决定对外宣布为误会,并通知各媒体,稍后几个当事人会一起出席记者发布会,当众澄清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程薇也松了一口气,算是因祸得福吧,因为这一闹,替天宠争取了在郑瀚那部戏中露脸的机会,还顺便接了几支广告。   她擦着汗,准备把这好消息告诉天宠,然后让她准备一下稍后的记者会。   她这个经纪人不容易啊。   这丫头太年轻了,冒冒失失的,可不能再出啥纰漏。   房中,一场酣畅淋漓的惩罚远没有结束,女孩叫得嗓子都快哑了,男人峻沉的脸色还是毫无起色,只是那双堪比夜空的瞳仁,眸色飞扬,星芒闪耀,盛满了漫漫柔情。   “纵哥哥,亲爱的……”女孩也学乖了,知道这时候不哄好男人,吃亏的还是自己,话说大哥要气多久啊,这折腾了大半天了,还没够么?   俏脸红得象大苹果,眼波涟涟,怎么看怎么诱人,男人的惩罚早就变了质,贪恋女孩的气息,不知魇足地索取,特别是她一口一声地在自己耳边叫着,几乎什么羞人的话都说了,软糥甜蜜的嗓音,象一只不停作乱的小手,一点点撩拨他的心,怪不得说情人间的呢喃是最动情的,男人眷恋地吻着她,几近疯狂的冲击节奏,怎么要都不够。   终于,女孩在他怀中瘫软下来,强忍着喉间的尖叫,剧烈地喘着气,娇俏的小脸红得似乎可以滴出血来,男人也是大汗淋漓,精实的胸脯微微起伏,黑瞳闪亮,薄唇终于微微挑起。   算了,看她尚有觉悟的份上,暂时饶她一次吧。   宽大的手掌似带着无限爱怜,在女孩光洁的后背轻轻抚着,男人的头颅还埋在女孩的颈项间,细细的呼吸,享受激情后的愉悦。   女孩的喘息微平,精力微一恢复,俯下小脸,一把推开男人,恨恨地在他胸前咬了一口:“讨厌,大哥,你讨厌死了!”   哪有这样的?好多天不见了,这种问候方式也太特别了吧?   简直把她折腾惨了。   嘶……   男人俊眉微拧,胸口瞬间留下两排细密的小牙齿印,下一秒,按在女孩身后的大掌顺势往前一扣,两人重新毫无间隙地贴在一起,鼻头相蹭,莹亮的眸光互相望进对方眼底。   “又叫大哥,嗯?”   女孩嘤嘤哼了一声,小身子一动都不敢动,呜……怎么又来了?   大哥你的复原能力太强了吧。   “亲爱的……老公……纵哥哥……”反正叫得顺口了,一连串讨好的声音从嘴中流出来。   男人似笑非笑:“这么流利?你还对谁这样叫过?”   “没有,真的没有!”天宠不敢乱动,睁着亮闪闪的大眼珠表白:“大……亲爱的,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那这次是什么情况?”想起女孩俯在另一个男人怀中,还任他亲着,某男脸色微沉,凑上前攫住女孩近在咫尺的小嘴,狂肆的吻又落下去。   那男孩还亲过她哪里?太可气了,他要全部擦干净。   女孩完全不敢反抗,小大哥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呢,小猫一般温顺地缩在他怀里,乖巧地任他吻着,甚至还送出小小的舌头,主动和他纠缠。   房间的温度似乎又在微妙地上升。   程薇就在此时走了过来,任勋宇也跟着过来了,伸手在门上叩了几声:“宠儿!”   天宠一怔,顿时手足无措,浑身绷得紧紧的,他们被捉奸在床的概率也太高了吧?伸手推了男人一把,用眼神向他示意。   怎么办?   怎么可以让人看到现在的他们?   男人勾唇,安抚地在她嘴上吻了一下,在女孩紧张的目光中,行动敏捷的起身,拾起地上散落的衣物,快速穿上。   “宠儿?”程薇继续扣门,还扭了扭门把,不过没推开,扬声又叫了几声。   任勋宇也在一旁问:“不在房里吗?”   “不会啊,让她不要出去的。”   “也许没听见?”   一问一答的声音,很清晰,透过厚厚的门板缝钻进来。   男孩浑厚的嗓音令阮天纵的眸光跳跃了一下,他已经穿戴齐整地立在床边,天宠也从床头一跃而起,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着衣裙,幸好没几件,眼看就要穿好了。   男人好心伸出手掌,替她扯上背后的拉链,还细心地将她腰侧的飘带扯到一起,俯下身仔细地打着结,看不出他那双宽大的手掌,做起这种细活来也挺娴熟,只是那朵蝴蝶打得歪歪扭扭的,没一开始那么好看,女孩则快速地拢着长发。   只是瞬间,两人都衣戴整齐。   男人迈动脚步向门口走去。   天宠着急地拉住她,翕动着嘴形:“大哥,你想做什么?”   男人朝门边瞅了一眼,没吭声,但那意思很明显,他准备过去开门。   天宠扯着他的衣袖,大眼珠一闪一闪的,小脸上表情很是纠结。   男人垂眸,手掌无奈地揉揉她的发梢,暗哑的嗓音低低响起:“你到底在怕什么?”   他就那么见不得人?一次两次,他有些不太高兴。   敲门声持续着,还听到程薇小声嘀咕:“怎么回事?我给她打个电话。”   天宠反应迅速地抓过手机,指尖刚点上关机键,男人的脸也向她压下来,在女孩错愕的目光,身子俯下来,黝黑的眸色深不见底,女孩刚想说话,颈侧微微一麻,一声闷哼刚从嗓子眼里逸出来,男人已若无其事地抬起脸,替女孩整理了一下领口,大掌亲昵地摸了摸她的小脸蛋,投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俊挺的身影一转,向盥洗室走去,顺手锁上门。   门口的两个人还没走,天宠根本来不及想什么,眼神瞄到狼藉一片的大床,脸色又是一变,急中生智地扯开被褥,整整齐齐铺到床上,摆出刚睡过的模样,又把窗帘拉开一角,推开窗,换走房间糜烂的空气,又四下打量一番,确定没什么异样,才装作刚睡醒的样子拉开门。   下意识做这一切的时候,她委实佩服自己,怎么以前没发现自己是块当特务的材料呢?   “薇姐,怎么了?”她佯装揉着眼睛,看着门口的两个人,然后错身把他们让进去。   程薇疑惑地走进房:“怎么这么久?”   “哦,我不小心睡着了,没听见。”   她捂住嘴,佯装打了个呵欠,紧跟而至的任勋宇掠过她身边时停下来,瞧着她微微一笑:“你倒是挺自在。”   清天白日,风口浪尖上呢,她居然还睡得着。   天宠尴尬一笑,随手带上门。   程薇不疑有他,风风火火地一屁股坐到床沿,天宠赶紧拖了张椅子,让任勋宇坐过去,她自己则老老实实陪着程薇坐下。   “宠儿,这事我们商量过了,一会有个记者招待会,你先和勋宇对好台词,郑瀚那边……”程薇言简意赅地说着。   天宠咬着嘴唇听着,任勋宇因为已经已经知道了,所以注意力没她那么集中,淡淡月光般的眸色若有若无地洒到她脸上,此刻的天宠脸上红潮未退,一袭气质甜美的连衣裙,衬着她粉嫩的肌肤,发梢微微凌乱,水眸盈盈,身上透出一股说不出的娇慵妩媚,这种模样,是任勋宇以前未曾见过的,他当然想不到是为什么,还以为天宠刚睡醒,对这副动人的小模样不由得多瞅了几眼。   “宠儿,明白了么?”程薇的话也刚说话,语速很快地吩咐:“明白了就赶紧准备,记者们大概也来齐了,勋宇,你有什么要补充的?”   “哦,没有。”任勋宇收回目光,温和地笑笑:“本来就是误会,宠儿,没想到给你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对不起。”   天宠客气了几句,念头一转,故意提高音量说:“任哥,和你有什么关系?如果不是你替我对戏,我那场戏也不可能那么快就过了,要怪就怪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你说是谁偷拍我们,然后还散布这种谣言?”   “总之以后长个心眼,以后身为公众人物,这些事就少不了的。”程薇插嘴,恨铁不成钢地瞥她一眼,几方到场,她也知道这事纯属误会,对女孩的心无城府很是头疼:“赶紧收拾一下准备记者会,看你这……”   两人坐得很近,程薇视线一瞥,女孩白皙的颈侧,赫然多出一个清晰的吻痕。   还有她容光焕发的小模样,刚才光顾着说话没留意,程薇也是人精了,现在怎么看就怎么可疑。   她说了一半的话僵住了,下意识在房间扫了一眼,视线停在紧闭的盥洗室上,话锋一转:“宠儿,这次的事是误会,不过你是新人,公司对你的期望也很高,如果你真的想在这一行好好发展,希望你能把重心放在工作上,短时间内不要考虑个人问题。”   天宠神情一凛,隐约知道对方看出了什么:“薇姐,我会的。”   “行吧,你赶紧收拾一下,天气点,记得多穿点,特别是这脖子,不行就系条围巾,别冻着了,我先出去了,一会过来接你。”   程薇又咛嘱了几句,和任勋宇一起离开了。   系围巾?   天宠莫有所悟摸着脖子,一路小跑冲向盥洗室,门一响,里面的男人也走出来,看得出已经梳洗过,神清气爽,只是板着俊脸,看不出任何表情。   天宠嘟着小嘴掠过他,径直冲进浴室,对着镜子照了几眼。   “大哥!”尖锐的小嗓门嚷嚷起来。   男人好笑地跟过去,斜倚在门口,抱胸瞅着她。   “怎么了?”   “你自己看!”天宠指着自己脖子控诉,鼓着腮帮子,大哥这是什么阴暗心理啊,太幼稚了吧?这是想跟谁示威呢?   阮天纵不动声色走过去,女孩春葱般的指尖还指着自己的脖子,他扳过女孩气呼呼的小脸,唇又俯下去。   女孩瞪起眼,然而已经晚了,男人的唇果断咬下去,用力地吮吸,又种了一颗鲜艳的小草莓。   “对称了。”他满意地抬起脸,左右瞧了几眼宣布。   天宠还能说什么?还敢说什么?   再多说一句,没准又被按倒了。   她忿忿咬着唇,推了男人一把:“出去,替我拿衣服,我要洗澡。”   这次男人很听话,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天宠迅速洗了个战斗澡,穿上男人送来的衣服,果然很合她心意,高领套装,简单大方的剪裁,浑身上下除了那张小脸,简直没露出来的地方,对着镜子描眉的时候,男人又走过来,绕到女孩身后,也不说话,黝黑的视线深邃无波,静静瞅着镜中的她。   天宠手一抖,这一笔无论如何画不下去了,转过脸嗔他一眼:“大哥。”   男人黑瞳一睨,她识相地改口:“亲爱的,你这样看着我,人家很有心理负担的。”   男人薄唇微抿,过来接过她手中的眉笔:“我帮你。”   天宠眨眨眼,好吧。   她乖巧地仰起小脸,男人托起她的下颌,拈起眉笔,黝黑的视线垂下,轻轻在她眉梢描画着。   女孩灵活的眸子随着他手部的动作转来转去,屏紧呼吸,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惹得男人唇角微微勾起,不过他没有说话,从女孩的角度看过去,深沉得象个谜。   “大哥,你是不是后悔了?”看见大哥放下眉笔,托起她的小脸左右瞧着,似乎是在检查两边的眉毛勾得是否对称,   天宠小声问了一句,然后紧紧盯着大哥,观察他的表情。   “好了。”阮天纵淡淡答了一句,并没有理会她的提问。   天宠索性抱着大哥的胳膊问:“大哥,你是不是后悔让我做这一行?”   “你想么?”男人不答反问,认真地瞅着她,好象很在意她的回答。   天宠咬着下嘴唇,似乎在犹豫,却还是点点头:“嗯。”   虽然不是那么顺利,来自各方的非议,同行的嘲笑,意想不到的挫折,不过这些更激发了她的好胜心。   阮天纵早已了解女孩的个性,所以并不意外,不过他真是有些有后悔了,之前是他想得不周全,他来之前已经看过网上留言,那一片骂声令他相当生气,他原以为支持女孩做她感兴趣的事就行了,可低估了这一行的压力,也许她应该象以前选择的那样,随便学点经济,然后去zc上班,老老实实呆在他身边,怎么闹腾都在自己视线范围内。   哪象这样,太不安稳了。   刚才,他还听到程薇的暗示,禁止天宠谈恋爱。   他们的关系本来就很晦暗了,还要被禁止,试问他怎么能不后悔?   “是不是我不喜欢,你就不做?”他又问。   天宠重新咬着唇,乌溜溜的大眼珠瞅他一眼,长长的睫毛扑闪着,似有无限纠结,然后下了很大的决心,沉重地点点头。   “嗯……”   阮天纵无奈地揉揉她的发顶:“口是心非!”   跟她这么久,要看不出她的小心思,那才是怪呢。   “以后必须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保持距离。”他冷艳地开出自己的条件:“如非必要,不许有肢体接触,私下谈话不许超过三分钟,还有……”   他一口气说出好多条,连路上遇到都要假装看不见之类都出来了,还有些意犹未尽,不过天宠眉梢一挑,立刻明白这是雨过天晴了。   “遵命,首长!”   她开心地环住男人的腰身,男人被她的小脑袋拱得往后一仰,扣住她的细腰,在她小屁屁上拍了一把,才制止住她的胡闹。   “还闹,不去记者招待会了?”   “哦,差点忘了。”天宠又赶紧对着镜子梳妆。   阮天纵在身后瞧着她,突然问:“你和那个男生对什么戏?”   “没什么,有一场戏我迟迟进不了状况,他一时好心帮我对一下……”天宠当然不敢说是吻戏。   “需要那么亲热?”   天宠想了想,终于决定坦白,如果她无法克服那晚的阴影,就不能和大哥好好走下去……   半小时后。   记者招待会在酒店临时搭建的会议厅举行,天宠一行人在主席台落座,全国各地赶来的近百个记者围坐一团,镁光灯此起彼伏,闪得眼睛都睁不开。   她微笑着,优雅端庄地坐在程薇身边,看过去是任勋宇、郑瀚以及各自经纪公司的代表,一字排开。   任勋宇的经纪人小黑清清嗓门,做为男人,总得有些风度吧,率先起身,拿起事先写好的通稿念了一遍,内容无非是说任勋宇他们三人是好朋友关系,并没有传闻中所说的那些暧昧,至于那些网络视频,是他们近期拍摄影片的有关花絮,被剧组工作人员不小心放上网,以致造成误会,请各位媒体帮忙澄清谣言,还事件一个事相,不再给当事人造成不必要的困扰云云。   这次记者发布会时间不长,只准备了三分钟提问环节,所以小黑一说完,立刻有记者举手发言。   “请问苏小姐,听说你是传媒学院表演系一年级新生,据你班上同学描述,你是插班进去的,也很少上课,就是说你的表演经验不算很足,那么你是如何被冯导相中,顺利当选《红颜》女主角的呢?”   说话的是位女记者,一开口就把矛头对准天宠,看得出媒体对她比较好奇,这问题也很尖锐,她毫不留情地揭穿天宠的家底,等于是质问她是否凭了关系,或者靠潜规则上位。   这顶大帽子先扣上来,不管天宠否认或是为自己辩解,给媒体的印象分都不会好。   其他媒体纷纷把目光对准天宠,抱着看笑话的心理,等着她的回答。   万众瞩目。   天宠露出招牌甜笑,看着说话的女记者反问:“这位记者姐姐,请问你当时进入这家报社,是因为什么被录取的呢?”   女记者一怔:“苏小姐,请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天宠依旧笑得如邻家女孩,调皮地眨着眼:“咦?怎么记者姐姐你也没法回答么?是啊,这个问题不该问你,应该问当初请你的那个考官同志,我想他一定长了双慧眼,才请到记者姐姐这么有能力有本事的人才。”   坐下台下的某导演双手抱胸,低调地咳了一声,这丫头,精得象鬼一样,这马屁拍得不错,他受了。   女记者表情也有几分尴尬,台上的程薇机灵的转移话题:“谢谢提问,还有哪位记者想发言?”   “我想问一下郑瀚。”这次举手的也是位女记者,她眼含同情地看着郑瀚问:“请问你什么时候认识苏宠儿的?大家都知道,苏宠儿是《红颜》剧组力捧的新人,那么这段视频中的场景,是哪部影视剧当中的?”   这话也隐隐是在反驳刚才的通稿内容。   郑瀚还是那副拽拽的模样,一袭酒红色的休闲外套,头发根根竖起,唇角扯着一丝邪笑,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仿佛事不关已地坐着。   “美女,这你可问到我了,这可是公司机密呢!”他咧嘴一笑,朝身旁的经纪人挑挑眉:“可以说么?”   一旁的卫奕良不置可否,完全懒得接他这只甩来的皮球。   郑瀚只好自我吹嘘:“这位美女记者,如果你感兴趣的话,等我的新片上映,你花钱买票进影院替我捧场,就会知道答案了,现在容我买个关子,提前跟你说声谢谢。”   不温不火的回答,让媒体们很是挫败,眼看三分钟提问时间快到了,什么有价值的新闻都没发掘出来。   “还有哪位媒体想提问么?”主持人又在台上问。   离主席台较远的位置举起一只手,一个懒懒的嗓音遥遥传过来:“苏小姐,你有男朋友吗?”   群众的视线都朝那个方向瞧去,太有学问了,这个问题问得真好。   天宠眯起眼,也朝那个方向望过去,一个男人吊儿荡当地站起来,精致到妖孽的脸孔,比模特还标准的身材,一双绿眸隔着黑压压的人群,斜斜地睨向她。   这个人太有特色了,她一下便想起来。   上回在打靶的时候好象比试过,叫什么来着?   她没有过多地考虑,因为视线被另一道目光吸引了。   漆黑锐利的瞳仁,俊美绝伦的五官,即使静静坐在人堆里,也仿佛一道无法忽视的风景,令人移不开目光。   天宠眨巴着大眼睛瞅着他,她没想到大哥也会来旁听这个招待会。   “苏小姐,你有听到我的提问吗?”   苏玦妖异的绿眸有意无意地往同一个方位瞥了一眼,又提高嗓音问了一遍。   “你有男朋友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10教我,男欢女爱   面对苏玦的问题,天宠沉吟了。   如果阮天纵不在场,她也许会含糊其辞地否定过去,可是当着大哥的面否定他们的关系,她的胆子还没这么肥吧?   但是如果承认,不是又给人无限的遐想空间?   和两大帅哥的绯闻还没撇清呢,让她承认?   转瞬间,她含笑看着苏玦:“请问这位帅哥,你是哪家媒体的?”   其实苏玦一起身,场上的注意力就被他吸引过去,太惊艳了!中西揉合的美在他身上体现到极致,翡翠般的绿眸,衬着半长的黑发,深邃而神秘,精致妖孽的五官,堪比模特的完美身材,慵懒的深灰色大衣套在他身上,给人一种光芒四射的炫目感,此刻,他漫不经心的扯动唇角,那种恣意的优雅,就象童话故事中款款走出的王子。   特别是那些女记者,看着他的目光都有些发直了。   为这新闻,她们差不多在这泡了一两天了,彼此间早就混了个眼熟,这么大一个美男,她们怎么一早没发现呢?   她们也很好奇这人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巴黎时报!”   闻言,苏玦不慌不忙地报了个字号,丝毫没介意周围冒出的诧异轻呼。   原本他可以打晕个记者,随便冒个名号进来,不过那样太掉价了,他是不屑为之的。   “哇,想不到我的名气这么大,都惊动国际了!”天宠也是夸张地一声惊呼,笑嘻嘻地说:“不好意思哦,这次记者会的目的是为了澄清网上那些不实传闻,如果你关心我的私事,请会后和我的经纪公司联系,他们会专门替你安排个专访的。”   这一打岔,程薇赶紧起身圆场:“对不起,今天记者会的时间已经到了,辛苦各位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在偏厅备了简单晚餐,招呼不周,请大家谅解。”   闻言,各媒体只好纷纷收拾器材,被有关工作人员带去用餐。   当然,这餐饭他们吃得很开心,餐后还收到一封大大的红包,这是某人的特别授意,本来明星和传媒就是鱼和水的亲厚关系,可以想见,第二天的媒体口风是多么和谐一致。   这场莫名其妙的风波就在多方斡旋下悄悄散于无形,当然,网络上的骂战并不是那么快就能清除的,不过稍后出现一拨强烈声援天宠的水军,迅速树立了她的正面形象,那已是后话了。   天宠嘘了口气,看见大哥挺拔的身姿也站起来,好象准备和众人一起离开,下意识绕下主席台,准备追过去。   程薇叫住她。   “宠儿,你去哪?”   “哦……我想去洗手间。”   “后台就有,你现在身份特殊,跟紧我,别乱跑。”   说话的功夫,男人卓然出尘的背影已消失不见,天宠怅然地哦了一声,老老实实跟上程薇,任勋宇过来和她说话也没什么听,随口敷衍了几句。   “苏宠儿,你今天的表现相当精彩啊!”两人正说着,郑瀚那道欠扁的声音又插进来,他还是双手插兜,迈着一双长腿,得瑟地隔到两人之间,将任勋宇挤到一边。   “姓郑的!你还嫌这事闹得不够大?我是为什么会站到这里的啊?亏你还好意思跟我说话!这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啊!得了,别说我不懂感恩图报,这事我大度点,不和你计较了,以后咱们两清,拜托你见了我绕路走,我也会装成不认识你,井水不犯河水……”   天宠没好气地瞪着他,劈头盖脸数落一顿。   “啧啧,一百块,到底是当上主角,这底气完全不同了啊,以前是谁死气白赖贴过来,连一百块都想骗啊?”郑瀚信口雌黄的痞笑着:“救命之恩呢!你说两清就两清?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郑瀚,不如算了吧,你一个大男人……”   任勋宇又老好人地想过来打圆场,郑瀚随手一推,将他撇到一旁。   “去你的大男人!是男人就不要婆婆妈妈,这是我和她之间的私事,你少掺合。”   远远走在前面谈笑风生的几个经纪人闻声不对,纷纷转回来。   “干什么呢?”   “你们就不能消停一回?”   “喂,郑瀚,这又是闹哪样?”   另一边,苏玦在酒店拐角堵住阮天纵,双手环胸斜倚在墙壁上,轻佻地伸长腿,拦在他面前。   后者黑眸淡淡睨他一眼,无视那双挑衅的长腿,面无表情地跨过去。   苏玦身子一挺,对着男人俊挺的背影嗤笑。   “她根本就不肯承认你们的关系,还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这种女人,你也看得上?”   令他失望了,颀长的身影根本未作停留,笔直地往前走去。   苏玦并没泄气,一个纵步追过去,抢先一步又拦在男人面前,眼带鄙视地瞧着他。   “你到底要做什么?”阮天纵终于停下来,很认真的正视他。   凡事都该有个适可而止吧?这样阴魂不散地缠着,他真是烦透了。   “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么?我要你这条命!”   “你有本事就拿走,否则就离我远点!”阮天纵峻冷着脸色:“还有,你要杀我就冲我来,你们这一行也应该有自己的行规,不许牵连其他人!”   苏玦一下就听出来了,他是怪自己刚才那个质问了那个女孩子。   太没天理了,中国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对!好心当成驴肝肺!他这是为谁强出头,为谁讨说法啊?   他生气了,绿眸一深:“现在是你的小命捏在我手里,怎么做随我高兴,好容易遇到个对手,就这样杀了多没意思啊?三少,你放心,真到了那一天,我不会令你失望的。”   阮天纵淡淡一哂。   他这是被威胁了么?   哼!   看着他再次被华丽丽地无视了,苏玦妖孽的绿眸微微一荡,瞧着男人的背影眯起眼——   不信啊?咱们走着瞧!   影城某酒店包间。   郑瀚等三人分别被各自经纪人分开,不过还是围着一张桌坐着,互相不爽的眼刀子在桌上飕飕乱飞。   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因为这一闹,两个剧组还真扯上渊源了,本来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部戏,一个古代,一个现代,情节也毫无瓜葛,现在两拨演员都决定在另一部戏里友情客串,两部片子虽然同时开拍,不过档期隔了一个月左右,竞争力不大,就算互惠互利吧。   程薇拉着天宠和另一个剧组的导演什么的介绍了一番,说了不少客套话,替她攀了交情,冯磊今晚没来,说完后,他们在一旁讨论着合作细节,天宠忙着吃东西,想着快点填饱肚子回去陪大哥,可是偏偏有人不肯放过她,郑瀚拎起桌上一瓶茅台,往面前两个玻璃杯里各斟了一杯,举起一杯,隔着桌面递过来:“苏宠儿,哥敬你一杯,祝我们冰释前嫌,合作愉快!”   “谢了,不过我明早还有几场戏要拍,这酒是没法喝了!”天宠端起面前的饮料朝他亮了亮:“心意到了就行,先干为敬!”   郑瀚邪气地眯起眼,隔着半张圆桌朝她笑:“一百块,你看我这手都伸到面前了,抿一口也是心意啊,你这是不给我面子?”   “哎,女孩子酒量浅,我替她吧。”任勋宇又强出头了,起身想接过郑瀚手中的玻璃杯。   不知为何,这两人还就这么杠上了,也许都是新蹿红的人气明星,明里暗里总被人拿来比较,虽说以前没什么交往,既然见了面,总会有一番争强好胜之心。   至于天宠,也算是很不幸地被当成导火索。   郑瀚手一抖,一大杯酒就那么直直泼了出去,任勋宇的手刚凑过去,溅了他一手,袖子都湿了一大片。   “呀,对不起了,一时没拿稳,要不要我陪你去洗洗?”郑瀚嘻嘻笑着道歉,一看就是故意的。   天宠反应敏捷地抽出纸巾递给任勋宇,狠狠剜了郑瀚一眼。   虽说他们认识在前,但相较起来,任勋宇性子温和,又同一剧组,还帮她不少,比起个性乖张的郑瀚,绝对是同仇敌忾。   其实她和任勋宇认识得更早,不过她不记得了。   任勋宇去了洗手间,天宠也放下筷子,小声跟程薇说:“薇姐,我吃饱了,想先回酒店休息。”   程薇点点头:“也好,早点睡,这两天耽搁了不少戏,明天早点起来,我找人送你回去。”   等程薇安排的时候,天宠先走出包房等着,掏出手机,给大哥发了个微信,问他在哪。   等了一会没收到回复,天宠索性点开手机屏,想亲自打个电话问问。   指尖正按着号码的时候,包房门一开,一个人影掠出来,天宠手底的动作一停,下意识望了一眼。   郑瀚昂首挺胸地往外走,看见倚在墙脚的天宠,歪着头一笑:“咦?一百块,我都要怀疑你是在暗恋我了,怎么到哪都能遇到你?”   “得瑟!看你一眼我都要短寿几年,你以为谁稀罕?”天宠白他一眼,转身往另一边走了几步,上次的教训记忆犹新呢,她可不敢再靠近这家伙半米之内。   但是郑瀚偏要涎着脸凑过来,黑压压的身子高出她一大截,支愣着长腿,门神似的把她挤在自己和墙壁之间。   “滚远点!”   天宠瞪起眼,警惕地左右瞧了几遍,虽说这一层都被两个剧组包下来,走廊上空荡荡的,但谁知哪里安了摄像头呢?她可再伤不起了。   她没好气地踹出一脚,趁着郑瀚向后一缩的时机从他身下钻出来,又往前走了好几步,看见郑瀚依旧不疾不徐地跟着自己,压低声音喝问:“喂,你烦不烦啊?不就欠你一百块钱么?我都加倍还你了,你还想怎么的?这次你给我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我都没和你计较,拜托你象个男人好不好?”   她以为话说到这个份上,对方应该会识趣了,但是郑瀚还是嬉皮笑脸地跟着,双手插在裤袋里,又高又瘦的身子往前一伸,正好凑到她脸侧,邪气地勾起唇角:“怎么,嫌我不象男人?想不想看看我真男人的一面?”   “滚!”天宠毫不客气地对着那张脸就是一拳头,郑瀚一缩身子避过了,哇哇直叫:“谋杀亲夫了!”   “喂,闭上你的狗嘴!”天宠怒了,这要被人听见,又是一番是非,她怎么会惹上这种祸害。   “一百块,你答应作我保镖,又出尔反尔,现在我的人身安全遭到极大的威胁,你说我不找你找谁?”郑瀚脚长,几下就跳开,不过嘴巴不停,追着她捣乱。   他其实也无恶意,只是被天宠下了面子,想发泄一下那口怨气罢了。   就在绯闻事件爆发之后,宁凯童鞋还打来电话狠狠嘲笑了他一番,上次是因为联系不上天宠,那半个月的赌约他只能被迫认输,但这次的视频,很明显他再次被天宠甩了。   所以郑瀚当时就放了狠话,要让天宠心甘情愿臣服在他的西装裤下,他有信心自己绝对会赢。   说起来,他还是觉得天宠是那种为了名利出卖自己的女孩,第一次遇到她是因为毛勇洪,如果不是及时救下她,她很可能就因为想出名被人强了;这次被冯磊选中,当选《红颜》主角,试问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好运?如果说没有猫腻,郑瀚是绝对不信的,之前因为她没有纠缠自己,郑瀚一度对天宠有过一点点的改观,但此时这些想法全没了,在他眼里,她完全就是那种爱慕虚荣不知廉耻的女孩,上次是因为搭上更高的枝,才懒得搭理自己吧?   他想泡这种女孩,那完全是手到擒来。   至于追到之后怎么办,则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畴之内,反正这只是一个玩笑,谁会当真呢?   天宠被他缠得烦了,又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她现在的名声可脆弱得很,哪能象郑瀚这死不要脸的肆无忌惮?   扭头狠狠瞪他一眼:“你放心,象你这种祸害,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别跟着我,否则我不敢保证,阎王爷他老人家会不会改变心意,提前收了你!”   “哎哟喂,那可正好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来呀,动手呀!”郑瀚咧开嘴,年轻俊美的脸上挑着张扬的笑,一点都没把她的警告当回事。   “姓郑的,你到底想怎样?”天宠恼了,看见四下无人,转身,劈手拽住他前胸的衣襟,压低声音质问。   郑瀚邪气一笑,这下两人站得很近,他的手还插在裤袋中,根本没在意胸口被女孩抓着,唇角一咧,朝下微微俯身:“一百块,我们交往吧?”   “嗯?”天宠一愣,没想到他吊儿荡当地竟吐出这么一句,还没反应过来,听到吱呀一响,身后四点钟方位,一间包房门被人拉开,几条人影闪出来。   天宠不知道对方听到他们的对话没有,但她却彻底懵了。   冯导?   还有……大哥?   阮天纵修长的身姿站在走道里,头顶的灯光淡淡压下来,他的人逆在灯影里,黑眸深邃,面色不明地瞅着他们。   “怎么样?”郑瀚不以为意,只是往两人出现的方向瞥了一眼,神情不变地问。   天宠被他这句话唤回神来,这才惊觉自己还亲切地扯着他的领口,郑瀚懒散地站着,又高又帅的身子向她倾过来,她迅速脑补了此刻的场景,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死定了。   这郑瀚,遇上他准没好事!   天宠果断松手,火速往后蹿了几步,和他保持安全距离,眼角的余光瞥着大哥,嘴里义正言辞地大叫:“郑瀚,我最后警告你一次,我和你毫无关系,有你没我,我们势不两立!”   郑瀚扬扬眉,这才仿佛看到旁边看热闹的冯磊,唇角一勾:“冯导,真巧啊。”   冯磊睨了眼身边的男人,一本正经地笑了笑:“真巧,你们对剧本啊?”   听听,他这是在解围呢,郑同志啊,你得机灵点,感谢我啊。   可惜郑瀚并没理解他的良苦用心,还是那样懒洋洋的笑着,傻不啦叽的朝天宠的方向走了几步,不知死活地说道:“冯导,我们刚才的对话想必你都听到了吧?正好,我也不瞒你,从现在起,我决定正式开始追苏宠儿,你替我做个见证。”   感应到身侧那道锐利的目光,天宠心虚的眼睛都不知往哪瞄了,小脑瓜只是那么一转,果断退后一步,挽往男人的手腕,还将小脑袋凑过去,甜甜一笑:“郑瀚,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心有所属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   说完,在场三个男人表情各异。   冯磊是事不关已,幸灾乐祸。   阮天纵俊脸冷沉,看不出任何波澜。   郑瀚却是明显不信,哪有他这边表白,那边女孩就挽着个人说名花有主了,拍戏也没这么巧吧?   仔细看这男人,他在心里吹了声口哨,好帅的男人,和他的老大有得一拼,峻冷薄削的五官,神情淡漠,长相是那么的精致优雅,但那种浑然天成的贵气,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不过他也不是怕事的主儿,越是这样,越激发了他的好胜心。   苏宠儿说有男友他就算了?   有男友怎样?就算是有法律保障的老公,也随时可以离的。   反正他又没打算真的和她怎样。   一个赌而已。   这场游戏,他玩定了!   手还插在兜里,长腿迈了几步走到两人面前,邪气的目光在两人面前转了几圈,郑瀚咧嘴一笑:“那行,反正我今儿都表白了,也不怕多说几次,这位大叔,不管你是不是宠儿的男友,我都追定他了,大不了我们公平竞争,各凭能力取胜,怎么样?”   大叔?   阮天纵被他这个称呼雷得不轻,眉梢一挑,若无其事地揽过天宠,在冯磊兴奋的目光中,勾起天宠的小脸,俯身下去,攫住她的唇瓣,深深吮吸,极尽缠绵之能事。   天宠也是一惊,只是那么几秒,男人松开她,大掌依旧扣着她的纤腰,如果不是唇上残留的温度,她几乎以为刚才那一幕是幻觉。   这是第一次,大哥当着外人的面吻了他!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阮天纵神情淡漠的睨了眼同样呆住的郑瀚,拥着女孩,淡淡说了一句:“回家睡觉!”   很有歧义的一句话,被他一本正经的说出来,怎么听怎么有违和感。   同样没回过神来的还有郑大帅哥,看着两人相携的背影在视线中慢慢消失,冯磊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死了这条心吧,小子!你争不过他的。”   这句话重新激发了郑瀚童鞋的好胜心,他慵懒一笑,年轻帅气的大男孩,眉梢斜斜一挑,眼底的那抹光芒,如寒芒一闪……   被大哥拥走的天宠就没她想象的那么惬意了,她俯在大哥身前,纠结着小眉头瞅着大哥,不过由于身高的关系,只看到男人光洁的下颌,唇线抿得很紧,想象得出神情很严肃。   “大哥,其实事情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她舔舔唇,在男人胸前小声开口,因为大半个脸被男人盖住,声音闷闷的,象是从心口里传出来。   男人没说话,径直护着她往停车场走去,扯起半个外套掩住她,将她拥在心口,怎么说她现在都是公众人物,一言一行都万众瞩目。   这点觉悟他还是有的。   啾……   眼看快走到车边了,阮天纵已经按下遥控锁,一声尖锐的刹车声破空而来,在两人身前带起一阵劲风,天宠下意识眯起眼,俯在大哥身前,再张开眼,一辆亮蓝色的兰博基尼稳稳停在两人面前。   苏玦那双淬上墨色的绿眸瞧向两人,懒懒一笑:“嗨,要不要坐顺风车?”   阮天纵冷冷瞥他一眼,明显懒得理他,天宠抢先回答:“用不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说完还赏了他一粒白眼,她还惦记着刚才被苏玦质问的那档事呢,态度当然不客气了。   苏玦不以为忤,他的注意力根本没放在天宠身上,妖娆一笑:“三少,上来吧,我看你们的车似乎坏了。”   不用说,天宠也明白过来。   “你无聊不无聊啊?弄坏我的车?”   “哎,你哪只眼睛看我弄坏你的车啊?我只是正好路过,好心捎你们一程,这年头,学雷锋不容易啊。”   闻言,天宠乐了,你一个大老外,也知道学雷锋?   不等她反唇相讥,阮天纵扯她一把,拉开车门先将她送进去,自己绕到另一边,坐到驾驶位上启着引擎。   “大哥,真的坏了?”听到几声刺耳的蜂鸣声,车子纹丝不动,天宠问。   “嗯。”男人放弃启动,瞄着车头盖,考虑是否下车看一下。   “这混蛋!”天宠恨恨转脸,苏玦没离开,半敞着车蓬,姿态悠闲地睨着他们。   “大哥,他真是记者?”不得不说,苏玦这副尊容还真不像狗仔,而且他报出的那个名号,太唬人了,反正天宠是不信的。   阮天纵已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找人派车来接他们,收线后嗯了一声:“这是个危险人物,你以后见到他要小心。”   “怎么危险了?”天宠好奇劲上来了,苏玦那副无害的小模样,虽然没什么好感,但何至于让大哥评价为危险?   “还记得上次我们被暗杀人的事么?杀手可能是他。”安全至上,阮天纵尽量危言耸听。   天宠低低啊了一声,是难以置信,而且都觉得苏玦这个杀手做得太嚣张了。   还有故意弄坏车骗他们上去的,当他们是弱智呀?   正说着,苏玦又在外面按了声车喇叭,眼神魅惑:“三少,我很有诚意的,真的不上车?”   “大哥,他真是来杀你的?”   有这么热心的杀手么?   阮天纵沉默是金。   天宠眼睛转了转,摇下车窗说:“这位记者,你刚才不是问我有没有男朋友?现在还有兴趣知道么?”   苏玦哦了一声,绿眸一转:“你不会说是旁边这位吧?”   “为什么不是?”天宠嘻嘻一笑:“孤男寡女,这么晚呆在一起,洋记者同志,你的职业敏感在哪里?”   苏玦漂亮的嘴角一挑,迷人到极致,说出来的话却很不中听:“小妹妹,我也有二分之一的中国血统,所以你可以把那个洋字去掉,还有,我不知道现在的中国,已经开放到兄妹可以**的程度了!”   乱……   天宠被气得可以,语气也不客气了:“哦,想不到记者同志你倒挺敬业的,来之前做足了功课嘛,不过中国文明博大精深,以你这种杂种,不明白的地方多了,今天我也学回雷锋,给你好好上一课……”   说完,她孩子气地侧过脸,一把勾过阮天纵的脖子,凑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然后挑衅地回头瞧着苏玦。   “这叫两情相悦,你的明白?”   果然看见苏玦冷冷眯起眼,翡翠般的瞳仁漾起墨玉般的光泽,漂亮的脸孔也透出几丝诡谲。   倒真给人几分威胁感。   天宠还想说点什么,阮天纵已果断闭下车窗,不过在车窗缓缓升起的瞬间,苏玦眼尖的瞧见,车内的男人俯下身,压住女孩的唇。   “**!”他又重重拍了下喇叭,发出一声刺耳的长鸣。   这两人到底什么情况,他明明查过,他们是亲兄妹啊?   车内,天宠被吻得七荤八素地仰起脸:“大哥,为什么关窗,我还没说完呢。”   男人一本正经,说出的话却令女孩心如鹿撞:“和他说话挺有意思?你喜欢给人上课,不如教我什么叫男欢女爱……”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11乖,放松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大哥的话令天宠吃了一惊。   她是否有点得意忘形了,怎么一下就忘了刚才的事呢。   不行,她得赶紧解释。   “大哥……亲爱的,其实刚才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是郑瀚那小子一厢情愿,不,他根本就是欠揍,我只是一时气愤,想教训他一下,才抓着他胸口的,我发誓,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   可惜,她说了一大堆,只换来男人轻轻嗯了一声,看见大哥侧过脸,似笑非笑地瞅着自己,天宠眨巴着眼睛,知道今天这一关不是轻易过得了的。   “咳,大哥,是我错了,我没能遵守之前的约定,没和那家伙保持距离,还对他私下动武,不过我真的没想过他会那样说啊,大哥,他这是故意整我呢,我们之前闹了点小矛盾,他这是绝对是打击报复!我们互相讨厌都来不及呢,他怎么可能喜欢我呢?他的话,你一句都不能信。”   “男女之间不都是互相吸引开始的?爱恨本来就在一念之间,你怎么知道,他故意惹你讨厌,其实不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阮天纵从容地发表了一句评论。   刚才在包房里,他其实隐约听到一点两人的对话,他倒不是怀疑天宠,只是突然有些感慨。   自己捧在手心,视若珍宝的小丫头真的长大了,有男生追,可以吸引其他男人的目光。   刚才,看见她坐在主席台上,落落大方,谈笑若定,聪明圆滑的回答记者的刁难,那份从容和自信,那种万众瞩目的光芒,是他以前没见过的。   就象一只稚幼的小鹰,终于羽翼丰满,扇动翅膀,准备随时搏击长空。   此后,她的眼光或许不会再停留在他一个人身上,在她面前,等待她的将会是整片天空,整个世界。   怎么说,她都只是十八岁的小女孩,心智还在发育,他又怎么能要求,她能始终如一地对待这份年轻的感情?   人的一生,变数最大的就是成长。   强势如他,也突然有种患得患失的心情!   天宠哪里体会到大哥此刻复杂的心态呢,眼珠子一转,小声反驳:“大哥,看不出你的理论知识挺丰富啊,是你以前这样做过?还是别人曾经用同样的方法吸引起过你?”   联想到大哥以前的桃花缘,小丫头连眼珠子都泛出酸水,她是操了多少心,才替自己争取到如今的地位啊,说起来,真是万里长征,每一步都是艰辛。   两人虽然各想各的,却心有灵犀的,都生出一种危机感。   阮天纵冷艳地板起脸,黑眸一睨:“现在是讨论你的错误,不准避重就轻!”   “大哥,你这是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天宠叫,大不了是个死,索性豁出去了,小脖子一拧:“又不是我故意去招惹的,如果有人过来说喜欢你就是有错,那大哥你岂非十恶不赦了,象思思姐,嘉菲猫她姐、还有以前的小清阿姨、甜姨、小馨姐……”   不说不知道,这花名册上的名字可真不少,天宠随便一想就是一堆,乌溜分明的大眼珠狠狠瞪起来,气呼呼地伸出手指,头脑已经发热了,几乎戳到大哥脸上。   “大哥,你……”   眼看新一轮的控诉即将来临,阮天纵果断俯过身,拽住她的小手,将人扯到怀里,压住她还在翕动的唇瓣,细细绵绵的吻落下去。   不得不说,这是个一劳永逸的好法子,而且很享受。   女孩在他怀里挣扎着,唔唔地哼着,不过小舌尖被缠得很紧,再怎么动弹,都只是纠缠得更深,后脑勺也被大掌扣住,毫无退路,只得被迫吞咽男人的气息,仰着小脸,和他肆热的吻在一起。   男人的另一只手,也缠她她的纤腰,温柔的抚摸,女孩身上一凉,他的手掌不知什么时候钻了进去,掌心逐渐灼热,顺着女孩细腻的肌肤往上探索。   炙热、狂乱……   一如当初某个混乱的夜晚。   车窗密合性能相当好,被封在外面的苏玦完全看不到车内的情形,不过敏锐地察觉出这款银色宾利流利型的车身稍稍往下沉了那么一丁丁。   如果不是他眼力异于常人,又擅于观察,估计也看不出来。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车……震?   他拍地一声拍上方向盘,又是一声单调响亮的喇叭声,下一秒,启动引擎,跑车呼啸着在停车场窜了出去,然后又一个漂亮的飘移倒回来,不偏不倚地撞向停在那里的宾利。   力度拿捏得相当到位,所以看上去气势很猛,其实只是不痛不痒的蹭了一下,不过车里的两个人却被这阵突如其来的震感撞得身子一歪,交缠的两张脸倏地分开,不过仍然拥在一起。   “这疯子!”看到苏玦一扭方向盘又准备撞过来,阮天纵敏捷地抱住天宠,本能地托起她细小的身子,一把搁到自己大腿上,背过身紧紧将她护在怀中。   因为苏玦是从副驾驶座这边撞过来的,首当其冲遭殃的就是女孩。   还好苏玦只是气冲冲地撞了几下,看见那辆尊贵的宾利在自己车尾下摇摇晃晃,漂亮的唇角冷冷勾了勾,加大油门咆哮而去。   天宠赶紧从男人怀中钻出来:“大哥,你怎么样?”   “没事。”阮天纵没好气地拂拂后背,那个苏玦真是疯的吧?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你怎么样?”说完阮天纵扯起女孩的胳膊,大手摸上去,锐利的眼神四下检查,“有没有撞到哪?”   “我也没事。”其实头被撞得有点晕,不过看到大哥紧张的样子,天宠嘻嘻一笑:“大哥,如果那洋鬼子不是男人,我真以为他也暗恋你了呢。”   她这只是随口开个玩笑,毕竟刚才的帐还没算完,就被男人按倒了,她可是小心眼,哪能那么轻易就算了。   但是她忘了自己现在是坐在男人身上,男人的手还在她身上检查着,闻言又危险地眯起眼。   还惦记着呢?   那这笔帐我们就好好算算。   正检查到女孩胸前的手停下来,阮天纵懒懒往坐椅上一靠,一本正经的说:“宠儿,大哥很公平的,既然你觉得我不对,我就把自己交给你,任你惩罚。”   额……   这话怎么听上去不对劲呢?   天宠眨巴了一下眼睛,让她惩罚大哥?   还是算了吧。   她缩着身子,想从大哥身上下来,顺手推了身前的胳膊一把:“手拿开。”   男人听话地捏了一把。   “大哥,你耍流氓!”   “你也可以耍回来。”   如此**的话,一本正经地从男人嘴中逸出来,天宠腼腆了。   “算了,兵家以和为贵。”她抿着嘴,想从男人身上爬下来,可是刚迈过一只腿,改为跨坐的姿式,男人另一只大掌一扣,将她的小腰板往前一带,两人便紧紧挤在一起。   黝黑的视线一动不动凝在她脸上,男人的手,缓缓地、静静地贴上她肌肤,很轻很柔的抚摸,女孩不自禁地起了一阵战栗。   她咬着唇,细细的声音响起来:“大哥,我害怕。”   理智上提醒她这是大哥,是她最亲近的男人,可是在这空无一人的停车场,同样深沉的夜色,突如其来的压抑感,令她不由自主想起那个凌乱的夜晚,虽说之前他们已有过多次亲密,可这种令人屏息的触碰,那种紧张又慌乱的感觉,突然就盘旋在她的脑中,挥之不去。   特别是听信了苏媛的话,更加深了她的自卑感。   她深深地觉得,自己配不上大哥。   她不再是以前那个纯洁的女孩。   捕捉到女孩眼底的紧张,男人松开手,只是亲昵地环着她的腰肢,低沉柔和的嗓音仿佛梦呓一般,带着令人安定的力量:“乖,你试着放松,相信大哥,那晚什么都没发生,真的,大哥怎么能让他们伤害到你?”   天宠眨着眼,虽然身体还僵硬着,但表情放松多了。   男人的确有令人信服的能力。   “现在试着把手放到大哥身上,放心,你不愿意,大哥绝不动你。”   男人的保证仿佛催眠,天宠犹豫着伸出手,搁到男人胸口,然后,俯身过来将他抱住。   小脑袋贴在男人心口上,扑通扑通的心跳声隔着衣服清晰地传过来,就象男人的眼神一样深沉有力。   天宠抬起脸,视线和男人平齐,互相深深的凝视,然后凑过脸去,轻轻触着他的唇。   并没有深吻,只是四片唇瓣轻轻挨在一起,轻轻的厮磨,渐渐的熟悉,仿佛初次的试探。   然后,女孩探出舌尖,微微的伸了进去,男人的黑眸落到她脸上,努力压抑想压倒她的冲动,任她青涩的探索。   这,的确很压抑。   啪地一声轻响,在宁静的车厢内显得很刺耳。   女孩的手在不知不觉中滑下去,解开了男人的皮带,微带凉意的手慢慢探下去。   她的舌尖也染上热度,用力勾住他的。   男人一僵,满腔激情被她这个动作引爆,却强忍着没有动,只是放在她后腰的手掌加重力度,倾过脸和她深深交吻。   女孩的手不停作乱,男人的目光愈来愈深的时候……   窗外传来几声喇叭声,接他们的车来了。   男人的脸色已经不能再黑了,让接他们的司机吓出一身冷汗。   三爷的脸色,是嫌他来得太迟了么?   天知道,他可是风驰电掣,一路狂飙着赶来的。   不过当晚,天宠为她这种行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身下那张大床,也跟着遭了半宿的无妄之灾。   谁说大哥是可以信赖的?   呜,他根本不是人……第二天的这场戏,拍摄的是天宠饰演的婉儿入宫后,因外表出色受其他嫔妃妒忌,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她们想了出诡计陷害婉儿,却因祸得福,被皇上注意到。   天宠正在化妆,造型师替她在脑侧梳了个结鬟,很简单,簪了几朵珠花,因为她今天的身份只是一个刚入宫的秀女,配以她一身素色的衣衫,明眸皓齿,清新漂亮得象一朵凝着露珠的小花。   “真漂亮!”   化妆师又替她在发梢补了支玉簪,看着镜中的女孩称赞:“宠儿,替你化妆真舒服,底子好,没几下就ok了。”   “是你手艺好。”天宠嘻嘻一笑,起身道了声谢,对着镜子照了几眼,自己也觉得满意。   拍古装挺不错的,这些衣服穿上去,有种仙风道骨的飘逸感。   就是天太冷了,否则应该更漂亮吧。   正当她对着镜子整理衣襟的时候,一群人前呼后拥进了相邻的化妆间,她扭头瞧了一眼,一下认出来,是个很有名的女演员,出道很多年了,人们尊称琳姐,在这部片子里饰演皇后,戏分不多,却是很重要的角色,算是友情出演。   看见琳姐也扭头向她瞧过来,她很客气地主动打了声招呼:“琳姐。”   “嗯。”甘琳琳从鼻子里嗯了一声,又仔细瞧她几眼,微微一笑:“你就是这部戏的女主角?最近你的人气很旺啊!”   “琳姐过奖了,我那点微末人气算得了什么?琳姐你才是我学习的榜样,我特爱看你的戏了。”天宠微笑着,将尊老爱幼的美德发挥到极致。   “幸好,你没说是看着我的戏长大的。”甘琳琳笑,看上去很是平易近人。   “琳姐说笑了,你那么年轻就获得那么多的演艺大奖,长得又漂亮,我是你的粉丝呢。”天宠机灵地恭维。   某琳又满意地笑了笑,扭头化妆去了,她有自己专门的造型助理,到哪都带着一个团队,虽是客串,这主角的气势做得很足。   天宠先出去拍她的戏份,某嫔妃让她去梅园折几枝新鲜的梅花插在屋中,想闻那香气,但她不知道,那些梅花是已故的皇后娘娘亲手种下的,皇上相当宝贝,任何人不得擅动,边梅园都很少有人敢进去,她这样做等于是冒犯天威,提着自己的小命赴险。   天宠开拍了,一袭嫩绿的长衫,穿梭在盈白粉红的梅花之间,镜头下有人摇动花树,花瓣纷纷落下,她仰起小脸,伸手去摘那梅花,人比花娇,唇边倏地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令人惊艳。   冯磊很满意,几乎是一气呵成,很快就完成这几个镜头,对天宠鼓励了几句,拍完她的戏份,接下来是玲姐和皇上以前在梅园的回忆。   助理给天宠披上军大衣,这天真冷啊,好象是要下雪了吧?   她抿着热可可,饶有兴致地欣赏这两位大腕的表演。   不知是否还没进入状况,两人今天的表演大失水准,特别是琳姐,冯磊连着卡了几次,有些急了,忍不住抱怨了几句:“阿琳,认真点,你演了多少年戏了,怎么还不如一个新人?”   不知是否天宠多心,看见琳姐的眼光向她远远飘了过来,凉飕飕地,她垂下眼,专心喝自己的饮料。   靠,冯导,你批评人就批评人,拉个垫背的干嘛。   真是躺着也中枪。   接下来是天宠和润哥的对手戏,她机智地和皇上周旋,崭露头角的几场戏。   天宠拍戏的时候,甘琳琳也捧着个暖宝宝在一旁瞧着,她的助理小声嘀咕:“琳姐,我觉得这个新人也不怎么样啊,连你你刚出道时的一根小指头都比不上,真不知冯导怎么挑上她的,你看这场戏,她根本压不住润哥的气场,表情多死板,听说她是……”   “是非少说,闲话少讲!”甘琳琳小声喝止:“跟了我这么久,还没学会这点规矩?”   “对不起琳姐,是我多嘴了。”助理变了脸色,甘琳琳是什么人,她是最清楚的,很诚恳地道歉:“我是实在看不惯现在圈子里这种风气,那些小妹妹为了搏出位,什么都肯做,把咱们的名声都带坏了。”   甘琳琳的脸色这才好一点,眯着眼,看着场中那个灵气四溢的女孩,淡淡一笑:“她们爱怎么做是她们的事,你也说现在风气如此,今天是她红了,明天又该是谁呢?现在年轻的女孩子,可是多得很……”   长江后浪推前浪,多少前浪拍死在沙滩上。   以她甘琳琳如今的地位,又怎么会自贬身价,和一个小辈计较。   拍完上午的戏,有人送来盒饭,冯磊让大家休息一会,祭好五脏庙。   助理小洁替天宠拿了一个饭盒过来,虽是一起送来的,她的明显是小灶,菜色相当不错,她钻进保姆车,正准备开吃,小洁瞅了眼外面,惊奇地说了声:“咦?这不是郑瀚哥吗?”   天宠一惊,饭也顾不上吃了,果然看见郑瀚正从一辆白色的跑车里钻出来,他穿着一件墨绿色棉褛,扣子敞开,隐隐露出里面白色针织衫,黑色修身长裤包裹下的双腿又细又长,单手插兜,戴着一副大墨镜,旁若无人地向她的保姆车走来。   最惹眼的是他的另一只手上,抱着一大束红艳艳的玫瑰,恣意拉风的姿态,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来干嘛的。   靠!   天宠心里暗自骂了句,郑瀚已经走过来,很不见外地拉开车门,隔着大墨镜瞅着她。   “嗨,宠儿,正吃着呢?”   “你看不见啊?”天宠扣下饭盒,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问完了就赶紧出去,别影响我胃口。”   “别吃了,这盒饭哪有什么营养,我专程来约你吃午饭的。”郑瀚说着就俯过身,劈手夺过她手中的饭盒甩到一边,接着又准备拉她的手:“走,位置都订好了。”   天宠反手挥开他,很遗憾地看着一口没吃的饭盒就那么华丽丽地落到地上,散作一团:“郑瀚!你知不知道,贪污和浪费是最大的犯罪!”   “所以你得制止我犯罪啊!”郑瀚理所当然地说:“我订了情侣套餐,你不陪我,那不就浪费了?”   情侣?   保姆车上几只眼睛都瞪着他。   估计周围的视线都被他吸引了。   他还故意加重“情侣”两个字的发音。   “给我进来!”   天宠恼羞成怒,一把扯过郑瀚的胳膊,很野蛮地把他扯进来,配合默契的小洁机灵地滑上车门。   郑瀚嘻皮笑脸:“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见我?”   “闭嘴!”天宠瞧了眼目瞪口呆的小洁,没好气地说:“郑瀚,这些话我只说一遍,所以你听好,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对你一丝、一毫、一点兴趣都没有,过去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绝对不可能会有,我们根本是两个毫不适合的人,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烦我!”   “很好!”   闻言,郑瀚取下大墨镜,将手中那束碍眼的红玫瑰往天宠手中一塞,漂亮的面孔懒洋洋地倚在车座中,挑唇一笑:“拿去……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一百块,其实我对你也毫无兴趣!”   “什么意思?”天宠瞪着他。   没兴趣送哪门子的红玫瑰?   “咱们有一说一,别说我占你便宜,上次你多还我六百块,这束花488元,多出的112块就当我请你吃饭,咱们两清了。”   虽然这话不怎么动听,但天宠松了一口气。   “那正好,咱们一次说清楚,如果你是因为以前的事不痛快,想出口气,我在这向你赔个不是,这饭就当我吃了,我怕一会不消化,没别的事麻烦你下车,顺便带上门,谢谢。”   说完她准备赶人,郑瀚没理她伸过的手掌,反而舒服地往后一靠,墨镜腿儿含在口中,两腿交叠,那模样甭提多欠揍了。   “你今天是存心和我过不去了?”天宠怒极反笑,不过笑意不达眼底,看了让人觉得心底生寒。   “喂,你们女孩子可不比咱们男人,生气多了,会长皱纹的。”郑瀚斜眼睨她,一点都没被吓倒:“到时拉皮啊,打针啊,隆什么的,多麻烦,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这么矫情,有人请吃饭,多好的事啊,你看我都上车这么久了,这么多人盯着,到时又传出点什么来,可别赖我!”   天宠也镇定了,淡淡一笑:“切,你的名气比我大多了,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反正这么多人都看见是你主动上我的车,就算说死皮赖脸,也是你不是我!”   “男人死皮赖脸那是痴情,一百块,哥哥我又教你一招,想在这一行混下去,就好好学着吧!”   眼看两人你来我往地杠上了,小洁弱弱地问了一句:“哎,这饭你们还吃不吃啊?”   眼瞅着午饭时间就要过了,他们不吃,可不能连累她这个小跟班啊。   最后,还是小洁发扬风格,又跑去领了几个饭盒,一人一个,大眼瞪小眼地吃下了。   这顿饭相当哽咽啊。   “一百块,昨晚那个真是你男人?”趁小洁领盒饭的空隙,郑瀚翘着二郎脚很欠扁地问:“长得还算过得去,不过你不觉得年龄太大了么?做床上运动的时候会不会力不从心啊?”   “滚!”天宠怒了,他说话不刻薄会死啊?以他们的关系,适合讨论这种问题么?   “滚哪?滚床单啊?”郑瀚继续无赖地说:“一百块,怎么说我都比他年轻比他强壮吧?名气、地位、样貌,哪一样比他差?我也一样可以捧红你,让你在娱乐圈如鱼得水,最重要的是,我的持久性绝对比他强,不如踹了他跟我吧?”   其实郑瀚觉得阮天纵挺不错的,不过竞争嘛,当然要往死里踩。   “哈哈!”遇到这么厚脸皮的,天宠也不要脸了,大笑三声瞪着他:“姓郑的,我看你真是王子病吧?不过是青蛙王子,蹲在井中蹦跶的那种,你帅?还真看不出来,你以为在屏幕上露几下脸就算有名有地位了?那日历最有名最有地位了,全国人民都在看它,瞧你这小身板,能坚持做五十个俯卧撑不?还持久呢,哈哈……最重要的,我男人不拈花惹草,不勾三搭四,对我一心一意,还是个处,这个,你能有么?”   “哦?”郑瀚邪气地挑挑眉,似乎对这个挺感兴趣,在座椅上向她倾过身来,低低一笑:“那么老了还是处?这年头还能找到不花心的男人,怕是那方面不行吧?而且做起来肯定没我有经验,不如我们找机会试试?”   “滚远点,跟你说话我都怕得艾滋!”   郑瀚摇头,看着女孩气呼呼的表情笑。   “啧啧,一听就是没文化吧?人家读书你泡男人,还那么没眼光的挑个老处男,哥再教你一招,空气是不会传染艾滋的,除非你们做ai,还傻得不戴套那种,对了,你们那个的时候,做好安全措施了么?哥好心才劝你一句,你想做这一行,可别轻易闹出人命啊……”   天宠囧了,他们这一行怎么了?话题怎么转到这了?   “喂,你不说话会死啊?”   郑瀚表情正经了一点,坐直身体说:“一百块,我们商量个事吧?反正我们也传过绯闻了,一回生二回熟,你就当是炒作,假装和我谈回恋爱,你放心,我保证对你没兴趣,宣传期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一拍两散,怎么样?”   “不怎么样!”天宠冷艳回答。   “这个恐怕由不得你吧?”郑瀚又笑:“相信我们今天这样子亲密友好的会谈,不出一个小时就会流传成很多香艳的小版本,你不是想知道我有多有名?等会上网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他也夸张地大笑三声,天宠怒了,捏起小拳头,当胸捣过去。   这一下郑瀚没能闪开,嗷地一声捂住胸口,天宠还想补上几掌,正巧小洁端着盒饭一路小跑过来,一拉开车门就说:“宠儿姐,坏了,刚才打饭的张师傅都问我你们的关系……咦?”   她看着表情各异的两人,天宠的手还没收回来,正指着郑瀚胸口,后者身子前倾,其实是想制止她,不过冷不丁看上去,很象是预谋拥抱。   “你们……”   郑瀚笑,收回手,自得地接过饭盒,向天宠递了个“你看吧”的眼神。   天宠一个眼刀子杀过去。   完了,这下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12老虎不发威,当我美羊羊   吃过午饭,天下真的飘下零星雪花,冯磊很高兴,果断决定补拍几场戏,这一耽搁,本来安排好的节奏就打乱了。   片场外的休息区,几个饰演嫔妃的配角坐在一起,妆都化好了,一人披一件棉大衣,百无聊赖地闲扯。   “真是的,没那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嘛,害得咱们一大摊子人等她一个。”配一抱着暖宝宝,朝着场上的方向瞅了一眼,很是轻蔑地撇撇嘴。   大冷天的,被凉在这儿,都是上过几部大戏的,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比天宠出名,却在这等她拍戏,换谁心情都会不好,所以就算是冯磊的问题,这笔帐还是记她身上了。   “没准人家那里真是镶钻的呢。”配二笑着打趣,这几人比较熟悉,而且之前议论过天宠好多次了,说话就荤素不忌,也是很不屑地往她的方位瞄了一眼:“算了,各凭本事吃饭,人家小姑娘也不容易,瞧那模样,好象十五六七呢。”   其实都是心照不宣,为了名利,哪个不是无所不用其极,这一行最不缺的就是俊男靓女,想出头真的太难了,真正凭本事上位的不是没有,但凤毛麟角,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好象这样一说,她们就高贵很多。   “诶,你们说她和郑瀚到底是什么情况?”配三低头刷着微博,上面正好是几人绯闻的最新报导,也趁机插了一句:“他们是真的还是假的?”   “怕是炒作吧?”配一又撇撇嘴:“她要真敢和郑瀚闹点什么,不怕她的金主断了她的口粮?”   说到底,天宠有背景这一说法,她们一早就认定了,否则让她们这些老资历情何以堪。   “小曼,你也和郑瀚传过绯闻,你觉得呢?”配一瞅了眼默不作声的配四,纯属无聊地问。   配四也在瞧手机,闻言淡淡回了一句:“我哪知道,和郑瀚闹过绯闻的那么多,就算是真的也长不了。”   “我也觉得不象是真的。”配三抬起头:“听说刚才郑瀚特地跑来给她送花,你们谁看到了。”   “我在,还拍下来了呢。”配二也点开手机,翻出照片给大家欣赏。   “啧啧,郑瀚这回怕是来真的吧?从没听说他这么高调。”   因为剧组有要求,而且几人也不想给天宠免费宣传,所以没将照片放上网,不过那些群众演员什么的就难说了,毕竟是全民娱乐的时代,言论特自由。   就在几个八卦的时候,陆续有关于这则新闻的图片出来了。   几个人已经在小声八卦天宠的背景,也没顾得上去看。   好容易等冯磊喊了声ok,天宠赶紧冲回休息区,小洁给她披上大衣,喝了几口姜茶,总算暖和多了。   这大冷天的拍戏就是难受,她的小脸都冻得没有知觉了,还得僵硬地做出各种表情。   天宠都担心自己刚才的表现,还好冯磊觉得满意。   下一场,是她被几个嫔妃妒忌,合伙整她的戏,化妆师过来给她上妆,稍微弄乱了头发,又在脸上涂抹了几下,配上她冻得俏生生的小脸,真是我见犹怜。   剧情设计的是配一妒忌女孩被皇上看中,借着酒宴的机会给她下马威,使唤她替自己斟茶,却各种刁难,还把茶泼到女孩脸上。   天宠手执茶壶,不亢不卑地站在配一身边,姿态优雅地往她面前的酒杯里斟茶,倒后隐忍着退到一旁。   配一拿腔拿势地端起茶盏,轻轻啜了一口,脸色一变,顺手往后一洒:“这是什么茶?不知道本宫只喝明前龙井啊,重新沏!”   溅了一身茶汁的天宠沉默是金,小嘴淡淡抿着,不过那双清澈晶亮的水眸,却透出满满的倔强和坚毅。   冯磊满意地瞅着监视器,这丫头的状态越来越好了,完全是入戏了。   宫女匆匆换上一壶新茶,她又淡定地倒了一杯,配一抿了一口,一张唇,满口的茶水向她吐出来。   呸……   这一口水完全喷到天宠身上,连她手背上都是唾沫星子,配一却矫情地捂着嘴,看着她说:“不好意思,没控制好力度,重来啊。”   天宠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大姐,你说重来就重来啊?这一身口水可不是假的。   第二次,一口水喷出去,配一却笑场了。   第三次,坐在一侧的配二出了失误。   第n次……   天宠那身淡绿的衣衫上已是满布水痕,为了好看,本来戏服就穿得单薄,湿意都沁进皮肤里了,亭子外还飘着雪呢,风一吹凉飕飕的,最恶心的是,她觉得浑身上下都是配一的口水,偏偏得表情不变地任她喷。   “卡卡!”冯磊也不爽了,叫着配一的名字嚷嚷:“怎么回事?这口水就这么塞牙缝?要不要我亲自过来替你喝啊?”   “对不起冯导,我一时失误。”配一笑着赔不是。   造型师过来,替天宠整理了一下造型,衣服暂时是没得换了,只得将就,各就各位,接着往下拍。   配一又是一口水喷出去。   “呸,这么烫,想烫死我啊?”   “如妃娘娘饶命!”宫女惶恐地跪到地上求饶。   “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拖到宗人府等候发落。”配一冷冷开口,嚣张地瞧着天宠,很明显是说给她听的:“在这宫里,没一点尊卑礼数可是不行。”   “哟,如姐姐,您消消气,为这些不懂事的奴才,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配二假笑着开口,冷冷瞧了眼天宠:“婉才人,愣着干什么?还不替姐姐重新换一杯茶?”   天宠眼观鼻鼻观心,淡定地接过另一个宫女小心翼翼递过的茶壶,用手在壶上试了试水温,才重新替她斟满。   下一秒,配一手一扬,满满一杯水向她脸上泼过来。   虽是温水,但在这零度以下的气温里,**泼在脸上的感觉绝对不好。   不知是否用力过猛,配一手中捏着的茶盏也跟着摔了出去,正好砸到天宠脸颊。   她没防备,眼睛一眯,下意识捂住脸。   “哎呀!”配一佯装紧张地走过来,伸手就想抓她的脸:“对不起对不起,宠儿,没伤着你吧?”   天宠一侧头避开她,助理造型师什么的也赶紧跑过来查看情形。   还好,酒杯不大,脸颊只是微微红了一点,倒是这满脸水淋淋的让她很难受。   小洁拿着干毛巾替她仔细擦了把脸,造型师接着补妆,冯磊也过来数落了几句,一时各种混乱。   天宠举着镜子在脸上照着,从镜中的反光里,正好看到那群女人在身后笑得特得意,花枝乱颤的。   她眼睛一眯,老虎不发威,当我美羊羊是吧?   再次拍摄已是几分钟后了,天宠脸上又被泼上水,还好这次配一一气呵成,没出什么状况,天宠发挥唾面自干的精神,也没去擦,淡定地又执过茶壶想替她斟茶,配二暗中伸出脚,原本的剧情是天宠被绊了一下,这杯茶便没能斟到茶盏里,还失手摔碎了茶壶,配一借题发挥,让人带天宠下去掌嘴,然后被正巧走过来的皇上撞见。   眼见配二奸笑着伸出脚,天宠佯装踉跄了一下,手中的茶壶嘴却笔直直地朝着配一的腿根泼下去。   她是故意的,所以早就暗中使坏地揭开壶盖,一壶水满满地倒在配一的大腿上。   “呀!”   配一惊叫一声,条件反射地从位置上弹起来,眼睛一瞪,天宠也故作慌张地往后退了一步,很诚恳地认错:“对不起王姐,一时没站稳,你没事吧?”   配一瞪着她,这壶水可比那一杯杯的给力多了,她下半身衣服全湿透了。   “卡卡!”冯磊又恼了:“你们一个个的怎么回事,陪男人喝酒吃饭都那么生猛,一上戏都成软脚蟹了?都给老子放精神点,今天的戏拍不完,一个个都别想回去睡觉。”   “冯导!”配一本来想撒娇的,看到他吹胡子瞪眼的,生生把嗓子眼的话噎了回去,今天的进度本来就慢了,再折腾下去,没准真的要熬通宵。   她今晚还有饭局,犯不着为了一个配角在这里吃苦受累,最重要的,冯导赶进度,这**的衣服也没法换,她也想早点拍完暖和一下。   所以接下来的戏份就顺利得多了。   与此同时,影城某个雅致的茶楼,郑瀚懒散地坐在雅间里,面前放着几盘小点心,袅袅茶香在他面前轻飘飘地散开,他没顾得上吃喝,低着头,只顾看掌中的手机。   门声一响,一个人影闪进来,郑瀚也没抬头,懒洋洋地哼了一声:“来了?”   对方也没答话,自得地在他对面的某个位置坐下来。   郑瀚眼角一睨,倏地伸直了身子:“是你?”   对面的男子,连他都觉得惊艳的五官,一袭深色休闲大衣,领口随意竖起,衬得黝黑的眸子尤其深邃,此刻交叠着双腿,慵懒恣意的坐着,隐隐透出与无伦比的贵气与气度。   可不是昨晚苏宠儿那丫头介绍给他认识的男人?   郑瀚唇角一挑,怎么?人家这是上门挑战的节奏?   他满满的扬起斗志。   阮天纵却没理他,服务生紧跟着进来,礼貌地替他斟了一杯碧罗春,他悠闲地送到嘴边,抿了一口。   整个过程,他始终没有瞧对面的某男一眼,沉凉如水的黑眸带着一股冷肃,旁若无人的品着茶,仿佛直接把他当成了空气。   试问郑大帅哥何时遭遇过如此冷遇,而且,他们现在貌似是情敌的关系,他当然不会输了气场。   他冷静地重新往椅背上一靠,还惬意地伸直双腿,翘到面前的桌沿上,也没说话,又捧着手机看起来,那拽拽的姿态,让人见了就想打。   雅间里相当安静,安静到窒息,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息节节拨高。   终于,郑瀚挑唇一笑,撩起战火,隔着光可鉴人的檀木桌面,极有气势地将掌中的手机将阮天纵推过来。   手机屏上是刚才他手捧玫瑰,高调出现在片场的一幕,标题很怂——绯闻男女再爆绯闻,郑瀚片场高调秀爱! 仈_○_電_ 耔_書 _ω_ω_ω_.t x t 0 2. c o m   阮天纵淡淡瞥了一眼,优雅地品着茶,依旧没什么反应。   “大叔,你怎么看?”郑瀚挑衅地开口,眸底蓄着一抹光,仿佛出鞘的宝剑,锋芒毕露地瞅着对方。   阮天纵缓缓顿下茶盂,黝黑的眸子仿佛无底的黑洞,将对方的锋芒尽收其中。   “郑瀚,男,23岁,汉族,两年前因出演谍战片《心战》崭露头角,并一举夺得最佳新人奖及最有人气男演员两项殊荣,后来出唱片、接广告,出席各类综艺节目,星运一路畅通,去年凭借偶像剧《触不到的你》中的精彩表现,获得年度最佳演员奖,同时在某台举办的演技大赏中独揽五项大奖,奠定他一线演员的地位……”   郑瀚眸光一敛,漫不经心的表情在听到男人继续说出的话后,嘴角狠狠抽了抽。   “最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家族背景,其父是银监会主席郑光明,母亲时任外交部高翻,爷爷曾任政协委员……”   “看来你是花了很多心思来了解我啊。”郑瀚邪笑着截住他:“可以理解成你是对我害怕了,所以才费尽心思的打听?”   阮天纵淡淡一笑,俊美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非常之优雅迷人。   “小弟弟……”   郑瀚再次被这个称呼刺激得嘴角一抽,听到男人很是无良地说:“虽然我只比你大五岁,但既然你尊称我一声大叔,我有必要奉劝你一句,人贵有自知之明,井底之蛙不可怕,可怕的是明明是只蛤蟆,偏惦记着天鹅。”   这明显就是端着架子教训人嘛,郑瀚当然不服,正准备反唇相讥,门又是一响,一个人走进来。   郑瀚等的正主儿到了。   段祁施施然走进包房,身形高大匀称,仿佛天生的衣服架子,将黑色的魅惑渲染到极致,冷肃着俊脸,令人望而生畏。   “祁哥,怎么才来。”郑瀚抬脸打了个招呼。   段祁嗯了一声,视线却落在一旁的阮天纵脸上,朝他伸出手。   “不好意思三少,路上塞车,让你久等了。”   郑瀚眉梢一挑,这是什么情况?   阮天纵礼貌地起身,两只手握在一起。   两个男人势均力敌,互相审视的目光望着对方,两道同样挺拔的身影,气势十足地比拼着。   站在一旁的郑瀚都感觉到那份隐隐飙过来的压力。   幸好,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掌很快分开,阮天纵峻颜冷沉,淡淡回了一句:“没关系,我也刚到。”   “请坐。”段祁虽然后进来,但把主人的精神发扬得很好,不亢不卑地向阮天纵伸伸手,两人一起落座。   “关于瀚子这次闹出的事,我先向你赔个不是。”段祁严肃地瞅了郑瀚一眼说,后者一听则炸了毛。   啥,要向“情敌”道歉?   “祁哥……”   “闭嘴。”段祁又严肃地瞅他一眼,还是正常人好说话,他和阮天纵坐在一起,三言两语就把郑瀚的问题谈清楚了,还替他表态不再骚扰天宠的日常生活。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阮天纵也很干脆,谈完了就准备拍屁股走人,一分钟也不想多呆。   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把那个真正的当事人放在眼里,甚至没问一下他的意见,就这么轻松地替他拿了主意。   看见男人颀长的身子站起来,郑瀚也是膝盖一弹,咻地一声立起身,笔直的视线望着对方,眼神犀利:“慢着,这就走了?好容易来一趟,我这个主人连杯茶都没敬一杯,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我不懂待客之道!”   “瀚子!”段祁用眼神压制他,不过郑瀚装作没看见,邪气地一笑:“怎么?不敢喝还是怕受不起?”   说到底,他还是气被人忽视了,就算一向敬重段祁这个好兄弟好大哥,还是要替自己扳点面子回来。   阮天纵淡淡一笑,说出的话却让郑瀚肺都气疼了。   “存着吧,有的是斟茶认错的机会,我不急。”   “我送你。”段祁无语地瞥了郑瀚一眼,看吧,面子是人给的,脸都是自己丢的,客套地将男人请出去。   “祁哥,怎么回事?”等他再回到雅间时,郑瀚气恼地替自己倒了一大杯茶水,牛饮一般咕噜噜往嘴里灌,看见他进来,忿忿地将茶杯一顿,板起脸质问:“这是兄弟间该做的事?”   胳膊肘都要拐断了,如此长他人专气,灭自己威风,难怪郑瀚会生气。   “你就不能长点出息?”段祁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领导者的气势很足,一群有钱的公子哥开办的经纪公司,郑瀚是他一手捧红的艺人,于公于私交情都很不错,说话也不用拐弯抹角:“你就不能给我消停点?成天惹事,公司都得专门派人,跟在后面替你擦屁股!”   “你怎么不算算,这些年我给公司赚了多少利润?”郑瀚嘀咕了几句问:“那个人是谁?”   “京城阮家知道么?”段祁简单报出阮天纵的身份。   “也没什么嘛。”郑瀚不屑地撇撇嘴,的确是红门世家,背景雄厚,听上去很唬人,但他也不是俗人,身家地位不算太差,打小认识的公子哥多了去了,眼界也没那么低。   “前几天他正式接手星熠,现要是星熠幕后老板,和我们公司也算扯得上交情。”段祁又淡淡地补充。   郑瀚这才扬扬眉:“原来是他?”   行内人都知道,星熠的原总裁毛勇洪因身体原因被迫辞去总裁一职,他手中的星熠股份高价转让,他也人间蒸发,不知躲到哪个山旮旯养身去了,所以现在的星熠除了名字没变,公司高层已经大换血,但很少有人清楚,其实毛勇洪是被打得只剩半条命,又被人捏住他不少违法乱纪的罪证,被迫低价出让手中的股份,然后带着一家老小避难去了。   他以后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   郑瀚由于老爹这方面的消息广,听说过一些内幕,不过也不太清楚,但联想到之前天宠和毛勇洪的恩怨,他隐约猜到,毛勇洪变成如今这样,一定不会是偶然。   如此说来,如果自己继续纠缠苏宠儿,很有可能变成第二个毛勇洪。   看不出那样一个优雅出色的男人,手腕却如此果断强硬,郑瀚在心里点了个赞。   不过,他也不是吓大的,他和毛勇洪能是一个档次的么?   所以他也只是倨傲一笑,挑眉说:“祁哥,难道你以为我会怕他?”   “一个玩笑而已,犯得着么?你和那女孩又不是来真的,别闯祸了。”   段祁很不以为然地摇头,他们也认识不少年了,在他眼里,郑瀚就是长不大的孩子,虽不象有些纨绔子弟那样嚣张跋扈,仗着家族势力横行霸道,但公子哥习气也很浓,那些随心所欲、唯我独尊的观念一时是改不了的。   只好他这个做老大的多看着点了。   “反正这事我已经给你打了包票,没事离那个女孩远点!”   郑瀚明显有些不服,然后又邪邪一笑:“祁哥,你这么维护他,不会是看上人家,对他有意思了吧?”   “滚!”   “哎哟喂,兄弟面前就少装了。”郑瀚笑得更**,还猥琐地上前,用肩膀蹭了一把段祁:“祁哥,仔细一想那男人的确不错,啧啧,结实腿长模样帅,只是一看就是个攻,不知祁哥你吃不吃得下,得,兄弟一场,我还卖个秘密给你,记得欠我这份人情啊,听说啊,他这么多年还是个处,你说,他不会也是那个……”   “滚!”   段祁剜他一眼,严肃地站起身:“走了!”   郑瀚拿过桌上的手机,随手点了几下,眼皮一跳。   就这说话的功夫,刚才的那些绯闻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对银幕情侣奉子成婚的事,喜气洋洋的,刷了满屏,他不甘心地翻了好久,都没找到自己的半点新闻。   “别看了,你把人家当死人啊?火果果的奸情,他看得下去?”   “靠!祁哥,是你做的对吧?兄弟如手足,你怎么能为一件别人穿过的衣裳做出这种没节操的事?”   “滚!老子才没空管你的破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13蕾丝边   片场。   好不容易拍完当天的戏,已经差不多八点了,小洁过来将手机递给天宠,告诉她有不少电话找她。   天宠先给大哥回了条信息,点开一看,杜雯雯这货给她拨了无数个电话,看样子是有急事。   她恢复记忆后又和这货联系上了,还在一起混了几天,不过后来她忙,见面的机会就少了。   电话一拨通,杜雯雯那气急败坏的嗓门就钻过来:“阮阮,你丫的比国家主席还忙啊,打了老半天电话都不接。”   “正拍戏呢,怎么了?有事不知道留言啊。”   “出来接我!我现在x市机场,刚下机,挺惊喜的吧?”   天宠一怔,果然够惊的。   “你没事跑这来干嘛?”   “你个小没良心的,姐大老远的跑来,不都是为了看你一眼吗?这天寒地冻的,x市怎么下雪了啊?啊嚏……看我都冻感冒了,你丫一句感激的话都没有?”   “得了,你是放假了没事,借着我的名义出来玩的吧?”   “嘿……所以我说还是你最懂我,不枉咱们多年的感情。”   “滚,谁跟你有感情!”天宠虽然啐了一声,不过赶紧走进更衣室,准备换了衣服去接她。   电话那边传来一片嘈杂的声音,好象正在机场大厅,天宠握着手机走着,听到那边的杜雯雯叫了声朱朱。   “朱朱也来了?”   “嗯。”雯雯应了一声说:“我们在这等你,赶紧着啊,漫游费贵,挂了。”   不等天宠答应,手机里传来收线声,她无奈地摇摇头。   换好衣服走出片场,阮天纵接她的车子已等在外面,因为怕惹人非议,所以男人并没有露面,司机小张恭敬地迎上天宠,将她接出去。   当小张撑着伞,低调地护着天宠走向停在隐蔽位置的小轿车时,远远看见这一幕的几个女人还是撇撇嘴,嫌恶地挖苦了几句,不过天宠就算听到了也不会放在心上,人红才是非多,她应该高兴才是。   车门刚滑开,男人有力的手臂就伸出来,随手替她掸落身上的雪花,然后一把扯进去。   橘色的灯光特显温暖,暖气开着,天宠一进去就舒服地哼唧了几声。   “饿了吧,今晚想吃什么?”阮天纵好笑地替她松掉外衣,顺手掸掉发梢上沾着的雪花。   “先不吃了,几个同学过来找我,已经到机场了,送我去接机吧?”   “你的同学?男的女的?”俊眉一挑,锐利的目光瞥过来。   “女的,两个大美女!活色生香哦,大哥你不许偷看!”天宠嘻嘻一笑。   男人傲娇地赏她一个白眼:“坐稳了。”   一开车,天宠小嘴不停,叽叽喳喳地讲述今天的拍戏的一些趣闻,当然,也包括她捉弄那些女人的壮举,男人没吱声,黝黑的视线淡淡瞄着窗外,仿佛根本没听她说话,但似乎有种叫宠溺的东西荡漾在他眸底,使得男人染着柔情的浅笑特别迷人。   “说完了?还有没其他的?”好容易女孩歇下嘴来,男人从兜里掏出一块巧克力递过去,女孩眼睛一亮,迅速剥开包装放在嘴里啃起来。   还别说,她真的饿了。   “其他的……没了!”天宠吃得不亦乐乎,大眼珠一转,突然想起中午郑瀚送花的事,心虚地摇头,装作一门心思咬着巧克力。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还是装怂比较好。   阮天纵也没继续往下问,此时雪花已经在路面铺了薄薄一层,洋洋洒洒的雪片不断落下来,远远望去粉妆玉琢的一片,特别静谧。   女孩也安静下来,倚在大哥身上,温暖的车厢里只听到美滋滋啃着零食的吧唧声,没多久就到了机场。   男人收着伞,女孩伸手替他拂着肩上的雪花,刚才男人将伞完全撑到她头上,落得自己满身都是雪。   “等等。”两人准备进候机大厅的时候,阮天纵拖过女孩,望着女孩嘴角褐色的巧克力渍,鄙夷地伸出指腹替她擦着。   “教你多少回了,吃完记得擦嘴。”   “反正有大哥嘛。”女孩嘻嘻笑着,还使坏地伸出舌尖在男人放在嘴角的手指上舔了几下。   这下可坏了,只见男人眼神一凛,在女孩猝不及防的目光中,扯住她的胳膊,俊脸探过来,压住她的唇瓣,舌尖舔过她的嘴角,将残留的一点巧克力渍全卷进去,不满足的又吞咽了几圈,才灵活地滑进她的口腔,卷缩着,细细品尝女孩的味道。   身后,雪花还在密密的下着,铺天盖地的银白,将两人缠绕的剪影哄托得如梦如幻……   “你去接吧,我在这等着。”送女孩到了候机大厅,男人颀长的身子立在一角,再不肯多走一步。   老实说,女孩的那些个狐朋狗友完全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放在以前,他估计随便瞥几眼就闪人了。   所以,当那几个女孩叽叽喳喳吵吵闹闹地一路勾搭着,远远朝他走过来时,男人俊逸的嘴角难以察觉地抽了抽。   “哇……大……大哥?”杜雯雯见他的反应总是那么夸张,阮天纵淡淡哼了声,不动声色地朝天宠伸过手:“给我拿吧。”   天宠忙不迭地将手中杜雯雯的超大行李箱交到大哥手中,这货是准备长住吧,大包小袋的行李带了好几个。   好事做到底,三少爷也顺便将朱朱的行李拎上了,挺拔的身子一转,冷艳地拖着两行李领头往外走。   杜雯雯兴奋地在后面捅捅天宠。   “喂喂,你怎么没提前告诉我,大哥也在这?”   “你现在不也知道了?多惊喜!”天宠没好气地哼着,突然想起这货对大哥多年的觊觎,不禁有些后悔,哎呀,她不是引狼入室吧?   而且,她和大哥的事,还没来得及向这货报备呢,要不要告诉她呢?   朱朱倒是比较斯文,大家闺秀般的走在两人身边,她身高一米七二,比两人发育得都好,外型靓丽,长发飘飘,一双长腿还蹬着五寸高的细高跟,站在咬着耳朵的这两货身边,简直是鹤立鸡群,三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惹来不少关注的目光。   天宠这段时间绯闻缠身,其实也不算正式在大众面前露脸,加上她高高拉起围脖,挡住大半张脸,又特意把帽沿往下扯了扯,只露出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倒也没被人认出来。   几人一路招摇着走上车,因为多了这几只电灯泡,男人只好坐到副驾位上,微敛着俊颜,听着后面那比麻雀还要聒噪的小嗓门们。   “阮阮,你和那几个美男的绯闻,是真的吗?”几人扯了几句八卦,杜雯雯神秘地扯过天宠,附在她耳边嘀咕,眼角的余光还瞄了眼前方座位上露出的后脑勺,特意压低的声音,不知男人已听得一清二楚。   “当然是假的!”天宠也心虚往前瞄了瞄,用力在她大腿上一拍,耳语:“都是炒作,炒作你懂吧?”   哎,这花痴,口无遮拦,她更加后悔带大哥来接机了。   “哎哟,这么激动干嘛,姐一早也猜出来了,就你这货,他们能瞧上你?”杜雯雯一时兴奋,也忘了隔墙有耳,声音拨高了一些,还是贴着她耳根子嘀咕:“诶,甭泄气,反正你现在也成功混进娱乐圈了,那可是美男如云,大腿成林的好地方啊,拍戏的时候你敬业一点,投入一些,该脱就脱,该露就露,虽然没啥看点,不过耳鬓厮磨,耳濡目染,染啊染的,没准就弄假成真了。”   “滚,你信不信再说一句,我打开车窗把你扔下去!”天宠小声恐吓,真想把这货嘴上装条拉链,越说越离谱,不知大哥听到多少,她撞墙的心都有了。   “诶,听说今天郑瀚给你送花了,这也是炒作?”朱朱也小声问。   天宠小心肝一颤,这两货是特意来拆台的吧。   “没那事!你听错了。”   转念一想,不对啊,她拍戏中途上网查过,这件事没爆出来啊,她还时还在心里狠狠嘲笑了某自恋男一番的。   “是吗?怪不得那条新闻一会就找不到了。”   听朱朱这么一说,天宠立马明白过来,敢情这事大哥已经知道,还出手了,亮闪闪的眸子一转,她咬紧下唇,小心思里琢磨开了,刚才她没主动向大哥汇报,已经处于不利地位,等会,她一定得把握时机扭转局势。   一行人神情各异的吃完晚餐,杜雯雯本想和大哥同志搭讪几句的,被他严肃凛然的目光吓得怯下场来,乖乖地用食物塞出自己的嘴。   给两人安排住宿的时候,问题又来了。   天宠住的是剧组安排的房间,宾馆的几层楼都被剧组包了,按理说,外人是不得擅入的,但这两货非要和她住一起,看到大哥面无表情地领先钻进车里,天宠苦着小脸,左右瞧了眼挽着她胳膊的两货:“不行,我那里真不方便,不过附近有很多不错的旅馆,离我那也近,几分钟就到了,替你们找一家吧?”   两人一致反对,杜雯雯还理直气壮地搂紧她:“大不了和你挤一间房,反正咱们一个被窝钻习惯了。”   “滚,我才不习惯!”   最后,天宠给小洁拨了个电话,有助理就是方便啊,总算给这两货腾出一间房来。   安顿好这两家伙,天宠终于溜回自己房间,男人穿着舒适的家居服,单手插兜,颀长的身子背对着她,立在窗前讲电话。   “累死了。”天宠很没形象地走到床边,蹬掉鞋,摊开四肢趴在床头,身子一沾到柔软的床垫,那种舒服和放松,令她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男人挂断电话扭过脸,无语地瞅着猪一般瘫在床头的女孩,摇摇头,迈着长腿走过来,坐到床沿边,很自然地伸出手,替她按摩四肢。   天宠舒服得直哼哼:“大哥,有你真好。”   背后的眸光带上笑,很浅:“我明早八点的飞机。”   “哦……什么?”天宠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扭过小脸:“大哥你明早什么?”   “我要赶回a市,明早天一亮就走。”   虽然最近一直是聚少离多,但听说大哥要走,天宠还是相当失落,心里倏地空荡荡地,好象男人还没走,她就已经开始想他了。   “这么快啊?不能多呆几天么?”   “嗯,有点事,要赶回去处理。”看到女孩恋恋不舍的目光,男人的声音特别柔和:“乖,大哥办完事就来陪你。”   “那是多少天啊?”   天宠不满地嘟哝,翻过身,刚抬手勾住男人的脖子,还没撒娇,叩门声很突兀地响起来。   “阮阮……”门外传来某雯响亮的嗓门。   “这家伙!”天宠手一僵,实在后悔刚才告诉她自己的房号,她怎么就不能憋到明天再说呢?   阮天纵黑眸也是一沉,这些熊孩子有没有时间观念,哪有这么晚了还到处串门的。   “阮阮,快开门,是我!”杜雯雯也是个死心眼的,门敲得咚咚直响,恨不得把左邻右舍都吵起来。   阮天纵只好叹口气,无言地睨了天宠一眼,象上次一样钻进洗手间,带上门。   这算个什么事啊?   “有事么?”   天宠没好气地拉开门,正做着敲门姿式的雯雯奸笑一声,推开她迈进房来:“怎么这么久,难道在屋里偷藏了个男人?”   “是啊,要不要找找看?”   天宠甩上门,跟着走进屋,一屁股坐到床沿上,杜雯雯嘿嘿一笑随之坐过来。   “朱朱在洗澡,我没事就过来看看你。”   “现在看过了,可以走了吧?”天宠说着还促狭地把脸凑过去,在她面前晃了晃,想着赶紧把她打发掉。   杜雯雯却一把揪住她的脸蛋,两手在她粉嫩的脸颊上拧了几把。   “喂,快松手。”天宠被她捏得五官都皱成一团了,嘟着嘴哼哼:“这可是脸,不是面团。”   下一秒,杜雯雯却勾过她的脖子,紧紧抱住她,喃喃低语:“太好了,阮阮,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天宠曾在网上看过对闺蜜的一段描述:闺蜜是在你受伤时唯一一个不安慰你的人,是自己犯错时死也不会说对不起的人,是在自己被别人欺负的时候第一个挺身而出的人,是就算两人互打耳光都笑得超级灿烂的人。   她觉得,以自己和杜雯雯之间的交情,还可以补充几句——闺蜜是狼狈为奸、毫无条件支持你的人;是全世界都以为你死了,她却坚信你还活着的人;是没心没肺,却把心窝子都掏给你的人!   都说女孩子之间的友谊是最廉价,最经不起考验的,不过,她很满足,这世上除了最爱她的大哥,还有这个咋咋呼呼的朋友。   被她紧紧抱住,天宠突然觉得鼻头酸酸的,小心肝瞬间满满的都是友情的力量,大哥的窘境就暂时被她忘了,她举起手,在杜雯雯的后背捶了一下。   “笨蛋,你不煽情会死啊?这是存心不让人睡觉吧?”   “没意思,又被你看穿了。”杜雯雯嘢了一声,佯装无趣地松开她,瞬间恢复成平时的没心没肺。   “诶,你这房间真不错,比我们那间好多了,我决定了,今晚就睡这。”她眼光一溜,仰身在床上躺下来。   天宠清醒过来,赶紧去拉:“想得美,睡你自己屋去。”   杜雯雯顺手扯过被子打了个滚,牢牢裹住自己,一副抱定青山不放松的架式,嘴里碎碎念。   “诶,又不是没睡过,矫情啥啊?你不记得了,咱们以前还约定了,如果三十岁之后都没男人,干脆蕾丝边算了。”   “鬼才和你蕾丝,我已经有男人了!”   两人口无遮拦惯了,天宠一句话脱口而出。   没等她后悔完,某杜很兴奋地裹着被子坐起身,两眼发亮地瞅着她:“果真?是谁?我认识吗?郑瀚还是任勋宇?”   天宠恨不得拍自己一下,悻悻地说:“别乱猜,你猜不到的!”   这话已经够明显了吧,其实她也没想瞒杜雯雯,只是一时不知怎么跟她说。   杜雯雯的兴奋点被挑起来了:“诶,纯属个人意见啊,其实我觉得任勋宇好一些,温柔、体贴、风度翩翩,看那双忧郁深情的眼睛,哇,看一眼都要被他电倒,这以后如果嫁给他,一辈子的电费可省下不少哇;郑瀚长得是挺帅,性感迷人,有男人味,但是太花心了,他的绯闻女友可以组成一个加强连了,以后你们一个圈子的,低脸抬头都是他的前女友,多尴尬啊,还有……”   “你不是一直惦记我大哥么?”天宠凉凉地打断她。   这提醒够直白了吧?这货一点没会过意来,裹紧被子,一脸憧憬地眯起眼:“你大哥是我心底最向往的圣地,但这不妨碍我欣赏沿途的美景!”   天宠恶寒地搓搓胳膊,要不是一直知道这花痴对自己大哥是偶像般的膜拜,这种干醋是受不了的。   “诶,我说真的。”杜雯雯恢复了一点正经,认真地看着她问:“郑瀚今天是真的送花要追你?”   “假的,没影的事。”   雯雯点点头。   “我就说嘛,不过如果真有郑瀚那样的大帅哥,抱一大束玫瑰向我示爱,没准我会动心的。”   “你这花痴,见哪个帅哥不流口水?”   “喂,是不是要翻旧帐?”   不知不觉地,两人打闹起来,直到杜雯雯突然掀开被子,翻身下地,向洗手间走去,天宠才惊觉过来。   “诶,你干嘛?”   “上厕所。”   “等会,正聊得高兴呢。”   “不行,尿急。”   “时间也不早了,滚回去上。”天宠跳起来,想推她出去。   晚了。   杜雯雯已快步跑到洗手间前,抬手去推门……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14唉,将就吧   “阮阮,人家正常的生理需要都不能满足,不太人道了!”   杜雯雯手已搭上洗手间的门板,还不忘扭头抢白天宠几句。   天宠眼睛都直了。   糟了……   没等她再去阻止,身侧的门板悄无声息地滑开,杜雯雯掌中一空,下意识回过头。   “大……大哥?”   男人俊美绝伦的容颜出现在她眸底,象一记响雷,劈头盖脸,炸得她舌头打弹。   阮天纵漆黑的眸子淡淡从她脸上扫过,薄唇抿成一线,毫不犹豫地掠过她。   “大哥……你也亲自上厕所?”杜雯雯百忙之中记起来发问。   “嗯。”动听的鼻音飘过来,男人的身影已在几步之外。   “雯雯,你还不进去?”天宠几乎想捂脸,好心提醒了一句。   杜雯雯这才会过神来,不过是否惊傻了,忤在洗手间门前没动。   “早点休息。”阮天纵脚步不停,神情复杂地瞥了天宠一眼,错身而过,不动声色地向门边走去。   “知道了,大哥晚安。”   直到他拉开门,俊挺的背影消失在门边,房间的两个女孩才反应过来。   “啊!大哥怎么会在这的?”杜雯雯一声怪叫:“阮阮,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不是一直催着你快走吗?”   “那谁理解啊,你应该直接告诉我啊!”   杜雯雯扯着头发:“完了完了,早知道就打扮得漂亮一点,化个妆,至少把头发梳一梳嘛,刚和你滚过床单,肯定一团糟。”   鬼才喜欢和你滚一堆。   “放心,这样更性感,蓬松的发型、迷离的眼神,多有女人味。”天宠凉凉地白她一眼:“你尿不急了?”   “死丫头!”杜雯雯咒了一声冲起盥洗室,没过一会又冲出来。   “阮阮,大哥什么时候来的?”   “你来之前……喂,那是我哥。”   “滚,咱们之间用得着分这么清楚?糟了,咱们刚才说的那些话他不是全听见了?”杜雯雯努力回忆着,刚才她没说什么影响形象的话吧?没有吧?   这也正是天宠纠结的,刚才她们可真说了不少犯忌讳的话。   大哥临出门前的眼色有多深沉啊!   不过,更让她无语的是杜雯雯的粗线条,她白担心了,人家完全就没怀疑什么。   也是,亲兄妹出现在同一间房里有啥稀奇的,她完全是作贼心虚。   “呀!大哥一定听到我暗恋他的事了!”杜雯雯又嚷起来:“都怪你,知道大哥在这也不制止我,还怂恿着我乱说。”   这下惨了,以后见到大哥得多尴尬啊。   “喂,我可一直都有给你使眼色,是你自己花痴病犯了,一提起帅哥就停不了!”天宠也是一肚子气好不好,刚才是谁聊她的八卦那么过瘾,几乎把读书时那些被男生追的糗事都说了,连一些女人间的小秘密也爆出来了,怪不得人说闺蜜也是最大的敌人,因为她知道你所有的**。   完了,她一时也犯混了,和她说得热火朝天,可以想象又会被大哥修理得很惨。   “难道你就不喜欢帅哥?”杜雯雯也很激动,跳过去,两人又在床上扑腾起来:“要不是你主动提起我暗恋大哥的事,我怎么会顺着往下说,阮天宠,你丫是故意的吧?”   一激动,她就连名带姓吵吵起来了。   “喂,喜欢就喜欢,干嘛怕他知道?”阮天宠理直气壮地叫:“你难道就没想过表白?”   “是哦……”杜雯雯仿佛才想明白,坐在天宠身上,手压住她的小脸,傻傻地一笑:“你说大哥听到我的心声会怎么想?他不会明天就找我约会吧?哦……怪不得他临走的时候,那样深情地望了我一眼,你没看到,他……”   “拉倒吧,他有喜欢的人了。”天宠冷艳地推她一把坐起来。   大哥那眼神叫深邃不是深情好不好?估计他当时恨不得把你从八楼扔出去吧!   “是谁?”杜雯雯又激动了:“阮阮,终于有嫂子管你了?”   “哪个敢!”天宠一瞪眼,嫂子这称呼真心讨厌。   “是谁这么倒霉啊?摊上你这种小姑子!”杜雯雯也郁闷了,不过她这点好,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从“失恋”的打击中调整出来,反正她也就那么yy一下,从来没当过真,下一秒倾身抓往天宠的小手,热切地望着她:“阮阮,我支持你给这女人一点颜色瞧瞧。”   “我才没那么无聊!”天宠抽出手,想了想说:“诶,你知道我和另一个女孩弄错的事吧,其实,那女孩是我孪生姐妹,至于我的身世很复杂,我也没太弄明白,不过我其实是姓苏的,苏宠儿并不完全是我的艺名。”   杜雯雯难以置信地瞪着她:“怪不得,我还说你起个艺名,怎么连姓都改了这么忘本,不对啊,阮家那么有名望的家族,怎么连自家的娃都搞不清楚,这些年,他们可是把你当公主来宠着,你又玩我,在和我说剧本吧?”   “别说你不信,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不过是真的!”   天宠简单说了说事情的来由,不过她也是一知半解,说得不怎么详细,杜雯雯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真的象演电影一样,你就没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算了,反正我也没把苏家当亲人看,就算他们从小没抛弃过我,现在我的处境也和苏心一样,我没想过认祖归宗,让他们攀亲带故。”   天宠一直认定是苏家不喜欢她们姐妹,所以才抛弃她,因此从没向苏家透露自己的身份,也懒得去质问,只是单纯地想着替苏心讨个公道而已,也当是顺便为她自己出了这口气。   至于传说中的血缘亲情,抱歉,她一点都没体会到。   两人又感慨了几句,天宠特意强调:“所以我和大哥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哦……”杜雯雯仿佛明白过来,同情地望着她:“完了,这下你没资本压制你嫂子了,你和你哥又不是亲生的,他肯定帮自家媳妇。”   “他敢!”天宠气恼地瞪瞪眼,又想,这不是重点好不好?她们说的完全是两码事。   “诶,你进门时不是说我在房里藏了个男人么?我大哥不就是那男人?”   这话够露骨了吧?但杜雯雯那货只是眨了眨眼。   “所以呢?”   “所以……”看着她茫然的眼神,天宠突然觉得颓败,这一解说下来,又是一宿的折腾吧:“喂,你该回去了吧,我要睡了。”   完全没介意天宠的出言不逊,杜雯雯重新躺下来:“她吧好吧,晚安。”   “喂……”赶在天宠扑过来之间,她又用被子把自己裹紧,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瞅着她,眼见又是没完没了,天宠无奈地抓起手机恐吓:“在我洗完出来之前,赶紧从我房间消失!”   杜雯雯一脸的置若罔闻。   锁上门,她拉下马桶盖坐上去,低头给大哥发了条微信。   “大哥,再等会,我想法赶她走。”   没过多久,阮天纵的回信来了,很简单的一个嗯字。   天宠想了想,又发了一条。   “大哥,今天在片场,郑瀚是找过我,不过他是存心来找茬的,他也根本对我没意思,我怕你误会,所以才没说。”   “我知道。”   没想到这件事这么轻松过关了,大哥的通情达理令天宠眨眨眼,她咬住嘴唇,又发了一句:“其实,你刚才可以不走的。”   她已打算向杜雯雯公开他们的关系,既然选择在一起,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他们总不可能偷偷摸摸过一辈子。   闺蜜不就是用来分享**倾诉心事的?就算被杜雯雯骂个狗血淋头,她也想接受一次祝福。   她知道大哥一定会明白她的意思,握着手机,紧紧地盯着那方小屏幕,这次等了稍微有点久,男人的信息才传过来。   “我去冯磊那谈点事,可能晚点回。”   “哦。”隐隐有点失落,她也只回了一个字。   一刻钟后,等天宠从洗手间出来,无语地发现杜雯雯不仅没走,还抱着她的被子睡着了,睡得还挺香,摇了几把都没醒。   靠!   她泄气地坐在床角,心想不知大哥有没有如此潦倒过……飘雪的深夜,独自一人在外面游荡。   虽然不至于那么惨。   几分钟后。   看到出现在门口的天宠,冯磊似乎一点都没吃惊,笑容可掬地将她迎进来,一反拍戏时的乖张。   “哎啊,就这么缠绵啊,几分钟不见,就巴巴地找来了啊,宠儿,你放心,你男人乖得很,顶多就是逢场作作戏,没那胆子出去搞女人。”   靠,这不是红果果的挑拨么?   感觉到对方不善的目光,他才奸笑着摸摸鼻子,替天宠关上门。   “怎么来这了?”阮天纵伸手接过天宠递过来的小手掌,将她扯到自己身边,一起坐在沙发上:“同学走了?”   “杜雯雯那货赖着不走,还在我床上睡着了!”天宠咬牙。   两人刚小声谈了几句,冯磊奸笑着走过来。   “三爷,你赶紧回吧,看人家小姑娘都亲自来接你了,这天寒地冻的,老婆孩子热炕头,**一刻值千金啊!”   几道阴郁的目光同时杀过去。   阮天纵黑眸一敛:“出去!”   “喂,这可是我的房间。”   “两千万。”   刚才冯磊诉苦,为了精益求精,而且男人的要求那么高,这部戏的拍摄经费严重不足,正讨论追加投资的事,一听眉毛一扬。   “这么多张嘴等着吃饭啊,三爷……”   “加五百万!”   “老大,你不觉得这数字有点二?再涨点!”   “一千万!”男人一脸冷艳。   “二百五成交,房子让给你们了!”冯磊果断拍板,见好就收是真理,顺手拎起自己的外套,大步往外走,手摸到门把时扭头一笑:“悠着点,经费紧张,拆坏人家床可是要赔的!”   “滚!”如果不是看在明天还要看他脸色的份上,天宠一声粗口也想爆出来了。   终于房间安静下来,天宠瞅瞅大哥的脸色,阴沉沉的,看不出啥表情。   “诶,睡吧,终于清静了。”她佯装打着呵欠站起来。   阮天纵伸手扯住她。   “宠儿,你有没有一点失望?”   “嗯?”她垂眸,男人的眼光也凝在她脸上。   “不能光明正大的向你的朋友介绍我的身份,不能以男友的身份当面给你送花,甚至连都不能公开出现在众人面前,你不是有点失望?”   其实他没敢告诉天宠,老爷子不但已知道两人的事,而且明确表示不太赞同,这是他这个男人需要解决的问题,无须女孩担心。   天宠眨眨眼,原来大哥是在介意刚才的短信呀。   她重新坐下来,将脸俯进他怀里,扶往他的腰身:“嗯,可是怎么办呢?没人能象大哥这样容忍我,你知道我多么调皮了,换一个肯定受不了我的,听说情侣间的磨合期很难过的,也是,两个素不相识的人突然生活在一起,个人习惯生活背景都要重新适合,多麻烦啊,所以人们才把新婚第一年叫纸婚,纸一样,一扯就撒了,我才没那耐性去适应,只好将就了。”   阮天宠眸底浮上笑,小丫头懂得还挺多,一本正经扳起女孩的小脸,点着她的鼻头斥责:“哪里听来的这些歪理,嗯?”   连纸婚都知道,难不成小丫头已想过结婚?   “地球人都知道嘛。”天宠嘟着小嘴:“大哥,你还当我三岁小孩啊……”   她早就是女人了好不好。   阮天纵似笑非笑地瞅着她。   “初二那年,你骗我说和同学一起去夏令营,原来是千里迢迢跑去n省追星啊。”   天宠一惊,眼睛倏地瞪圆了。   “不是,大哥你听我解释,那是朱朱那个花痴超迷那个偶像,非拉着我去的,我完全是出于朋友意气,你知道,她一个女孩子……”   男人淡淡截住她。   “高一那年,你扯了同学的裙子,把人家的脸打得象个猪头,我相信是她欺负了你,你是正当防卫,敢情,你们只是为了个男生争风吃醋……”   “不是的大哥,绝对不是,我发誓!”天宠泪了,杜雯雯你这张臭嘴!   “大哥,是她眼红我人气比她高,我对那个男生一点意思都没有,真的,我没骗你!”   天宠说完,看见大哥还是那么看不出表情的坐着,黑眸深邃,牙关一咬,谄媚地趴过去,跨坐到大哥腿上,伸出小手,诱惑地望着他,一颗颗,解着他的钮扣……   ------题外话------   汗,我说怎么半天没更新呢,原来章节名又卡住了,无语了,这审编的节奏啊……   后面加了一点,已经订阅的亲们重新看一下吧,应该不会影响收费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15这小妖精   阮天纵没表示反对,虽然还是面无表情,却配合地伸出手,勾在天宠的小腰上,让她在自己大腿上坐得更稳。   只是,当天宠伸手拽着他的衣角,准备往上扯的时候,淡淡问了一句:“宠儿,你做什么?”   “服侍皇上啊!”天宠一本正经地答:“皇上,这天色也不早了,明早还要早朝呢,让臣妾伺候你宽衣就寝吧!”   好歹拍了几天的古装剧,这台词是张口就来,那副爱慕中夹杂着几分敬畏的小表情也表现得相当到位,一双晶莹透亮的水眸,灯光下仿佛染上七彩琉璃般的光泽,变幻莫测,女孩红润的小嘴微微嘟着,精致俏丽的小脸,正透出一种说不出的风情。   她的美人计越用越娴熟了,指尖蹭着男人的胸口,一寸寸往下移,眼神45度角的方向泛起一点迷离,无辜而吸引地睨着男人。   欲语还休的诱惑,清纯和妖冶的强烈反差,恰到好处的击中男人的软肋。   阮天纵喉间一紧,这小妖精!   以前就已经无法无天了,现在又这样……不行,纵容下去那还了得。   他只好叹了口气:“宠儿,你这是想贿赂法官,干预司法公正?”   太煞风景了!   天宠撩拨得正起劲的小手一下停下来,重重在大哥胸口拍了一下,大眼一瞪,软的不成立马换成硬的:“大哥,法律上都讲究个诉讼时效,这都猴年马月的事了,你当时都没追究,现在又翻出来算哪样?再说那时年轻嘛,就算是犯点小错误,也是可以原谅的嘛。”   听听,她倒理直气壮了。   阮天纵颇为无奈:“那行,我们不谈以前,就谈现在,你刚才这套打哪儿学的?你们剧组里那个演皇上的,叫什么哥来着,你就是这样和他演对手戏的?”   天宠的眼睛瞪圆了,老大,你的联想力会不会太丰富了,你不吃醋会死呀?   不过,大哥吃醋的样子也挺可爱的。   她笑嘻嘻地趴过去,手肘撑着大哥坚实的胸膛,托起小脸瞅着她,“大哥,我拍的是古装剧,不是三级片!”   “古装怎么了?就是古代才糟糕,当皇上的哪个不是左拥右抱,佳丽三千,他一个人哪忙得过来?难怪说**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现在那些片子为了追求商业利益,哪个不是无所不用其极,对了,你的剧本呢,拿给我瞧瞧。”   “在我房里呢。”天宠委屈地转了转眼珠,老大,这部戏好象是你替我接的吧?   “大哥,你怎么这么清楚啊?”她拖长了音调问:“**苦短日高起,你也试过左拥右抱,忙不过来啊?”   阮天纵锐利的扫她一眼。   “你丫难道不知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天宠故意可怜兮兮地嘟着嘴:“以前你经常不在家,又总是早出晚归的,谁知道是不是在外面左拥右抱,乐不思蜀。”   男人默,无语地瞅着她,以前,那不是为了避着她嘛,他为什么要受这些罪啊,这番苦心她难道能不了解?   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他一声低叹,俯身勾过她,没有任何语言,唇瓣熟练地捉住她的,男性霸道的气息已经钻进去,密密地吻起来,不给她一点喘息的时间,舌尖儿灼热贴着她的,重重辗转着,吮吸着,仿佛要夺取她所有的呼吸,把以前亏欠的全部补回来。   天宠推着他,呜咽着,不过小身子在他的强势下化为一汪水,柔柔的,没有一点威慑力。   等他餍足放开,已是好几分钟后的事情。   “我很后悔,当初浪费了那么多时间。”他说,望着女孩绯红的小脸蛋,漆黑的眸底已是漫漫柔情。   天宠喘息着,听懂了男人的言下之意,想严肃地抿起小嘴,还是忍不住笑起来:“大哥,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啊?”   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了,哪个女孩子不爱听这些甜言蜜语呢,想当初,她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才追到大哥的,女追男,说出去掉价不说,这些福利,她也没好好享受呢。   望着女孩亮晶晶的眼神,阮天纵伸手勾住她,下一秒,天宠觉得身子一个悬空,还没叫出声来,便被男人稳稳托到怀中。   男人不回答,抱着她向床边走去。   “喂!”她蹬着腿,揪着男人的衣领抗议:“大哥,你说啊!”   “睡觉!你不累了?”男人俯身将她放到大床上,挺拔的身姿随之坐过去,脱着身上的衣裤。   天宠不俯不挠地又爬起来,从后面搂住大哥的腰,小手绕到他颈侧,够过脸来瞧着他,还用小身子摇着他宽厚的背部,不停地腻歪着。   “大哥,告诉我嘛……”   “咱俩都这么熟了,说一说有啥不好意思的?”   “哼,你不说我也猜得到,是高中吧?高中那次我赖在你房里不肯走,你虎着脸把我拎出去,肯定就是那一次,以前你都不会那样对我的。”   男人没理她,哪一次啊?赶她回房根本就是每晚必须的戏码好不好?   “不对,以我这么宇宙无敌青春漂亮聪明可爱,你肯定很早就对我垂涎三尺了,没准是初中,对,初中时你每天都要求着亲我,肯定就是那时候!”   身前的男人保持缄默,那是你主动凑过来的吧,虽然他也很享受。   然后,他听到女孩惊悚地一叫。   “哇,大哥,你不会是那个恋什么癖吧,我小学时……”   男人瞳仁一凛,果断地扭过脸,扯过那张聒噪的小嘴,堵住吧,真不能让她再说下去了。   晨光青蓝,天宠猛地从梦里醒过来,摸一摸身边温暖的身体,小脑袋蹭过去。   男人手腕一收,把她往怀里带了带,女孩猫般地缠上他,刚准备再呼呼大睡,灵光一闪,赶紧起身,低头找着自己的衣服。   昨晚扔哪了?该死的,早知道自己脱了,她掀开被子,准备到床下去找。   阮天纵的手臂伸过来:“还早……”   “不行,我得偷偷溜回去,杜雯雯那大嘴巴,要是醒来见不着我,不知会怎么吵吵。”   否则,打死她也不肯起这么早,她累着呢。   阮天纵也坐起身来,想说什么,还是没说出口,伸手抱住女孩,在她唇上亲了亲:“我送你。”   “不了,你再睡会,几步路,我一会就到了,免得让人看到。”   说完她就舍不得了,抱着大哥不肯松手,这一走,又是好多天见不着了。   她会想的。   又腻歪了好久,天宠才趿着拖鞋,轻悄悄地往自己房间摸去,还好,走廊上空荡荡的,她一溜小跑窜回自己房间。   心虚的她当然没有留意,在她身后,某间房悄悄开了一条缝,一双闪着幽光的眼睛,唇角讥讽地勾起。   房间里。   杜雯雯躺在床头,似乎睡得正沉,天宠蹑手蹑脚坐过去,小心翼翼捏住被子一角,打算悄悄钻进去。   就在她掀开被子准备躺下的时候,杜雯雯仿佛幽灵一般,披头散发从床头弹起来,伸手卡住她的脖子。   “好你个小样的,昨晚背着姐跑哪偷情去了?”   天宠吓了一跳,慌忙伸手去捂她的嘴。   “小声点,大晚上的不睡觉,发什么神经?”   “你也知道是晚上啊?”杜雯雯炯炯有神的视线在夜色中闪着亮闪闪的光:“说,哪个男人?”   “不懂你说什么?”天宠装怂,推开她,一个挺身倒下去:“诶,尿憋醒了也学我起来交个水费,别吵了,我还要再睡会。”   “你少装傻!我一觉醒来就没见你,你以为我没听见,你是刚从外面回来的!”杜雯雯揪着她的衣领,不依不挠地追问:“瞧你这一身的奸情味……坦白从宽,难道真象传闻说的,你是用自己的身子换的这个角色?”   “别扯淡了!”天宠没好气地拍掉她的手:“我犯得着这样?”   人家以讹传讹,杜雯雯能不清楚她的家世么?她真没这必要。   “也是……以你这条件,倒贴上去也不一定能成!”杜雯雯的话总是那么不中听,她也躺下来,淡淡的晨光中两人钻进一个被子,她侧过脸瞅着天宠,眼底闪着兴奋:“那是谁?快说!哦,昨晚你说你有男人,原来是真的,真的是郑瀚?”   “一边去,少在我面前提他!”   “怎么,小俩口吵架了?”杜雯雯坏笑着在被窝里勾住她:“诶,不是说床头吵架床尾和吗?怎么?他满足不了你?”   “滚!”天宠怒了:“谁说我跟他有一腿!”   “哦,那就是勋宇哥了。”某杜笑得更暧昧:“他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床上功夫如何?”   “杜雯雯!”   天宠怒得一个字一个字的叫她的名字。   她满脑袋瓜里装的都是啥。   为什么她就只认定了这两人呢?   她阮天宠的眼光就那么差?   这话万一让其他人听到,岂非又是一场风波?   “说嘛,到底是谁嘛!”被子下的杜雯雯几乎是赖到天宠身上了,两手放到她的腰侧想胳肢她。   认识这么多年,她当然知道天宠的死穴。   天宠恼得咯咯直笑,推着她,闹成一团。   “滚啦!好,我说我说,是……大哥。”   她几乎是屏息说出这两个字的,还好暗光中看不清对方的表情,杜雯雯的手停下来,眼睛亮闪闪地瞅了她几眼,嘴巴一撇,转过身,留她一个冷艳的背影。   “哼,睡觉,姐妹一场做到这份上真没意思,一个男人都藏着掖着。”   天宠愣了,她是真话啊!比足金还真的真相啊!   她怎么就能交上杜雯雯这种二缺呀?   这天去片场的时候,天宠左右多了好几个跟班,除了两个和她年纪相仿,一脸好奇的女孩子,还有一个身材高大、体形彪悍、表情僵硬的男人。   没办法,这是某男替天宠物色的保镖,虽然她觉得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但大哥的决定,她反对不了。   听到天宠介绍说这是她新请的助理及保镖,片场不少人又眼红了。   她没心思听那些风言风语,所以不知道头上又多了顶耍大牌的帽子。   天宠过去听冯磊跟她说戏,雯雯和朱朱一脸兴奋地地呆在一旁瞅着,看什么都有趣。   她们觉得来对了,一般人哪能见到这些传说中的大明星啊,今天可来了不少角呢,要不是天宠一早就告诫过,第一眼她们就扑上去要签名了,不过都在盘算着怎么不动声色地过去合个影。   天宠已经进入状况,先拍了几场和任勋宇的对手戏,因为前几天没有他的戏,他都没来片场,中场休息时,那二货兴奋地扯着她,让她帮着过去讨要签名,天宠无可奈何,看见小洁都在那里捂着嘴偷笑,只得硬着头皮去了。   “勋宇哥,你本人比屏幕上更帅,我们超级喜欢你耶,能帮我们签个名么?”面对两个花痴女生,任勋宇微笑着,好脾气地签名合影,满足她们一切要求,暗中朝天宠扬扬眉:“你的粉丝?”   天宠嘿嘿一笑,太丢脸了,想起以前也陪着她们追过星来着,简直想找条缝钻进去。   “我朋友,放假过来探班的。”她尴尬地介绍,还特意拉过朱朱:“她读的也是艺校,播音专业的,没准以后是同行,多多关照哈。”   “没问题,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嘛。”   任勋宇谦和的态度,成功地令两个女生眼底的红心满满地溢出来。   三人准备转身走的时候,任勋宇叫住她:“宠儿,收工后有空么?我想请你喝一杯。”   雯雯和朱朱互相递了个“有奸情”的眼神。   “哦,我已经约了人,有事么?”天宠一口回绝。   杜雯雯机灵地推她一把:“阮阮,你约了谁啊?”   天宠狠狠瞪她一眼,这拆台的货,就不能少说两句么?   杜雯雯识相地扯了把朱朱:“喂,我跟你说个事啊……”扔下她走了。   交友不慎啊,天宠又泪了。   “暖暖?很好听的名字,和冬日的暖阳一样灿烂夺目。”任勋宇显然是理解错了字面意思,含笑看着她说:“怎么?非要有事才能约你?普通朋友就不能一起喝一杯?”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16红旗不倒,彩旗飘飘   任勋宇含笑说:“怎么?非要有事才能约你?普通朋友就不能一起喝一杯?”   “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想不到温润如月光般的男子也能说出这样锋芒毕露的话,天宠挠挠头:“我是真约了人。”   任勋宇笑了笑,没有继续纠缠,直接问:“约了郑瀚?”   天宠眸光一跳,完了,她和郑瀚这误会真闹大了。   “不是。”她赶紧否认:“我和他毫无关系。”   任勋宇一笑:“我只是好奇问问而已,没有最好,不是我在背后说人闲话,不过郑瀚这个人绯闻缠身,风评一向不好,朋友一场,我……”   话没说完,他突然伸出手,淡淡月华般的深眸凝在天宠额角,似乎想抚摸她。   天宠本能地一侧头,扣住他的手腕,反手一……   “哎哟!”任勋宇一哼,她突然反应过来,赶紧松手:“对不起,没伤着你吧?”   “没事!”任勋宇活动着手腕,小丫头劲倒挺大的,他拧着眉说:“我看你发髻上有个东西,想替你摘下来。”   天宠尴尬地摸摸头,苦于看不见,任勋宇不计前嫌地重新伸出指尖,替她将沾在发髻上的一片落絮拈下来,在她眼前扬了扬:“喏,摘下来了。”   “谢谢。”   任勋宇仿佛无意地笑:“你还是怕人碰你?”   “嘿……”天宠继续尴尬,被人捏着把柄的心虚:“好多了。”   “嗯,有空我再陪你克服,多练练自然就好了。”   “不用了,不过谢谢你……”   远远地,看着有说有笑还有互动的两人,两个女生笑得很暧昧。   “朱朱,我还是觉得勋宇哥更好一些,你觉得呢?”   “我比较喜欢郑瀚,不过做情人还行,选老公嘛,当然是任勋宇。”   “嘿……想不到你丫这么贪心,3p啊?想玩彩旗飘飘,红旗不倒?”   “滚!”两人疯闹一阵,朱朱又问:“昨晚你和阮阮聊得如何?”   “告诉你,她真的有男人了,不过……”   两人咬着耳朵,不远处的休息区,也有几个女人坐在那里闲扯,其中一个怒心冲冲的,似乎心情很差。   “既然下午才拍,干嘛通知我们这么早过来等?”   大冷天的,谁不想在被窝里多偎一会?她已经坐了大半宿的冷板凳了,还没轮到她的戏份,可怜她的小鼻头都冻红了。   “王姐,我看冯导正给其他人讲戏,估计一时半会还轮不到我们,要不我们去车里等吧?那里暖和。”   “走吧走吧,真是烦人!”   配一气呼呼站起身,眼光瞥到嘻嘻哈哈的两个女孩身上,眼眸一拧,倏地换上一副笑,施施然向两人走去。   “奶牛王!”杜雯雯瞳孔一亮,很快瞧见她,捅了捅朱朱,两人中规中矩地站好,一起看着配一:“王姐好。”   配一姓王,因酷爱秀那对好本钱,人送外号奶牛王,此刻她笑容可掬地看着青春洋溢的两女孩问:“你们是苏宠儿的朋友吧?”   刚才她观察过,觉得这两人实在不像助理,所以才这样试探。   “嗯,我们是她好友。”杜雯雯是个本份孩子,实话实说了。   配一打量个子高挑外型靓丽的朱朱:“你们也是艺校学生?”   杜雯雯推了朱丽华一把:“她是!”   配一笑得很亲切:“正好,在戏里演我贴身宫女的那个女孩刚才打电话说生病了,我看你外形条件很好,不如替她试试镜吧?”   “我么?”朱朱惊讶地指着自己,这机会来得太顺利了吧,要知道她以前参加过不少选秀活动,也去试过镜,但都落选了,一时不太敢相信:“我可以么?”   “我看好你。”配一和蔼地拍拍她:“跟我来,给你说说戏。”   天宠是看到朱朱换了一身宫女的戏服走过来,才知道这件事的,看到她跃跃欲试的兴奋劲,也没忍心泼冷水。   哪个女孩子没怀揣明星梦呢?就算是只有一个镜头的小角色,也算是在大银幕上亮过相了。   配一满脸冷肃地坐在寝宫里,朱朱低眉顺眼走过去。   因为只是个跑龙套的小角色,冯磊也没介意换了人,事实上这种群众演员每天换来换去的,他根本记不清。   “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剧情说的是配一指使人去陷害天宠,但是失败了,她大发光火,把气撒到小宫女身上。   朱朱惶恐地抬起脸:“如妃娘娘饶命……”   “啪!”一句话没说完,配一的巴掌甩过来,很清脆的一声响,不止朱朱,旁边观看的几个人都怔住了。   这和之前说的戏完全不同,朱朱捂着脸,一时没反应过来。   天宠霍地一下站起身,杜雯雯在一旁扯着她的袖子,四只清冷的眸子同时瞪着场上。   “卡卡!”冯磊在一旁喊停:“怎么回事?”   “冯导,我觉得这样表演更有张力。”配一给朱朱使眼色,小声嘀咕:“怎么不知道躲开?装作害怕跪下啊!”   “哦!”朱朱犹豫了一下,只得自认不够机灵。   又是一巴掌扇过来,扇风扫过她的脸颊,她扑通一声跪到冰冷的大理石地砖上,脸蛋火辣辣地疼,她害怕地低着头:“娘娘饶命,再给我一次机会!”   说时迟,那时快。   配一狠狠一脚踹出去,朱朱毫无防备,呀地一声慌叫,往后一倒,跌坐到地上,抬眼瞅着配一,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会觉得不对劲了。   天宠几乎同时窜过来,俯身扶住她。   “喂,你什么意思?”她气冲冲地瞪着配一质问,虽说剧情需要,至于这么狠么?这是拍戏还是打人?怎么瞧都觉得对方是故意的。   “哎呀,是不是踢疼你了?”配一也赶紧起身,假惺惺地弯下腰,想去扶朱朱,“你没事吧?我不是说过看我一做样子就赶紧躲开么?有没有踢到哪儿?”   朱朱捂着小腹,丫的,就算闪也得给个暗号啊,突如其来的一下,谁躲得开啊?   “没事,是我没配合好。”她苍白着小脸一笑,很素静的宫女服饰,看上去可怜兮兮的:“阮阮我真的没事,你甭担心。”   天宠冷眼瞪着配一,上回她就给自己使过小绊子,如果还看不出她是针对自己,她就太傻了。   “冯导,能不能停一下,我想跟你讨论下剧情。”她站起身,也不管旁人会怎么想,径直走到冯磊身边。   以她一介新人身份,居然敢对导演指手划脚,估计也是奇葩吧。   还好冯磊很给她面子,宣布休息一会,两人走到一旁问:“说吧,有什么想法?”   怎么说这部戏也是为她拍的,她的意见当然很有分量。   而且昨晚某男还特意提点过。   冯磊很上道。   五分钟后,拍摄重新开始,配一好整以暇地走过来,全体人员各就各位,等着冯导的指示,他却突然清清嗓子说:“咳,这场戏暂时放一下,先拍第七场,小王,你没问题吧?”   第七场是天宠饰演的婉嫔亲自到如妃娘娘寝宫兴师问罪,配一想了想,点头一笑:“没问题。”   天宠穿了身玫红缠枝花的对襟银镧边小袄、水粉八幅撒花湘女裙,披了个银鼠里白狐毛边的披风,珠玉环绕,在婢女的搀扶下款款走来,此时的她已是最讨皇上欢心的宠妃,还是那副嫩得掐出水来的眉眼,举手投足间隐隐是令人屏息的贵气。   她本来就是天之娇宠,信手拈来的风范,并不是刻意模仿得出来的。   冯磊表示很满意,预感接下来的一幕会很精彩,坐在监视器旁的他很兴奋。   作为导演,他需要的就是这份真实的震撼,那种最原始最纯粹的爆发力,而不是空洞无力的表演。   至于其他的……他又不是居委会大妈,管不了。   配一倨坐在上座,懒懒品着茶,并不起身相迎,就算婉嫔深受圣宠那又如何,从身份上来说,她依然高人一等。   “婉嫔拜见如妃娘娘,给如妃娘娘请安。”   “妹妹不必多礼,坐下说话吧。”   两人表面上一团和气,都笑得很假。   天宠微笑着,并没有听话地落坐,俏丽的身姿仿佛漫天雪影中怒放的一树红梅,天地万物都臣服于她精致的容颜中,晶亮的眸子一瞥,她淡淡瞧了跟在身后的某宫女一眼。   配一也是眸光一敛,居然是朱朱!虽然还是穿着那身素静的宫服,不过重新梳妆过,婷婷玉立,看上去也是明艳动人。   “香萼,不必拘礼,如妃娘娘赐坐,你就坐下吧。”天宠含笑说。   配一心中一惊,她当然不明白,怎么饰演香萼的演员突然换了人。   那可是很有几场戏的小配,并不是普通的龙套。   不过她反应得很快,能被冯磊挑中,当然不是浪得虚名,面上并没有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保持微笑说:“婉妹妹,这是何意?”   “如姐姐不知道么?昨晚香萼承蒙皇上恩宠,皇上已正式赐封她为香贵人。”天宠笑得温婉,可是唇角的弧度带着明显的挑衅:“所以妹妹特地今天带她过来,一起向姐姐请安。”   朱朱也温顺地向配一行过礼,向她身侧的空座走去。   其实她心里紧张得很,到底是第一回上戏,还是有几句台词的,而且……双腿都有点打弹,还好低着脸,尽量不露慌张。   配一似笑非笑着瞅着朱朱,没想到对方掠过她身边时,猝不及防地仰起脸,扬手便给了她一巴掌。   啪!   冯磊在监视器里看到这一幕,也是眼皮一跳。   要不要喊卡呢?   想到天宠刚才开出的条件,他沉默了。   配一却炸了毛般地跳起来,扑过去就想扭住朱朱。   她可不是好欺侮的,这明显的是篡改剧本,原本剧情是婉嫔过来质问她陷害自己的事,冲动下是打了起来,但绝不是这样的,一看就是这俩贱丫头在报复呢,她哪能忍。   “卡卡!”冯磊很合时宜地拍案而起了,开玩笑,国际大导演呢,真拿他当枪使呀。   他走起火可不是好玩的。   “闹什么闹?一个个都当老子死了不是?那个谁,你,就是你,搞什么?还有你,王某某,你是演母仪天下,不是泼妇骂街!”   朱朱被他一吼,吓得低下脸,往后缩了缩,只拿眼角去瞄天宠。   她是正常人,这种情况下绝对是会害怕的。   天宠果断将她护到身后,朱朱比她高了半个头还不止,高挑的波霸美女,天宠属于娇俏型,那情形看上去特别地不和谐,只见她脖子一仰:“冯导,我觉得这场戏朱朱处理得很有激情,婉嫔带人上门砸场子,自己动手哪显得出她的身份高贵?而且一出手就来个下马威,不是更体现出她的霸气?我觉得这样改动更合情合理。”   “你们这是演戏?”配一也叫:“你这是公报私仇。”   “王姐,你怎么能这样想呢?”天宠笑得甜美:“你是我喜欢的前辈,你的每场戏我都有看,还认真揣摩,我尊敬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有仇啊?”   “你……”配一被噎住了,这些恩怨要她怎么说出口呢?难不成承认说自己妒忌一个小丫头?   冯磊一声吼:“还演不演啊?不想演的都给老子滚回去!多的是女人排着队想上老子的戏,废话留到jiao床的时候再说,都给老子各位各位,action……”   全体默,什么叫霸权主义?这是活生生的版本。   天宠给朱朱使了个眼色,姐妹一场,能帮的我都帮了,成不成都看你自己的了。   朱朱也强自镇定下来,好歹她也修过几天表演课,虽然没什么经验,不过想着刚才配一踹她的那副狠劲,还有小腹隐隐传来的痛感,恶向胆边生,重新冷着脸走过去,咬着牙甩了配一一巴掌。   配一怒,臭丫头你不懂借位啊,妈的这巴掌甩得老娘好疼。   临时对过剧本,她身边的几个侍婢赶紧冲过来,七手八脚按住朱朱。   天宠早就反应敏捷地走上前,拦在朱朱面前,避免又打起来。   “放肆!”配一怒由心生,根本不用装,盛气凌人地瞪着两人:“好大的胆子,连本宫都敢打,来人,把她们绑起来,我倒要亲自向皇上评评理,本宫这张脸,是不是随便什么贱婢都打得了?”   天宠小腰板一挺,不怒自威:“大胆!看谁敢绑我,如姐姐,你是想找皇上评理么?正好了,妹妹也正想去问问皇上昨晚的燕窝羹是谁送的……”   因为剧中的如妃心中有鬼,被她这样一要挟,气势自然弱了,天宠眼波一转,朱朱从她身后绕过来,又正反两巴掌向配一脸上甩去。   轻手熟路多了。   “你……”   “王姐,你一闹,这几巴掌可算白挨了。”没等配一发飙,天宠凉凉哼了一句。   在对方愤懑的眼神中,天宠悠闲地背着后面的台词,扬眉吐气的感觉真好啊,她觉得自己还是比较配合这种角色。   还是大哥了解她的心意。   被甩了几耳光的那个就不会这样想了,这一场拍完后,她捂着脸走回休息区,助理赶紧抱了个冰袋递过来。   配一恨恨地接过来敷到脸上,扇得虽然没那么严重,但这众目睽睽的,她的面子可都丢完了。   她可是一线女星啊,这部戏虽是反配,但戏份也相当重,可以说是一个和女主抗衡的人物,所以她才接拍的,没料到被一个新人骑到头上不说,还被这样侮辱,这口气她怎么咽得下。   这部戏从筹拍到进组,几乎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天宠身上,风头无二,她这个红星的光芒反而被掩盖了,说不妒忌是不可能的,现在,本来就不平衡的心理更扭曲了。   配三见状坐过来,关心地看着她:“还好吧?”   “没事!”她没好气地取下冰袋,拿过镜子照了照,也许是冰袋敷的,脸颊红了一大块。   配三啧啧感叹:“呀,都肿起来了呢,拍戏而已,犯着得下这么重的手么?”   配一冷艳地摸着脸颊,其实是气得不想说话。   配三低头摸出个小药膏递过去:“喏,这种药膏治跌打损效果特好,你抹点在脸上,一会就消肿了。”   “谢了。”她也听说过这种药膏,于是挤了一点在脸颊抹开。   配三依旧坐在她身边,仿佛无意唠叨:“诶,跟你说啊,也难怪冯导护着她,谁让他们有一腿。”   “当真?”配一停下抹药的动作望着她,之前她们虽然这样猜过,只不过随便扯扯,但配三此时的语气,仿佛很笃定似的。   配三左右望了望,确定没人在旁边,才压低音量说:“诶,我也是刚听说的,你别告诉别人啊,听说今天一大早的,有人亲眼看到那丫头从冯导的房间出来……”   “真看清楚了?”   “反正看到的人是这样说的,应该是真的吧,要不然这丫头哪会如此嚣张,你看冯导刚才的表情,摆明是偏袒。”   配一咬牙,她当然看出来了,所以才不甘心啊,老实说,她宁可相信天宠真和冯导有一腿,才会骑到她头上作威作福,否则让她情何以堪啊。   天宠不知道,关于她和冯导的奸情,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却是以燎原之势在片场传开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17这只能证明我身心健康   当晚,几个女孩一起去影城唯一的一家会所庆祝。   “干杯,为我们共同的理想干杯!”杜雯雯豪爽地一饮而尽,这么久了,难得痛快一次,她决定今晚一醉方休。   “我决定了,我要当你们的经纪人,包装、炒作,再包装,再炒作,替你们接无数个通告,让你们无时不刻不出现在全国人民的视线中,把你们炒得通红,比小龙虾还红,就象空中那轮冉冉升起的太阳,所有人看你们的时候都必须要仰望,我要把你们打造成天王巨星,走出国门,从洋鬼子手中捧回小金人,为国争光!”她眉飞色舞地规则了自己的人生目标。   天宠冷冷和某朱碰着杯,又忍了好久才泼了她一盆冷水:“雯雯,你这学期的期末成绩出来了么?挂了几科?”   “呸,正高兴呢,你不提扫兴的事会死啊?”杜雯雯不悦地剜她一眼,话说回来,要不是因为惦记天宠,她会挂科么?   “朱朱,好好干,这是你迈进娱乐圈的第一步,未来的路还很长,但离你的理想却近了一大步,我会默默站在你背后,支持你爱护你守护你,为你的前程铺就一条金灿灿的阳光大道!”她语重心长地拍拍朱丽华的肩膀勉励。   朱朱却朝天宠举起杯:“阮阮,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一场姐妹客气什么……”   一旁的位置上,某保镖面无表情地坐着,和三人的欢腾形成鲜明的对比。   “喂,大壮哥,那么严肃干嘛,过来陪我们喝一杯吧?”   黑大壮是杜雯雯给保镖同志起的绰号,虽然他并不黑,是那种健康的古铜色,可是整天不苟言笑,黑着张脸,肌肉遒劲,身材如此健硕,所以大家很快默认了这个称呼。   大壮冷艳地倨坐着:“不必了,我现在是在工作,而且……”   他认真地瞅了眼天宠:“饮酒伤身,请适可而止。”   天宠唇角抽了抽,这是大哥的眼线吧,肯定是。   她有点想念大哥了。   与此同时。   a市。   阮宅的那间小别墅灯火通明。   给清冷的冬夜染上一份温暖。   阮天纵走进客厅,于妈恭敬地陪坐在下手,和一个须发皆白,眼神睿智的老者谈得正欢。   几个脸色严肃的警卫守在一旁。   老首长微服私访那可是大阵仗啊,如果不是他老人家执意要求,一个警卫连几乎都要出动了。   “爷爷,你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机。”   原来是老爷子心血来潮到了a市,出发前谁也没通知,阮天纵是接到于妈的电话赶回来的,说来也巧,老爷子挺会掐时间的,早一天来,他还未必在家呢。   他走过去,随意地坐到老爷子身边空位上。   老爷子笑得很爽朗:“人老了,再不活动活动筋骨,关节全部生锈就没机会了。”   话虽然说得很豪气,却透着日落西山的苍凉。   阮天纵含笑宽慰了几句。   不是是否有意,几人都没提起天宠。   正说着,一个清冷的女声挤进来。   “首长,到时间吃药了。”   阮天纵微微转眸,一个穿着白色外套的女孩子走过来,一手捧着个小药格,另一只手端着杯水,女孩二十出头的年纪,长发全部梳起来,干净利落的扎在脑后,露出光洁的前额,和那对淡静如海的眼睛,她的人也象手中那杯清水一般澄净清透,恬淡得仿佛令人的呼吸都轻缓起来。   “这是李医生!”老爷子乐呵呵地替他们介绍:“别看她年轻,已经有自己的私家诊所了,我就是她的老病号,要不是怕我坏了她的口碑,她恐怕也不肯大老远地过来照顾我这把老骨头,她还有一个很好听很古典的名字……”   “首长,该吃药了。”李娉婷不动声色地截住老爷子的絮叨,将手中的药格递过去。   如此不给老首长面子的人,怕是没几个吧?   阮天纵都对这个固执而冷静的女孩多瞅了几眼。   老子爷撒着娇,果然是老小,一把年纪了,还要小女孩哄着吃药:“又吃药啊,小李啊,我怎么感觉你把我当成药罐子养着,你没闻到啊?我自己都觉得浑身一股子药味儿。”   李娉婷勾动唇角,感觉不到笑,却仿佛一池春水丝丝荡漾。   不得不说,她虽不算很漂亮,身上却有种很特殊的味道,是个令人侧目的女孩。   老爷子长途跋涉,说了一会子话就去楼上天宠的房间休息了,几个警卫只好在客厅打铺盖,李娉婷被安排进楼下客房,阮天纵特意耽搁了一会,堵住了也准备回房休息的她。   “李医生,我爷爷身体怎么了?”   吃那么多药,还要带个随行医生,这不得不令他怀疑。   李娉婷倒也没瞒他,完全是医生见病人家属那种冷静,她身上有种淡淡的清香,说不出来是什么,可是很好闻,仿佛是行医多年,身上也染着淡淡的药香。   “老首长的身体其实一直不太好,年轻时受过很严重的枪伤,当时诊治条件差,留下不少后遗症,不过这不算最主要的……”说到这,李娉婷停下来,犹豫了一会才说:“前段时间住院,检查出老首长肺部有个小肿瘤,不过他让我们瞒着,没告诉家人。”   肿瘤!   阮天纵微微蹙眉,医生的说法很含蓄,不过这种病还有一个杀伤性很大的名称——癌症。   “确诊了么?良性还是恶性?”   “中分化腺癌!”李娉婷表情也很严肃:“但以老爷子目前的身体状况,暂时不能手术切除,我们只好用药物先控制着,再酌期安排手术,本来以他的身体是不适合长途劳累的,不过他坚持要来a市,老首长的心愿,我们也不好拒绝……”   阮天纵微微叹息,他当然清楚老爷子为什么如此执着,只好嘱咐了李娉婷几句,转身上楼。   天宠的房间里,老爷子并没有睡,门虚掩着,阮天纵想了想,还是推门进去了。   “爷爷,看什么呢。”他淡定地走过去。   阮平轩放下手中照片,上面的天宠倚在大哥身边,笑得很灿烂。   “一天天的不觉得,一晃你们兄妹都这么大了。”   “宠儿去x市拍戏了,可能过段时间才能回。”阮天纵主动说,心里做好了被爷爷责问的准备。   上次摊牌后,他虽然跟老爷子说明了天宠的身世,也明确表示非她不娶的决定,但老爷子的态度模棱两可,这次又突然飞过来,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过阮平轩只是平静的嗯了一声,扭头笑了笑:“真是可惜了,还以为她在家呢,这些日子怪想她的。”   “要不我打电话让她请假回来几天?”阮天纵试探。   “不用了,反正我准备在这呆段时间,这里空气好,气候也比京城舒服,哪天回来再给她个惊喜吧。”   阮天纵心里嘀咕,老爷子的意思是打算在这长住?   他倒是没什么意见,不过对方的身体……   “爷爷,我这位置小,要不要帮您联系家酒店?”   “不用了,新中国都打下来了,爷爷可没那么娇惯。”   老爷子好象更关心天宠的事业,聊了几句最近传得很火的八卦,含蓄地表示让阮天纵管好那些嘴。   看不出老爷子每天足不出户的,不仅是关心国家大事,连这种小道消息也了如指掌嘛。   直到阮天纵从老爷子的房间退出来,对方都没有主动谈起他和天宠关系的事,三少爷有些疑惑,老爷子这态度,难道是默许了他们的事情?   x市。   下了几天的雪终于停了,太阳出来,天气晴朗得不象话。   这天没有天宠和任勋宇的戏份,载着他们的车子到了某剧组,也就是郑瀚拍摄的地方。   程薇手头还有几个艺人,她是看在江姐的面子上临时过来带她的,所以不是每天盯着,任勋宇的经纪人小黑带着这拨人进去了。   天宠打发杜雯雯留在剧组照顾朱朱,只带了几个人,落了个耳根清静。   他们这次过来是客串的,戏份很简单,顺利的话半天就能搞定,进去的时候,正在拍郑瀚和几个歹徒英勇搏斗的一场戏,小黑过去和剧组打招呼,他们几个站在角落里看。   不得不说,郑瀚不愧是吃这碗饭的,天宠以前看过他在银幕上的表演,和私下里痞气的样子大相径庭,又不是那种正儿八经的传统英雄形象,总之很对时下年轻人的胃口,宜正宜邪,可塑性很强。   看着郑瀚俊脸挂彩,却八面威风的打斗,任勋宇微微一笑:“怪不得郑瀚能获那么多大奖,演技备受肯定,撇开其他的不谈,演起戏来的确很拼。”   “嗤!哪里拼了?花拳绣脚,中看不中用,完全是为了显摆他的个人英雄主义!”天宠很不以为然,对人观感不好,评价也带了强烈的主观性。   “你看,他这个动作,明明可以一脚把对方踹开,却为了好看,偏要耍一些不必要的花招,要是我,早就趁乱把他摞倒了!还有那个,刚倒下去的,人家根本没有沾到他就躺下去了,这也太假了吧,欺负观众看不懂啊……”她压低了声音,对着场上指指点点,完全没留意不远处的阴影里,一个瘦削的男人扭过脸来,深深打量了她几眼。   这场戏拍完,郑瀚喝着矿泉水走过来,刚激烈的打斗过,他只穿着黑色贴身背心,蓝色牛仔裤,露出肌肉遒劲的手臂和结实修长的身材,脸上的妆还没卸,几道伤痕无损他的俊美,反而更有男人味,他随手抹了把额角的汗珠,不得不说,动作相当性感。   “嗨,又见面了!”一开口还是那么的欠扁,他邪气地瞅着两人,眼光在任勋宇脸上荡了一圈,落在天宠脸上:“想我了吧?”   “是啊。”天宠嘴一撇:“简直想你死!”   “嘿……几天不见,想不到你已经对我有了如此深刻的感情。”   “我也想不到,几天没见,你的脸皮更加深厚了……”   任勋宇保持中立,看两人脸带微笑,却是含沙射影的斗着嘴,没说什么,阴影中,脸上的表情似乎有点复杂。   小黑和这个剧组的吴导演走过来,才恰到好处的将两人分开。   之前已经说了戏,所以吴导只简单说了几句,让人领着他们去换装。   天宠换了身春装,一袭纯白的及膝裙,美丽的锁骨若隐若现,露出如玉般洁白修长的美腿,裙摆一圈精致的蕾丝花边,将女孩的娇美点缀得如梦似幻,外面披了件黑色小外套,她有点怀念自己剧组的戏服了,这大冬天的,真他妈的美丽冻人。   因为他们两人的戏是临时加的,所以她在这部戏中的身份是郑瀚的前女友,剧情设计是她移情别恋,爱上任勋宇,然后郑瀚自暴自弃,最后成为卧底,引发之后的一系列故事。   所以她是那段美好却难以触及的初恋,恰似洁白衣裙外那件黑色外套的鲜明反差。   造型师只是替她梳直了头发,着重渲染了她的眼睛,本来就很有灵气的翦水双瞳,再睁开眼时,黑白分明,顾盼之间,让人移不开视线。   看见她俏生生的走出来,在场的几个男人都有点惊艳。   这场戏没几个镜头,却拍得不太顺利,关键卡在天宠和郑瀚的互动上,前几个镜头是回忆他们以前的美好时光,两人有不少的肢体接触,还有含情脉脉的对视,幸好之前提议的吻戏被卡掉了,否则更难拍下去。   在拍到天宠移情别恋,向郑瀚摊牌的那一幕,郑瀚动情地抱着天宠,紧紧搂着她。   这段戏卡了很多次,终于天宠僵硬地俯在郑瀚身前,监视器外的吴导看见两人好生生地过了这个镜头,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想,冯磊的眼光真不咋地啊,看来外面那些传言是真的。   好几部摄像机同时从几个方位拍着两人的这个动作,两人看上去深情地拥在一起,其实是在摄像机拍不到的角度又开战了。   天宠恨恨咬着唇,因为身高的关系,她很敬业地俯在郑瀚怀里,听到她在耳边低语:“你在床上的时候,也是这副死相?”   “滚!”她冷哼,反正她的小手放在郑瀚身前,顺手拧了一把,也不知拧到哪了,总之是用了很大的劲。   两人贴得很紧,穿得又很单薄,她能感觉郑瀚肌肉一个抽搐,心里那个爽啊。   郑瀚头皮一炸,更炸毛的是那种痛感叫嚣着向下腹聚集,他瞬间窘了,心想难道是很久没碰女人了?   靠,他狠狠地瞪着天宠,小妹妹,你不知道男人也不是能随便捏的   不管了,他不动声色地将天宠的小腰向身前按了一把,完全是报复的心态,天宠一怔,感觉他修长的双腿挤在自己腹部,还有某处清晰的轮廓……   “下流!”其实也是瞬息之间,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看到天宠恨恨抬起手,甩了郑瀚一巴掌。   后者无辜地摸着脸,唇角微勾,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这只能证明我身心健康。”   “宠儿,怎么了?”小黑上前询问。   天宠瞪着郑瀚,这让她怎么说呢?   遥遥看到这一幕的任勋宇以为天宠又是怕被人碰的毛病犯了,抿着嘴,没有作声。   “刚才有一只大蚊子,宠儿好心替我拍掉了。”郑瀚难得诚恳地摸着脸颊说。   蚊子?   所有人无语望天……   a市,墓园。   阮平轩静静瞅着墓碑上并列的两个名字,原本威严的背影还是染上了岁月的沧桑。   穿着白衣的女孩立在他身侧,微微退后几公分,是那种既能随身照顾,又保持尊敬的安全距离。   警卫们一脸严肃,成环绕的姿势在两人身后守卫着。   墓园很静,只有他们这一行人,风轻轻吹过,两人的交谈也很轻,似乎怕惊扰这长眠之人。   “婷婷,你觉得我这样做对么?”老者的视线凝在墓碑上,问女孩,也仿佛是在问自己。   李娉婷神情不变:“老首长,您这样问的时候,不是心里已经有决定了么?”   否则,他又何需问对错。   “是么?”   阮平轩没再说什么,视线又滑到一侧苏心的墓碑上,长久地沉默,不知想些什么。虽然苏心的墓还在,但是墓碑已经换了,上面只简单刻着生卒日期及爱女之墓几个字,黑压压的留白,似乎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老首长,这里风大,回去吧?”   李娉婷的话仿佛才把他从意识中拉回来,阮平轩又瞧了几眼墓园,转过身:“叫我爷爷吧,我一直都把你当孙女看。”   李娉婷犹豫了片刻,还是跟在阮平轩身后,轻轻叫了一声。   “阮爷爷……”   “你这丫头!”阮平轩仿佛轻松了很多,嘴角扯出一丝笑:“看到你啊,我就想起我家那个捣蛋鬼,她是太闹腾,你又太安静,如果能想什么办法,把你俩的性子中和一下,那就完美了。”   “七小姐那是活泼可爱,我哪能和她比?”李娉婷谦虚地说。   阮平轩叹了口气,脚步微微一停,李娉婷敏捷地搀住他,听到他说:“婷婷,让你这样做,你有没有觉得委屈?”   “怎么会呢,没有爷爷就没有今天的我,为您做什么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女孩的话令阮平轩又是一声轻叹,轻轻抚了抚她细嫩的肩头,就好象平时拍着天宠那般。   “好孩子……”   ------题外话------   咳,都在养文?   好吧,偶也养养好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18把自己快递给他   晚上,天宠趴在床头,看着视频中的男人。   脸几乎都要贴到电脑屏幕上了,恨不得能钻进去,亲手摸到大哥。   几天没见了呢,好想他,好想俯在他厚实宽阔的胸膛上,感受他的温度、他的味道。   “大哥,你最近很忙呀?”她眨巴着大眼睛,a市到x市说短不短,可是飞行路程不过两三个小时,真想见的话,这不是问题。   她哪知道,男人就算有这个心思,暂时也走不了,瞅着她的眼神,浓浓的也是思念。   “宠儿,把眼睛闭上。”   闻言天宠抿嘴一乐,轻轻拉长音调,娇俏的小脸蛋几乎占满整个屏幕,男人盯着那张红嘟嘟的小嘴,心肝都颤了。   “不嘛……纵哥哥……人家要亲眼看着……”   原来,她是以为他要隔着屏幕送吻?   “咳!”阮天纵严肃地制止她下面的话,心头却似被她柔软的小手揪着,一阵阵澎湃,如果女孩在面前,他一定要……   “宠儿,你看谁来了。”   天宠瞅着一本正经的大哥,表情也严肃了,猛地一下从床头翻身坐起。   “爷爷?”她盯着屏幕中突然出现的那张脸:“怎么是您?”   坏了,爷爷怎么会和大哥在一起,她刚才那些肉麻话,听到了多少?   她没说什么吧?   “呵呵……”阮平轩笑容可掬,仿佛刚刚坐过来:“怎么?不喜欢看到爷爷?那我还是走了!”   “不要啊!”天宠立马谄媚:“我最爱爷爷了,刚才还想着一会给爷爷拨电话呢,爷爷,您现在在哪?”   “你猜猜?”   这用猜么?面对面都看到了。   不过天宠眨巴着眼,故作思索地想了半天,煞有其事地说了好几个地名,老爷子乐呵呵地否决。   “不对。”   “再猜!”   祖孙俩还象以前一样嬉皮笑脸,一旁的阮天纵嘴角擒着一抹笑,黑眸深邃,若有所思地瞧着这一幕。   “首长,到时间休息了。”   就在阮平轩笑咪咪勉励天宠的时候,李娉婷秀丽的身影出现在门边,先在敞开的房门上敲了敲,才礼貌地催促。   “嗯,一会就去,难得见回宠丫头,让我再聊会儿。”   “首长,电脑辐射大,呆久了对身体不好,请回房休息。”   “知道了知道了……”阮平轩小声嘀咕了几句,却很听话地和天宠道别,然后起身走开。   “大哥,是谁这么神通广大啊?连爷爷都敢管?”天宠那边看不到动静,很是疑惑的问。   “爷爷的私人医生。”阮天纵随口解释了几句,天宠点点头,也没多问。   安置好老爷子,李娉婷又扣了扣正对着的这扇房门。   “三少,能和你谈谈么?”   阮天纵刚闭了视频,点点头:“你说。”   李娉婷往身后瞅了一眼,阮天纵会意地走过去,轻轻带上门,朝房间的沙发努努嘴。   “坐。”   “不了,只几句,我说了就走!”   两人向房内走了几步,面对面,李娉婷压低音量说:“今天我把老首长的身体状况传去医院,有关专家进行了会诊,觉得可以替他安排手术,只是老首长坚持不肯。”   “如果不手术,结果会如何?”   “现在病灶发现得早,及时摘除的话,痊愈的机会相对来说也大得多,药物控制也只能治标不治本,如果放任扩散的话,恐怕……”   阮天纵点点头:“我会想办法劝劝他。”   李娉婷仰脸望他,眼神平静无波,仿佛浩瀚无际的大海,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宁静感,等到阮天纵意识到自己紧紧盯着人家的眼睛时,听到她说:“那我就先出去了。”   他回过神,淡淡一笑:“劳李医生费心了。”   接下来的几天天宠都过得很充实,拼命的拍戏,赶进度,眼周下都有淡淡的黑眼圈了,努力的结果,就是成功请到假期,她准备悄悄回家,给大家一个惊喜。   去机场、下机、打的回家,已是暮色四合,她身边只带着个简单的包,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色,女孩悄悄抿起嘴。   登机前她给阮天纵拨过电话,确认他今晚会回家吃饭,以这时间来看,应该吃完饭,回房间休息了吧?   怎么都快到门口了,她反而更想念大哥了呢?   “停,司机大叔,我到了。”她在离家几步远的地方下了车,看着冷冷夜色中温暖的灯光,掏出手机。   “大哥,你在哪?”她象只发现猎物的小猫咪,蹑手蹑脚地朝屋子走去,声音听不出丝毫异样。   “家里。”   “真的?长夜漫漫,独枕难眠,呆在家里多无聊啊,出去玩玩吧,我批准了。”   男人唇角一扯,客厅里正看着电视的阮平轩见他握起手机走向厨房,锐利的眼神微微一凛。   “坏丫头,是不是皮又痒了?”身边没人,阮天纵嗓音里透出轻笑:“欠收拾了?”   “嘿嘿……”天宠抿起小嘴,故意忽略他的潜台词:“大哥,我好想你,你想我么?”   “嗯。”极具穿越力的嗓音,很轻,却听得人心中一颤。   天宠故意问:“嗯是什么意思?想啊,很想啊,想你想得发狂啊,还是压根没想?”   阮天纵真心无奈了:“第三个。”   隔墙有耳啊小祖宗,于妈已经晃到厨房来了,就在他身边绕呢。   “我要你亲口说给我听嘛。”天宠已经站到门口了,瞅着透着灯光的客厅,唇角挑得相当甜蜜:“亲爱的,纵哥哥,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嘛,人家要听!”   “三少,麻烦让让。”   于妈手拿抹布蹭过来,阮天纵只得无奈地挪窝。   一大家子闲人啊,家里从没这般热闹过。   看样子他得去自己卧室了。   迈动长腿,刚走了几步,又听到女孩子说:“大哥,我给你挑了份礼物,快递已到门口了,你亲自去取啊,不会连这点也做不到吧?”   他心中一动,转眸望向黑沉沉的院门。   路灯洒下隐隐灯光,夜色无限静谧。   大门外,天宠掐了电话,小小的身子隐在墙后,晶莹的眸底仿佛落下满天星光。   一道颀长而熟悉的身影倏地钻进来,满天光芒瞬间失色,她看着男人一步步向她走来,眸色太深,她看不清对方的情绪,却似有种叫作柔情的东西,将两人一点点扯近。   “是阮先生吗?”她没动,装模作样地开口:“有你的包裹,请签收!”   阮天纵已不动声色站到她身前,隔着一步的距离,面色不明的瞧着她,然后淡淡伸出手:“拿来吧。”   天宠也一本正经地在包里翻了翻,摸出刚才飞机上吃剩的半包零食:“给……”   手刚伸出来,手掌便被一股大力扯过去,零食委屈地落到地上,她的小身子已经被男人抱个满怀,久违的气息瞬间充溢着她的唇齿,男人迫不及待地吻着她,炙热地卷着她的舌尖,哄着她回应,狂热的气息几乎要把她融化了。   “讨厌,舌尖都麻了。”当两人依依不舍地分开后,女孩捶着男人胸膛小声埋怨:“一点都不温柔。”   “想我温柔点?”说话间男人的脸又俯过来,玄黑的眸子凝在女孩脸上,因为动情,嗓音带点沙哑,却说不出的蛊惑,男人俊魅的面孔此刻看上去性感得要命。   天宠被他吸引了,谁让她对他的抵抗力一直都是负数呢,为难地移开视线,强作镇定地撇撇嘴:“谁稀罕!”   下一秒,夜风卷过女孩的一声慌叫。   “呀……大哥,你做什么?”   “拆包装、验货……”   又过了十来分钟,看见两人相携的身影走进客厅,老爷子平静的眉梢微微一扯,然后笑出声来。   “我说老三接个电话怎么接没影了,原来琢磨着怎么给我大变活人啊。”   “爷爷!”   天宠欢呼着扑过去,这份喜悦绝对不是假的,她是真想爷爷了。   阮平轩笑呵呵地接住她,不管她是不是阮家骨血,那份打小培养的亲情,发自肺腑的疼爱,是没法磨灭的。   “爷爷,我一听说您在这,就迫不及待地请假回来了,爷爷,我想死你了。”   天宠这张小嘴,真是迷死人不赔命,说得老爷子心花怒放,不过他还是理智地提醒一句。   “爷爷一直在京城等你啊,眼睛都望穿了也没见你来,只好亲自飞来了。”   言下之意,你到底是想谁啊?   天宠嘿嘿一笑,爷爷,你心眼真小,眼睛一转,瞧到正走过来的女孩身上,坐直了身子。   “爷爷,这是谁啊?”   莫名其妙地就想起爷爷几次替大哥乱扯红线的事,老实说,她对出现在自己家中的陌生同性都没什么好感。   李娉婷还是那副从容淡静的模样,不亢不卑地看着阮平轩:“首长,该吃药了。”   老爷子咬声叹气地接过来吃了,天宠这才明白她的身份。   就是那个连爷爷都要听命于她的女医生啊,天宠不由多瞅了她几眼。   很清秀的女生,眼神沉静,带种她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淡泊,让人想起阳光下泛着波光的大海,平静无波,却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力度。   李娉婷给她的第一印象不算太坏,比起虚伪做作的徐嘉莹,她更欣赏这种不讨好、有主见的女生,只是她没想到,这个女孩会带给她前所未有的威胁。   因为天宠突然回来,家里为数不多的房间就更紧张了,老爷子高姿态地表示和三少爷挤一间房,把卧室还给她。   其实天宠很想说,爷爷,以您老如此尊贵的身份,怎么能沦落到和人拼床这么凄凉的境地呢,不如我跟您换吧?   不过她眨巴着眼睛,这句话愣是没敢说出口。   她也没发现,阮天纵的嘴唇动了动,最后也没说什么。   楼上卧室。   不得不说李娉婷这个私人医生相当称职,料理生活这些小事都包办了,她闪进天宠卧室替老首长整理行李,老爷子顺手指使阮天纵过去替她帮帮忙。   天宠陪着爷爷进了大哥卧室,唧唧咕咕说着笑话,逗得老爷子皱纹都笑舒展了。   “宠儿,怎么突然想到去拍戏?以前从没听你提过。”收敛了笑,老爷子问。   “嘿,以前小嘛,很多事都没想清楚,现在我才发现挺喜欢这一行的。”   “那你现在想清楚了么?以后不会后悔?”老爷子语带双关地问。   天宠调皮地吐吐舌,她不知道老爷子已经知道她和大哥的关系,所以没听出老爷子话中的深意,笑着表态:“是的首长,我现在已经考虑得非常清楚,我会为自己的这个决定负责的。”   “丫头,老实跟爷爷交代,你突然想做这个,是因为喜欢这件事还是因为某个人?”老爷子不动声色地套口风:“我怎么听说,你最近和某个小子走得很近……”   “绝对没那回事!”天宠一惊,老爷子这垂帘听政的功夫,比某后只强不差啊,赶紧撇清:“首长,您相信我,我真的没和哪个男生有任何暧昧,那是政治敌人故意抹黑我,哦,您听说过炒作么?这就是商业炒作,为新剧作宣传的。”   老爷子乘胜追击:“宠丫头,那爷爷还有一件事问你,希望你老实交代,你交男友了么?”   说完,那双沧桑却依旧锐利的眼眸凝在女孩脸上,连她每个细微的面部表情都不打算放过。   天宠噎住了,一个简单的“没”字怎么也吐不出口,上次在医院的时候,她就打算过向老爷子坦承这件事,但猛然被问到头上,却有些犹豫了。   这时得感谢她不断提高的演技了,外表看上去没任何异样,似乎就是这片刻的停顿让老爷子起了疑。   “看来传言非虚了?你小小年纪的,真的背着爷爷在外面谈恋爱了?”   “爷爷,我不小了。”天宠弱弱反驳。   “十几岁,能有多大?你以为能出去拍戏赚钱就是大人了?别忘了,你还是学生呢,你的学业打算怎么办?我听说,你把学也退了?”   老爷子打算胡搅蛮缠,好似根本忘记天宠曾经假死,学籍也差点注销的事。   “没有,我只是转校了,读的表演……”   “既然还是学生,就别把心思用在那些旁门左道上,要么读好书,要么演好戏,别有的没的尽搞些乌七八糟的事!”   天宠咬着唇,爷爷今天的火气也忒大了点吧,对早恋的态度都是这么鲜明的深恶痛绝,如果她说恋爱的对象是大哥……   虽然她这年纪才恋爱已不算早了,联想到六哥的遭遇,她觉得今晚不宜表白。   “爷爷,您别生气啊,我又没说谈恋爱了……你休息会,我去隔壁房里看看啊,李医生肯定不知道您的东西放在哪,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清好。”   不等老爷子反对,她一溜小跑钻出去。   苦恼啊,爷爷这座城墙好象挺难攻克的。   从她敞开的房门口,她一眼就看见大哥修长的剪影,几秒钟前在爷爷那里郁闷的心情顿时轻松起来,她开心地跑过去,已经到门口了,房间的一切尽收眼底,脚步却停下来。   原来大哥并非一个人在那儿,他的对着立着李娉婷,两人面对面站着,以天宠的眼光看过去,两张脸几乎贴到一块了,其实两人之间隔着一公分以上的距离,但角度的关系令她产生错觉,更令他吃味的是,两人不知专心地说着什么,大哥的眼睛一瞬不瞬地凝在李娉婷脸上,连她在门边站了好几分钟都没察觉。   那张脸就那么好看么?   比她好看么?   天宠重重甩了一下门,发出哐啷一声大响,才把这谈得正欢的两人惊开。   “大哥,收拾好了么?爷爷让我过来瞧瞧。”天宠脸上挂着甜笑,若无其事的走过去。   “好了,我和三少谈点事,马上就过去。”李娉婷抢先回答,令天宠心里更加不快。   她有问她么,乱掺合啥?   “什么事啊?我能听听吗?”她走到阮天纵身边,随手挽住他的胳膊,小身子倚过去。   随意、自然,不着痕迹地把男人拖回自己手中,然后含笑瞅着对方。   李娉婷扯扯唇角,完全是医生对病人那种客套:“刚好说完了,我这就过去。”   然后,她客气地笑了笑,一只手拿着一些洗漱工具,另一只低头去扯脚边那只行李箱。   “我来吧。”阮天纵礼貌地伸出手。   李娉婷也没客气,说了声谢谢,松开行李箱把。   天宠只得眼睁睁地看到大哥放开她,接着俯身拎起地上的行李箱,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并肩和李娉婷走了。   “哎哟!”委屈过后她及时叫了一声,假装跌到地上。   令她满意的是,阮天纵见状赶紧过来,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怎么了?有没摔到哪?”   “突然头好晕。”她趁机伏在大哥胸前,看看,宫斗演多了吧?她承认自己邪恶了。   李娉婷也走过来:“七小姐,我帮你看看。”   哦,她差点忘了,李娉婷是医生,此时的天宠,连这份救死扶伤的神圣职业顺带也厌上了。   “不用了,可能是这几天忙着拍戏,睡少了的缘故,大哥,你扶我去床上休息一下。”她赖在大哥怀里,假装虚弱地说。   李娉婷点点头,沉静的瞳仁有种洞穿一切的淡然:“那我先去看看老首长。”   看着她独自拖着行李推开对面那扇门,阮天纵才无可奈何地捏了把女孩粉嫩的脸蛋。   “你啊……”   这么多年了,他难道看不出女孩的小动作?   天宠嘟着嘴,一把推开他:“我怎么了?心疼的话,你追过去帮忙啊。”   “行,那你等会儿!”   看着男人真的毫不犹豫地朝门边走,天宠怒了。   “讨厌!我恨死你了,你快走,再不要回来了!”   罔顾她的恐吓,男人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到门边,天宠狠狠瞪着眼,恼得几乎把嘴唇都咬破了。   太气人了,大哥居然这样对她。   还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在她醋坛子几乎要漫出来的时候,男人伸出手,轻轻带上门,落锁,颀长的身子转过来,似笑非笑地瞅着她。   “讨厌!”天宠一怔,立刻反应过来,跺跺脚,象只发怒的小猫一样朝门边那抹人影蹿过去。   居然敢戏弄她!   没看到差点要气死了啊?   男人轻轻一笑,将她抱个满怀,温情的吻落下来,印到她脸上。   这女孩真是没啥好的,刁蛮、任性、冲动、小心眼……对了她十几年,那些缺点一个指头还真数不过来。   但谁让他喜欢的,就是她这份率真可爱,乖起来象一汪水,烈起来象一把火,她捣起乱来,绝对会烧得你体无完肤。   爱一个人,就是她的全部。   所以他包容她,惯得她无法无天。   就连她吃醋的小样子,他也那么喜欢,因为这也是爱的表现。   天宠心中那股酸劲还没完全散掉,所以反抗着,扭开小脸,还用力推了一把,从男人怀里弹出来。   “讨厌,我不要你假好心,出去,我要锁门了。”虽然是指责,但是声音弱了很多,嘟着红艳艳的小嘴,嗔着小脸,倒象是撒娇。   男人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没有作声,只是向她背过身去,伸出手……   他还真象是逗猫了。   于是,女孩如愿以偿地扑过来,抱着他的腰身,小脸侧过来,也不管蹭到哪,张口就咬。   冬天的衣服穿得厚,所以男人并没感觉到什么疼,他反手扯过女孩的小腰肢,不顾她的挣扎,把她压到墙上。   “讨厌啦,放开我!”女孩摆着小脑袋,在他臂弯里扭来扭去,但是男人把她按得很紧,所以挣扎了一会就放弃了,只是睁着一张乌黑溜圆的大眼睛,嘴巴鼓着,气呼呼地瞪着他。   阮天纵好笑地看瞅着女孩。   “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象什么吗?”他从她鼓着的嘴角拎出几根细毛,那里咬他的时候,从他毛衣里扯出来的:“狗咬狗,一嘴毛!”   “那你不就是狗?”天宠伶牙俐齿的反驳,然后脑补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模样,也觉得挺羞赧的。   她表现得是否过于激烈了?   阮天纵勾唇,跟这丫头斗嘴那是找抽,他还是直接用强项吧。   在女孩怒视的目光中,他俯下身……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19合格男友应有的觉悟   在女孩怒视的目光中,阮天纵俯下身,黝黑的眸光深邃地锁在女孩脸上,似乎不想错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抓着我干嘛,那女人在对面呢。”天宠还嘟着嘴,其实没那么气了,却还是嘴硬的问:“她在这几天了?”   阮天纵没有理她,只是侧过脸,朝她拧成一团的眉峰之间吻过去,唇瓣细细的摩挲,流留不去,似乎只是想替她抚平那些烦恼。   “呵……”天宠长长的睫毛都颤抖起来,被男人亲得痒痒的,她肩膀一缩躲地去,明明想笑,却一本正经的绷着脸,小表情看上去甭提多纠结了。   “组织上问你问题呢,严肃点,别想蒙混过关!”   口吻明明都是打情骂俏了,还强自镇定地推了男人一把,只是太沉了,没能推开。   “不知道。”阮天纵说完,唇瓣又蹭过去,这次直接捉住她的嘴,上面还留着她自己咬的几个齿印,可见她刚才多激动,现在都没消,男人怜惜地含着她的唇,并没有深入,舌尖细细地卷着,一遍遍勾勒她的唇形,天宠忧郁地想,完了,明天她一定会顶着两条香肠嘴,没法见人了。   “唔唔……”她又用了好大的劲重新把男人推开:喘着气:“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阮天纵今晚是存了心逗她了,一本正经地想了想:“要不我现在去问问?”   “你敢!”看见男人真的缩回撑住墙壁的手掌,作势欲走,天宠气了,一个跃身勾住大哥的脖子,把整个身体的重量压上去,几乎挂到他身上。   “你敢再和她说话试试?”她蛮不讲理地叫。   阮天纵被她扯得身子向前一弯,两张脸大眼瞪小眼的挤在一起,他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顺手抄起女孩的两条小腿,盘到自己腰上,高大的身子挤在女孩两腿之间,托住她的小屁屁,重新将她按到墙壁上。   咳,这种姿式,特别的暧昧。   天宠的脸瞬间爆红了。   男人眸色深邃,细细碎碎的气息,撩起她鬓角的碎发。   “放开我啦!”双腿悬空的感觉令她的心也噗通噗通跳得好快,她不服气地蹬着两条小腿发着妖嗔,勾住男人脖子的两只胳膊却环得更紧。   “老实点!”男人忍不住伸手在她小屁屁上拧了一把。   这小妖精,不知道这样子在男人身前扭来扭去是多么危险吗?   她是存心的吧?   “就不!”天宠强了一句,脸一侧正好瞧到男人露在领口外面的脖子,侧过脸,一口咬过去。   她要咬个大大的记号,让觊觎他的女人都知道,他已经名花有主了!   嘶……   阮天纵不由一哼,却没有动,任她咬着,托住她身体的两只手却倏地垂下,按住墙面。   “呀!”失去支撑女孩的冷不丁往下坠,本能地松开口,树熊一般勾紧男人,以防掉下去。   明明是她咬了人,却呼哧呼哧喘着气,嘴唇又红又肿,脸色粉得更象是水密桃一样,让人见了就想咬一口。   阮天纵没理会颈侧一阵阵传来的痛感,挺身,将女孩小小的身子挤在墙壁和他的身体之间没法动弹。   “咬够了么?”他望着女孩晶亮的瞳仁,身体已经绷到极致,沙哑地低笑:“现在到我了……”   “呀……”天宠只叫了一声,男人一手撑住墙壁,另一只伸过来,锁住她的下颌,嘴唇压了下来。   仿佛是为了报复她刚才的调皮,这个吻来势汹汹,强势地咬开她的唇瓣,不顾她的反抗,灵活的舌尖冲锋陷阵,不给女孩一点喘息的时间,撑在墙壁的手掌也不知何时从她衣角探了进去,捏住她的敏感,爱不释手的揉捏。   天宠被他吻得七荤八素,一转眼就忘了几分钟前还在生气的事,她是如此想他,想得他不远千里赶回来,才不能傻兮兮得为不值得的人浪费他们宝贵的相处时间。   她缠着他的脖子,喘息着,主动送上自己。   两人的身体紧紧挤在墙壁上,越演越烈的纠缠,疯狂的力度,仿佛都想将对方碾碎,和自己融为一体。   房内的温度一点一点的上升,灼人的空气似乎把两人的理智完全蒸发掉。   突然——   身旁的卧室门外传来清冷的叩门声。   “三少,七小姐……”李娉婷清亮的嗓音仿佛一盆水,将房间火热的温度浇到零点。   天宠身子一僵,睁开眼,看到男人的面色也相当不好看。   垂眸,她的衣裳已被男人扯得七零八落,男人身上也好不到哪去,衣服皱得乱七八糟,皮带松开,领口乱敞着,脖子上还有一个鲜明的齿印,还有……。   “叩叩……”敲门声近在耳边,停一下,再敲,不慌不忙,显得敲门的人极有教养。   天宠身子一松,感觉男人往后退了一步,身上的压力减轻了,她的心也忽然空落落的。   阮天纵深吸一口气,松手,轻轻把女孩放了下来,将她散乱的发丝拨到脑后,动作迅速地替她整理弄乱的衣裳,然后是自己的。   天宠睁着眼,只不过片刻之间,两人恢复成一本正经的模样。   至少表面上看上去是这样的。   敲门声还在继续,没有回应,李娉婷问了一句:“七小姐,你睡了么?”   天宠不想理她,男人挑挑眉,大掌抚过女孩的脸颊,俯身迅速在她唇瓣上吻了一下,似是安抚,然后准备过去开门。   “慢着。”   天宠却一把抓住他,在男人扭头疑问的目光中,将他刚才扣好的领口一把扯开,勾住他的脖子,又在他下颌处狠狠咬了一口。   不等男人有所反应,她迅速弹开,跑到门口,拉开门。   “有事么?”她看着门口的女孩,微笑着开口。   李娉婷还是那副清清淡淡的模样,也没问什么,门一开就走进来,手中拿着一个医药箱,一副医生的口吻:“哦,听说你头晕摔倒,老首长不放心,让我过来替你检查一下。”   “好啊。”天宠微微一笑,领先往一侧的梳化椅走去:“李医生,那就谢谢你了。”   两人面对面坐好,天宠故意扬脸一笑,拍了拍身侧的空位:“大哥,过来坐会儿啊,要不,你也顺便让李医生检查一下吧,你刚才不是说不舒服么?”   这丫头!   阮天纵已经猜到她的小心思,无奈地抿起嘴唇坐过去。   李娉婷拿出电子血压仪,很娴熟地推起天宠的袖口,将臂带在她小胳膊上绕了几圈,几分钟后,瞅了眼血压仪上显示的数字,眉梢一挑:“血压有点偏高啊,让我测测你的心率。”   天宠听话地伸出手,李娉婷搭上她的脉搏,凝神听了听,表情有些严肃。   “心跳160,除了头晕,你平时有没有心慌胸闷之类的症状?”   “还好啊,我的身体一向很好的,连感冒发烧都很少。”天宠故意眨巴着眼睛问:“李医生,会不会是因为我刚才剧烈运动过的关系啊。”   男人嘴角一抽,这丫头!   “哦?那也有可能,运动后血液循环增快,血压、心跳都会不准。”李娉婷职业化地问:“不是头晕么?怎么还做运动?”   “大哥,都怪你。”天宠佯装扭头嗔道:“你自己有洁癖就算了嘛,明知道人家头晕,偏指使人家做这做那的。”   他能反驳么?   阮天纵无语凝噎。   “李医生,也帮大哥量一下吧。”天宠起身,将阮天纵推过去。   李娉婷不动声色地拿出血压仪,他只得挽起袖子,将胳膊伸到对方面前。   天宠站在一旁,眨巴着大眼睛瞅着他们。   李娉婷目不斜视,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情。   几分钟后。   李娉婷收好血压表:“90的140,基本正常。”   天宠想,大哥的情绪控制得真好啊。   怪不得自己总猜不透也的小心思。   李娉婷收拾着药包,准备起身的时候,拿出一个创可贴。   “三少,你脖子似乎受伤了,好象在流血,自己贴一下吧。”   三少囧了。   天宠笑了。   看着李娉婷冷静地离开门口,阮天纵脸色一沉:“宠儿,过来,我们好好谈谈。”   天宠磨磨蹭蹭过到他对面,懒洋洋地:“谈什么啊?”   “李医生是爷爷的专职医生,她来这是公事,你不要太让她难堪了。”   他是好心,纯粹是本着客观的立场提一句,天宠却委屈了,头一偏。   “我做什么了啊?你要是觉得心疼,我以后不惹她就是了,我也不碍你的眼,明早就收拾行李走。”   她真觉得今天回来错了,这才多大一会啊,就生两回闷气了。   男人叹了口气,身体微倾,将她带她怀中,抚着她的后背:“傻瓜,真的要为不相干的人气我?”   天宠鼻头一酸,这是谁气谁啊?   不过,“不相干”这几个字令她心底满满的都是欢喜。   “那你以后不许多看她一眼!”想起刚才在房间口看到的那一幕,她心里依旧堵得慌。   “那你也得答应我,在剧组的时候,不许盯着那些男生看。”   “喂,现在是说你的问题,干嘛扯上我!”天宠仰起脸,拍着大哥的胸膛嚷。   眼看局势又有进一步恶化的迹象,男人眼眸一弯,捏住她的小手,很诚恳地点点头:“嗯。”   “私下说话不许超过三分钟……”   这条款听上去似乎很耳熟啊,果然是现世报,天宠将之前男人给她的约法几章一下就还回来了。   他也学乖了,一条条应下来,为了博红颜一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看在大哥的认错态度良好,天宠大方地攀过他的脖子,仰起脸,在他下颌亲了一下。   她刚才咬的地方。   然后是颈侧,好象真的渗出一点点血丝,天宠暗自吐舌。   好吧,她承认自己错了,小舌尖细细舔过去,很诚恳地认错态度。   “疼么?”   “不疼,这里疼!”男人被她刺激得一哼,拉过她的小手……   “讨厌!”她眼睛一瞪,脸羞涩地红了:“大哥你坏死了。”   男人笑着拽过她,细细密密的吻落下来。在心爱的女孩面前还能处乱不变,他就不是男人了。   只可惜,他们这一晚,注定是不安宁的。   相拥的身子突然分开,男人给女孩递了个警告的眼神,女孩会意地赶紧整理自己,男人迈动长腿走到门边。   对面的房门刚好推开,阮平轩慢吞吞走出来,两人打了个照面。   “爷爷,去哪啊?”   “哦,听说宠丫头不舒服,我过来瞧瞧。”阮平轩神情淡定。   “李医生已经替她检查过了,没事。”阮天纵不动声色扶住他:“明天再看吧,爷爷,李医生不是说您该休息了么?”   “诶,人啊,活到这岁数真没意思,还要被你们这些个小兔崽子看着……”   天宠听着两人一问一答,对面的门也随后带上了。   她纠结地想,爷爷为什么会突然来a市呢?   天宠这次急着赶回来,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后天就是情人节了,这可是她和大哥的第一个情人节。   咳,虽然之前这个节日也是他们一起在过,但这次意义不同哦,她想留下一个很甜蜜的回忆。   礼物已经准备好了,有点俗,是一条皮带,唯一的亮点是在背面纹上了两人的名字。   这东西,她以前也帮男人挑选过,但这次,可是光明正大以女友的身份送给他。   所以她觉得,再俗气,也得这样走一次形式。   而且,她也没提醒男人这个节日,就是想看看大哥的反应。   看他有没有做一个合格男友应有的觉悟。   好吧,她承认,她是真的很恶俗。   第二天,她起得很早,听到门外的动静,她恰到好处地走出去,就那么巧的,遇见了也推门出来的男人。   “大哥早。”她微微一笑,眼睛里闪烁着调皮的光。   “早。”男人神情气爽地走过来,俯身,迅速在她唇上剥啄了一下。   “爷爷呢?”她也迅速朝男人身后瞅了一眼,抿起小嘴。   这时老爷子才慢条斯理地走出来:“谁找我啊?”   “嘿,爷爷,您希望是谁呢?”   天宠笑咪咪过去搀过他,斗着嘴往楼下走。   其乐融融的早餐桌上,天宠正想着等会怎么偷偷跟着大哥,听到爷爷问。   “宠儿,你这次的戏拍完了?”   “还没呢,我只跟剧组请了三天假。”说完她也想起来:“爷爷,您这次来a市准备呆多久啊。”   “怎么,想赶爷爷走?”   “爷爷,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又冤枉我!”   看见她嘟起嘴,阮平轩呵呵一笑,不动声色地开条件:“真心想留爷爷,就拿出实际行动来,你那张小甜嘴,只会把爷爷哄得团团转,过年说陪爷爷多呆几天,结果呢?一眨眼就没影了。”   “爷爷,那不能怪我呀,是没天良的剧组,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催我回去,我对您的真心绝对可昭日月啊,好吧,您要我拿什么实际行动来证明?”   天宠咬咬牙问,姜果然是老的辣啊,她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果然,她听到老爷子提要求,让她陪自己好好玩几天。   “可是我已经约了同学……”她说着,瞅着爷爷老谋深算的神色,沉痛地说:“行,我一会就打电话推掉她们,天大地大,爷爷最大!”   老爷子表示非常满意。   天宠瞧了眼桌子对面优雅用餐的男人,心情很惆怅。   看到阮天纵吃完早餐准备出门,天宠机灵地站起身:“我去送送大哥。”   她没看到,老爷子对着两人的背影,深深摇了摇头。   “唉,爷爷为什么偏要选在这时候来啊?”挽着大哥的胳膊往车库走的时候,天宠叹着气,并非不想看到爷爷,不过这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嘛。   要不然,她现在就可以甜蜜的挽着大哥,过她期待的二人世界了。   她只希望,她这三天的假期,不要都被爷爷霸占了,特别是明天,她一定要想办法从爷爷的“魔爪”中逃离出来。   阮天纵好笑地睨着愁眉不展的女孩,不动声色地开口:“宠儿,你这些天忙着拍戏,学校的课程拉下不少吧?你得感谢你们老师啊,牺牲假期时间给你补课,老师的电话,你可一定要认真接啊。”   天宠扭过脸,眼睛一亮。   大哥的意思难道是说……   果然。   阮天纵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蛋,天宠觉得此时大哥唇角的弧度真是太好看了。   “一会你在家门口第一个拐角等着,老师会亲自过来接你去补课。”   这是约会么?   天宠眼睛一亮,双腿一并,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遵命,首长!”   “调皮。”   说话间两人到了车库,男人左右瞧了一眼,确定没人,一把将女孩扯进去,勾住她的腰肢,来了一个火热缠绵的法式热吻。   他的舌搅着她的,贪婪的裹缠,唇舌毫无缝隙的贴合,不知魇足地吻着。   分开的时候,两人还是依依不舍。   望着彼此的眼神,绵绵的都是柔情。   一个小小的吻哪能抵得了这多天的思念呢?   也许,这就是热恋的感觉吧。   激情、火热、无时不刻都想黏在一起,多看一眼都是好的……   ------题外话------   唉,居然又是一个月了,偶惆怅地想……   小伙伴们,你们太沉默了有木有。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20嘴边的肉被惦记了   回到客厅的时候,天宠心情非常愉快,老爷子正眯着眼坐在沙发上,听着早间新闻,她也乖巧地坐过去,靠在爷爷身边。   “宠丫头,爷爷什么时候才能从这电视里看到你啊。”老爷子笑问。   “很快的。”天宠自信地扬起小脸:“爷爷,您去过电影院吧?就算没去过,我的处女作,你一定要买票去影院捧场啊。”   “呵……你把爷爷当土包子啊?爷爷看电影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老爷子笑着拍了胸脯,扬言要把军区每一个官兵都拉进影院,祖孙两人谈笑了几句,李娉婷又端着药格走出来:“首长,吃药了。”   “爷爷,你这都吃的什么药啊?这么多?”天宠也同样疑惑了。   “就是一些营养药,提高免疫力的。”老爷子吞下药片,淡定地答。   “是药三分毒啊爷爷,与其吃药,还不如加强锻炼呢。”看早间新闻也播完了,天宠硬扯着老爷子起来活动筋骨,老人家没法,只好依了。   “爷爷,你有多久没锻炼了,太极拳还记得么?耍几招来看看。”两人一起来到院子,天宠叉着小腰,严肃批评。   几步之外,那些个绷着脸的警卫们都忍不住嘴角抽搐了。   传说果然没错啊,自家这个威严的老首长大人,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掐得死死的。   看着阮平轩一本正经地拉开架式,他们纷纷转过脸,装作没看见。   天宠还在一旁指手划脚。   “马步站稳了。”   “动作要到位。”   “慢一点,调整呼吸……”   突然。   老爷子的动作突然停下来,摇晃着,捂着胸口,脸上露出难受的表情。   天宠眼疾手快地扑过去。   “爷爷,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李娉婷也闻声赶出来,麻利地倒出几粒药,让老爷子含在嘴中。   “打电话,叫救护车。”   她一边做着急救措施一边冷静吩咐。   天宠急坏了,看着爷爷苍白的脸色,不停自责。   爷爷是因为被她拉着出来早锻炼才发病的吧?   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让她如何安心?   还好送到医院后,老爷子的情况稳定下来,只是脸色看上去很苍白,有力无气的。   这种情形,让天宠如何安心出去约会,接到大哥的电话后,她声带哭腔的说了这一切。   “别慌,我一会就来。”问清病房号,男人挂了电话。   天宠苦着脸走回病床,爷爷闭着眼躺在床头,手上挂着吊瓶,身上连着几台监控仪,李娉婷在一旁看护。   “李医生,我爷爷怎么了?”她压低音量问。   李娉婷作了个噤声的手式,领着她走出病房。   病房外的过道上,李娉婷面无表情地说:“暂时没有大碍,不过老首长已经不是第一发病了,我会劝他留院休养静养几天,其实他这种身体,根本不适合东奔西走,但他坚持要来a市,我们也很无奈。”   天宠默,觉得更内疚了,爷爷来这是因为想她吧?但她刚才还嫌爷爷碍事来着。   “爷爷到底是什么病呀?”   李娉婷说了一串很长的专业术语,看见天宠茫然的神色,简单解释说:“冠心病,老首长之前就有过几次心梗,幸亏抢救及时,所以我才会贴身看护他的安全。”   天宠很自责:“是因为我刚才拉着他做运动导致的么?”   “冬天本就是心血管疾病的高发期。”李娉婷淡淡安慰:“适当的运动也是应该的,七小姐,我看老首长很疼你,你以后多陪陪他,哄他开心,他这种病,最忌讳情绪激动,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老首长的身体的。”   “谢谢你了。”   天宠点点头,觉得现在的爷爷比瓷器还娇贵,她看着对方,虽然此时的李娉婷依旧是一脸冷艳,可是很奇怪的,却给她一种很安宁的感觉,特别是她那双眼眸,仿佛一望无垠的海洋,淡淡的凝视她,她却有种被吸进去的怪异觉。   “七小姐,那你现在去陪陪老首长,我去和主治医生交流一下老首长的病情。”   也许是因为事出突然,天宠也完全放下对李娉婷那淡淡的敌意,取而代之的是患者家属对医生那种毫无理智的依赖。   回到病房,阮平轩已经睁开眼,躺在床头瞧着她,天宠微笑着坐过去。   “爷爷,你太狡猾了,为了逃避锻炼,连装病这一招都使出来了。”她故作轻松的说着。   老爷子虚弱一笑:“呵……这也被你看出来了啊,看来爷爷在你眼里,一点秘密都没有了。”   “行吧,就让您偷几天懒吧,不过可说好了,您要是不赶快好起来,我就不陪您玩了哦。”她半是撒娇半是威胁地说。   老爷子果然被她哄得很开心。   看见李娉婷重新推门进来,天宠随手拎起桌上的水瓶:“爷爷,您休息一会,我去帮你打瓶水。”   其实病房外间就配有饮水机,不过老爷子没戳穿她的谎言,点点头。   天宠随手将水瓶搁到门外,想去楼下接大哥。   不耐烦等电梯,她直接走的楼梯,随手给大哥发了个短信通知他,快走到二楼的时候,一个女人正好往上走,两人打了个照面,脚步都停下来。   “心心!”看到她瞥了自己一眼就准备闪过去,康红飞快追过来,扯着她的衣袖讨好:“太好了,你终于来了,这段时间你去哪了?你爸生病了你知道么?你是来看他的吧?”   “放手,你认错人了。”天宠心想,苏富国也病了么?还真是巧。   康红拖着她不放,现在的天宠是苏家的救命稻草,她对她的态度,热情得不得了。   “你看过你爸没有?他很想你呢,你换了电话号码吗?给你打了好多个电话都没通。”   天宠懒得解释,在楼道上停下来,看着康红:“这位太太,你真的认错人了,我爸妈早去世了,很多年了。”   “心心,我知道以前是我们对不住你,可你爸这次病得真的很重,你都来了,就去看他一眼好不好?”康红心里恨恨地想,小贱人,竟这样咒你老爸,不过脸上的表情相当诚恳,死气白赖地扯着她不放。   “心心,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亲妈的消息么,你去看一眼,我告诉你好不好?”见天宠地厌恶地甩开她,康红嚷了一句。   天宠脚步一顿。   好吧,她承认的确对这有些好奇。   康红见势赶紧煽动:“心心,都是我的错,是我恨你妈抢走你爸,因为嫉妒她才那样对你,其实你妈没有扔下你不管,这些年她让人替你捎了不少东西,她是想接你回去的,你去看看你爸,我把你妈的东西还给你好不好?”   天宠扭过脸:“你这是威胁我?”   “不是不是!”康红在她面前完全变成一只小白兔,一脸哀求的瞅着她:“我知道怎么做你都是不肯原谅我的,你怎么对我我都认了,但那是你亲爸,他真的病得很重,你就当见他最后一面也不行吗?”   这么决绝的话,天宠也不能装作无动于衷了,她想了想问:“苏夫人,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如果你老老实实回答我,我也许会考虑去看他一眼,我妈当年只生了我一个么,我还有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   贱货!要不是老娘手下留情,你这一个都活不到今天呢,康红恨恨的想,早知道当年就该再狠点心,亲手把你掐死,忍着恨意摇摇头:“没有,当年你妈带进门的,只有你一个。”   天宠有些疑惑了,那她是怎么来的?   “心心,你爸的病房就在上面,进去看看他吧?”康红又扯住她。   “我现在有事,改天再去。”   她说的是真心话,但康红以为她是敷衍自己,拽着她的胳膊就往楼上拉:“你爸真的很想你,你都来了,就在门口瞅一眼也好啊……”   正纠缠着,天宠的手机响起来,她估摸着是大哥来了,急着去接电话,随手一扬,想把康红甩开。   但两人一上一下站在楼梯上,康红正用力拽着她,一个重心不稳,身体失去平衡就往下倒去。   说时迟那时快,天宠本能地伸手去拉她,指尖都沾到康红的衣角了,她却一闪,就那么狼狈地滚下去。   楼道上上下下有不少人,见状纷纷围过来。   几分钟后,当阮天纵推开人群,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康红头破血流地躺在地上呻吟着,几个好心人试图去扶她。   几步之遥的天宠却被更多的群众围着,铺天盖地的指责声让阮天纵俊挺的眉锋拧成一团。   “怎么回事?”他冷冷推开正指着天宠质问的一个大妈,伸手勾住她,紧紧护到自己怀中,黝黑的目光就那么一瞥,凛然的气势逼得大妈往后退了一步。   天宠也是一脸淡然,不得不说,不过是几个月,她成长了很多,以前那种毛燥冲动的性子收敛得很好。   或许,这也说明她的演技日益精湛了吧?   “是她失足摔下去的,我没推。”这几话她早就说了,只是没人信,不少人都看见她和康红纠缠的那一幕呢。   康红摔下去的时候,天宠正伸出手,而且之前还甩开她,说不是她推的,还真没人信。   就算是调监控,这事也不见得能说清楚。   阮天纵一听就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   “你是她什么人?这女孩子太不象话了,光天化日的,把人从这么高的楼梯上推下来。”   大妈生气地质问,她是个热心肠,这种目无尊长的小年轻她最见不惯了,她也年纪一大把了,刚才来医院的路上,那些小年轻见她拎着大盆小碗站在旁边,连个座都不肯让,这年头的社会风气怎么败坏成这样呢?她一想起来就是特别的义愤填膺。   “就是,这是想人死吧?也不怕摔出个三长两短?”   “看这女孩长得挺漂亮的,心思这么歹毒!”   “咦,怎么觉得她有点眼熟?”   “太嚣张了,只怕是富二代官二代吧,你看她那张狂样,一点悔过的表现都没有。”   “哼,曝光她,这些当官的最怕曝光了,看她拽什么拽。”   “我也报警了,让法律治她……”   旁边议论纷纷,不少人都拿着手机对着她猛拍。   阮天纵冷眼一瞥,举着手机的那些人禁不住手一颤,他伸手一扯,将天宠的小脑袋压在怀中,挡住旁人的视线。   就在此时,被人扶坐起来的康红却意外地叫出声来。   “你们弄错了,是我自己摔下来的,和她无关。”   群众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大婶,你别怕,我们都看到了是她推你的,你放心指证她,我们会替你作证的。”   “真的不关她的事,是我没站稳,她还想拉住我呢。”康红捂着头哼哼,血把手指缝都染红了,看样子摔得不轻。   闻声而来的医护人士匆匆赶来,将她抬上行动病床。   好事者见居然是这么个结局,无趣地散开了。   康红不肯走,抓着病床边缘,扭过脸叫:“心心!”   一个护士跟着望过来:“你是她家属么?赶紧去办入院手续啊,病人都摔成这样,得赶紧手术。”   天宠扭头瞧了大哥一眼,后者黑眸静静落在她脸上,没说话,那意思是要她自己拿主意。   好吧,就算她猜到,这也许是康红的苦肉计,但谁让她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呢?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她一贯的信条,其实她对康红并没有那么大的仇恨,既然对方这次如此识相,她也得拿出一点姿态来。   她走到床房边,看着康红殷切的神情,淡淡开口:“先去治疗吧,什么事以后再说。”   康红眼底有抹喜悦一闪而逝,她明白,对方这意思就是肯给她机会和谈了。   “318!”她报出苏富国的病房号,眼神却若有若无地瞄了眼一旁的阮天纵:“心心,你爸一个人在病房呢,我又这样子,你抽空去瞧瞧他吧。”   天宠没答复,看着一旁的护士催促:“赶紧抢救啊,病人是在你们医院受伤的,再拖下去,出了事你们得负全责!”   几个白大褂神情复杂地瞅了她一眼,心想这小姑娘是想讹人吧?   看着医护人员匆匆把康红推走,阮天纵拍了拍她的肩膀,顺手搂住她:“有什么想法?”   天宠偎进大哥怀里,两人并肩往楼上走,只听女孩细细的声音传出来。   “大哥,苏媛怎么了?”   “不清楚,应该快判了吧。”   其实已是半痴呆状态,看守所那边很是头疼,很想把她扔进疯人院,不过男人不想说得那么详细。   “她应该受到惩罚了吧?”天宠仿佛随口说道。   说话间两人到了三楼,天宠脚步顿了顿。   “想看就进去吧。”阮天纵瞧出她的心思,虽说她不在意,可那毕竟是亲生父亲,正因为此,阮天纵也没赶尽杀绝,这次苏富国是因为胃出血住院的,可不是他下的狠手哦。   “谁想看了,爷爷还等着我们呢。”天宠矫情了一句,毫不犹豫地扯着大哥走了。   她可是记得上次被苏富国骗回家下药的事呢,她的心眼很小的。   到了老爷子所在病区,阮天纵放开女孩,说要找医生问一下爷爷的病情,天宠点点头,先去了病房。   推开门,她愣了一下,在她离开的这会儿功夫,病房里已经多了一位客人。   见她进来,那人扭过脸,见到她也是一怔,唇角挑起一抹笑。   “宠儿!”   “君子哥哥。”   原来是方君胜,天宠甜甜地叫了一声,朝两人走去。   “宠丫头,你不是帮爷爷去打水么?”老爷子倚在床头打趣:“爷爷可等得眼睛都冒烟了。”   天宠这才想起这码子事,瞅着空空如也的双手,尴尬一笑:“嘿……不小心把水瓶摔了,我再去打。”   “坐下吧,瞧你,这么大个人了,做事还冒冒失失的,免得把人也摔了。”   天宠难为情地坐到方君胜身侧,递给爷爷一个幽怨的眼神,爷爷,您就不能在外人面前给我留点面子么?   方君胜已经听说天宠还活着的事,无法形容他听到这个消息后的心情,他是亲眼看到“天宠”落葬的,再次看到她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即使有心理准备,还是感到一股说不出的震撼,琥珀色的眸光一瞬不瞬凝在她脸上,象是看什么稀罕物。   天宠被他盯得不好意思了,摸着脸笑:“君子哥哥,我脸上长了花啊?”   “是啊,不看不知道,原来以前那个调皮的黄毛小丫头,出落得花还漂亮。”   方君胜的恭维让天宠笑得嘴角都弯了。   “君子哥哥,几天没见,你更圆滑了……”   老爷子笑咪咪地瞅着他们,一点插嘴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后来听到方君胜抱怨,天宠之前答应当向导带他游览a市,几个月了都没能兑现,恰到好处地提醒一句。   “宠儿,你这次不正好有几天假期么?陪你君子哥哥一次,省得他成天念叨咱们阮家人不讲信用。”   连阮家的名号都抬出来了,天宠真是无语了。   “下次吧,爷爷,我还要留在医院照顾你呢。”   “去吧,这里有李医生呢,爷爷放你一天假。”   老爷子这句话,正好被推门进来的阮天纵听到了,他瞅了眼屋内的情形,幽深的黑眸微微一敛……   ------题外话------   某男:爷嘴边的肉都敢抢?老子现在就给吃了……   谢谢亲们的票票哦,嗯,要宠啊?   好吧。   三月了,春天也该来了嘛~o(n_n)o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21火热,这是想折腾死她啊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 t x t 0 2. c o m   “大哥。”天宠机灵地叫了一声,将房内的视线都引过去。   李娉婷跟在阮天纵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来。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阮天纵含笑走到病床边:“爷爷,感觉如何?”   “还行,本来想和马克思谈谈心的,他不肯见我,赶我回来了。”老爷子自嘲。   “爷爷,不许您说这些晦气的话。”天宠瞪着眼撒娇:“我要您长命百岁,不,邵爵士都活了107岁,您一定不能输给他!”   老爷子呵呵直笑:“行,爷爷一定努力,我还想亲眼看你嫁人,风风光光把你嫁出去呢。”   说完,老爷子的眼光若有若无在床边绕了一圈,从天宠脸上,滑到方君胜,然后是阮天纵。   天宠却没留意,她被老爷子颇有深意的话弄得脸红了,爷爷,你也太不含蓄了。   看见老爷子的吊瓶滴完了,李娉婷过来替他拨了针,天宠贴心地替他按着手背上的棉球,阮平轩笑着挥挥手:“行了,我没事,一时还死不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吧,宠儿,陪你君子哥哥去玩玩,老三,你来得最晚,罚你多留一会,陪我说说话。”   天宠一听,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还好听到大哥淡淡应道:“下次吧,爷爷,有李医生在这照顾您,我就放心了,其实n市有个紧急事件,我还要赶去处理,估计两三天才能回。”   两三天?   天宠闻言又是一惊。   “正事要紧,那你去忙吧。”老爷子很通情达理地同意了。   一行人从住院部出来,天宠有点闷闷不乐,阮天纵落在后面说电话,好象真的很忙的样子,方君胜拉着她往前走,讨论一会去哪。   “君子哥哥,当市长的一定很忙吧?你今天怎么有空出来啊?”   “市长也得休息吧?何况你好容易才答应陪我一次,再忙我也得抽出空来。”   方君胜的话弄得天宠倒不好意思起来,如果不是时间不够,她真心不想爽约的,权衡之下,当然是大哥比较重要。   “君子哥哥,你是一市之长,整个a市都是你罩着,还需要我这个小百姓带路啊?”她又说。   方君胜笑着揉揉她,他和阮天纵差不多高,一伸手就揉到天宠的发顶,很自然的举动,一点都不显得突兀。   “你当我黑老大还是鬼子进村啊?现在站你面前的,只是你的君子哥哥!”   听上去让人心窝子都暖和的一句话,天宠当然记得,方君胜从小就对她很好,他又是那种谦谦君子,温良如玉的个性,很会照顾人,天宠也真的一直把他哥哥看待。   言下之意,妹妹陪哥哥是天经地义的,天宠抿嘴一笑,大方地挽着方君胜的胳膊,“行,那我这个做妹妹的就尽好地主之谊!”   身后的某男将这一幕尽收眼底,黑眸一沉,迅速吩咐几句,掐掉电话走过来。   前面的天宠刚走了几步,突然一皱眉,捂着肚子哼起来:“哎哟。”   “怎么了?”方君胜关心地扶住她。   “肚子疼……”她的表情,真象难受得连路都走不了了,往旁边一靠,顺手撑住墙壁。   “忍着,我带你去看医生。”方君胜着急地扶住她的腰,同时俯下身,准备抱她起来。   “不用了!”天宠赶紧反对,真让他抱走可了不得:“君子哥哥,我休息一会就……”   话没说完,阮天纵已走过来,不动声色地拦开方君胜伸出一半的手:“我送她去吧。”   方君胜还想说什么,他已一把将天宠托在怀中,后者也配合地勾住大哥的脖子,小脑袋埋在他怀里,配合地哼哼着:“君子哥哥,对不起了,答应你的事又没能做到。”   “没关系,有机会的。”   方君胜本来想跟去看看,天宠装得太像了,他真的不太放心,不过阮天纵没给他这个机会,大步抱着天宠走了。   “大哥,可以放我下来了,甩掉君子哥哥了。”天宠抓着男人身前的衣服,偷偷往后打量了一番说。   阮天纵没理她,径直把她抱出医院,一切都配合得相当默契,马上有一辆车在他们面前停下来,阮天纵先将天宠塞进后座,然后也钻进去,车随之启动,一气呵成。   天宠活蹦乱跳的坐直身体,神采飞扬,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个不停,哪里还看得出半点的痛苦,朝身后医院方向瞅了一眼,笑嘻嘻地说:“大哥,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的?”   男人板着俊脸没吭声,还用问么?有谁比他更了解这鬼丫头?   天宠眼珠子转了一下:“大哥,你真要出差?”   “嗯。”   “我也要去。”   “你不陪你的君子哥哥了?”男人终于多说了几个字。   天宠抿嘴一乐,一把勾住男人的腰身,小脸搁在她胸前,张着亮晶晶的眼睛瞅着他。   “吃醋了?”   男人又恢复冷艳,吃醋这种事,打死他都不会承认的。   天宠笑得比花还灿烂:“那是君子哥哥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把他当哥哥的。”   阮天纵沉默半晌:“宠儿,那我呢?”   天宠一愣,很快听懂他的言下之意。   是啊,面前这个才是她名义上的亲哥哥。   可以说,哥哥这个词对他们而言是禁忌么?   她咬着唇,也有点纠结了。   小轿车开得很快,车身微微震动,驶上一座高架桥。   阮天纵的手掌轻轻抚上女孩的后背,将她往身前按了按,低沉的声音暗暗钻进她的耳膜:“没有下次。”   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人勾肩搭背卿卿我我,真是想想就不爽。   何况老爷子那意思,好象想撮合他们两人。   他更不爽了。   所以,他也要向老爷子表明他的态度和立场。   二十分钟后,天宠看着车窗外叫起来:“大哥,你真出差啊?”   什么行李都不带么?   男人没说话,牵着她下车,径直往机场走去。   天宠在一旁碎碎念:“走得这么急啊?至少先绕回去一趟,让我带几件换洗衣服啊,完了,我的身份证也没拿出来,怎么订机票啊,还有……”   事实证明,她这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   几分钟后,她看着面前那辆小型豪华飞机,忍不住赞叹:“好漂亮!”   银白的机身,装饰着很萌的卡通图案,尾翼是粉色的,动感流线的设计,阳光下闪着迷人的光芒,完全颠覆了天宠脑海中对于飞机那种冰冷刻板的印象。   “大哥,帮我留个影。”她忍不住掏出手机,迫不及待地跳到飞机前摆着pose。   阮天纵挑起唇,盯着屏幕上那抹俏丽的倩影,指尖毫不吝啬地点击着。   “大哥,我们也合个影吧?”天宠又跳过来要求。   阮天纵随手将天宠的手机点了关机,揣入兜中,反手搂住她:“不急,有的是机会。”   “可是……”天宠想反对,男人不由分说地将她领上舷梯。   几位漂亮的空乘人员早就笑咪咪地等在那里迎接他们。   天宠有些遗憾,心想下机的时候一定要扯着大哥合个影,哪有那么多机会可以见到这么萌的飞机啊。   飞机平稳地穿行在云宵后,天宠才好奇地从座位上跳下来,在机舱里左顾右盼。   “大哥,包这架飞机很贵吧?”   “喜欢么?”   “嗯。”   机舱相当豪华,除了卧室,还有酒吧健身房等,不过天宠没来得及仔细去看,她趴着卧室沙发上的弦窗,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小脸上满是兴奋。   阮天纵含笑坐过来,随手圈住她的腰肢。   “那你给它起个名字吧?你说是叫‘天宠号’好,还是‘宠儿号’好呢?”   闻言,天宠惊讶地扭过脸。   “大哥,你是说这飞机是……”   男人笑而不语。   天宠的眼睛瞪了好几秒才眨了一下,太惊悚了,她没想过,大哥竟会送一架飞机给她。   “哇,大哥,这下肯定有人说你是土豪了。”天宠又在机舱里打量了几眼,接着瘪起嘴:“不过,我不会开呢。”   “傻瓜,谁想不开敢坐你的飞机?”男人好笑地赏她一个爆栗,她真会开,他还不敢买呢,连汽车都撞坏几部的人,太险了。   天宠现在高兴,也不去计较了,揉着前额笑:“大哥,我们真去n市?”   “你想去哪?”   “嗯,好多地方呢,你都陪我么?”天宠眼睛一亮,扳起指头说了好几个地名,然后想起来:“可惜,我只有三天假期……完了,我还没跟爷爷说呢。”   “我告诉他了。”其实是短信通知李娉婷的,他相信老爷子一定会明白他的用意。   大哥的话令天宠放下心来,想了想,抿起小嘴:“大哥,这些你早准备好了啊?”   “嗯?”男人装傻。   “你买了飞机,准备给我惊喜的,如果我昨天没回来,你也会飞过去见我的,是不是?”   想到自己白白浪费了表情,天宠有些遗憾,不过现在的她满心欢喜,所以也不计较这些了,跪在沙发上搂住大哥的脖子,整个人都几乎压到他身上,小脸紧紧地盯着他,想要讨个答案。   阮天纵被她步步紧逼,修长的身子慢慢往后仰,就在女孩再一句“是不是”吐出来之时,伸手一带,女孩的唇就贴上他的。   天宠只是轻轻嘤了一声,就乖乖匍匐在男人身前,柔软的身子压住他,还主动伸出舌尖,任他亲吻着。   不必说了,答案其实早在两人心底,如此独处的时间对他们而言太珍贵了,舌尖交缠,仿佛都想用这种方式诉说浓浓的思念。   三人座沙发其实很宽了,不过相对于男人颀长的身体就不太够用,当女孩全身的重量都放到他身上,男人的脚就从沙发顶端伸出去,女孩小小的身子压住他,那样子看上去特别地不和谐。   当两人都因缺氧而分开,女孩抬起脸,眼波盈盈,机舱温度调得较高,此刻女孩的脸色早就绯红一片,圆润的小鼻尖上还沁出薄薄的汗珠,嫩红的小嘴微微肿起,还有压住男人的每一寸美好,令男人的眸色暗了又暗。   他毫不迟疑的伸出手掌,然后,一件件的,各种衣服被丢出来。   “大哥……”   天宠刚叫了一声,身子一轻,被男人打横抱起,放到相邻的床上。   不得不说机舱的设计相当的人性化,床不大,却非常松软,泛着淡淡香味的床单,和窗外的白云一样柔软洁白。   天宠紧紧抓着男人的衣服,脸上带着薄羞。   这是在机舱里呢,外面还有好多个机务人员,万一被人看见,那多羞人啊。   “大哥,下机后再做好不好?”   “做什么?”男人咬着她的耳珠,沙哑地问。   天宠脸更红了,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在体内游走,连声音都软绵绵的,听上去娇娇媚媚的。   “讨厌啦!”她捶着男人的胸膛,咬着唇发着娇嗔,特别是那个啦字的尾音,软软的,象只打着呼噜的小猫咪,性感得致命。   她都已经被脱成这样了,难道让她回答做作业?   嗯,还真是作业,家庭作业……   男人捉住她的手,俊颜悬在她的上方,染上**的眸子黑得不象话,看得天宠的小心肝噗通噗通跳得厉害。   “我听说,女人说讨厌其实代表另一层含义……”男人盯着她,悠悠地说:“你是想说我讨人喜欢,百看不厌?”   “才不是呢!哪个笨蛋这样说的?”天宠叫,不过她不得不承认,这样理解的人真是天才。   “从昨晚到现在,你已经对我说了无数个讨厌了,我是否该有所表示呢?”   天宠刚听大哥说完,就小声哼唧了几声,因为男人的手已经在她身上点起火来。   她哼着,恨恨地扯着男人的衣服,太不应该了,她都这样了,男人身上却一本正经的,太吃亏了。   男人任她脱着,却俯下脸,轻轻吻着她,含住她的唇瓣,温柔的吮吸着,手掌肆意地在她身上游走。   天宠手下的动作就慢下来,她承认自己不是个专心的人,全部的感官都被他吸引了,手上哪有劲啊,后来干脆环住他的腰,细细和他交吻起来。   火热的吻连绵而下。   动情的呼吸在两人之间传递。   小小的机舱里,温度几近炙热。   当那一刻来临的时候,天宠缩在男人怀里,忍不住狠狠拧他一把。   这坏人,听听,他居然在说什么?   “别急,我们至少还有两个小时……”   嗷,他这是想折腾死她啊?   飞机愉悦地穿行在万里高空,洁白地云朵悠闲地滑过机舷,有风吹过,所以机身那微微的震动,虽然频繁,一点都不影响飞行……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22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a市,病房里。   李娉婷瞧了眼手机:“老首长,三少说他带七小姐一起去n市,这时间应该已经出发了。”   阮平轩早就从病床上起身,正坐在沙发上听新闻,闻言并不惊奇,只是恨恨咒一声:“兔崽子,跟他老爹一样的倔脾气,打小就是这样,一条路走到黑,决定的事没人劝得了。”   如果不是这样,阮杰当年也许不会一意孤行,执意以自己的性命换取妻女的平安。   虽是责怪,但阮平轩的语气里隐隐露出些许骄傲,这样的子孙,才是他阮家的后代,敢做敢当,铮铮铁骨的男子汉!   “婷婷,去替我办出院吧,这医院的味道闻着真是不自在。”   李娉婷淡淡劝阻:“老首长,既然来了,就多住几天吧,趁这机会,您也可以……”   “去吧,我的身体我最清楚。”阮平轩佯装揉揉腰:“这床板硬得,只怕我的病没好,这把老骨头都要硌散了,反正他们两兄妹一时半会是回不了的,回家等着吧。”   李娉婷只得应了一声,腹诽,老爷子您只会说别人,还不是一样不听劝,我看三少这毛病不是随他爸,而是跟您学的吧?   另一边,载着某男女的飞机已经轰鸣着,慢慢在目的地停下来。   “走吧。”阮天纵朝女孩伸出手,准备牵她下机。   两人都换上轻便的夏装,男人是一件白色的休闲衬衣,米色长裤,天生的衣服架子,将他尊贵优雅的气质勾勒得淋漓尽致。   天宠也换了件淡粉色长裙,肩上和裙摆处点缀着粉色小花,一条水红色腰带掐得她的小腰身盈盈一握,衬着她还没恢复正常的酡红脸蛋,怎么看怎么诱人。   她白了男人一眼,推开他的手掌准备自己走。   太坏了,这一路当她是煎饼啊,翻来覆去地折腾,害得她现在两条腿都是软的。   特别是她身上都是些什么啊?早知道要换裙子,她刚才就不让男人那么得意了,这满身的印子让她怎么见人。   真是越想越气。   偏偏飞机师也和她做对,机身突然一个颠簸,她刚迈出的步子踉跄了一下,很及时地栽回男人怀里。   “累了?”男人薄唇勾出浅浅的弧度,此刻看上去竟有几分邪恶:“看来我对你得加强操练。”   “讨厌!”天宠气呼呼地掐了他一把,然后一声轻呼,双脚悬空,被他紧紧抱在手中。   “又说讨厌,嗯?”男人的脸歪在她脸前,三分戏谑七分宠溺,黑眸里的温度让天宠的脸更红了。   不敢了!   她移开眼,决定彻底把这两个字从她的字典里摘除,为这两个字,她刚才又多受了多少折磨啊?   真的是两个小时啊,她哼得嗓子都哑了。   在空乘人员艳羡的目光中,天宠被大哥抱出机舱,然后放入接他们的车里,她一直不敢抬头,羞的。   直到小车开出一段路,她才好奇地扒着车窗往外打量。   “大哥,这是哪?”   阮天纵随口报出一个岛名,很陌生,天宠没听过。   “是在n市吗?”她觉得眼睛都不够用了,岛上的建筑不多,花草树木都带着种原生态的美感,天蓝海阔,就象现代化都市里仅存的一块绿洲,她不禁喃喃感叹:“好漂亮。”   “不是。”阮天纵含笑:“不过离n市不远,这里以前是个私人岛屿,岛主因经营不善才把它转让出来,所以没大肆开发,你觉得好么?我们集团准备在这里辟一个度假村。”   “做度假村这么可惜啊。”天宠撇撇嘴,想象着以后这里以后人满为患,过度开发的情形,实在觉得有些暴殄天物。   “那你觉得做什么好?”   “嘿,不如开辟一个野生动物园,繁衍那些濒临灭绝的珍稀动物,然后跟外界宣扬我们zc国际这种保护大自然的壮举,多好的噱头啊;或者象以前那些寻宝小说里那样,做好多藏宝图,然后说这里有宝贝,让人来找……”天宠靠回椅背上信口开河。   男人摇摇头,这些鬼点子恐怕也只有她想得出来。   当看到自己的房屋时,天宠彻底欢呼起来,一幢幢白色的建筑,掩映在蓝天绿树之间,正前方是一大片银白的海滩,正应了那句话:面向大海,春暖花开,特别的漂亮。   她都想迫不及待地冲到海滩上去捡贝壳了。   男人拉住她:“先把行李放下。”   到了房间里,天宠的主意又变了,太累了,她一把蹬掉鞋子趴到床上,头一沾到柔软的床垫就舍不得挪窝了。   “唔,等会儿啊,让我躺会,就一会,然后再去外面玩。”   男人放好行李走过来:“要不先去冲个澡?”她刚才还吵着要洗的。   “唔,等会儿……”话还没哼完,天宠身子一轻,不乐意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干嘛啊?”   “你睡吧,我帮你洗。”   “不要……”   那多扭捏啊。   十分钟后,女孩惬意地躺在大浴缸里,闭上眼,美美地睡着了,男人只好无奈地蹲在一旁,认命地替她搓洗。   咳,他就知道会是这结果嘛。   等天宠再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房间的窗帘拉得很厚,她睡得很舒服,如果不是肚皮开始闹革命,估计还醒不了,算是把这些时少睡的觉都补回来了。   她习惯性地往身旁摸了摸,却摸了个空,迷迷糊糊想起今天的事,彻底醒过来。   “大哥?”她坐起身,薄毯从身上滑落,她才脸红地发现,自己竟然一丝不挂,抓了抓头,她才回忆起自己刚才是在洗澡呢,怎么到床上了?   吐着舌穿好衣服,她推开卧室门,这是幢私人别墅,上下两层,顺着香味,她找到一楼的厨房。   脚步在厨房门口停住了,那个腰上系着围裙,背对着她正挥舞锅铲的人是谁啊?   她怔怔地呆在门口,嘴角悄悄弯起。   男人似乎聚精会神,一会挥几下胳膊,一会俯下头,手指点点,不知做什么,热火朝天,难得地没有顾得上留意她。   于是,她蹑手蹑脚地钻进去,猛地伸出手,环住男人的腰身。   阮天纵只是轻轻一怔,并没有回头:“醒了?”   “嗯。”天宠从大哥腋下探出小脸,眼尖地发现他不动声地捏起手边的一样东西,准备往兜里塞,她一把抓住:“这是什么?”   在男人无奈的目光中,天宠得意地缴获他手中的“武器”。   “还给我!”   男人板起脸。   天宠一嗤,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他的手机啊。   “大哥,着火了。”   她睨了眼滋滋直响的油锅提醒,趁着男人扭头的功夫,指尖微点,手机屏上赫然出现一页菜谱。   原来……   天宠乐了,的确,无所不能的大哥貌似没下过厨呢。   “哈哈……”她不厚道地笑出声来。   男人临危不乱地将手边的一条鱼扔下锅,不等油星四溅,迅速盖上锅盖,煞有介事的模样还真象一个大厨。   不过经常观摩于芳做菜的天宠鄙夷地摇摇头,这个一看就是外行嘛。   “我来帮忙吧?”她自告奋勇地要求。   男人如临大敌地按着锅盖,抽空睨她一眼:“出去呆着,别添乱。”   “什么啊?于妈妈做饭的时候,经常找我帮忙的。”天宠不服气扬扬脸,言下之意她的厨房经验可比男人强多了。   斗嘴间,一丝糊味从捂得严实的锅盖间弥漫出来。   天宠眉毛一挤,男人脸色有点难看了。   打开锅盖,果然,那条活蹦乱跳的鱼儿挺着肚皮,另一面已经黑透了。   “大哥,我就说你不行吧?”天宠还捂着嘴挖苦一句。   男人冷静地关了火,将那条可怜的小鱼倒进垃圾堆,水声一响,低沉的声音飘过来:“我不行?我先记着,呆会你再告诉我行还是不行!”   她一惊,大哥这是威胁恐吓么?   不要啊,她的小腰板还是酸的呢。   “不是,我说笑的,大哥你最厉害了……”她谄媚地上前,讨好地伸出小手,替男人捶背捏肩膀,忙得不亦乐乎。   男人没理她,神情自若地洗好锅,重新放到炉上,烧不了鱼,还是可以来点简单的吧,比如这蒸虾炒青菜什么的。   天宠殷勤地跟在他后面,小手这里捏捏那里揉揉,小嘴巴也没闲着。   “大哥,舒服吗?”   “……。”   “真的不要我帮忙啊?”   “……”   “哎,那个盐不能放那么多。”   “……”   “这些虾不用挑虾线么?我看于妈都挑了……”   “出去呆着!”男人调好炉火,终于转过脸来。   厨房里油烟大,没事都挤进来添什么乱?   天宠嘿嘿一笑,又讨好地替他捏捏胳膊:“你做你的,我做我的,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   闻言,男人眼底浮起一抹笑,暧昧地俯下脸。   “那要不要再做点别的?”   天宠吐吐舌,小身子一仰:“呃,不用了,您忙吧,我出去看电视去了。”   晚了。   男人手一带,女孩的身子就扑到他面前,细细密密的吻滑了下来。   很享受。   果然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啊。   一刻钟后。   一桌看上去还算有卖相的晚餐出炉了,海鲜为主,闻上去挺香的。   “我去盛饭。”天宠很自觉地钻到电饭煲前,掀开盖子愣住了。   “怎么了?”阮天纵跟过去瞧了一眼,脸色也微微变了。   一锅饭……不,应该是说一锅米静静地躺在电饭煲里。   “大哥,你没按键么?”天宠纠结地举着饭勺,心想要不要给大哥一点面子吃一口呢。   阮天纵果断合上电饭煲,靠,不夸张地说,他这个飞机都能开的人,居然摆不平一个家用电器,太丢脸了。   “吃面条。”他迅速点火,烧水,还好今天小秘替他采购了一大堆生活用品,这餐饭是不用愁的。   “大哥,别灰心啊,你离成功只差一个指尖的距离。”天宠笑咪咪地安慰,看到男人黑眸危险地睨过来,很有觉悟地说:“我去收拾桌子。”   又过了五分钟,两人面对面在餐桌前坐好,面前是三菜一汤,白灼虾、蒸蟹、炝生菜,土鸡汤,配着面条吃正好。   “吃吧。”男人拎起一只虾,准备替天宠剥壳,她却叫起来:“等一下。”   在男人奇怪的目光中,她跳起来,在客厅里翻箱倒柜的找起来。   “找到了!”阮天纵正准备问她找什么,天宠举着两根蜡烛跑过来,嘻嘻笑着:“只有这个,将就吧。”   她点燃蜡烛,又跑去拉上窗帘,熄了客厅的灯,跳跃的烛火中,剩下两人互相凝视的目光。   黝黑、专注,彼此的眼底都闪耀着火花。   “现在可以了。”   这种幽暗的气氛中,天宠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垂眸举起面前的筷子:“开动。”   虽然没有红酒玫瑰牛排,但至少是顿烛光晚餐,而且是大哥第一次下厨,多有纪念意义啊。   她觉得相当满足,小嘴角细细地挑起,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阮天纵也抿起嘴,低头替她剥着虾,仔细抽出虾线,搁到她碗里。   “嗯,很好吃呢,大哥,你真是烹饪天才啊。”   这马屁吹得很好,简单的蒸煮而已,那罐汤是现成的,果然很天才。   “大哥,你也吃啊。”天宠又夹出几只虾,送到大哥嘴边,后者很配合地张开嘴,然后觉得少了点什么,于是在他暗示的目光中,天宠含住一支虾,隔着桌面送进他嘴里。   贪婪的裹咽,动情的纠缠,一来二去的,那两只蜡烛很不给力地闪烁了几下,然后先后熄了。   房间里倏地暗下来,黑暗中,只有两人细密的喘息声。   又过了好几分钟,女孩的声音响起来。   “打火机呢?”   “别找了,我去开灯。”   “不行,开了灯还算什么烛光晚餐,一点浪漫都没有了。”   男人默,浪漫不重要,但女孩的心愿相当重要,他在桌上摸了几把,点亮蜡烛。   这餐饭就在这断断续续的烛火中结束了。   女孩摸着小肚皮站起来:“好饱,大哥,出去散散步,消化一下吧?”   男人同意了,两人手牵手从房子里出来,门外已是暮色沉沉,天边的几粒星子显得特别亮。   两人漫步在海滩上,天宠光着脚丫,男人替她拎着鞋,偶而踢一下沙子,海风撩起她的发丝,时光悠悠,海浪滚滚,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们两个。   特别的安宁,特别的温馨,特别的静谧。   “大哥,你说我们就这样过下去好不好?”天宠走了几步,歪过脸问。   “嗯?”宠溺的黑眸,已不需要多余的语言。   “找一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就我们俩,什么都不管,就这样过一辈子,好不好……”   ------题外话------   待续……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23想要啊?自己来拿   “找一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就我们俩,什么都不管,就这样过一辈子,好不好?”天宠问。   男人看着她,黑眸深深,缓缓,点点头:“嗯。”   “耶!”天宠似乎得到了什么承诺一般,欢快地叫了一声,过来勾下阮天纵的脖子,在他唇边印下一吻,松手,夜风轻送她愉快的声音:“我得好好计划一下,以后我们的家安在哪好呢?北方太冷了,还是南方吧,天气暖和,一年四季都可以穿漂亮的裙子,多美啊……不过我又喜欢下雪,和喜欢的人一起雪中漫步,打雪仗,堆雪人,你帮我暖手,我帮你擦汗,多浪漫啊……”   男人含笑缀着她,星空下女孩的声音仿佛梦呓,突然她转过脸问:“大哥,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他本能地回答,当然得是女孩啊,象他的宠儿一样。   天宠点点头:“那就女孩吧,我也喜欢女孩,可以给她穿好多漂亮的衣服,把她打扮得象洋娃娃一样……大哥,你说我们以后生多少孩子好呢?”   怎么问题绕到这儿来了,男人愣,忽而上前一步,唇角微挑:“一个都不要。”   “为什么?”天宠张大眼,似乎被他的答案惊到了:“大哥,你不喜欢孩子么?”   她可是计划生两个呢,最好是一男一女,多完美啊。   “喜欢啊。”   大哥的话令她松了口气:“那为什么不要?”   忽而重重拍了男人一把:“坏人,你是不是不喜欢和我生孩子,说,你要哪个女人替你生?”   也亏她想得出来,刚营造的一点气氛一下子被她破坏了。   男人笑,从背后将她勾到怀中,不顾女孩的挣扎,低头吻着她的耳侧,低低地笑:“你不就是那大孩子?有你一个还不够啊?”   这十八年来,他为她操碎多少心啊,真不想再重来一次了。   女孩心底一软,可以说,这是她听过的最美最动人的情话么?   一望无垠的海滩上,星光点点,女孩转过身,很没形象地捧住男人的脸,将他颀长的身子拽下来,小脸俯过去。   四瓣唇相贴,美妙得让两人都轻轻哼了一声。   亲一下,她抬起脸,看着男人黝黑的瞳仁。   “我有你,也足够。”   海波阵阵,女孩的眼波仿佛也染上那水色,汹涌澎湃,瞬间席卷了男人的心。   他不说话,只是低下头,含紧了女孩的唇,舌尖探进去,深深浅浅不知餍足地吻她,用最直白的行动告诉他的感动。   他知道,他们现在的关系是横在两人面前的一大障碍,所以女孩才有离开世人,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生活的感慨,他不介意和她一起避世,可是他并不满足于此,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所有夫妻间该有的,他都会给她,并且会做到最好。   这些本就是他这个男人该做到的事,所以,不需要什么承诺,只需让她看到结果就好。   动情的吻很快就变了质,将两人滚到在沙滩时,天宠还不明白怎么事情突然就演变成这样。   她真的只是想单纯的亲一下的啊。   不过,松软的沙子贴在皮肤上的感觉,似乎也不错呢。   她笑着,扯开男人的上衣,使坏地将沙子往他衣服里塞,嘴里叫着:“大哥,沙滩浴呢,听说海沙可以治好多病,我替你揉揉啊。”   男人被她弄得满头满脸都是沙,更糟糕的是她顺势骑到他身上,沾着海沙的小手就那样在身上揉捏着,她本来就穿着裙子,近似贴身的刺激,弄得他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   天宠浑然不觉,她玩得高兴,根本忘记身下这个男人有多么的危险,在她笑着乱扭乱动的时候,小腰身突然被男人一把抓住。   “呀!”她只轻轻发出一声惊呼,男人身子一挺,托起她的小腰,唇角勾起一抹邪笑,然后再按下去。   “大哥……”小手上满是沙粒,她顾不上了,忙着捏住男人的胳膊,稳住自己身形,声音都被胀满,只能发出低低的嘤咛:“你……还要啊?”   男人不说话,他的字典里,行动永远比语言来得实际。   海风阵阵,将男人的低吼,女人的娇喘,传得很远很远。   美妙的夜色,才刚刚开始呢……   翌日,两人纠缠着在海滨别墅的那张大床上醒来,窗帘的遮掩效果相当好,天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她翻了个身,搂往身旁的男人,身体的触感令她睁开眼,男人黝黑的眸子正凝在她脸上,带着初醒后的慵懒。   “早!”她嘿嘿笑着,乖乖地将压在男人腰上的腿放下来。   不得不说,这肉贴肉的感觉,真是舒服。   随之想起来的,是昨晚的疯狂,从海边一直到别墅……呀,她脸红了。   男人的脸印过来,隐隐萌生的胡茬子蹭在她额角,配上男人魅惑的气息,说不出的性感迷人。   天宠笑着缩了缩小身子:“痒。”   男人笑着又亲亲她,这才掀开被子起身。   比例完美的男性体魄,毫无遮掩的显露在她面前。   天宠睁着惺松的眸子,直愣愣的看着,直到男人扭头微微挑唇:“看够了么?”   她才惊醒过来,赶紧扯起被子遮住脸:“你先去洗啦,暴露狂!”   男人笑着摇摇头。   有一点居家过日子的感觉了。   相拥着醒来,又纠缠着睡去。   彼此看见的第一眼都是对方。   有柴米油盐,有打情骂俏。   简单,温馨。   这样的生活,好象也不赖。   听到浴室传来的哗哗水声,天宠才磨蹭着拥着薄被坐起来,抿起小嘴,气色粉润得不象话。   如果每天都能这样甜蜜,生活该有多美好。   嗯,今天好象就是情人节吧,这个回忆,她很满意。   糟了,她突然想起来,这次来得匆忙,礼物都忘了带,虽然比起男人的大手笔,那点礼物根本不值一提,但怎么说也是她的心意嘛。   算了,等会出去,找机会再买点什么别的吧,她暗想。   只是,计划总赶不上变化。   拉开窗帘,她才知道已是中午了,岛上的阳光很烈,一下就泻满整间屋子,世界倏地光明起来。   两人挤在厨房里,齐心协力地做了一顿早餐,更确切地说是午餐,往嘴里塞着鸡蛋的时候,天宠想起一件事,朝男人伸出手:“大哥,我的手机呢?”   自昨天机场被关机后,手机就一直被男人没收了。   “在楼上,专心吃饭。”男人睨她一眼。   天宠没说什么,趁男人收拾桌子的时候,她上楼找到自己的手机,开机一看,无数个未接电话显示出来。   她随手回了一个,脸色凝重起来。   “大哥,送我回片场。”   正在厨房忙碌的男人转过脸:“怎么了?”   “朱朱出事了,我要回去。”天宠急得脸都红了,才不过走了一两天嘛,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阮天纵解开围裙,“别急,什么事?慢慢说。”   几小时后,天宠已经回到x市,心急火燎地往剧组赶。   怎么会这样?电话里杜雯雯也没说清楚,不过她含含糊糊的听出来了,昨晚她们两个闲得无聊,一起去吧厅玩,杜雯雯中途去了趟洗手间,这一会儿的功夫,朱朱就不见了,等到找到她的时候,她已被人侵犯了。   因为朱朱顶替了原来香贵人的那个角色,所以要补拍某些镜头,因此天宠这回是一个人请假回去的,杜雯雯陪着朱朱留在在剧组。   谁也没想过,突然之间会发生这种事。   宾馆房间里,朱丽华苍白着脸坐在床头,杜雯雯忿忿地咬着嘴唇,窗帘紧紧扯着,灯也没开,阴影中,两人表情都很晦暗。   天宠推门进去,杜雯雯霍地一声跳起来,朱朱却低下脸。   天宠一路上本来很着急的,见这情景,努力压抑下来,装作若无其事走过去:“诶,天都亮了,你们两个还赖在床上干嘛。”   “不要!”见她去扯窗帘,朱丽华叫了一声,一开口眼圈就红了。   再淡定的女人摊上这种事,都不会好受的。   何况她也不是个随便的女孩。   她只比天宠大一岁,对未来,同样满满的都是梦想。   昨晚的事,她记得不太清楚,可是那零星的片断,却令她崩溃。   窗帘只被扯开很小一条缝,淡淡的阳光倾进来,照着朱朱浮肿的眼圈,还有杜雯雯气恼的神色。   天宠坐过去,三个人好象以前一样,亲密地挤在一起。   “怎么了?”   “怪我,如果我不是突然走开,就不会这样。”杜雯雯懊恼地咬着唇。   朱朱眼泪落下来,在两人断断续续的诉说中,天宠大概听明白了。   昨晚杜雯雯走开后不久,有人过来搭讪,朱朱没理她,那人也没纠缠,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叫了杯酒,朱朱喝着面前的饮料,但是没过一会就觉得天旋地转,模糊间好象有人过来搀住她,她那时意识已经不清楚了,隐约记得是之前过来搭讪的那个男人,后来的事就很混乱,等到今早醒来的时候,她躺在小旅馆的床上,身上的狼藉令她很快意识到昨晚发生了什么。   “阮阮,我没敢告诉雯雯,昨晚……那些男人,不止一个……”趁杜雯雯去洗手间替她拿热毛巾的时候,朱朱趴在天宠肩头,在她耳边抽泣着说。   天宠一惊,不禁抱紧朱朱,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有过类似经历,知道这种事对一个女孩子而言意味着什么。   “是哪些人你还认得出来么?”   朱朱摇头,温热的泪珠浸得她肩上的衣服都都湿了一片。   “要不要替你报警?”   朱朱又死命摇头:“不行,万一让人知道,我以后怎么见人。”   天宠默,半响才幽幽地说:“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替你讨个公道。”   朱朱起身,瞧了她一会,终究还是摇头:“算了吧,阮阮,这件事我不想追究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你们替我瞒着,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好不好?”   否则她还能怎么样呢?就算找出那些人,对于她的伤害都已经发生了,而且这种事一旦泄露出来,吃亏的总是女孩。   天宠看着她,沉重地点点头。   想起昨晚,她和大哥还在浓情蜜意,而朱朱却遇到这种事,当时杜雯雯给了拨了好多通电话,可惜她手机关了,否则也不至于一点忙都帮不上。   怎么说她都有些内疚。   “阮阮,能再帮我一个忙么?”朱朱抹了把脸,惨淡一笑:“被狗咬了,总得打点疫苗吧,你帮我去买点药,好么?”   天宠这才回过神来,老实说,这方面的意识她真的很淡薄,那些预防措施都是男人做的,她点点头。   半小时后,她偷偷出现在离所在宾馆有些距离的药店,将围巾往上提了一下,脸上戴着一副大墨镜,故作镇定地进去了。   “买什么药?”服务员是个四十来岁的大婶,很殷勤地迎过来。   “那个……就是……有没有事后避孕的。”她费了好大的劲才形容出来,脸还微微红了。   大婶暧昧地瞥她一眼,没说话,在货架上扔了一盒药出来,估计是见怪不怪了,还热心地问了一句:“多久了?”   “呀?”   “同房七十二小时内才有效啊,而且时间越早越有用。”大婶笑咪咪地又翻出几盒药扔过来:“这个药副作用也挺大的,你不如试试这种,事先预防,比出事后再吃药好得多。”   天宠囧了:“我是替朋友买的。”   “我知道。”大妈依旧笑嘻嘻地推销:“听我的没错,小姑娘,你拿回去,替你朋友推荐一下。”   看到天宠微红着脸从药店出来,阮天纵扬扬眉:“买什么药,神秘兮兮的?”   “没什么,快回去吧,等着救命呢。”   因为朱朱的要求,所以她们暂时决定把这件事藏在心底,悄悄地翻过去。   这一出小插曲,使天宠原本计划的情人节计划搁浅了,剩下的时间她几乎都用在陪朱朱上,幸好昨天和大哥过了甜蜜的一天,算是提前过了吧。   直到晚上,她才从朱朱的房间出来,缠着男人,来到昨晚朱朱出事的酒吧。   这也是影城规模比较大的一家娱乐场所,在左右几间差不多酒吧中显得特别豪华,夜色下闪着魅蓝的光。   因为是情人节,今晚吧厅人很多,她扯着男人,终于在吧台前坐下来。   “大哥,我们玩个游戏吧?”看着她晶莹的眼睛映着各灯彩灯,五颜六色的闪烁,男人又有了那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听到她说。   “我们装成不认识的,你坐那边去,看找谁搭讪的人比较多……”   阮天纵无语地直接赏她个爆栗,她这是当着他的面吊凯子么?   “你丫找抽啊?”   天宠嘟着嘴揉揉前额:“大哥,我就知道,你是怕自己意志力不坚定,两三下会被别的女生勾走!”   阮天纵索性拖张吧椅坐她面前:“说吧?又想动什么歪心思,嗯?”   “哪有,我就是想试试大哥你的魅力。”   这是考验他的魅力还是承受力啊?   阮天纵浅浅一笑:“行!”   他将吧椅挪开一点,不过女孩还是在他视线范围内,眼角的余光看见她召手叫过酒保,低声跟他谈着什么。   天宠刚从酒保手中取过一杯饮料,手机震动得厉害,掏出来一看,大哥的最新指示来了。   她转眸,男人黝黑的视线远远凝过来。   她抿嘴一笑,迅速回了几个字:“纯饮料。”   男人才收回目光。   很显然两人的行情都相当好,不过片刻,两人的视线就被几个闲人阻隔住了。   “美女,有没有兴趣喝一杯?”   “帅哥,一个人啊?”   阮天纵懒得说话,一个眼刀子过去,搭讪的女生往后缩了一下,不过却没舍得离开,曲线玲珑的身材俯下来,暧昧地在男人身侧蹭着,声音嗲得令人骨头都酥了。   “帅哥,能否请我喝一杯啊?”   阮天纵直接推过面前的酒杯,峻冷着脸站起来:“拿去!”   剩下那个美女在后面目瞪口呆,她就这么没吸引力?   另一边,天宠已经被几个男生围起来,显而易见,酒吧里的女生比较吃香,她笑语魇魇,淡定地和他们周旋着。   借着身高的优势,阮天纵已经看见其中一个男生倾过身子,那双毛爪几乎要搭到天宠胸前。   天宠却仿佛没有意识到,嘴角的笑还是那么纯洁。   他没好气地走过去,一把拧住那个男生的胳膊,随手一扭,也懒得去听男人的惨叫,扯过天宠搂到怀中。   “跟我走。”   什么破游戏,这里的气氛根本不适合她好不好?   看到那对着那群男人笑他就就来气。   “诶,我的酒帐还没付呢。”天宠叫。   “我替你付了。”   “我还有几句话没说完。”   “和那群人有什么好说的?”   “不是,我还要……”   天宠没叫完,嘴巴就被堵上了,狠狠地,那是惩罚她刚才的任性。   天宠今晚其实是想找出昨晚非礼朱朱的那些人的,当然就这样碰是比较盲目,但她总要试一试,至少努力过了,她也问过酒保,可惜酒吧里人太多了,酒吧对这些事毫无印象,正准备找那些搭讪者套话呢,就被大哥扯出来了。   是有些不甘心,不过还有那家小旅馆呢,她准备再去那里找点线索。   阮天纵黑着脸将她捞出来,夜风清冷,和吧厅里火热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   一口冷空气猛地灌进去,天宠忍不住咳起来。   一天之内,从三十几度直降到几度,这温差真不是人受的。   天宠好怀念小岛的温暖。   阮天纵伸手替她揉着背,又将她的围巾扯高一些,责备中带着浓浓的关心:“要你晚上不出来的吧?偏不听话。”   “可是今天过节啊,关在房里多没有意思啊。”天宠挽过大哥的胳膊,将小脑袋俯在他肩上,看着远远天边那轮冷冷的月弯:“大哥,你记不记得去年的今天,我们是怎么过的?”   阮天纵默,他当然记得,去年的此时他为了避着天宠,飞去外省视查,但最后还是忍不住连夜赶回来,飞机晚点,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天宠靠在他的床边睡着了,床头放着一束红玫瑰……   他不是不明白这丫头的心思,只是一开始,他必须选择隐忍。   眼光一转,他看到街角几个大学生打扮的人在那里热火朝天地兜售着玫瑰花。   “等我一下。”他将天宠推到墙根站好,不动声色地朝街尾走去。   天宠伸过脖子朝那个方向瞧了一眼,抿起小嘴笑了。   好吧,她承认她很开心。   几分钟后,当男人手背在身后,一本正经地朝她走来,她故意转着眼珠问:“大哥,你去做什么了啊?”   “拿去。”男人一手拥住她,另一只手将一束红艳艳的玫瑰递到她眼前,也没有多余的话,好象塞给她的是棵大白菜。   很大的一束,他把那个摊子所有的玫瑰都买下了,弄得摊主女学生直接眼冒红心。   天宠眼眸一弯,故作无知地瘪起嘴:“好漂亮的花啊,送我的?”   “嗯。”   “大哥,有问题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老实交代,刚才你背着我做了什么亏心事啊?”   听听,男人还没计较她招风引蝶的事呢,她反而倒打一耙了。   阮天纵没好气地在她小脸蛋上拧了一把,接着去她手中抢花:“要不要,不要我甩了。”   “诶,真小气,几支破花还要斤斤计较。”天宠身子一缩,紧紧把花护在怀中,小眼睛已经眯成一弯新月了。   “大哥,我觉得今天好开心啊。”她倚在男人怀里喃喃地说。   “只有今天才开心啊?”酸溜溜的语气,也许还想着她刚才跟人搭讪的事吧。   天宠抿嘴一笑,大哥有时小心眼起来,也挺可爱的。   高大的男人,小鸟依人的女生,同样的精致俊美,再加上女孩手中那束灿烂的玫瑰花,即使是在今天这种日子里,也是相当抢眼的。   不少艳羡的目光瞄过来。   “大哥,为什么突然送我花啊?”天宠决定将恶俗进行到底,转着眼珠子问。   男人薄唇抿成一张,你丫难道不清楚?   他也决定装傻,朝女孩摊出手:“拿来。”   “什么?”   “你没有什么想送我的?”   天宠眼睛一直,又想起被拉在a市的礼物,灵机一动,扯住男人的手放到自己腰上,往前跨出一步,小胸脯贴在男人身前,诱惑地声音响起来:“想要啊?自己来拿……”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24今晚,很动情   阮天纵黑眸一敛,这是红果果的诱惑么?   难道他会怕了她。   下一秒,他打横抱起女孩,大步朝停在路边的车走去。   “诶……”女孩一时没防备,头重脚轻地被他抱起来,赶紧托住手中的玫瑰,另一只手勾住男人的脖子,媚眼一斜:“讨厌,一整晚了,还没够啊?”   男人针锋相对的一笑:“宝贝,今天不是过节么?”   哎……   直到被大哥塞进车厢,天宠才有点囧了,看来某些人是禁不起诱惑的,她为什么要死气白赖地挑逗他啊。   来到天宠所说的那家小旅馆,阮天纵泊好车,侧头望了望:“你确定是这儿?”   天宠也从够出脖子打量了几眼,这是家很简陋的时钟旅馆,外墙看上去倒是粉刷一新,不过从地段和装潢来看,应该是很一般。   跟影城繁华地段也有一段距离,他们开车来这都用了二十来分钟。   看见两人进来,一楼服务台的女老板很暧昧地迎过来,视线在天宠那张年轻得过份的脸庞上转了一圈,又落到气宇轩昂的男人身上。   “两位来kai房啊?”   很明显,她有点想歪了。   天宠脸一红,被老板那淫荡的眼光一瞅,莫名其妙就心虚了。   “一个钟二百块,今天过节,如果两位买两个钟以上,我多送半小时,还有……”老板热情推销。   男人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天宠却羞赧了,抢先打断她说:“老板,我想问一下,昨晚是否有个这么高的女孩子,长头发,大眼睛……”   她比划了一下,还没说完,女老板的脸色瞬间变了,板起脸说:“原来你们不是来住店啊,对不起,今晚过节,我忙得很,想找人的话去警局吧!”   说完她就准备闪人。   阮天纵没说话,直接掏出钱夹,抽出几张红票递过去,成功勾住女老板的视线。   “一晚上,给我最好的房间。”他不作任何解释地将钱拍到女老板面前:“够不够?”   “够了,足够了。”还有多的呢,女老板也是个有良心的人,准备给他找零的时候,男人又掏出一沓票子递过去:“剩下的买你的时间,她想问什么,你告诉她。”   女老板为难地瞅了两人几眼,这钱呢,她是很想赚,不过天宠刚才说的那事,很凑巧的,同样有人嘱咐过她不要多嘴。   她在金钱和理智之间纠结着,一时难以取舍。   阮天纵又懒懒掏出手机,瞅了一眼小旅馆,仿佛自言自语:“找人去警局啊,报警电话是多少啊?”   天宠很快会意地接了一句:“110!”   “哎……”女老板急了,看到男人一本正经地拨起号码,伸去去拦,今天这么好的生意,警察一来不就黄了,她这小本经营,惹上什么官非更是了不得。   “两位爷,我把钱还你们,要不我多给你们两百,你们问的那件事,我真的不知道啊。”她苦着脸哀求。   “我还没说什么事呢,你就不知道?”天宠表示怀疑。   阮天纵已将手机放到耳边:“警局么……”   “哎,不要啊,我说!”女老板慌得作揖,用口型向他们求饶。   “不好意思,本来我以为有人失踪了,现在找到了。”阮天纵淡然地掐了线,黑眸冷凝,那种凛然的气势瞅得女老板下意识避开眼。   “诶,我打开门做生意,人家花钱住店,做了什么真的与我无关啊,你们也千万不要说是我告诉你们的。”她俯身在柜台下翻了翻,摸出一张光盘递过来,嘴里不停地絮叨,什么小本经营,生意不好做,不要给她找麻烦,求他们体谅之类。   今早杜雯雯找过来的时候,曾在旅馆里闹过一场,所以女老板长了个心眼,将闭路电视中有关朱朱的那一部分做了拷贝,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天宠懒得听她啰嗦,伸手接过光盘,女老板象送瘟神般地松了口气:“两位慢走。”   “谁说我们要走?”阮天纵淡淡伸出手:“房卡呢?我们付了钱的。”   女老板嘴巴几乎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别说她,就是天宠也没想到大哥会这样做,被他牵上楼的时候还傻傻的嘀咕:“大哥,我们真的住这啊?”   “钱都付了,当然不能浪费。”阮天纵理所当然地说。   天宠腹诽,靠,你刚才给的那沓钱,连五星级宾馆都住得起了,来这种破地方,居然还好意思说节约?   果然是小本经营,加上浴室房间都小得厉害,墙壁倒是刷得雪白,更显得陈设简单,正中央那张大床几乎占了大半个空间,更让天宠脸红的是床头柜上摆放着一些情趣用品,就那么光明正大地摊着,让她的眼光都没处放。   她装作无视,走到电视柜前蹲下来,心急地想看看光盘的内容。   女老板的确很细心,将朱朱被人搀扶进来的那一段都翻录下来,也亏她分辨得出来是哪一段,如果不是天宠对朱朱相当熟悉,根本认不出来,画面效果很差,几个模模糊糊的人影,还大多是侧面,根本看不出谁是谁。   “妈的,这是在耍我呢?”天宠气得口不择言了,当时就想去找女老板理论。   阮天纵扯住她:“你以为她会告诉你?”   而且象这种时钟旅馆,人来人往的,就算老板有心告诉她,也未必真知道。   “由不得她不说。”天宠瞪着眼将袖子撸起老高,一副去拼命的架式。   阮天纵无奈地拍拍她:“到底怎么回事,嗯?”   天宠有点犹豫,不过男人也猜到几分,瞥了眼电视屏幕:“想找出这几个人?”   “大哥你有办法呀?”天宠问完就想,废话,大哥肯定有办法嘛。   阮天纵将带子往后倒了倒,瞧了眼屏幕右上角跳跃的时间,拨了几个电话出去。   “查得到么?”天宠心急地问。   男人安慰地拍拍她:“等会儿。”   天宠乖乖地坐到床头,实际上房间里也没有其他座位,当她焦急地等待回音的时候,令人惊愕的一幕发生了,碟机里还在播放的那张光盘停了片刻后,竟然跳转到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上。   敢情女老板是随手拿了张毛片刻录的,天宠愣住了,看到男人的视线瞄过来,这时去关倒显得有点欲盖弥彰,淡定地起身:“我去上厕所。”   进了洗手间她才发现,这老板是变态吧,浴室和外间只用块半透明的玻璃隔断,连个帘子都不扯,里面的人干什么,外面一览无余。   一瞬间,她把老板娘的祖宗八代问候了个遍。   几分钟后,当她从洗手间出来时,竟然看到男人坐到床沿上,津津有味地看着那部毛片,性感女优的嗓音灌满整个房间。   “不许看!”她气呼呼地走过去,直接并了电视,挡在电视屏前。   男人都是色胚子吧?   她嘟起嘴:“大哥,很好看呀?”   男人淡淡挑唇:“一般。”   这是什么话?她瞪起眼:“那好看的是什么样子?老实交代,这种东西你看了多少!”   想想她有点犯酸了,想起刚才那女优的玲珑浮凸,怪不得以前她那样勾引大哥都没反应,果然是没有看头啊。   男人没说话,唇角勾起很浅的弧度,配上男人的俊脸,很迷人,看在天宠眼里,不知怎地就有些欠扁。   “说!”她拍了拍背后的电视柜,审问的架式很足,但那炸毛的小酸样,落在男人眼底是无比的可爱,所以唇角的弧度更大了。   他没回答,只是那样淡淡的笑着,笃定的模样惹得女孩急红了眼。   下一秒,她眼波一转,嘴角也挑起一抹邪笑,当着男人的面,一把脱下身下的大衣,甩到男人脸上。   阮天纵手一伸,稳稳接住,黝黑的注视下,天宠又脱下第二件衣服。   他扬扬眉,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依然没说话,看着女孩的举动。   这次天宠没急着把衣服甩过去,拎在手中,小腰肢扭着,很**很诱惑的舞姿,眼波斜斜飞过,媚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男人唇角的弧度不变,视线却倏地暗下来。   这小妖精,越来越会勾人了。   这都哪学的?   黯淡的灯光下仿佛全集中到女孩身上,她就在这令人炫目的光彩中舞动,娇柔曼妙,媚态天成。   然后,女孩舞到他身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双腿一分,跨坐到他的大腿上,殷红的小嘴唇在他颈侧有意无意地蹭着,在他颈边吹着气。   情人眼里,任何一个普通的眼神都是无声的诱惑,何况女孩又这样对他。   他如果再忍下去就不是男人!   阮天纵眉梢一挑,勾住女孩的腰肢,俊脸直接压下去。   天宠却敏捷地往旁一闪,伸出几支小指尖按在男人唇上,眨着迷离的眼睛,红唇微启:“亲爱的,我美吗?”   能说不么?唇瓣上还压着手指呢,男人轻轻嗯了一声。   “那是我好看,还是那些女人好看呀?”女孩柔魅的嗓音又响起来,大眼睛还是那样迷惑地扑闪着。   “你!”   很本分的回答,却惹得女孩猛地瞪起眼,之前的柔媚全体不见了,凶悍地在男人胸前一拧:“坏人,原来你真看过啊!”   男人好气又好笑,看见女孩推他一把,气呼呼地想从他身上下来,顺手一勾,稳稳锁住她的小身子。   “放手!”女孩瞪着眼:“我要睡觉了。”   “我也是。”男人不动声色的开口,目光沉沉落在女孩脸上,眸光暗得女孩轻轻咬起唇。   “你这样我怎么睡啊?”女孩移开眼推他一把,鼓起嘴:“坏人,我累死了,今晚不许你碰我。”   说到这,她似乎想到什么,小嘴偷偷抿起来。   男人却没在意她说什么,和蔼的开口:“你刚才的舞哪学的?”   “好看么?”天宠本能地反问,然后板起小脸:“要你管!”   他都不知有多少问题还没交代呢。   “我管不了?”男人冷艳地问完这句,扳过她的小脸,嘴唇印下去。   天宠差点忘了,自己还坐在他腿上,男人一手锁住她的纤腰,另一只手扳住她的下颌,令她无法动弹,唇俯下来,相当霸道压住她的,深深浅浅吻过来。   “我管得了么?”嘶哑的嗓音从两人交缠的唇齿间逸出来,大掌探进女孩衣底。   女孩嗯嗯哼着,除了喘息已发不出任何音节,所以也不知是回应他的问题还是挣扎。   她想不通,明明刚才自己还占着上风的啊,怎么一转眼就又被镇压了?   “那支舞你还跳给谁看过?”说完天宠慌叫一声,小身子往后仰,只能伸手抓住男人的胳膊,小腿紧紧缠住他,免得摔下去。   “没……没有……”身子的失重加上气恼,喘息着,女孩的小脸已是粉红。   早知道就不惹他了,真是造孽啊。   如果不是电话铃声及时响起,还不知会折腾成啥样,她努力推了男人一把:“电……话……”   男人转过脸,染着**的眼瞳黑得出奇,也是深吸一口气,手还勾在女孩腰上,够过身体抓住手机。   “说!”   天宠虽然心情尚未完全平息,不过猜到是刚才的事有了回音了,屏住呼吸,几乎贴到男人耳边,听着手机对方的话。   几乎是同时,他们听到对方吐出几个人名,男人冷声吩咐了几句把人控制住就收了线。   “一定不能轻饶了他们!”   天宠也板起脸,恨恨说了一句,抬眼一看,男人没吭声,而且唇角挑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她眼睛一眨,立刻明白过来。   “嘿……大哥,我刚才说错了,我的事,你绝对管得了,而且一定得管,必须要管。”   看见男人还是不为所动,天宠身子一缩,往男人身上钻:“大哥,我好冷。”   阮天纵赶紧搂住她,这小房里虽然安了空调,不过制暖效果不是很好,刚才两人玩笑时没有留神,这一说他真心疼了,抱着女孩顺势躺到床头,扯过被子裹住她,紧紧搂在怀里,手掌贴在女孩后背上,一下下地摸着。   “还冷么?”   “嗯。”其实暖和得很,男人身上的体温密密传过来,天宠故意噘着嘴,否则怎么转移大哥的注意力啊。   温暖的空间,越来越紧窒的拥抱。   四目相对。   不知不觉地,两张脸重新黏到一起,也不知是谁主动凑出唇,如同磁铁的两级,命中注定就要互相吸引。   反正早就知道这结局,又有什么好抗拒的呢?   关键时刻,女孩抓住男人的手,细细的嗓音象羽毛般撩拨着他的心:“不要!大哥……今晚,我要完整的你……”   男人一怔,神情软得一塌糊涂,语气却相当坚决:“不行,你今天不是安全期。”   “我要嘛!”女孩口气很无赖,小脸却带上娇羞,这种时候,简直是要命的诱惑:“不怕,我吃过药了。”   男人脸色一沉,立刻想起什么。   “你居然……”   “我就要!”   女孩一脸的坚决。   此时此刻,他还能说什么?还能做什么呢?   等等,换而言之,女孩今晚已铁了心要做点什么了?   男人眼色又是一暗。   看来,今晚不给她点教训是不行了……   这个夜很动情。   情人节,对于相爱的人而言,的确是最美妙的狂欢日。   可是,楼下的女老板却揪心了一夜,特别是第二天早上,提心吊胆送走那对看上去特别抢眼,却令她特别有压力的男女,她担心的事就发生了。   先是卫生部门过来,说她旅馆的卫生条件不过关,好容易停业整顿几天后重开,工商局又来找茬,送走这一批,警察又来捣乱,总之到后来,她只好关门歇菜,名声完全臭了,没客人敢上她的门了。   不怪天宠心眼小,那晚朱朱明显是被几人抬进小旅馆的,女老板这样子都不管,这昧心钱她也该赚够了,只是让她关门大吉算是很对得起她了。   至于那几个混球就比较惨,天宠试探过朱朱的意见,她不想再提那晚的事,事实上就算让她再见那几个人也认不出来,据那几个混混交代,他们是在酒吧看到朱朱单身一人,临时起了歹意,在她的饮料里下了药,然后带去旅馆的,所以让朱朱亲自面对他们,只怕会感觉更难堪,因此天宠自己作主处理了他们,她本来想亲自出面的,不过阮天纵没同意,怎么能让一个女孩子亲自面对这些人呢?具体过程天宠就没有问,大哥做事她一向很放心的。   时间绝对是治愈高手,一晃又过了好多天,天宠的剧已经拍了大半,杜雯雯两人也离开剧组,这件事好象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翻了篇,当然这事远远没有完,不过那已是后话了。   ------题外话------   哎,改得面目全非了,删了近一千了,让偶过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25亲爱的,给你三次机会   阮天纵回到a市,已经是几天以后的晚上。   阮平轩在房间堵住他。   “爷爷。”他淡然走过去:“您身体好点没?”   “老子没被你气死已经算不错了!”阮平轩板着脸:“宠儿呢?”   “她回剧组了。”   “这几天你们都在一起?”老爷子明知故问。   “嗯。”阮天纵索性把话挑明:“爷爷,这事我一早就跟您说过,我……”   “混帐!”阮平轩重重拍了把座椅扶手,虽然没什么声响,但气势摆在那,看得出老爷子很不高兴:“老三,你一直是个明事理的人,怎么在这件事上就这么糊涂呢?先不说你和宠丫头的年龄差别摆在那,她还年轻,心性儿都没成熟,有时难免做点傻事,你这个做大哥的,不仅不制止她,反而陪着和她一起疯?”   “爷爷,我们考虑得很清楚了……”   “清楚个屁!清楚你会觊觎自已亲妹子,让她这样不明不白地跟着你?说出去,你是让世人都戳咱阮家的脊梁骨,骂我不会管教子孙,由着他们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还是想毁了她,让她一辈子见不得人?”   “我会给她一个交代的,决不会委屈她,说起来,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   “那又如何?有谁不知道她是咱们阮家人?她可是你从小看到大的亲妹子,喊着你哥哥长大的啊!你是畜生啊?别说你是现在才知道她是抱来的,这种心思一早就不该有!”说到这老爷子似乎很激动,捂着胸口直喘气。   阮天纵赶紧过去扶住他:“爷爷,您的药呢?”   李娉婷正好走过来,见状也跑过来,从身上拿出一瓶药,摸出一颗准备塞给他。   阮平轩脸色慢慢好了一些,他本不想再讨论这件事的,只是看到阮天纵,一时控制不住情绪而已,手心手背都是肉,说到底,在这一辈里,他对这对孙子孙女尤其疼爱,因此听说他们闹出这种事,感情上更加难以接受而已。   见两人神色都不好,李娉婷淡淡劝了一句,让老爷子注意身体,然后识趣地出去了。   “爷爷,我扶你回房休息吧。”阮天纵也放低姿态说。   阮天轩挥挥手:“你小子别想转移话题,先不谈那个,我今儿等在这儿是有事跟你说,听说你最近在a市闹了不少风波啊!”   “爷爷,你指的是什么?”   虽然阮平轩这次来a市很低调,但还是有不少闻迅赶来探访的,自然也有不少人趁机在他耳边吹风。   阮天纵之前为了天宠曾在炽夜教训过一帮纨绔子弟,其中有个是副市长万庆强的儿子万一鸣,说起万庆强算是a市的地头蛇,从镇长一直爬到副市长的位置,分管金融财政这一块,在a市呼风唤雨,混得很开,本以为这次换届后,他有希望扶正的,哪知上头突然空降下一个方君胜,而且很有可能把他的位置给占了,这让他如何能服气。   方君胜和阮天纵的关系比较明了,官场中人,派系什么的都瞧得挺明的,自己的宝贝儿子在阮天纵手里吃了那么大的亏,位置又被方君胜占了,他自然想出这口气。   所以这段时间,他是不赢余力的营划着,虽然都是世家子弟,根基雄厚,可权利场上的事也挺难说的,有时很小一件事就可以引起掀然大波,所以古往今来,权利场上的斗争是最残酷的,杀人于无形。   上次阮天纵替天宠处理那批小混混时,利用军区的关系调动了特种部队,这事做得很机密,但还是被万庆强听到一点风声,他本想咬住这件事大作文章的,不过军区这方面口风很紧,现场也处理得很干净,证据没拿到,倒是惊动了军方有关人员,顺便报给老爷子听了。   阮天纵也没打算隐瞒,简要给老爷子提了提,听到有人敢这样对自己的宝贝孙女,阮平轩也很生气,但对孙子的做法却不太苟同,既然事情发生了,也只得冷着脸批评几句:“我还是那句话,你们怎么闹我管不了,反正我也到了两腿一蹬的岁数,眼不见为净,不过你自己掂量着,阮家不是你一个人,做什么事之前先考虑清楚,不要让阮家这百年基业坏到你手上!”   阮天纵沉默点头,他早就知道,爱情并非两个人的事。   很巧的,刚将老爷子送回房,天宠的电话就来了。   “大哥,到家了么?”   “嗯。”那细细的嗓音仿佛有魔力,让男人峻冷的线条瞬间柔软起来。   “在你房里啊?”   “嗯。”   天宠抿起嘴:“我不信,你现在走到衣柜旁边,打开右手边第三格抽屉,告诉我里面有什么?”   男人挑挑眉,如言走到衣橱旁,看到里面包扎得很精致的礼物盒,眉梢微微弯起:“送我的?”   “什么啊?”天宠装着傻。   阮天纵指尖刚触上盒盖,李娉婷过来敲敲门:“三少,能和你聊几句么?”   他举着电话,对门边作了个稍等的手势,天宠已经听到一点动静:“李医生啊?”   “嗯。”   “爷爷还好吧?”   “嗯。”   “大哥,我们这次偷偷出去,爷爷没生气吧?”   “你别担心。”   听到大哥吱吱唔唔的,天宠会意地说:“李医生找你有事吧?那你们先聊,挂了。”   见他挂了电话,李娉婷朝卧室走近几步。   “正好,我也有事想请教你。”阮天纵淡淡走过去说:“李医生,你上次不是说,爷爷这病要赶紧治疗么?我联系过他在京城的主治医生了,不过他形容的病情和你讲的不大一致啊,爷爷到底是什么病?”   “三少,你想说什么?”李娉婷眉眼不变:“你是想说老首长借生病来骗你?如果是我,宁愿相信他这是在骗我,也不希望他老人家真的生病。”   想不到这个淡静的女孩也有说话如此犀利的时候,可是阮天纵真的被噎到了,思量片刻,微微一笑:“你说的对,那李医生,爷爷的病还请你多费心了……”   另一边,挂断电话的天宠握着手机,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快十点了,这么晚了,李娉婷还跑去找大哥谈心,除了钦佩她的敬业之外,天宠还是有那么点吃味的。   想了想,她低下头,发了条微信过去。   送走李娉婷,阮天纵低头便看到这样一行字。   “亲爱的,知道这件礼物的含义么?给你三次机会,猜不出我可生气了。”   他闪动着目光,走到衣橱边,重新拿出礼盒,打开一看,眉梢微微一挑。   hermes手工皮带,简单优雅的设计,很衬他的品味,可是这能有何深意呢?   他仔细瞅了几眼,发现皮带后面刻的几个字,纵宠的英文缩写,中间用心形穿起来,扣好皮带,那几个字母正好贴着肚脐左右的位置,很窝心的感觉,他的唇角微微扬起。   是心心相映的意思么?想起女孩的古怪精灵,为了保险起见,他上网问了度娘。   看着后面热心者的解释,阮天纵心中一荡。   这小坏蛋,他又想她了。   另一边,手机一震,女孩点开这条回复,抿嘴笑了。   照片上,男人黑眸深邃,脸孔俊俏得不象话,浅蓝细条纹衬衣扎在深色长裤里,照片只拍到腰侧,显得腰上那条新皮带相当惹眼,下面是几个字。   等你亲手解开……   天宠趴在床头,将手机贴在脸边,笑得眉眼弯弯。   可以说他们是心有灵犀么?   这就是她的潜台词,送男人皮带的意义——拴住他的下半身。   他理解了。x市。   某宾馆大床上。   “强哥,这次的事谢谢你了。”   说话的是个女人,令人听了要嗲到骨子里的声音,女人有张漂亮的脸蛋,赫然是《红颜》剧组里的某个女配,火爆的身材隐在一件半透明的睡衣里,关键部位现隐若现,更有种欲拒还迎的诱惑。   活色生香啊。   被称作强哥的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看上去很威武,露在外面的肌肉也很魁梧,只是皮肤松驰,肚子鼓了点,所以那画面相当地违和,他色迷迷地捏了女人一把,引得女人嘤嘤直哼:“光说句谢谢就够了,这次你可让我损失了不少兄弟。”   “强哥,这可不能怨我,谁想到那个小丫头这么狠?”女人嗲嗲的声音在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带着狠鸷,不过她伸出白嫩的胳膊勾住男人,一只小手在他胸膛上划着圈儿,抛着媚眼,恰到好处地掩盖了这种情绪。   “不是真有什么背景吧?”   强哥的话令女人嘟起嘴,水蛇般缠到男人身上,两手勾住她,暧昧地在他身上蹭着,嗲嗲地撒着娇。   “不过就是一个狐媚子罢了,仗着年轻漂亮,到处勾引男人,听说她啊……”   接下来那些刻意的下流话引得男人立刻亢奋起来,房间里很快响起动情的喊叫声。   女人喘着气,听到强哥发狠地说:“说得这么过瘾,搞得老子也想尝尝鲜了。”   “强哥……”她故作不甘地叫:“那种女人你也看得上?”   “放心,我最爱的还是你。”强哥淫荡地笑着,惹得女人惨叫连连。   她在心里却把这个男人骂了几百遍了,脸上赔着笑,忿忿地想着苏宠儿你这个贱人,要不是为了你,老娘会牺牲自己陪这种人渣吗?这种罪,老娘一定也得让你尝尝。   天宠还浑然不觉,她其实也挺纳闷的,自己为什么总是莫名其妙惹上这些无妄之灾。天气慢慢转暖,开春了,《红颜》的拍摄也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这几天剧组准备拍摄战争戏,大场面,剧组为此特意斥巨资搭置了一个很恢宏的战场,为了逼真,还特意请了一个连的士兵当群众演员,因为那种受过训练的人气质绝对是与众不同的,特别的有真实感。   不得不说,有权有势,有时做起事来真的省力多了。   剧组还牵来几匹马,天宠这段时间拍戏之余,就是和那几匹马建立感情,她以前也去过几次马术俱乐部,骑马是没什么问题的,而且正式拍摄的时候,最多拍几个骑马的特写,很多镜头都是合成的,她更多的是想过过骑马的瘾。   春光中,她红衣飘飘,英姿飒爽的纵马驰骋,春风扬起她的发丝,女孩笑魇如花,连冯磊都特别给了加了几场马戏,太美了。   从马背上下来,任勋宇过来递给她一瓶水,天宠笑着说了声谢谢,一个多月的相处下来,两人已经很熟了,任勋宇是那种很好相处的男人,体贴温柔,极有绅士风度,就象杜雯雯形容的那样,选老公就要这款的。   “马上就要开拍了,你搞定小白没?”天宠喝着水,因为刚拍完戏,小脸透着微微的粉,小白是一匹通体雪白的马,性格温顺,但说来也奇怪,任勋宇就是讨不了他的欢心,每回见到他都要撂蹶子。   任勋宇一笑:“试试吧。”   不远处的休息区里,几个女人又开始议论开了。   “喂,瞧那个女人,又对任勋宇放电了。”   “前几天还和郑瀚纠缠不清的,有本事啊,三个男人被她搞得服服贴贴,三班倒,也真够她忙的。”   “人家年轻,能者多劳嘛,这碗青春饭,你羡慕不来的……”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天宠一向懒得理会这些的八卦,休息过后,她起身向小白走去。   这是她和任勋宇并辔齐驱的一场戏,几个镜头而已,天宠先安抚地摸了摸小白的鬓毛,她和小白的感情已经很好了,后者温顺地朝她扬扬头,她才翻身上马,任勋宇跟着走过来,看到小白仰脖又喷起气来,驯马师都忍不住乐了。   任勋宇无奈地摇摇头,什么时候人和马之间都需要有气场了?   好容易将任勋宇弄上马背,他牵着缰绳,天宠坐在他身前,远远望去,红衣女孩娇俏的身影拥在白衣清俊男孩怀中,俊男美女,信马游缰,很养眼很唯美的画面。   几个镜头同时推进,小白不太情愿地甩着蹄子,在路上慢悠悠地走着。   任勋宇拥着天宠,她配合地回眸一笑,后者垂眸,镜头特写里只见两人深情款款的注视。   冯磊很满意,又拍了几个镜头,准备喊停的时候,意外发生了,本来安安静静的小白象鬼附身似的,突然仰起前腿,一声嘶叫。   任勋宇牵着缰绳,所以天宠只是随手揪着马鬓,这一下差点没把她掀下去,幸好任勋宇反应敏捷地抱住她,刚稳住身形,小白又是一声惨嘶,驼着两人在路上狂奔起来。   “不好,马受惊了!”   “快把它拦下来。”   没等冯磊开口叫,驯马师早就冲过去,但他的速度怎么可能赶得上马速啊?跑得正欢,小白又突然停下来,扬蹄一声长鸣,因为急速的惯性,任勋宇没能抓牢缰绳,刹那间,连带着天宠一起摔下去。   混乱间,天宠顺手一扯,不过只拽下几根马毛,根本止不住那势头,头重脚轻地跌到地上。   啊……   一阵惊呼。   所有人眼睁睁地看到那一红一白两道人影从马背上摔下来,紧急关头,任勋宇本能地抱紧天宠,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她,而且他是先摔下来的,所以天宠重重压到他身上。   两个人的力度都压到一个人身上。   天宠清晰地听见他在自己身后发出一声闷哼。   “勋宇,你怎么了?”她反应过来后立刻爬起来,看着因疼痛五官都缩到一起的男人问。   其他人也纷纷赶过来。   “我没事……”任勋宇拧着眉心,想站起来却力不从心。   “不要动他。”剧组的随行医生也赶过来,略微检查了一番说:“可能是骨折,赶紧叫救护车。”   “宠儿,你怎么样?”冯磊也赶过来,看着呆立一旁的天宠问。   “我还好。”天宠活动一下手脚,幸好任勋宇替她垫住了,她不过是手肘蹭破一点皮而已,脚踝扭了一下,那是摔下马时被马镫绊住了,也不太严重,她现在反而担心任勋宇。   眼神锐利地朝一侧的小树林瞅过去,她觉得不是自己多心,刚才小白受惊的时候,她似乎感觉从那里飞过来几道黑影。   也就是说,这次意外并非偶然的?   这次《红颜》的拍摄是非不断,选角换角风波、三角绯闻、不和传言等等、再加上这次男女主角同时受伤,又在网络上掀起一轮搜索热潮。   有人预测,这是要火的节奏啊。   只是当事人却没觉得。   医院里,天宠简单处理了自己的伤口,然后去任勋宇的手术间外等着。   他手脚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外伤,脚部严重些,骨折了,院方第一时间替他安排了手术。   手术还没做完,闻声而来的记者纷纷赶来了,医院方面昨时调集了不少保安将手术室周围封锁住了,所以他们聚在外围,吵吵嚷嚷的等着采访。   “宠儿,你想应付记者吗?”冯磊问,不管如何,这也是一个炒作的机会。   天宠摇摇头,她没这种心情。   “那好,等会我叫人引开记者,你就偷偷从后门走吧。”   “我想等勋宇手术做完了再说。”   冯磊点点头,起身安排记者的事去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26疯了,乱了   任勋宇手术做到一半,天宠的保镖大壮赶过来,一屁股坐到她身边的空位上。   “有眉目了么?”天宠侧脸问。   大壮点点头:“的确不是意外,我在马身上找到几处伤痕,不是子弹,倒象是无聊者用弹弓弄出来的恶作剧。”   弹弓能有这么大的威力?天宠表示怀疑,小树木离他们出事的地点可有段距离呢,先不说那手劲了,光那准确度就不是普通人做得到的。   “查出是谁做的吗?”   闻言大壮摇摇头:“暂时没有头绪。”   “算了,不变以万变吧。”天宠也懒得去想,自嘲一笑:“你说他们的目标是我还是任勋宇?”   之前她一个人骑着马跑了好多圈都没事,如果只是针对她,早就可以下手了,所以她才会这样问。   她倒是挺招人惦记的呢。   天宠片场出事的消息,阮天纵第一时间就知道了,知道她没事才松了口气,这丫头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如果不是有事走不开,他又想飞过去了。   因为任勋宇意外受伤,拍摄进度慢下来,怎么说任勋宇都是因为保护自己受伤的,天宠有空就来病房陪他。   相对于天宠的懊恼,任勋宇倒觉得这次摔得挺值的,虽然手上缠着绷带,脚也被高高吊起,不过看着女孩在床前嘘寒问暖悉心照料,心情好得不得了。   “勋宇,苹果削好了。”天宠举着圆溜溜的大苹果,看见倚在床头的任勋宇一手绑得象粽子,另一手挂着吊瓶,体贴地将苹果切成小块,然后用牙签递到他嘴边。   “谢谢。”任勋宇微笑着张开嘴,这饭来张口的生活真是幸福啊。   “不用客气,是我应该做的嘛。”天宠笑咪咪说着这句话时心想,如果这一幕被大哥看到,不知会如何,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其实勋宇啊,当时你就不该护着我,我皮厚,摔不坏的。”   她想说以她的身手,就算真摔下去也未见得怎么了,白搭上任勋宇的一条腿,不过对方误会了,含笑说:“那可不行,男人保护女人,天经地义。”   天宠举着苹果的手抖了一下,正好对上任勋宇淡淡月华般的黑眸,不得不说他有双深情忧郁的眼睛,怪不得那么多女孩为他这双眼睛疯狂,天宠嘿嘿一笑,还没说什么,听到门外的黑大壮低喝了一声,然后乒乒乓乓一阵乱。   她扭过头,看见黑大壮捏着一个小护士的手腕,后者可能是来巡房的,手中的托盘摔到地上,里面的医疗用具洒了一地。   “啊……”小护士瞪着黑大壮大叫:“非礼啊。”   “怎么了?”天宠赶紧过去分开他们,小护士气急败坏地揉着手。   “她偷拍!”黑大壮冷着脸亮出从她手中缴获的一样东西。   本来他在门外守着的,这护士托着医疗用具过来,就放她进去了,哪知她借着托盘的掩护在那偷伯,还好他警觉,及时发现了。   天宠的眼光也冷下来,任勋宇受伤的事剧组已向外界有过交代,病房是他静养的地方,禁止采访的。   “别误会,我是勋宇哥的影迷,因为喜欢他才偷拍几张留作纪念的。”小护士申辩。   “既然这样,那就等他养好伤,帅帅地和你合影留恋,现在这副样子,你以后看到了多伤心啊?”天宠笑咪咪接过黑大壮手中的手机,想删了那几张照片,小护士心急地想过来抢。   天宠轻松地避开了,然后发现她根本不是在偷拍,而是在视频通话,虽然已经掐断了,但是刚才他们在病房的一幕已经被她不知传给谁了。   她想也没想,直接回拨过去,但对方迟迟没有接听。   小护士心虚地笑,这年头做误记不容易啊,为了找新闻,她真是什么节操都没了。   几乎在同时,一段标题为任勋宇苏宠儿患难见真情的视频放上网,内容就是天宠在病床前喂任勋宇吃苹果的一幕,镜头前两人笑语魇魇,互相凝视的一幕很有爱,立刻就被各大媒体转载了。   和上几次的绯闻不同,这次媒体对任苏两人的绯闻抱以很宽容的态度,可能是这段时间来网络水军对天宠形象的吹捧,扭转了大众对她的负面印象吧,而且任勋宇舍身救美的英雄壮举或多或少也令观众有了乐见其成的心态,所以视频一出来,祝福声不断,好象大家都忘了,不久之前是怎么声讨天宠,说她玷污了任勋宇,让她去死的。   当天宠看到娱乐新闻里也迅速转播了这则消息,只有苦笑了,剧组方面已发表声明,澄清两人只是普通朋友关系,真真假假,权当炒作吧。   电视机前,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神情狰狞,发了狂似的冲着电视里的她叫着:“贱人,苏心你这个贱人……”   幸亏她看不到。   这晚收工得早,剧组约了一起去吃饭,冯磊大方请客,很难得的,天宠也一起去了。   在餐厅门口,很巧地遇到一拨人,为首的叫郭文强,是x市地头蛇,这家影城就有他的股份,听说是混黑道的,几乎所有剧组来这拍戏,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冯导,这么巧啊。”见到冯磊,他主动打了个招呼。   冯磊也客套一番,听到他说:“正好,冯导,我这几天正想找你谈个事,相请不如偶遇,一起吧,今晚算我的。”   不等冯磊推辞,他招呼着一帮人进去订位置,自己挽着冯磊的胳膊,连推带掇地进去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索性要了个偏厅,分成五六桌坐下,天宠本来准备和助理坐另一桌的,郭文强看到了她,笑咪咪地问:“冯导,这是你这部戏的女主演?”   “是啊,宠儿,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强哥。”   “强哥。”天宠给冯磊面子叫了他一声。   郭文强打量着天宠,模样青涩精致,嫩得象要掐得出水来,想起外界对她的风评,忍不住一阵心痒,恨不得立刻把她压到身下感受一番,急切地朝她伸出手:“早就听说冯导这部戏的主角是个美人胚子,果然比传说中更漂亮,冯导,你的眼光真不错。”   看到他眼底不加掩饰的神色,天宠心里相当厌恶,客气地笑了笑,不着痕迹地一让,躲过他坐到冯导旁边。   郭文强手空举在那里,面子上有点下不来,幸好冯磊及时扯着他的胳膊落座,他没说什么,心想你这小荡货,表面上装得假正经,等会有你求饶的时候。   “强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啊?”酒过三旬,冯磊问。   “是这样的,我也想投资玩两把电影,想请冯导你替我导演。”郭文强淡淡地说,好象他一开口,人家都要上赶着扑过去似的。   冯磊以下半年工作太忙婉拒了,他可不是随便哪个就能请得动的,何况郭文强投资的能有什么好片子,黑社会还是三级片?都不合他国际大导演的身份。   “苏小姐有没有兴趣当我这部戏的主演啊?”郭文强又把目光投向天宠。   “谢谢强哥的好意,不过我接下来的通告也排演了,实在是抽不出时间。”   “没关系,以后合作的机会还多得很。”郭文强接二连三地碰一鼻子灰,连敬天宠的酒都被冯磊挡下来,心里已经很不高兴了,不过面上没露出来。   快散席的时候,天宠去了趟洗手间,站在镜前整理妆容的时候,洗手间的开了,然后是几声女人的轻呼,她扭头一看,郭文强大摇大摆走进来,身后跟着几个随从。   “都出去!”   几个女人看见这架式早就跑了,几个随从又呯呯地将每个厕格都敲了一遍,确定没人了才出去,带上门,然后把守着门口。   “强哥,你走错地方了吧,这里是女厕!”天宠眼睛一眯,不动声色地说。   郭文强淫笑着走过来,也懒得装了,暧昧地往洗手台前一挤:“苏小姐,开个价吧。”   “不懂你说什么。”天宠往旁一闪,躲过他那臃肿的身子,同时绕过他,想往门边走,不是没看出他的坏心思,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懒得和他计较。   郭文强却被她的态度撩拨得更加色急,恨不得就在这里办了她,手一伸就去抓她,嘴里说着些下流话。   天宠恼了,手一伸,直接带住他伸过来的手腕,一个巧劲,将他那庞大的身子猛地摔到地上。   砰地一声,郭文强没有防备,这一下摔得结结实实,仰面瞧着天宠的神色又怒又急。   “臭表子,装什么x,以为陪过冯磊就了不起了?告诉你,不管你答不答应,老子今晚一定要办了你!”他翻身就想爬起来,嘴里恶狠狠地叫。   天宠一笑,抬起脚就往他身下踹了一脚。   “那也得有那个本事,信不信老娘现在就废了你。”   郭文强嗷嗷直叫,守在门口的几个随从听见动静不对,推门瞧了一眼,赶紧跑进来。   “抓住她!”一人过来扶起郭文强,另几个将天宠团团围住,后者捂着下身狰狞地说。   天宠冷笑:“强哥,你情我愿的事,闹成这样可不好看了。”   “行,老子今天就让你心甘情愿爬过来求我。”   郭文强推开手下走过来,从身上掏出几张照片甩到天宠面前。   照片落到天宠脚下,她低头瞧了几眼,脸色一变。   “这东西哪来的?全部还给我!”   郭文强轻蔑地一笑,拿出张房卡嚣张地在她面前一扬:“小妹妹,哥哥今天再教你一招,求人办事不是这个态度,想要啊?来这个房间找我,哥哥好好满足你……”   在他得意的笑声中,天宠恨恨拾起地上的照片,都是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只是照片上的主角,赫然是朱朱。   a市。   被护士带出来的苏媛神情呆滞,瘦了一大圈,蓝白条病号服套在她身上空荡荡的,脸上更失去往常的跋扈,象具没有生命力的木偶。   护士将她扣在特制轮椅上,防止她乱动,然后掩上门出去了。   这是精神病院某心理疏导室,苏媛垂着眼,一动不动地坐着,象是根本没看见面前的男人。   上次天宠在医院偶遇康红后不久,她就被送到这了,昔日意气风发的千金小姐沦落成这样,她也受够活罪了。   “你就是苏媛?”男人三十来岁的年纪,模样精练,眼神锐利,说话简单明快,象是审问犯人。   苏媛低眉顺眼,一副老僧入定状。   “上次在xx路发生的黑道火拼案,你是唯一幸存者和目击人?”看见苏媛没什么反应,男人继续问:“而且这起命案还是你教唆的,并且亲手杀了人?”   老实说,如果不是证据确凿,以苏媛此刻的模样看上去,倒真让人不敢相信。   可能提起那晚的事又刺激到苏媛,她眼皮眨了几下,突然大叫起来。   “没有,不关我的事,我没杀人!”   “那是谁杀的?”男人满意地勾唇,循循善诱。   “是苏心,苏心那个贱人!”   “哦?”男人更有兴趣了:“她是谁?”   即使是疯疯颠颠,苏媛也时时刻刻把这个名字挂在嘴边,每天恨不得咒几百次,而且情绪激动起来,就会做些自残或攻击行为,所以护士才会把她锁起来。   见她又开始在轮椅上闹腾,在门外守着的护士赶紧推门进来:“曹先生,要不要叫医生?”   男人挥挥手:“不用,把门带上,我叫你再进来。”   看样子这位曹先生说话很管用,护士应了几声又乖乖退出去,只是密切地从门上那块小方玻璃里盯着苏媛的反应,看到苏媛嘴巴急速地蠕动着,在轮椅上扭来扭去,脸挣得通红,好象很激动地说着什么,背对着她的男人则倾过身,看不见他的表情,治疗室的隔音效果很好,她也听不到两人在谈什么。   十来分钟后男人才出来,淡淡吩咐一句:“记住,我今天没来过这儿,也从没见过她。”   “明白。”   等男人转过走廊,护士才重新进房,刚才木头一般的苏媛此刻已变成暴怒的狮子,轮椅都被她挣扎得左右乱晃,被锁住的手腕都勒出了红印。   “苏心,你这贱人,我要杀了你!”她咆哮着,眼底是血一般的狠鸷。   护士摇摇头,叫了帮手过来按住她,拿出一支镇定剂推进她的静脉。   偏执疯狂,极具攻击性,典型的精神分裂!   这样的病人她见多了,真不知道和这疯子有啥好聊的。   另一边,见过苏媛的男人钻进泊在门外的车中,并没急着开车,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万市长,我打听过了,而且听到一些很有趣的消息……”   “嗯。”对面的男人声线冷沉,听不出多少波动:“回来再说……”   ------题外话------   谢谢liner0415的月票。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27红颜祸水   朱朱上回的事不是意外么,怎么会有这种照片?   洗手间里,天宠将那几张照片揉成一团,狠狠一拳捶到洗手池上。   太可气了,郭文强这人渣,做出这种事,还敢拿这些照片来威胁她。   刚才被郭文强赶出去的几个女人中有剧组的两个女配,两个女人出去,配三朝身后使了个眼色:“没想到这丫头又勾搭上强哥,听说那个强哥口味挺重的,刚玩残一个嫩模,你说我们要不要通知冯导?”   配二扯她一把:“别多事,人家自个愿意,别去坏了人家的好事。”   “诶,没准冯导早就心知肚明了,刚才我看他们三人一桌,那个女人当着冯导的面和强哥眉来眼去的,要不怎么人家这么猴急冲到女厕来。”   “嘿……你说他们现在是不是已经……”   两人挤眉弄眼,笑着往前走,冷不丁有人从后面猛地推了她们一把,两人同时往前一倾。   “哪个不长眼的……”配二刚稳住身形,嘴一张就要开骂。   “对不起,没看到有人。”天宠冷笑着地从两人中间钻出来。   她们这么大两个活人挡在面前都看不见,这不转着弯骂她们不是人么?   两个女人还没发飙,天宠看都没看她们一眼,径直走了。   反正她怎么做这些人都看不惯的,她也无所谓在乎她们的看法了。   就当她恃宠生骄目中无人吧。   天宠回到偏厅,郭文强正带人走出来,天宠冷着脸站到一边,后者偏偏凑过去,色迷迷地瞧着她说:“苏小姐,我的车在外面,要不要带你一脚?”   天宠唇角一勾:“谢了,我们不顺路。”   “呵,投怀送抱的女人我更喜欢。”郭文强笑:“苏小姐,那我就洗干净等你了。”   “你不冼干净,送去肉联人家也不会嫌弃。”天宠挖苦。   郭文强也没生气,懒懒朝身边一个随从说:“通知报社,我这里有猛料要爆,让他们晚上十一点半来找我,大新闻,不能迟也不能早。”   “是!”   天宠眉梢一挑,这明显是要挟了。   他们就这么笃定自己会为几张莫名其妙的照片牺牲自己?   看来他们的消息也蛮灵通的,清楚知道自己和朱朱的关系。   黑大壮刚才没跟去洗手间,见势不对走过来,警惕地站到天宠身边:“苏小姐,有事么?”   “没事,强哥跟我说声再见而已。”   郭文强似笑非笑地瞧了大壮一眼:“苏小姐,你养的狗挺忠心啊。”   明显挑衅的话惹得大壮的面瘫脸更黑了。   “不过我对狗毛过敏,一会嗨的时候,不希望有些畜生坏了我的性致。”郭文强暧昧的倾过脸,俯在天宠耳边小声说。   你丫的才是畜生呢。   天宠真是忍得很辛苦,才没有一拳头挥出去,这混蛋几个月没刷牙吧,嘴巴那么臭。   她脸一侧,冷笑:“强哥,刚才那一下还没过足瘾?”   “真他妈爽死了,小**,老子等着你多来几下呢,赶紧啊,爷的耐心很有限的。”   郭文强淫笑着直起身,投给天宠一个猥琐的眼神,带着他的人走了。   他觉得很有兴趣了,象这样难以驯服的小野猫才好玩嘛,比那些召之即来缠着他的女人刺激多了。   “苏小姐,我去让他长点教训。”大壮眼底闪出寒光,他没当时发飙是给天宠面子,怎么说剧组的人都在这儿,闹起来对她不好。   天宠拦住他,脑筋里想着对策,对方还真的拿捏到她的死穴了,她决不能让那些照片流出去。   瞧了眼时间,差不多晚上九点了,离郭文强之前所说的十一点半不到三小时。   “大壮哥,你帮我做件事。”她说,同时自己也拿出手机拨起电话。   半个多小时后,天宠如约出现在某酒店大堂,踏出电梯门,她一眼就看到守在某套房门口的几个黑社会。   她淡淡一笑,施施然走过去。   门口的几人见她孤身一人前来,倒似有些意外,她微笑着取出房卡问:“怎么,要搜身么?”   “进去吧。”一个年纪稍长一些的黑社会上下打量她一眼,侧身让开。   虽然他是想趁机揩点油,不过看天宠这小模样也玩不出什么花样,再说强哥也等急了。   天宠轻松地拿出房卡,在房门上轻轻划了一下。   房间的温度调得很高,郭文强披着件白色浴袍,没系带,倒是挺魁梧的,只是太圆润了,破坏了那份结实。   见到她一步步走近,郭文强满意的扯起唇,好象看到一只小肥羊慢慢送到自己嘴边。   “要不要先去洗一下?”他色迷迷地坐在沙发上,直奔主题地问,视线从天宠包得严严实实的颈部往下探,那眼光淫荡得似乎想把她立刻剥光,气息也开始喘起来。   天宠没理他,走到离他几步之遥的地方站下来,居高临下瞅着他。   “照片和所有存盘、拷贝,一样都不能少,全部给我。”   郭文强一嗤,这妞的口气是命令他吗?她还没搞清楚今晚的状态吧?   行,他好好教教她。   他倨傲地张开腿,天宠冷眼一瞧,竟然发现他下面是真空的,而且……   “过来,让爷教你那张小嘴该怎么说话才中听。”   天宠脸一红,和禽兽对话果然没法沟通。   她移开视线,郭文强却被她这副含羞带涩的模样惹得更加心痒难耐,见她还是站着没动,有点不耐烦了,手一扬按了遥控,天宠背后的电视机突然亮起来。   暧昧的声音传出来,她扭头一瞧,脸色更加红了,电视机里出现朱朱被人xx的一幕。   “是你派人做的?”她咬牙瞪着郭文强,“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和郭文强素不相识,所以对方绝不会无缘无故这样找上她们,一定是有原因的。   “你觉得呢?”郭文强欣赏女孩红通通的小脸:“小妞,你自己算吧,我五个兄弟伤在你手里,我这做大哥的,总得给他们一个交代吧?你说是找五个人一起轮了你,还是你服侍我五次好呢?我这个人做事最讲公平了,你自己选吧。”   公平?   对朱朱的伤害就公平吗?   天宠冷冷望着他,连惯常的甜笑都懒得装了:“是不是我选了,你就把东西还给我?”   郭文强猥琐地朝她笑:“我不习惯有女人穿这么多和我说话,说话都没法子坦诚。”   天宠被气得浑身冒汗,房间温度太高了,她索性扯开自己外套,一把甩到脚边,今天她敢来这,就一定不会空手回去。   郭文强满意地瞅着她,以为她屈服了,眉飞色舞地说:“你朋友身材不错啊,替我捎句话吧,过来替我拍部a片,保管她……”   “闭嘴!”天宠过去叭地一下关了电视,眼光的余光瞅到一旁的大床,嘴角抽了抽,只见上面摆着一些奇形怪状的玩意儿,还有皮鞭手拷什么的,心中暗骂了一声变态。   转过身,她轻轻一笑,在床边坐下来,瞅着郭文强。   郭文强被她的动作搞懵了,下一秒会意地在沙发上直起腰,还以为她是想邀请自己去床上,说着下流话准备站起来。   “慢着!”天宠看着他,勾起唇角:“是不是我伺候得你爽了,就把那些东西还给我。”   “那是当然。”郭文强迫不及待了,亏他之前说了那么多废话,看她那冷静的样子,这女人根本就是装x的。   “这种东西谁知道你拷了多少份,我怎么相信你是都还给我了?”天宠又问,不过她可真猜对了,这么好的东西,郭文强怎么舍得一次就还给她了,当然是留在手里好好玩。   “小妞,现在不是你讨价还价的时候。”郭文强起身向她走过去,洞开浴袍下的丑陋一览无余。   天宠嫌恶地望着他。   “郭文强,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些东西你给还是不给?”她端坐在床头冷冷说。   后者荡笑着作了个猥琐的动作:“给,当然给,你要多少给你多少。”   天宠嘴角的笑更冷了,郭文强,你就嚣张吧,等会有你哭的时候。   在郭文强急吼吼地扑过来的时候,手机铃声急速地响起来,天宠嘴角勾起一丝笑,直接按了免提。   “爸爸,救我……”   手机里传来的稚嫩叫声令郭文强身体一僵。   “谁是你爸爸啊?”天宠还故意对着手机问了一句。   “郭文强,呜……我爸爸叫郭文强。”手机对面哭哭啼啼的。   “知道了,乖啊,等会叫你爸给你买糖吃。”天宠微笑着掐了线,挑衅地瞅着对方。   “草你妈的,你绑架了我儿子?”郭文强怒气冲冲,虎毒都不食子呢,他只这么一个儿子,才五岁,宝贝得紧:“马上给老子放了他。”   天宠只是笑着,根本不**他。   “臭表子,老子告诉你,你敢动老子的儿子一根寒毛,老子灭了你全家!”   天宠嗤之以鼻,手中有王牌的感觉果然好啊,她瞅了眼电视,“郭总,现在我们有时间讨价还价吧?”   郭文强表情阴鸷:“别忘了,你现在也在我手上。”   他的意思,是用天宠的命换他儿子了。   天宠笑得更欢了。   “强哥,我既然敢来就没打算走,这里高床软枕,好吃好喝,外面还有那么多保镖,多舒服,不知你的宝贝儿子有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郭文强狠狠地瞪着她,那样子好象想扑上去将她撕了,不过终究顾忌自家儿子的小命,这丫头,对付她的机会多得很。   仿佛看出他的心事,天宠又是嘻嘻一笑。   “强哥,麻烦你先把衣服扣好,我怕长针眼,我朋友那些东西,你爱还给我多少是多少,不过我要你告诉我。是谁让你欺负我朋友的?”说到最后一句话,她的眼光一凛,由然而生的霸气看得郭文强莫名一抖。   他还真是第一次被一个小女生踩到头上,狠戾地瞅了天宠片刻,为了自已的宝贝儿子,吐出一个名字。   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当然不能和他的宝贝儿子相比,而且在他眼里,天宠也蹦哒不了多久,等他儿子救出来,他一定会整死她。   “原来是她……”天宠眼光眨了几下,不算是很惊奇,来之前她也这样猜测过,没想到猜对了。   怪不得说世上最毒女人心,她们有什么深仇大恨,需要这样对她?   “现在可以把我儿子放了吧?”   天宠挥挥手,淡淡吩咐:“现在打电话让她过来。”   “臭表子,你到底想怎样?”郭文强怒了,可以说从来没这样憋屈过,在x市他的儿子居然被人绑架了,说出去还让他以后怎么混。   等等,这个时间他儿子应该在家里好生睡觉,他家的保全很好的,怎么会被人绑走了都不知道呢?   郭文强镇静下来,找出自己的手机给自己老婆拨了个电话。   过了片刻,他老婆气急败坏的声音才响起来:“小宝去哪了?小宝不见了!”   “蠢货,这么多人看不住一个孩子?”   “你还有脸说,你怎么知道他不见的?是不是你在外玩了哪个贱女人,被人家男人找上门来,绑了我家的小宝,啊……”   懒得听电话对面怨妇般的唠叨,郭文强挂了电话,居然在那么多人眼皮子底下绑走他儿子,他不禁对天宠有了新的观感。   “你是怎么做到的?”   天宠懒得理他,其实她也不清楚,不得不说黑大壮真有几把刷子。   “还不打电话?”她催促。   郭文强眼底凶光一现,就算她手上有人质又如何?抓了天宠,然后用她的手机拨过去,他就不相信对方不会投鼠忌器。   念及此,他恶狠狠地向天宠扑去。   显然他还是低估了对方,天宠敏捷地避过了,郭文强养尊处优惯了,身子又没天宠灵活,三下五除二就被她一招利落的直拳打得鼻血长流。   “打电话叫她过来!”天宠将他肥大的身子踹到地上,抓起他的手机扔过去。   郭文强仰面摔在地上,天宠眼光一扫,嫌他太碍眼,又补了一脚,让他四脚朝地趴到地毯上,顺势踩到他背上。   郭文强何时受过这样的气,几乎连眼睛里都要冒出血,抓起手机,恶狠狠拨了个号码。   门外随即响起突兀的铃声,天宠嘴角一挑,敢情他想往外搬救兵啊,脚底加劲狠狠一转。   “你不要你儿子的小命了?”   郭文强还算是个人物,只是重重哼了一声,并没有要死要活的惨叫,一边奇怪为何外面的随从没有动静,一边拨了个号码。   “强哥……”嗲嗲的女声立刻从手机里飘出来,天宠的骨头都要酥了。   “十分钟内给老子滚过来。”郭文强直接报出所在位置,也没耐心听对方抱怨,果断收了线,喷着火的目光瞪着天宠。   “做得好!”   天宠笑咪咪地松开他,自得地坐到他刚才的沙发上,悠闲的翘起腿,仿佛稳操胜券。   郭文强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轻敌和好色的后果就是被个女孩给踩在头上,这个教训恐怕他会记一辈子。   “你想怎么样?”现在换成他问这句话了。   “一会你就知道了!”天宠淡淡瞅着他:“强哥,这次我在剧组受伤,从马背上摔下来,是不是也你的手笔啊?”   “老子没这闲功夫!”郭文强否认了后瞧了眼对方怀疑的神色,一脸傲气,即使他现在处于下风,可骨子里还是瞧不起天宠这个小丫头片子的:“信不信由你,老子敢做敢当,这点破事老子还没放在眼里。”   “我爹妈早死了,你是不是也想下去陪他们?”天宠冷嗤,想当她老子?郭文强哪配!   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也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郭文强更气了。   两人冷冷对峙着,直到不久后门外响起女人的轻呼声。   房间门终于被推开了,郭文强忧喜参半地扭头一瞧,看见一个女人跌跌撞撞地扑进来,继而看到她身后一脸冷肃的几条大汉。   不是他的随从,他迅速瞥了眼天宠,心想怪不得她有恃无恐,果然是留了后着。   她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演员么?联想到被整得很惨的几个手下,郭文强若有所思。   “强哥……”女人惊魂未定地走过来,一转眸看到天宠:“你怎么在这?”   “真巧啊,王姐。”天宠笑嘻嘻地起身,赫然是剧组的配一王雪凤:“刚才强哥还说想你来着,既然你来了,那我就走了,不妨碍你们了。”   “站住,我儿子呢?”郭文强想追过去,从门边跟进来一个人,魁梧的身材,五官立体而英俊,眉宇间带着种凛然的正气,令人望而生畏:“宠儿,还没完?”   “就好了。”天宠嘻嘻一笑,可是眼底毫无笑意,压低音量在男人耳边说了几句。   后者眉峰一拧,神情看上去相当严肃。   郭文强奇怪地瞅着两人交头接耳,心底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强哥,什么情况?”王雪凤过去抓着他的胳膊问。   “滚一边去!”郭文强狠狠瞪了她一眼,红颜祸水啊,要不是她,自己何至于惹一身臊。   再看另一边,天宠已经和走进来的男人说完悄悄话,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天宠拉着男人的胳膊,模样很象是撒娇。   “狐狸精!”她在心里暗咒了一句。   ------题外话------   今天三八节,祝所有姐妹们节日快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28荡漾,好好收拾她   “千万不要告诉我哥啊,四哥……”房间里,天宠压低音量哀求。   阮天灏没好气地白她一眼:“你就怕你大哥,不怕我这个四哥?”   “四哥,求你了。”天宠摇着他的胳膊,大眼睛眨巴着恳求。   阮天灏无奈地挥挥手:“先出去。”   “是,首长!”天宠嘻嘻一笑,回眸,投给旁边的那对男女冰冷的一瞥,转身离开。   “小贱人,把我儿子放了!”郭文强心急地又想追过去。   “你叫她什么?”阮天灏拦在他面前冷冷问。   “老子警告你,我郭文强在x市也不是吃素的,有本事你今晚就搞死我,否则这个仇老子报定了!”郭文强放着狠话,他还从来没吃过这种亏,儿子也生死未卜,心急火燎的,索性豁出去了。   阮天灏锐利的眸光在郭文强半敞的身体上溜了一圈,又滑到不远处的大床上,没有漏掉上面那暧昧的工具,危险地眯起眼。   居然觊觎他们阮家人,还玩得这么嗨?   很好。   他安心了。   毫无心理负担了。   “赶紧放了我儿子!”郭文强还在叫嚣,王雪凤显然还没搞清楚状态,站在一旁发呆。   见阮天灏没说话,郭文强推他一把,想绕过他冲出去找人帮忙,阮天灏手一伸,王雪凤惊叫了一声,捂住自己的嘴,她根本没看清楚,郭文强已被这男人甩到地上。   郭文强今晚的脸是丢光了,撑着地毯想爬起来,阮天灏也没理他,长腿跨了几步走到床边,随手拾起某根小鞭子,试了试韧度,然后甩到王雪凤面前。   “抽他几把试试。”   王雪凤傻了,呆呆的瞅着他。   “或者你想亲自来试?”阮天灏的样子怎么看都那么正气,但那股危险的气息浓得让人忍不住害怕。   王雪凤犹豫地拾起皮鞭,正好看到郭文强抬起脸狠狠瞪她。   她吓得一抖,一种前有狼后有虎的危机感。   谁能告诉她到底是什么状况啊?   阮天灏眸光又是一闪,看到床头柜上摊着的几粒药丸,随手拈起,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唇角一勾,转身看到郭文强正从地上爬起来,走过去果断一脚将他重新踹到地上,趁他惨叫的瞬间,蹲下身扳开他的嘴将药塞进去。   “草你妈的……”等药强咽下肚,郭文强才得以喘息,张嘴就骂。   那些是他预先准备的助兴药,本来就打算吃的,可这样被喂下去又是另一回事了,而且阮天灏一口气塞了几颗,完全没考虑过他的老身板是否受得了。   “抽他!”阮四少转脸对吓傻了的王雪凤说,后者被他黑暗的目光看得手一颤,机械地举起皮鞭。   “强哥,对不起。”她扬起皮鞭,但迟迟不敢打下去。   郭文强骂个不停,不得不说他预备的药效很好,一下就起了反应,浑身燥得火热,两眼通红地瞪着王雪凤,一副急色难耐的样子。   “抽!”阮天灏一个厉声,吓得王雪凤一个啰嗦,那一鞭子便甩下去,啪地一声脆响,力度不大,可听上去很是疹人。郭文强眼一瞪,顺手扯住鞭尾,王雪凤吓得一松手,身子被郭文强带到怀里。   药力发作得很快,软玉温香的感觉令郭文强更加难以忍耐,脸涨得通红,意识已经模糊了,粗鲁地扯着王雪凤的衣服,完全被**沦陷。   “强哥,好好玩,时间早得很!”阮天灏冷冷说了声,房间里已经响起各种不和谐的声音,他拾起天宠的外套,板着脸走出包房。   “四哥,怎么样了?”   门外等着的天宠看到他出来,讨好地迎过来问。   阮天灏迅速带上门,避免少儿不宜,看向他带过来的几个人吩咐:“你,还有你,进去认真观摩,记得拍清楚,每个表情都不要漏过。”   被他点到名的两个人,推门看到眼前的一幕,眼角同时一抽。   团长这是整他们吧,他们一群血气方刚的大老爷们被扔到军营里操练,每天过着和尚般的生活已经够惨了,还要过来欣赏这真人秀,那一声声女人的口申口今弄得他们几乎要爆血管。   最后还是认命的掏出手机,一人占据一个方位,一丝不苟地记录着。   这得有多钢铁的意志,才能忍受这非人的折磨啊。   另一边,阮天灏已经护着天宠回宾馆,一手扭着方向盘,神情相当严肃。   “胡闹,你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你胆子也忒肥了,都是让你哥给惯的,不行,明天起我多派几个人,二十四小时保护你。”   天宠给黑大壮打了个电话,让他把人家孩子还回去,然后乖乖地受训。   正好四哥在x市,本来她打电话只是让阮四少帮忙查查郭文强的情况,然后想办法对付他的,哪知道四哥不放心,亲自带人过来了。   不过有他协助,的确省力多了。   所以被他唠叨一下也无所谓了,如果换成大哥,后果绝对比这严重得多。   “四哥,我的戏也快拍完了,没几天就会回a市的,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你以为走了就万事大吉了?全中国能有多大,阎王好惹小鬼难缠,没事招惹这种人渣做什么?再说你以后就不来x市了?被你哥知道我帮你做这,连我也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四哥你千万不要告诉我哥啊,嘿,现在我们也算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了,同生共死的阶级兄弟。”天宠连哄带骗,终于求得阮四少赏她个白眼。   仿佛是心灵感应,正说着阮天纵,他的电话来了。   “嘘,别说话。”天宠朝四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侧过脸接通电话。   “今天剧组聚餐,我刚吃完,正准备回家呢。”听到女孩信口开河,阮四少鄙夷地撇撇嘴。   这丫头的话,他决定以后一句都不要信。   “嗯,知道了。”   “放心吧,大哥,我会小心的。”   “不说了,冯导叫我呢,回家再给你电话。”   看到阮四少不以为然的神色,天宠调皮地吐吐舌。   电话对面,某男同时掐了线,扭头瞧了眼身旁的冯磊,一脸阴郁。   他惦记着这丫头,连夜赶过来看她,哪知道想给她的惊喜变成这样。   “找到人了?”冯磊颇有些担心地问。   本来散席后剧组不少人意犹未尽,又换地方接着玩,他想准备一下明天的剧本,就提前回住所了,然后遇到扑了个空的阮天纵,他这才想起,刚才天宠推说累没接着跟大家一起去玩,按理说应该早回宾馆了啊。   联想到郭文强今晚对天宠的不怀好意,冯磊一时嘴快就告诉阮天纵了,他是担心天宠的安危,哪知道此刻男人的心情有多么郁卒呢。   天宠刚才的语气一点都不象出了事。   她有什么隐情需要骗他呢?   对了,那个谁,为了保护她摔断腿的,天宠现在不会是在陪他吧?   想到电视上两人甜甜蜜蜜地互喂苹果,还有媒体一片倒祝福的声音,某男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知内情的冯磊以为他是为天宠担心,安慰地拍拍他:“没事的,宠儿机灵得很,我看她身边那个保镖也是个狠角色,郭文强未必占得了她的便宜。”   “那个姓郭的什么情况?”某男的火正愁发不出去呢,黑着脸孔问。   十几分钟后。   阮天灏的那辆军用吉普稳稳停到宾馆面前,天宠拉开车门钻出来,朝里面挥挥手:“四哥再见。”   “我送你上去。”阮天灏一推车门跳下来,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一点都不敢大意。   “不用了,我都到门口了,几步路就上去了,四哥你赶紧回去把那事办了吧。”天宠小声提醒,她的打算是以牙还牙,用郭文强自己的艳照互相牵制,免得他总用朱朱的照片来要挟自己,还好四哥答应了她的胡闹,否则让她一个女生做这些还真是有些难为情。   闻言阮天灏扯扯唇,心想给郭文强下了猛料,一时半会是消停不了的,不过的确该早点回去善后,点点头说:“行,那四哥看你进去了再走。”   天宠挥挥手,蹦蹦跳跳地转身走了。   在两人头顶的某个角落,某男将这一幕完完全全尽收眼底。   阮天灏将准备坐回吉普车,手机响了。   他瞧一眼号码,心想还真是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   “老四,宠儿找你做什么?”手机对面传来的这句话令他下意识眼光一瞄,朝灯火闪烁的宾馆瞧去。   军人的直觉指引他盯向某个方向。   “你也来x市了?”   “嗯。”天宠正在等电梯,眼瞅着马上就上来,阮天纵长话短说:“是不是因为郭文强?”   阮四少一听就知瞒不下去了,明灭的灯光里,两个男人言简意赅通完话。   天宠也走出电梯,步履轻快地朝自己房间走去。   她掏出房卡划开房门,立刻觉得不对劲,平时她一推开门,门口的灯就会亮的,可是此刻房间一片黑暗。   刚念及此,她的身体自然作出反应,脚步停下来,站在门口,只是机警地伸出手去摸墙上的开关。   黑暗中无声无息探出一只手,搭上她的手背。   天宠早有防备,早握成拳的另一手挥过去,屈膝一顶,同时又往对方小腿骨踢了一下,几个动作一气呵成,普通的小毛贼早就败在她这猝不及防的防狼三式之下了。   但是黑暗中人影一闪,她这三招不但被轻易躲过,反而身子一紧,被人压到墙上。   熟悉的气息席卷而来,准确覆住她,男人吞食她的唇舌,霸道又炙热,令她瞬间软化下来。   “吓死我了。”   灯开了,映出女孩白里透红的俏脸,胸脯剧烈起伏着,唇瓣上还留着几个小小的齿印。   男人伸出指腹,在她唇片上摩挲了几下,似笑非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胆小了?嗯?做了什么亏心事?”   “嗤,你试试黑灯瞎火的,房里突然扑出一个人,你还能保持淡定?”天宠定定神,理直气壮地反驳。   “那得看他是男人还是女人。”男人勾动唇角,扯出一个妖魅的弧度。   天宠怒了,瞪起大眼睛,追在男人身后问:“喂,是男人怎么样,是女人又怎么样?你倒是给我说清楚!”   话音刚落,男人突然一个转身,伸手扯住她,轻轻一勾,天宠还没意识过来,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就被他压到床上了。   “唔唔……”她张着眼睛,看着那张无比熟悉的俊脸俯在她脸侧,睫毛密密长长的扫着她,舌尖刚才被他缠了好久,还有些麻呢,一瞬间又被他勾住了。   天宠嗯嗯地哼着,很想狠狠在他舌尖上咬上一口,不过不舍得,灼热的气息在两人唇间流转,她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勾住他,甚至主动伸出舌,去纠缠他的。   两人急切地扭动着,眼看着床边的衣裤一件件被扔出来,男人的、女人的,混杂在一起,层层叠叠,就和此刻他们的主人一样。   眼看着两人之间的障碍物越来越少,两人紧紧压在一起,愈演愈烈的灼热令女孩红了脸。   “这就是你对待女人的方式?”突然想起刚才的问题,她不满在男人身下扭动着问。   本来就已经蓄势待发了,男人被她扭得眼中的火花蹭蹭往上升,二话不说托住她,紧紧按贴在一起。   (此处审核不过,亲们自行yy==)   饱含着**的尾音拉得很长,仿佛有一阵电流划过女孩的背脊,她整个人都战栗起来。   天宠的脸红透了,身体也被那股熟悉的**激荡得微微颤抖,还是强着嘴白他一眼。   “我怎么知道它是不是这么听话?”   “那就用事实说话。”   这句话说完,女孩叫了一声,紧紧掐住男人的手臂,曼妙的嘤咛在房间回响起来。   “感受到了么?”男人使坏的动着,灵舌也快速的伸进她的小嘴里,上下其手,毫不客气地品尝她。   女孩受不了的大叫,汹涌而来的感觉一阵阵拍打着她,水眸波光荡漾,软声求着饶,却惹来男人更加凶猛的进攻。   太可气了,看她还敢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看她还敢到处惹事,看她还敢撒谎骗他。   一桩桩,一件件,哪样都不让他省心。   看来她是最近精力太旺盛了,所以才会如此闹腾。   行,今晚他要好好收拾她。   ------题外话------   汗,才发现审核没过,编啊,偶改了~   又改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29神秘礼物   三月的阳光暖暖的,从车窗里悠悠透进来,映在女孩粉嫩的小脸上,女孩微眯着眼,侧身倚在男人胸前,小嘴微微嘟着,唇瓣嫣红,象一只打盹的猫儿,慵懒的模样中带着丝丝缕缕的娇媚。   勾住男人的小手渐渐松下去,小车拐了个弯,女孩的头一点,身子软软蹭着男人胸脯往下滑,竟似真的睡着了。   男人忍不住伸手勾住她,托起她的小脸蛋,俯身在那小鼻头上咬了一下。   “嗯……”   天宠一哼,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眸光惺松,瞅着男人似笑非笑的俊脸,狠狠剜了他一眼。   坏人!   想起昨晚被他变着法子折腾,筋疲力尽,连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她就不禁一阵脸红,她现在还是腰酸腿软呢,连个盹都不让打,这也太不人道了吧。   男人好笑地揉揉她的头发,顺手把她的小身子扶正,在那白里透粉的小脸蛋上轻轻拧了一把。   “到了,下车吧。”   天宠抬眼一瞧,x市某医院。   她刚想,咦,任勋宇住在这儿呢,就被男人牵下车来。   突然就有几分心虚,昨晚这可是一大罪状呢,她拖着男人的手耍赖:“大哥,来这干什么啊?”   “看病人!”   “嘿,那你去吧,我在车里等你。”   阮天纵径直捞起她,稳稳护在臂弯中:“一起去,少你不行。”   不情不愿地到了某病区,天宠才放下心来,还好还好,不是任勋宇那间。   推门看清病床上那个人,她皱起眉。   “臭表子!”床上的人也同时认出她,挣扎着想起来,没能成功,一声怒吼涌出来,不过有气无力的,气若游丝恐怕就是这样吧。   阮天纵瞳仁一敛,漆黑的目光锐利地压过去,硬生生把他下一句话逼回去。   郭文强躺在病床上,手上输着液,整个身子盖在白色的被单中,只露出一张气色极差的脸,才一晚上没见,他就象一只迅速抽干水分的茄子,蔫黄蔫黄的,空有满腔的怒火,一点都发不出来。   咳,他这算是纵欲过度的典型教材吧?   如果不是阮四少良心发现将他送进医院急救,恐怕就得精尽人亡了。   不过对他而言,这种死法也算是死得其所。   阮天纵拥着天宠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睥睨他。   郭文强挣扎了一下,脸憋得通红,还是没能坐起来,只得虚弱地仰望着这两人。   单从气势上来说,差了就不止那么一点。   他恨啊,恨不得立刻跳起来掐死天宠,不过他心里也明白,这女人敢如此嚣张地和他作对,背景恐怕真没那么简单,还有昨晚那些个男人,身材壮实,体型彪悍,一看就是训练有素,大有来头。   不过这口气他是无论如何咽不下的。   就象他昨晚说的,除非立刻搞死他,否则他一定会报这个仇。   “强哥,昨晚对不住了。”他瞪着眼,听到阮天纵淡淡说:“宠儿,跟强哥道个歉。”   道歉?   天宠以为自己听错了,侧过脸瞧了眼大哥淡淡的神色,抿嘴一笑。   “不好意思,强哥,差点让你死不瞑目,我错了。”   听听,这是道歉的话么,郭文强没脱阳而死,也要被她气死了。   “宠儿,不能这么没礼貌!”阮天纵佯装斥责:“听说你昨晚还惊扰了强哥的儿子?做事怎么能这么没分寸?”   听上去是批评,袒护的味很浓,好好的绑架变成惊扰,天宠立刻顺杆爬。   “冤枉啊,我只是听说强哥的儿子长得可爱,一时好奇想瞧瞧,瞧完了不就放他回去了?”   听他们一问一答,郭文强气得脸色更难看了。   “真的很可爱?强哥,什么时候也带来让我瞧瞧?”阮天纵突然话锋一转,玄黑的锥子仿佛一般,锐利地瞅着他。   郭文强心中一跳,对方的意思是恐吓么?   “你想做什么?”他声厉色荏的说:“警告你,老子不是吓大的。”   阮天纵淡淡瞧着他,冰冷的眼神让郭文强有瞬间的错觉,仿佛他瞧着的是一个死人。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阮天纵,zc国际总裁。”他峻冷着脸色将天宠扯了一把:“这是我女人。”   天宠心里一暖,我女人,多么温馨的称呼。   郭文强却一怔,zc国际的大名可是听过的,虽然阮天纵很低调,平时极少在媒体面前露脸,可郭文强却知道他的背景,混他这一行的,人面什么的都很广,这些信息自然要打听清楚。   如果天宠背后的人是他,她那么嚣张就说得通了。   几分钟后,两人从病房出来,天宠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瞅了眼身后,嘟起嘴问:“大哥,就这么饶了他?”   虽然现在郭文强的样子象是三魂不见了七魄,可昨晚的他不知有多可恶,更无耻的是,他居然那样对朱朱,这件事天宠一想起来满肚子气。   幸好男人没她那么冲动,他今天只是来杀杀某人的锐气,给个下马威的,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郭文强再渣,在x市还是有几分势力的,他得为天宠的安全着想,真把郭文强逼急了,狗急跳墙就不好了。   “那你想怎样,给你把刀,亲手把他杀了?”   “杀人不犯法的话,我倒是想。”女孩哼。   阮天纵自动忽略她这句话,将她纤细的小腰往怀中一扯,唇角勾出浅浅的弧度:“听说你们剧组那个为了救你摔断腿的男孩也在这家医院,哪间病房?”   “啊?”天宠一惊:“这就不用去了吧?”   “那怎么行,人家救了你,礼貌上总得感谢一声吧。”   “算了,这个点,没准人家正在休息呢。”   “你怎么了解得如此清楚?”锐利的眸子眯起来。   “哎哟!”天宠见势不妙,佯装往男人身前一靠,撑着额头:“头好晕,讨厌,都怪你啦,人家现在腿都是软的,人家要回去睡觉。”   含娇带嗔的神色,衬着女孩颊边的两朵晕红,看得男人心中一漾,这小妖精,越来越会勾人了,随便一个眼神都是那么妩媚,忍不住低头含住那两片粉色的唇瓣,狠狠纠缠一番。   这层是高级病房,走廊静悄悄的,纠缠的两人似乎都没留意,走廊尽头的某扇门后,有点光芒一闪一闪。   “行,这可是你自己要回去睡觉的。”良久,男人才从女孩唇边离开,嘴角挑起一丝邪笑,看着她的眼神却是深情缱绻。   “诶,我不是那个意思啊。”天宠脸一红,很明显想到什么不纯洁的事情上去了——坏人,越来越坏了。   “那是哪个意思?”阮天纵一本正经的逗她,不得不说,女孩的味道,越来越令他迷恋。   咳,某些事情是很容易上瘾的……   不久之后,各大媒体爆出某富豪涉黑的重磅新闻,当事人迅速被警方羁押审判,舆论一片哗然,而新闻的主角,正是此刻躺在病床上的郭文强。   怎么说阮四少都是军人,身份尴尬,所以这坏人就由阮天纵来当了,不管是做为兄长还是男人,保护自己女人,他都是责无旁贷。   因为任勋宇的意外受伤,《红颜》剧本进行了某些修改,值得一提的是,自某晚后,王雪凤也突然因身体不适退出剧组,因此她在剧中的结局也变成匆匆被皇上赐死,戏份由女二号被剪成路人甲,而剧组也着手开始影片的后期宣传。   这天,天宠受邀请参加某著名综艺节目的录制,这是国内数一数二的综艺节目,收视率很高,请的全是当红明星,也就是说,天宠在不经意间,身价已经大涨。   不知是偶然还是故意,这期节目,郑瀚的剧组也一起来了,比起事故频频的《红颜》剧组,他们的拍摄进度要快得多,那部戏已经杀青,正排期上映,不得不说两个剧组相当有缘,连宣传都能遇到一起。   在后台休息室,天宠遇到了已经先到的郑瀚,后者穿着件银白色衬衣,相当修身,勾勒出他上半身结实的肌肉,黑色小马甲,淡青色长裤,蓬松的短发覆住前额,露出那张俊美邪魅的面孔,庄重中露出几分不羁,正吊儿郎当地坐在大红色真皮沙发上,低头玩着游戏。   天宠默默地和助理坐到另一侧的沙发上,没有理他。   任勋宇因为腿伤还没好,这次宣传没有来,不过录了一期他做康健的花絮,准备待会播出。   经纪人去和节目组沟通节目细节了,他们在休息室等着。   郑瀚停下玩游戏的动作,朝天宠扯唇一笑:“一百块,又见面了。”   “我叫苏宠儿,谢谢。”天宠不温不火地答,她现在已经很习惯这个名字,至少人家叫她苏小姐时,不会装没听见了。   “呵……你不觉得我这样叫你显得更亲切么?”   “郑先生,我们之间还没熟到可以表示亲切的程度吧……”   正说着,电台几个工作人员捧着一堆东西走进来,有鲜花,玩偶,各种礼物,还有几个大礼盒。   “真羡慕你们这些大明星啊,到哪都有粉丝追捧。”某甲笑咪咪地说。   郑瀚无所谓地接过几束鲜花,顺手放在一边,刚才进电台前就已经造成拥堵,他已是见惯不怪了,眼光瞧到天宠身上。   “咦?一百块,你的行情涨得不错啊。”   天宠的礼物也不少,除了鲜花玩偶,还有几个大礼盒。   作为一个还未正式出道的新人,这种成绩真心不错。   “谢谢。”天宠微笑着,小洁帮她将那些花束和玩偶摆好,却把礼盒推到角落里。   “一会让清洁阿姨过来收拾一下。”听到天宠对她这样说,郑瀚来了兴趣。   “一百块,这就是你对待粉丝的态度?你说如果被他们知道你是这样处理他们的一片爱心,不知会不会失望得抱头痛哭呢?”   他以为这是天宠找人作托,自已送自己礼物,故意哄抬身价,那些礼盒要么是空的,要么就是些不值钱的东西,所以她才会这样做。   天宠优雅地一笑,几个月了,她也学会很多,至少在外人面前,她是不会和郑瀚闹出点什么让人再作文章的。   “既然郑先生如此体谅粉丝的心情,那我把这些礼物转送给你,相信你一定会善待他们的心意吧?”   正常人都会把这句话当成玩笑,偏偏郑瀚是个无聊的,虽然上次受了警告不许骚扰天宠,其实内心一点都不以为然,后来在影城他们又明争暗斗过好多次,只是没闹出大风波而已,现在左右无事,郑瀚的玩心又起了,懒洋洋站起来,走到角落的那堆礼盒旁边,脚尖随便踹了几下,将码得整整齐齐的礼盒踢翻,随手拣起一个黑色扎着银带的,因为这颜色比较合他的胃口,托在手中摇了摇。   礼盒很厚,有点沉,托在手中的感觉很奇怪,郑瀚放在耳边听了听,仿佛听见某种细微的动静。   他眼光一睨,看见天宠似笑非笑地瞅着她,而她旁边的小洁不动声色地往天宠旁边靠了靠,看着他的神情似乎有些戒备。   他有点奇怪了,心想这俩丫头搞什么鬼。   不过这反而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更以为这礼盒是天宠自已找人送的,她肯定是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才会有这种反应。   “一百块,你猜这盒子里会是什么呢?”他邪笑着问。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天宠眼睛亮亮地瞅着他,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休息室里的另几个人本来各做各的,也被两人的动静勾过来,饶有兴趣地瞅着他们。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啊?”某女问。   “郑瀚,快打开让我们开开眼界呗。”某男附合。   “不如我们有奖竞猜吧?”郑瀚的玩心又上来了,又把盒子摇了摇,邪气地瞅着天宠:“猜对的奖励一百块。”   是真一百块还是暗指天宠呢?   天宠腹诽,姓郑的你是否太幼稚了,还做这种口舌之争。   她微笑着保持沉默。   其余人纷纷捧场,什么水晶球啊、幸运星啊、蛋糕啊,各种猜测都出来了,最离谱的说里面是一沓情书。   “苏小姐,你觉得会是什么?”郑瀚又问。   天宠笑了笑,附合着说了一个答案。   “快打开,时间不早了。”有人叫。   “行,接下来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礼盒用胶带缠得很紧,郑瀚说完拿出随手的一把小军刀,三下五除二划开包装,掀开盒盖,然后……全体发出一声惊呼。   ------题外话------   谢谢txysqjy的花花。   提一句,关于这个故事,虽然写得不好,但我真的很用心在写,如果大家不喜欢的话,我争取在这个月结尾,谢谢一路支持的亲们,爱你们。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30为爱做次俯卧撑   一阵惊呼。   郑瀚托着礼盒的手也是一颤。   从打开的盒盖里,赫然探出一个蛇头,本来那条蛇晕乎乎的冬眠着,郑瀚把盒子摇来摇去将它吵醒了,不耐烦的探出头,因为郑瀚是俯下脸去掀盒盖,阴森林的红信几乎伸到他脸上。   剧组那些胆小的女生已经惊叫着四处躲闪了。   天宠也是眼瞳一缩,如果不是郑瀚好事,而她又有防备,此时掀开盒盖的就是她了。   不是她预先知道盒子里装的什么,而是这段时间以来,她已经收到不少古怪的礼盒。   老实说,刚开始收到粉丝们送来的礼物,她是相当开心的,记得那是个晚上,她欢喜地亲手打开第一份礼物,里面倏地弹出一个染着血的骷髅头,伴随着恐怖的鬼叫,当时吓得她不轻。   然后,她就谨慎多了,礼盒里的东西也越来越恶心,有臭袜子、脏内裤、撕成碎片的布娃娃,有一次是小洁开的,里面是只死老鼠,夹杂在普通礼盒里,根本不好分辨,后来她索性全扔掉,根本懒得看了。   这次更好,直接升级成活物了。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送礼盒的人绝对是她的狂热粉丝,因为简直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连她今天来录制节目都跟过来,天宠远远瞧着郑瀚,嘴角勾起难以察觉的笑。   活该!   郑瀚也算是反应迅速,片刻的错愕后,立刻伸出两根手指,狠狠钳住那条蛇的七寸,将它从盒子里拎出来,蛇身扭曲着,在他手底扑腾。   “啊!”房间里又是一片女人惨叫。   天宠也故作害怕的样子,拉着小洁躲得远远的。   郑瀚拎着已经软趴趴的蛇,挑眉瞧她,在一群花容失色的女人当中,倒有几分英雄气概。   “苏宠儿,看不出你的粉丝这么贴心,这蛇肉可是大补啊。”   “你喜欢就拿去吧。”天宠佯装捂脸。   电视台工作人员急匆匆赶过来,齐心协力把那条蛇处理走了。   一屋人惊魂未定,郑瀚洗净手,淡定地坐到天宠身边,压低音量问:“是你准备的?”   “我才没那么无聊。”   “你早知道里面有那玩意儿?”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天宠暗笑。   郑瀚也不傻,想了想也就明白了:“一百块,你果然相当招人爱啊。”   爱和恨本来就在一线之间,两人互视一眼,心知肚明。   “托你的福。”   天宠清楚记得,她收到第一件礼物,是因为闹出劈腿事件,舆论一片指责之后,未必说一定和郑瀚有关,但他绝对是罪魁祸首。   念及此,她没好气瞪了郑瀚一眼:“郑同志,你不觉得我们八字相克吗?每回遇到你总没好事,我觉得我们应该还是保持距离。”   郑瀚邪邪一笑:“没好事?你这是怪我第一次撞坏了你的好事?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还有,我不是同志,我的取向很正常的,要不要试试?”   “死开,你给我惹的那些麻烦又怎么算?还有这些乱七八糟的礼物,没准就是你的脑残粉送的,拜托你管好……”   话还没说完,经纪人和节目导演进来,天宠狠狠瞪了郑瀚一眼,“等会上节目,离我远点,也别说你认识我!”   郑瀚挑唇,不置可否。   两个剧组分别出去为新剧作宣传,然而游戏环节,还是遇上了。   两个剧组面对面站着,郑瀚那边是两男两女,天宠这边是一女三男,众星捧月的搭配。   “相信不用我再介绍了吧,听说你们两个剧组相当有渊源啊。”   主持人风趣的说,因为事先说好了不提绯闻,所以问得相当含蓄。   “是啊,郑瀚在我们剧中客串了一个角色,差点逼得我这个皇上退位,剧中的女生又都为他倾倒,给我不小的压力呢。”润哥圆滑的回答。   “润哥过奖了,你才一直是我学习的榜样,努力的目标。”郑瀚难得谦虚。   “两位现在惺惺相惜,一会游戏的时候,可不能手软哦。”主持人笑着打趣。   “哇,好结实哦!听说瀚哥你非常喜欢健身,平时最喜欢什么运动呢?”某女主持人捏捏郑瀚壮实的手臂,佯装花痴的问。   还用问吗?   恐怕是床上运动吧?   天宠暗中撇嘴。   听到郑瀚四平八稳的答:“俯卧撑。因为这种运动简单易行,哪怕是拍摄中途,都可以随时做上几个,既可以锻炼身体又经济环保。”   “哦?”女主持夸张地说:“一分钟可以做多少个啊?可以当众表演一下吗?”   郑瀚也不含糊,当下脱了银灰色外套,露出里面黑色马甲,他潇洒地俯下身做了十来个俯卧撑,然后收起一只胳膊负在身后,单手又撑了十几个,修身白衬衣下包裹的肌肉遒劲的鼓起,极具力感,脸孔俊美,姿态矫健,惹得台下的女生轻呼连连。   “八十五、八十六……哇,郑瀚你一分钟做了八十八个俯卧撑,而且后面几十个都是仅凭单手做的。”女主持一脸崇拜,鄙夷地瞧了眼男主持:“换作他恐怕连十个都做不到吧?”   男主持忿忿地撸起袖子,然而趴下做了几个就哀声叹气的站起来,惹来一片笑场。   “果然是业精于嬉荒于戏啊。”   郑瀚只是微微喘了几口气就调整了呼吸,淡淡一笑,不得不说他短短两年便迅速飙红,还是有某些实力的。   “那是当然。”他不温不火的说:“其实我以前也是疏于锻炼,不过某天有人问我,能不能一口气连做五十个俯卧撑不喘气呢,于是我试了一下,发觉真的不行,于是我发奋图强,然后就做上瘾了。”   主持人当然不肯放过这明显的奸情意味,哇了一声问:“可以问一下,那个人是谁吗?”   “一个朋友。”郑瀚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要死不死的偏偏往一侧的天宠瞄过去,主持人注意到了,眼睛跟着一转:“我们认识吗?”   “她今天也来了节目现场吗?”另一个主持也坏坏地追问,同时往天宠的方向瞥了一眼。   天宠心中一个咯噔,暗想郑瀚你个缺心眼的,自个犯傻就算了,干嘛总带上我,摄像师也机灵地给了她一个特写,她不动声色地笑着,镜头下一双盈盈水眸,其实已是暗流汹涌。   还好郑瀚一个大喘气后说:“她来不了,其实那是我一个缅怀的故人,她永远活在我心中。”   天宠心中靠了一声,郑瀚你这个贱男。   还好下面的节目没出什么纰漏。   但是做游戏时,又出状况了。   有一个环节是衔纸杯游戏,天宠觉得节目组肯定是故意的,并没有按两个剧组之间划组,而是抽签决定,她很糟糕地和郑瀚分到一组。   游戏很简单,两人一组,男女交替配合,将纸杯内的水传递到下一个人嘴中的纸杯里,后一人将纸杯内的水再倒入小水缸内,在限定的时间内,谁缸内的水最多就算赢了。   “没办法,看来我们缘份天注定,想躲也躲不了。”郑瀚笑咪咪地瞅着天宠说。   “那就请你多多关照了,队友。”   天宠心说,不怕神一样的队友,就怕猪一般的队友,我们俩真是冤孽。   游戏开始,郑瀚颤巍巍地叼起一杯水,不试不知道,这完全是个技术活,就算你有再好的体力,在这杯小小的水面前也是没辙,还好他仗着身高的优势,慢慢地将脸凑到天宠面前,天宠衔着纸杯,看到郑瀚那张邪魅的脸孔越压越近,温热的鼻息一阵阵吐到她脸上,她下意识地头一偏,水洒了下来,幸好她穿着防护服,否则泼得满身都是。   另一组人已经稳稳地将小半杯水注入水缸,主持人过来替他们打气:“加油啊,另一组已经旗开得胜了。”   郑瀚以眼神示意:笨蛋!   天宠还他一个白眼。   是谁设计的这个节目,真是欠扁啊。   灯光明亮的舞台上,只见高大邪气的男孩和精致俏丽的女孩亲昵地倚在一起,男人侧下脸,女孩歪着头,四目相对,无比的含情脉脉。   这组节目,他们不幸落败。   “死女人!”令人意外的情况发生了,台下的观众席中,突然有个女生跳起来,在两人脸挨脸的时候,狠狠朝台上扔了样东西。   她坐在前几排,离两人的距离很近,那样东西不偏不倚向台上飞去。   是一个鸡蛋,幸好还没击中目标就落了下来,摔成一摊蛋黄。   保安迅速反应过来,冲过去将准备继续扔鸡蛋的女生控制住。   “坏女人,贱女人!”女生情绪激动的大叫:“你那样伤害郑瀚哥,还有脸在他面前惺惺作态!”   一片哗然,天宠和郑瀚的绯闻虽然压下去了,不过发生不久,很多人都是记忆犹新的,老实说,坐在这里的观众见他们同时出现,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抱着一丝看热闹的心理,这一幕让他们的八卦因子迅速活跃起来。   而且,台下有很多都是郑瀚的忠粉,千里迢迢赶来捧场的,因为之前的劈腿事件,本来就对天宠有心结,她最近又和任勋宇打得火热,这是甩了郑瀚的节奏吗?刚才见他们在台上亲密的互动已经有些不满,这枚鸡蛋象是导火索,把她们的负面情绪都调动起来,矛头一致转向天宠。   太可恨了,抛弃郑瀚转投任勋宇的怀抱就罢了,又故意勾引他,真是水性杨花的坏女人!   虽然有保安压镇,可粉丝团太多了,一时间顾不过来,有几个情绪激动的已经到台前破口大骂,好象想扑上去的样子。   事态发展只是一瞬间,台上的郑瀚和天宠甚至还站在一起,连纸杯都拿在手中,没来得及放下。   天宠无语地瞥了对方一眼,果然遇见他准没好事!   关键时刻,郑瀚眉峰一拧,看着台前的几个女生低喝:“都给我安静!”   通过耳麦传出来的声音和他的名字一样震撼,男孩眼神下瞄,玉树临风的身姿,带着居高临下的气势。   刚才聒噪声响立刻哑了。   “你是我的粉丝?”郑瀚瞧着领头闹事的那个女生问。   那个女生还被一个保安押着,正准备挣扎呢,对上他的眼神,茫然地点点头。   “那你应该清楚我和苏宠儿的关系吧?”天宠睨了眼郑瀚,觉得他现在的神态可以称得上和蔼。   女生瞅着他,咬着嘴唇没有吭声。   郑瀚又扭头对着其他几个女生循循善诱:“你们有谁知道?”   “你们是好朋友。”其中一个弱弱的说,前段时间那么郑重的声明,澄清过他们之间的关系,关注他的人都知道。   虽然在娱乐圈,好朋友也是个挺暧昧的词,但至少划分出男女朋友的界限啊。   郑瀚亲切的一笑:“很好,这位小妹妹,谢谢你的支持,等会录完节目之后,你可以找工作人员拿一张我的亲笔签名照片,既然今天聊到这个话题,我就再重申一次,我和苏小姐是很好的朋友,前段时间外界对我们的关系有些误会,给她造成许多不必要的困扰,咱们做男人的总得拿出点风度不是?错了就要认,借今天这个节目,我向她道个歉,你们要是支持我,也得给她赔个不是啊,否则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我郑瀚的粉丝团有多么不讲道理。”   这是澄清、道歉,还是表白?   片场安静了片刻,似乎都没想到郑瀚会这样说,不过有他出马,局势的确很快控制下来。   录完节目,两拨人马分别进入后台,郑瀚不疾不徐跟在天宠旁边,见她没吭声,主动开口:“喂,怎么说我今天也帮了你了这么大的忙,连句谢谢也没有?”   “谢了。”天宠从善如流。   “一句谢谢就完了?”郑瀚傲娇了:“要不是我,你恐怕已经被那些女生撕了。”   天宠一嗤:“要不是你,我会摊上这些事?”   说着两人一起钻入某间房,刚才闹事的女生正被扣在里面,闻声抬头看着他们,眼圈红红的。   “郑瀚哥,是我好心做了错事,你原谅我吧。”   “你真是郑瀚哥的粉丝?”天宠微笑着抢先开口问。   女孩猛点头,晶莹的眸子一闪一闪,甭提多委屈了,和刚才演播厅发飙的模样判若两人。   天宠笑得甜美。   “金娜,20岁,某影学生,曾获得某市形象大使大赛亚军和2013年内衣模特大赛季军,还在多部影视作品中饰演过丫鬟甲、路人乙等角色……”欣赏着对方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她促狭地瞅了眼郑瀚:“郑瀚哥,你的粉丝质素真高哦,好生让人羡慕啊!”   郑瀚配合地扬扬眉:“总算承认你素质低吧?现在就算你哭着求着加入我的粉丝团,也没名额了。”   金娜的脸色已经灰败了,本来红红的眼圈挤出几滴泪,不得不说她这几个大奖并非浪得虚名,此刻泪眼朦胧,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说吧,谁指使你来的。”天宠也懒得逗她了,直接了当的问。   “郑瀚哥,我没有。”金娜却泪眼婆娑地瞅着郑瀚发嗲。   还好郑瀚也是见惯美色了,不是轻易打动得了的,痞笑着反问:“你没有什么?让我猜猜啊,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主意,没有受人指使,还是想向我暗示没有穿内衣啊?”   “郑瀚哥,人家可是内衣模特季军呢,赞助商怎么可能让她如此寒酸呢?还是你想亲自让她脱衣以示清白?”   两人一唱一和,说得那个欢乐啊,完全不顾人家女孩在那里哭哭啼啼的。   “郑瀚哥,人家可是你的忠粉呢,这样子为你,看她哭得那么可怜,啧啧,连我的心都要软了,你不心疼啊?”天宠又问:“警察还在外面候着呢,你说我是让人把她带走呢,还是给你个面子让你处置啊?”   “诶,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市民,她刚才故意伤人,聚众闹事,电台都录下来了,就算我想保他,也没这个本事啊。”郑瀚一本正经地说。   金娜心里是有些害怕,但又觉得自己不过扔个鸡蛋而已,哪有他们说的那样严重,所以只是抹着眼泪不吭声。   然后突然听天宠说出一个人名,她怔住了,因为之前两人插科打诨,分散了她的注意力,这一下连抽泣的动作都忘了,猛然抬头盯着他们。   过了一会她才想起装傻,重新低下脸。   “是不是她指使你来的?”天宠咄咄逼人地问:“还有那些恐吓礼物,是不是你们送的?”   “我不知道你们说什么。”金娜抽泣着说:“郑瀚哥,这回是我错了,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是我一时糊涂,想替你出口气,和任何人无关。”   看不出她还是挺有义气的,这样子是打算自己认了。   不过天宠也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转身朝外走。   “行吧,郑瀚哥,这回算你欠我个人情,你的粉丝你自己处置吧。”   郑瀚为难地看着这个泪包,这个人情他可以不要么?   几分钟后。   郑瀚在后台追上女孩。   “一百块,你真的觉得是她做的?”   天宠眸光淡淡:“不相信?还是舍不得了,想袒护她?”   郑瀚邪邪一笑:“吃醋了?这样吧,你答应做我的女友,我替你出这口气。”   天宠静静望着他,点头:“行……”   ------题外话------   倾情推荐刘鼻子《高政老公,妻令如山》   这是一个人前强强联姻,人后奸奸成情的龌龊爱情故事,百分百爽文!   ※喷血小片段※   她嫌弃他某处长高宽不达国际标准,他质疑她一夜七次吃不消!   他说“验证下,如何?”   她说“要舒服,在床上,要爽快,去浴室,要刺激,走阳台,要不要脸,走,咱给大众来一场现场直播!”   “翟爷,各种姿势各种爽,你喜欢哪一种!”柔弱无骨的手轻拍着他的脸颊。   男人轻握她的柔荑,翻身而上,二人皆倒地,四腿交缠,柔白色的毛毯,暧昧的灯光,性感的声线“爷比较喜欢…就地爽!”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31爱不够   “现在的妞们都是啥眼光?”   “果真是一只猪包装起来,都能红成麦兜啊。”   晚上,天宠瞅着电脑屏,边看边撇嘴,她是一时无聊,点开郑瀚的贴吧,看到“汉堡”们火热的贴文,那些深情无悔的文字和照片,让她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   连他今天去录制节目的照片居然都有,庆幸的是没有提现场发生的那起意外,反而还有几个留言是顶她的,说她真人比照片上漂亮得多,脾气也好,反正是各种称赞。   看来郑瀚的影响力还是蛮大的。   正瞅着,杜雯雯的信息弹出来,她这几天回了a市,所以想约两个好友一起出来聚聚。   看到对话框里的那几个字,她的眉心皱起来,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她一连打出去好多个问号。   “朱朱不让我说。”   “叛徒,那你干脆一直瞒下去啊!”   “阮,她也是怕你担心。”   天宠抿紧嘴,担心?是她该自责吧?   “明天几点钟?哪家医院?”   对方回了一句时间地点。   “我也去,到时去接你。”天宠敲出几个字。   “和谁约会呀?”   两人聊得投入,冷不防耳边传来低沉慵懒的嗓音。   “雯……”天宠一个字还没吐完,男人的大掌已经从后面环绕着覆了过来,耳畔一紧:“郑瀚……哥……”   天宠一怔,这才发现页面停留在她刚才看的那个贴吧,屏幕上是郑瀚的几张剧照,一袭黑衣的他举着枪,眼神邪气,唇角勾起的笑俊美迷人。   “不是,我是在和雯雯聊天呢。”天宠赶紧去抢鼠标,准备毁尸灭证。   阮天纵松开鼠标,大掌顺势一滑,扯起她放到自己腿上,自己坐到她刚才的位置,眯起眼睛望她,“今天对着他一天还不够,回来还要想他?”   听不出平仄的音调,天宠却闻出一股浓浓的酸味,她果断扭过身,伸出小手圈住男人的脖子,还放肆地捏住男人的下颌,让他面对自己,没有闲功夫去瞧电脑。   “你偷窥我?”她严肃地问。   男人没好气地瞅着她,这丫头,先发制人这一招倒学得挺熟的。   “你浑身上下都是我的,还需要偷窥?”   “我就知道你对我没兴趣了,说,我不在的这些天,你背着我偷瞧了多少女人?”天宠胡搅蛮缠这招倒是用得很娴熟的,一下就把她欣赏帅哥的事整没了,还倒打一耙。   阮天纵无语地瞅着她,妹妹,你还能更厚颜无耻些吗?   每天处理她那些烂摊子就够受了,除了她,他哪还有心思瞧别的女人。   可是奇怪了,这张小脸明明看了十几年,怎么还是看不厌呢?看着她从青涩的小不点,慢慢变成明艳的女孩,现在又染上几分女人的柔媚,一颦一笑,无时不刻都牵动他的心跳。   真是爱死了,怎么都爱不够。   女孩刚洗过澡,穿着件白色浴袍,和男人身上是同一款,很简单的款式,只在腰间系了一根腰带,随着她扭身的动作,身前已是春光大泄,男人黝黑的视线若有若无的钻进去,呼吸微微重了。   瞅着那张朝思暮想的小脸,红扑扑的小脸蛋,亮闪闪的大眼睛,佯装生气故意抿起的小嘴儿,忍不住凑过脸,在她小鼻头上轻轻咬了一口。   “哎哟!”天宠夸张地叫了一声,揉着鼻尖,好不容易装出来的严肃就破功了,一把扯住男人,不服输地在他唇瓣上咬了回去。   这一下就捅了马蜂窝了,下一秒,她的唇瓣被男人捉住,灵活的舌尖蹿进来,辗转深吻!   深深浅浅的吻,如燎原之火,女孩的身子不知不觉中被男人转过来,面对着自己,身上浴袍带子早就被扯到一边,女孩美好的身段,仿佛上好的白玉,灯光下流光溢彩,攫住男人所有目光。   不大不小,盈盈一握,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为男人所设,契合得那么完美。   女孩被他吻得身子直往后仰,后背贴上硬实的桌面,才突然意识过来,攀住男人的脖子,低低的声音响起来。   “不要在这儿……”   “在这儿做什么?”男人咬着她的耳珠,灼热的气息细细的吹着她的鬓角。   坏人!   明知故问!   天宠抿着嘴,小脸绯红,让她回答什么?   她恼了,伸手捶着男人的胸,小身子蜷得象只虾米,两条小腿盘在男人腰间,拼命扭着,想从男人手底挣脱出来。   两人本来就毫无间隙挨在一起,男人抽气,扣着女孩腰部的大手突然收力,天宠呀了一声,耳边听得乒乒乓乓一阵乱,后背已贴上坚实的桌面,男人颀长的身体挤在她双腿之间,身子覆下来。   她只哼了一声,更加火热的吻压过来,身体充盈的感觉令她伸手掐住了男人的手臂,另一只小手无意识地乱动,女孩纤细的身子几乎完全被男人的身影掩住,高高低低的嗓音在房间里慢慢弥漫开来。   电脑对面的杜雯雯感觉很奇怪,看着对话框里发来的一堆乱码,奇怪的皱起眉。   这丫头怎么了,突然抽风了?   “阮阮,你还在吗?”   “喂,说话!”   她发过去一大堆信息,还点了请求视频,对方明明头像亮着,却毫无反应。   她正准备关qq,很突兀的,音箱里传出一阵令人耳红心跳的声音。   杜雯雯目瞪口呆地盯着一片剧烈晃动的墙壁,看不到人,不过那声音却听得真真切切的。   是天宠的声音么?她惊悚了。   只是那么一小会便断了,可怜的笔记本被推到地毯上去了。   屏幕前的杜雯雯那张脸却由白转红,由红转青,而后又变红。   她怒了,拍案而起。   靠!   阮天宠你这只重色轻友的死丫头!   居然扔下姐做这种事!   这是zc名下的某套独立住宅,老爷子好象打定主意呆在a市了,所有有时两人就躲到这里过他们的二人世界。   一番激情之后,女孩俯在男人怀里喘着气,男人的手掌一下下抚着她光滑的背部,瞅着女孩红润的小脸,黝黑的眸底多了几丝说不清的意味。   虽然天宠没说什么,可是男人却觉得他们现在这样子仿佛是在偷情。   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女人受这种委屈。   “最近没好好吃饭吧,看你,瘦得皮包骨了。”   “哪有嘛,前几天还有个贴子说我长了张大饼脸,叫我小胖妹。”想起这天宠就有点不爽,她可是标准的锥子脸,只是脸颊稍微鼓了那么一点,有点婴儿肥罢了,不知道多可爱,真不知这些人是什么眼光。   “那是他们嫉妒你,不行,明天我给你配个营养师,专门负责你的饮食。”   “又配个营养师?”天宠从男人身前仰起脸,“我身边已经有一个司机、一个保镖、两个助理、两个保姆……外面已经在传我耍大牌了,你还要替我配个营养师?”   “你本来就有这个资本。”   男人霸道的话听得女孩笑起来:“有什么资本,我现在根本是个新人,连部片子都没上映。”   话虽如此,天宠最近录了几支广告,影片的宣传也如火如荼,频频出现在公众面前,《红颜》主题mv更是先影片推出市场,天宠亲自配唱的,她那仿佛潺潺小溪般澄净柔软的嗓音,配上她精致灵动的气质,令人眼前一亮,正在几大电台的榜单滚动着,一个新人能有她这种势头,已经很难得了。   说起这,女孩开始惆怅了:“不知片子上映票房怎么样,可千万不能因为我砸了冯导的招牌。”   “放心吧,肯定是收视长红。”   “那可说好了,”天宠笑得眉眼弯弯,伸出细嫩的指尖,一点点在男人胸前划着圈,噘着小嘴说:“首映式的时候,我要你陪我一起去看。”   “嗯。”何止是首映,他还准备了一份大惊喜呢。   白生生的指尖划得男人心口痒痒的,瞅着女孩仿佛樱桃般嘟起的小嘴,刚刚平息的**又被挑起来,一个侧身俯过去,缠缠绵绵吻起来……   聚少离多的日子,每一分钟都不能浪费啊。   年轻人到底有活力啊,折腾得不成人形,早晨钻进洗手间的时候,镜子里出现的是一张春意盎然的小脸,精致得仿佛透明的皮肤,泛着健康的粉色,眉眼盈盈,媚得仿佛要滴出水来,最可气的是全身上下暧昧的印子,一看就是被人狠狠爱过。   “坏人!”天宠扭了扭酸涩的小腰身,这几乎是每次的后遗症了,有时她真诧异自己的韧性……哎,不行了,再想就羞涩了。   “还没好?”男人的俊脸也出现镜子里,比她高出大半个头,看上去女孩似乎倚在他怀里。   “腰疼。”天宠嘟着嘴,作势扶着自己可怜的小腰身,从镜子里扔给身后几道白眼。   可是落在男人眼里,却是那么的勾人,好吧,情人眼里出西施,此刻的女孩在他眼里完完全全是个女人,相当有吸引力的女人。   “我帮你。”他好心伸出手,从后面环上女孩的纤腰,不轻不重的力度,女孩舒服地哼哼起来。   “上去一点,还有这里……嗯嗯,这里也要……”   如果不是赶时间,天宠几乎想趴回床上,享受这完美的服务了。   随便捏几把当然不能缓解一晚的折磨,不过的确好多了,天宠正准备说行了,男人的手滑上来,完全不需要的地方按了几把。   “色胚!”她恨恨拍了一把。   男人顺势一勾,侧过她的脖子,灼热的气息压下来,盖住她的唇。   怎么说也替她服务了半天,索要一个早安吻,不算过份吧。   可是女孩唇齿间的柔软就象带着魔力,本来准备浅尝辄止的,然后就觉得既然吻了,就再让舌尖打个招呼吧,然后这个吻就一发不可收拾,女孩刚刚恢复的小腰身又被挤到洗手池上,男人扣住她,贪婪的在她的唇齿间流连。   今晚天宠准备回家,再这样亲昵的接触,不知是哪一刻了。   一时两人都有些忘情,仿佛要把以后几天的遗憾都补回来。   津液交缠的吮吸声,动情的低吟,在幽静的小房间显得特别暧昧。   窗帘半开,淡淡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仿佛一幅描了金边的画卷,远远的一幢住宅楼里,也隐约站着一个人,逆着初升的阳光,似乎对着他们的方向凝望……   天宠慌慌张张地赶到约定地点的时候,杜雯雯等得几乎有些不耐烦了,板着脸走到车边,狠狠瞪着她。   “快进来。”天宠推开门,后者才忿忿不平地坐进来。   黑大壮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见两只小脑袋紧紧挤在一起,面无表情地开了车。   “不就是迟到了一点点,至于么?”见杜雯雯一进来就死死按住自己,天宠笑嘻嘻地去拂她的手。   没料到杜雯雯不仅没放手,反而用力一扯,她今天穿了件荷叶领的打底衣,这一下就把衣领掀开,连同大半个锁骨都露出来。   “干什么?”天宠恼了,看见黑大壮目不斜视地开着车,这才转眸瞪她:“滚,我对你没兴趣。”   “那对谁有兴趣啊?被我抓到了吧,你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领口下,赫然出现几个明显的吻痕,杜雯雯一脸奸笑:“这是什么?”   天宠不慌不忙整理好领口:“蚊子咬的,有问题?”   “我看是蚊子精吧。”杜雯雯在她耳边低低地笑:“昨晚好激烈的现场直播哦,你不知道开了视频吧?我全听到了。”   天宠脸一热,有这种事?   “那男人是谁?你今天不给我个交代,姐饶不了你!”杜雯雯在她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天宠一听就放下心来,敢情她什么都没看见啊,果断转移话题。   “别闹了,朱朱情况怎么样?”   杜雯雯脸色一敛,似乎想起什么,看见快到和朱朱约定的地点,从包里掏出个口罩递到天宠手中:“等会记得戴上。”   “不至于吧?”天宠以为她是担心自己被人认出来,可这口罩也太大了,几乎遮住半张脸。   “朱朱自己要求的,她刚做了aids阳性测试,这几个月是空窗期……”   ------题外话------   继续推荐刘鼻子《高政老公,妻令如山》   这是一个人前强强联姻,人后奸奸成情的龌龊爱情故事,百分百爽文!   ※喷血小片段※   她嫌弃他某处长高宽不达国际标准,他质疑她一夜七次吃不消!   他说“验证下,如何?”   她说“要舒服,在床上,要爽快,去浴室,要刺激,走阳台,要不要脸,走,咱给大众来一场现场直播!”   “翟爷,各种姿势各种爽,你喜欢哪一种!”柔弱无骨的手轻拍着他的脸颊。   男人轻握她的柔荑,翻身而上,二人皆倒地,四腿交缠,柔白色的毛毯,暧昧的灯光,性感的声线“爷比较喜欢…就地爽!”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32什么情况   天宠心头沉甸甸的。   三个人中,朱朱性格最温顺,高挑漂亮的大眼美女,家里是做餐饮业的,虽然不象天宠那样大富大贵,也是养在温室里的花朵,可是因为她受了这么大的罪,清白被毁了不说,还染上一身脏病,万一再检查出什么……   天宠安慰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常规检查而已,试纸检测不是没事吗?   朱朱从治疗室出来,低垂着脸,长发遮面,本来白皙的肌肤因为心事重重显得异常苍白,看上去很憔悴。   两人赶紧迎上去。   天宠伸手想扶她,朱朱往后一缩,下一秒,伸手从兜里掏出口罩准备往脸上戴。   天宠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不顾她的反对搂住她。   “别碰我。”朱朱扭过脸,都不敢和她面对面说话,细细的声音传过来:“小心传染。”   “傻瓜,医生都没说你有病,自已吓自己。”天宠抓着她不肯松手,想用行动表示自己的安慰。   朱丽华嘴唇翕动了几下,欲言又止,没病她干嘛来这?   那一晚她本来想当个噩梦的,但这个梦也太长了吧,她的前途、梦想、自信、甚至是健康……什么都毁了。   她觉得自己好脏。   她垂下眼,把羞于启齿的话咽了回去。   杜雯雯站到另一边,两人准备一起护送她出去的时候,一道女声飘过来。   “咦,这是不是苏宠儿吗?”   天宠一怔,刚转过脸,听到几声咔嚓声,一个女人举着部手机,冲着她不停拍照。   朱丽华一声惊呼,低头掩住自己的脸。   现在的她是草木皆兵,连面对镜头的勇气都没了。   天宠火了,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   杜雯雯也反应敏捷地护住朱朱,后者则飞快地将自己的脸隐在口罩下。   都配合得相当默契。   今天的天宠头发简单的扎在脑后,脸上淡淡上了点妆,肌肤清透,衣着休闲,看上去简直象个高中生,以她现在的知名度,接理说应该还没被人熟识,没想到还是一眼被认出来。   拍照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旁边站着一个孕妇,两人都好奇地瞅着她。   “你是苏宠儿对吗?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孕妇摸着微鼓的肚皮说。   “能和你合个影么?”另一个又照着她猛拍了几张。   “对不起,你们认错人了。”天宠冷冷伸出手:“把照片删掉。”   “行,不过你先帮我们签个名吧?”女人准备把手机往包里塞。   天宠抢先一步伸手拽住她的胳膊,女人大声叫起来:“喂,你干什么?”   “我说了,把照片删掉。”天宠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敏捷地夺过她的手机,还没来得及查看,站在一旁的孕妇突然问:“苏宠儿,你也来妇科检查啊?”   天宠一滞,一般人提起妇科,总是会联想到什么不好的方面,她们特意来的是家比较僻静的专科医院,哪知还是被人撞见了。   心念微转,她装作没听见,低头翻着对方的手机。   她被拍到不要紧,可是不能再伤害到朱朱了。   手机上面设了密码,她按了几下没解开,板着脸问:“密码是多少?”   女人笑:“先把手机还给我。”   天宠瞥她一眼,直接启开手机后盖,取出内存卡。   “诶,你做什么?”女人这才叫起来,   天宠把空手机递过去:“等我删了照片,会把卡还给保安,你待会去前台取吧。”   “苏宠儿,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连拍张照都不敢?”女人大声嚷嚷。   “我再说一遍,你认错人了!”   天宠转身想走,旁边那个孕妇却上前一步拦住她,还摊开张手不让她过去。   病区本来就不宽,被她们这几个一挤,完全没有路了。   “让开。”天宠扫了眼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不想多事。   孕妇却吃准了她不敢动自己,反而上前跨了一步,下巴一扬:“把卡还给我们。”   见状杜雯雯忍不住了,让朱朱呆到一边,挤到天宠身边替她助威:“这位大姐,你这么霸道,会教坏你肚子里的孩子知道么?”   孕妇没理她,挑起眉,盯着天宠的肚子问:“几个月了?”   两人都听得莫名其妙,然后反应过来,她的意思是以为天宠怀孕了?   天宠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对杜雯雯使了个眼色,后者识趣地过去扶朱朱,天宠则拿起那张内存卡,当着两人的面甜甜一笑,指尖用力掰成两半。   “哎呀,”她眨着眼说:“不好意思,这卡质量太差了,多少钱啊,我赔给你们。”   拍照的女人气冲冲地过来,指着她的鼻子就是一通骂。   天宠眼角的余光看见杜雯雯趁乱护着朱朱从她们身边悄悄走过去,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把她们牵进来,其余的她才不怕呢。   几个医护人员也闻讯出来,想要分开她们。   天宠将忍气吞声发扬到极致,瞧了一眼那女人,一言不发地准备走,孕妇却在这时往前挤了一步,两人正好面对面撞在一起。   其实天宠只是缓步往前走,就算真撞上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但那孕妇却哎哟一声惨叫,捂着肚皮跌坐到地上。   医护人员正巧赶过来,手忙脚乱地去扶她,拍照的女人在一旁唯恐天下不乱地叫:“明星打人了!苏宠儿将孕妇打伤了!”   天宠哭笑不得,她怎么到哪都能摊上这种事?   仿佛一切演练好的,匆匆冲过来一群记者,闪光灯亮个不停,“苏宠儿未红先骄,妇产科打伤孕妇”的罪行一下就落实了。   天宠没想到自己最近会火成这样。   这才多久啊,又上头条了。   速度这个快啊,她刚处理完那个烂摊子从医院出来,满世界就是她医院伤人的报导了。   “都怪我。”朱朱垂着眼睑,看着手机屏上的新闻自责。   “没事,反正我们的新剧快上映了,免费的炒作机会,不要白不要。”天宠压抑住心中那股异样的感觉,嘻嘻一笑,这也算历练吧?现在面对这些真真假假的新闻,她已经不象以前那般在乎了。   阳光洒进她晶莹的眸底,闪闪烁烁,透出几丝狡黠。   医院里,随着天宠的离开,刚才聚集的一群人也慢慢散去。   新闻到手了,他们的任务也完成了。   洗手间隔间里,一个女人手脚麻利地脱掉身上的松垮的孕妇裙,取下系在肚子上的一个软垫,全部塞进大挎包里,外套下是件很寻常的春装,理了理头发,眨眼间,她就由一个孕妇神奇瘦身成功。   门上传上几声轻微的叩击声,她推开门,另一个女人在外面朝她点点头。   “都走了?”   “嗯。”   赫然是刚才和天宠发生争执的两个女人。   孕妇打扮的女人松了一口气,推开隔间走出来。   刚才她被人搀进病房,另一个女人留在外面造势,趁着医院乱成一团的功夫,她躲进了洗手间,现在两人再悄悄溜出去就ok了。   两人一前一后钻出洗手间,没有选择正门,而是绕了一个走廊,准备从医院的侧门出去。   眼看还有几步就要到门口了,偷拍女停下来。   孕妇装也是一愣,看见天宠笑咪咪地站在门外的花圃旁瞅着她们。   金灿灿的迎春花,衬得她精致的小脸特别耀眼,她俏生生地站着,明眸皓齿,却让两个女人脸色同时变了。   “怎么才出来啊?我都等了好半天了。”见她们都定住了,天宠主动走了几步,好象见到熟人似的打着招呼,眼光锐利地一瞥:“这位姐姐,你的宝宝呢?难道真的被我撞没了?”   她刚才就奇怪了,真的孕妇是不会拿肚子里的宝宝冒险的,宝贝都来不及了,怎么会主动撞过来呢?还故意跌到地上,可刚才这孕妇让人搀走了,她又被人缠着脱不了身,所以让杜雯雯先送朱朱回去,她和黑大壮分别堵住大门,还真让她逮住了。   孕妇装脸上五颜六色,好看极了,下意识地摸了摸肚皮,咬着下嘴唇,没有吭声。   另一个女人反应明显快多了,眼睛一瞪,护在孕妇装面前:“苏宠儿,你还想干什么?”   “奇怪了,这话不是应该我问你才对吗?”天宠笑着瞅她一眼:“外面那些记者还没走呢,要不要我叫他们过来问问?”   “你叫啊,反正丢脸的又不是我。”女人死猪不怕开水烫般的撒泼。   孕妇装又想趁乱开溜,然而前面出现一堵人墙,大壮同志闻讯过来,将她截住了。   “行,我这个很好客,既然和两位这么投缘,大壮哥,请她们回去喝个茶吧,也为我刚才的冒昧赔个不是。”   闻言,大壮冷眼左右一瞥,黑塔般的身材很有气势,压得两人女人面面相觑。   “好了好了,我招了,其实我们都是郑瀚的影迷,想替他出口气才故意整你的。”孕妇装主动承认。   “哦?”天宠挑挑眉,又是因为郑瀚?他就这么讨人喜欢?   人人都觉得自己亏待了他。   “刚才的事,我愿意替你澄清。”看见黑大壮绷紧脸,孕妇装又补充了一句。   天宠眨眨眼,事情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她怎么觉得不太真实呢?   但是,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关于她的这则新闻,网络是骂声一片。   这明显是炒作啊。   前一秒还说她医院伤人,紧接着又辟谣说是误会,当他们猴耍啊,搏宣传也不能这样丧失节操啊。   不过,天宠的人气,真的又高了。   小花园里。   阮平轩坐在藤椅里晒太阳,李娉婷在一旁跟他说着当天的新闻,当然,没有漏掉天宠的各种八卦。   “这丫头又惹事了?”老爷子眯起眼,还真是不消停啊,他来a市这些天,媒体上就没少过她的报导,好的坏的,一样一桩,就没少过。   不过也好,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丫头做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皮子,媒体的力量,比以前的特工还管用啊。   “又是因为姓郑的那小子?”听李娉婷念完最新报导,老爷子挑起眉:“你说她和那小子到底有没有戏?”   郑瀚的背景,老头子当然也查过了,他表示比较满意,只是对这孩子的人品嘛,有点不太放心。   李娉婷抿着嘴,不发表意见,老爷子只好自问自答:“最近他俩走得很近啊,婷婷,前些时不是还有个男孩为宠丫头摔断腿的,你觉得他们哪个更好一些?”   老爷子这是也想八婆了吗?   李娉婷客观地说:“老首长,这也许都是炒作。”   “要是你选,你会选哪个?”   “老首长!”无厘头的话居然从老首长嘴里冒出来,李娉婷以称呼表示她的抗议。   阮平轩嘿嘿一笑,“婷婷,你眼瞅着二十四了,该考虑个人问题了,哎,时间过得真快啊,当年看见你的时候,还是个黄毛丫头呢,一晃眼也到嫁人的年龄了。”   “老首长,我没准备嫁人。”谈起这个话题,李娉婷也是一脸淡然,象是没什么能影响她的心境。   “不是要你让我爷爷么?我在心里早就把你当孙女一样了,你有时也该学学宠丫头,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就该活泼一点,是不是一天到晚对着我这个老头子,把你也变得死气沉沉了?”   “老……阮爷爷,你还年轻得很呢,比我还要有活力。”   阮平轩笑起来:“对,我还要多活几年,总得看你们这些小辈们一个个的成家立业了,才能安心下去向老太婆汇报啊。”   闻言李娉婷的秀眉揪起来。   “阮爷爷,你的病不能再拖了,我已经联系了心胸外科的权威医生,要不先住院做个检查,情况良好的话就把手术做了吧?”   虽然以老爷子八十多岁高龄,又有不少慢病,做这类手术风险很大,但眼下是手术的最佳时机,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只是李娉婷做了不少动员工作,老爷子都不肯去手术,她知道他的想法,老爷子是怕手术万一有个闪失,直接倒在手术台上,他想了却心事后再去。   “再等等吧。”虽然知道是这个结果,李娉婷听了还是有些失望。   “今晚宠丫头会回来,让厨房做点她喜欢的菜,还有,过两天有个宴会,都一起去吧。”   ------题外话------   谢谢浅爱浅浅的票票,么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33高调秀恩爱   郑瀚看到天宠这则新闻的时候,正在摄影棚里,刚拍完一组写真,他穿着白色大v领紧身上衣,领口开得很低,半露出强健的胸肌,黑色亮面皮裤包裹下的双腿修长笔直,肌肤上还特意喷了一点水,营造出一种健康诱人的效果,脸上的妆容魅惑性感,他伸长双腿,就那样懒散的坐着,却无疑是全场的焦点。   “宝贝,怎么又惹上麻烦了?要不要我替你出面解决?”他大大咧咧地问,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让周围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摄影棚里除了他之外,还有另外一对男女准备拍摄,都是一个经纪公司的,男孩正在镜头前搔姿弄首,女孩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等着。   “对不起哦宝贝,都怪我,是我连累了你,嗯,等我回去哦,你爱怎么罚我都行。”   接下来的声音又压得很低,似乎在说什么悄悄话,郑瀚的表情看上去相当风骚。   “和谁通电话呢?”宁凯今天陪他过来的,被那那声宝贝刺激得,见他收了线就迫不及待地问。   “还能有谁啊?苏宠儿啊。”郑瀚特意把后几个字咬得很重,唯恐人家听不到似的。   “你真把她追到手了?”宁宝兴致来了,缠着他追问。   “那当然,这世上能有我拿不下来的女人?”   “你就吹吧,反正吹牛也不交税。”宁宝掂着手机斜眼瞧他,这里面可是有某人的祼证哦:“谁不知道她现在和任勋宇是一对,你就使劲地编吧。”   郑瀚脸上挂不住了,凭什么他会输给任勋宇那家伙,得意地一笑:“宁宝,大人们的事,你们小孩子是不懂的,等你毛长齐了哥哥再讲给你听啊。”   说完他点开手机,翻到天宠的最新报导,津津有味地瞧着,嘴里啧啧有声:“诶,咱们家宝贝,真是越看越漂亮,你看这张照片,连个侧面都抓拍得这么完美,就这是传说中360度无死角的宇宙无敌美少女吧?”   宁宝鄙夷地打了个哆嗦,男人发起骚来真让人受不了。   不过说真的,他还真没见过郑瀚对哪个女人认真过。   “你这回来真的?”他凑在郑瀚耳边小声问。   “当然是真的。”郑瀚提高音量白他一眼:“你不是一早就听我说过要追她?”   那不是打赌么?   宁宝有些莫名其妙,郑瀚却又拨起了电话:“不行,光这样看着就想死她了,想得肝都疼了,闪一边去,别打扰我听我家宝贝的动人声音。”   电话对面,天宠嗯啊了两句就掐了线,身边的老爷子微微一笑:“宠儿,我看今晚的饭桌上是没有鱼吃了。”   “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鱼肯定也会有的。”她吐吐舌,把电话调成震动,郑瀚这只疯子,没事尽打些骚扰电话干嘛,她看时间早,好容易陪老爷子来钓一次鱼,尽给她浪费了。   这是a市的一个鱼塘,离阮家不到半小时车程,风景很美,早春的暖风吹在脸上,鱼儿在水中翻着尾巴,涟漪一圈追着一圈,相当的诗情画意。   李娉婷也来了,没有凑过来钓鱼,拿着本医书在后面瞅着。   “宠丫头,网上那些事是真的吗?”老爷子眼望钓竿,不动声色地问。   “爷爷,你指的是哪些啊?”天宠嘻嘻一笑。   “你和那些男孩子的事?”   “当然是……假的了。”   天宠一个大喘气,瞅着爷爷平静的脸色,心里在思考要不要趁机把她和大哥的事说出来,怎么样开口才比较好,然后听到爷爷说。   “我倒是觉得这些个男孩子都挺好的,模样也漂亮,如果你真喜欢上哪个,别忘了带回来给爷爷瞧瞧。”   她奇怪了,上次爷爷不是还拼命反对她早恋吗?   试探!   老爷子肯定是玩阴的,试探她吧?   天宠一咧嘴:“爷爷,你看中了他们中的谁呢?”   这招以退为进用得很好啊,老爷子沉吟了一会说:“刚才给你打电话的是姓郑的那小子吧?他模样是挺讨人喜欢的,可尽给你惹事,如果问爷爷的意见,我觉得另一个还不错,至少人家救过你,这份心意挺难得啊。”   什么年代了,还玩救人后以身相许呀?   如果这样的话,大哥不知救了她多少次了。   天宠张张嘴,正准备鼓起勇气说他们都没大哥好,听到有道声音插进来:“老爷子,又遇到你了。”   天宠心想,这声音好耳熟啊,扭头一瞧,眼睛张圆了。   赫然是好久没见的周睿,手中也拎着根鱼竿,一身米色的休闲装,头上压着个鸭舌帽,看见天宠,调皮地冲她挤挤眼。   她不知道,周睿在那次跟踪她到家之后,曾到她家门口守了好多次,但这段时间天宠太忙了,总是没能遇上,然后他看到网上有关苏宠儿的新闻,疑惑了,直接去按门铃,就这样和老爷子认识了,所以他今天能出现在这里,当然并非偶然。   阮平轩乐呵呵地一笑,佯装无辜地说:“好巧,小伙子,你又来钓鱼啊。”   周睿熟门熟路地在老爷子旁边坐下,支起钓竿,对着他说话,眼睛却飘向天宠:“老爷子,这位美女是谁啊?”   “漂亮吧?是我孙女。”   “哦?怎么长得有点象大明星苏宠儿?”   老爷子笑起来,这一老一少演起双簧来还装得还挺象,天宠无语地听见爷爷说:“小子,你眼力不错,没有看错。”   “真的?可是很奇怪,她长得又挺象我的一个朋友。”周睿意味深长地瞅着天宠:“很巧的是,我朋友的名字中也带一个宠字,不知你们认不认识?”   天宠转过脸没吭声,阮平轩打了个哈哈:“小子,你这是当着面我的面和我孙女搭讪?”   周睿一笑:“老爷子,如果我说对你孙女一见钟情,想追求她,你支持么?”   “爷爷,你们再说话,鱼都被吓跑了。”天宠插了句嘴,免得他们越扯越远,她想起杜雯雯跟她提过,周睿在学校里找雯雯打听过好多次她的情况,都被雯雯敷衍过去了,他应该是怀疑自己的真正身份了。   她倒是不介意他知道,只是不想和他纠缠不清,她现在的桃花已经够多了,不想再惹一个。   可是阮平轩却似乎很喜欢这个话题,不理天宠的反对继续问:“小子,你多大了?”   “二十了。”   “还是学生吧?”   “是啊,下半年就大三了。”   “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连人生目标都没规划好,拿什么资本谈情说爱?”   “爷爷,如果您是怕我以后养不起你的宝贝孙女,我可以向您保证,我会尽我所能保护好她。”周睿侃侃而谈:“其实我已经和同学合伙开了一家科技公司,虽然目前规模不大,可已经步入正轨并且开始盈利,年轻并不是错误,而是机会,只要我努力,迟早会成功的。而且,我家的条件也不算太差,我父母都是知识分子,家里就我一个独子,他们很开通的,我喜欢的人,他们也一定会喜欢,如果您孙女……”   “停!”看着这越聊越上瘾的两人,天宠终于忍不住了,可别说,以周睿的条件和背景,还有说话时那一脸的诚恳,真的挺打动人的,唯恐他说出什么更煽情的,凑过来打断他们说:“爷爷,你到底还钓不钓鱼啊?”   “呵……看你,说得我孙女都害羞了。”阮平轩为老不尊地打趣:“宠丫头,这小子都表态了,你觉得他如何?”   不如何。   天宠瞥他一眼,看见周睿眼光灼灼地盯着她,移开视线说:“爷爷,看情形今天是钓不着鱼了,我们不如收拾一下,去菜场买几条吧?”   阮平轩还没说话,周睿抢先说:“想钓鱼还不简单,我帮你,钓到鱼后你请我吃,可以么?”   稀罕,我自己不会钓啊。   天宠正欲反驳,老爷子先替她答应下来。   “没问题,你如果先钓上来,我们就请你回家吃饭。”   天宠一听,立刻去扯鱼竿,什么事都讲究个先来后到吧?他们来了半天了,就不信没鱼儿上钩。   令她失望了,还真的一条鱼都没有。   扯钩的时候,还有一条不知死活的小鱼儿绕着鱼杆转了一圈,朝着周睿的鱼饵游去。   天宠眼睛一瞪,举着鱼竿在水中划了划,将那条呆鱼赶开。   孩子气的举止,惹得旁边的一老一少都笑起来,特别是男孩,琉璃般的黑眸里满满浮动的都是宠色。   那天遇到失忆后的天宠后,他就偷偷去学校查了天宠的入学资料,不出意料地发现她填的家庭住址和当天他跟踪去的地址是一样的,而且家庭成员上没有姐妹。   这说明了什么?   虽然当时的他还无法肯定两个女孩是同一人,可至少证明了她们关系匪浅。   苏宠儿的横空出现,令他更加怀疑了。   从杜雯雯嘴里打听不到什么,他索性以同学的身份亲自去阮家,不知内情的阮平轩亲自接待了他,听他说是来找阮天宠的,也没表示什么异议,还亲切地和他拉家常,那一刻,他终于确定,苏宠儿就是阮天宠,虽然还有很多事情想不通,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还活着!   此刻,瞥了眼目不转睛的男孩,阮平轩微微一笑,从小马扎上站起来,身后的李娉婷赶紧过来扶住他。   “宠儿,你盯着鱼竿,这湖水晃得眼睛发花,我去树荫下歇会。”   说完,不等天宠反对,他和李娉婷径自向远处的凉亭走去。   天宠无语地瞅了眼身旁的男孩,正好对上他亮晶晶的眸子,湖水反射在他眼底,波光滟潋。   什么有什么东西,在他眼底缓缓地荡漾开来。   她移开目光,假装专心注视鱼竿。   “还想装不认识我?”周睿轻笑:“那么我再自我介绍一次,我叫周睿,a大学生,今年20岁……”   “行了,我刚才都听到了。”天宠截住他。   “那你呢?”周睿咄咄逼人:“我应该叫你阮阮、苏苏、还是宠儿?”   “随便吧,一个代号而已。”天宠也不想和他绕圈子了,抬眼说:“这不重要吧,学长?”   听她叫出这声熟悉的称呼,周睿的眼底有了幽怨。   “为什么不告诉我?就算你再讨厌我,当作普通朋友打个招呼总可以吧?上次在校园遇到的时候,为什么要假装不认识我?”   “那次我不是故意的,当时我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   天宠的解释令周睿心里舒坦了很多,脸上的笑容更深了,还有些疑问,不过不重要,看到天宠活生生地坐在面前,哪怕再疏离也是好的。   反正她对自己一向是不冷不热的,习惯了。   只要活着,总有希望。   不远处的阮平轩眯着眼瞅着这对男女,眼眸闪动,布满沧桑的脸上却看不出什么表情。   这时,天宠袋中的手机剧烈振动起来,她摸出来一看,果然又是郑瀚那家伙的来电。   “又怎么了?”她咬牙问。   “宝贝,我又想了你呗。”   郑瀚的声音听上去总是那么欠扁,天宠瞅了眼身边的男孩,无奈地起身走到一旁的大树下,压低音量抱怨:“姓郑的,够了呀,你烦不烦啊,话痨都没你这么啰嗦。”   “宝贝,我一想到为了你在这牺牲色相,就忍不住想找人安慰我一下,有什么不对么?”   “你那点色相,倒贴都没人要,出卖一点又算得了什么?有事么?没事挂了。”   “喂……”   听到对方果断的挂机声,郑瀚眉梢一挑,在心里暗骂,死丫头,居然又挂他电话?   不过,眼角的余光往旁边瞥了一下,他依旧抱着手机,笑得风情万种:“亲爱的,你也想我了啊……唔,马上就拍好了……一下下,再等我一会哦……”   虽然没扭头,但他明显感觉一股寒气凉凉地从身侧透过来。   今天一起拍摄的那个女生,一脸幽怨的瞅着他。   另一边,天宠刚掐了电话,不过几秒钟的功夫,听到周睿在那里大叫:“咬钩了,我钓到鱼了!”   她赶紧去看,听见水声一响,周睿扯起鱼竿,一条活蹦乱跳的青鱼在钓钩上挣扎。   “我就说今晚有鱼吃吧。”他举着鱼竿,含笑瞅着天宠:“我先钓到鱼,我赢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34你知道,我一直是爱你的   摄影棚里,郑瀚完成拍摄,独自去了后台,衣服脱了一半,门半敞着,一边对着镜子用纸巾擦着脸上的妆,一边甜蜜地煲电话粥,一副郎情妾意的样子。   他聊得投入,仿佛没留意门外飘进来的那抹身影。   “再亲一个……宝贝,想死你了……洗干净等我啊……”   话说到一半,他眼神一垂,看着腰上突然多出的一双小手,后背上多了一股力道,下一秒,那只涂着黑色指油的白皙小手顺着他袒露的肌肤往上探。   艳丽、诱惑、暧昧。   “你干什么?”他不解风情地一把捉住那只手,顺手按了一下手机,仿佛是掐线,其实完全没这个必要,根本就是他在自说自话。   “瀚,我好想你。”女人的声音幽幽地传过来,他转过身,一把甩掉那只手。   “林小曼,你想男人想疯了?”他冷冷说,和刚才的柔情蜜意相比,完全变了一个人。   女孩嘟着红唇瞅着他,她有一张眉清目秀的小脸,两片唇瓣却饱满性感,刻意勾勒的唇彩,此刻鼓出引人采撷的弧度,赫然是《红颜》剧组的配四林小曼。   林小曼瞧着他,大眼睛里满是委屈,她是个很有古典美的女孩,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象一朵惹人怜惜的小白花,清新淡雅,不过郑瀚没想到,洁白的外表下却是朵有毒的夹竹桃。   他和林小曼是传过几天绯闻,也半真半假地交往过几天,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当时就说得很清楚,哪知道这女人还真把自己当成他的女友自居了。   郑瀚很郁闷,他们传绯闻都是半年前的事了,现在跑来说想他是为哪样?   “瀚,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知道我喜欢的是你。”   “等等!”郑瀚伸手拦住她:“林小曼,你爱对谁发浪我不管,拜托别找我,我已经有女友了,我不想她误会,现在我要换衣服,麻烦你出去,ok?”   闻言林小曼眼底浮出一抹恨,很淡,马上就被盈盈水光掩盖住。   “女友?你和苏宠儿是真的?”她带着哭腔问。   “没错。”   “她白天和任勋宇眉来眼去,晚上又爬冯导的床,背着你不知道睡了多少人,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你也看得上?”林小曼抹着泪花哭诉。   “闭嘴!”郑瀚绷着脸冷喝,努力刺激她:“她是水性杨花,那你是什么?表子,荡货?贱得倒贴男人都没人要?”   “瀚,我在你眼里就这样不堪么?当初我们在一起的时候……”   郑瀚瞅着她那张爬满泪痕的脸,心里烦死了,不是所有女人都适合梨花带雨的,真正哭得漂亮的那是少之又少,要不为何都说笑比哭好呢。   他烦燥地耙耙头,心想苏宠儿老子今天为你惹了这一身臊,这笔帐以后一定得讨回来。   他却没想想这本来就是他自己招惹的。   “林小曼,别跟爷提当年,早知道你是这种玩不起的,当初爷就不会为了扯你一把,自掉身价和你传什么绯闻……”   “可是当初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开心啊。”   林小曼忧伤地截住她,她知道郑瀚是有钱有权有貌的公子哥,看上他的女人一大把,她是存了心勾住他的,可惜没能成功,她原以为这样的男人是没有真情的,可是苏宠儿凭什么,论外貌、资历、性格,她觉得苏宠儿无一是处,但偏偏那么好命,那么多好男人捧着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冯导为了她将剧本改得面目全非,任勋宇为了救她不惜摔断腿,现在连郑瀚都被她俘获了。   看着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郑瀚,林小曼气恼地咬住唇,心想难道真是女人不坏男人不爱?   她猛地扑过去,郑瀚被她撞得往后一仰,后腰眼顶上桌沿,被林小曼卡在她和化妆台之间。   他挑挑眉,本来可以轻而易举推开对方的,却没有动,手撑着桌沿,身子微微后倾,冷眼瞧着林小曼。   “找人抹黑苏宠儿,给她送些乱七八糟的礼物,暗中搞些小动作,都是你做的?”   “瀚,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林小曼故作可怜的说,其实那天金娜从电视台出来后,就给她拨过电话,告诉她事情办砸了,而且对方已经怀疑她,让她小心,她就有了心理准备。   金娜是她以前参加选秀比赛时结识的,后来她出名后替对方介绍了几个角色,所以才会帮她。   今天公司安排她和郑瀚一起来拍写真,她本来准备安分守已的,可郑瀚确实刺激到她了,她不甘心,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她要拆穿苏宠儿的真面目,让郑瀚明白,谁才是真心对他。   所以明知郑瀚可能是故意引她的,她还是跑进来表白。   “少给爷装蒜,爷最讨厌在我面前玩花样的女人,识相的你就赶紧说。”   郑瀚居高临下地瞅着她,她都紧紧抱住他了,柔软的身子暧昧地在男人身上蹭着,甚至还扯开衣衫,和他肌肤相亲,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连指尖都没动,好象碰她一下都不愿意。   林小曼仰起脸:“瀚,你真的这么讨厌我?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郑瀚嫌恶地俯视着她,仿佛她说了多么好笑的事。   “瀚,我是真的喜欢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林小曼被这种无视的眼光看得心都碎了,小手抚上他精实的胸膛,小脸也凑过去。   郑瀚是进来更衣的,上衣已经脱下,房间的灯光在他精健的身材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影子,显得那肌肉轮廓无比诱人。   林小曼眼底露出渴望,鼻息里都是他身上传来的雄性气息,脸上泪痕未干,伸出舌尖便往郑瀚胸膛舔去。   郑瀚一滞,不知怎地便想起前两天被他捏在手里的那条蛇。   也是这样滑腻腻的,对着他吐着红信。   女人动情的喘息声听在他耳里显得说不出的厌恶。   这是把他当成鸭了?   他实在忍不住了,手一推:“滚!”   林小曼被他推倒在地上,仰起脸,眼底有恨意一闪而过,却顺势扯住他的裤子,小手又攀过去。   “瀚,我们也一起快乐过,不是吗?她真的有我好吗?她能象我这样对你一心一意?你摸摸,我的心在这,它只为你一个人跳动……”   她半跪在地上,妖娆地用半果的身子蹭着郑瀚的大腿,小手更是着急地松着他的裤带,根本不管背后的门还大开着,随时都有人会撞进来。   郑瀚却是瞅见了门边的动静,唇角挑起一抹冷笑,一脚将林小曼踹开,顺势抬起鞋底,踏在她心口上。   “呀……”林小曼眼底又浮上水雾,样子看上去不知多可怜:“瀚……”   郑瀚毫不怜惜地踏着她:“少套近乎,我的名字是你配叫的?林小曼,你就这么饥渴啊?想发情去大街上拉个男人啊,你把爷当什么了?”   “你弄疼我了!”一生气,他脚底就用了点劲,林小曼疼得哼出来。   “都是假的,还会感觉疼?”   郑瀚毫不怜香惜玉地用鞋底在她胸前揉了几把,大好春光啊,他却一脸嫌恶的样子,仿佛随时要吐出来。   “你这胸垫得不错啊,比以前结实多了,怎么不顺便把这张脸整整?明明是条美女蛇,顶着小白兔的样子出来骗什么人?不对,美女那两个字去掉,林小曼,你特么做蛇都玷污了人家白娘子,你全身上下还有哪点是真的?”   如此的挖苦,林小曼再无耻也受不了。   “郑瀚!我对你是真的,我是真的喜欢你!”   “闭嘴!爷的名字被你说出来都变脏了。”郑瀚朝门边一睨:“都进来吧,免费的戏,看得挺过瘾啊。”   话音刚落,宁宝笑嘻嘻地踱进来,紧跟着是卫奕良,他手中还扯着一个人,一进来就往地上一甩,那人踉跄了几下,恰好和林小曼跌到一堆。   林小曼脸色一变,往旁边缩了缩。   “正好,前半场没看到,幸好录了下来。”宁凯手中捏着部手机,津津有味地瞧着。   郑瀚劈手夺过来,低头瞅了几眼,看到林小曼眼神一飘,冷笑:“小曼,你这是准备做什么啊?”   “怎么了?”林小曼将装傻进行到底。   她是存了勾搭他的心思,还找人将她和郑瀚在一起的情形拍下来,想制造点什么的,没想到被郑瀚发现了。   郑瀚的眼光瞅向被甩进来的男人,是公司的替身演员,平时也做些剧务打杂什么的,似乎姓刘吧,具体名字他也没弄清楚。   “你说吧,到底什么情况?”他看着小刘。   小刘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伸手准备去搀林小曼,后者用眼神警告了他一下,没有理他的茬。   小刘明白了,可是他没法忍,如果不是刚才被卫奕良控制住,郑瀚踩着她的时候,他就忍不住冲进来了。   “你们这么多大爷们欺侮一个女人有意思么?”他冲着郑瀚怒吼。   有意思!   郑瀚邪气地拍了拍巴掌:“你是她什么人?”   “我不认识他!”林小曼抢先叫,她也准备从地上爬起来,但是郑瀚接着一脚,又把她踹回去。   “草你妈的!”   小刘愤怒了,冲上前就准备揍郑瀚,卫奕良敏捷地拦住他,看不出小刘手下也有几下,转身和卫奕良打起来。   刚才小刘是一时不察才被卫奕良偷袭成功的,现在满身是火,卫奕良用了好大的功夫才重新按住他的肩膀,将他的双手反扭到身后,逼得他跪到郑瀚面前。   “放开我,你们这群狗杂种!”小刘不服气地大叫,脖子上的青筋一条条鼓起来,脸憋得通红。   技不如人,他认了,可是这口气他绝对不服,他最看不惯这群纨绔公子哥们,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胡作非为,不把人当人。   林小曼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居然被他们这样糟蹋,他这个做男人的一定要替她讨个说法。   很显然,林小曼的美人计对他还是很成功的。   “小伙子,消消气,我是诚心和你交个朋友,不过你这种态度……”郑瀚也蹲下来,尽量友好地瞅着他。   “呸,老子才不稀罕你这种朋友。”小刘手不能动,一口口水吐过去,幸好郑瀚敏捷地避开了。   “啧啧,既然做不成朋友,那就是敌人了。”郑瀚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睥睨脚下这对男女,仿佛很可惜:“宁宝,你说做我的朋友很委屈啊?为什么这么多人偏要和我过不去?”   林小曼闭了闭眼,这小刘只会逞匹夫之勇,怪不得难成大器,看来今天郑瀚是存了心要替苏宠儿出头了,念及此,一股怨气在心底盘旋不去。   他真的喜欢上她了?   否则怎么肯为她做这么多?   如此地维护她!   宁宝还在一旁笑嘻嘻地勾住郑瀚的肩膀打趣:“做你的朋友的确很危险啊,指不定哪天老婆被你拐跑了还不知道……”   “我全认了!”林小曼开口打断他,仰起脸,刚才的柔弱全体不见了,神色变得冰冷:“郑瀚,你不是问我是不是暗中对付苏宠儿吗?是,都是我做的。”   “为什么?”郑瀚脸上有戾气一闪而过,又回复成吊儿荡当:“你不要告诉我,你是因为我,我不记得对你承诺过什么,甚至好象连床都没上过!”   “姓郑的,你这人渣!”   小刘又在一旁叫,被左奕良死死按住。   “瀚,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林小曼眼底又有水气蒸腾:“你不爱我我不怪你,可是苏宠儿那女人又有哪点好?你知道她背着你做过些什么吗?我这样做是要拆穿她的真面目,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他蒙蔽了。”   “你才是吃淡饭操闲心,人家小两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床头打架床尾和,关你鸟事?”宁凯插了一句嘴。   “我和瀚哥说话又关你鸟事?”林小曼恨恨地瞪着他,也不装了,一个翻身从地上爬起来,从身上摸出手机:“我这里有她背着你偷人的视频,你们要不要看?”   好多双眼睛果然都聚在她手上,表示对这个爆料相当感兴趣。   林小曼得意地一笑,水灵灵的眼睛睨着郑瀚:“瀚,你想看么?”   她眼上的妆被眼泪浸花了,眼圈周边黑乎乎的,才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狼狈得不象样,却故意作出风骚的神态,郑瀚被她看得打了个哆嗦。   “交出来。”他摊开掌心。   林小曼自以为妖娆地一笑,嘟着厚厚两片嘴唇撒娇:“瀚,人家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外面很多记者都等着要呢,我都答应给他们了,做人怎么能言而无信?”   郑瀚恶心地想吐了,心想幸亏老子当初没上了你,要不隔年的饭都得吐出来。   “你想如何?”   “也没什么……”林小曼佯装羞涩地垂下眼:“瀚,你知道,我一直是爱你的……”   电波的另一边,听到这句话的天宠也发了个抖。   “宝贝,你听到了么?”接着是郑瀚那欠扁的声音,她可以想象对方此刻的脸色有多么的得瑟:“有人要用我的清白去换你的,好为难啊,我要不要答应她呢?”   林小曼怨恨地瞪着郑瀚,没想到他手机一直保持通话状态,他这是要苏宠儿亲耳听到是怎么替她出气的啊?   她恨得脸都变形了。   如果她知道郑瀚根本是看她上钩后才拨通电话的,恐怕会气得昏倒吧。   “替我问问她,那个孕妇是不是她指使的,还有,片场的意外是不是她做的。”天宠冷静地问,虽然她也很好奇,林小曼手中到底有她的什么“罪证”,不过可不能被她牵着鼻子走。   “宝贝问你,我到底有哪点吸引到你了?”   她听到对面的郑瀚这样问,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一分钟不耍帅会死啊。   然后,她无语地听到林小曼表白了好久,那台词冷的,她几乎要去搓胳膊。   “听听,人家可比你识货多了。”手机里传来郑瀚压低的嗓门。   “所以你们天生一对啊,快说正事,然后你们爱咋亲热咋亲热。”   “你这小没良心的!”郑瀚咕哝了几句,林小曼见他无视自己只顾说电话,声音都颤抖了:“瀚,我对你是真心的。”   “行了行了,你说的这些我会改的。”郑瀚不耐烦地打断她:“我说林小曼,看来我真是要对你刮目相看啊,你行啊,那个孕妇也是你找去的吧?”   “我没有!”   “就是你!你还在片场制造意外想摔死她!”郑瀚一口咬定。   这个罪名可不轻啊,林小曼警觉地否认:“没有,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是谁?”郑瀚循循善诱:“小曼,我知道你是个诚实的好孩子,你这样做肯定是有原因的是不是?”   林小曼嘴唇动了动,她是看不惯苏宠儿勾三搭四,所以才替郑瀚教训她的,她这都是为了他啊,要不要承认呢?她有点纠结。   “是我做的。”在她思考的时候,小刘挺身承认:“你不要以为小曼好欺侮,就把屎盆子都往她头上扣,她是无辜的,是我和任勋宇有点矛盾,所以故意惊了马,小曼她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所有一切都是我做的。”   “你?”如果说小刘是为了泄私愤,满屋的人都不信,但若为了林小曼去做这些,倒是挺有说服力的。   而且小刘手劲很大,也练过几年武,看来这件事真是他做的。   于是,郑瀚又把矛头转到关心的话题上,不由分说地抢过林小曼的手机。   林小曼冷笑,她就是要让大家都看看那女人的真面目,反正这视频她拷贝了好多份。   “宝贝,你会给我什么惊喜呢?”郑瀚翻着视频,还不忘隔着电波揶揄几句。   ------题外话------   3。15了,打假了,好象网站有个有奖捉虫的活动,将潇湘币的,亲们可以去瞅瞅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35不作不死啊   天宠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她想来想去都觉得林小曼不可能会偷拍到自己啊?   不过当时也太大意了,在x市,她和大哥可是有过好多次……   “姓郑的,不许看,赶紧给我传过来。”她羞得立刻命令。   郑瀚的坏笑从手机里钻过来:“亲爱的,咱们都这种关系了,你还怕被我看啊?”   然后手机那端安静了片刻,估计是欣赏视频去了,天宠对着空气喂了几声,恨不得咻地一声钻过去挖掉他们的眼睛。   “就这?”终于传来郑瀚略显失望的声音。   她的小心肝急得象猫抓似的。   “这还不够?”她听到林小曼说:“凌晨三点半,衣衫不整地从冯导的房间出来,在门口还难舍难分地亲在一起,你不会觉得他们是在说悄悄话吧?”   天宠一怔,接着松了口气,原来是这。   下一秒又皱起眉,当时怎么没考虑到这一层呢?怪不得有人传她和冯导有一腿,这还真不好解释。   就在她发愁的时候,听到郑瀚在那边笑:“想不到这样也能被你拍到,小曼,你猜得没错,我的确不舍得她走,早知道你在旁边,当时我们就大大方方出来演给你看了。”   咦?   他这话什么意思?   不仅天宠懵了,所有人一时都没弄明白。   还是宁宝配合默契,过去捅了捅郑瀚:“瀚子,你丢不丢人,追女生都追到人家剧组去了,连人家导演都给你腾地儿,你就这么欠女人啊?”   “滚一边去,你个小屁孩懂什么。”   天宠眨眨眼,她没幻听吧?   仿佛要印证她的想法,老爷子在门外叫:“宠儿,你没事吧?钻进厕所怎么不出来了?”   “就好了。”她对着手机喂了几声,但那边吵吵闹闹的,根本没人理她,只得悻悻挂了电话,打算等会再找郑瀚算账。   门外的客厅,周睿和老爷子谈得火热,天宠就奇怪了,这一老一少认识多久了,怎么好得象忘年交似的。   周睿果然死皮赖脸地跟到阮宅,还装作第一次来的样子,好奇地四下打量,不过他也的确好奇,上几次来的时候只顾着和老爷子套话了,阮平轩表面上和蔼,上位者的气场摆在那,他抹汗都来不及了,哪有今天的好心情啊。   这算不算上门见家长呢?   和天宠呆在同一间房里,看她在面前晃来晃去,他的心情甭提多美丽了。   更美丽的是,老爷子似乎对他很满意,要不怎么故意替他和自家孙女扯红线呢?   “宠丫头,小周是客,你好好招待。”听到爷爷的吩咐,天宠欲哭无泪,爷爷,要是被大哥看见她带男生回家,那可是死罪啊。   “爷爷,你们聊,我去厨房帮忙。”她说了一句就赶紧往厨房钻。   “我这孙女,不是我自卖自夸,绝对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小子,你眼光不错。”老爷子替她粉刷。   周睿笑得更温柔了:“爷爷,你是同意我追求她了?”   听听,连称呼都变了。   阮平轩表情不变:“时代变了,现在讲究的是自由恋爱,这个我可作不了主,小子,不过我可得提醒你一句,追我孙女的大有人在,你要是真喜欢她,可得加把劲。”   “我知道,我会努力的。”   厨房里,于妈正围着灶台打转,李娉婷低头在流理池前打着下手,炉子上冒着热气,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天宠撸起袖子走过去:“于妈妈,有什么要帮忙的?”   “不用了,有李医生在这就行了,你出去吧。”   天宠瞄了一眼,看见李娉婷系着围裙,正处理钓回来的鱼,只见她麻利地褪着鱼鳞,开膛剖肚,一条鱼很快就片成小块,那手法相当娴熟。   “李医生,想不到你的刀功这么好。”她走过去说。   李娉婷扯扯唇角:“比做手术简单多了。”   “李医生的厨艺也没话说,这些天她教了我好几道药膳,又营养又美味,老首长和三少都喜欢吃呢。”于芳跟着称赞着:“现在象李医生这样既会做饭又懂养生的女孩真的很少,哪个男人娶了你可真是有福气。”   李娉婷抿抿嘴,并没有说什么。   听到李娉婷做饭给大哥吃,天宠有些吃味了,她都没有过呢,眨眨眼说:“那李医生可得教我几招。”   “我不过多读几天医书,知道一点食物搭配的药理罢了,真正烧饭做菜,哪有于妈有经验。”李娉婷淡淡一笑。   于妈闻言谦虚:“我只管生的做熟,哪管味道好不好,他们不嫌弃才吃了这么多年。”   “于妈做的菜最好吃了,这些天在外面一想起你做的菜就直流口水。”天宠赶紧拍马屁。   于芳呵呵一笑,现在她也终于弄明白,眼前这个女孩就是天宠,欣喜之余,想到她和三少之间的暧昧,心情又有些复杂。   “得了,就快好了,你出去好好等着吧,有李医生在这就行了,别在这添乱。”   这话天宠不爱听了,她也是很有用的好不好?眼神一转,看见李娉婷准备削土豆,自告奋勇地说:“我来吧。”   “不用了,免得把你衣服弄脏了。”   天宠不由分说地抢过土豆,有没有搞错,这个家里她才是主人呢。   李娉婷也没说什么,转身洗青菜去了。   幸亏厨房够大,三个女人凑在一起也不觉得挤。   “行了,放这吧,我一会来切丝。”见她剥好土豆皮,李娉婷说。   天宠当仁不让地选了把菜刀:“怎么好麻烦你呢,我来吧。”   虽然她的刀功没有李娉婷好,土豆丝切得粗细不均,也好歹看得过去,正当她认真切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剧烈震动起来,她手一滑,这一刀便切到手指上。   “哎哟。”伤口挺深的,血立刻涌出来,天宠捂着指尖叫了一声,旁边的两人闻声望过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于芳叫:“伤得重么?给我看看。”   “没事没事。”天宠赶紧去水龙头下冲洗伤口,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会,然后没电了。   “不要用水洗。”李娉婷阻止她:“把伤口上端按住,我去拿医药箱。”   客厅的人听到动静也赶过来。   “爷爷,我没事,破了点皮而已。”天宠笑嘻嘻地安慰老爷子,把血乎乎的手指藏在身后,不想让老爷子看了担心。   周睿却着急地走过来,扯着她胳膊说:“给我看看。”   “不用……”反对的话没说完,一向对她温文有礼的周睿却不由分说地拽起她的胳膊,另一只手顺势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小手扯到面前。   动作虽然霸道,下手却很轻,满满的怜惜从那双琉璃般漂亮的黑眸溢出来。   刀口看上去很深,伤口周围都已经泛紫了,还在往外冒着血。   天宠缩了缩手指,想把手抽出来,下一秒却愣住了。   周睿俯下脸,不顾旁边好多双眼睛还瞪着,一把将她受伤的指尖含在嘴里,细细地吮吸着。   淡淡的血腥味在他嘴里弥漫开来,面前是女孩忽然瞪大的眼眸,那么近,他清楚地在里面找到自己的倒影……   因为事出突然,所有人都没留意正从外面回来的那个男人。   阮天纵走进客厅的时候,正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看见脸贴脸的那对男女,黝黑的视线倏地一暗。   天宠也立刻反应过来,推了周睿一把,“你干什么?”   “帮你止血。”   话音刚落,李娉婷也抱着医药箱走过来。   “我来吧。”   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天宠转眸一望:“大哥?”   阮天纵长腿迈了几步走上前,从李娉婷手中接过药箱,周睿这才反应过来,他早就打听清楚阮天纵的身份,礼貌地跟着叫了一声:“大哥你好。”   这个称呼令房间里的很多人嘴角抽搐了几下。   阮天纵眸光闪动,隐约想起有一次在校园内看见一个男孩子亲了天宠,好象就是眼前这个。   他从鼻子里挤出一个单音,径直掠过他走向天宠,周睿心想,未来大舅子好强的气势,不象老爷子那么容易讨好啊。   “怎么弄成这样?”阮天纵按住天宠的伤口,扶着她坐到沙发包扎伤口。   “切菜时不小心割的。”   “谁准许你进厨房的?”   “人家是想帮忙嘛。”   “结果越帮越忙?”   听着是责怪,不过男人上药的动作相当温柔,麻利地替她消毒包扎,被晾在一旁的阮平轩瞅了眼同样郁闷的周睿,笑着提醒:“年轻人,你要不要去洗洗手,换件衣服?”   “没事。”周睿瞧了眼袖口及身上沾的血渍,无所谓地一笑,这件衣服他不准备洗了,要好好保存下来,留作纪念。   晚餐很快就端上桌了,天宠挨着大哥坐好,周睿也很不客气地凑到她另一边,因为他是客人,老爷子亲口说了要天宠照顾的。   李娉婷和于妈坐在对面。   晚餐很丰盛,天宠特意将她切的那盘土豆丝摆到面前,忿忿地说:“大哥,就是这家伙害得我光荣负伤,你替我消灭它。”   “出息,一个土豆就把你放倒了。”   阮天纵虽然这样说,手中的筷子却伸了出去,正好周睿也朝那盘土豆出手了,四支筷尖碰到一起。   两人的目光也飞快地对了一下。   “大哥,你先请。”周睿恭敬地说,他刚才观察了一会,发觉天宠和大舅子的感情相当深厚,所以他聪明地决定走大舅子路线。   阮天纵没理他,夹起一筷子土豆丝搁到天宠碗里。   “吃吧,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天宠笑嘻嘻地笑纳了。   “大哥,这是我们今天钓的鱼,你尝尝味道鲜不鲜?”周睿也赶紧献宝。   阮天纵眼睛一眯:“你们今天一起去钓鱼了?”   “是啊,钓了不少呢。”大舅子终于搭理自己了,周睿受宠若惊,赶紧讨好:“大哥,什么时候我们也一起去吧,其实我早就听宠儿提起过你,上次你去学校演讲,我就挺崇拜你的,没想到你就是天宠的大哥。”   天宠眼皮一跳,忍不住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周睿碗里:“快吃饭,吃完赶紧回去!”   语气虽然不中听,周睿却心花怒放,这是关心他呢。   看来一下午的努力是值得的。   他赶紧表态:“你手不方便,喜欢吃什么,我帮你夹。”   天宠白他一眼,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不用了,我伤的是左手,方便得很。”   仿佛印证她这句话,天宠伸长手臂夹了一个鱼块,然而刚放到嘴边就被拦截了。   “你受伤了,这几天不能吃发物。”阮天纵冷冷夺过鱼块放入自己碗里,顺手夹了一块排骨递过去:“吃这个。”   别跟他提鱼,一想起两人一起去钓鱼他就犯酸。   天宠嘟起嘴,她这是多大的伤啊?   “听大哥的话没错。”周睿又拍了一句马腿。   阮天纵黑眸一睨:“你和宠儿什么关系?”   “我是她朋友!”   “我和他没有关系。”   天宠和周睿几乎同时说。   “迟早会有关系的。”周睿瞧了眼天宠,眉梢眼底都是笑:“其实我喜欢宠儿很久了,虽然她现在还没能接受我,但我不会放弃的。”   天宠心中一跳,你丫真是不作不死啊?不早不晚,选在这个节骨眼上表白。   全家都听见了!   阮平轩呵呵一笑:“先吃饭,吃完饭有的是时间聊。”   阮天纵默,心想吃完饭还不滚蛋,你小子还指望着蹭一晚上啊?   当着他的面泡他的女人,真是活腻了吧。   还好,饭后说了一会话,老爷子就吩咐:“宠丫头,你去送一送小周。”   天宠还没反对,阮天纵淡淡说:“我去吧,我开车,方便一些。”   虽然周睿是挺想和天宠牵牵小手压压马路的,不过大哥都这样说了,他怎么好反对呢?想着来日方长,大舅子一定要讨好啊。   “谢谢大哥了。”他依依不舍地站起身:“宠儿,明天见。”   “明天我有通告。”天宠赶紧拒绝。   “那我再给你打电话……”   看着两人难舍难分,阮天纵抿起薄唇,领先往门外走。   “大哥,不用客气了,我自己可以搭车回去。”看见男人将车驰出来,周睿客气地说。   “上车。”简短的两个字,仿佛命令,男人俊美的脸部线条绷得很紧。   周睿也不矫情了,拉开车门,屁股还没坐稳车就飙出去,他被颠得在后座上歪了几下,刚坐稳身体,跑车发出吱地一声尖啸,倏地一下又停下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36爱就爱了   周睿的身子被惯性甩得往前一倾,幸好他机灵才堪堪避免撞到前面的座椅,还没坐稳便听到阮天纵问:“你住哪?”   刚报出一个地名,跑车重新呼啸着往前开去,周睿又被甩得往后一倒。   瞅了一眼身前那抹峻冷优雅的背影,他想,看来大舅子脾气不太好啊。   两人都没再说话,车厢很静,过了一会,周睿往外瞧了一眼,发现这并不是通往他家的方向。   “大哥,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随着他这句问话,跑车又吱地发出一声尖啸,稳稳在路边停下来。   周睿再漫不经心,也隐隐感觉到阮天纵的敌意了。   “大哥,你是否对我不满意?”他直接了当地问。   阮天纵对着后视镜中的男孩子扯扯唇:“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你这样一个小弟。”   周睿自信地一笑,他怎么可能会想到眼前这个男人是自己头号情敌啊,还本着打动他的心思说:“大哥,我知道一下子不可能让你接受我,也难怪,听说你从小和宠儿相依为命,感情比一般的兄妹更深,我突然出现把她夺走,你对我有排斥也是人之常情,但请你相信,我是真的喜欢宠儿,我会像你对她那样爱护她……”   “哦?那你打算如何爱护她呢?”阮天纵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很淡,夜色中完全看不出来,他的口吻真象关心小妹的大哥一样。   周睿赶紧表明心迹,大到人生规划,小到衣食住行,连以后一切全听天宠的,所有事都由她说了算这样的决心都表了,换成另一个人,或许真被他的诚意打动了,不过阮天纵只是淡淡问:“据我所知,你们认识也不过几个月吧?你喜欢她什么?”   是啊,其实周睿也很疑惑,别说交往了,女孩甚至连个好脸色都没给过他,就这样盲目地爱上了。   只能说,爱是没有任何理由的。   爱就爱了。   “我喜欢她爽朗、大方、活泼、漂亮,不虚伪不造作、敢爱敢恨……”其实说起天宠的缺点要更简单吧,想起她对自己的不假颜色,周睿淡淡的黑眸闪着柔光。   从后视镜里瞥到男孩的神色,阮天纵冷冷打断他:“那她喜欢你么?”   周睿一滞,立刻答:“我会让她喜欢上的。”   那就是还没有了?   阮天纵黑眸一眯,猝不及防地又踩下油门,周睿看着路边的夜影快速向后退去,只得说:“大哥,麻烦靠边停一下,今晚打扰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他真是被男人的态度搞糊涂了,不过真不能再往前走了,再走恐怕就要出城了。   阮天纵并没有慢下速度,跑车穿透夜色,在寂静的公路上拉下一道银色的光影,淡淡的声音传过来。   “有志者未必事竞成,有时你再努力,方向错了,只会离目标越来越远。”   就在周睿恍然大悟的瞬间,男人又是一个急刹车,不得不说这款跑车的性能相当好,一个漂亮的飘移,在路边稳稳泊下来。   “宠儿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死了那份心吧。”   周睿还没来得及接腔,就听到男人这句话,他一愣,随即口齿伶俐地反驳:“没关系,我早就知道宠儿是个优秀的女孩子,追求她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过我会让她看到我的真心,在她的追求者中,或许我不是条件最优秀的那个,但我会做最爱她的那一个,也许有一天她被我打动,接受我也说不定,我们都还年轻,未来的路还长得很,男未婚女未嫁,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幸福。”   年轻,这点的确是阮天纵不具备的,他冷冷地说:“如果我告诉你他们已经定亲了呢?”   不得不说年轻是好啊,周睿拿出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说:“结婚都可以离,何况只是定亲呢?何况什么年代了,还兴包办婚姻?恕我失礼,我是不会因为这放弃天宠的。”   阮天纵不怒反笑,他该庆幸自己的女人抢手么?   “手机给我。”他伸出手。   周睿一愣,以为对方是想给自己留电话号码,乖乖掏出手机递过去。   “下车。”阮天纵淡淡的语气带着令人不容拒绝的力度。   周睿心想,这大舅子的脾性还真是难以揣测啊,听话地推开车门,一只脚都已经踩到地面了,扭过脸问:“大哥,这是真的?”   阮天纵峻冷的视线射过来。   “天宠真的有喜欢的人?”   男人没说话,只是一踩油门,周睿手忙脚乱地跳下车,只见那辆银色跑车在公路上一个潇洒的漂移,转掉车头扬长而去。   “呸,呸……”   他被呛了一鼻子灰,这才发现自己被甩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远处的路灯投下幽幽的光影,别说车辆了,连路人都没几个。   这是什么地方啊?他想掏手机定位顺便召车,才想起手机被男人收走了。   啊啊,这是要让他徒步回家的节奏吗?   阮宅。   客厅里的天宠一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就赶紧奔出去,正好看见男人缓缓开车进来。   “大哥,你回来了?”她笑嘻嘻地跟去车库:“怎么这么久才回啊?”   “怎么,想问我是不是把那家伙送回家了?”   这口气不善啊。   天宠赶紧撇清:“哪里,我是想你了。”   谄媚的腔调终于换来男人唇角微挑,天宠趁热打铁地勾住男人的胳膊,踮起脚尖,在他脸侧吻了一下。   “我真的好想你。”   看着女孩娇媚的小脸,男人眼底的冰碴终于融化了,顺势扯了女孩一把,两具身影隐入车库,黑暗中传来动情的吮吸声。   好几分钟后,低低的声音才重新响起来。   “你不想知道我把他怎么了?”   “他怎么了?”女孩的嗓音还在微微喘息,听上去又娇又软,然后变成一声轻呼。   “唔……大哥,我不想知道……”   看见两人重新回到客厅,正看电视的阮平轩神色有些不大好看。   两人在外面呆了这么久才进来,用鼻子想都知道他们干些什么。   何况女孩的脸上还泛着可疑的潮红,唇瓣微微肿起,一双眸子娇得似乎要滴出水来。   老爷子哼了一声,起身往楼上走:“回房睡觉。”   李娉婷赶紧跟上前。   天宠下意识瞅了大哥一眼,突然觉得有些心虚,男人却不动声色捏了捏她的手掌,然后放开她跟过去。   等天宠上到二楼,看见李娉婷站在走廊外,而大哥的卧室门紧闭着,她有些狐疑,心想好好的锁上门干嘛,正想推门看看,李娉婷拦住她。   “七小姐,老首长和三少有要事商谈,你还是先回房休息吧。”   天宠有点不高兴,这是她的家,她干嘛要让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那你呆在这干嘛?”   “我要等着照顾老首长休息。”李娉婷表情不变的说。   天宠撇撇嘴,她发誓没有轻视李娉婷的意思,但一句话就这样飘出来了:“哼,爷爷不是皇帝,你也不是三宫六院,不需要等着侍寝。”   就在此时,房门一响,老爷子严肃的老脸露出来。   “宠儿,你怎么跟李医生说话的?”   如此责备的语气,是天宠难得听到的,她刚鼓起嘴,老爷子又命令:“道歉!赶紧跟李医生道歉!”   如果是和颜悦色的,天宠也许就服了这个软了,她本来就是吃软不吃硬的主,何况对李娉婷本来就有心结,一下拗劲上来了,脖子一扭说:“我不,我没错!”   “好啊,你们一个个的翅膀硬了,爷爷的话也不听了?”   天宠没想到一向对她和蔼的爷爷会发如此大的脾气,看见大哥也走出来,委屈地叫了一声:“大哥。”   “老首长,七小姐是无心的,您别气坏了身体。”李娉婷也刚好说。   阮天纵表情淡淡:“李医生,你扶爷爷进房休息吧,我今晚睡书房。”   说完牵过天宠的胳膊:“走,回房去。”   “站住!”阮平轩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们一个个的是不是要气死我才甘心?是不是嫌我在这碍事?行,婷婷,替我收拾行李,我今晚就走!”   见老爷子真的动怒了,天宠甩开大哥,上前扶住阮平轩:“爷爷,是我错了,我不该惹你生气。”   看见爷爷还在吭哧吭哧喘气,她看着李娉婷说:“李医生,刚才对不起了,谢谢你细心照顾爷爷,我不该对你没礼貌。”   老爷子脸色慢慢缓和下来。   这丫头就是能讨他欢心,不枉他疼她这么多年。   比那几个臭小子强。   想起刚才阮天纵**地指责他不该那么多事,老爷子还是气愤难平。   他做这么多是为啥呀?还不是为了这一帮熊孩子?   天宠扶起阮平轩,淡淡瞅了眼李娉婷:“李医生,今晚我来照顾爷爷,你去休息吧。”   她才是真正的阮家人,刚才道歉完全是给爷爷面子,并不是怕了她。   李娉婷也没啰嗦,简单交代了几句就下楼了。   天宠给大哥使了个眼色,扶着阮平轩进了屋,见爷爷气顺了才故作无意地问:“爷爷,您刚才和大哥谈些什么啊?”   她察觉出来了,爷爷生气,未必全是为了自己,隐隐地,她觉得有些不安。   看着女孩晶莹的眼神,阮平轩心中叹了口气,转移话题说:“你是不是怪爷爷刚才在李医生面前没给你面子?”   天宠眨巴了几下眼睛,没说是,但神情已经显露无疑了。   “你别看李医生和你差不多年纪,她可吃了不少苦。”阮平轩说:“她爸爸原本是你爸的部下,在她两岁时就因公牺牲,临死前曾托你爸照顾她们母女,可惜的是后来你爸也……咳,这孩子也是命苦,亲生妈妈在她四岁时也因车祸走了,直到七八岁时,我才从孤儿院里把她找回来……”   想起李娉婷那清冷的神色,天宠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她的身世听上去倒和自己有些相似,都是年幼时就父母双亡,不过自己有个好大哥,还有如此疼她的一家人,相比之下,自己真是被宠坏了。   “我懂了,我以后会对她客客气气的。”她诚恳地表态。   阮平轩欣慰地一笑,抚了抚女孩:“乖孩子,其实李医生和你年龄相近,都是女孩子,你可以试着和她做朋友。”   和她做朋友?天宠摇摇头,虽然她答应不和李娉婷为难,不过离朋友还是有相当一段距离的。   “那你想和谁交朋友?今天那个男孩子?”老爷子又问。   天宠想起来:“爷爷,今天那个周睿是你叫来的吗?”她得弄清楚老爷子的用意。   老爷子打着太极:“你觉得他如何?我看这小子不错啊,人品好对你也体贴,听说他以前就在追你,你就对他没有一点动心?”   “爷爷,你上次不是还反对我早恋的,怎么突然就变了?”天宠质问。   老爷子将她一军:“那是不是爷爷说什么你都听?”   天宠一个是字差点就要吐出来了,临时转了转眼珠,好险,差点就被这老狐狸诓了去。   “那也得看是什么事,我虽然对爷爷您是无限热爱、无限敬仰、无限忠诚,但是也不能盲从和迷信呀。”   阮平轩无可奈何地点她一下:“你这丫头,一张嘴精得象鬼一样,好的坏的全让你给说了,你给爷爷说个实话,最近新闻里说你和几个男生走得很近,有没有这回事?”   天宠心里哦了一声,以为老爷子重点是想问这个,摇摇头说:“没有,那都是为了宣传。”   “其实你也大了,长得又这么漂亮,有男生喜欢很正常,爷爷也不是老顽固,但是希望你能慎重选择,你毕竟年轻,心智儿也不成熟,容易意气用事,所以爷爷反对你早恋,你未来的路还很长,应该把眼界放远一些,等你大一点就会知道,那些情啊爱的不是人生的全部……”   天宠似懂非懂地点着头,看老爷子此时的脸色很凝重,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当然,很久之后他才明白爷爷此时的深意。   好容易哄得老爷子睡了,天宠带上门出来,想起大哥说的今晚去书房休息的事,蹑手蹑脚地钻进书房。   可惜书房静悄悄地,她找了一圈没找着人,正想转身出去,一条有力的臂膀无声无息地缠上她的纤腰,低沉的嗓音贴着耳蜗响起来。   “找谁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37我愿意   房间里,已经躺下来的阮平轩又披衣坐起来,并没有开灯,黑暗中门外的轻微动静也听得很清楚,他闭了闭眼,眼神早已不复当年的锐利,瞅着窗外淡淡的月影,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冤孽啊!   书房里,一双男女已经腻在一起,带点压抑的喘息声,细细密密的响起来,将夜色染得分外动静。   男人稳定的手掌不带一丝犹豫地攻城掠地,很快就剥掉两人之间的障碍物。   天宠有点慌张,下意识瞧了眼紧闭的房门,抓住男人的手:“大哥,爷爷还在隔壁……”   男人低头含住她的唇瓣,不给她一丝挣扎的时间,不管不顾地闯了进去,霸道而又缱绻的味道令她很快就迷失了。   老爷子在旁边又如何?他就是要用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和立场。   这个女孩,已经是他的,一定是他的,只能是他的,不管谁阻止,都不能改变这个决定。   终其一生,他都不会放手。   这一晚,男人格外的热情,女孩有些承受不住他的强烈攻势,然而,她的身子却渴求着他,迎合着他,最后也随着他一起沉浮在**的海洋中,沉沉浮浮,缠绵不休……   日子似乎这样波澜不惊地过了几天,这天,是天宠和星熠娱乐签约的日子。   随着她的走红,不少经纪公司都向她抛来橄榄枝,天宠没想到,自己兜兜转转,竟然还是签了这家公司,她原以为程薇是华盛的,自己会跟她一起入了华盛,当冯磊游说她加入星熠的时候,她一口就拒绝了,虽然她也听说星熠易主的传闻,但毛勇洪给她的印象太坏了,连带着对星熠的感观也差了,但她怎么也没想到,竟是被大哥接手了。   想到那晚大哥把合约摊在她面前,变着法子让她签约……天宠本来灿若桃李的面颊更加粉嫩了。   虽然对毛勇洪没什么好感,但天宠不得不承认,他在造星方面还是有些天才的,星熠在他的一手创力之下,不出几年便在娱乐界站稳脚跟,并和华盛、青云、金牌等几家老字号的娱乐公司分庭抗争,旗下艺人日益壮大,并捧红好多个一线巨星。   所以那么人削尖脑袋想和星熠签约,不是没有原因的。   想起过早离世的苏心,天宠有几分唏嘘。   如果现在是她站在这里,该有多圆满啊!   这次星熠的很多艺人都有点眼红了,这明摆着是要捧红天宠的节奏嘛,连签约仪式都办得那么隆重。   连天宠自己被领进签约大厅的时候,都觉得有点过了。   很大的一个厅,一眼望不到头,里面用粉色和淡紫色装饰渲染得美仑美奂,金色的水晶灯洒下璀璨的光芒,踩着长长的红毯走进去,令人有种很梦幻的感觉。   “宠儿姐,好象婚礼哦!”小洁在一旁感叹,这几个月来她和天宠相处得很不错,而且她也看出天宠是只潜力股,所以死心塌地地跟着她了,只是程薇本来就是临时带她一段时间的,而且和华盛有约在身,虽然很惋惜不能继续合作,但也没有跟过来。   天宠抿着唇没有吭声,心里隐隐有种甜蜜的感觉,她当然明白男人的心意,这是想提前让她演习婚礼,暗示她非她不娶吗?   虽然她知道那一天还很遥远,但不是以妹妹的身份和他出现在众人面前,已经很令她满足了。   在后台看到小洁捧过来的那件礼服时,这种甜蜜便泛到眼底。   这是一件奶白色的礼服,上面点缀着细细亮亮的碎钻,打开盒盖,一股雍容华美的气息扑面而来。   等到她换上礼服,站在镜子前欣赏的时候,小洁禁不住发出低低的感叹:“好美啊。”   礼服的样子很简单,胸kou交叉设计的露背长裙,裙摆很长,旖旎地拖到地上,勾勒出女孩俏丽的身形,挺俏的胸脯、纤细的腰肢,两条腿虽然被紧紧包裹起来,看上去却特别修长,星星点点闪烁的碎钻给女孩笼上一缕神秘而魅惑的气息,看她慵懒地走来,长发微卷,裙裾飞扬,青春洋溢的俏脸上带着甜美的笑,高贵而不失活泼,美得令人屏息。   她的出场果然引起满场哄动,闪光灯此起彼伏,特别是看着女孩一步步朝着台上那个一身华服,俊美如斯的男人走去,议论声悄悄响起来。   “诶,你觉得今天这个签约仪式象不象婚礼?”   “你也这样觉得啊?没想到星熠是被zc收购的,阮董一向低调,今天却这么高调的签约苏宠儿,还办了这么个仪式,你说他是不是想暗示什么?”   “你觉得他们是什么关系?”   “怪不得苏宠儿这么快蹿红,原来背后的人是阮三少啊……”   这些议论声根本没传进阮天纵耳底,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缓缓向他走来的女孩身上,那袭白裙穿在她身上比想象的还要美,两人的视线在空中遥遥相遇,纠缠在一起,灼灼的视线中,男人唇边挑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天宠颊边的晕红更加诱人。   正在此时,大厅的议论声突然响起来,几乎变成一股噪音,阮天纵眉梢微挑,发现不少记者都忘记拍照,凑在一起交头接耳,陆遥也走过来,在他耳侧低声说了几句话。   他微微点头,幽深的眼底寒芒一闪——终于来了,那伙人倒真沉得住气啊,选在这个时间才动手,这是存心让他下不来台嘛。   他不动声色地吩咐几句,陆遥点点头退下。   天宠已经含羞带俏走向红毯彼端,他远迎几步握住女孩的手,镁光灯重新闪烁不停,将两人这美好的瞬间永久留存。   “苏宠儿,你愿意加入星熠吗?”   “我、愿、意。”   听听,这对白听上去都那么暧昧。   两人互相凝视时候,台下的议论声更响了,天宠朝台下张望了一眼,投给阮天纵一个疑惑的眼神。   “发生什么事了么?”   “没事,有我呢。”男人用眼神安慰她。   “大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喜欢么?”   “嗯。”   无声的交流,胜过千言万语,天宠虽然觉得这排场有些过了,不可否认的是她很开心。   “苏宠儿,请问你原名是否叫苏心?”   还没等两人签完约,记者们已经迫不及待开始发问了。   天宠一怔,心想这些记者真是神通广大啊,还没想好是否承认,阮天纵已经先她一步否认:“不是!”   “这样啊,可以问一下,上次苏小姐去妇产医院,是看什么病呢?”记者穷追不舍。   天宠心里有了一丝警觉,这些人不会无缘无故翻旧帐的,旁边的新经纪人赶紧替她解围:“对不起,今天是苏小姐的签约发布会,请不要提无关问题。”   “但是……”记者扬起手机,准备说什么,阮天纵冷冷截住他:“她陪人去看病,有问题么?”   记者被他锐利的眼神看得心中一凛,却不依不挠地发问:“阮董为何对苏小姐的行踪了解得如此清楚,难不成那天你也在场?”   这句话就比较令人玩味了,陪女人去看妇科,本来就是一起桃色事件。   特别是阮天纵今天的举动太高调了,给人无限的遐想空间。   出于保护的心理,天宠以前很少在公众面前抛头露面,就算有些人知道他有个妹妹,但都没见过,所以才闹出这种误会。   不过这也正是他的目的,他要昭告天下,天宠是他的人,却不是以妹妹的身份。   他正准备反唇相讥,听到一道清冷的声音传过来:“她是陪我去的!”   全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去,只见李娉婷扶着阮平轩,后面跟着几个警卫,很有气势地踩着红毯走来。   记者的八卦因子都被激活了,这是什么情况?   阮老爷子来a市后曾受邀出席过一两个宴会,几个记者眼尖地认出他来,会场的嗡嗡声更响了。   “老爷子怎么会来这?”   “他身边那个女孩子是谁?好象上几回宴会也陪在他旁边。”   “听说阮家有个小公主,不会是她吧?”   “说不定是三少的女友,不是说陪她去看妇科吗?”   很明显,群众都把李娉婷话中的“她”误以为“他”。   不少人都从座位上起身想抢占有利地形拍照,却被簇拥在两人身边的警卫员拦开了。   阮天纵瞅着突然出现的老爷子,眼睛微微眯起来。   天宠也有点奇怪。   他们来做什么?   两人一路走到主席台前,李娉婷扶着阮平轩坐下,转身朝众记者说:“那天苏小姐是为了陪我看病,然后才发生那么多误会,所以我今天特意过来澄清一下。”   “可以问一下你的身份么?”   李娉婷脸色不变:“我是苏小姐的朋友,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物,你们不必知道。”   天宠目光闪动,肯定是发生某些她所不知道的事了,她朝身边的男人投入一个询问的眼神,对方在桌下握住她手,轻轻捏了两把,云淡风轻的神情让人一下就安心下来。   算了,以不变应万变吧,天宠想。   “可是有网络爆料,苏小姐上次去医院是因为堕胎,而且苏小姐高中的时候,也是因为未婚先孕被学校记了大过然后开除的,请问是真的吗?”记者继续问。   闻言,台下的议论声更响了,相较于挖苏宠儿的八卦,她的丑闻当然更吸引眼球,这完全是出于人的阴暗心理。   而且这边星熠砸了这么多银子捧天宠,那边立刻传出她以前私生活不检点的丑闻,再加上她和阮天纵的暧昧关系,无异于是丢阮家的脸。   天宠终于明白了,怪不得大哥刚才断然否认她是苏心,她瞅了一眼记者身上的标记,是a市日报的,很有说话权,和a台一起,几乎垄断了a市的传媒。   “还有这种事啊,听你这么一说我才知道。”她淡淡一笑,演技本来就不错,而且这事根本就不是她做的,一点破绽都没有:“记者同志,你帮我一个忙好么?拜托你把帮我把这个发贴子的人找出去,替我问问他,愿不愿意过来给我当编剧?”   轻松的语气,惹得身边的几个人同时弯了弯唇角。   想平时,他们可是被这个小丫头哄得团团转呢,想不到关键时候倒也发挥了一点作用。   某记者跟着假笑了一下,眼神犀利地看着她说:“可是这上面还有你当时的验孕单及学校的处分书,这些又如何解释呢?”   看来对方是真的有备而来啊,天宠在脑子里急速搜索了一下,思考这会是什么人做的,脸上依然挂着笑说:“没法解释……记者同志,假如你辛苦了一天回到家,你老婆却硬抓着你,让你交代和哪个女人去鬼混了,你该如何解释呢?”   这次场下也发出一阵讪笑,将刚才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冲淡了不少。   某记者还想问什么,阮天纵冷冷瞅他一眼:“据我所知,记者的职责是揭露真相而不是以讹传讹,如果你今天不是来采访而是散布谣言的,对不起了,保安,请他出去。”   “那你就是承认自己是苏心了?”看着两个保安向他走来,记者快速地问了最后一句。   “带他下去!”阮天纵冰冷地镇压他。   一旁的老爷子严肃地板着脸孔。   经过这一闹,台下的记者收敛了许多,但还是有个女记者问了个敏感问题。   “阮董,苏宠儿还是个新人,可以说名不见经传,是什么吸引了你,如此高调地和她签约?”   阮天纵瞅了身边的女孩一眼,黑眸柔光淡淡:“因为她值得……”   另一边,被请出宴会厅的某记者若无其事的地走出酒店大堂,然后在僻静的角落发了一条短信:“任务失败,我被赶出来了。”   振铃一响,手机对面的男人瞅了眼屏幕,唇角勾起一抹晦涩的笑。   没关系,他瞅着面前摆着的一堆照片,每张上面都是一对男女,或拥或抱或热烈亲吻,一看就是热恋中。   他笑了,随手拎起一张女孩的单人照,女孩也在微笑,美得仿佛繁花盛开,粗短的指尖抚过女孩娇艳的脸庞——   不管这女孩是姓苏还是姓阮,都会是个很妙的棋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38冤孽啊   杀一儆百的作用还是很明显的,而且在座记者有不少是陆遥安排下的人,接下来的记者会在客套而友好的气氛中结束了,虽然有人想问老爷子几句,却被他严肃的脸色吓住。   会后,李娉婷搀着一言不发的老爷子起身,天宠追过去低问:“爷爷,你怎么来了?”   “你这么重要的时刻,爷爷怎么能不来呢?”不知怎的,天宠觉得爷爷的话听上去怪怪的,看他的神色,却找不出什么异样。   “宠丫头,你今天很漂亮。”阮平轩笑着称赞,这是他的心里话,不得不说女大十大变啊,他心头感慨,那个总在他眼皮下捣乱的黄毛丫头真的长大了。   看着她亭亭玉立地和阮天纵站在一起,俊男美女,说不出的登对,他心头五味杂陈。   “老三,跟我来一下。”就算他不叫,阮天纵也有话和他说,两人一起进了酒店的贵宾休息室,天宠和李娉婷在另一间候着。   天宠用手机上了网,搜索关于她的新闻,不过没找到刚才某记者所说的关于苏心的丑闻,应该是被删掉了。   不过既然这事已经被爆出来,而且这么多家媒体都听到,相信不会就这样算了,天宠举着手机想,以前是她想得过于单纯了,只想着将错就错,和苏心调换身份,顺便圆了苏心的心愿,却忽略了她的过去。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她对苏心毕竟是两个人,相处不深,没想那么深远也是人之常情。   更何况,她哪会料到自己这么快就在娱乐圈崭露头角,而且有人会拿这个大作文章呢?   “宠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新经纪人谭琳走过来问,她才跟天宠不久,不过算是娱乐界的资深经纪人了,在处理危机公关方面很有经验,这次公司让她推掉手中所有的事情,专心带这个新人,再加上今天这个特殊的签约仪式,她也明白公司对天宠的重视程度。   而且,她也看出公司这个新老板和天宠关系匪浅,自星熠易主以来,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幕后**oss,一上来就是摆明了要捧天宠,她与其说是想打听天宠的背景,其实更想刺探一下两人的八卦。   这个更重要!   天宠沉吟着,这事说起来简单,但解释起来真的有些复杂,现在又关系到阮家的声誉,她自己都觉得混乱,正想着怎么回答,小洁举着手机跑过来说:“宠儿姐,又有你的新闻了。”   两人同时凑过去看,记者的效率真的很高,短短片刻之间,刚才的采访内容已整理上网,除了天宠签约星熠的新闻外,还有对天宠的简单介绍,令她吃惊的是,关于她的背景有了新的说法,连她都不知道,她的父母居然变成了一对陌生人!   休息室里,阮天纵和老爷子正在剑拔弩张地对峙。   “你以为这样自欺欺人的说一下,人家就会相信?”老爷子气恼地瞪着眼:“先不说在京城有多少人都知道宠儿是我们阮家人,你随便这样写写就没有破绽?你骗得了一时,骗得了一世么?你这样做是准备将阮家的颜面置于何地?”   “爷爷,如果我不是阮家人呢?”阮天纵缓缓开口。   “臭小子,你还敢提这个馊点子?”   老爷子气冲冲地瞪着他,这小子还敢拿这个威胁他,之前他说打算对外宣布他是阮家的养子,所以老爷子才急匆匆带李娉婷赶来制止,的确,他这样说是可以掩饰天宠的身份,养子为了报恩而娶了阮家千金,这事或许也可传为美谈,但是这样做对阮天纵的影响太大了,他一个好好的阮家少爷变成来历不明的野种,就算以后和天宠修成正果,也会被有心人说成攀龙附凤,而且养子同样是阮家人,身份上毫无区别,不行,这事老爷子绝对不会同意。   所以他警告过阮天纵,如果他一意孤行,就对外宣布他和李娉婷的亲事,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他根本不是他的初衷,他并不想干涉小一辈的幸福,之前他曾以为这对孙子是因为日久生情,混淆了亲情和爱情的界限,特别是天宠,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一时糊涂也是难免的,所以才会替她牵红线,鼓励她多和男生交往,希望她能渐渐转移对阮天纵的痴恋,也算一个考验吧,让他们暂时将这段感情冷却一段时间,如果他们还是真心相爱,他会考虑接受这个事实。   不过很显然,阮天纵对他的安排并不满意,他低估了男人的决心。   他不得不承认,他老了,不再是当年那个叱咜风云、高高在上的长者,儿孙们的心思,他猜不透、也管不了。   他能做的,是尽自己最后一分力量,为他们铺条光明大道。   可惜的是,看上去他这个宝贝金孙并不领情。   他也很挫败。   “爷爷,这事我自己会解决的,您身体不好,就甭操心了,我让李医生送你回去。”阮天纵说。   老爷子一拍茶几:“臭小子,你翅膀硬了?老子警告你,不管你还是宠丫头,哪个出了事,丢的都是咱们阮家的脸,你就不能听我的,把这事缓缓再说啊,宠儿还年轻,你就不能为她的将来考虑考虑?”   “我正是为她的将来考虑才会这样做,爷爷,我早就说过,我会好好对她的,此生非她不娶。”   “混帐!”老爷子捶胸感叹:“阮家怎么会出了你们这两个冤孽啊,你这是让我到了地下,也没脸向你的父母交代啊。”   这张感情牌够重了吧,但是阮天纵根本不为所动,他面沉如水,心想如果父母在世,这事恐怕好解决得多,毕竟他的生母应晴以前的言语里,隐约地透露了想撮合两人的心思。   但这种事老爷子又如何能理解呢,说到底,他是旧社会过来的,老一辈的门第观念很重,这件事上想不通也是难免的。   “爷爷,我已经向外界宣布了宠儿了身份,这已经是事实了,您放心吧,这事我会妥善解决的,您安心休养就行了。”   言下之意是让老爷子不再插手这件事,决然的语气令老爷子相当不满,他哼了一声起身,也不再说话,头也不回地向外走,正巧天宠看到网上新闻,急着来向大哥求证,一推门便看到怒气冲冲的老爷子。   “爷爷。”她叫了一声,阮平轩闻声停下来,脸色复杂地瞧了她一眼,嘴唇翕动了几下,象是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叹了口气,越过她走了出去。   “爷爷……”天宠犹豫了一会,想着要不要追上去,紧跟其后的阮天纵扯着她的胳膊往内一拉,顺手带上门。   “你又惹爷爷生气了?”她试探着问:“是因为我吗?”   她在想,如果爷爷看到网上这段新闻会怎么想呢?他最近经常和大哥争执,是否因为已经知道她的身世?   “爷爷是否知道我们的关系了,还有,网上那段新闻是你发的吗?”   瞅着面前那双晶莹的水眸,阮天纵轻轻一笑,低头在她唇角吻了一下:“你急吼吼地跑来,就只是问这些?”   天宠眨眨眼,否则呢?   这个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吗?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你就没点表示?”   天宠撇撇嘴,什么叫他的人,说得这么暧昧,他们只是签约了好不好?   “听说星熠旗下艺人一个比一个漂亮,美女如云,大腿成林,恭喜你了大哥,后宫佳丽众多啊。”她转着眼珠调侃,只是那口气听上去酸溜溜的。   男人唇边勾出一抹笑,突然伸出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另一只手勾着她的腰身,黑眸灼灼凝着她:“是啊,你倒提醒我了,看来我得抽空去视查一下了。”   “你敢!”天宠突然张嘴咬住男人放在她唇边的手指,看上去恶狠狠地,却只是轻轻咬了一口。   “要是被我发现你和哪个小明星纠缠不清,哪怕是传出任何一点绯闻,你死定了!”她努力做出严肃的样子恐吓。   这事情不能不防啊,比明星还要耀眼的青年才俊,简直是存在于小说中的完美人物,她可以想象他出现在星熠之后,被人虎视眈眈的情形。   光这样想着就有危机感了。   男人被她逗得笑了,捏捏她的小鼻头:“那你呢?”   “我怎么了?”   “你和那些男生又怎么算?”这才多久啊,她的绯闻就传了几个了,前几天还有人当面向他宣战,真是想想就不爽。   否则,他又何需急着表明他们的关系,确立两人的身份。   天宠眨眨眼,表情忽然严肃起来。   “大哥,我想过了,我还是退出娱乐圈好了……我发觉,这一行并不适合我。”   “哦?”阮天纵挑眉:“我今天刚签了你,你就对我说要毁约?丫头,你可知道违约金很贵的。”   “大不了把我赔给你!”   天宠很硬气的说,其实这个念头她之前也考虑过,只不过今天的事情让她更明确了,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公众人物,她的身世背景什么的根本不会如此引人注目,她原想着以苏心的身份安心地和大哥生活,但如今看来是她想得太简单了,怪不得大哥一开始就不赞同她这个主意,坚持让她做回阮天宠,也许他当时就预见了这种情形。   如果不是她坚持要当明星,也许不会惹出这么多麻烦,大哥也不会高调地为她出头,把一切变得如此为难。   她真是太任性了。   既然如此,她还是淡出公众视线,也许就象大哥安排的那样,以新的身份,安安静静地生活。   虽然她现在是真的爱上这一行。   闻言男人捏起女孩的下颌,似笑非笑地问:“你想怎么赔?”   天宠今天穿的是件露背长裙,男人说话的时候,手掌已经悄悄从她纤细的腰肢抚到光洁的后背上,仿佛贪恋那种细腻的触感,爱不释手地抚弄着,她今天本来就没穿胸衣,指尖更是使坏地探进她的敏感部位,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天知道他忍了多久,他是个正常男人,早在他看到她换上这件衣服出现在面前时,他就想这样做了。   天宠的脸微微红起来,却不闪不避,反而往前贴近了一步,用胸脯挤着他的。   她今天穿了双超过十厘米的高跟鞋,抬起脸,正好在男人唇边,她也没说话,只是微微侧过脸,诱惑地看着男人的黑眸,含住了他的唇瓣。   并没有进一步的深入,只是那样轻轻触碰着,微微辗转,两张脸近在咫尺地贴在一起,呼吸纠缠,两人都睁大眼,将对方的模样清楚映在对方眼底。   一秒。   两秒……   天宠长长的睫毛拂到男人脸上,男人的气息暖暖地喷到她脸前,就在她忍不住眨眼的时候,男人手臂加重了力度,用力一勾,将本来就贴在一起的两具身体贴得更紧,强悍的舌尖伸了进来,在女孩嘴中疯狂扫荡,放在她背上的手也肆无忌惮地攻进去,如果不是身前那两条碍事的带子,女孩本就形同虚设的礼服几乎就要被他扯下来,不过现在的情形也好不了多少,当女孩被他抱到身上,咬牙切齿地掀着那碍事的裙摆时,天宠推他一把:“不要……”   “嗯?”男人微扬起俊脸,慵懒的音调说不出的迷人。   天宠红着脸:“现在……不行。”   “你答应赔给我的。”男人不怀好意的蹭着她,本来是想逗逗她的,但是女孩此刻的样子令他无比着迷。   也只有她才能令他频频失控。   “但不是现在!”天宠话已经说不完整了,喘着气:“等……唔……晚上。”   “那我现在怎么办?”男人继续咬她。   “不要咬这里……”女孩叫,手掌无力地推着他:“呀,你这样叫我等会怎么见人?”   仿佛是为了回答她的疑问,门口传来谨慎的扣门声。   “有人来了。”女孩身子一僵,却本能地往前一倾,紧紧伏在男人胸前。   就象遇到危险的动物一样,第一时间寻找最安全的躲藏地点,男人瞥她一眼,眼底的宠溺已经无边无际。   他愿意当她的避风港,为她撑起一片安全的天地,让她匍匐在自己怀里,不受任何事物的影响,那些琐事留给他解决就行了,自己的女人都不能保护,他还算什么男人?   与此同时,某人也看到了网上的新闻,短肥的指尖点着鼠标,阴鸷地眯起眼。   行啊,这一招釜底抽薪使得真漂亮,将他原先的部署完全打乱了。   下一秒,他唇边浮起抹冷笑,不过,这也正好暴露了对方的弱点……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39很,好看   陆遥很郁闷,如果不是真有事,他才不会去敲那劳什子的门,这都几分钟了,里面的人是没听见吗?   不对啊,刚才明明有人问了一声,不过他表明身份后,又没动静了。   他左右瞅了几眼,见没人注意,悄悄地把耳朵贴到那扇厚厚的门上,包间的隔音效果是很好的,他凝神听了半天也没   听到什么可疑的动静,倒是面前的门突然裂开,他冷不丁地往前一倒,差点摔进去。   “什么事?”看见男人阴郁的神色,他在心里暗自下了一个定义——欲求不满。   “哦,colin夫妇已经接到了,刚打来电话,应该半小时左右后就会抵达这里,你看是见他们一面还是先安排他们住下?”   “外面的记者都走了么?”   “都走了。”   “老爷子呢?”   “他老人家也先回去了。”   “行,先安排他们过来吧……”   阮天纵吩咐了几句,见陆遥探头探脑地往他身后瞧,不爽地伸出手拦在门槛上:“还有事么?”   “哦,没事了,这一天折腾得,我也累了,进去坐会。”   阮天纵眼睛一眯:“怎么,你很闲啊?”   他的事情可是很多的,而且很喜欢能者多劳。   陆遥嘴角一抽,算了,好奇害死猫啊,有这闲功夫还不如回家陪老婆孩子,被这资本家压榨得几天都没正常休息了。   “我忙得很……对了,刚才老爷子临走时让我跟你说一声,他今晚不舒服,不想看见无谓的人。”   这意思是让他今晚回避么?   阮天纵抿抿唇,老爷子这是示威还是赌气呢?真是越老越幼稚。   重新带上门,天宠嘟着嘴:“讨厌,你让我这样子怎么见人?”   刚才雍容华贵的礼服现在变得面目全非,带子扯掉一根,衣料也皱巴巴的,女孩莹白的肌肤露了一半在外面,该鼓的鼓,该瘦的瘦,映着腮边的红晕,有种欲语还休的诱惑。   男人忍不住上前将她的另一半吊带也扯下来,女孩呀了一声,伸手拎住摇摇欲坠的礼服。   “讨厌,快把我刚才的衣服拿来啊。”   男人反而退后半步,侧着脸,欣赏女孩气鼓鼓的表情。   “这样挺好啊,你以前不是喜欢挺喜欢让我看的。”   天宠脸红了,大哥的意思是想翻旧帐啊。索性松开手,失去支撑的系带慢慢滑下来,肌肤如玉,丘壑起伏,完美的弧度令男人眸色愈发深邃。   “那,好看么?”女孩问完,挑衅地向前挪了一步,重新和男人贴到一起,近得可以感受彼此胸膛的起伏。   他的每一分心跳,都逐渐带上自己呼吸的节奏。   迷离的大眼睛染着几分狡黠,一瞬不瞬地落在男人脸上。   阮天纵眼底也渗出笑意,低下头,攫住那两瓣诱人的樱唇,继续刚才未尽的功课,而那大手也很默契地罩上了女孩的胸脯,非常的顺手,完全是为他天造地设的。   “很,好看。”   天宠嘤咛了一声,勾紧他的脖子,任他的润唇紧紧攫住自己,舌尖纠缠中,两人的呼吸都变得炙热。   如果不是惦记一会的约会,男人真不想放开她,染着**的黑眸分外黝黑,灼热地咬着女孩的耳珠:“小坏蛋,晚上好好收拾你。”   天宠欲哭无泪,这还不算收拾啊,她这一身价值不菲的礼服已完全毁了。   半小时后,当被带到酒店的包间时,天宠已换回她当初的衣服,一袭糖果色长裙,点缀着小蕾丝,衬着她绯红的脸颊,娇艳的红唇,气色好得不象样。   站到包房门前,她白了身边的男人一眼,特意将长发披到颈侧,遮住几个不雅的痕迹。   来之前阮天纵已经告诉她,要和她的“父母”见个面。   天宠也很好奇,大哥怎么给她编排了一个这样的身世,居然说她父母都是外籍华人,她一个人来国内发展的。   太狗血了吧?这谎都扯到国外去了。   房间里已经坐着一对中年男女,见到两人进来,同时抬起头来瞧着他们。   “这是colin先生和太太。”阮天纵替几人作了介绍,看上去他们似乎已见过面了,礼貌地寒喧了几句。   天宠也笑着跟两人打了招呼,既然是她的“父母”,当然是长辈,恰当的礼仪还是要的。   男人五十岁左右,身材微微有些发福,可是给人的感觉并不臃肿,此刻相貌堂堂的脸上挂着和蔼的笑意,不过天宠的视线被那个女人吸引住了,相较而言,她看上去比男人年轻得多,五官姣好,可以想见年轻时一定是个美人,就算是现在,也有一种成熟女人才有的风韵,看着天宠的目光也很亲切,不知怎的,天宠见她第一眼,就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叫我萱姨吧。”那女人笑着说,国语说得还挺正宗:“在国外住久了,几乎都忘了我还有个中文名字,好容易回来一趟,当然要入乡随俗。”   “colin先生是做餐饮的,在法国有几家规模很大的餐厅,这次是为了帮你才扔下正事赶过来的。”阮天纵说。   天宠赶紧谢了几句。   “哪里,我也是想借这个机会来中国旅行,免得我太太总在耳边念叨只顾生意冷落了她。”colin先生笑着客套,他旁边的女人也笑着白他一眼,看得出两人感情很深厚。   “中国的确地大物博,我们a市就有不少旅游景点,改天我带你们去玩玩。”天宠趁机说。   几人客套了几句,服务生拿着菜谱进来让他们点餐。   “两位吃得惯这里的食物么?要不我们换家西餐厅吧?”天宠贴心地问。   “不用了,其实我在国外也经常自己弄中餐吃,不过水平有限,真的很想念这原汁原味的味道。”colin太太含笑翻着菜谱,熟练地报出几道菜名。   天宠仿佛无心地问:“萱姨在法国住了多少年啊?”   “很久了吧,那时我还没认识我老公呢。”colin太太瞅了眼旁边的男人,勾起唇角,仿佛追忆当年的时光:“岁月催人老啊,还记得当年刚去国外,人生地不熟,连法语都说不利索呢,这一晃就差不多二十年了。”   二十年,正好和我的年纪相仿呢。   天宠暗暗地想,她坐在colin太太身侧,从她的角度望过去,正好看到对方眼角几道细碎的纹路,很浅,并不影响女人的容貌,而她举手投足之间自然散发出的风采,令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她早就发现感觉异样的原因了,这女人的轮廓和竟她有六七分相似,特别是那顾盼潋滟的水眸,仔细看上去简直是一样的,只不过天宠的晶莹灵动,而她却沉淀了岁月的精华。   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colin太太扭过脸,微笑地从随身皮包里掏出一个包扎得很精致的扁平礼盒凑到她面前:“我觉得和你挺有缘的,这次来得匆忙,没准备什么礼物,这是我在机场偶然看到的,觉得很喜欢就买下了,一点小意思,希望你能喜欢。”   天宠谢了一声接过来,对方既然说是机场随便买的,她当然不好拒绝,只是她什么都没准备,未免有些失礼,只得客套道了几句。   阮天纵轻声和colin交谈着,仿佛没注意她们之间的互动。   “萱姨,你在国内还有亲人么?”吃得差不多时,天宠仿佛随意问了一句。   “有啊!”colin太太很快地回答,微笑着瞅她一眼:“不就是你吗?”   天宠心底莫名地一跳,接着听到她说:“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们的女儿,我们专程回来看你的,你忘了?”   原来如此啊。   天宠接着问:“那我还有兄弟姐妹吗?”   colin笑:“嗯,你还有个哥哥,比你大两岁,有机会时候让你们见见。”   又是哥哥,天宠模糊地想,她的大哥缘还真多啊,好容易有个孪生姐妹,结果却没了。   惆怅!   colin夫妇坐了十来个小时的飞机,旅途劳顿,所以吃完饭后就送他们回宾馆休息了。   目送他们进了宾馆大门,天宠移开视线问:“大哥,你怎么会找上他们?”   居然找到法国去了,虽然这样是可以避免国内媒体的猜测,毕竟是鞭长莫及,可天宠还是觉得怪怪的。   “缘份吧。”阮天纵淡淡说:“我去法国谈生意时偶然遇到的,当时在colin先生的餐厅用餐,你不觉得colin太太和你有几个神似吗?当时正好看到了,攀谈了几句,没想到他们挺热情的,这次我想到请他们帮忙,他们立刻同意了,还千里迢迢赶过来。”   当然过程没这么容易,不过达到结果就行了。   听大哥主动提起这件事,天宠问:“你真觉得这样就能瞒天过海?”   认识她的人不是一个两个,真能这么简单地骗过去?   还有爷爷那方面,应该看到新闻了吧?等会回去怎么向他交代?   想到这,她苦恼地皱起小脸。   “又皱眉头?”男人伸手在她脸蛋上捏了一把:“本来就丑,小心挤出一脸皱纹。”   “你说谁丑?”天宠一听就炸毛了,亮晶晶地瞪起眼,怎么能当着女人的面批评她丑呢?   男人聪明地保持沉默,只用一种讳莫如深的眼神瞅着她。   “好啊,你终于说出自己的真心话了。”天宠恶狠狠地扑过去压住他:“对着我十几年,终于看厌了吧?”   男人很享受地被她压到驾驶座上,还主动伸手扣住她的纤腰,好让她贴得更紧,反正今晚是要收拾她的,如果被惹急了,他不介意提前一些。   天宠的脸已凑过男人眼前,多好的机会啊,她毫不犹豫地咬下去,首当其冲的是那俊挺的鼻梁,鼻头处被细细的牙尖啃了一口,然后是脸颊,嫌她丑是吧?给他留下几个牙齿印应该可以泄愤了吧?还有那惹祸的嘴唇,祸从口出就是这样来的。   男人被女孩毫无章法的啃咬惹得唇角愉悦地挑起,一点都不疼,怎么可能会疼呢?只是女孩柔软的身子在他身上拱来拱去的,令他的呼吸渐渐重了几分。   就在他张开嘴准备还击的时候,女孩却抬起脸,视线无意识地扫向车窗外,然后定住了,好象看到什么稀奇事一样。   阮天纵侧脸睨了一眼,只看到一个男人高大的背影,飞快地一闪,还没看清就进入宾馆大门了。   扔下他看别的男人?   他果断俯下脸,在女孩最显眼的部位轻轻一咬,天宠骤然回神,对上近在咫尺的俊脸,用眼神表示心底的不满。   “讨厌!”   “不咬了?”男人嘴角扯起一丝邪笑,在女孩反抗之前扣紧她,顺势往后一推:“现在换我了。”   “呀……”密闭的车厢里传来女孩的轻呼,夹杂着笑声,然而转为呢喃……   好容易安定下来,已是几小时后了,两人回到他们的别苑,天宠洗过澡,套着件白色浴袍,头发还是湿湿地,趴在床头,打开colin太太送给她的礼盒。   盒盖掀开的瞬间,仿佛有光芒一闪,盒子里静静躺着一套钻石首饰,项链手镯耳环都有,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这样的礼物,应该不是机场免税区随便买得到的吧?   盯着礼盒发呆的时候,男人举着电吹风过来,径直走到女孩身后,眼光只是淡淡在她她手中的礼盒中扫了一眼,然后替她吹着湿发。   天宠背对着他,悠悠道:“大哥,认了个假父母,赚了这么大一份见面礼,早知道这么划算,你应该替我多认几次亲的。”   回答她的是嗡嗡的电吹风声,暖暖的气息从男人指尖传递过来,女孩惬意地眯起眼。   “你说,colin太太为什么会和我长得如此像呢?”   “真的是巧合啊?”   “大哥,你查过她的背景没有啊?”   她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但声音似乎都被电吹风的嗡鸣声掩盖了,男人没有反应。   她索性闭上嘴,指尖轻轻拂过手中的钻石手镯,想起苏心日记里的一段话:妈妈,总有一天我要当面告诉你,扔下我有多么错误,不是你不要我,而是我不再需要你……   ------题外话------   谢谢nana的评价票,么么哒……终于到10了,不容易啊,泪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40这个女人是谁   星熠的位置并不处于市中心繁华地段,不过环境很清幽,不远处是电视台和一些政府机构,不论是门口肃立的保安,还是掩映在大理石外墙和铁栅栏之内的星熠大楼,都给人一种神秘的憧憬。   天宠其实之前在这来来回回经过了不少次,只是从没进来过,特别是代替苏心参加比赛那段时间,总看她仰望那幢大厦,眼底露出深深的向往。   她知道,苏心是真的希望有朝一日能踏进这扇门,为自己争取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可惜她最终失败了,并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此刻站在这里,看着时尚明快的办公间,天宠竟然觉得有几分唏嘘。   她今天是来熟悉一下环境的,虽然签了约,但公司并没给她安排太多的工作,怎么说她现在的身份都只是大一新生,还是应该以学业为主,她明白大哥的意思,最近她的负面新闻太多了,适当的韬光养晦是必要的。   “苏心,真的是你?”就在她四下打量的时候,一个女声飘过来,   回头一看,几个花枝招展的女生向她走过来,跟她打招呼的是个柔美秀气的女孩,穿着一件白色蕾丝长裙,微卷的长发边压着一朵珠花,袅袅娜娜地走着,长长的睫毛都似乎轻盈地飞了起来,真是我见犹怜。   她眼光闪动了几下,马上想起来,这是她以前参加最美女声时认识的几个熟人,恰好这个女孩的名字她记得很清楚——张柔柔。   她的唇边勾出一道似有似乎的笑意。   还真是巧啊,这不是会传说中的冤家路窄吧?   说起来张柔柔她们几个也是倒霉,明争暗斗,挤得头破血流,好容易才和星熠签约,没想到突然就易主了,之前对她们许诺的一系列包装计划也因此暂时搁浅,因为负责她们这个案子的是毛勇洪的亲信,在毛勇洪出事后也因某些经济问题被炒了,本来谭琳准备接管她们的,但临时抽了她负责天宠的事,现在公司高层大换血,当然没心思处理这几个小虾米,她们等于是变相地雪藏起来,如果不能在公众眼里保持新鲜度,在这个新人辈出的年代,她们很快就会被遗忘的。   天宠和星熠高调签约的事,她们当然都知道了,和其他人不同,她们可是和苏心相处过一段时间的,一眼就认出她来,现在是闻声特意过来巧遇她的。   天宠处变不惊地笑了笑,既然现在她的身份是苏宠儿,当然要演到底了:“对不起,你们认错人了。”   张柔柔狐疑地瞅着她,虽然好几个月没见,但这的确是苏心没错啊,当时苏心是她强有力的竞争对手,虽然她表面上毫不在意,却无时不刻不在观察对方,对了,就是这个欠扁的笑,曾让她恨得磨牙。   张柔柔和苏心是从初赛一路过五关斩六将走过来的,刚开始她并没有特别注意苏心,因为苏心话不多,平时总是低垂着眼睑躲在一边,尽量缩小存在感,给人一副很腼腆很小心的样子,她以为以苏心这种不出众的表现,没几关就会被刷下来,可没想到,对方一上台就变得判若两人,仿佛是为舞台所生的,而且以她那副楚楚可怜的外貌折服了不少评委,也许是这样,她变得越来越自信,特别是集训的时候,虽然还是话不多,但举手投足的风采,连张柔柔都嫉妒了。   她当然想不到,那时的苏心已经被掉了包。   后来,苏心突然退出比赛,她才松了一口气,以为少了一个对手,但没想到对方不仅重新出现了,还是以这种瞩目的方式。   苏心此刻的成功,愈发反衬出她们的可笑。   她们当时拼死拼活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反而不如眼前这个因丑闻退出比赛的!   “认错人了?”张柔柔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你长得真象我的一个朋友。”   朋友?   天宠暗笑,自己何时多了这样一个朋友?   她想起苏心日记是提到过,苏心找自己掉包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因为排舞的时候被眼前这个张柔柔故意撞了一把,严重到差点流产,虽然苏心当时的动机也不是很纯,她想着如果自己能赢了比赛,顺利进入娱乐圈,就狠心拿掉那个孩子,否则的话就拿肚中那块肉报复苏媛和孙铭浩,不过在后来的相处中,两人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天宠并不介意被她利用,而且天宠可是记得,她代替苏心参赛之后,这个张柔柔可给自己使了不少绊子,当时她是看在苏心的份上没有计较,但不表示她真是好欺负的。   “是吗?”闻言她在脸上摸了一把,依旧笑咪咪地说:“你是说那个苏心啊?难道我们真的这么象?有好多人都把我和她弄混了。”   “其实这样仔细看,你们也不是很象,你的皮肤比她好得多,而且气质也好得多。”站在张柔柔身侧一个留着蓬松短发,打扮和长相都很中性的女孩插嘴,天宠记得她叫胡娅,以前接触不多,不过很显然她的眼光很毒。   听她这么一说,张柔柔也笑着说:“是啊,苏心哪有你这么高贵大方,你知道么?她读书的时候就因为乱搞男女关系被学校开除,参加比赛的时候还怀着身孕呢,唉,当时在我们面前装得冰清玉洁的,把大伙都骗了,怪不得她当时突然退出比赛,我们还一直奇怪呢,原来是背着我们做出这种无耻下流的勾当。”   天宠笑容不改,她这是在指桑骂槐么?   “有这种人啊,你们这些做朋友的一定很痛心吧。”她笑咪咪地问。   张柔柔故意装作听不出她话中的讽刺,表现得就象一个毫无机心的女孩:“是啊,其实我也是昨天上网偶然看到这则新闻的,我还不相信呢,特意把这则新闻存下来,准备有机会问问她的。”   闻言,天宠好奇地凑过去看,关于她的这段新闻不一会就被删了,她真的很感兴趣。   新闻里除了关于苏心劣迹的描写,过有一段视频,天宠一眼就认出来,是上回她在妇科医院的情形,画面上天宠和那两个女人争执着,看不见那两人女人的样子,只看到天宠夺过她们的手机,然后态度强硬地让她们删照片,空气里隐约飘来她们气愤的声音。   “苏宠儿,你也来妇科检查啊?”   “诶,你做什么?”   “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连拍张照都不敢?”   画面定格在那个假孕妇问出的“几个月了”之后就停止了,随着这句问话,周围几个女孩的视线都移到天宠平坦的小腹上。   天宠眨眨眼,她终于想明白当时那两个女人为什么那么爽快就承认陷害她了,原来是还有后着啊,想来她们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偷录这段视频,让人误以为她是因为怀孕才去的医院,而说她打伤孕妇什么的,只是为了将事情闹得更大一些。   看来她真的很惹仇恨值啊,布了这么大个局来整她。   天宠撇撇嘴,似笑非笑地瞅了张柔柔一眼:“你真是有心了,我想那个苏心一定会很庆幸有你这个朋友的。”   看看,这得有多关心,才会把她的丑闻立刻存下来欣赏啊。   “嘿,应该的。”张柔柔面不改色的收起手机,她还真是会装,适时露出遗憾和关心的表情,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这段视频里的人是她的好姐妹。   “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我真的想见她一面,看看我们到底有多象。”天宠也笑容可掬的问,装嘛,谁不会。   张柔柔摇摇头:“她退出比赛后就不和我们联系了,可能是没脸见我们这些朋友了吧,说起来,我还真的挺想她的。”   这不会是趁机骂她不要脸吧,天宠凉凉地想。   “苏宠儿,昨晚签约仪式上坐在你旁边的那个是公司的新老板吗?”有人转移话题问,老提以前的旧事干嘛啊,这才是她们关心的,看上去苏宠儿和新老板的关系不错啊,否则怎么对她另眼相看呢,不管怎么说,苏宠儿现在比她们受宠,攀点交情总是没错的。   “新老板好帅啊!”有人眼冒红心:“听说他是zc的总裁,想不到这么年轻,简直高富帅中的战斗机。”   天宠腹诽,幸好今早大哥要陪她一起来公司,被她阻止了,否则还不得让这些女人抓狂。   “你就好了,有公司高层捧你,哪象我们,一来就坐冷板凳。”另一个语气里满是酸泡泡。   正聊着,谭琳出来,也不顾天宠周围都是人,径直走过来说:“走吧,带你去和方总打个招呼。”   方总是公司新上任的代理总裁,暂时负责星熠的大小业务。   “琳姐,那我们呢?”一个人问。   “你们的工作公司已经在安排,很快就会通知的。”谭琳公事公办地说。   看着两人走远,身后各种羡慕妒忌恨。   “我觉得她就是苏心!哪会这么巧,连姓都是一样的。”   “我看也象,以为换个名字那些丑闻就不存在了?真是天真。”   “你不知道现在流行又傻又天真吗?她还真有本事,没么快就勾搭上新老板了。”   “女人嘛,只要放得开,什么办不到的。”   “喂,新老板好帅啊,比公司那些明星都帅,苏心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   张柔柔微笑着听着,并没有插嘴,眼底却隐隐闪过志在必得的光芒,她觉得自已各项条件都不比苏心差,她那种货色都能被大老板看上,自己又有什么不行的呢?   而且,新老板真的好帅啊!   从星熠出来,天宠立刻马不停蹄地坐着公司替她配的保姆车往colin夫妇下榻的宾馆,昨晚答应了带她们游览a市的,约好的十点,她很守时。   “萱姨,你以前来过a市么?”前往目的地的路上,天宠随口问。   colin太太瞅着窗外的景色浅笑:“没有,听说这里风景很美,我早就想来看看了,只是一直都忙于生意抽不出空。”   “是吗?那萱姨出国之前住哪啊?”   colin太太报出一个地名,是个南方小镇,以小桥流水人家的动人意境闻名。   “我以前也去过那里旅游,怪不得萱姨这么漂亮,果然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天宠笑着拍马屁。   colin太太含笑瞅着她:“老了,你就别取笑我了,要说漂亮,哪比得上你们年轻人。”   “哪里老了?大哥这次也是太失误了,萱姨你的样子看上去就象我姐姐一样,让您装我的母亲,说出去哪有人信啊?”   似乎是无意,天宠特意强调“母亲”两个字,一双晶亮灵动的眸子,若有若无地落在colin太太脸上,观察着她的表情。   没错,她就是在试探,虽然大哥没有明说,但她有种感觉,面前这个人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会是那个人么?   colin太太却只是笑笑:“你这丫头嘴巴真甜,我儿子都20了,想装嫩也不行了,其实我倒真的挺想有个女儿的,最好象你一样活泼漂亮,平时一起逛逛街,说说体已话,每天对着他们父子,真是无聊死了。”   无辜被牵连的colin先生只好无奈地扯了扯唇,深深地把视线投向车窗外。   “对了,萱姨,这个见面礼我不能要,太贵重了,你们大老远地过来帮我已经够感谢了,怎么还能如此破费呢?”天宠取出昨晚的礼盒递过去。   colin太太并没有接,温婉地笑着:“哪有送出去的礼还拿回来的道理,你是嫌我的礼物不合心意么?我早说了,我们挺有缘的,我是觉得这份礼物挺适合你就送了,物有所值,一片鹅毛和一锭黄金的意义是一样的,我大老远的带过来,你总不能再让我拿回去吧?”   她都这样说了,天宠也不再客套,把盒子重新收回去。   “你试过了么?想必很好看吧?”colin太太问。   “嗯,是挺漂亮的。”   “我一眼就相中了呢。”colin太太自吹自擂:“我的眼光一向不错的,这款首饰寓意幸福吉祥,你婚礼那天戴起来,一定是世上最漂亮的新娘。”   天宠抿起嘴,婚礼,多么遥远的词汇。   两人正说得欢,保姆车一个趔趄,发出碰地一声巨响……   ------题外话------   谢谢18844064371的票票,么一个~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41好了伤疤忘了疼   两人正说得欢,保姆车一个趔趄,发出碰地一声巨响。   原来前面的一辆车毫无征兆地停下来,天宠的司机虽然眼疾手快地踩了刹车,但后面一辆车显然没能及时反应,碰地一声撞上来,将他们的车尾狠狠往前一挤,无辜地卡在两辆车之间,被挤成了压心饼干。   天宠感觉一股大力猛地向她袭来,身体不受控制地被甩出去,耳边一阵喧哗,刚稳住身形,她吃惊地叫起来:“萱姨,你怎么了?”   她没想到,关键时刻colin太太竟然俯身过来护住她,所以她没什么事,但后者龇牙咧嘴的倒在她身前,好象伤得不轻。   “我没事……”colin太太想安慰,但疼得实在厉害,一脸痛苦地按住腰部。   “别动!”天宠赶紧小心翼翼地扶她躺到座位上,然后立刻召救护车。   车上其余几个人也受了不同程度的轻伤,更糟糕的是,他们的车被挤到中间,动都没法动。   “我去看看。”大壮拉开车门跳下去。   天宠没心思去管他们怎么处理,她只担心因为这起追尾,后面的许多车都被迫停下来,将本来就不宽的路面挤得水泄不通,等会救护车怎么进来。   “萱姨,你伤到哪了?”她担心地问,colin先生也挤过来查看她的伤势,然后他们惊愕地发现,colin太太的头撞破了,正往外慢慢渗着血。   “萱姨,你为什么要挡在我前面,我撞一下又没事。”天宠着急地埋怨。   colin太太挤出一丝笑,脸色苍白,好象虚弱得连话都不想说。   几个人正心急如焚的时候,一个穿着白衬衣的男人翻过栏杆,从对面的车道跑过来,拍开她们的车门。   “是不是有人受伤?我是医生,让我先替她看看。”   几人大喜过望,这真是雪中送炭啊,赶紧把他迎进来。   来人熟练地在colin太太身上检查了几下,宣布她除了脑伤外,颈椎和腰部都受了不同程度的损伤,需要马上送医。   “我已经叫救护车了,可能路上堵车,一直没有来。”   闻言男人说:“时间紧迫,想办法把她移到我的车上,我送她去医院。”   在男人的指挥下,几人推开防护栏,齐心协力地将colin太太抬到他的车上,天宠留下其他人善后,和colin一起,一路风驰电掣地往医院赶。   “这次真是谢谢你了,丁医生。”   看着colin太太被医护人员推去手术室,天宠才松了口气。   “没什么。”丁伟擦了擦额角的汗,这一路上他的确费了不少劲,又搬又抬的,白衬衣上血渍斑斑,看上去触目惊心。   天宠瞅着他的衣服:“把你衣服都弄脏了。”   “不要紧,我反正要换衣服进手术室的。”丁伟笑了笑:“救死扶伤本来就是我们医生的天职。”   天宠心里感叹,现实中还真有妙手仁心啊,由衷地感谢:“那麻烦你了。”   阮天纵赶到医院的时候,天宠正焦急地在手术室外等着,他急匆匆地冲过来:“宠儿,你怎么样?”   “我没事。”天宠刚从椅子上站起身,就被男人一把扯住,重重搂在怀里。   刚才一听到车祸两个字他就懵了,好容易克服掉这个心病,怎么又出车祸了呢?自诩淡定的他虽然听说天宠没有大碍,但是往医院赶的路上,一颗心都是悬着的。   被他搂在怀中的天宠偷偷瞧了眼一脸凝重的colin先生,很是难为情,轻声提醒:“可是colin太太伤得很重,还在急救呢。”   阮天纵哦了一声,眼角的余光也扫到呆呆坐在一边的男人,还是把那个温软的小身子又抱了几下,这才过去寒暄。   colin先生心不在焉地答了几句,眼睛一直盯着手术间,天宠抿着唇,心想人家两口子大老远跑来帮她,不到一天就出了车祸,还是因为护着她才受这么重的伤,心里没准怎么埋怨呢。   但是阮天纵明显没这么想,他又拖起天宠的手,后者微微哼了一声,其实她刚才也撞伤手腕了,只是一直紧张萱姨,没有注意罢了。   阮天纵脸色一变,轻轻拖起她的小手:“给我看看。”   天宠又瞧了眼colin先生,推着大哥往另一侧走了几步,人家都进手术台了,她这点小伤算啥:“大哥,你老实告诉我,colin太太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   阮天纵似乎料到她会这样问,神色一点没变,小心地托着她的手腕查看了几下:“我陪你去看医生。”   “你告诉我嘛。”天宠缩回手瞪着他:“我没事,车祸的时候colin太太护住了我,我不过是才认识一天的陌生人,她却可以奋不顾身地扑上来救我,这不是很奇怪么?”   阮天纵表情不变,黑眸淡淡凝在她脸上:“也许她和你特别投缘。”   “她是我亲生妈妈吗?”天宠直接了当地问:“你这次是用了什么条件才打动她,说动她来帮我?”   对上她晶莹的眸光,阮天纵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揉揉她的发顶。   “colin太太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吗?”   天宠沉默了片刻,她从小在阮家长大,一直以为应晴是她妈妈,所以心理上对这个所谓的“妈妈”完全没有感情,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可能是受了苏心的影响,她对这个女人也有一种淡淡的埋怨,气她扔下自己姐妹,一走多年都不见人影,如果不是她的不闻不问,苏心这么多年不会过得那么惨,当妈妈做到这个份上,不得不说她是相当狠心的。   但是这次colin太太对她又关心又热情,这次甚至还为了保护她受伤,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们是一对多么亲密的母女呢,天宠承认当时看到colin太太因为救她而受伤的那一瞬,心情的确相当复杂,谁不希望有个真心疼爱自己的妈妈呢,虽然她是在蜜罐中养大的,但是对母爱的渴求和苏心是一样强烈的,想起苏心在日记里对妈妈的那种绝望和怨恨,还有自己一出生就莫名其妙地被扔掉,她就对自己的亲生妈妈产生不了好感。   刚才守在手术室外面时,她心里仿佛有两个声音在掐架,一个说,如果colin太太真是她妈妈,她看上去根本不象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对自己又这么好,她以前扔下自己一定是有苦衷的。   可是另一个声音又反对,她这样做也许是因为内疚,也或者是拿了大哥的好处,故意做戏给她看的。   她承认自己想法阴暗,可是以前所有人对她亲生妈妈的评价,令她不得不往这方面想。   “大哥,她到底是否我的亲生妈妈?”见大哥没回答,她又问了一次。   阮天纵捞起她向医务室走去,避重就轻地问:“你希望她是么?”   “现在是我问你呢。”天宠白他一眼,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一个答案,有这么为难么?   半响,她才听见大哥缓缓说:“colin太太这次救你是出于真心,我并没有许她什么好处,她是真心实意来帮你的,你不该这样误解她。”   天宠眨眨眼,大哥的话中之意是暗示colin太太真是她亲生妈妈吗?   难道她真的有什么苦衷?   因为这起车祸,colin夫妇的中国之行耽搁下来,本来准备拍摄天宠一家天伦之乐的特辑,只好改在医院了。   这天,colin太太在医院的草坪上晒太阳,天宠站在她身后替她按摩,colin太太撞伤了腰,走路有些不方便,所以这几天都坐着轮椅,颈部的伤已经无碍了,头上还裹着纱布,用一顶帽子遮起来,露出风韵犹存的五官,唇边挑着笑,特别是那双柔光滟潋的眼瞳,折射着阳光,轮廓和身旁的天宠如出一辙。   “行了,让你爸来吧,你忙了半天了,去旁边歇会。”colin太太怜爱地拍拍她。   “让我来吧,妈咪,要不是因为我,您也不会伤得这么严重,我做这点事又算得了什么?”   “傻孩子,什么叫因为你,你是我身上掉出来的一块肉,还分什么彼此。”colin无限慈祥地瞅着她。   colin先生走过来插嘴:“宠儿,听你妈的话吧,要不你妈又在我耳边唠叨累坏你了。”   “你这是说我老嫌我啰嗦了?”   “哪有嘛,妈咪是世上最美的女人,看爸爸这么爱你就知道了。”   “贫嘴……”   阳光淡淡洒在几个身上,每个人的微笑都那么真挚,说不出的感染力。   摄制组很准确地捕捉到这幅其乐融融的画面。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尖锐的嗓音挤进来,破坏了这份美感:“谢若盈,你这只狐狸精!”   所有人都不爽的望过去,为了这次拍摄,他们特意选了住院部后面一块没什么人去的草坪,院方还替他们清了场,现在又是人比较少的午休时间,没想到会有人过来搅局。   慢着,刚才她在叫什么?   狐狸精?   天宠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康红,唇角挑起一抹冷笑。   还真是巧啊,记得上次也是在医院,苦苦向她哀求的那个人是谁啊?   某些人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谢若盈,果然是你这贱人,想不到你还有脸出现……”康红一脸鄙夷地走过来,指着colin太太破口大骂。   天宠抢先一步拦过去,眼底寒光一闪:“这位大婶,你干什么?”   康红抬头看着她:“恭喜你啊,苏心,终于找到你妈了,还捡了个便宜爸爸,终于没人叫你小野种了吧?”   天宠还没反击,colin先生冲过来护在两人面前,他比康红高一个头,略微发福的身体相当魁梧,满满地将两人挡在身后,睥睨着康红。   “你胡说些什么?”   康红仿佛感觉一道阴影遮住自己,这几天来,colin先生对天宠一直和蔼可亲,可并不表示他不会生气,此刻拿出决策者的气势,压得康红脸色一滞。   可她定定神,立刻反唇相讥:“我胡说?哼,你是那贱人,呀……”   啪地一声脆响,康红捂着脸,她没想到colin先生会劈手给了她一巴掌,接下来的话都咽回去了。   早就站到一侧的天宠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里暗暗叫了声好,colin先生在她眼中的形象瞬间伟岸起来。   “我不喜欢打女人,不过你敢再说我老婆一句坏话,我决不客气!”colin先生凛然地说。   一旁的摄制人员赶紧过来准备将康红拖走,出人意料的是,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一群记者打扮的人,急吼吃地跑来,团团将他们围在中间。   天宠眼光闪动了几下,这也太巧了吧?   “苏宠儿,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是谁?”有记者发问。   看见这群记者,本来捂着脸的康红的气势一下变足了,佯装往后退了一步,一屁股坐到地上。   “打人了,记者同志,你们要为我作主啊!”   立刻有好事者将她扶起来。   “这位女士,发生什么事了?”   康红装模作样的哼哼着,倚在某记者胳膊上,指着colin先生:“记者同志,他……”   “这是一场误会。”她的话又没说完,天宠截住她说:“这位大妈,你自己站不稳,我爸好心去扶你,你不感谢就算了,怎么能趁机碰瓷呢,你别以为我们公众人物就好欺负,对待你这种社会败类,我们不会姑息的。”   康红气坏了,几天没见,这小贱人出落得更加牙尖嘴厉了,看见不少记者对她指指点点的,她佯装委屈地捶胸顿足:“苏心,你怎么能这样对你妈?即使我不是你亲生的,也养了你十几年啊,做人怎么能这样没良心?”   此言一出,周围一片哗然。   “苏心?”某记者颇为好奇地问:“她不是苏宠儿吗,这位太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康红故作犹豫地看了天宠一眼,后者淡淡一笑:“这位大婶,东西可以胡吃,话可不能瞎说啊。”   这句话反而让康红挺起腰,指尖指向她。   “这件丑事我本来不想说的,不过他们欺人太甚了,她本名苏心,是我老公在外面偷人生的,坐在她身后那个女人,就是抢我老公的狐狸精!”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42来,看戏   康红的话引起一阵喧哗。   “咦?这个女人不是苏氏集团苏总的老婆吗?”记者群里有人说,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的人都听见了。   上回记者招待会上苏心这个名字可是让不少记者记忆犹新,此刻听到康红这么指责,纷纷议论起来。   “不是说苏宠儿和苏心没有关系吗?”   “原来她是苏总和别的女人在外的私生女啊,怪不得不敢承认。”   “那就是说苏宠儿做的那些丑事都是真的?”   “真看不出来,这么清纯漂亮的一个小女孩。”   “可别说,这年头闯娱乐圈,还这么快冒出头的,有几个是干净的?”   “啧啧,大老婆大战小三,有好戏看了……”   “苏宠儿,她说的是真的吗?”议论声中,某记者唯恐天下不乱的抢先发问,一脸严肃,好象是为了新闻的公正,可是隐在镜片后的眸光闪闪烁烁,一看就不怀好意。   天宠知道,不管她承不承认,这笔滥帐都会记在她头上,还没说话,colin先生又抢在她面前,瞪着康红说:“你还敢胡说,刚才那一巴掌还没打够?”   “呀,你们都听到了,他威胁我。”康红佯装害怕地捂住脸。   某记者正义地伸手拦在她面前,“这位先生,你终于承认是你刚才打了她,而不是她存心碰瓷吧?我们这么多人都听到了。”   话中之意,也隐隐指责天宠刚才说谎,让人家质疑她的人品。   “听到又怎么了?她就是欠揍!”colin先生火气十足地说,其他的他可以忍,欺负到自家女人身上了,他忍气吞声的算哪门子男人?   正僵着,天宠推着colin太太走过来,不动声色地拦在几人中间,colin太太脸色淡淡地瞅着康红。   “你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谁让你来抹黑我?”   刚才colin太太被几人护在身后,这群记者只隐隐看见个轮廓,此刻好奇的目光都落到她身上,刚开始听康红那样指责,他们都以为这个女人一定长得一副淫荡样,可是colin太太雍容高贵的样子立刻颠覆了他们的思维。   不过不管了,他们是来挖新闻的,不是看相的,要不怎么会有人不可貌相那句俗语呢?   仔细一看,这个女人的模样真的和苏宠儿有几分相似。   想到康红刚才的爆料,狗仔们激动了,拿着相机就是一顿猛拍。   康红眼底露出怨恨,谢若盈这个贱人,老天爷凭什么对她那么好,十几年没见了,她还保持以前的美貌,只是以前那种耀眼的美变得沉静,就象淡淡洒满她全身的阳光一样,没有如日中天的灿烂,却多了一份隽永温暖。   让人浮躁的心情都莫名安定下来。   “对不起,我妈咪刚受了重伤,需要静心休养,你们不要影响她休息。”天宠跨前一步微笑:“如果你们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好了。”   “苏宠儿,刚才这位女士说的是真的吗?”某记者严肃地问。   天宠一笑:“什么?”   “就是你背后那个女士和她老公苟合,并且生下你的事。”   天宠笑容一敛:“哪来的狗在这乱吠,你不会说人话就滚远点,别污染了大家的空气!”   “哼,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老妈抢人老公,所以你才会把男女关系看得那么随便,十几岁就怀孕、堕胎、私生活混乱!”   某记者存心要惹她发怒,步步紧逼地说。   媒体哗然,又是一阵交头接耳。   天宠冷冷盯着他。   这群记者来得真及时啊,这边康红刚哭诉完,那边记者们就为她撑腰,她的事迹又被这个记者犀利地指出来,就算旁边还有些搞不清状态的媒体,也会恍然大悟,然后添油加醋的吧?   而且牵连到colin太太,被colin先生听到他太太以前的劣行,会不会气得立刻飞回法国,这辈子都不肯原谅她?   还有之前大哥为她捏造的那些背景,一下子不攻自破了,要是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也许她的真实身份都会被挖出来,不管是星熠还是阮家,没准都会因为这件事被波及。   可谓是一石惊起千层浪啊。   看着天宠沉默不语,某记者冷笑着扯扯唇角:“苏宠儿,不对,该称呼你苏心吧?你没有话说了么?”   “没有了。”天宠突然甜甜一笑,转过脸瞧着刚才的摄制组:“田导,刚才的短片拍完了么?”   “还没呢。”   田导也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了,这是真的吗?   都是真的吗?   那他这个片子还有没有拍的必要?   “那现在继续吧。”天宠推起colin太太:“快点拍完,我要陪妈咪回房休息了。”   不仅田导,很多人都错愕了,苏宠儿的意思是承认康红的指证,然后就若无其事了?   看不出啊,她的脸皮居然厚到这种程度。   不过想想也难怪,如果不是这样,她怎么能年纪轻轻就迅速蹿红,爬到如今的位置?   果然是人贱则无敌啊。   连康红都被她搞懵了,这丫头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爽快?原来想好的一套说辞都没用上。   “田导,这边来吧,我妈咪嫌那儿空气不好。”天宠推着colin太太向一旁走,顺便向colin先生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地扶过轮椅:“我来吧。”   “跟上她。”   田导恍然大悟地指挥着,其余的记者尾随而上,有的跑得快的冲到她面前,又把她团团围住,一堆话筒挤到她面前。   “苏宠儿,那就是说,你承认自己是苏心,网络上那些传言都是真的,你是怕被人知道你的过去才捏造身世,可是没想到却被苏夫人曝了出来?”   记者们这样问,是为了再次确认,没想到天宠两手一摊。   “不承认。”   记者们感觉被耍了。   “可是我们刚才都听见你承认了。”   天宠倏地停下脚步,小脸一板:“现在你们终于知道什么叫三人成虎,人言可畏了吧?幸好我刚才说的话你们都录了下来,有本事你们就倒回去看看,我哪个字哪句话承认过,而且我妈咪一开始就说不认识这个女人,你们都不听,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你们都喜欢往我们身上泼脏水,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记者们被她挤兑得面面相觑,这样一想,她倒的确没说过什么,可是一问一答,听上去象是默认啊。   “苏宠儿,你别以为玩几个文字游戏就能蒙混过关,如果不是做贼心虚,你躲什么?”某记者挤过来,脸色阴鸷地问。   天宠冷冷看着他:“笑话,我好好的在这做节目,你们莫名其妙地跑过来捣乱,我好心不和你计较,还把位置让给你,你反而怪我,嗤,贱人就是矫情啊,难道真要我报警告骚扰你才满意?”   某记者被呛得面色一黑,心想这丫头果然刁钻,惦记着自己的任务,绷着脸问:“苏宠儿,你说不认识这位苏夫人,那你怎么解释你也姓苏?”   “嗤,我爹地姓苏,我当然姓苏啊,这有什么稀奇的。”天宠撇撇嘴。   某记者眼睛一亮,抓住这句话不放:“你承认你父亲是苏氏集团的苏富国?”   天宠一笑:“请问你贵姓?”   某记者犹豫了一下,“姓王。”   “哈……”天宠夸张地冷笑:“这样说来,王八蛋是你老爸了?”   “苏小姐,请注意你的措辞!”   “不是么?按你的思维,一样的姓就是一家人嘛,难道不对么?”天宠无辜地眨着大眼睛。   “她就是苏心,我养了她十几年,化成灰都认得!”康红在后面叫。   天宠心中冷笑,苏心死了这么久你都没发现,可见你对这个“女儿”有多关心。   “这位大婶,麻烦你站出来说话好么?总是这样偷偷在后面放冷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理不直气不壮。”她索性看着康红,一双美目倏地射出锐利的光芒,看得康红心里打了个哆嗦。   本来她是没胆子找天宠麻烦的,可是前几天突然有人找上她,许诺她这次出来指证,不仅可以帮她重振苏家,还可以帮她把苏媛捞出来。   她原本有些犹豫的,可是那伙人又抓了苏蓉威胁她。   为了女儿,她只得铤而走险了。   而且,当她在这里看到谢若盈的瞬间,以往的妒恨全涌出来,差点忘了自己是被胁迫的。   她垂下眼睑,避过天宠的目光,咬牙走上前说:“说就说,苏心,本来我是不想当面戳穿你的,毕竟我养了你十几年,怎么说都有了感情,可是你是怎么对待我的,啊?你明知道你姐已经订婚了,还去勾引姐夫,最后还怀上你姐夫的孩子,逼得他们退婚,好啊,我体谅你年轻不懂事,又有了你姐夫的骨肉,想成全你这门亲事,可是你又嫌你姐夫不够有钱有势,跑去勾搭阮三少,我们又由了你,看在一家人的份上,想着只要你能嫁得好就算了,可是你竟然还嫌不够,又背着阮三少和其他男人幽会,可惜了你姐,不小心撞破你的奸情,你竟然反咬一口,诬陷她杀人,将她投进监狱……”   现在她也不要面子了,把家里的丑事都抖出来,只想能打击到天宠,说到动情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不知多投入。   惊悚的内容令周围的记者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惊叹。   太劲爆了,没想到今天来看戏,居然会挖到这种惊人的题材。   居然还牵涉到命案。   果然豪门里藏污纳垢,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啊。   天宠嘴角擒着一丝笑,静静看着康红表演,仿佛置身事外,脸上的表情甚至都没有变一下,淡然的态度惹得旁观的记者心里狐疑不定。   她是恼羞成怒还是无话可说了?   看不出这个精致漂亮的小姑娘不仅狠毒,城府也很深。   她身后的colin夫妇也一脸淡然,欣赏康红声情并茂的表演,等到她说了半天,觉得没得到应有的反应,才抹着眼泪停下来。   “说完了?”天宠淡淡地问:“就这些?”   “这些还不够啊?”   “就是,太张狂了!”   “当着我们的面都这样,私下还不知如何呢,看来苏夫人说的是真的了。”   “就是,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群众被她嚣张的态度激怒了。   天宠淡淡一笑,眼波一荡,被她视线扫到的记者都不由得停住嘴。   出身名门的天宠,从小培养出的那种尊贵高雅的气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养得出来的,此刻她明明在笑,可是笑意不达眼底,一双翦水双瞳,仿佛凝满冰渣,令人从头凉到心底。   “这位大婶,你说我叫什么?”   “苏心。”   “那她呢?”天宠指着colin太太。   “谢若盈。”康红几乎是咬牙切齿。   “很好!”天宠笑咪咪地四顾一望:“你们都听清楚了。”   周围人莫名其妙。   “田导,我的信誉是没了,麻烦你告诉她们我妈咪的名字吧。”天宠转向田导,一脸委屈地说。   之前录影前,天宠特意给了节目组一份家庭资料,他想了想说:“colin夫人的中文名字好象不叫谢若盈。”   “谢若盈?”人群中突然又有人扬声叫出来:“这名字好熟啊……”   “是啊……我想起来了!”另一个声音说:“好象二十多年前,一个红星的名字就叫谢若盈。”   说起这个谢若盈,年长一些的还有印象,当年还不是全民皆星的年代,她凭借一部电视剧崭露头角,后来连续接拍几部影视剧,一时红遍大江南北,然而在她声名最盛的时候传出包养传闻,在当时人民群众的思想里,这种行为是相当受鄙视的,于是她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后来再出来时就半红不黑,没有什么好的剧组请她,就算出演也都是些小角色,再后来听说她嫁给了一个外国人,彻底退出娱乐圈,也慢慢被人淡忘了。   群众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到colin夫人脸上,不知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她好象真是谢若盈吧?”   ------题外话------   每天想小标题真是愁死人了啊。   忘了谢谢18844064371,又给偶投了张票票啊,太感动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43继续看戏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二十多前的影星,又不是特别有名,说实话,估计只有那些资深娱记还能依稀想起谢若盈的长相,要说colin太太就是谢若盈,那实在是有些勉强。   “找到了!”人群里突然传出一个声音,原来有记者果断上网,居然还真的让他搜到了谢若盈的有关资料,虽然不多,可是里面有几张她的照片,colin太太保养得很好,对比起来,除了年纪稍长一点,变化真的不是很大,一眼就可以认出来。   “真的是她!”   “真想不到苏宠儿的身世这么复杂……”   听到背后的窃窃私语,康红得意地冷笑:“名字不一样又怎么了?苏心可以改名苏宠儿,你也可以啊,谢若盈,你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啊,把你那水性杨花,信口雌黄的本事……呀……”   谁都没想到,众目睽睽之下,苏宠儿竟然不顾一切地抡圆手臂,正正反反甩了康红几巴掌。   反正她是臭名昭著,不在乎多加一条目无尊长。   既然打了,索性打个够本。   啪啪几声脆响,即使周围闹哄哄的,也显得格外清晰。   康红的脸立刻红起来,浮出几道明显的手指印。   “苏宠儿,你怎么能当众打人?”   几个记者护身而出护住康红,她也立刻捂着脸哭诉起来。   “苏心,你打我是应该的,我不怪你,是我对不起你,我错了,这十几年来,我只想着你不是我亲生的,怕落下个后妈的恶名,平时太娇惯你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你想要天上的月亮不敢给你星星,没想到这样反而害了你,呜……是我没能把你教育好,这几巴掌我应该挨,早知道……”   “你还敢说?”   天宠往前逼近一步,康红往后躲闪,做出一副畏畏缩缩的可怜样,好象真的被她欺负怕了。   “苏宠儿,你不要太过分!”某记者指责。   天宠挑唇一笑:“过分?有疯狗出来咬你,你正当防卫叫作过分?难道我要站在这里让她咬死了你才甘心?”   某记者反驳:“苏宠儿,你也太没良心了吧,苏夫人养了你十几年,你竟然把她比作狗?”   很明显的挑拨,不过效果很不错,媒体已经开始义愤填膺了。   “就是,太不象话了!”   “她上回连孕妇都打呢,我看后来人家突然改口,也是被逼无奈!”   “曝光她,看她还怎么嚣张……”   听见周围的议论声,躲在人群后的康红唇角勾起一丝冷笑,然后继续低着头,假装抹着眼泪。   小贱人,看你怎么猖狂,老娘还有不少后着等着你呢,她已经入戏了,几乎都忘记自己是为什么来这的。   “安静!”   天宠轻喝一声,声音不大,却把乱哄哄的局面镇压下来,她看着某记者说:“王记者,为什么苏夫人说我是苏心你信了,我说不认识他你却置若罔闻?你这样混淆视听歪曲事实,到底是出于什么居心?”   “我只是尊重事实而已。”王记者一脸正义:“苏心是谢若盈的私生女,就算苏夫人错认女儿,你背后那位是谢若盈没错吧?你们又刚好是母女,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我为什么不能相信?”   “事实?”天宠轻笑,指了指康红:“就凭她的一面之辞,再加上我妈咪正好长得象那个什么盈?所以你就可以在这里侮辱我,硬要我承认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心心,生娘没有养娘大,你不能这么没良心啊!”康红叫。   “闭嘴!”天宠瞪她一眼:“这位大婶,你口口声声说我是苏心,我就那么象她?”   “你本来就是她!”   “哦?”天宠特意往她面前走了一步,康红下意识往后一退。   天宠微笑:“苏夫人,既然我是你一手养大的女儿,你那么疼我爱我,为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抹黑我,唯恐害不死我?”   康红一挺脖子:“那是因为你狼心狗肺,我对你那么好,你却恬不知耻,和你狐媚老妈一样……”   “给老子闭嘴!”colin先生正好推着colin太太走过来,闻声大吼一声,康红一个哆嗦,她今天可挨了不少巴掌,脸颊都是肿的。   “老公,别吓着人家。”colin太太温柔地说,相较于胡搅蛮缠的康红,她给人的印象落落大方,一点都不象康红口中的狐媚子。   不过群众自动自觉地忽略了这一点,反而想,不愧是戏子,真会装。   “妈咪,你干嘛对她客气,有些人就是欠揍,不教训她一顿以为你好欺负。”天宠走过去,鼓起嘴撒娇,“她怎么说我都无所谓,可是她连你都欺侮,你叫我和爹地怎么忍?”   这句话变向地解释了他们父女两人刚才的冲动,又很好地表现了一家几口的温馨。   colin太太和蔼地拍拍她,然后看着康红问:“你说我勾引你老公,是什么时候的事?”   康红一愣,没料到她会这么问,想了想说:“谢若盈,你自己做的丑事,还要我来提醒么?”   “我就是不记得了,所以问问你。”colin太太淡淡一笑:“怎么?你是也不记得了还是说不出来,因为根本没这回事?”   “谢若盈,我本来还想给你留几分面子,是你逼着我把这事抖出来!”康红狠狠看着她:“行,反正苏家的脸今天也丢光了,我索性揭穿你的真面目,你是偷男人偷得太多了,才会记不清了吧?我告诉你,苏心今年十八岁,你就是二十年前迷惑我老公,还想方设法怀上他的野种,妄想嫁入豪门,取代我的位置……”   想起当年的事,康红一团怒火涌上心头,也不顾什么修养了,表情语气十足像个怨妇,这段时间来苏家出了不少事,她内忧外患,样子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和端庄美丽的colin太太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何况人家还有一个不离不弃,一直在身后默默支持她的老公,一个嘴角挑着讥诮,仿佛看戏般瞧着她的女儿,身单力薄的康红说了一会,口气慢慢弱下来。   “都是二十年前的旧事了啊!”colin太太似乎根本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笑得慈眉善目,扭头瞧了眼colin先生说:“老公,二十年前我做过什么你可都知道,你要相信我。”   colin太太配合地拍拍她的肩膀:“放心,我不信你信谁?”   不仅康红懵了,很多人都莫名其妙,这是什么情况?   “道歉!”colin先生看着康红,刚才的温柔全部不见了,取而代之是的山雨欲来的阴沉:“给你一个机会,赶紧跟我夫人道歉!”   凭什么?   康红不甘心地咬牙,凭什么谢若盈这个贱人现在过得如此风光!以前她明明是穷困潦倒,在自己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的,可是现在不仅衣锦玉食,还有个如此维护她的老公。   想到苏富国出事前整天在外花天酒地,别说正眼了,连人影都难得见到一个,康红恨得翻江倒海。   凭什么自己现在过得如此痛苦,家毁了,女儿没了,沦落到看人脸色生活,这个下贱的女人却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还有人替她出头,强迫自己向她道歉!   她何错之有?就算把这个女人千刀万剐,也不能解她心头之恨!   见她一脸阴鸷地瞪着自己,colin先生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说了几句。   群众惊讶了。   他居然报警?   他敢报警?   如果他们想想colin先生的身份就不难理解了,西方人很懂得用法律捍卫自己的权利,对他们而言,打官司跟咱们出门逛街是一样平常的。   “二十年前,我太太刚生下我的大儿子,就算你指的是她怀孕那段时间,我不知道她挺着个大肚子,是怎么能勾引你老公的?”挂断电话,colin先生平静地说:“何况自二十二年前她嫁给我之后,就从来没离开过我,更别说跋山涉水来z国了,不信的话你可以查我们的出境记录,哦,忘了介绍我的身份,我叫bernardcolin,自我太祖爷爷那一辈就移居法国,是土生土长的法国公民,至于我太太,也在二十多年前加入法国国籍……这位女士刚才非常无礼的诽谤和谩骂我妻女,你们应该都看见了,等会贵国警察来了,你们要为我作证,这件事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会向贵国警方和大使馆投诉,一定要讨个公道!”   闻言天宠心里暗笑,看不出colin先生好好先生的样子,严肃起来这么有范,这段话说得不亢不卑,看见康红脸色一变,她心里别提多爽了。   王记者想了想说:“苏先生,你理解你维护妻女的心情,如果换成是我,也会不顾一切地保护自己的家人,可是……”   言下之意就是说colin先生在撒谎。   “放屁!”colin先生气势汹汹地说:“你叫什么名字?哪家媒体的?你故意帮这个女人针对我们,是出于什么目的?”   王记者镜片后的目光一闪,没有吭声。   “爹地,你别生气,反正警察一会就来了,这种影响两国邦交的大事,他们一定会查清楚的。”天宠火上浇油地说。   警方的办事效率还真快,正说着,就看见几个警察走过来,紧跟其后的是zc的代表律师欧阳锐。   路过天宠身边时,他暗中朝她眨了下眼,天宠抿嘴一乐——欧阳锐处理她的案件可以算熟能生巧了吧。   “这位女士,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污蔑我的当事人,在公众场合故意捏造并散布虚构事实,贬损她的人格,破坏她名誉,你知不知道就凭这几点,我可以告你诽谤,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管制,拘役或剥夺政治权利?”她听到欧阳锐严肃地盘问康红。   “我没有诽谤,我说的都是真的!”听到坐牢,康红有点慌张,家里有苏媛这个例子还不够么,可是现在已是骑虎难下,而且她觉得苏宠儿就是苏心,她只是说事实而已。   欧阳锐出场,天宠乐得逍遥,踱到colin太太身后,好整以暇地看戏。   “这里有一份苏小姐父女的dna鉴定报告,证明他们是亲生父女的概率是百分之99。9,!”欧阳锐从公文包里掏出几张纸扬了扬,沉声问:“这位女士,你说你说的全是真的,那就是说,我手上这份报告是假的啦?”   不可能!   苏心怎么可能会是这个假洋鬼子的种?   康红抬眼望着那几张纸,下意识地点点头:“对,苏心明明是谢若盈和我老公的私生女,怎么可能会是别人的孩子?”   欧阳锐呵呵一笑,忽然当着众人的面将那几张纸撕成碎片,洋洋洒洒地甩到地上。   群众被他古怪的举动弄糊涂了。   “没错,你家可能是有个私生女叫苏心,但这份报告是苏宠儿的,得到这份结果很意外吗?”欧阳锐含笑说:“苏宠儿和苏心本来就不是一个人,苏夫人,你为什么偏要一口咬定她是苏心呢?”   “她就是苏心啊。”康红讷讷地说,在打惯官司的欧阳锐面前,她无形地有种压力。   刚才是天宠要费心向人证明她不是苏心,现在局势倒过来了,轮到康红证明她就是苏心了。   欧阳锐冷冷望着她。   “苏夫人,你最后一次看到苏心是什么时候?”   “不就是刚才……”   康红刚一开口,欧阳锐厉声打断她:“你说谎!其实你根本就是好长时间没看到苏心了,正好看到她长得相似的苏宠儿,误以为她是苏心,就想用苏心的过去敲诈她勒索她,是不是?”   “不是,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康红急忙否认。   “因为她是你老公的私生子,你恨她,讨厌她,从小就虐待她,把对你老公的怨恨都撒到她身上,我甚至可以怀疑,你之所以误把苏宠儿错认成她,因为她根本就是失踪了,而她失踪的原因,是因为你把她卖给人贩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44一波三折   “我没有!”康红心慌地大声否认。   怎么突然扯出这件事了?对上欧阳锐逼视的眼神,她心里不安极了。   这番话也引起一阵骚动,看到康红青红交加的脸色,不少媒体都开始怀疑了。   不管苏宠儿真实身份如何,不过可以看出,她们之间的关系绝对不会象康红形容的那样呵护有加。   自古以来,后妈和私生女的关系,怎么可能会好呢?   “你有!”欧阳锐步步紧逼,又从公文包里拿出几张资料在她面前一扬:“说来也巧,前不久苏宠儿正好遇到一个和你一样试图向她敲诈勒索的,警方抓住这个人,审问时才意外发现居然还有这种隐情,供词在这儿,苏夫人,不用我向大家详细说明你都干了些什么吧?”   康红脸色煞白,这事情是真的没错,可是当时“苏心”是被阮三少带走了啊,当时还有不少人看到的,想到此她大叫:“没有,那天明明是把阮三少把苏心带走的,我……”   “哦……”欧阳锐拖长声调截住她:“你知道我指的是哪天啊?你预谋把她卖了的那天?”   群众一片哗然。   这完全是后妈虐待灰姑娘的戏码啊,想不到康红竟然狠毒如此。   连贩卖人口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她是怎么对付这个“女儿”的就可想而知了。   亏她刚才还信誓旦旦地标榜自己伟大的母爱。   康红张口结舌,这才想到慌乱间上了对方的当。   天宠在一旁轻笑。   欧阳锐早就身经百战,这种小案子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康红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何况她根本就是作贼心虚,哪禁得起欧阳锐的盘问。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康红定定神,外强中干地说。   欧阳锐一笑,瞧了身旁的警察一眼:“没关系,没准去了警局,你会想起来的。”   看到两个警察向她走过来,康红慌叫:“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又没犯法,记者同志,你们要替我作主啊!”   某记者眼光一闪,但是看见形势不动,聪明地没有吭声。   警察严肃地站到康红面前:“这位女士,刚才有人报警说你涉嫌造谣诽谤,扰乱社会治安,妨碍他人生命安全,麻烦跟我们去警局协助调查。”   “我不去!”康红拼命耍赖:“你们凭什么抓我?我过来见自己女儿犯了什么罪?官字两个口,他们有钱有势,我一个平头老百姓,进了局子,不是任你们揉圆搓扁?我警告你们,这里有这么多媒体,他们会为我声张正义的,你们休想带我走!”   “苏夫人,你的意思是质疑法律的公正,还是教唆他人帮你拒捕?”欧阳锐微笑着问:“你这么怕去警局,难不成真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被他这么一挤兑,就算有想煽风点火的媒体也不好开口了。   “警察同志,我跟你们一起去,这位女士和之前那桩敲诈勒索案是共犯,建议两案并作一起处理。”欧阳锐淡淡补充了一句:“据我那位嫌疑人交代,苏心被他卖给一个卖yin集团,至今下落不明,我想这位女士也许知道她的下落。”   “我不知道!”康红叫了一句想起来,改口说:“这事和我无关!”   但是两个警察不由分说地走过来,一人一边把她架在中间。   康红向后缩了一步,眼光瞥到一旁看热闹的天宠身上,心想以阮三少的手段,一定全都安排好了,恐怕自己去了警局   就证据确凿,没办法出来了,想到苏媛的下场,她心里一阵害怕,打死她都不肯跟警察走的,何况还惦记着被人抓走的苏蓉,就算此刻恨不得冲过去咬死天宠,也不敢造次。   只见她朝天宠的方向小跑了几步,眼泪哗哗流下来,颤抖着说:“心心,是我错了,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有人抓走了你二姐,逼我这样陷害你,我也是迫不得已,她也是我女儿,我总不能看着她去死吧?你就原谅我这次吧?”   天宠冷冷瞧着她:“谁是心心?”   “哦,是我错了!”还没跑到她身边,康红就被人拦下来,出人意料地,她突然双膝着地跪下来:“苏宠儿,我知道不是苏心,虽然你们有点相似,但她哪有你这么高贵大方,是,我恨她是私生女,从小就不喜欢她,但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害她啊,我养了她十几年,也是有感情的啊,我知道你善良、心地好,你就当行行好,体谅我这做母亲的心情,不和我计较吧?”   她这一招倒挺管用的,特别是听她说这样做是为了自己女儿,有的女记者开始同情她了。   怎么说苏心都是她老公跟外面女人生的,是个女人就受不了。   天宠冷冷瞧着她,如果她从来没在苏家呆过,可能会被她骗了,就算她真是为了自己女儿又如何,难道自己就是活该被牺牲的?而且她一开始那泼辣的气势,可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在担心女儿啊。   如果不是她早有准备,现在不是被她冤枉,有苦说不清了?   看到天宠沉默不语,康红咬咬牙,抬起手,一下下打着自己的耳光,本来就红肿的脸颊更加红了。   “苏宠儿,是我对不起你。”   “你想打想骂都可以,我只求你放过我女儿!”   “她才十几岁,还在上学呢,她等着我去救她……”   天宠挑眉,这话听上去怎么这么奇怪呢?   敢情是她见死不救,铁石心肠的妨碍了人家救女儿啊。   万一苏蓉有个三长两短,她不是成了罪魁祸首?   见状,有的记者又开始指指点点。   就在此时,几个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挤进来,为首的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短发,很精练的样子,瞧了眼康红问:“你就是苏富国的夫人,你女儿叫苏蓉?”   康红一愣,怔怔地抬头。   “你女儿今早被送进我们科室,刚做完手术,正在联系家属呢,你快去看看吧。”女医生接着说。   手术?   康红急了,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医生,我女儿怎么了?”   女医生欲言又止。   康红急了,跑过去抓着女医生的胳膊问:“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送到医院,啊?”   “你放心吧,没生命危险,不过孩子没能保住。”身旁一个护士打扮的人说。   轰!   仿佛又是一记响雷劈过,康红以为自己听错了。   “苏夫人,你女儿怀孕了?”偏偏天宠还坏心眼的强调一句:“你刚才不是说她还在上学吗?”   康红脸颊又红又肿,早就看不出表情,只是瞅着她的目光,含着浓浓的怨恨。   天宠也很感慨,几个月前看到苏蓉时,多么高傲啊,怎么突然就和苏心一样未婚先孕了?   她真庆幸自己从小被苏家抛弃了。   这苏家的教育方式还真是有问题啊。   记者们也交头接耳起来,没想到事情又发生戏剧般的转折。   这天这场戏可真是一波三折,**迭起啊。   康红也反应过来,痛心疾首地哭诉:“这孩子,刚给她订下一门好亲事,等她下个月满20就准备去扯证的,没想到却被抓去作人质,她肯定是被人折磨得才小产的,我这苦命的孩子啊……”   “喂,我说你快去瞧瞧她吧,她怀孕了还嗑药、乱搞男女关系,现在出了事又在那寻死觅活的,我们这是医院不是收容所,真有什么事,我们医院可管不着。”某护士冷冷打断她。   康红张开的嘴巴突然卡住了,象是瞬间被凝固一样,脸上又是掌印又是眼泪,乱七八糟,看上去特别可笑。   怎么会这样?   她只剩这一个女儿了,为什么会这样?   康红大声哭起来,这回是真的眼泪。   “苏夫人,我们陪你去见你女儿一面吧。”出于人道主义精神,两个警察对望一眼说。   现在康红是涉及一起人口失踪案,这可是刑事罪,他们当然得看紧疑犯。   康红神情狰狞地瞧了天宠一眼。   “苏心,你好样的!”恶毒的视线又转向不远处的colin夫人:“贱人,你们这对臭表子,我咒你们不得好死!”   “苏夫人,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欧阳锐冷冷一笑,看着周围的媒体扬声说:“各位,关于今天的事情,相信大家都能分辨是非,我代表zc国际提前说一声,如果改天看到有不真实的报导,我们一定会追究到底!”   这已是赤果果的警告了,相信没有哪家媒体会带头和阮家作对的,何况这件事他们都看到了,的确和苏宠儿无关,就算有些记者还有点怀疑,不过康红的信誉是完全没有了,她扇着自己耳光承认陷害苏宠儿,连被人胁迫都是假的,家里那些破事一团糟,哪有人敢拿她的话来作文章。   “但是你为什么撕了那份dna检测报告,难不成它是假的?”看着脸色灰败的康红,某记者想了想,不甘心地问。   欧阳锐好整以暇地瞥他一眼:“既然你不信,我撕不撕又有什么关系?反正这里就是医院,想再检查一次简单得很,不过我倒是奇怪了,你为什么对苏宠儿的身世这么有兴趣,还一口咬定她是苏心,你就不怕真的苏心会站出来,还是说你根本知道她不会再出现了,因为你完全清楚她的下落?”   反正他们手上有苏富国的dna样本,不管怎么验都错不了。   某记者脸色一敛:“你胡说什么?”   欧阳锐打着哈哈,瞧了旁边的警察一眼:“其实我们律师和你们记者一样,都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我只是说出这个可能性,真相如何,当然还需警方调查。”   几道警惕的目光同时向王记者扫过来。   这次,是真的没人再敢提出异议了。   等到所有人都散开,天宠俯身看着colin太太问:“萱姨,累着你了吧?我推你回房休息。”   “我不累。”colin太太微笑:“有好戏看我不知多精神,宠儿,幸亏你们有防备,否则今天还真不好脱身,不过苏夫人落到今天这个下场,也真是可怜。”   “她是活该!那个女人,我真嫌刚才那巴掌扇轻了。”colin先生仍然气愤难平。   天宠笑着在colin太太面前蹲下来,“萱姨,您菩萨心肠,是想象不到人间险恶的,怪不得爹地对你不离不弃,肯定是怕您一时心软,被人骗跑了。”   colin太太笑着摸摸她:“贫嘴!”   瞅着colin太太那张慈爱的笑脸,天宠有瞬间的恍神。   她的妈妈,也是这个样子吧,会象colin太太一样么?   关于这件事,媒体的口径果然非常一致,根本没提谢若盈和苏心之间的纠葛,反而渲染了colin太太为了救女儿受伤的事迹,盛赞母爱的伟大。   晚上,天宠趴在床头翻着新闻,歪过脸问:“大哥,那个苏蓉的事也是你安排的?”   虽然她对苏蓉没有好感,可是苏蓉沦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她说不上来是何感觉,也没有想象中那种痛快。   “不是。”阮天纵淡淡否认。   有人抓了苏蓉胁迫康红这件事真的,不过对方很小心,也知道万一这事泄露会被人抓住把柄,苏蓉其实是和几个同学一起去夜店玩,然后“很巧地”在那里遇到同学的熟人,后来的磕药,**这些事都是真的,却是被有心人教唆而已,有心人还特意录下她求救的一段叫声放给康红听,让她误以为苏蓉真的被人绑架了,心急之下就任人摆布了。   阮天纵不过是正好知道了这事,然后找人说出来而已,至于苏蓉怀孕的事倒是假的,不过这样不是更有戏剧性不是么?她们苏家这群女人总爱拿苏心未婚先孕的事做文章,他这样做,不过是顺手而已。   天宠嘻嘻一笑,扔下ipad从床上爬起来,又去掀床角的一个大纸盒。   盒子里是一套粉蓝色礼服,这是她为《红颜》首映式准备的,天宠拎起来,站在床头对着自己比划:“好看么?”   “穿上试试。”阮天纵走过来,含笑瞅着她。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45真的要订婚?   春风吹吹鼓动窗帘,暖暖的灯光泻满整个房间。   床头的女孩身上披着一层薄光,整个人都似乎闪闪发亮。   她拎着礼服,仔细瞅了几眼,小嘴噘起来:“这衣服怎么象小孩子穿的?”   这样说可能有些打击人,很漂亮的小礼服,雪纺和蕾丝的经典公主裙设计,不显山不露水,天宠有好几件类似的礼服,所以根本不用试,她都能想象到穿在身上那种效果。   但是阮天纵却觉得女孩这样打扮又可爱又漂亮,更重要的一点,他才不想让她穿那些所谓女人味的衣服,上回那个露背礼服,美则美矣,当时他坐在女孩旁边,眼光时不时就往上面溜,甚至在她举手抬额间,隐隐看到女孩身前美好的弧圆,他是忍了多久才没找个东西把她裹进去啊,他当时就决定了,这是属于他的福利,不能被旁人窥探了去。   “很好看嘛。”他走到床边,仰脸瞧着她:“要不我帮你换上看看?”   “不要!”天宠嫌弃地将礼服甩到一边,坚定地说:“我要重新买一件。”   上回那件白色露背的礼服就是她自己选的,眼界比男人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吧?可惜的是没一会就被男人全毁了,这次她要吸取教训,挑件经看又经扯的。   咦?为什么要经扯呢?   她眨眨眼,嘴唇下意识牵了牵,觉得自己有点邪恶了。   因为女孩是站在床上,本来比她高出一头的男人无形中矮了一截,她很享受这种身高的优势,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挑衅地伸出手,搭上男人的肩膀。   男人唇角微弯,任她勾着,趁她没留神的时候,好整以暇地伸出手掌,一把扯开她的浴袍带。   她里面本来就是真空,这一下春光大泻,该大的大,该小的小,少女温玉般的身体,坦陈在男人面前。   “讨厌!”天宠环住男人的胳膊一缩,准备往后躲闪。   男人却从衣底探进手去,扣住她的腰身,这高度太完美了,他只需轻轻探身就可以品尝自己想要的。   天宠哼哼唧唧地喘息起来,红着脸在男人肩上拧了两把。   “你还没够啊?”   今晚已经几次了?这男人胃口也太大了吧。   “我这是帮你试衣服嘛。”   “哪有这样试衣服的?”在男人灼热的气息下,天宠身上象是着了火,白皙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粉,看上去更加诱人。   “不要了,今晚不要了。”   她推了男人一把,想往后退,不过腰被扣住,根本没法动弹,这时她才后悔自己不该用这个姿式,这等于是完全把自己的弱点都暴露在敌人面前嘛。   “那就做明晚的。”   低沉的气息吹拂在天宠腹间,她微微一震,男人手掌环住她,脸俯下去。   “唔……哪有这样算的……”她腿一软,双手按住男人乱动的脑袋,几乎要跌到。   “我可是跟你学的。”男人抬起脸,黝黑的眸子浮上几分戏谑,原本就完美如同神袛的俊颜,带了三分妖治,看得天宠呼吸都慢了半拍。   “以前是谁吃不到糖耍赖,说先把明天的那份吃了?”   天宠一滞,难怪说距离产生美,有个知根知底的男人真是不美好。   “可是你最后也没让我吃啊!”她不满地哼哼,行吧,你想秋后算帐,咱们就好好算算。   阮天纵邪邪一笑,双手一带,将她柔软的身子扯到嘴边,火热的舌尖盘踞上去。   “所以我现在补偿你。”   天宠一声嘤咛,手掌无力地推着男人,身子绷得紧紧的,难以言喻的感觉,使她微微颤抖起来。   这是补偿吗?   是补偿他自己好不好。   她整个人都象糖一样被他吃得干干净净,连点渣都不剩。   坏死了。   良久,房间里才响起女孩悠悠的声音,又软又媚,听得她自己都害羞了:“讨厌,明天不许再碰我!”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极其慵懒的声音,说不出的魇足。   “喂!你说话不算话!”女声变声发怒的猫,淡淡的光影下,女孩一个翻身,压到男人身上。   男人黝黑的眸子染上一丝笑:“我说什么了?”   唔,这样子真享受,他顺势扶住女孩滑不留手的腰肢,盛满宠溺的黑眸浓得化不开。   “你说这是明晚的。”天宠根本没意识到这样子有多暧昧,还在男人精实的胸膛上拍了一下。   男人笑:“行,明晚少做一次。”   天宠一愣,立刻反应过来被他算计了,忍不住又在男人身上拧了一把:“流氓,坏人。”   男人微笑着,任在在自己身上扭来扭去,只是轻轻环住她的腰肢柔声说:“我们明天跟爷爷说,选日子订婚好不好?”   订婚?   天宠怔住了。   还去跟爷爷说?   男人好笑地欣赏她惊呆的表情,伸手在她身上捏了一把。   “怎么,高兴得傻了?”   胸脯一疼,天宠气恼地瞪起眼:“大哥……”   男人黑眸在灯光下跳跃了几下。   “还叫大哥?乖,换个称呼听听?”   天宠没理他,拧着眉心问:“你都跟爷爷说了?”   “嗯?”   “爷爷他知道我们的事了?”   “嗯。”这回是肯定的。   天宠脸色变幻了几下,其实,她隐隐猜到了,只是不敢问。   “爷爷他什么意见?”   男人眼光柔柔凝在她脸上:“你说呢?”   他都开口提订婚的事了,爷爷的意见还用说么?阮宅。   听到李娉婷淡淡读出的新闻,阮老爷子叹了口气。   “婷婷,看样子我真是老了,小一辈都有自己的主见,他们的事情,我也管不了,你帮我收拾收拾,等这边的事办完就回去吧。”   李娉婷点点头。   “那我和王老师联系一下,回京后立刻安排您入院,做个详细检查。”   “慢着。”阮平轩拦住她,眼一横:“你这丫头,心心念念地把我往送医院送,你就不能让我消停几天?”   “阮爷爷,您这病再不能耽搁了,您也想早点康复,等着喝三少和七小姐的喜酒吧?”   喜酒?   阮平轩有些恍惚,就算理智上接受了这件事,可感情上怎么也不能把这两人凑到一堆呀。   一个孙子,一个孙女。   唉,真是作孽啊。   不过他也承认,没人能比自家的孙子更优秀,他也看到了这小子的决心,由他来照顾宠儿,也许是最好的。   他应该能放心吧?   “那丫头还年轻呢,谁知道将来怎样。”他喃喃自语,象是希望这事成不了,又象是担心什么。   “所以说您更要保重自己啊,阮家还需要您主持大局呢。”李娉婷循循善诱。   “哼,这群小兔崽子们,一个个都翅膀硬了,他们巴不得我不在才好呢,落个耳根清静。”   “怎么会呢,刚才大少二少都打来电话问您的情况呢,他们都说您偏心,见到七小姐就舍不得走了,都想让您早点回去。”   其实那两家伙也是听到了风声,想从李娉婷嘴里套话呢,天宠这件事当然传开了,远在京城的他们都看到新闻了,觉得很奇怪。   他们可以理解阮天宠变成苏宠儿,但想不通她的身世怎么也变了。   如果不是有事走不开,这两家伙没准就飞过来看热闹了。   阮平轩也想到这一层,如果这两孙子真要一意孤行,还有不少事需要他出面解决呢。   “真的该回去了,过几天宠儿不是有个什么首映吗?等看完那个就走吧……”   与此同时。   某夜总会的包厢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里夹杂着男男女女毫不掩饰的纵情声,万一鸣看完新闻,狠狠啐了一声,将手机甩到一旁的沙发上。   他恨恨吐出几句国骂,抓起面前的酒杯往嘴里猛灌了一大口,还算英俊的脸上此刻是满满的阴鸷。   “万少,生什么气啊?”随着一个又嗲又软的声音,一双白嫩的胳膊缠绕到他身上。   “滚!尼玛的一群贱货!”万一鸣心里烦得很,这股怒气也顺带地迁到身旁的女人身上,一甩手,毫不怜惜地将那具柔软的身子推到一边。   某女并不气馁,她的职业就是陪客人开心嘛,这点挫折算什么,一挺身又蹭过来,用身体摩擦着他,一副挑逗的样子,用鼻音哼道:“万少,是不是娇娇没服侍好,惹你生气了?你笑一笑嘛,你不开心,娇娇也会难过的。”   “真tm的**!”   万一鸣粗鲁的在她的柔软上捏了一把,娇娇反而很高兴般,唧唧歪歪哼出来,身子更象软得没有骨头般,缠在万一鸣身上。   万一鸣忽然发起恼来,一把扯开她本来就没多少布料的衣服,哧啦一声布帛破碎的声音,听到万一鸣耳朵里特别刺激。   “万少……”某娇颤抖着声音说,一双浓墨重彩的眼睛无比娇媚地勾着对方,声音嗲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你把人家衣服都弄坏啦……”   万一鸣掏出好几张票子摔到她脸上:“够你买十套八套的吧?”   “够了,谢谢万少。”娇娇喜滋滋地将钱捡起来。   万一鸣更烦了,用上一使劲,将她的衣裙彻底报废了,将她翻过身来压到沙发上,懒得去看她那张做作的嘴脸,扯开皮带,野蛮地在她身上凌虐着。   娇娇哼了一声,疼得皱起眉,不过不敢吱声,配合地取悦他,脸上装出一副享受的表情。   房间一片糜糜之音,只是被吵闹的音乐声掩盖住了。   好容易包房安静下来,万一鸣挥手打发这群女人出去,他抽出一支烟,烦燥地吸了几口,一起混的几个纨绔子弟围扰过来。   “一鸣,怎么了?今天心情很不好啊。”   “是不是那个女人没伺候好你,要不我再去替你找几个?”   万一鸣就是上回被阮天纵在脸上刻了字的那个二世祖,他特意去韩国做了几次美容,才勉强把脸上的印子除掉,这件事在圈内传开后,被引为笑谈,他本来一回来就准备找阮家兄妹报仇的,不过他的市长老爹特意咛嘱他不许轻举妄动,他正是一肚子气没法发泄,又被他看到阮天宠的新闻,想到自己莫名其妙栽到她手上,那股子邪火怎么都压不下来。   “不搞死这个女人,我tmd把名字倒过来写!”他拔了几口烟丝,恶狠狠地说。   “是那个姓苏的女人?”另一个人称豪少的二世祖同仇敌忾地问,上回他也被狠狠打了一顿,两根肋骨都断了,这么多天才养好,对这件事也是耿耿于怀,阮天宠这段时间很红,还和任勋宇一起拍戏,他们都认出来了。   “不是她是谁?”万一鸣将只抽了几口的烟蒂在茶几上狠狠一拧,转头望着他说:“这口恶气不出,老子还怎么在道上混?”   “可是她背后有阮家罩着。”另一个想起阮天纵的狠决,有些犹豫地说,他老爸不过是个办公室主任,平时跟这群人出来混,顶多充当小跟班的角色。   万一鸣轻蔑地瞅了眼他:“耗子,瞧你那点出息,老子是怎么认识你这种孬种的,没胆子就给老子死开!阮家怎么了?一个女人而已,老子会怕她?”   阮三少动不了,先拿这个女人开刀总可以吧?新闻里也说了,苏宠儿是外籍华人,独自来国内发展,这样一个力单势薄的女人万一鸣都没法对付,他真该跟这女人姓。   在外人眼里的耗子,会尊称一声浩少,可在这一堆二世祖中,他是最没有发言权的,闻声立刻谄媚地说:“鸣哥,我只是给你提个醒,这女人最会讨男人欢心了,听说她和不少人都有一腿,郑瀚和任勋宇还为了她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呢……”   “这种骚女人,老子有的是办法治她!”闻言万一鸣阴狠地一笑:“老子倒真想试试,tmd这贱人到底有多骚!”   其余几个纷纷露出猥琐的笑意。   “万哥,试试这种吧,新货,刚到的。”见他又想点烟,其中一个从怀里掏出一个扁平的银质小盒子,抽出一支递过去,替他点着火,然后又给包房的其他人一人传了一支。   乌烟瘴气中,万一鸣缓缓吐出一个烟圈,隐在雾气后的脸庞瞧不清神色,声音说不出的阴冷。   “过几天,那贱人在a市有个首映式,不知她的滋味,有没有这枝烟爽呢……”   ------题外话------   哎,编啊,纯洁的肉渣渣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46年轻,冲动   自从阮天纵说起订婚的事后,天宠心绪一直不宁,想到这段时间以来爷爷的种种反常,她莫名地有点心虚。   她隐隐觉得,爷爷是不赞成自己这样做的,否则他就不会和大哥多次发生争执了。   当时她就觉得不太对劲,只是不敢往这方面想而已。   爷爷会不会因为自己不是阮家人,不象过去那样疼爱自己了呢?   还有,他的身体也不好,如果她和大哥一意孤行,他会不会受刺激呢?   最重要的,他老人家的态度如何呢?   想来想去,她又有点鄙视自己,以前不是胆子很大,天不怕地不怕的吗?   现在都已经心想事成了,怎么反而变得畏首畏尾了?   她既然选择了和大哥在一起,就必然要舍弃某些东西,做人怎么能那么贪心?   她不知道,这说明她长大了,成熟了,懂得多方面考虑事情了。   她低着头从校园穿过的时候,一道声音从身前传过来。   “宠儿。”   今天她是来学校上课的,入学这么久都没来过学校几次,说起来实在有些惭愧,为了低调,她今天特意戴了副装饰用的眼镜架,头发梳起来,上面还压了一顶鸭舌帽,脸上脂粉未施,混在传媒学院那么多花枝招展的美女中间,根本不算显眼,没想到还是被人认出来。   等等,这声音不仅亲切,还有几分耳熟。   她眼眸一抬,眼睛扑闪了几下。   “学长?”   周睿含笑走来,眼光灼灼瞅着她:“苏宠儿,这种学习态度可要不得,开学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在学校看见你。”   她眨巴着眼睛,这不是a大没错吧?   难道学生会权利这么大?连别的学校都管得了?   周睿好笑地瞅着女孩脸上诧异的表情,忍不住抬手在她头上揉了一把。   “我转学了,现在是你同班同学。”   亲昵的姿态惹得天宠下意识退了一步,侧着脸瞅着他问:“学长,你好象已经读大二了吧?就算转学也不会是我同班啊。”   而且,大学也可以转学么?天宠表示很无语。   “学无止境,我突然发现人生真正的目标不行呀?”   周睿语带双关地说,那晚被阮天纵甩在荒郊野外后,他真的走了好久才搭上返程的车,一开始他的确是想冲回阮宅向阮天纵表明自己决心的,可是一路走来,他也想通了,就算他表白了又如何?他在乎的并非阮天纵的反对,而是天宠自己的选择,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在天宠心中毫无分量,所以他首先要做的不是表白,而是行动。   回家后,他立刻跑到老爸房里,说了自己转学的想法,当然遭到强烈反对,先别说转校就是极其不靠谱的,周睿是a大的骄傲,他的成绩有目共睹,跑去学表演算个什么?何况还要从头开始!   周家是书香门弟,虽不干涉子孙的兴趣爱好,可周睿这种行为无异于胡闹,身为校长和父亲,周父一口否决了儿子的无理要求,周睿求了两天,连苦肉计都使出来了,软硬兼施才让老爸点头。   当然,他知道就算转学,也未必就能经常遇到天宠,而且他这种行为的确不太理智,可这总算离她近了一步不是?即使真的没法让她喜欢上自己,至少他努力过了。   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孩认真,无论如何都要试一次。   年轻时不冲动,还要等到何时?   天宠眼睛亮亮地瞅着他,周睿是个很有前途的人,他在a大是风云人物,帅气、聪明、睿智、是不少女生暗恋的目标,他不是说自己还创办了家科技公司么?a大的功课对他将来的发展更有裨益,当然,她不能否认,以周睿的实力,在哪个学校都能一展所长,可是,如果他是为了自己转到这里,还重新从一年级学起,天宠感觉很有压力了。   她清楚地明白,自己并不能拿什么回报周睿,她不想害了人家终生。   “学长,其实……”她舔了舔唇,打算好好跟他说清楚。   周睿似乎猜到她会说什么,伸手拦住她:“要上课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我猜你不知道今天这堂课的教室在哪吧?我带你去。”   看着身前那抹俊朗的身影,天宠摇摇头。   感情并非加减乘除,你付出多少,就能得到多少的。   这世上最难惹的是感情,因为情债是最难还的。   她不想看到周睿这样,可是有些人是必须要辜负的。   两人一起出现在教室时,还是引起不少人的侧目,即使是在俊男美女云集的表演系,两人的外形还是相当出众的,而且周睿这种出色的人才,虽然只来了几天,已经有不少拥趸,天宠最近又这么红,同学们看着他们目光都充满考究。   天宠垂眸,直接忽视群众投来的视线,到教室的后面找了个位置坐下,周睿旁若无人地坐到她身旁,一副护花使者的姿态。   天宠瞧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她也看出来了,周睿这已是向她表明了姿态,不是她只言片语就能够退缩的。   别看周睿表面上温文儒雅,骨子里却是一个很强势的人,从他不顾一切地转学到这儿就可以看出,他执着起来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哎,苏宠儿,我叫韩晓,我很喜欢你,可以和你交个朋友吗?”等待上课的功夫,坐在两人前排的两个女生扭过脸,其中一个锥子脸大眼睛的女生笑咪咪地问,另外一个圆脸,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女生则好奇地在她和周睿脸上转来转去。   天宠露出招牌微笑:“韩晓同学,很高兴认识你。”   韩晓笑得动人:“你代言的广告和mv我都看过,很喜欢你的表演呢,你那部电影什么时候播出啊?”   “快了,谢谢你的支持哦。”天宠礼貌地笑着,并没告诉她不久后首映的事。   两人又聊了几句,直到教授走进来才停止寒喧。   天宠目不斜视,一副好好学生的样子,其实她在想,以前读书的时候,自已身边那个人是杜雯雯,可以开小差,可以说八卦,甚至可以睡大觉。   突然换成一个大帅哥……还真是不习惯啊!   “诶,你说那个新来的周睿和苏宠儿是什么关系?”   “这还用说么?我看啊,他们以前就有一腿。”   “但是新闻上说,苏宠儿不是任勋宇的女朋友吗?”   “哼,这有什么奇怪的,她这种女人,不多找几个男人怎么能这么快上位,你别忘了,她和我们一样不过是大一新生,她一开始不是还甩了郑瀚跟任勋宇吗?我看啊,要不是这样她也接拍不到那个角色,听说她拍戏的时候连导演都勾搭上了,还有啊……”   课后,两个女生缩在一起咬耳朵,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冷喝。   “闭嘴!”   两人一个哆嗦,扭过脸看到周睿一脸冷肃地立在身后,再退后一点,苏宠儿似笑非笑地瞅着她们。   她们是站在门外的走廊上说着悄悄话,虽然是有些肆无忌惮,哪知道会被抓个正着呢?   “什么啊?”   a女生定定神,挺起胸脯反问。   “道歉!”周睿温暖的黑眸似乎结了冰,阳光下闪着幽深的光,俊美的脸孔上没有一丝表情,冷冷看着两个女生,声音不大,却不容置疑:“赶紧向苏宠儿道歉!”   “凭什么?”a女生虽然被他的气势吓住了,但看到不少同学都望过来,面子上下不来,何况她觉得自己没做错啊,咬咬牙质问。   “算了吧。”   天宠走过来,扯了扯周睿的袖子,这两个女生的话她也听到了,不过自她出道以来,这些话已经听多了,反应并没有周睿那么激烈,她问心无愧,又何需那些无谓之人的理解,她只想安安心心上课,不愿多生事端。   “不行!”周睿想法不同,他认为这些谣言并不是你清者自清就会消停的,相反的,这些长舌妇会觉得你是心虚,安抚地瞅她一眼,转过脸,目光又变得冷凝。   “凭什么?你还有脸在这问凭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张脸有多丑吗?跟你说话我都觉得这空气都变臭了!你有空在这儿嚼舌根,还不如找个垃圾桶把自己塞进去,你站在这就是影响市容,污染环境,还有脸满嘴泼粪的胡言乱语!”   a女生脸涨得通红,做为一个女孩子,最不能容忍有人说她丑,何况她虽然不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也长得眉清目秀,系里还有人称她小章子怡,她自视颇高的,现在当面被人如此奚落,让她怎么受得了。   “你……你……”她指着周睿,眼泪都气出来了。   “我怎么了?”周睿目光凛洌地直视她:“有种你就当面骂出来啊,背后嚼舌根算什么?没错,我是喜欢苏宠儿,我来这儿也是因为她,我不怕人知道!被人喜欢有错吗?哦,象你这种货色,就算倒贴恐怕也没人要,所以才会妒忌她,背后往她身上泼脏水吧?你给我听好了,今天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了,是我在追求她,单方面的喜欢她,不管她能否接受我,这份心都不会变,我们之间光明磊落,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只有那些内心龌龊的人,才会想得那么不堪!”   a女生脸更红了,眼泪婆娑,低着脸不敢抬头。   天宠内心震动,她没想到周睿会当着这么多师生的面向她表白,她想制止的,可是没来得及。   不得不说,此时的周睿挺有气势,走廊外的阳光洒在他身上,他俊美的脸庞闪着金光,一双冷洌的黑眸亮得令人无法逼视,不少女生都眼冒红心地瞅着他。   象这种俊美、深情、甘为心爱女孩出头的男孩,哪个女生不喜欢呢?   怪不得a大那么多女生的芳心都系到他身上。   “对不起。”b女生见势不妙,讷讷地说。   “需要说对不起的不是我!”周睿冷着俊脸。   b女生胆怯地看着天宠:“苏宠儿,对不起,是我们在背后中伤你,你大人有大量,不和我们计较吧。”   天宠微微一笑,她不想假惺惺地说没关系,也不愿被人说清高,就这样无声胜有声吧。   周睿的视线凝在抽泣的a女生脸上,倨傲地站着,唇角挑着一抹冷笑:“你呢?”   a女生本来想糊弄过去的,被问到脸上了,哽咽地着哼哼:“对不起!”   “大声点!”周睿轩眉一拧:“拿出你嚼人舌根的气概!”   周围传来几声讪笑。   “对不起!”a女生恨恨地说,眼底还蕴着泪,却哭不出来了,染着恨意的脸孔显得有些扭曲。   天宠心底暗叹,得,她又莫名其妙被人恨上了。   多了周睿这只护花使者,天宠在学校的知名度迅速飙升,好处就是耳根清静了许多,当然指指点点是少不了的,可是让她伤脑筋的是,她不自由了。   本来她今天有不少安排的,但周睿跟着,她只得提前回了家,还好周睿识趣,没有要求跟进去,其实他倒是有这个想法,不过觉得今天已经收获颇多了,不能操之过急。   天宠静悄悄推开大门,从没哪个时候,她象今天这样心虚,有种近乡情怯的忐忑。   她不知等会该怎么面对爷爷,可是,她也想趁着大哥回来之前,好好和爷爷谈一谈。   这是从小疼爱她的爷爷,她的亲人,不管大哥是怎么说的,也许她也该给爷爷一个交代。   客厅只有几个警卫员,见到她恭敬地打了个招呼。   “爷爷呢?”她问。   “老首长在房间休息。”   她点点头:“我自己上去找他。”   径直走到大哥房间,她停下来,房门虚掩着,她深吸一口气,果断推开门。   出乎她意料,爷爷并不在房间,只见一个苗条的身影背对着她,弯着腰在床前忙碌着。   她看见李娉婷熟练地整理好床单,然后将床脚的一堆衣服抱起来,看样子是准备放进衣橱。   一切做得娴熟自然,就好象这房间的女主人一般。   瞅着这熟悉的卧室,天宠心里突然就有了一种很强烈的违和感。   “李医生!”   李娉婷闻声停下脚步,回头瞧她一眼:“七小姐,你回来了啊?”   “是啊,爷爷呢?”她若无其事地走过去,随便一瞄,眼尖地发现那堆衣服最上面几件是大哥的衬衫。   她心里更加堵得慌。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47秘密   天宠其实也说不出为什么会对李娉婷如此上心。   虽然她是挺爱吃醋的,不过并非一个心胸狭窄的人。   李娉婷是爷爷的私人医生,她来这儿后,并没做什么逾越的事。   她将爷爷照顾得很好,待人接物不卑不亢,上次记者会上天宠被人质问,她还主动替她澄清。   她性子虽然清冷,却知书达礼,善解人意,不要说爷爷对她另眼相看,连于妈都对她赞不绝口。   大哥之前也特意跟她提起过,让她对李医生客气一点,语气里似乎还暗示了什么,只是天宠没听明白。   她只比自己大几岁,可是有自己的事业,漂亮、能干、独立。   可以说,除了性子冷一点,她几乎是一个完美的人。   只是天宠就是对她喜欢不上来。   “李医生!”天宠笑着走过去,似乎无意地伸出手:“怎么能让你做这些事,于妈呢?”   “她出去买东西了。”李娉婷也不客气,将手中的衣物递过去。   天宠捧着衣服走到衣橱旁,拉开柜门将衣服一样样挂进去,其实爷爷这次带来的换洗衣物不多,只占了小半个衣柜,不过她敏感地发现,衣橱里的很多东西都改变了位置。   天宠了解大哥的习惯,他不太喜欢有人乱动他的私人物品,当然她自己是除外,因为她也算某人的私属品嘛。   可是于妈是知道他这个习惯的,所以很显然的,李娉婷不知他的禁忌,而且她随意在大哥的房间出入,还替他收拾贴身物品,应该是习以为常了。   即使知道她这样是为了照顾爷爷,天宠心里也有个疙瘩。   是种领地被人侵占的感觉。   “李医生,”虽然心里堵得慌,天宠面色如常的说:“你每天照顾爷爷已经够辛苦的了,这些琐事就不用你帮忙了。”   “没事,举手之劳。”李娉婷淡淡说。   天宠找出衣架,将她叠好的衬衫重新挂起来:“你不知道,我大哥挑剔得很,他的衣服都有专人保养的,象这件衬衫,是从英国纯手工订制的,从下单到运回来都差不多要几个月,洗起来更麻烦,每次都要送去干洗店,整烫好了再送回来,这些衣料又娇贵,几乎每件衣服保养都不同,有的不能烫,有的稍微折叠一下就满是皱褶,你说是不是象供菩萨一样?你远来是客嘛,这么麻烦的事,怎么好劳烦你呢?”   虽然天宠这番话有些危言耸听,不过所言非虚,虽然李娉婷是孤儿院长大的,没有阮家人那么富贵,也看得出这满柜衣饰价值不菲,她当然听出对方语气里淡淡的敌意,抿着唇没有吱声。   正说着,阮平轩的声音传过来。   “宠丫头,谁说李医生是客的?照我看啊,你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这个家里更象客人。”   天宠扭过脸,爷爷的意思是嫌弃她了吗?   “爷爷……”   阮平轩挥挥手:“婷婷,你去忙你的吧,宠儿难得回一趟,让她陪我说说话。”   等到房间只剩下两个,天宠才想起今天回来的目的,扶着爷爷到沙发上坐下,乖巧地问:“爷爷,你刚才去哪了?”   “去书房接了个电话。”   “谁的电话啊?”   阮平轩呵呵一笑:“怎么,想刺探爷爷的军情?”   天宠干笑两声,她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然后把话题转到正事上来嘛,索性说:“爷爷你还能有什么军情啊,怕是有什么秘密藏着怕我知道吧?”   阮平轩又是一笑:“就数你机灵,你呢?有没有什么瞒着爷爷的?”   不知是否心中有鬼,天宠觉得爷爷今天每句话都是意味深长,她眨眨眼,正准备坦白和大哥的事,老爷子抢先说。   “其实我还真有一个秘密,过几天就要回京了,下回再见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如告诉你吧。”   “爷爷,您要回去?”   阮平轩点头。   虽说老爷子在这是有点碍事,可是听说他要走,天宠又舍不得了。   “这么快就走啊,我还没陪您几天呢。”   “你也知道啊,”阮平轩笑着摸摸她:“你可得记住了,你欠爷爷什么。”   天宠眨着眼:“下回我一定好好陪您玩几天。”   许诺的时候,她没想到这个“下回”到来的时候是那么揪心。   阮平轩笑了笑,语气转为严肃:“宠儿,你觉得李医生这人怎么样?”   天宠愣了一会,好好的问这个干嘛,斟酌了一会说:“挺好的啊。”   “你也觉得她不错吧?”老爷子笑:“如果她当你的大嫂怎么样?”   大嫂?   天宠仿佛被雷劈了一下,一会都没反应过来老爷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大嫂是大哥的老婆?   爷爷的意思是想告诉她准备把李娉婷许给大哥?   天宠凌乱了,怔怔地看着爷爷,不知该说什么。   “我上回不是跟你提过李医生的父亲是你爸的部下吗?”看着女孩,阮平轩神色不变地补充:“其实不仅是旧部这么简单,他们两人曾经订过儿女亲,所以李医生的父亲牺牲后,才会把她托付给你爸,后来我还特意把她找回来。”   竟然有这种隐情?   她怎么从没听说?   天宠彻底愣住了。   这个消息绝对是个晴空霹雳,炸得她七荤八素。   怪不得她总对李娉婷怀有敌意呢,敢情人家是大哥的未婚妻呀,还是娃娃亲,没准他们订亲的时间比她年纪还长呢。   如果阮杰还健在,他和大哥是否已经结婚了?   “爷爷,这事大哥知道么?”她想了想,对上爷爷的目光问。   如果他知道的话,肯定会反对吧?这都什么时代了,还兴订娃娃亲?   何况两个当事人都不在了,谁知道有没有这回事。   其实天宠倒不在意这件事的真假,她在乎的是爷爷的态度,如果爷爷已经知道她和大哥的关系,还把这件事说出来,那说明了什么?   不管了,她的倔劲也上来了,就算明知爷爷反对,今天也要把话说清楚。   阮平轩当然知道她的小心思,避重就轻地答:“你不觉得李医生的性子和你哥很象么?我看啊,他们挺有夫妻相的。”   屁的夫妻相!   天宠心里酸溜溜的,不过相较于李娉婷那种成熟淡泊的脾性,她是显得过于莽撞了。   年龄差距摆在那里呢,李娉婷想要她的年轻朝气,也是求不来的。   “我们怎么看不重要,关键看大哥自己喜不喜欢。”她实话实说:“爷爷,现在不兴包办婚姻了吧?”   “话不能这样说,”阮平轩似乎就事论事般一本正经地说:“没错,时代变了,现在讲究的是恋爱自由,可这门亲事是你们父亲订下的,如果他现在健在那还好说,可惜两个当事人都不在了,所以这相当于他们的遗命,婷婷已经是孤儿了,这事万一传出去,会让人误以为我们阮家不守信用,欺侮人家女娃家没人作主,你父亲泉下有知,也会不安心的啊。”   “可是仅凭这个婚约,硬把两个根本不认识的、毫无感情的人扯到一起,不是很荒谬吗?”   听爷爷说得如此严肃,天宠忍不住反驳,几个大活人居然要遵从这个所谓的遗命,那才是荒唐呢。   阮平轩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看着天宠:“所以说爷爷也很为难啊!宠丫头,听你的口气,是反对这门亲事?”   “那是当然!”即使看出老爷子是在套话,天宠也必须得表明立场。   “可是如果我当没这回事,百年之后见到你爸,该怎么向他交代啊!”   天宠腹诽,老爸才懒得怪您呢,别人的女儿和自家女儿,哪个更亲呢?   好吧,就算自家女儿是拣来的,那也是亲疏有别嘛,这点信心天宠还是有的。   “不如这样吧,”阮平轩沉吟一会,仿佛下了决心说:“宠丫头,如果我们先提出退婚,那于礼不合,但是如果是李医生说出来的,那就不一样了,反正她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没准马上就有心上人了,不如我们静观其变,你觉得如何?”   那如果李医生没有嫁人的念头,或者她真的看上大哥,执意要履行婚约呢?难不成大哥陪她耗一辈子?   阮平轩不动声色地看着女孩脸上变幻不定的神色,这个婚约的确是真的,不过并非他所说的那样严重,李娉婷的父亲和阮杰私交不错,当时李娉婷出生不久,阮杰带着四五岁的小天纵去看望的时候,顺口谈起结亲的事,后来还当玩笑般回来说给家人听,然后没过多久李父就不幸牺牲,阮杰痛惜之余,曾和老爷子谈起照顾她们母女的事,也随口说过,以后就把小婷婷当媳妇般养,所以阮老爷子才会特别留心这个孩子。   现在他把这件事说出来,不是想折散这对孙儿,就算再不愿意,他也准备接受这个事实了,只是不想他们太快宣布两人的关系。   他年纪长,考虑得比较多,就算天宠不是阮家人,毕竟在阮家呆了十几年啊,让人家慢慢忘却她这个身份是需要时间的。   反正天宠还年轻,至少还可以缓个几年,等大家习惯她的新面目,再谈婚论嫁也不迟。   不可否认,几年的时间也会发生很多事,女孩会长大,两人的感情也可能会变淡,不过,如果他们的感情连几年的时间都维持不了,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他只希望,自己能多活几年,看到他们终成眷属的那一天。   厨房里,天宠找到李娉婷,她正埋头站在流理台前做着什么。   天宠在门上敲了几下:“李医生,于妈还没回呀?”   李娉婷扭过脸嗯了一声。   “需要我帮忙么?”   李娉婷瞧她一眼:“哦,帮我把白菜摘一下吧?”   天宠走进去,看见李娉婷正在整理一些食材及药包,看样子是准备做药膳,状若无意地问:“李医生,你的厨艺是怎么学来的啊?”   “谈不上什么厨艺,就是平时随便做做。”李娉婷淡淡的说,孤儿院长大的她自理能力比一般孩子强得多,即使后来被阮平轩收养,生活上也很独立,象这些家务活,她几岁时就做惯了。   “人们都说,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他的胃。”天宠有意识地把话引入正题:“李医生,你厨艺这么好,作你男友真幸福。”   李娉婷对她的恭维表示沉默。   “真可惜,爷爷说你们马上就要回京了,本来我还准备向你讨教几招厨艺呢!看来只有以后去京城再向你请教了。”天宠遗憾地问:“李医生,回京后你也会继续照顾我爷爷吧?”   李娉婷点头:“是,组织上派我专职负责老首长的健康。”   “爷爷也是的,你几乎都二十四小时照顾他了,一点私人时间都不给你。”天宠突然转移话题问:“李医生,你有喜欢的人么?”   李娉婷低着脸,看不清表情,不过声音听不出波动:“没有。”   天宠一鼓作气:“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啊?我认识不少帅哥呢,给你介绍一个吧?”   李娉婷终于抬头望着她,眸光清冷,好象一眼望不到底的寒潭,对上天宠晶莹剔透的瞳仁,仿佛潺潺流动的小溪洒入几片冰花,倏地融化,两人眼底都找不到任何波澜。   无声的对峙并没有很长时间,李娉婷垂下眼眸。   “谢了,我不需要。”   “是不需要还是你已经心有所属?”天宠语气带上尖锐。   李娉婷淡淡挑唇:“七小姐,这好象和你无关吧?”   你说无关就无关啊?真成为我大嫂才算有关系?   天宠心里烙得慌,脸上却笑得灿烂。   “我这也是关心你嘛,李医生,你谈过恋爱么?”   “没有。”   李娉婷回答得很快,不过天宠敏感地察觉她正在整理食材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我不信,你条件这么好,一定有不少男生喜欢吧?”   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李娉婷瞅了眼天宠手中揉成一团的白菜,不动声色转移话题。   “七小姐,我这里没什么事了,白菜留给我摘吧。”   天宠笑着将乱七八糟的白菜放下:“嘿……看来我真是没有做贤妻良母的潜质……”   李娉婷还没说话,买完东西的于芳拎着大包小袋走进来,闻言接腔:“你终于知道了呀,想做贤妻良母,就多跟李医生学学。”   连于妈妈都认为她不如李娉婷么?天宠更郁闷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48春色旖旎   杜雯雯的电话仿佛及时雨,天宠立刻找到一个离家的理由。   本来今天是回来摊牌的,却没想到老爷子会先发制人说出那番话,她不是逃避,可是一方是爷爷,一方是大哥,手心手背都是肉。   她不想看到他们再次争吵。   她需要冷静一下。   “于妈,同学约我有事,我出去一下。”   “诶,这时候还去哪?饭就快好了。”   “同学有急事,我一会就回,你们先吃吧,不用等我。”   她匆匆交代几句,不等于芳反对就出了门。   她和杜雯雯约的是以前经常去的一家餐厅,在a大附近,刚踏进小包间,杜雯雯跳过来,一把卡住她的脖子左右晃着。   “好你个狼心狗肺的死丫头,这么大的事居然瞒着我!”   “什么啊?”   天宠轻而易举地推开她,心情不好,也懒得和她疯,径直去座位上坐好,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杜雯雯跟过来,拖过一张椅子挨着她坐下,“你真的和大哥**了?”   “咳……”天宠一口水呛到嗓子眼,咳得面红耳赤:“瞎说什么?”   “还敢狡辩!”杜雯雯目光炯炯,将几本杂志拍到她面前:“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话说?”   天宠翻了翻,不过是她近期的一些报导,无趣地放下:“什么嘛。”   “死丫头,这是什么?”杜雯雯随手翻到一篇她签约星熠的新闻,有一张配图,是她从红毯上走来,阮天纵迎面过来牵着她的,两人四目相对,角度抓拍得很好,仿佛有无限缱绻,尽在不言中。   一张照片其实也说明不了什么,可是联想到天宠身世的报道,还有网上一些关于她和阮三少的流言,杜雯雯是粗线条,却不傻,何况天宠以前给了她那么多提示,结合到一起便猜到了七八分。   天宠神色不变:“我不是一早就告诉过你了?”   “想不到这是真的!”杜雯雯痛心疾首地瞅了她几眼,“阮阮,不,现在该叫你什么好呢?兔子都不吃窝边草呢,你太令我失望了!”   “这么说,你也是不祝福我们的?”天宠闷闷地说。   “当然,我祝你们……”杜雯雯准备说几句打击的话的,这事天宠做得太不仗义了,居然连她都瞒着,想当初,她可是把自己的心事都告诉这家伙了啊,她怎么就能背着她偷吃呢?而且还做得这么惊世骇俗,不过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改口问:“怎么了?有人反对?”   “原来我今天才知道,大哥是有未婚妻的。”   “啊?”杜雯雯也吃了一惊:“怎么回事?”   天宠大致说了一下,杜雯雯不以为然地撇嘴:“这有什么,又不是你大哥的意思。”   “可是爷爷认可啊,比起她来,我简直是名不正言不顺,你知道吗?刚才我明明有很多机会跟爷爷说我和大哥的事,可是我不知怎么开口,爷爷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难道我还要跟他说,不行,大哥不会娶李医生的,因为他喜欢的是我,大哥还说要和我订婚!这不是让爷爷难堪吗?”   很明显,天宠会错了爷爷的心意。   杜雯雯沉默了一会,跟着叹了口气:“那你是打算放弃?”   “不可能!”天宠纠结地皱起脸:“以前是我想得太简单了,以为大哥喜欢我就行了,现在想起来,其实爷爷一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他也暗中劝过我几次,只不过我没听懂,在这个家里,除了大哥,爷爷最疼我,小时候我特调皮,给爷爷惹了不少事,可是他都没怪我,现在就算知道我不是阮家亲生的,他还是对我那么多,他就是把我当亲孙女一样,才没法接受这件事吧?不过我肯定是要让他失望了,我觉得很对不起他……”   听她这么一说,杜雯雯也苦起脸,几乎完全忘记自己是来兴师问罪的。   这时,天宠的手机响起来,她掏出来瞧了一眼接通了。   “在哪?”男人低沉的声音传过来。   天宠瞧了眼杜雯雯,报出所在位置。   “呆着别动!”阮天纵简短说了一句就挂了。   “大哥的电话?”   “嗯。”   杜雯雯又叹了口气:“阮阮,虽然这事上你是做得挺不地道的,不过换成是我也要先下手为强,这么大块肥肉当然要落肚为安,肥水决不能落外人田!”   天宠哭笑不得,花痴的理论果然与众不同啊。   “朱朱还好吧?”   “好一些了,不过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不肯出门。”杜雯雯感叹:“你们一个玩浪漫,一个玩自闭,剩下我一个孤家寡人,想找个陪吃的都没有。”   “你也是时候发展一段刻骨铭心的恋爱了。”   “少来,要不是你横刀夺爱,然后又始乱终弃,姐姐我会落到这么凄惨的境地?”杜雯雯白她一眼。   天宠默,好吧,她是理亏。   服务生将菜端上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   “阮阮,你为什么一定要转校呢?”杜雯雯说:“留下我一个人真不习惯,对了,听说周学长也转较了,前几天我在学校遇见那只加菲猫,她还特意过来找我挑衅呢,好象学长转较是我撺掇似的,真是莫名其妙。”   “我知道,学长现在和我一个班,我今天才见过他。”   闻言杜雯雯瞪大眼,准备往嘴巴里送的一个鸡块都差点掉出来。   “看不出学长原来也是一把痴心情长剑。”愣了一会她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想起今天周睿的表白,天宠也很头疼。   “我会和他说清楚的。”   阮天纵来得很快,两人又聊了几句,他就打来电话,说是已经到门口了。   “去吧去吧,女大不中留啊!”杜雯雯甩甩手,一脸嫌弃。   “改天再约你。”天宠笑,和她聊几句,心情果然好多了。   钻进停在餐厅门前的车内,两人都没说话,阮天纵专注地看着前方道路,天宠也似乎赌气地抿着嘴,将头扭到一边,车速很快,没过一会便驰到一个小公园旁停下来。   夜晚的公园没什么游人,树影洒下一片静谧。   “怎么了?”阮天纵终于打破沉默,他回家没发现女孩就找出来了,今天说好了要和爷爷摊牌的,女孩却突然跑出来,不用问就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天宠还没开口,男人已经伸手抚着她的脸颊,温柔地摩挲,令她面对着他。   “爷爷跟你说了什么?”   男人黝黑的视线在夜色中浓得化不开,天宠的神智仿佛都被吸进去,她舔舔唇,顺势向他贴过去,伸手勾住他的肩膀,将自己挪到他身上。   阮天纵将座椅往后推了推,微微仰头,女孩手搭着他的脖子,两人面对面贴坐在一起。   呼吸可闻,四目交对,很亲昵的姿式。   “怎么不等我?”阮天纵又问,就算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用走开啊,逃避一向不是女孩的风格。   天宠没吭声,微微光影中只见她清亮的眸光闪烁了几下,然后,脸俯过来。   阮天纵唇瓣倏地一软,女孩特有的体香从四面八方钻进来,环在她腰上的双臂加重了力度,他擒住她的小嘴深深吮吸。   虽然这个吻是女孩先挑起的,但很显然,男人很快掌控了主动权,炽热的舌尖在她呼吸间游走,缠缠绵绵的追逐,密闭的车厢很快响起动情的喘息。   男人的手也不安分地滑进女孩衣底,春天真好啊,轻薄的衣衫最适合作乱了,不过当他感觉女孩细滑的手掌也扯着他的腰带,还……微微抬起眼睑。   “宠儿?”   女孩因热吻而水色氤氲的眸子在夜影中美丽而娇弱,只是微微一瞥,令男人眸色更加柔软。   “闭上眼。”天宠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着命令,小脸蛋即使在暗夜中也染上一层粉,眸光潋滟,说不出的娇羞可爱。   阮天纵眼底浮上一层笑意,听话地合上眼睑,感觉温热的呼吸拂到面前,又软又柔的触感从额角一路探下来,女孩的手也开始在他身上摸索,解开他的衣钮,学着他以前的样子抚弄,青涩而稚嫩的手法,却令他身体立刻繃紧了,喉底逸出几声暧昧的呻吟。   “不许睁眼!”随着这声警告,女孩伸过脸,含住男人上下滑动的喉结,在上面轻轻咬了一下。   “嗯……”男人低沉的嗓音听上去无比诱惑,扣住女孩的大掌更是紧得几乎要把她揉进身体。   这小妖精!   “放手啦。”天宠在他身上扭了几下,趁着男人稍微放松的空隙,除掉两人仅存的障碍物,俯身捉住男人的唇瓣,瞅着近在咫尺的他,一点点和他合二为一。   毫无间隙的美妙感觉令两人都忍不住轻哼出声,男人还是张开眼,黑眸染着浓浓的**,瞬间闪花了女孩的眼。   “不许睁眼啦!”女孩掐着他的腰身抗议,下一秒,舌尖被男人缠上,男人扶着她的腰肢,一边缠着她交吻,一边慢慢动了起来。   他可是男人,怎么能没一点表示呢?   密闭的车厢里响起男人的低吼和女人的娇喘。   静默的春夜都似乎被染上几分旖旎。   当停在公园旁的一辆黑色轿车重新平静下来时,车厢里的一对男女还紧紧依偎在一起。   女孩似乎不胜娇羞,虚弱地倚在男人胸前,男人爱惜地吻着她,说出来的话染着轻轻的笑意:“今天犯了什么错事了,嗯?”   想起女孩的热情,男人又觉得一阵燥动。   天宠白他一眼,虽然是累得不想动了,还是挣扎着仰起脸,在他一侧的下颌重重咬了一口。   “嘶……”这一下是下了狠口,男人俊美的下颌留下两排明显的牙齿印,都见红了,可见女孩的坚决。   “你是我的!”咬完后天宠还喘着气宣告,滴溜溜的眼珠子在男人颈部以上乱转,一脸的不怀好意。   “就这?还需不需要用别的方式证明?”阮天纵摸着下颌,嘴角挑起一丝邪笑,看来他刚才是不够努力啊,女孩劲头十足呢。   “以后和李医生说话不得超过三句,平时必段保持一米以上距离,单独相处不许超过三分钟,而且要目不斜视!”天宠蛮不讲理地说。   阮天纵挑眉,关李医生什么事,难道今天不是爷爷说了什么?   他手底一用劲,把女孩勾到身前,鼻尖蹭着她问:“她惹到你了?”   “她那么完美,怎么会呢,是我惹到她了!”天宠嘟起嘴哼哼。   可不是吗?她和大哥有婚约在先,真算起来,自己才是第三者。   阮天纵毫不费劲地捉住她的樱唇,含在嘴里逗弄了一番才松开问:“到底怎么了?”   “大哥,你知不知道她和你有婚约……爷爷这次带她来没准就是准备撮合你们的!”天宠喘着气,一段话分了好几次才说完整。   看着女孩气鼓鼓的小脸,阮天纵终于明白她今晚反常的原因,唇角勾起一抹坏笑。   “吃醋了?”   “谁有空吃你的醋,李医生很好啊,聪明、漂亮、人见人爱,还烧得一手好菜,上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万一你有个头疼脑热的,她还可以帮你免费医治,老婆、医生、厨师、一个人全包干了,多划算啊!”   天宠原本是说气话,可是这样一想,李娉婷的条件还真是比她强多了,最重要的是还是爷爷钦点的,心底真的酸溜溜了。   “放开我!”她的身子还被男人紧紧箍着,推他一把,想从他身上下来。   阮天纵紧紧搂住她,还侧过脸来,含住她的耳珠轻轻一咬,天宠嗯了一声,耳垂留下几个细碎的齿印。   “你坏死了!”她揉着耳珠抗议。   “这样不是更有说服力?”阮天纵指着下颌笑:“你看它们是否象一对?”   看着大哥脸上那个明显的咬痕,天宠心软了,抿着嘴笑起来。   男人将她抱在怀里,女孩身上还带着欢爱后的热度,摸上去象块上好的温玉,触手温软,手感相当好,他爱不释手抚弄着,贴着她的耳角说:“你根本不用介意李医生,爷爷的话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你难道不相信我么?”   “我信啊,可是我也不想爷爷为难……”天宠说出自己的忧虑。   阮天纵磁性低沉的嗓音含着一种镇定的力量:“相信我,李医生或许有朝一日成为阮家人,不过决不是因为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49如此求婚   天宠眨眨眼,有些不明白大哥的话。   什么叫李医生会成为阮家人?   “你以后会明白的。”   天宠不依,攀住男人的脖子撒娇:“我现在就要知道!”   男人眸色深深地瞅着她。   天宠凑过去,在男人的脸颊上吻了一下,看见他还是讳莫如深的样子,又主动趴过去,将舌尖送进他的唇瓣,绵绵的吻了半天,直到她气喘吁吁的从他怀里爬出去,气恼地在他胸膛上拍了一下,怒道:“不说算了,你以后就算告诉我,我也不听!”   “唉,就知道你今晚不弄清楚不得消停……”男人无奈地扣住她的腰肢:“其实李医生遭遇很苦,你知道她从小是孤儿吧?几岁时父母都没了,她曾经交过一个男友,感情很好,却也因意外去世,从此她就认为自已不是不祥人,把自己封闭起来,独来独往,不交朋友,也排斥和人亲近,潜心学习工作,如果不是报答爷爷的知遇之恩,她这次恐怕也不会来a市……”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天宠满心满眼都冒出酸泡泡,勾住男人的双手用力一推,准备从他怀中跳出来:“讨厌,还说你和她没什么!”   男人手臂箍紧她:“宝贝,就算法官犯人死罪也得让他把话说完啊,这都是老四告诉我的。”   上回阮天灏帮过天宠后,后来又和阮天纵通过几次电话,其间旁敲侧击地问过李娉婷的近况,才被阮天纵知道这层内幕,不过李娉婷已经心如止水,对阮四少的示好无动于衷,阮天纵也不是个八卦的人,这件事就没告诉天宠。   “四哥?”想不到峰回路转,天宠眨眨眼:“你的意思是说,四哥喜欢李医生?”   简直太意外了,她的心情豁然开朗。   怪不得李娉婷总是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山样,原来还有这些隐情啊,不过她年纪轻轻的,也太迷信了吧。   “还不知道李医生的态度,你不要多事。”阮天纵咛嘱,但是天宠已经满脑子在构思怎么撮合四哥和李娉婷了,既可以帮四哥,又可以解决掉自己的大情敌,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呢?   “四哥这么优质的男人都看不上,李医生真是没眼光,哪里还能找到比他更好的男人啊?家世好,人品好,长得帅又有男人味……”她想着怎么向李医生推销四哥,忍不住说了出来,没留意身前男人的眸光越来越黑。   “真有这么好?”   “是啊,你上回在x市没看到四哥吧,又高又壮,那肌肉结实得,特别是他替我教训郭文强的时候,哇,你不知道有多帅,连我都差点要迷住了,如果四哥当时就把这事告诉我,我……呀……”天宠正说得高兴,冷不防男人扣住她腰肢的手一带,小嘴被牢牢堵住,接着身体一个360度翻转,被男人压到座椅上。   座椅早就被放平,后背刚触到实处,男人精健的身躯印上来,天宠刚一仰头,男人的唇顺势贴过来,火热地吮吸着,手掌从女孩还没来得及系上的衣襟处伸进去,不客气地揉捏着。   找死吧?在他面前夸别的男人?   还又高又壮,肌肉结实?   她是还没收拾够吧?   “唔唔……”随着男人指尖的拨弄,女孩红潮未退的脸色更红了,胸口的娇喘频率渐重渐快,好容易从他嘴底挣脱出来几声哼哼:“大哥,我刚才随便说说的,四哥哪有你厉害啊?”   “是吗?”   “唔……我说真的。”天宠当然明白过来自己说错话了,虽然刚才这把火头是她挑起来的,但这大晚上的一直呆在车里干这个,多羞人啊。   “我也是来真的!”   男人唇角挑起邪恶的弧度,天宠脸一红,男人已经错开她的大腿,火热的身体随之覆上来。   “大哥……嗯……”   天宠身子软得象一摊水,刚才那一阵还没缓过来呢,完全是没有招架之力,而且车厢空间又小,逃都没法逃,蓄势待发的时候,女孩肚子里不合时宜地传出几声抗议。   “咕咕……”   男人的动作停下来,黝黑的目光落到女孩绯红的脸上:“刚才没吃饭?”   “吃了一点点。”天宠羞涩地说,刚才没什么心情吃东西,后来被男人折腾了半天,那点能量早消耗了,他还要来一轮,小肚皮不闹革命才怪呢。   男人深吸一口气,恋恋不舍地从女孩身上起来,这样一想,他好象也没吃晚饭呢,不过他真没觉得饿。   “想吃什么,嗯?”他拾起一旁的衣服替她穿着。   天宠垂眸瞧着自己凌乱的造型:“回家吧。”   她现在这个样子哪好意思出去见人。   说起回家,她想起了爷爷。   “等会见到爷爷,你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啊。”   既然知道李娉婷的事是个误会,她也不担心了,爷爷既然暂时不能接受他们,那就慢慢来吧。   阮天纵似乎猜到她的想法,没说什么,幽深的目光闪了闪,伸手在自己甩到一旁的外套里摸了一会,看着她说:“闭上眼。”   又玩闭眼?   天宠想到自己刚才的举动,下意识伸手拦在自己胸前,嗫嚅着嘴唇:“大哥……”   男人眼底浮出笑,暧昧地向他慢慢凑过来:“那是你想亲眼看着?”   对上那双近在咫尺的黑眸,天宠赶紧听话的闭紧双眼,感觉温热的呼吸喷在自已脸颊,吹得她的睫毛都微微扇动起来。   然后,唇瓣上轻轻一暖,很快,紧接着,她感觉自己的手掌被男人握住,指尖一紧,好象套上什么东西。   她赶紧睁开眼,果然,看见无名指上多了一枚闪亮亮的戒指。   男人含笑看着她,眸底的光彩和手中的钻石一样熠熠闪光。   今晚本来是和爷爷谈订婚的事,不管他同不同意,男人的决心都不会改变,这枚戒指他早就准备好了,是时候给她戴上了。   “这是什么?”天宠抬起手,看着那枚切割完美的石头,唇角勾起一抹笑,故作不解地问:“为什么送我礼物,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我也不知道,不过你以后可以把这天当作纪念日来过。”   “纪念什么呢?”天宠又调皮了,不知死活地凑到男人身边,一手勾住他,将那只戴了戒指的手放在他面前晃悠着问:“纪念我们今晚车震啊?”   男人眉梢一挑。   “嗯,这个纪念日我们可以每天重温一次。”   天宠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腿的感觉,在他面前招摇的手指都僵住了,无趣地缩回手,往后一靠:“开车,饿死了。”   男人眼底的笑意慢慢扩大,不动声色地启动引擎,等车滑上车道时,侧过脸轻轻说了两个字:“老婆……”   什么?   天宠愣了,歪过脸看着他:“大哥,你刚才叫我什么?”   “老婆。”   低沉的嗓音,很平淡的语气,而且这两个字从他嘴中吐出来听上去好奇怪,天宠好一会都没反应过来。   “怎么?戒指都收了,你是想不认帐?”男人轻飘飘的声音又传过来。   天宠意识回来了,佯装嘟起嘴:“哼,这么小的一枚戒指就想把我收买了?还有花呢?下跪呢?求婚呢?什么都没有,你这个老婆也讨得太便宜了吧。”   “那再加上我这个人呢,够不够?”   天宠的笑都快把脸撑破了,却嘴硬地说:“哼,你本来就是我的,这个不算。”   吱呀一声,小车突然在路边停下来,在天宠奇怪的注视下,男人打开车门跳下去,看着男人低头在路边的花坛边摸索了一会,天宠抿起小嘴。   大哥同志,你不会吧……   阮天纵重新跃进车厢,面无表情地将手中几枝叫不出名的花塞进女孩手中:“喏,花有了。”   “大哥,人家求婚是玫瑰,这算什么?”天宠好笑地举着那几朵花儿,虽然开得是很漂亮,但这也太随便了吧。   阮天纵扬扬眉,“我马上回去,当着爷爷的面向你求婚。”   “不行!”这句话让天宠慌了,大哥这是认真的?   “爷爷会生气的,你不许说。”   “你是怕爷爷生气还是我生气?”   “大哥,这完全是两码事好不好。”   阮天纵邪魅地眯起眼:“你叫我什么?”   天宠眨眨眼,终于明白了,大哥这是挖个坑让她跳呢。   算了,先解燃眉之急吧。   “老公……”   天宠自认是个爽朗的人,但这两个简单的字,从她嘴里吐出来怪难为情的。   主要是太不习惯了。   阮天纵也是黑眸一闪,慵懒地侧过脸:“没听清。”   “老公!”天宠又叫了一声,男人依旧表示不满意。   “老!公!”天宠凑到他耳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叫。   男人眼眸一弯,果断转过脸,攫住近在咫尺的樱嘴,绵绵地吻起来。   良久,男人放开微微喘气的女孩,眉梢眼底柔情无限。   “这个称呼不错,我认可了。”   什么叫你认可了?不是你让我叫的?   天宠鼓起小嘴,嘴角的弧度却慢慢扩大,有一种疑似甜蜜的东西,从唇角慢慢扩散,一直钻到心底……   几天后。   《红颜》的首映式特意选在a市举行。   如天宠所愿,没有穿那袭蓝色公主裙,不过选了一套更保守的晚装,挂脖的红色坠地长裙,全身上下都笼在如云霞般绚丽的轻纱之中,只露出两只浑圆细白的肩膀,长发高高盘起,露出饱满的前额和灵动的双眸,腮旁两朵淡淡的红晕,衬得女孩肌肤娇艳,顾盼之间动人心魄。   看到这身打扮的任勋宇眼前一亮。   “宠儿,你今天真漂亮。”他由衷的赞叹。   天宠心中苦笑,她也是没办法啊,现在她全身上下,恐怕也只有肩膀可以勉强露一露了,其他的位置都被某男盖上章了,哪敢拿出来见人啊。   任勋宇休养了一段时间,脚上的伤恢复得差不多了,但是走起路来还是一瘸一拐的不太利索,所以今天还是坐的轮椅,这推轮椅的重任就当给天宠了。   天宠也很愧疚的,对方受伤后,她因为忙,所以也没怎么照顾他,幸好任勋宇恢复得不错,今天的他穿了套白色西服,浅黑的眸子里染着淡淡的笑,面容清俊,即使坐在轮椅上,也掩盖不了身上那种翩然出尘的气质,一身红的天宠站在他身后,巧笑嫣然,一红一白,煞是抢眼。   两人一出场就引来一片瞩目,镁光灯围着她们转,一旁的导演和其他剧组人员都被冷落了,不过说实话,苏宠儿和任勋宇的绯闻从开拍前就一直沸沸扬扬,任勋宇还为了她受伤,这份情义赢得不少人的称赞,虽然两人都公开澄清了他们的关系,但看到两人出现,媒体的八卦因子都被激活了,话题总围着两人打转,几乎连新剧的风头都被他们盖过了。   还有不少人看向前台的阮三少,作为星熠高层,他当然也到场了,虽然静静地坐在台下,但不啻于任何一位明星的俊美外表,尊贵无俦的优雅光芒,令人无法直视。   最近苏宠儿是非不断,在座不少媒体都和她是老朋友了,她和阮三少之间扑朔迷离的关系,也是媒体关心的热点,只是他们都收到警告了,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阮老爷子也来了,提前进场的,然后悄悄和李娉婷坐在放映厅一侧的vip座,几个警卫成包围之势将他们护在中间,尽量不引起媒体的注意。   “阮董,你好,我叫张柔柔,是星熠的签约艺人。”正当阮天纵不爽地看着台上被那对被层层包裹的俊男美女,一个细柔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   他眼角都懒得抬一下,轻轻嗯了一声。   张柔柔两眼放光地看着阮天纵,**oss比她想象的还要完美,那仿佛雕琢的俊美五官,优雅俊挺的身形,只是这样看着就怦然心动,可惜他身上的气场太冷了,张柔柔本来想发挥一下自己女性魅力的,被他冰冷的反应挡回来,下一句也说不出口了。   她讪讪地站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阮天纵压根没扭头看她一眼,这种冷遇,还是她从来没遇到过的。   “鸣哥,阮少果然也来了。”   放映厅一角,万一鸣倨傲地坐着,唇角挑着一抹冷笑,斜斜瞧着台前的一幕。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50香水有毒(准备大结局)   这场首映式是在某酒店的贵宾厅举行,除了媒体、知名影评及受邀人士外,还有一批幸运观众,可以当场向剧组人员索要签名和互动,现场气势相当热烈。   万一鸣虽然不在受邀之列,不过以他的身份,弄一张入场券或者安排几个人进来是很简单的。   “男盗女娼的狗男女!”他冷嗤:“事情都安排好了么?”   “都安排好了。”耗子瞧了眼远处阮天纵的背影,压低声音说:“鸣哥,这样做不会有什么事吧?”   “md,怕就滚出去,没用的东西!”万一鸣恼恨地瞪他一眼,成事不足的家伙,事情还没做就说些丧气话,真他妈碍眼。   不是耗子胆小,他本来就是跟在这些二世祖后面跑腿的,他心里也清楚,平时一起玩玩闹闹,称兄道弟、混点好处也就罢了,真要出了事,他只会是拿来垫背的那个,谁让他老爸官轻言微呢?   想起上次在炽夜被阮天纵痛扁的情形,耗子心有余悸,当时他也被打得很惨,后来回家后,老爸又狠狠教训了他一顿,警告他不要再跟这些浪荡子后面胡作非为,否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很显然,他一转眼就就把老爹的话抛到脑后了,现在既然都来了,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台上的首映礼按步就班地进行着,导演及主要演员都出来发表了一番感言,轮到天宠了,她手执话筒,眼光不由自主飘到台下,对上那双黝黑的视线,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   还没开始说话,从台下跑上来一个身材窈窕,戴着眼镜的女生,手中捧着一束花,几步冲到台上,将花塞到她手中,腼腆地说:“苏宠儿,我很喜欢你,加油!”   “谢谢!”天宠微笑着接过花,顺手抱在怀里,有影迷支持总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   很大一束香水百合,发出幽幽的花香,天宠深深呼吸了几口,微粉的花朵衬着女孩白皙的脸庞无比娇俏,她捧着花束,继续看着台下说:“作为一名新人,今天能和这么多前辈站在这里,我很激动,也很感动……”   “宠儿,你这样一说,我忽然觉得我很老了!”冯磊打趣。   “冯导,一般功成名就的人才敢象您这么说。”天宠调皮地笑:“谁不知道您二十来岁就一举获得多项国际知名大奖,在影坛您说资格老,别人绝对不敢有异议,换成是我这样说,明天的报纸上肯定说我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了!”   冯磊哈哈大笑,“现在你的知名度已经比我高了,开拍前人家是冲着我的名号,现在一提《红颜》,人家想到的都是你苏宠儿。”   “那是冯导你捧人有方啊!”   “得,再说下去人家就要说我们互相吹捧了。”   台下的阮天纵轻笑,看着台上如水得水,光芒四射的女孩,忽然有种感慨,或许她天生就该属于这个舞台。   所以当时天宠说要退出影坛,他是不同意的,既然她找到自己的理想,喜欢这一行,就没理由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理由放弃。   只要她喜欢的,他就会努力让她开心。   他微笑着,听到天宠继续说:“此时次刻,我想用三个词来表达我的心情。第一个词是感谢,感谢冯导慧眼识珠,给我这样一个机会,冯导,不过我也有点小建议,您拍戏真的太累了,空闲的时候一定要好好保养身体啊,打打太极,练点瑜伽什么的,这些运动都能让人修身养性,心平气和,您虽然是风华正茂,不过不好好保养,真的容易老啊!”   冯磊又笑,看来这丫头是小心眼啊,这是变相的怪他在片场太火爆了吗?这小脾性,以后可千万不能得罪。   “第二个词也是感谢,感谢这几个月来,所有剧组工作人员对我的指导和照顾,润哥教会了我很多演戏技巧,任勋宇还为了救我而受伤……这是我入行的第一部戏,你们对我的爱护和关照,我会铭记在心……”似乎是发自内心的感动,天宠深吸口气,眼光又飘到台下。   “第三个词还是感谢,这声谢谢要送给一个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人……”   说到这,她的话停下来,身体也难以察觉地摇晃了几下。   其实从第二句感谢起,她就觉得眼前的事物变得朦朦胧胧,脑袋也一阵阵晕眩,后背冒出一层冷汗,耳边更是嗡嗡作响。   现场的灯光、人声、形形色色的表情,仿佛一张网,劈头盖面地向她压过来。   台下的阮天纵敏感地发现她的不妥,眸光闪动着,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表情。   只是一会,天宠闭闭眼,努力拉回神智,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回清晰,她张张嘴,却忘了自己准备说什么。   一切的发生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浑然未觉的冯磊猜到她第三个准备感谢的人,随着她的目光看着台下某人,打趣地问:“宠儿,怎么不说了?那个最重要的人是谁啊?”   天宠这才想起来,勉强一笑,刚张开嘴,听到台下有个尖锐的女声大叫:“苏宠儿!你这只狐狸精!”   随着这一声叫,一样东西被重重地扔到台上,砰地一声碎开,水星四溅,离得近的几个记者都惊叫一声,捂着鼻子跳开,然后撞到后面的人,一时各种惊呼惨叫,一阵兵荒马乱。   台上的剧组人员也本能躲闪,天宠晕沉沉的,反而没有动,只觉得腿上一阵刺痛,好象有什么东西扎了进去,不过这一下刺激令她稍微清醒过来,顺手撑住身旁任勋宇的轮椅扶手,支撑住摇晃的身体。   任勋宇也比较倒霉,他是坐在轮椅上没法动弹,裤腿和鞋面上都沾上不少水星沫,不过他没顾得上管自己,下意识撑着轮椅站起来,一把抓住天宠,看着她迅速苍白的脸色问:“宠儿,你没事吧?”   台下的阮天纵也霍地一声从位置上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往台上走。   几乎同时,阮老爷子也站起身,震惊地瞧着这一幕,李娉婷赶紧扶住他。   刚开始大家都以为是有人泼硫酸,一阵慌乱过后,发现地上那袋破碎的可疑液体味道很臊,颜色和气味闻上去都好象是尿。   “苏宠儿,你这贱人,小三,臊狐狸!”   说时迟,那时快,一切的发生仿佛电光火石。   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一个女人朝台上冲过去,反应敏捷的保安立刻将她拦住。   女人三十来岁的样子,短发,衣着打扮都很得体,最明显的是她的肚子高高鼓起,看见保安过来,她索性一挺肚子叫:“来呀,我今天敢来这儿,就打算一尸两命!你们有本事就来抓我!”   保安们面面相觑,瞅着她的大肚子,本能地缩回手,只是拦在她面前不让她冲上台。   “这位太太,请你自重,就算你不要命了,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我老公都没了,还要孩子干嘛?”女人突然一下哭出来,大腹便便的指着天宠的方向大骂:“就是她,苏宠儿,这只狐狸精,她连我这个孕妇都不放过啊,趁着我怀孕勾引我老公,现在我孩子随时都要生下来了,我老公却吵着要和我离婚,然后和她双宿双飞,呜……这让我怎么活啊……”   众人都被她的这番话惊呆了,各种复杂的目光望着台上的天宠。   天宠撑着头,意识又开始模糊了,眼前仿佛出现无数的幻象,她皱着眉,忽而笑起来,表情呈现一种痴迷状态,完全不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   “我和我老公感情很好的,他很疼我,就算工作再忙,也尽量抽时间回来陪我,他还说要努力工作,给我和孩子最好的生活,可就是因为她!”孕妇指着天宠,情绪激动地说:“她明知道我老公结了婚,家庭幸福,还不知廉耻地勾引他,也不知她给我老公灌了什么迷药,迷得我老公变了心……”   “你老公是谁啊?”有记者问,孕妇正准备回答,一个男声凶狠地插进来说:“你个贱人,家里闹完了还不够,还跑到外面来发疯,你是嫌咱家的脸还没丢够是吧?”   说着,一个身材结实,肤色较黑,看上去孔武有力的男人冲过来,一把扯住孕妇的胳膊,强硬地将她臃肿的身子往外扯。   阮天纵无心去管那边的吵闹,疾步跃上台,扶住天宠摇摇欲坠的身体。   天宠意识已完全涣散了,连人都认不清楚,张着眼睛迷茫地看着面前的一切,嘴角却挑着一抹娇媚的憨笑。   “宠儿?”阮天纵叫了她几声,天宠只是吃吃的笑着,一双晶莹的眼子凝在他脸上,又仿佛毫无焦点,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不知怎么了,她突然变成这样。”任勋宇几乎都忘记自己行走不便的事,着急地朝她伸出手:“得赶紧送医院。”   阮天纵勾住天宠的腰肢往身前一带,冷冷看着他:“我自已会送她去。”   本来就够乱了,他还来凑一脚,真是添堵。   反应过来的几个剧组人员纷纷围过来,记者们也兵分两路,一边采访闹事的孕妇,另一边朝台上的天宠拥过来。   “好好的这是闹哪样?”   冯磊拧着眉心问,哪会想到一场首映礼会出这种状况。   “别说了,你赶紧处理这边的事。”阮天纵准备抱起天宠:“我先带她走。”   冯磊点点头,他也知道事态严重,现在的放映厅少说也有几百号人,除了媒体还有不少热心观众,人多嘴杂,如果不赶紧控制住局势,首映式变成一场闹剧那还在其次,他们担心的是被有心人闹出更大的风波。   可是已经晚了,这片刻的功夫,舞台上已被记者和观众围得水泄不通,形势太乱了,放映厅的保安被孕妇牵扯住了,实在分不出精力管那么多。   阮天纵伸手将天宠的脸护在怀中,黑眸一睨:“闪开。”   首当其冲的几个记者被他峻冷的眼神看得一个哆嗦,不过还是有几个胆大的记者追过来问:“阮董,苏宠儿怎么了?”   “她不舒服,我现在送她去医院。”   “阮董,她是真不舒服还是担心被人揭穿丑事,借故离开呢?”   阮天纵眉梢一挑,手还扶着天宠,腾出一只手拿过话筒,低沉威严的嗓音四面八方传出来,现场闹哄哄的气氛为之一凛:“肃静!”   所有人都抬头看着他。   “对不起,让大家受惊了。”他峻脸的脸色带着说不出的威严,一字一句,声音不大,却仿佛钻进所有人心底:“我保证,今天的事完全和苏宠儿无关,我一定会查出真相,还她一个清白,也给大家一个交代,不过在事实查明之前,我不想看到任何不属实的报道……”   台下某处,万一鸣冷嗤一声,双手抱胸,懒洋洋地侧过脸:“全拍下来了么?”   “那是当然,鸣哥,我做事你放心,几部摄像机同时开拍,保证不漏掉任何一个精彩画面。”   “少啰嗦,尽快发出去。”他望着台上,眼底寒芒一闪:“好戏还在后头呢,给我拍仔细了!”   今天这场戏他可是编排了好久呢,这种道德败坏人尽可夫,连有妇之夫都要勾引的女人,他就不信阮三少还能看得上,失去阮家这个后台,他对付苏宠儿那是小菜一碟!如果阮三少够痴情,对苏宠儿不离不弃,那更好,他会让这对狗男女抱着一起死。   看着台上那个沉着峻冷的男人,万一鸣下意识伸手摸向自己的脸,当初被刻字的屈辱令他眼底浮出浓浓的怨恨。   这个仇他一定要报回来!   台上,孕妇愣了一下,又大叫哭诉。   “我没说谎,苏宠儿她……”   “闭嘴!”阮天纵冷眼一睨:“保安,这里空气不好,这女人怀有身孕,把她请到后台,好好保护起来。”   他到要好好看看,是谁借了这女人胆子,敢在这里胡言乱语。   看到几个保安朝她走过来,孕妇脸色一变,捂着肚子叫:“啊……我的肚子……好疼啊!”   “不好,怕是动了胎气了!”围观者有人叫,几个保安都是大男人,婚都没结,哪见过这种状态,一时也慌了手脚。   正闹着,那女人的老公趁乱冲上台,朝着天宠叫:“宠儿,苏宠儿……”   ------题外话------   亲们,发完这一章,偶就准备请假码大结局了,初步预计是一周左右,希望偶能人品大爆发,尽量提速啊。   在此谢谢一路追文的亲们,没有你们的支持,这部文不会走到今天,也代文中的某男某女表示深深的感谢。   哎,每回写大结局前都很惆怅,心情很差,不多说了。   重申一句,从明天起,也就是4月1号,此文暂停更新。   大结局,大结局,大结局……   虽然也没人理偶,但还是说一句,有什么意见想法的,有什么特别关心,特别想看的人,欢迎踊跃留言啊,否则偶就自理了。   →_→听说明天是愚人节耶,亲爱的,偶这次可不是开玩笑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51大结局(上)   冯磊皱眉,认出这个男人是剧组的一个工作人员,人们都叫他虎子,平时做些打杂跑腿的工作,话不多,算得上默默无闻的一个人,没料到一有动静就是惊天动地的。   “虎子,闹什么闹?”他喝问:“我在片场这么久,人家苏宠儿连正眼都没给过你一个,你吃饱了撑的,选在这时候跑来抹黑她,谁让你这么做的,给了你什么好处?”   这样一说,转移了大家的视线,大家都盯着魏虎瞧,只见他中等身材,肤色偏黑,长相打扮都是其貌不扬,一看就是那种老实巴交的普通人,如果真要在他身上找什么优点,只能说还算结实。   不少人心中嘀咕,苏宠儿以前的绯闻男友可都是外表俊美,年轻有为,正因为此,她的身价才会水涨船高,一路飙升,特别是阮三少,可以说是高富帅中的高富帅,此刻不离不弃地护着她,令人各种羡慕妒忌恨,她放着这么多精英不要,脑子坏了才会跑去勾引这个人,的确是有些牵强。   听到冯磊的质问,魏虎脸更黑了,一看就是上不了台面的,手脚拘束得都没处放,脑门上还薄薄地沁出一层汗珠,他没理冯磊,死死盯着天宠说:“我没胡说,我和苏宠儿是真的,宠儿,苏宠儿,你快告诉他们啊……”   阮天纵危险地眯起眼,这个人当着他的面还敢信口开河,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就在此时,倚在他怀里的天宠动了一下,摇摇晃晃地抬起头来,仰面瞅着他,然后重重推他一把。   “松手,放开我……”   阮天纵一把被她推开,手还保持着环绕的姿式,仿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俊美的脸上毫无表情,一双眸子黑得无边无际。   天宠也被反作用力推得一晃,脚步浮软地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身子,迷离的目光环视周围,眼神空荡荡的,仿佛找不到焦点。   “宠儿,我在这儿,你告诉他们,你是真喜欢我。”魏虎叫着她的名字,慢慢向她靠扰。   天宠怔怔地瞅着他,然后好象认出他来,嘴角挑起一抹虚无的笑,一步步向他挪过去。   红色的长裙在地面上拖出一道亮丽的色彩,阮天纵盯着她的脚步,眉峰悄无声息地拧紧。   记者们面面相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难道这是真的?   苏宠儿放着那么多青年才俊不要,宁可顶着小三的骂名,也要勾搭貌不惊人的魏虎?   她这是眼光太差还是人品太滥?   他们激动了,争先恐后地往前挤,无数的话筒拦在天宠和魏虎之间,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抛出来。   “苏宠儿,这个人说的真的吗?”   “你和他什么关系?”   “她老婆也在这里,挺着大肚子指责你破坏他们家庭,你有什么解释?”   苏宠儿置若罔闻,眼睛痴痴地瞅着魏虎的方向,整个人象个木偶一般,见被人拦住去路,焦燥的伸手去推身前的记者,含糊不清地叫着:“走开,都走开……”   她反常的模样引起记者怀疑,不少人窃窃私语:“诶,你觉不觉得苏宠儿样子不太对劲?”   “是啊,好象傻了一样。”   “怎么回事?”   某处的万一鸣得意地瞅着这一幕,刚才给苏宠儿献花的是他从夜总会找来的小姐,花瓣上事先喷了大剂量的迷幻药,闻了后会立刻使人意识模糊,产生幻觉,而魏虎身上也喷了同样的迷药,不过份量轻得多,正常人闻了是没有大碍的,但对此刻的苏宠儿而言,那却象致命的罂粟,使她更加疯狂。   她会因为药物的吸引,不顾一切地向魏虎扑过去,抱紧他,当着这么多观众的面,做出一切难以想象的事,他也安排好了,现在,酒店对面那个繁华的购物广场正中央的led显示屏上,应该已经同步播出这次首映礼的盛况,好几部摄像机同时对牢苏宠儿,她今天的“精彩”表演,一定会引起轰动。   “宝贝,喜欢我送的这份礼物吗?”他阴冷地勾起唇角:“还有更美妙的呢,慢慢享受吧!”   看到苏宠儿不受控制地推掇着记者,拼命朝魏虎靠近,还有她身后一脸冷郁的阮天纵,万一鸣觉得心情好极了。   他的手又不自觉地抚上自己脸颊,那里的字迹虽然已经清除了,但当时的疼痛和耻辱却总令他感觉火辣辣的难受。   他握紧拳,怨毒的目光盯着台上那个光芒万丈的男人——这个仇,他今天要一次讨回来!   台上,有的记者把话筒伸向魏虎,不客气地质问:“这位先生,你老婆怀着你的孩子,现在动了胎气,躺在那里生死未卜,你却当着她的面向别的女人示好,你这样做,有没有考虑她的死活?”   “我对不起她,可是我也控制不了。”魏虎似乎感到了羞愧,朝孕妇的方向瞅了一张,此刻孕妇被几个人扶了起来,在那里哭天喊地地闹着,他一张黑脸上全是汗珠。   “什么叫控制不了?你是个男人,有老婆孩子,就应该懂得对家庭责任,不该再去招惹其他女人!”   魏虎嘴唇啰嗦着,仿佛被记者的口气吓住了,那么结实的身材都开始簌簌发抖,擦了把脸,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万一鸣冷笑,魏虎也该发作了,没错,魏虎之所以答应帮他演这场戏,是因为给他吃了点容易上瘾的东西,这世上或许有人可以抵挡金钱美女权利的诱惑,可在毒品面前,意志力再强的人都没法反抗,魏虎只不过吸了几次就无法摆脱,他会当着记者的面承认他被苏宠儿诱惑,是因为发现苏宠儿吸毒,而对方为了让他替自己隐瞒才主动勾引他,甚至为了掩盖这个事实,逼得他也染上毒瘾。   魏虎的确是上不了台面,不过连这种人苏宠儿都要勾搭,不是更能说明她人尽可夫吗?   再加上魏虎那个没有大脑的怀孕老婆,稍微受点挑唆就跑来闹了,最好她今天能真的闹点事来,见点红出点人命什么的,万一鸣当时挑上这对夫妻,就是看中这一点,令他欣慰的是,事情的发展都向他预计的那样进行着。   就算苏宠儿后台再硬,这个指控也是惊人的,这个消息一旦通过大显示屏传出去,不管阮三少想不想保她,万一鸣都会想办法让他惹一身臊,人们会合理怀疑,苏宠儿的毒瘾是怎么染上的,她的毒品是从哪来的?和她传过绯闻的那些男人知不知道她吸毒,有没有协助过她等等。   一个艺人可以有很多炒作方式,但一旦涉毒,她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万一鸣还预备了不少后招来推波助澜,只要阮天纵沾上这个丑闻,势必会影响zc的股价,他老爸是分管金融的,也许会适当地出来干预一下,再或者牵扯到很多想不到的事情上去,比如他的家族,他背后的势力,牵出萝卜拨出泥,很多事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谁说得清呢?   想到不久之前老爸还警告自己不要轻举妄动,万一鸣得意地笑了,这件事后,谁还敢小看他,认为他只是靠着父荫胡作非为,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广场中央巨大的led显示屏上,本来播放的广告突然断了,镜头跳跃了几下,然后切换到仿佛发布会的场景,认出里面有最近风头颇劲的一个新星,不少在此休息的人都好奇地围过去。   放映厅里,在万一鸣得意的注视下,台上的天宠推开面前的记者,终于走到魏虎身边,一身红裙火般闪耀,全场的目光都停留在她身上。   “叭……”一声非常清脆的掌声,在突然屏息的气氛中显得分外清晰。   观众们本来是凝神瞅着天宠,没想到她不顾一切地走到魏虎身边,却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魏虎也愣住了,他伸出双手,都准备将苏宠儿一把扯到怀中了,他难受极了,想快点演完这场戏,然后找人拿毒品,他明明看出苏宠儿也和他一样被下了药,怎么冷不丁地给他一巴掌?   没等他反应过来,天宠抡圆手臂,正正反反又给了魏虎几下,将他那张黑脸打得又红又紫,再加上眼泪鼻涕,一张脸精彩极了。   “谁教你陷害我的?”天宠冷冷开口,口齿清晰,眼神也渐渐锐利,一点都不象被迷晕的人。   魏虎倒是神智不清了,如果不是这几巴掌,他就控制不住了,勉强擦着眼泪说:“宠……”   “叫我苏宠儿,我和你还没熟到省略姓氏的程度!”天宠打断他:“你叫什么名字?”   “魏虎!”他下意识地答,旁观者嘘声四起,哪有这样的,难道人家饥渴到这种程度,连你名字都没弄清楚就过来勾搭,撒谎也要有点可信度吧。   万一鸣脸色微变,不对,剧本不该是这样的,那百合花上的迷药分量够足了,他想不通天宠为什么没有被迷晕。   “我什么时候勾搭过你了?”台上,天宠继续问:“魏虎,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呢?当着这么多记者的面,不如你给我说说。”   魏虎已经难受得不行,身上象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咬,只想赶紧找点货吸一口,他原本应该诉说苏宠儿是如何勾引他的,可是被她咄咄逼人的一问就乱了,嗫嚅着:“你……你觉得我是个好男人,让你很有安全感,对了……”   他终于想起自家老婆说过的那些肉麻话,大声说:“你说我虽然长得不怎么样,可是比那些绣花枕头中用多了,你就是喜欢我这种结实魁梧的,你还说我结过婚,知道怎么疼女人,能给你最大的快感!   周围一片哗然,看着天宠的目光也是各种复杂。   天宠唇角扯出一丝嘲讽的笑,下一秒,也没看她怎么动,只听轰地一声闷响,魏虎那个庞大的身躯被她轻而易举甩到地板上。   天宠深深吸了口气,握紧拳,努力稳住摇晃的身形,鄙夷地瞅着地上的魏虎。   ”结实魁梧,有安全感?嗤,就凭你这副纸糊的身板?真遇上什么,是你保护我还是我保护你啊!你放着家中怀孕的老婆还出来勾三搭四,是谓不忠;我们虽然不熟,怎么也算共事一场吧,你却可以信口雌黄地陷害我,是谓不义;连个谎话都编不好,我看你也是蠢得可以,哪个不长眼的会挑中你来陷害我?你这种不忠不义不知廉耻,既不中看又不中用的孬种,我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跑去勾搭你?“   观众乐了。   魏虎支撑着从地上爬起来,感觉更加难受了,眼神飘忽着往台下瞅。   万一鸣心中怒骂,因为这事他没有亲自露面,倒是不担心魏虎会供出他来,不过看这架式,是不可能指望他什么了。   ”md,一群饭桶,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他在人群中找自己的人,准备再挑点事端出来,想到自己筹谋这么久却功败垂成,他相当地不甘心。   ”怎么?魏虎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我看你也不象一个能无中生有的人,说吧,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他现在是不是也在这里?“天宠越说口气越严厉,顺着魏虎的目光往台下瞅。   听到她的暗示,记者们也四下张望,很显然,他们都认同了天宠的话,觉得这事是魏虎受人指使来诬陷她的。   所有人都以怀疑的目光看着身边的人,真正心中有鬼的人就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万一鸣仿佛芒刺在背,这时,他看到一个长相精练的男人走到阮天纵身旁说了句什么,后者点点头,然后两人小声攀谈着,不知是否心理作用,万一鸣感觉两人同时朝自己的方向瞅了几眼,他下意识低下脸,往后缩了缩。   妈的,坏事了,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时,一个气质清冷的女孩推开众人走到魏虎身边,认真地盯着他看。   魏虎打着呵欠,涕泪横流,精神萎靡不振,仿佛意识都被人抽空了,一副心神不宁的状态。   ”他毒瘾发作了。“李娉婷冷冷宣布。   记者哗然,正常人对吸毒者都有一种偏见,可是苏宠儿怎么和一个瘾君子扯上关系呢,望着她的眼神也带上几分异样。   李娉婷一瞬不瞬地瞅着魏虎,声音仿佛被冰冻过,不带一丝感情,只见本来烦燥不安的魏虎突然安静下来,怔怔看着她。   ”你叫什么?“   ”魏虎。“   ”多大了?“   ”三十三。“   ”做什么的?“   ”剧组场务。“   ”结婚了吗?“   ”结了。“   魏虎仿佛被催眠般,有问必答,观众们都呆住了,听到李娉婷话锋一转,问到关键点。   ”谁让你来抹黑苏宠儿?“   ”浩哥。“   ”他是谁?在这吗?“   魏虎缓慢地点点头。   ”你能把他指出来吗?“   听到此,站在台下一角的耗子心中一跳。   就在这时,魏虎的老婆发出惊天地动一声喊叫,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魏虎浑身一抖,象是突然从梦中惊醒,脸上露出茫然的表情。   ”呀,我的肚子……“   魏虎老婆一脸痛苦地捂着肚皮倒在地上,几个保安手足无措地看着她。   ”血!“有人惊叫一声,看着慢慢从她身下渗出的血污惊叫。   刚才大家都注意魏虎那边去了,她本来也扶着墙根看着,听到有人说魏虎吸毒,紧张地挤过去想听清楚,不知怎地,突然从背后传来一股大力,将她肚皮着地狠狠推到地板上,倒地的时候又惊动了周围人,混乱中被人重重踩了几腿,这一下摔得不轻,肚子里翻江倒海的疼,腹部随即传来剧烈的下坠感,她又急又痛地惨叫起来。   ”哎哟,救命啊,快救救我孩子!“   见状有人推着魏虎:”还不快去看看你老婆!“   魏虎一脸懵懂,被人推掇着往她身边走。   ”是苏宠儿,苏宠儿害她流产了!“   不知是谁趁乱叫了一声,魏虎老婆也跟着哭起来:”我可怜的娃啊,要是你没了,妈妈也不想活了啊!“   天宠一脸苦笑,她何德何能,什么事都能栽到她头上?   阮天纵及时过来扶住她。   ”你怎么样?“   ”没事。“   她这时才觉得头晕眼花,连掌心都是冷汗,顺势倚在男人胸前,迷药的剂量的确很足,幸好她觉得那百合的花香刺鼻,只捧了一会就不动声色地放下了,不过就是这一小会就已经令她意识模糊,产生幻觉,后来魏虎的老婆往台上扔尿瓶,一片碎了的玻璃不慎飞进她的小腿根部,那阵疼痛才令她清醒过来,她隐隐约约听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忍痛将钻托转了转,紧紧捏在手心,用钻石冷硬的棱角硌痛自己保持清醒。   阮天纵就是看她从自己怀中挣扎出来,朝自己眨了一下眼,才放心让她去和魏虎对质的。   不过,他也注意到她苍白的脸色和蹒跚的脚步,知道她只是强作镇定而已。   看见群众的注意力都被魏虎的老婆引开,阮天纵扶起天宠塞给一旁的李娉婷,同时对几个护卫吩咐:”赶紧扶她去后台休息。“   ”大哥……“天宠想说什么,阮天纵截住她:”放心,这里有我。“   天宠一笑,瞅了眼身旁的李娉婷:”谢谢你了,李医生。“   想不到李娉婷还懂催眠,真是惊人发现,她打算以后好好问清楚。   另一边,趁着大厅一片混乱,万一鸣左右瞧了瞧,准备悄悄溜走,眼看已经走到门边了,不知从哪里钻出两道黑影,一左一右把他架起来。   ”你们干什么?“他盛气凌人地问,但那两个身形彪悍表情冷漠的男人根本不**他,直接架着他就走。   他们收到的任务很简单,封锁门口,不放任何人出去。   酒店外面的广场上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本来他们津津有味地看着大屏幕上的直播,可是看到李娉婷走到魏虎身边时信号就断了。   ”什么啊?“有些人不满地嚷嚷起来。   ”苏宠儿和那个男人到底怎么回事啊?“   ”想不到苏宠儿是这种人!“   ”这渣男太不要脸了,老婆都怀孕了还惦记着其他女人!“   ”只怕是炒作吧?“   议论纷纷的时候,显示屏重新亮起来,不是很清晰,好象是段视频,只见几个杂乱的身影同时往一个方向挤,观众莫名其妙的时候,屏幕上特意出现一个红圈,他们诧异地看见,圈中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年轻男人鬼祟地跟在一个身材臃肿的女人后面,然后突然伸手,将她推到地上。   听不到声音,只看到那个女人痛苦地捂紧肚皮在地上翻滚,然后旁边聚过来一大群人,那个男人则趁乱跑了。   ”那个女人好象是个孕妇!“   ”怎么能这样?“   ”这是想杀人吧?“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镜头切换成几个男人。   ”浩哥,求求你了,给我点货吧,只一点,我受不了了……“魏虎跪在地上,抱着一个男人的裤腿哀嚎。   ”走开,我不认识你!“耗子脸色发白地甩着腿,他也是准备溜走的时候被人推过来的,魏虎一见到他就缠着不放,他心里又慌又乱,拼命拉扯的时候,突然从他身上掉出一大袋药丸状的东西。   魏虎眼睛一亮,状态疯狂地扑过去,手指颤抖地扯开包装袋,药丸扑簌地滚落一地,他浑然未觉,拈出几粒塞进自己嘴中,长嘘一口气,象是沙漠里跋涉许久的人终于看到绿洲,脸上露出迷幻的表情。   ”那是什么?“   ”好象是毒品。“   ”这人身上怎么会有这些东西,还这么大一包?“   ”这么多,够枪毙几次吧……“   耗子脸上的血色抽得一点都不剩,他也不知道,这么一大包东西怎么会从他身上掉出来。   ”不是我,这东西不是我的!“他本能地否认,但谁信啊。   ”是不是你亲自跟警察解释吧,我们已经替你报警了。“阮天纵恰到好处地走过来,用毫无平仄的嗓音暗示:”据说个人制造、贩卖、运输毒品500克以上是死刑,我们都可以替你作证,这包东西是从你身上掉出来的,至于是你的还是别人栽赃嫁祸,你自己去警局解释。“   死刑?   耗子腿发软,他可不想死啊,正好看见被人推过来的万一鸣,赶紧叫:”是他,这东西是他的,肯定是他偷偷塞到我身上的!“   又是一片嘘声。   ”我交代,今天这场戏都是他策划的,我是被冤枉的!“在阮天纵那双冷凝的目光前,耗子完全心虚了,如果是旁人,他恐怕要掂量一下,可是他清楚知道,阮三少跟他提死字,他绝对是生死攸关,他可不想为万一鸣背这个黑锅,一口气说道:”是他用毒品控制魏虎,让他陷害苏宠儿,他还想诬陷苏宠儿吸毒,对了,他带这些东西,是想趁机放苏宠儿身上的,肯定是看事情败露了,才临时塞我身上,我是冤枉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闻言大家都瞧向万一鸣,只见他两眼发直,象喝醉了酒似的摇摇晃晃,脸上露出梦幻般的表情,似乎对耗子的指责充耳不闻,只顾自己傻笑,嘴里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咦,这不是万少吗,万市长的公子?“有几个记者认出他,小声嘀咕。   广场上的观众倒有很多不认识他,只凭他的衣着猜测:”这不是刚才推孕妇的那个人吗?“   ”对啊,就是他!“   ”太坏了!这种人连孕妇都想杀,真该把他拉去枪毙!“   放映厅里,耗子看到万一鸣的样子立刻明白过来,他是自作自受,被人反下了药吧,立刻落井下大石的说:”看,他是最近吸毒太多,都控制不住自己了,其实他一直觊觎苏宠儿,可是被她拒绝了,怀恨在心,所以今天才跑来抹黑她……“   ”万市长,出事了!“秘书匆匆跑进来,将手中的一个平板电脑递给万庆强。   后者举到眼前,眯着眼瞅了一会,表情变得震怒。   ”混帐!“他一把将手中的电脑甩到桌上,力道很大,电板在桌面上弹了一下,当即黑了屏。   市长儿子涉毒,光凭这一条,他的官位就岌岌可危,更何况这小子今天闹的状况并不止这一出。   条条都是要命的啊。   眼瞅着就要换届了,不早不晚,这混小子偏在这时候闹这出这档事,这是存心给他添堵啊!   秘书嘴角抽了抽,跟了万庆强这么,很少见他发这么大的脾气,不是说他脾气好,而是他善于控制,成大事者没有这点修养那怎么成。   ”赶紧想办法,让人掐了这个报导!“只是一会,万庆强就恢复冷凝,脸上仿佛戴上一层面具,再看不到一丝怒容,只是阴沉得可怕。   ”是,万市长,我早已通知下去了。“秘书小心翼翼看着领导的脸色汇报,做势准备转身:”我再去落实一下。“   ”慢着!“万庆强靠回办公椅上,眼神闪烁:”不要插手,撤回刚才的通知。“   秘书一时没弄明白,露出疑惑的表情。   ”敢做就要敢当,这个逆子也该受点教训了,他的事,你不许插手。“万庆强补充:”你赶紧以我的名义刊登一则致歉声明,是我教子无方,才让他做出这种丑事,记住,态度要诚恳,一定要表明我决不姑息的决心。“   ”可是这样少爷会很危险。“秘书揣测着万庆强的意图,试探地问:”看阮家的态度,这回是准备动真格的,如果任由这样下去,恐怕……。“   ”自作孽,不可活啊!“万庆强板着脸:”让他长点教训也好,你赶紧把这事办了。“   ”是,我马上去。“秘书转身离去,顺手带上门。   万庆强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现在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就算他强行压下来,局势也已经难以控制,而且阮家恐怕就等着他动手制止,趁机将他也拉下水,疏大于堵,他一定要冷静。   他拿起面前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小丁啊……是我……今晚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吧……“   某医院。   看到电视里播出的那则新闻,colin太太着急地掀开被子想站起来:”怎么会出这种事?老公,给我电话,我要跟宠儿通话。“   colin先生赶紧制止她。   ”你躺着,我替你拨。“   也不知怎么回事,colin太太的病养了这么多天没见好转,反而似乎更严重了,稍微动一下就头晕脑胀,医生怀疑是脑伤引发的后遗症,现在多半时间都躺在床上静养,所以今天的首映式也没能参加。   电话响了好久,是天宠的助理接的,安慰她说天宠没什么事,误会也消除了,现在她正被记者围着,腾不出时间接电话之类。   ”现在你放心了吧?我早说过,三少会保护好她的。“colin先生说:”你还是安心养伤吧,你这病拖了这么久,没准就是想太多了。“   ”我怎么能不担心呢?她到底是我亲人,哎,盈盈也是的,这么漂亮懂事的女孩,怎么就忍心不要呢?她现在人也不知在哪,过得好不好……“colin太太感叹。   正说着,丁伟走进来,说来也巧,他恰好就是colin太太的主治医生。   ”丁医生,我太太的病大概什么时候才能好?“colin先生担忧地问。   ”不用担心,“丁伟笑着看了看手中的病历卡:”colin太太脑部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没什么大问题,好好休息几天应该就没事了……“   与此同时,挂断电话的小洁走回某间病房,她口中正应付记者的天宠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手中挂着吊瓶,透明的药水匀速滴进她血管里,药里含有镇静安神的成分,她此刻睡得正沉。   刚才的迷药不是没有影响,她只是用意志力强行克制住了,还有,腿上那片碎玻璃深深插了进去,一直在流血,她穿着红裙才没有被人发现。   事情解决不久,她就晕倒了。   几个人推门进来,小洁眼神一凛:”三少,阮首长。“   ”你先出去。“阮天纵挥挥手,小洁屏息着从他们身边走开,李娉婷瞅了床头的女孩一眼,也悄无声息地转身出去。   祖孙两人同时望向床头,阮天纵率先走过去,床上的天宠其实睡得好好的,他还是替她掖了掖被角,将散落在耳侧的几丝头发捋回去,动作相当轻柔自然,阮平轩虎视眈眈地立在一旁,却被他当成空气一般。   ”哼!“阮平轩忿忿地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哼,就算心底认可了,眼前这一幕还是让他觉得相当碍眼,移开视线问:”事情都办妥了?“   ”嗯。“   ”嗯什么嗯?你要真有本事,宠丫头现在就不会躺在这里!“   不满对方轻描淡写的态度,阮平轩狠狠挖苦,即使承认就算换成是他,今天这起突发事件处理起来也不会比这孙子强几分,但他就是要打击他,狠狠挫挫他的锐气。   阮天纵抚着天宠脸颊的手指一僵,黝黑的眼底浮上一层戾气,使得他那双俊美无俦的脸孔有了一种令人无法逼视的气势。   他不是气老爷子,而是怪他自己一时大意,最近要筹划的事情的确太多,而且万一鸣在他眼里完全是个草包,才会让他有了可乘之机。   他承认他轻敌了。   ”再不会有下一次了!“他直起身看着老爷子,眸底的坚决隐带杀气。   阮平轩有一瞬间的恍神,仿佛在这张脸上找到某人昔日的影子,时光荏苒啊,他的孙子都这么大了……他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定定看着天宠。   他记起上一次来a市,”天宠“也是这样躺在他面前,了无生机。   ”需要我帮忙吗?“他问。   ”不需要。“很自信很淡定的回答。   阮平轩点点头,”那行,我已经订了后天的机票,宠儿就交给你了。“   这一趟来a市,他想做的事都做了,该回去了。   天宠醒来时已是晚上,淡淡的灯光笼罩着她,还没睁开眼,她就感觉到身侧传来的灼烈热度。   ”我伤的是脚,不是脸。“她笑,睫毛扑闪着,依旧闭着眼。   包住她小手的大掌一紧,宠溺的嗓音响起来:”醒了?“   ”再不醒,我怕我脸皮都要烫破了。“天宠睁开眼,对上近在咫尺的黑眸,促狭地眨眨眼:”几点了?“   ”快九点了。“   首映式是下午,也就是说,天宠这一觉睡了五六个小时,怪不得她精神奕奕,掀开被子就想起身。   ”饿了吧?于妈给你做了菜,还是温的,我喂你吃了。“阮天纵伸手去扶她。   天宠扯着大哥的胳膊坐起身,低头想找拖鞋:”等会,我想去洗手间。“   下一秒,一只胳膊从她腿弯伸进来,天宠的身体悬空,打横被男人抱在手中。   ”我帮你。“   ”鞋!“她叫:”我自己会去。“   但是男人没理她,迈动长腿,几步就走到病床内的洗手间,她的礼服已经被男人换下来了,现在身上是套蓝白条的病号服,胸衣也没穿,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披散着长发,脸上带着初醒后的慵懒,看上去楚楚可怜。   阮天纵扶着她的腰肢,让她踩在自己脚上,然后伸手替她褪着裤子。   ”我自己会脱,你帮我把鞋拿来嘛。“天宠扭着细腰嘟哝,无语,她不过伤了腿而已嘛,又不是瘫痪了。   不过脚下找不到支撑点,只有伸手环住他的腰身,不敢松手,小身子在男人身前扭啊扭的,一点都不安分。   阮天纵兀自除下她的裤子,把她放到马桶上,还是让她踩着自己的腿,立在一旁瞅着她。   天宠拘束了,他们再亲密无间,这样也太过了吧,仰起小脸商量:”亲爱的,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兴许是那声亲爱的让男人高兴了,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   ”你小时候还在我身上拉过尿呢,现在才知道害羞?“   ”大哥!“天宠怒目圆睁,都说了是小时候,现在提起来多难为情啊。   阮天纵轻笑,瞅着女孩微微泛红的粉颊,还想逗她几句,天宠突然倾过身子,一把抱住他,她坐在马桶上,小脑袋正好够到他腹间,想也不想,侧过脸张嘴就咬。   她是咬习惯了,也不看看抓住的是什么位置,男人的脸色顿时变了,**地哼出了声。   ”讨厌,你再说!“天宠咬牙切齿地哼唧,觉得不太对劲了才松口,嘿嘿一笑,顺手一推,小身子往后一缩。   ”快点,我要穿鞋。“   ”惹了祸想不认帐?“男人不依,目光灼灼地瞅着她。   ”谁让你先笑话我。“   ”你动口还有理了?咬坏了怎么办?“男人耀武扬威地上前一步,一副肉偿的气势。   天宠眼珠一转,谁知道你这么不经引诱,愁眉苦脸地捂着肚子,在马桶上缩成一团:”哎哟,肚子好疼!“   阮天纵无奈地瞅了眼自己。   ”坐好,我去拿鞋。“转身走了出去。   等到两人你侬我侬地吃完饭,天宠才得空问下午的事情,听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也觉得吃惊,那晚在炽夜的事情她根本不记得了,想不到惹出这么多麻烦。   ”你的电影后来播出了,你想知道观众的反响吗。“阮天纵转移话题说。   ”对啊,差点把这事忘了。“天宠两眼闪亮地问:”肯定好评如潮吧?“   ”你就这么有信心?“   ”那当然,冯磊导演,加上润哥、任勋宇的号召力,还有那么多客串明星,这阵容听上去就赢面很大。“   阮天纵听着不爽了,光那些男人什么事,这部戏她才是看点,唯一的亮点!   她今天的表现,不论是惊艳登场,还是后来的沉着反应,都令他刮目相看。   在他眼中,她早在不知不觉中褪下青涩的外表,变成一个令他着迷,令他欣赏的女人。   他的视线,只会为她转动。   ”现在网上应该有评论了,我念给你听。“他摸出手机上网,搜索相关新闻。   ”我自己看!“天宠的小脑瓜挤过来。   因为万一鸣那一闹,《红颜》的首映礼又一跃成为网络热点,万一鸣的身份公布,加上万庆强的致歉声明,此事一下从娱乐八卦提升到全民关注的高度,一打开网页,铺天盖地都是关于此事的报导。   还真让天宠猜对了,她做为受害方,今天的遭遇得到媒体一边倒的赞美,连带着一向苛刻的影评人也给这部影片打出意想不到的高分,还夸她是十几年来娱乐圈最令人惊艳的演员,表演灵气四溢,前途不可限量,她看得眉开眼笑。   ”看来还真得感谢万一鸣,这一下我倒是因祸得福了。“   不知不觉中,她偎到阮天纵怀里,捏着他的手机,一页页地翻着,后者背靠床头,双腿慵懒地搭在床沿边上,一手环着她的细腰,另一只手惬意地在她柔软的身体上移动着。   她看新闻,他看她,各取所需,多好啊。   ”大哥你看,我的官网今天也被人刷爆了,昨天还有人骂我贱,今天都是声援我的……唔……“   天宠轻喘了一下,这才感觉男人放在她身前的手不经意地滑了进去,不轻不重的揉捏,掌心的热度穿透她的皮肤,烤得她浑身燥热。   她握着手机的手都晃动起来,扭过脸嗔:”痒死了。“   ”你今天致辞的时候,要感谢的那个最重要的人是谁啊?“男人手掌加重力度,俯下脸,轻轻含住她的耳珠问。   天宠嗯了一声,耳珠立刻红了,男性气息一点点地扑过来,染着诱人的温度,接着是脸颊,然后是脖子,慢慢泛上一层粉……   ”是……是……爷爷。“她抿起嘴,想往旁躲,却被男人眼疾手快地扣住纤腰,一个转身,男人分开腿,将她紧紧扣到身下,黑眸似笑非笑地瞅着她。   ”真的?“   她忙点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盛满无辜,轻声提醒:”大哥,这里是医院。“   ”我知道。“男人一手撑着床板,另一只大掌慢条斯理地解着她的衣扣。   一颗。   两颗。   大掌覆上去,盖住女孩的柔软。   天宠呼吸已经有些不稳了。   ”唔……护士会来查房的。“   ”嗯,怎么了?“   怎么了?知道随时有人进来你还问怎么了?   天宠连晶莹如玉的身子都泛上一层粉,不是是羞是气还是急,嘟起小嘴,灯光下诱人到极致。   ”那你还这样?“   ”我怎么了?“男人一本正经地说着,却邪恶地用某处抵牢她。   天宠连脚指尖都泛红了:”大哥……我说错了,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人。“   阮天纵满意地欣赏女孩红通通的表情,他当然知道这个答案,只不过逗她挺好玩的,大掌悠闲地在她身上滑动:”然后呢。“   ”什么然后?“   ”你说要感谢我的。“   ”嗯,我要谢谢你同意我演戏,谢谢你替我介绍这个角色,谢谢你不论我想做什么都支持我,谢谢你不管我闯了什么祸都替我善后……“天宠说着说着眼底闪烁着柔情,扬起手,勾住大哥的脖子,口气软得一踏糊涂:”我最感谢的,是你能喜欢上我,这么多年来,都那么宠我爱我……“   阮天纵也被她这番话撩拨得热血沸腾,本来就昂扬的情绪终于达到顶点,怕压到她腿上的伤口,抱着她的小身子利落地在床上翻了个身,扯开两人间最后的屏障,将她按到自己身上。   ”感谢不是说出来的,要做出来!“   ”啊……“天宠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声音被颠得支离破碎:”有人……会进来的。“   ”那我们速战速决。“阮天纵暗想,他早就吩咐下去了,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打扰他。   天宠囧,这是大哥说出来的话吗?这是他能做出来的事吗?   男人果然都是衣冠禽兽!   但是,她很快就被疯狂地带进他的热情,载浮载沉,沉迷其中。   在这件事上,男人的体力总是很好,天宠虽然睡了大半天,也架不住他翻来覆去的折腾,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   男人不甘心地拥着她,她竟然就这样睡着了?小脸蛋歪在他身前,浅浅的呼吸一阵阵喷在颈窝边,医院的病床本来就不大,两人却一点都不觉得挤,甚至后背还空出一截来。   ”宠儿?“男人在女孩耳边轻轻叫了一声。   女孩没理他,自顾自睡得香。   ”小懒猪。“他低头在她鼻头轻轻咬了一口,女孩皱了皱眉,睡梦中侧开脸。   男人很无聊地又在她脸颊亲了一下,不堪其扰的女孩动了动身子,仿佛要转到另一侧去睡,男人一把扣住她,还扯过她的小手轻轻环到自己腰上。   女孩立刻不客气地抱紧他,还霸道地抬起腿压到他身上。   被压得死死的男人才心满意足地安静了,黑眸映出女孩的倒影,那么小,却那么清晰。   其实他也要谢谢她,许多年来,给他的生命注入如此亮丽的色彩,让他知道什么叫牵挂,什么叫满足和幸福。   ”你也是我最重要的。“他把她往身前压了一点,轻轻在她额角印下一吻:”小东西……“   年轻就是好啊,没过几天,天宠就活蹦乱跳了,可是colin太太还躺在病床上,似乎没有一点起色,不仅是colin先生,连天宠都觉得着急了。   这天,她在医生办公室找到丁伟,询问了萱姨的伤势后说:”丁医生,劳你费心了,也谢谢你及时送我妈咪来医院,对了,上次把你的衬衫弄脏了,你尺码多少,我赔你一件新的。“   ”客气什么,举手之劳而已。“丁伟笑,他是个长相干净的男人,白大褂穿在他身上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我妹妹是你的粉丝,如果你真想谢谢我,就替她签个名吧。“   ”没问题,“天宠满口答应,正好她身上备了自己的小照,摸出一张问:”你妹妹叫什么名字?“   丁伟报出名字,接过她签好名的照片笑:”正好,再过几天是这丫头生日,这份生日礼物她肯定喜欢,上次听我说认识你,她还不信呢。“   ”你妹妹多大了?“天宠随口问。   ”十七了。“   ”和我差不多呢。“   ”是啊,有时看见你,我就觉得象我妹妹一样,不过我妹妹可没有你这么有本事,整天只知道贪玩,我们爸妈去得早,我也没空管她,疯丫头一个,没个正经。“话虽如此,他的口气充满宠溺。   听上去和自己的情况差不多呢,天宠莫名有了种亲切感,寒暄了几句,有人进来问丁伟中午点餐的事,天宠出于礼貌提出请他吃午饭。   ”不用了,我中午还有个手术,随便吃点行了。“丁伟婉拒后似乎想起什么说:”苏小姐,不过我倒真想请你吃餐饭,后天我妹妹生日,我已在xx餐厅订了位,你能抽空陪她庆祝吗?“   天宠犹豫了几秒,如果只丁伟一个人,她可能要考虑一下,不过看在他那份疼爱妹妹的心意上点点头:”好,你妹妹喜欢什么礼物?“   丁伟拈起她的签名照笑:”不必破费了,你能来就是给她最好的礼物了。“   病房里,colin太太在床上闭目养神,听到天宠进来的动静睁开眼。   ”萱姨,躺着吧,不用起来。“天宠过去拦住她。   ”躺了一早晨了,我也想起来活动一下。“colin先生出去准备午餐了,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   天宠扶着萱姨倚到床头坐好,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里很不是滋味。   colin太太倒是心平气和的一笑:”你不好好养伤,跑这来干什么?“   她第二天才从电视里知道天宠受伤的消息,还一直怪她瞒着自己呢,不过她和天宠住的并不是同一家医院,colin先生又不许她出院,所以也只能电话里埋怨几句。   ”我已经全好了!“天宠还起身跳了几下,表示自己所言不虚。   ”行了,你坐着吧,别把伤口又扯开了。“萱姨好笑地制止她。   天宠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两人聊了一会,听到走廊里传来一阵吵吵声,一个女人尖利的声音听上去很刺耳。   天宠出门是带了保镖的,她听出来,好象是有人想进来,被走廊里的大壮拦住了。   ”我出去看看。“   她走出病房,看清那个女人的模样,脚步停了下来。   居然是康红。   她上次在医院被警察带走后,天宠听大哥提过,她应该会在警局呆一段时间,天宠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放出来了,而且还敢来找她。   ”苏心!“康红被保镖拦着,没办法靠近,冲着她大叫:”你别走,我有话跟你说!“   相比上次她痛哭流涕的样子,她这次的态度明显强硬了很多。   ”你是怎么知道找这儿来的?“天宠盯着她问,康红上次在医院巧遇萱姨,这次又能准确找到她的病房,真的很有意思。   ”我是专程来找故人叙旧的。“康红避重就轻说:”正好,你既然在这,我想很多旧事,你也有兴趣听吧。“   康红被拘留以后,虽然警方掌握了很多对她不利的证据,不过苏心的生死成谜,也不能一直把她关着,加上有心人从中斡旋,让她取保候审了,被关在拘留所的那几天,她心底满满都是恨,一时想到意气风发的colin太太,一时想到害她沦落到这种境地的苏心,之前的几分害怕都转成了恨,这短短的大半年,她公司垮了,家败了,自己也惹上官非,从一个养尊处优的阔太太变成人人鄙视的疑犯,这其中的落差完全没法说,她觉得自己已经这么糟糕了,这口气怎么也要出一下,她也知道自己没法见到天宠,就直接到colin太太这里来了。   在她眼里,这就是以前的谢若盈!   ”苏夫人,我上次就说过了,你认错人了。“天宠嘲讽地看着她说:”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你还是留着自己慢慢回忆好了。“   康红一笑,从随身的皮包里掏出一本用a4纸装订出来的小册子,作势翻了翻:”行,那我就去讲给有兴趣的人听。“   天宠眼尖地瞥见那本册子隐约有些图片样的东西,心中一动:”我妈咪正呆着无聊,既然苏夫人这么喜欢讲故事,大壮哥,让她进来吧。“   大壮警惕地瞅着康红,在他眼里,这女人绝对是危险人物,不过天宠发了话,只好扯过她的包搜了一下,让她进去了。   天宠示意康红在墙脚的沙发上坐下,离colin太太隔了一段距离,她自己也坐到colin太太身边,淡淡扬眉:”说吧,什么事?“   康红恨恨地朝两人瞪了几眼,见对方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冷冷一笑说:”恭喜啊,若盈,这么多年,你们终于母女团圆了。“   ”我和我女儿一直很团圆。“colin太太笑得温婉,那份雍容大气,是康红以前从来没在她身上见过的,有那么一刹那,她似乎也觉得自己不认识这个女人,不过听到对方继续说:”这位夫人,你的女儿找到了么?“她心里又来了气。   她的大女儿,被”苏心“弄得疯疯颠颠,两女儿也是因为对方身败名裂,最可笑的是,她还因此背上一个贩卖人口的罪名。   行啊,谢若盈,这么多年,你这贱人还是那么会演戏啊,连你的女儿也继承了你的衣钵,真tm会装!   她刻薄地挑起唇:”谢若盈,今天这儿也没外人,苏心是我一手养大的,我们也是老交情了,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收起你那一套……“   ”叫我colin太太!“后者淡淡截住她说:”你是苏夫人是吧?我不是谢若盈,你真认错人了。“   康红没理她。   ”我知道你今天嫁得好,有个疼你的老公,生活美满,吃得好穿得好过得好,以前的事可能都忘了,可是怎么办呢?自从我那天在医院遇到你之后,就特别怀念我们以前那些往事,闭上眼都仿佛在眼前似的,好象放电影一样,一幕幕特别清晰,我这心里就总象有东西堵着似的,不吐不快,特别想找人说说……“   她的潜台词大家都听出来,如果不让她说下去,她就去外面乱说了。   天宠笑嘻嘻地接口:”苏夫人,你想说就快说,说完了我妈咪还要休息。“   康红直直地瞅着她:”心心,我承认这些年我对不住你,你不是我亲生的,每回看到你,我就想起你爸在外面做的风流事,就没法给你好脸色,可是,我好歹养了你这些年吧?这些年你吃的穿的用的,和我亲生女儿一样,说出去,你是我堂堂苏家三小姐,我跟你相处的时间,比你亲生妈妈还多吧?你做人怎么能这样忘恩负义呢?“   天宠冷嗤,苏心这些年在苏家过的是什么日子?吃的穿的用的一样,那是她亲生女儿剩下不要的,苏家三小姐,地位连佣人都不如!她以为是养狗啊,给一点吃的喝的人家就得感恩戴德,何况苏心都被苏媛害死了,那些养育之恩什么的早就一笔勾销了,康红还在这里搞不清状况的乱吠。   ”苏夫人,这话你应该关上门跟你家三小姐说吧。“她冷冷一笑:”哦,听说苏家三小姐被你卖了,你是内疚还是害怕,跑来向我忏悔,我长得就这么象她么?“   康红其实来之前是开了录音的,她的确是存了心思套对方的话,见她没上当,继续说:”心心,我知道你心里恨我怨我,你不认我是应该的,我也没想过你能原谅我,不过你以为你这个亲生妈妈对你就有多么好?你难道忘了她当初是怎么狠心扔下你,十几年不管你的?“   天宠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康红再接再厉地说:”你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你妈其实也挺想你,她有给你寄过东西,却被我截下来了吧?其实我是骗你的,之中她的确是来找过你一次,不过可不是因为想你,谢若盈,要不要我把真相告诉你女儿啊?“   说完,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看着colin太太,企图从她脸上找出慌张的神色,可是她失望了,对方演技真是太好了,一点破绽都没找到,反而笑了笑,伸手握住天宠搭在床边的小手问:”宠儿,你想听吗?“   天宠配合地点点头,心里被康红勾起了好奇。   ”妈咪,你当年对我做什么了啊?“她故作撒娇地问。   康红觉得这母女两人的表演刺得她眼都红了,冷笑一声,从包里掏出一个大信封,抽出其中的一张纸扬了扬:”好一出母慈子孝,天伦之乐啊,谢若盈,这张纸你还记得么?“   见两人都认真地看向她,康红圆满了,举起纸装模作样地念:”今收到苏夫人康红女士支票两百万元,我保证以后再不纠缠苏富国,从此之后,和苏家一刀两断,再无纠葛,立据人:谢若盈,x年x月。“   天宠怔了一下,没想到康红手上居然有这种东西。   给钱打发小三还要立字据,做人贱到这种份上也算是叹为观止了。   ”若盈,现在你想起什么没有啊?没有的话也不要紧,这里还有一些照片,也许能加深你的回忆。“康红又从信封里抽出几张照片甩到天宠脚边,她低头瞧了几眼,忍不住俯身捡起来,照片上是亲昵的一男一女,男的轮廓酷似苏富国,而女的则是年轻版的萱姨。   这就是她的亲生妈妈?   天宠轻轻抿起嘴。   康红得意地瞅着她,这些杀手锏她一直存在银行保险柜里,也幸好如此,上回去医院闹事的时候没来得及拿出来,否则关在拘留所的时候也许就被人搜走了,天网恢恢,果然是疏而不漏啊。   两人只是微微了一会错愕就恢复镇定,colin太太也瞧了几眼照片笑:”怪不得你会认错,真的和我长得挺像的。“   ”怎么,还装啊?行,既然你不承认自己是谢若盈,我也不用给那贱人留脸子!“康红冷笑,咄咄逼人的看着天宠说:”你知道自己是为什么送来苏家的吗?不仅是因为你是苏富国的野种,更主要的是,你这个妈咪又勾搭了其他男人,不想要你这个拖油瓶,所以才死气白赖地把你塞回来!“   天宠眨眨眼,苏心日记里没有记录这些,她其实也挺好奇的,所以也没打断,反而做出一副震惊的表情,耐心地听她说。   康红更得意了,眼光在colin太太和天宠脸上晃来晃去,嘴角诉说的弧度因为她的怨恨有些狰狞。   ”你们不是要听故事吗?我就讲一个贱女人的故事,以前啊,有一个小明星,又年轻又漂亮,哦,她那时的样子正好和苏小姐你现在差不多呢,也是很多男人象苍蝇一样围着她打转,她也是的,一不小心怀了个野种,她看那男人有钱有事业,长得也还不错,算个好归宿,狠狠心把野种生下来了,可惜啊,人家是有老婆的,她肚子又不争气,生下的是个女儿,没法母凭子贵,她先还存了死缠滥打的心思,可是几年之后,看男人根本没有把她扶正的意思,自己年纪也慢慢太了,于是又在外面勾三搭四,终于给她找到一个,于是扔下女儿跟人跑了,但好景不长啊,没过几年又被人玩腻了,这时她想起了自己的女儿,指望着吃回头草,可是人家怎么可能还要她这个残花败柳呢,她在人家门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闹了一些时,最后把女儿卖了两百万,拿着这笔钱远走高飞,听说啊,她最后嫁给了个外国人,过得还不错……“   天宠默,她不相信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这种人,可是想起苏心日记里的一些内容,还有康红眉飞色舞的表情,又不得不相信。   ”这个故事好听吗?你们说,这种水性杨花的贱人,老天却给了她一个大团圆的结局,是不是特别不长眼啊?“康红恶毒地盯着colin太太问。   后者淡淡一笑:”我喜欢听大团圆的结局,而且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如果故事中的这个女人真的找到好的归宿,我会替她高兴。“   ”妈咪,我也觉得这个结局挺好的,小时候你给我讲的故事都是王子和公主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只有那些心理阴暗的人,才会不喜欢看到人家过得舒坦吧?“天宠插嘴说:”苏夫人,不过老天爷也许真的没长眼,否则你做了那么多亏心事,怎么还能好好地坐在这讲故事呢?“   康红气得发抖,看见两人又没事人般地秀起母女情深,从包里掏出那本小册子,在天宠面前扬了扬:”心心,还记得这个么?“   天宠表示好奇。   ”啧啧,这傻丫头,攒这么一大本东西,该花多少功夫啊,怪不得心心当年总躲在屋子里不出来,敢情都鼓捣这个去了。“   康红随手翻开一页,搁在大腿上,特意摊得开开的,天宠的眼光溜过去,看见上面是复印的什么东西,一块块的,正准备多瞅几眼,康红已经合起来,塞到提包里。   ”好了,故事说完了,我也该走了。“   天宠的兴趣来了,正准备叫住康红,colin先生捧着饭菜从外面进来,见状板起脸:”你这疯女人,又来做什么?“   ”别误会,我今天是来探病的。“康红看着他冷笑了一下,扭头瞧了眼天宠,手又伸进包里说:”看我多糊涂,探病怎么能空着手呢?“   说完,她又从包里掏出那个大信封,作势递给colin先生,眼睛却瞧着天宠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上次是我失礼了,对不起。“   colin先生警惕地盯着她,他的手上拎满了食品盒,并没有伸手去接,康红也不急,这是她的筹码,如果天宠过来阻止她,她可以趁机谈条件,反之,让colin先生知道他老婆以往的丑事,粉碎谢若盈的幸福生活,也是她很想看到的,所以她脸上是难得的气定神闲。   让她有点失望的是天宠并没有及时制止她,colin先生也腾出一只手接过了信封,她得意洋洋地看到对方抽出里面的照片瞅了几眼,然后漠然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康红张张嘴,正准备说这是你老婆以前勾引我老公的证据,听到colin先生说:”你这女人有完没完,是不是上回还没打够,又来讨打了?“   康红惊地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捂住脸,天宠恰到好处地插嘴说:”爹地,她偏要说照片上那个女人是妈咪,长得还真像,我看这误会没法解释了。“   ”滚!“colin先生顺手将手中的一个饭盒朝康红扔过来,康红惨叫一声,饭盒里是一碗粥,还是滚烫的,正好砸到她的颈侧,顺着肩胛滚下来,她只觉得又烫又疼,这个季节本来穿得就单薄,皮肤烫得通红,衣服上粘着饭粒,狼狈极了。   ”我不管你是认错人还是故意找茬,以后再让我见你骚扰我夫人,见一次打一次。“colin先生那么好的涵养都因为她破功了,不顾形象地开骂。   康红被他的气势逼得直往后退,不甘心地叫:”你知道你老婆以前背着你偷了多少人吗?你不要被她给骗……呀!“   colin先生气坏了,不想让老婆看到自已粗鲁的一面,直接拎着康红的头发往外扯,好象对待一个破麻袋一样。   康红杀猪似的叫着,远远听到动静的医护人员都跑出来,看到门口保镖杀气腾腾的眼神,犹豫着没敢过来。   天宠觉得很解恨,不过想着还有话跟康红说,过来圆场,过来劝了colin先生几句,将康红扯出病房。   ”苏夫人,我爹地脾气不好,你别介意。“她笑得毫无诚意,上下打量了康红几眼:”没伤到你吧?“   ”哼,我现在就去做伤势鉴定,我还真不信了,你们就能一手遮天,光天化日把我打成这样,这z国还有没有王法了?“   ”随便!“天宠幸灾乐祸的笑:”苏夫人,提醒你一句,我爹地妈咪拿的都是f国护照,z国的法律不知管不管得了。“   看着康红气急败坏的脸色,天宠坏心眼地朝她俯过身,康红惊地往后一退。   ”苏夫人,你心虚啊?我不是你女儿吗?你怎么会怕我?“她笑嘻嘻地压低音量说:”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我们的确是说谎了,你说的那个什么盈,我们其实是知道的,你奇怪她们为何长得这么像吗?因为我妈咪叫唐如萱,是她的孪生姐姐。“   康红惊地说不出话来。   ”还有,不管你信不信,我真不是苏心,难道你还没看出来,我和她是不同的?“天宠依旧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所以你拿刚才的那套东西来要挟我们,是完全没用的,不信你可以试试。“   ”怎么可能?“”康红喃喃说,难以置信地盯着天宠,“就算那两个女人是孪生姐妹,也不可能生出一模一样的女儿。”   天宠没说话,唇角挑着一抹讥笑地瞅着她。   康红愣愣地瞅着她的脸孔,她也的确觉得,眼前的女孩和她记忆中的苏心完全不同,良久,仿佛想到什么,脸色微微一变。   “孪生……难道说……”说到一半她停下来,脸色复杂地看了天宠几眼,转身就准备走。   天宠心中一动,伸手拦住她:“苏夫人,难道说什么?”   “没什么!”康红咬牙。   天宠笑:“你没有我有,苏夫人你精心准备了一堆东西,如果没人欣赏岂非很可惜?你刚才想给我看的是什么?”   康红这回很爽快,没说什么,掏出刚才的小册子递给她。   反正她今天带来的全是副本,不怕她们拿走。   天宠打开翻了几页,立刻醒悟过来。   这是一份影印本,上面是一些从报章杂志上剪贴下来报导,零零碎碎的拼贴在一起,还有大片大片的心情记录。   她立刻想起苏心日记里提到过的一本剪贴本,原来她嘴里说着讨厌生母,却将她的所有报导都收集起来,细心地剪贴在一起,还加上自己思念的语句,天宠翻了几页,字里行间的思念让她鼻头酸涩起来。   她记得苏心在日记里说过,她将这本剪贴本撕毁了,复印件上的确有破碎的痕迹,不知又被谁粘起来。   “这是什么?”她故意问。   康红盯着她,不放过她的任何表情,不过天宠掩饰得很好,她失望了。   “哦,说起来苏心这丫头也真傻,我不知道她原来一直想着她妈,这些东西都不知她是从哪里找来的。”康红说:“可怜啊,她哪会想到她妈早就把她给卖了!”   “苏夫人这是承认自己做了那些缺德事?”天宠冷笑:“苏心最可怜的是遇到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我告诉你,你既然一口咬定我是苏心,我还真要让你找出真的苏心来,证明我的清白,如果找不到,你就准备替她抵命吧,你既然敢惹我,就该有这个心理准备!”   康红面色一白,被她此刻的凌厉气势吓住了,以前的苏心,无论如何是不会有这种气场的,她真的不敢确定了。   colin先生正在喂萱姨吃饭,天宠站在病房门口,不忍进去打扰那温馨的一幕。   还是萱姨瞧见了她:“宠儿,怎么不进来?”   天宠笑着走进去,萱姨的目光落到她手中的那本剪贴册上。   她若无其事地坐到床边,把剪贴册递过去,萱姨认真地翻了翻,嘴里发出一阵叹息:“这孩子真是可怜,如果盈盈……”   她没有往下说,扭头瞥了天宠一眼,后者笑笑:“没事,我对她毫无印象。”   “宠儿,其实你妈……”   唐如萱准备安慰她几句,天宠撒娇地贴过去,“我妈咪不是在这吗?”   唐如萱笑着搂住她,轻轻在她身上拍了拍。   萱姨在医院呆了好多天,身上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不过天宠却分明闻到妈妈的味道。   没错,这是她姨妈,和她妈妈长得一模一样,也是她的血缘至亲,而且,如果可以选择,天宠宁愿这个才是她的亲生妈妈。   “宠儿,别怪你妈,她可能也是有苦衷的。”   天宠将脸埋在萱姨怀里没有说话,之前萱姨告诉她的身份时她就有这种想法了,今天康红这番话令她更加灰心,谢若盈的苦衷就是想过得更好吧,她可以理解这种行为,却无法原谅这个自私的母亲。   唐如萱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她们姐妹两个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了婚,她跟了父亲,谢若盈跟的母亲,姐妹俩虽然在同一个城市,一年却见不了几次面,可能是双胞胎的缘故,感情一直很好,十五岁那年她们约着一起过生日,吃完饭后去逛街,路过首饰摊的时候,同时看中一条手链,然后互相替对方买了一条,替对方戴在手上的时候约定,以后一定要赚好多钱,嫁个好男人,一生一世在一起,不能象她们父母一样劳燕纷飞,还约好谁先结婚,对方就送她一套钻石首饰作贺礼。   姐妹俩手牵手逛了很久,笑声洒满几条街。   那时的唐如萱,真的以为两姐妹会相亲相爱一辈子。   几年后,唐如萱喜欢上一个男孩子,那是她的初恋,她欢天喜地地带给妹妹看,令她没想到的是,几个月后,竟然发现妹妹和她的男朋友抱在一起滚床单。   姐妹因此反目,再后来,唐如萱随父亲一起移居法国,这时,谢若盈已在影坛崭露头角,后来两姐妹的命运就再无交集,唐如萱找到疼爱自己的老公,过上希望的生活,替自己挑选结婚首饰的时候,在珠宝柜前想起很久之前两姐妹的约定,不免唏嘘,时过境迁,她对这个妹妹也没有当初的怨恨,送给天宠的那套首饰,本来是准备送给谢若盈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送出去。   所以阮天纵偶遇她,调查到她的身份,请她帮忙的时候,她没考虑多久就答应了,因为在她心底,一直牵挂着这个妹妹,还顾念着当初的姐妹情份。   可是听到康红今天这番话,她也觉得谢若盈做错了。   连她这个姨妈都知道血浓于水,当妈的怎么就能这么狠心呢?   几天后,天宠如约来到某餐厅,替丁伟的妹妹庆祝生日。   推开包房门,丁伟已经到了,他旁边坐着一个年轻女孩,见到她赶紧起身:“宠儿姐。”   “你就是丁医生的妹妹?”天宠取出早准备好的礼物递过去:“生日快乐。”   女孩笑着客气了几句,女孩看上去很秀气,穿着件蓝色连衣裙,身材和天宠相仿,不愧是天宠的粉丝,连发型风格都和她差不多。   “丁医生,你妹妹好漂亮。”天宠夸道,她今天穿了件白色蕾丝裙,优雅又精致。   女孩腼腆一笑:“宠儿姐过奖了,你才是比照片上更漂亮,你今天能来,我不知道多高兴呢。”   “苏小姐,你和谁一起来的?让他进来一起吃啊。”丁伟瞅了眼门外的保镖说。   “不用了,他不喜欢这种气氛。”天宠替保镖回绝,丁伟也没有坚持。   他也没有留意,外面这个保镖并不是经常跟着天宠的黑大壮,不过这种小事,就算他发现了也不会特别注意的。   几人寒暄着,说着一些趣事,天宠偶而问一下萱姨的病情,席间的气氛很和睦。   吃到一半,服务生推进来一个精致可爱的小蛋糕,然后微笑地出去了,顺手替他们拉上门。   “小静,生日快乐。”丁伟掏出一个包装得很漂亮的礼盒说:“祝你越长越漂亮。”   “谢谢哥哥。”丁静开心地接过礼物。   天宠微笑地看着他们,不知怎么就想起大哥,心里盈满幸福。   丁静开心地跳起来说:“哥,你帮我点蜡烛,我去灭灯。”   “我去吧!”天宠想帮忙,丁静已经抢先一步跑到开关边。   “谢谢你宠儿姐,我自己来吧。”   眼前骤然一黑,天宠睁着眼,还没来得及适应黑暗,空气仿佛极其轻微的振动了一下,一股奇怪的香味在黑暗中弥漫开来。   烛光燃起,丁静轻轻走回来,烛光下她原本秀气的脸庞染上几分诡异。   “搞定了?”她转到天宠的座位面前,原本笑语魇魇的女孩眼睛紧紧闭着,她及时伸出手,扶住天宠慢慢歪倒的身体。   “嗯。”丁伟也走过来,不放心地拿起手中的一个喷雾剂,又朝着天宠喷了几下。   因为事出突然,所以天宠并没有挣扎,甚至连声惊呼都没来得及发出来。   丁静捂着鼻退到一边,过了一会才重新走过来,伸手在天宠脸上拍了拍,见她脑袋软软垂着,一点反应都没有,才放心地扶住她。   “快点。”   在丁伟的催促下,丁静迅速脱下身下的衣服和天宠对换着,丁伟则起身取下包房中间的一幅装饰画,在门板上轻扣了几下,没过一会,门板突然裂开一道缝,原来这两间包房中间有一扇门,老板用巨幅装饰画遮掩起来,看起来象两间房。   从门对面过来一个男人,将换上丁静衣服的天宠接过去,丁伟两人重新将隔门用画遮好,若无其事地坐回桌边。   当然了,这个所谓的“丁静”并非丁伟的妹妹,她不过是临时找来的外形和天宠相近的一个女孩罢了。   丁伟接近天宠,竟然是早有预谋的。   门外,保镖还在守着,包房里隐约传来天宠的说话声,这时走廊上摇摇晃晃地走来一个醉汉,路过他身边时,仿佛一下没站稳,步履蹒跚地向他撞过去。   保镖轻而易举地避开了,醉汉顺势扶着墙干呕起来。   保镖捂着鼻子,警惕地瞧着他,这时他身后的某扇门开了,一对男女走出来,穿着蓝裙的女人好象也喝醉的样子,大半个身子都倚在男人怀里,保镖只是微微瞄了一眼,就没兴趣地扭回头。   在他的眼皮下,天宠顺利地被人调包了。   某男扶着天宠到了餐厅门口,立刻过来一辆小轿车,他将天宠塞进车厢,自己随之坐进去,小车飞快地绝尘而去。   心急的他们都没有留意,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轿车也同时启动,不疾不徐缀在他们身后。   这晚方君胜有个应酬,饭局结束的时候有个局长提议换地继续聊,他刚坐上车,看见不远处停着的一辆车门开了,一个男人钻出来,然后驾驶座上也出来一个男人,两人弯着腰从车厢内拖扯出一个女人。   女人身子软软地,被两人男人架着往前走,这情形本来就引人注目,他不禁多看了几眼,这时两个男人向他的方向转过身,正好打了个照面。   “停车!”他赶紧吩咐,司机已经启动引擎了,闻声赶紧去踩刹车。   “怎么了,方市长?”   “我有点事,你在这儿等我一下。”   没等车停稳,方君胜迅速拉开车门钻出去。   停车场的一角,一辆深灰色的轿车静静停着,车内一双黑暗的眼睛,冷冷注视着这一幕。   看到方君胜追进酒店,他靠到椅背上,淡淡吩咐:“有好消息通知我。”   “是!”   听到司机的回答,他闭上眼,停车场很静,所以听到轻微的扣窗声,他警觉地睁开眼,看到一道颀长的身影立在身侧,黝黑的眸子深邃无边,毫无波动地瞅着他……   另一边,看到前面的两男一女隐没在路边的一家酒店,方君胜想都没想就跟过去,那几道身影钻入电梯,他跑过去,电梯门却正好关上了。   他着急地按着电梯按钮,看着电梯上的数字停在七楼,幸好旁边的一架电梯及时落下来,他赶紧跟上去,也按下数字七。   电梯刚一落地他就钻出去,正好看到那两个男人推开某扇门,他叫了一声:“慢着!”   其中一个男人扭头瞧他一眼,非常慌张地架着女人钻进去,呯地一声甩上门。   这下更让他怀疑了,他疾步冲到房间前,用力扣着门叫:“开门!”   出乎他意料,房门没几下就开了,面前却没有人,他眼光直直地望进去,看到一个男人架着女孩往床边走,闻声转过身来,灯光洒到女孩脸上,他更确定了,那女孩是阮天宠。   “你是谁?”那男人问。   “你们干什么?”他担心天宠,也顾不得其他了,径直走进去问。   一句话还没说完,后脑袋一沉,他敏捷地一回头,眼前人影一飘,又是一股大力撞击,这一下正好打在他额角,他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二十分钟后,接到爆料的记者从四面八方赶来,将酒店七楼围得水泄不通。   据说,本市某高官在酒店嫖昌,这种桃色新闻一向很吸引人眼球,何况还有有心人推动呢,所以记者们一听到风声就立马出动了,长枪短炮纷纷对准某扇房门,闻讯而来的酒店经理拦都拦不住,不过他也很好奇,如果新闻属实,他们这家酒店也跟着出名了,所以装模作样地阻止着。   一大堆人吵吵嚷嚷地挤在走廊里,还不断有记者赶来,门敲了半天,听到动静的房客们都探出头来,但是面前这扇房门一丝动静都没有,让这些记者们更加心痒难耐。   正闹着,房间里终于传出女人惊天动地的一声惨叫,然后在众人激动的目光中,门从里面被拉开,一个只裹着半截浴巾的年轻女人披头散发地从里面跑出来,两条又长又白的大腿露在外面,酥胸半露,身上满是暧昧的痕迹,女孩长相漂亮,身材姣好,怎么看怎么**。   大概是没想到门口挤满了人,女人吓坏了,口中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惊呼,下意识去遮脸,然后她身上的浴巾滑下来,各种香艳,看得一大堆眼珠子掉了一地。   女人惊叫着缩进门内,记者们自然是一拥而入,果不其然地发现套房的大床上仰面躺着一个男人,闪光灯一阵乱拍,等到灯光稍微暗淡下来,有记者惊呼:“咦?是万市长?”   其他人也纷纷认出来,那躺在床上,全身赤果的男人正是万庆强,紧闭着眼,好象已经昏迷了。   “不关我的事,是他自己非要缠着我玩花样,结果晕倒了……”女人在一旁哭诉。   记者们面面相觑,没想到爆料是真的,更没想不到万市长好这口。   “不许拍!”   就在记者们疯狂抢镜头的时候,从门边挤进几个人,为首的是万庆强的秘书,他急冲冲地走过来,见到床头的情形脸色一变,迅速扯过被子将万庆强盖住,声厉色荏的说:“赶紧叫医生,如果万市长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都有嫌疑。”   “曹秘,如果不是我们及时赶到,万市长恐怕已经发生不测了。”有认识他的记者嘲讽:“嫌疑?我们都是他的救命恩人。”   “报警吧!”有人叫。   “不能报警!”曹秘厉声说:“今天的事也绝对不允许见报!”   “曹秘,你的意思是想妨碍新闻自由吗?我记得万市长是有老婆儿子的,你能否帮他解释一下,他和这位女士呆在房里是在做什么呢?”   曹秘语塞,他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原本的计划里,躺在这里的应该是方君胜和苏宠儿,方君胜会因为今晚的不雅照被人要挟,自动退出市长竞选,而苏宠儿还会被注射一剂毒品,最后去警局替万一鸣销案,承认是她陷害了对方,安排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躺在这里的变成了万庆强本人,而且来了这么多记者?   就在一片混乱的时候,与此相邻的某间套房里,别有一番火热,在这温度适中的季节,空调开着,但房间的一对男女还是大汗淋漓,女孩脸色酡红,柔媚的吟着,象汪荡漾的春水,任男人千百般的折腾摆弄,男人的怜爱柔情因女孩的迎合,渐渐的意乱情迷,变得越来越疯狂。   夜色很静,房外的吵闹声依稀钻进来。   这本来是他们一手导演的好戏,但两人都没有心情去欣赏,彼此眼底只有对方,动情纠缠,彼此耳边只有对方粗重而缠绵的吸呼。   自从首映礼事件后,阮天纵更谨慎了,天宠都觉得他有些草木皆兵了,所以也很快让他们发现丁伟的不对劲。   因为萱姨的病一直没好,天宠拿了她的检查报告去找贺靖咨询,贺靖也很奇怪,因为从检查结果来看已经正常了,于是天宠偷偷带萱姨去做了次检查,从她的血液样本中发现她被注射了某种抑制神经的药物,受药物影响她才会持续头晕,浑身乏力,而丁伟却向他们解释,这是脑震荡后的正常反应,因此,他这个主治医生就相当可疑。   后来天宠去赴丁伟的约会,还故意让保镖去门外等等,都是想看他到底玩什么,对于她以身试险,阮天纵是极力反对的,耐不住她的坚持,也只好加派人手保护她,丁伟手中的麻醉药其实已经被换了,只是普通的保湿喷雾,所以天宠的晕倒假装的,阮天纵还唯恐保护不周,在她身上装了个隐蔽追踪器,就算她被人换了衣服,拉下皮包,一举一动还是被人了如指掌。   阮天纵唯一算漏的一点,就是天宠在车内被喂了催情药,这是为方君胜准备的,其实她已暗中将药片含在舌底了,但含的时间有点久,发挥了一点药效,但这无伤大雅,将她及时从隔壁房间抱出来后,阮天纵就直接将她压倒了。   春夜,凉风习习。   纵使外面闹得天翻地覆,混乱一片,他们只是专注的做着爱做的事,一次又一次。   对相爱的而言,没什么比这更重要的。   这件事里最郁卒的是方君胜,他是在几分钟后清醒过来的,当他摸着头上的鼓包,看着面前的男人,曾气恼地问:“你既然早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一声,还任由他们把我打晕?”   “我是人不是神,哪知道你会突然冲进来。”阮天纵回答得很欠扁。   “你不知道?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方君胜恨恨地揉着头:“宠儿呢?”   “我让人送她回去了。”   方君胜嗯了一声,对这安排没有异议,看到有人将昏迷的万庆强扔到床上,然后跟进来一个风骚的女人,眼神闪动:   “你打算怎么做?”   “没时间解释了,看明天的头版吧。”阮天纵拍拍他:“友情提醒,这个时间,你不应该出现在这。”   两人一起往外走的时候,方君胜终于问出来:“天纵,你和宠儿是真的?”   阮天纵给了他肯定而简短的回答:“嗯。”   “可是你们的关系……”   “她会是我的妻子,永远是我最亲的人!”   方君胜停下脚步,看着男人眼底的坚决,良久,伸手拍拍他:“祝你幸福!”   “是我们!”阮天纵强调一句,漆黑的瞳仁泛起柔光点点。   不知怎么,方君胜听到我们两字时,莫名地有些怅然若失。   他说不出那种感觉,一直以来,他都把天宠当成妹妹一般看待,但是这次来a市后,那份感觉似乎在悄悄发生变化,女孩甜美的笑容总在不经意间吸引他的视线,特别当阮老爷子流露出鼓励他追求自家孙女的意图后,他是有想过和她开始,可是还没开展攻势,就惊愕地在报上看到阮天纵替她安排的身世,还有两人间暧昧的传闻。   后来又见到阮平轩时,他曾旁敲侧击地问过这件事,老爷子也没瞒他,大致提了一下两人的纠葛。   一个是他好友,一个是从小叫她“君子哥哥”的女孩,除了祝福,他还能做什么?   他忽然想起上次在葬礼上看到“天宠”去世的情形,有种类似怅惘的情绪悄悄在心底弥漫。   似乎他再一次地失去了什么。   翌日,万庆强的丑闻不但没有被压住,反而大肆报导出来,和方君胜不同,他和苏宠儿是男未婚女未嫁,即使真被爆出什么,也是一时意乱情迷,但万庆强有妻有子,那个女人又是某会所的头牌,这就是作风问题了,再加上他儿子万一鸣之前涉毒的案件,这起事件很快引起有关部门的重视,他立刻被双规,接受有关部门调查,至于他儿子的案件,也有人作出明确指示,要从严处理,决不徇私。   不久后,方君胜不负重望地当选为a市市长,他在a市政绩斐然,后来调回京城,仕途一直走得很稳,可能是专心工作的缘故,他很晚才结婚,妻子比他小了一轮,典型的老夫少妻,据说夫妻感情很好,他的妻子长得很漂亮,不过当初吸引到他的是她甜美无邪的笑容,惊鸿一瞥,就那么惊扰了他心底沉寂多年的死水。   这时和他同龄的某人,已经是几个孩子的老爸了,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就在a市的局势稍微平稳之后,天宠接到老爷子病重入院的消息,她和大哥火速乘机抵达京城。   和上次一样直接去了医院,他们来得很及时,老爷子正准备做手术,几个医护人员正在给他做术前检查,看见爷爷的精神还不错,天宠稍微放宽心。   “爷爷,你怎么了?”她挤到病床前问。   老爷子冲她一笑:“没事,例行检查。”   “例行检查?”天宠瞅着旁边几个神情严肃的医生,心里打起小鼓,她偷偷转到病床前,看到床头的病历卡上写着:肺ca。   ca?她心脏微微揪紧,这好象是绝症?   她瞧了眼大哥,见他的表情也不太好看,再看爷爷,眼眶不由自主地红了。   “宠丫头!”老爷子和其他人说完话,朝他招招手,她抿紧嘴走过去,老爷子看见她紧绷的小脸,脸上浮上一丝笑:“苦着脸干嘛,见到爷爷不高兴啊?”   “不是的,爷爷。”   “高兴就笑一个。”   她勉强挤出一个笑,老爷子握住她的小手,笑着朝阮天纵伸出手,然后将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   “老三,别忘了你曾经的话。”   阮天纵沉默点头,阮平轩封锁了他重病的消息,所以李娉婷透露给他的时候,他一度以为爷爷是装病,目的是为了拆散自己和天宠,却没想到老爷子是用心良苦。   天宠心底浮起担忧,爷爷现在的情形很象交代后事,难道手术很危险吗?   她不敢问。   这场手术做了将近四个小时,阮家人能赶来的都焦急地守在手术室外,手术中途医生一度出来下了病危通知单,天宠脸色惨白,脑海中猝不及防地涌出小时候被人绑架的情形:歹徒用枪比着应晴的额角,另一个人卡着她的脖子,威胁阮杰放下武器,当她紧张看着阮杰一步步走近,应晴紧张的声音大叫着别管我,卡在她脖子上的手逐渐加重力度,当时她几乎窒息,心情也是如此恐惧慌张,一种失去亲人的绝望。   阮天纵留意到她的神情,伸手握住她:“爷爷会没事的。”   “妈妈……”她喃喃说,眼瞳定定地瞅着手术室的方向,仔细看上去却没有焦点。   阮天纵黑眸一凛,想起她五岁时刚被救出来时也是这种情形,下意识将她搂到怀里,轻轻抚着她的后背,低头吻着她的鬓角:“别怕,有我在。”   低沉有力的声音,带着令人信服的力度,很轻,一字一句却似钻进她心底,在男人轻柔的抚摸下,天宠微微颤抖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顺势勾住男人的腰身,将脑袋俯在他身前,赖在他怀里不肯出来。   两人的动作虽然亲昵,放在以前,也只是兄妹情深的一幕场景,可现在阮家不少人都听说了他们的事情,再看见这情形,就觉得说不出的异样,但是牵挂着老爷子的病情,所以眼色复杂地瞅他们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手术终于有惊无险的做完,阮平轩身上插满各种管子,立刻被送进icu病房隔离起来。   “手术很成功,不过目前还没有度过危险期,还要严密观察。”“李娉婷脱下口罩说,她并不是主刀医生,不过站了几个小时,也是一脸疲惫。   ”婷婷,累了吧?“阮天灏殷勤地递过一瓶水,李娉婷只是冷冷瞅他一眼就把脸转开了,并没有伸手去接。   ”你们放心吧,医院一定会尽全力保证老首长的安全。“她说完就径直走了,一点都没给阮四少面子。   听说手术很成功,天宠的心放下来一大半,李娉婷的保证让她又放心另一半心,这时才有心情去八卦,看见被碰了个软钉子的四哥兀自举着手中那瓶水,抿嘴一乐:”四哥,我渴了,这水可以给我喝吗?“   阮四少悻悻地递过来:”拿去。“   ”谢谢四哥。“   天宠扭开瓶盖抿了一口,转着眼珠说:”四哥,你的水果然很甜啊!“   ”贫嘴!“阮天灏无奈地瞥她一眼,又瞧向一旁的阮天纵,眼光在两人脸上逡巡了几圈,想问点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让他行军打仗还可以,感情这方面他可是门外汉,他连自己的事情都搞不定呢,这么复杂的问题,实在是难为他了。   还是阮天纵主动解释了他的疑惑,他伸出手,扯了天宠一把,十指紧扣,黑眸淡淡:”老四,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苏宠儿,你还是可以叫她宠儿。“   天宠有点难为情地垂下眼睑,大哥这样强调一句,很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阮四少愣神的功夫,一旁的大伯妈龚冬凤见状走过来,促狭地瞅着两人:”欢迎你,宠儿,好象你还是称呼我大伯妈,至于其他的人,不用我重新介绍了吧?“   ”大伯妈……“天宠闹了个大红脸,抬眼看见一双双闪亮的眼睛,羞赧地扶着阮天纵的肩膀,躲到他身后。   ”老三,这次可是你的不对了。“二少阮天博也走过来,虚握成拳,在阮天纵肩上轻轻捶了一把:”有没有当我兄弟?这么大的事也不提前说一声。“   ”二哥,你这算什么,当时在x市这丫头还找过我,一点口风都没露!“四少反应过来,恨恨接口。   口气里虽然都是埋怨,但可以听出来,他们都已经接受两人的新关系。   天宠惴惴的心安定下来,她不知道,老爷子之前已向阮家人宣布过这件事,而且还有意无意地在外界放下话来,说天宠是阮家替三少物色的童养媳,一直当孙女养的,这是好多天后,她和四哥闲聊时知道的。   这是她的亲人,不管她是阮天宠还是苏宠儿,是阮家的女儿还是媳妇,他们对她的疼爱,未曾改变。   ”四哥,你和婷姐到底什么情况呀?“坐在医院长廊上,天宠好奇地问,自从知道四哥的心思后,她就一心想着替两人撮合,一来是想帮四哥一把,二来也是出于私心,说到底,她对李娉婷和大哥订了娃娃亲的事还耿耿于怀。   ”我也不知道。“阮天灏叹气:”其实有段时间我们明明相处很好的,我真的感觉她接受了我,你记得那次我负了很重的伤,几乎送命的事吧?我晕迷了五天,听说那时婷婷也是几天几夜没合眼的照顾我,还累得几次晕倒,有人告诉我,我晕迷的时候,她紧紧抓着我的手鼓励我,让我撑下去,还说不能没有我,但是当我醒来,她又对我冷若冰霜,我真不知道她心底是怎么想的。“   ”也许她是女孩子的矜持呢?四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多主动点,也许就能打动她。“   ”我都试过了啊!“阮天灏也不害羞,郁闷地说了一堆他追求李娉婷的事迹,听得天宠抿着嘴直乐。   ”也许在她心里,还是忘不了以前的那个男孩,她过不了自己那道坎吧。“阮四少最后感叹。   李娉婷和那个男生是青梅竹马,这样的感情本来就隽永,那时的李娉婷只十六岁,也是一个爱笑爱撒娇的女孩,那一晚,她突然想吃路口的甜点,于是男生连夜去替她买,然而在回家的路上,被一辆醉酒驾驶的车辆撞倒,弥留之际,手中还紧紧抓着替她买来的那碗糖水……   自此之后,李娉婷开始消沉,因为那个男生的志向是学医,她也把全部身心都放到医学上,渐渐变成如今这个沉默寡言,冰冷绝情的女孩。   听完四哥的诉说,天宠也沉默了,如果换成是她,男友因她而死,也一定是刻骨铭心,难以忘怀吧?   几天后,阮平轩的病情稳定下来,从icu转到普通病房,李娉婷走出病房的时候,天宠追过去叫住她。   ”李医生,谢谢你。“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李娉婷淡淡答。   ”我不止谢你照顾爷爷,“天宠走近她:”上回首映式上你也帮了我,我还欠你一句感谢。“   ”我只是帮老首长,你不必谢我。“   李娉婷的口气和模样倒真象一个清心寡欲的人,如果闭上眼,天宠会误以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机器人。   ”李医生,你会催眠呀?“她盯着李娉婷的眼睛。   李娉婷的眼眸象寒潭一样清亮冰冷,可是她认真盯着你的时候,你会觉得呼吸仿佛都被冻住了,有种无从适从的感觉,然后就莫名其妙地被她吸引了。   怪不得每次面对她的时候都有种不适感,天宠想,李娉婷真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她也许不会让男人疯狂,可绝对有令人沉沦的资本。   ”我以前选修心理的时候学过一点。“李娉婷当然不会告诉别人她选修心理,是为了治疗自己的心病,淡淡说:”七小姐,还有事么?“   言下之意是赶人了。   ”婷姐,你觉得我四哥怎么样?“天宠开门见山地问。   很显然不习惯她的直接,李娉婷停顿了几秒才说:”他怎么样轮不到我评价。“   ”你是不愿说还是不敢说?因为你也喜欢他,你怕说多了会泄露你真正的感情!“虽然这样说有些残忍,可天宠觉得总要有人捅破这层窗户纸,这个坏人由她来做吧,也许是出于女性的直觉,这几天她仔细观察了,觉得李娉婷对四哥并非那般无情。   李娉婷沉默地瞅她一眼,转身走开,软底鞋踏在地上,没发出一点声音,就和她的人一样沉默内敛,让人猜不透。   ”我四哥真的很喜欢你,相信你也感觉到了,为什么不能给他,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天宠不死心地在后面追问。   回答她的,是对方越行越远的背影。   ”算了吧。“天宠还准备说几句,阮天纵出来牵住她:”让他们顺其自然。“   ”可是我真的很着急啊。“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皇帝不急太监急?“阮天纵含笑捏捏她的脸颊。   ”哼,你才是太监呢。“   一句话很顺溜地滑出来,阮天纵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想试试?“   ”讨厌,坏死了……“嗔怪的语气,长廊上的剪影却贴在一起。   另一边,李娉婷并没有天宠想象的那般淡定,清冷的眼底慢慢浮上一种类似悲伤的情绪。   她早已用冰冷将那个爱她的男孩葬在心底最深处,她原以为此生不会再爱,可是她远远低估了遗忘的力量,阮天灏就那么猝不及防地闯进来,一点点敲开她冰封的心,她记得那一天,她刚进军区医院不久,做完一个手术,准备更衣的时候,看到阮天灏给她发来的短信,问她能否做他的女朋友,她抿着嘴,瞅着那几个字思虑良久,正准备回复一个”好“字,更衣室外传来嘈杂的声音,说是紧急送来几个伤员,让没事的都过去帮忙,她急匆匆地跑出去,然后便看到浑身是血的阮天灏,她的心几乎要炸开了,她不知道老天爷为什么要对她如此残忍,让她亲眼看着她喜欢的人一个个倒在她面前。   既然如此,她不爱了,不想了,就这样孤单一生,行么?   《红颜》的收视率果然取得空前的成功,短短几天就创下票房奇迹,被誉为几年以来最受令人期待的影片,很多观众坦言,他们就是冲着苏宠儿去的影院,这部戏从筹拍开始就风波不断,特别是近期爆出的几档社会新闻,令她的人气飙升了几个高度。   对于一个新人而言,这也是一种压力,因为起点太高,有可能无法再超越,就象流星一样,无比灿烂,但很快就消逝了。   所以阮天纵给她定的规划是尽量充足自己,不要急于求成,同时找最好的团队,替她量身订做好的剧本,走的稳健发展道路。   其实他这样做也是有私心的,他不想女孩每天泡在片场,一个个的跑通告,用牺牲两人相处的时间换取不必要的名利。   还有,娱乐圈真的好危险啊!每回看到和她合作的那些俊男,他就相当不爽。   所以,他也用星熠老总的名义规定了三不准:凡苏宠儿接拍的戏,禁止吻戏、床戏、祼戏——   苏宠儿的经纪人腹诽:老大,人家观众花钱就是来看这个的,你都禁了,他们还看个毛啊?   但是人家老总有的是钱啊,他爱买回去自个欣赏,你个做员工的敢有意见吗?   关于苏宠儿和老总的绯闻,在星熠已经不算绯闻,而是光明正大的事实。   阮天纵一般是很少来星熠的,除非是陪苏宠儿一起,聪明一点的艺人们都明白他们的关系,虽然很多女艺人觊觎阮天纵的魅力,但自从一个名叫张柔柔的新人在办公室挑逗他,然后衣衫不整地被他扔出来,接着将她的合约卖给一个专拍三级片的滥公司后,那些自恃风骚的艺人们也不敢造次了,这简直比雪藏更惨啊,她们要想拍三级片,用得着辛辛苦苦地和星熠签约,想方设法出人头地么?   但是,因为这件事,某男当天得到了非常好的福利,导致连续几天,他的唇角都是向上扬起,所到之处简直是风靡一片。   这天,是一年一度的”星光奖“颁奖典礼,这是娱乐界的盛事,天宠作为人气飙升的新人,也被受邀参加了。   和《红颜》剧组的一众演职人员一起踏上红毯时,观众呼声一片,天宠听到他们大叫自己的名字,各钟狂热,嘴角挑起得体的笑容。   不得不说,被人爱戴的感觉是挺好的,怪不得那么多人享受镜头前的荣耀。   ”宠儿,走红毯感觉如何?“   今天的任勋宇穿着经典的白衬衣黑礼服,很少穿黑色的他,清雅中平添几分庄重,将他俊逸的五官剪裁出几分深邃,护花使者般地陪在天宠身边,笑容浅浅地问。   ”有点小紧张。“天宠也含笑回答,姿态优雅地向周围挥着手,露出最美丽的笑容。   任勋宇欣赏地看着她,她穿着件白色斜肩长裙,裙摆长长,上面点缀着一些碎钻,灯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但都不及她眼底的光芒,她从容不迫的走着,举手投足之间隐隐有巨星的风彩。   ”我觉得没什么紧张的,你这次的奖拿定了。“   《红颜》虽然放映不足一月,但已稳居票房首位,刷新多项记录,至于这里面某人作出多少贡献那就不得而知了,总之成绩好得令人咋舌,之前关于这次典礼的奖项预投票中,她的呼声很高,观众也很奇怪,恨的时候咬牙切齿,爱的时候又撕心裂肺,好象根本忘记之前是怎么骂过她的,不过骂也好捧也好,她终究是红了。   天宠笑不露齿:”勋宇哥,你不如想想当选影帝后请我吃什么?“   任勋宇笑,这次他完全是陪太子读书有木有?   走完红毯,已经进场的阮天纵走过来,刚伸出手,天宠已经走过去,笑着将自己的小手放进他的大掌中。   看着两人旁若无人地牵手走开,任勋宇眼底微微露出失落。   他看着这个女孩踏进娱乐圈,从一介新人迅速蜕变成完美,他很欣慰,能陪伴她走过最初的青涩,她眼底的闪耀虽然不是因为自己,可是他有机会陪伴在她身边,看着他微笑,帮助他成长,他会记住这段美好的回忆。   颁奖典礼在轻松愉快的气氛中进行,天宠不出所料地荣获”最有潜力新人奖“和”最具人气奖“,而《红颜》也囊括了包括最佳导演奖在内的多项大奖,冯磊领奖时都戏称,他今天名副其实的是坐冷板凳,因为完全没机会去焐热。   听到主持人报出最佳男主角奖由郑瀚获得,天宠撇撇嘴,不过她也承认,郑瀚是有实力的。   接下来是最佳女主角奖,天宠淡定地听到自己也在提名名单中。   她今晚已经很出风头了,所以对这个奖项没什么期待,而且她觉得以自己的资历,根本就不会得。   所以当各种花哨后,主持人报出她的名字,她还是错愕了几秒钟的,然后下意识扭头瞧了身边的男人一眼,在他温暖的目光中走上台。   一片掌声,今晚几乎成为她的成名之夜。   以新人身份迅速蜕变成影后,凭一部影片拿下影坛最有分量的几个大奖,多年之后,这个记录都无人能破。   给她颁奖的是上届影帝影后,甘琳琳微笑地递过奖杯:”恭喜你。“   ”谢谢琳姐。“   ”你今晚可是满堂红啊。“甘琳琳笑着打趣:”在片场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特别有灵性,果然是一炮而红。“   ”还得多谢琳姐的提携。“天宠谦虚地回答,《红颜》这部戏里不少巨星都来打酱油,说是沾了他们的光也不为过。   甘琳琳笑得大气。   颁奖礼之后有个庆祝酒会,在场的大多明星都参加了,天宠作为今天的大热门,得到一片祝贺声。   天宠感觉肌肉都笑僵硬了,好容易从人堆里挤出来,看见大哥正和几个公司高层在一旁谈着什么,她正准备过去,迎面过来一个人,有意无意地朝她撞过来。   她敏捷地避开,那个人几乎同时停下来,绿宝石一样的绿眸,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男人红唇微挑,身形高大,令人神为之夺。   如此出众的外表,天宠立刻认出来,曾经有一段时间,他总爱跟自己过不去。   ”苏小姐,好久不见。“苏玦慵懒挑唇。   ”苏记者打招呼的方式真特别。“天宠笑:”假如我反应慢一点,现在就趴地上了吧?“   ”苏小姐连这点应变力都没有,又怎么能取成今天的成就?“苏玦面不改色地说:”对了,中国有句话叫什么?飞上枝头变凤凰……是这样吧?苏小姐,你真是好运,攀了一根很高很高的枝!“   ”我不是运气好,而是眼光好。“天宠淡定回答:”这种高枝别说攀了,普通人想瞧一眼也难啊……“   ”earl,原来你在这啊,祁哥到处找你。“郑瀚吊儿荡当地走过来。   苏玦瞧了一眼天宠,极其傲娇地走开了。   天宠冲他的背影扬扬颌:”你怎么认识他的?“   ”你说earl?“郑瀚笑得古怪:”他和我一个公司。“   天宠撇撇嘴,”你别告诉我,他和你那个祁哥是那种关系。“   郑瀚扬眉:”你怎么知道?“   天宠当然不会告诉他,是某一晚偶然看见他们两人一起出入酒店随口猜的。   ”真的啊?“她佯装夸张地抚抚胳膊,可惜了,这么优秀的两个男人。   ”离我远点!“她鄙夷地瞅着郑瀚,他不会也好这口吧?   后者暧昧地压低嗓音:”我可是纯爷们,要不要试试?“   ”滚!“天宠白他一眼。   郑瀚嬉笑着站直身体,顺手从路过的侍应手中接过两杯酒,拿起其中一杯递过来:”恭喜你。“   ”彼此彼此。“   天宠也不矫情,接过来和他碰碰杯,浅抿一口。   自上次假装情侣后,两人又接触过好几次,郑瀚新推出的单曲里,天宠客串mv女主角,也一起上过几期访谈节目,不过在外界的宣传中,他们的口径统一为圈中好友。   现在,应该没人会对他们在一起窃窃私语表示大惊小怪。   ”想不到你能拿下影后。“郑瀚骚包地拍拍肩膀:”和我这个影帝比肩的心情如何?要不要借个肩膀给你找找感觉?“   天宠轻蔑地打量他几眼,不作置评。   ”苏宠儿,你那是什么眼神?“郑瀚咬牙。   ”看不出来呀?“天宠笑,将手中的酒杯朝他扬了扬,一饮而尽,大厅里其实已经够吵了,她还故意压低音量:”失陪了,我可不想拉低我的智商。“   郑瀚怒,这是在讽刺他笨吗?他可是智商130的天才,哪一行都混得风生水起的。   看着女孩翩然走开的背影,他又不禁失笑,他到哪都受人追捧,只有这个女孩总没好脸色。   可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很欣赏她,愿意有她这个朋友。   就这一转眼的功夫,刚才在那里说话的阮天纵不见踪影,大厅太大了,天宠四下扫了几眼都没瞧见,想了想先去了趟洗手间。   今天的礼服太麻烦了,她在隔间呆的时间比较长,正整理的时候,几个人的谈话声传进来。   ”她苏宠儿算什么东西,还不是靠身体上位的?“   ”就是,要不是睡了那么多男人,哪能红得这么快。“   天宠嘴角勾起冷笑,考虑着要不要出去教她们什么叫隔墙有耳,议论的声音突然停下来,只听几人恭敬地叫了一声:”琳姐。“   ”嗯。“甘琳琳连鼻音听上去都那么有范。   ”聊什么呢?“她问。   ”哦,我们在说世风日下,阿猫阿狗都能获奖,完全是替艺术蒙羞。“声音甲恭维:”哪象琳姐你那个影后,才是实打实靠演技赢来的,真正的实至名归。“   ”你们指的是苏宠儿?“甘琳琳语音淡淡,不经意地带了一丝撩拨:”她是年轻了点,不过很有潜力。“   ”是潜规则的潜吧!“另一人嗤,随口说了几个男人的名字,好象她亲眼所见似的,最后总结说:”否则以她的资历,怎么可能拿下这么多大奖……“   她的话没说完,天宠推开厕间门走出去,若无其事地走到流理台边洗净手,然后自得地整理着妆容,整个过程中没说一句话,也没瞧旁边人一眼,姿态相当高傲,几人面色微变,讪讪地走出去,只剩下甘琳琳一个人。   ”人红自然是非多,不要放在心上。“甘琳琳淡淡说。   ”我没事。“   天宠冲着她甜甜一笑,甘琳琳仿佛觉得眼前繁花盛开,女孩的年轻美丽刹那间刺花她的眼。   想当初她声名最盛时,也没有苏宠儿今天的成绩,她用了好多年的时间才打拼到如今娱乐圈一姐的位置,其中的辛酸自不必说。   苏宠儿的确是太幸运了,连她都难免心生妒忌。   走出洗手间,天宠意外地看见阮天纵等在外面,走廊的金碧辉煌将他颀长俊美的轮廓点染得雍容华贵,宛如神祇。   她高兴地走过去,将手男人圈进男人臂弯。   ”怎么进去这么久?“   ”你一直在这等我啊?“   阮天纵顺手替她拉高了礼服的肩带,才重新挽起她:”嗯。“   天宠开心地窝在他身侧,佯装叹气:”大哥,你不该这样做的。“   ”嗯?“   ”你知不知道,你今晚替我拿下这么多荣誉,却让我成为众矢之的。“   阮天纵停下脚步:”有人招惹你了?“   ”我很象招惹是非的样子么?“天宠指着脸蛋说。   阮天纵顺势勾身,攫住她的樱唇吮吸一番,抬起脸眼底的柔情凝为寒霜:”是谁?“   ”谁知道是谁?“天宠不爽嘟哝,是谁并不重要,关键是影响了她的好心情。   ”你这些奖项并不是我帮你拿的,是你自己的努力。“阮天纵说。   天宠表示不信。   阮天纵叹了口气:”如果我真的出手,你今晚一个奖都拿不到。“   他是有想过这种情形,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她在艺坛还是个新人,走得太急未必是好事。   只是,他也不想抹杀女孩的努力,所以今天的一切,真的是顺其自然。   天宠愣愣瞅着他,半响才轻轻一笑:”你知道我现在想什么吗?“   ”嗯?“   ”我想啊,我是否该退出娱乐圈了。“天宠笑:”怪不得那么多武林高手功成名就后会选择金盆洗手,因为什么都得到了,再没有什么可追求的了。“   如果她踏入这个圈子是为了完成某个女孩的梦想,那么她已经做到了,而且做得相当好。   她要继续吗?   阮天纵不置可否:”也好,不过你可是和星熠签了约的,终身契呢,你就努力做到老总吧。“   老总?   天宠眼睛一亮,这是个好提议啊,到时看哪个不顺眼,直接封杀他,手执生杀大权,看谁还敢在背后乱嚼她舌根?   再回到宴会厅,酒会进入新的环节,一些资深艺人纷纷被请上台发言。   ”江姐!“天宠眼前一亮,看见曾教过自己的江姐同志施施然走上台,还是那副面瘫脸,好几个月没见了,她觉得无比亲切。   阮天纵一脸笃定,幽深的黑眸只是落在身边女孩身上。   看到几个影坛前辈都对江姐毕恭毕敬的,天宠有些纳闷,仔细听周围人议论她才明白过来,原来江姐以前是知名演员,后来因伤退出影坛,转作幕后,很多天王巨星都是她带出来的,因此她在行内的地位很高。   ”听说今天的新晋影后苏宠儿也是你的学生?“   她听到主持人问,然后江姐有意无意地朝她的方向瞥了一眼,清晰肯定的声音透过话筒飘散开来:”是,作为我的关门弟子,很高兴她今天能取得这样的成绩……“   会场轰然一片。   不少人知道,江燕选弟子是很严格的,经她调教过的学生都能大红大紫,红透半边天,但是真正能入她眼的是少之又少,所以她的金字招牌才会那么亮。   而今天,苏宠儿却得到她的当面肯定。   她的确是幸运得过了分。   因为江燕的出面,原先那些质疑天宠的人都在心里哦了一声:原来苏宠儿是江燕的弟子啊,那她能突然这么红就不奇怪了。   也有人会酸溜溜地想,不就是靠了江燕的名号么,有什么了不起?没准江燕这次是老马失蹄,被这个关门弟子砸了自己的招牌。   不管如何,群众的视线从她背后的男人转到她的演技上来,这总比说她靠身体上位好得多了。   江燕退场后,天宠视线一转,突然看到刚才在厕间说自己坏话的几个女人,正聚在一起不知说什么,她转转眼珠,悄悄走过去。   ”想不到她的后台……“   她咳了一声,打断正说得起劲的一群人,笑着走过去。   ”说什么啊?“她的眼光在刚才说得最起劲的一个女人身上划过,笑着俯过脸:”又在说我啊?“   ”你想多了!“女人义正言辞地一挺胸。   ”我还是真想多了。“天宠笑,又贴近一点,凑在女人耳边说了一句:”说实话吧,我还就是靠身体上位的,你能吗?“   在女人愤懑的眼光中,她笑着走过,将手环进跟过来的男人臂弯中,十几厘米的高度很合适,她毫不避忌地凑过脸,在男人脸颊亲了一下,语带娇嗔:”亲爱的,她们都说你潜了我。“   ”这是事实!“阮天纵淡淡回答,语气很轻,但让周围人大跌眼镜:”老公潜老婆,天经地义……“   颁奖礼之后,天宠的身价暴涨,找她代言、拍片、采访的各类邀约电话数之不清,即使公司尽量精简她的工作量,行程还是变得异常忙碌。   一晃就是阮天纵二十九岁生日,他的生日在夏末,再过几个月,天宠也快十九岁了。   不过一年,两人之间经历的似乎比之前的十几年加起来还要多,更主要的,是他们终于走在一起,成为一对人人称羡的情侣。   过了二十几年生日,已经没什么新意了,但是今年的生日礼物比较有新意,当晚,天宠推说不舒服,吃完烛光晚餐后早早回了家,于妈也识趣地躲出去了,家中只有他们两人。   阮天纵正冲着澡,浴室的灯突然熄了。   ”宠儿?“他对着门外叫了一声。   ”大哥,停电了。“女孩的声音远远飘过来。   停电?   阮天纵瞧了眼室外的路灯。   怎么可能!   他匆匆擦干身体,推开浴室门,果然黑暗一片。   ”宠儿……“他又叫了一声,嘴角轻轻挑起一抹笑。   果然,房门轻轻被推开,烛光摇曳中,女孩仿佛小猫一般静悄悄走进来,唇角挑着朦胧而迷人的笑,幽暗的烛光洒在她脸上,映下一片柔和的光彩。   她居然浑身赤果,只在关键部位系着两条蝴蝶结,暗黄的光影将她的身体线条点染得层次分明,看上去诱惑到极致。   阮天纵呼吸立刻急促了。   ”亲爱的,这份礼物喜欢吗?“   天宠站到他面前,手中举着烛台,眼中跳跃着火花,声音软得一踏糊涂。   阮天纵立刻被她击中了那根软肋,他没意识到,自己的嗓音开始暗哑。   ”喜欢。“   天宠上前一步,使坏地用上端的蝴蝶结蹭着他:”那你还不拆?“   ”当然要拆……“   阮天纵说完俯下脸,手掌抚上女孩光滑柔软的腰肢,往身前一扣,唇瓣随即落下去。   犹如暴风骤雨般的深吻,顷刻将女孩淹没,她手中的烛台无力地落到地上,火光熄灭的瞬间,映亮毫无间隙的两道身影,男人的脸俯在女孩身前,用唇齿解着他的礼物。   夏末的夜依旧很燠热,天宠只是关了灯,所以空调徐徐还在制冷,饶是这样,两人身上的汗还是浸湿了床单,房间很黑,但这并不影响两人的激情,不需要光线,两具身体完美的契合在一起,缠绕在爱的暖欲里。   今晚的男人特别狂热,完全要拆女孩入腹的姿态让她连叫出来的声音都软绵绵的,刚要完一次,天宠就有点吃不消了,她最近有些精神不振,可能是这几天没休息好吧。   ”不要了不要了!“她赖在男人怀里喘着气,感觉他火热的掌心又在身上游走,有气无力地动了动身子,顺手推了男人一把,背对他翻了个身,连起身去冲澡的力气都没了:”累死了。“   ”我都没累呢,你累什么?“阮天纵从后面搂住她,咬着她的耳垂,天宠明显感受到他高涨的**。   ”就是累嘛。“   她不爽地扭了扭,这个动作却更加刺激到他,男人抚弄着她,一闯身又攻占进来。   ”嗯……“天宠只是哼了一声,很快就被身体的感官牵引,发出深深浅浅的嘤咛。   还没一会,天宠就被冲击得哼不出声来,也许真是太剧烈了,她小声哼哼起来,然后声音慢慢变大:”疼,好疼……“   阮天纵慌了神,扭开床头灯,看到女孩痛苦的脸色也急了,”怎么了?“   ”肚子疼……“天宠捂着腹部,好看的眉头纠结在一起。   ”难道吃坏东西了?“阮天纵伸手掀过被子替她掩着肚子,伸手替她轻轻捂着:”好点没?“   ”还是疼。“   ”忍着,我送你去医院。“   ”我不去医院!“天宠叫,怎么跟医生解释啊?羞死人了。   ”听话!“   去医院十来分钟,比让家庭医生过来要快,所以阮天纵胡乱套了件衣服,又替女孩穿了一件,不顾她的反对,抱起她就往楼下跑,中途还给贺靖拨了个电话。   快到医院的时候,那阵难受劲却过去了,天宠直起身子叫:”不疼了,我不去看医生。“   男人没理她,径直将车开进去。   又是十分钟后,贺靖拿着检查结果,一脸严肃。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题外话------   咳,本来想一次发上来的,但是发现好象今天还写不完。   先发上部吧。_|||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52大结局(下)   “贺叔,到底怎么了?”阮天纵闻言脸色变了,事关宠儿,一听到“坏”字他就接受不了。   贺靖好笑地瞅着他,在他记忆中,阮天纵从来都是沉着淡定,卓尔不群的模样,可是看他此时的样子,头发凌乱着,衬衫大敞着,饱满胸肌上几道新鲜的抓痕特别显眼,这都罢了,不过是令他显得更加魅惑,但脚上那一左一右穿反了的拖鞋是怎么回事?   贺靖努力忍住笑,一本正经地说:“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说坏消息吧,从今天起,你要加倍努力赚钱了。”   他钱不够花吗?   阮天纵再聪明也显得有些懵,这就是平常所说的关心则乱吧,他绷着脸,一时没明白贺靖的意思。   “好消息就是,你要当爹了,快一个月了,而且是双胞胎。”贺靖继续说,看着男人的表情从呆滞转为震惊,然后是惊喜,终于忍不住笑起来:“恭喜啊,天纵,好事成双。”   也许是说得开心了,门内的天宠隐约听到几个字,她羞得用被子捂住脸。   “那些剧烈运动……以后注意点……要有节制……”   呜……因为那个太激烈了进医院,这脸真的丢大了。   几分钟后,阮天纵黑眸闪亮地走进病房,将捂脸的女孩从被子里拎出来。   “可以出院了吧?”天宠脸红得象苹果,瞥了一眼大哥身后笑得古怪的贺靖,羞得连头都不敢抬。   “还不行,贺叔说你得留院观察几天。”   “呀?这还要观察啊?”天宠声音越说越小,“大哥,我真的没事了,回去吧。”   说完,她没听到大哥的反应,抬头瞥了一眼,正好看到他高深莫测的盯着自己。   “我得了什么病吗?”她下意识捂住肚子问。   阮天纵没说话,却猝不及防地捧起她的脸,嘴唇印下去。   “唔……有人在呢。”只是深深一吻便移开,天宠的脸更红了,看见贺靖还是一瞬不瞬地瞅着他们,窘迫得不得了。   阮天纵却根本没理会,一手环住她,手掌贴在她平坦的腹部轻轻摩挲着,俯身又在她唇上剥吻了一下才轻声说:“宝贝,你要当妈了,两个,你怀了双胞胎!”   呀?   天宠的反应和刚才的男人一样,脸上精彩纷呈,红橙黄绿青,然后舌尖微启,爆发出一声低吼:“大哥,你是怎么算安全期的!”   天宠怀孕的消息很快就在阮家传开了,正在家休养的老爷子第一个坐不住了,立刻吵着要来a市,众人好不容易才劝住他。   怀胎十月啊,老爷子你要淡定啊!   三个月后。   怀孕四个月的天宠肚子已经很鼓了,因为孕前期胎儿情况不是很稳定,她推了很多通告,安心在家养胎,这样的后果就是将自己的肚皮养得又圆又滚,已经相当于人家五六个月那么大。   这天她对着镜子揪着自己脸上的小肉肉,极为不满,静极思动,决定出去走走。   反正她现在的胎儿稳定了,所以于妈也没拦着,只是叫了司机保镖保姆好几票人马跟她一起出去。   天宠穿着孕妇装戴着大墨镜,一路招摇地钻进保姆车内,她准备去商场看看婴儿用品,车行不久,看到黑大壮警惕地瞅了几眼后视镜说:“有人跟踪。”   天宠朝后面一瞧,的确有辆红色出租车不疾不徐跟在她后面,以为是狗仔队,也没当回事地说:“甩了他吧。”   司机提高车速,在公路上绕来绕去,过了一会,后面那辆出租车已经不见了。   来到商城,接到通知的负责人员已提前清了场,当然天宠不想这样的,可在某人坚持下,她也只好从了。   难得出一次门,她选了不少婴儿用品,跟在后面的保姆推了几大车,她还意犹未尽地来到服装区,左手一件粉的右手一件蓝的,正挑得起劲的时候,听见前面传来吵吵声。   “怎么回事?”她扭头问。   “好象是一个女人偏要进来,和保安发生冲突。”打听完消息的保姆回来禀告。   “什么女人?”   “没看清楚,戴着个大围巾把头脸都包起来,打扮得鬼鬼祟祟的样子。”   天宠好奇起来了。   “去问问,她是想进来购物还是找我的。”   不一会,那个神秘女人被带到天宠面前,身高和天宠差不多,看不清面貌,天宠瞅着她,嘲讽一笑:“你大老远跑来找我,连个脸都不愿意露?”   女人抬脸看着她,眼光在她身上荡了几圈,最后落到她高高鼓起的肚皮上,轻声问:“几个月了?”   声音宛转动听,不过带着几丝沙哑。   “这和你无关!”天宠冷着脸说:“谢前辈特意跑来找我,不知有何见教?”   这女人让人传话,她叫谢若盈,天宠才会答应见她。   听到她叫自己前辈,谢若盈沉默半晌,天宠也不说话,空气中出现片刻的窒息,然后,谢若盈才伸出手,慢慢解开围巾,露出自己的脸。   那是张让天宠似曾相识的脸,因为轮廓和萱姨非常相似,不过却苍老得多,嘴角微微向下垂着,眼角也有了皱纹,连眸光都带上几分沧桑,所以不是和萱姨呆了许多天,天宠一时还真难以认出她来。   她眼底微微浮上诧异,没想到,谢若盈,她的生母,竟然会老成这样。   “你找我有事么?”回过神来,天宠又问。   谢若盈嘴唇翕动了几下,看着一身华贵的女孩,还有她周围前呼后拥的随从,神情相当复杂。   苏宠儿现在是红透半边天,她在国外都能听到她的消息,刚开始她也不太确定,不过有一天偶然看到关于苏宠儿家庭背景的报道,认出里面的唐如萱,她立刻确定了,这是苏心,她的女儿!   她这些年一直过得很不如意,嫁去国外后不久就离婚了,钱也被骗得所剩无几,后来找了几个男人也都不长久,也没有再生孩子,只好自己打工养活自己,她年纪大了,又没什么特长,所以做的都是些很零碎的工作,她受够了这种贫贱的日子,知道苏心现在过得很好后,就动了来投奔她的心思。   虽然很多年没管过这个女儿,但她记得苏心小时候是很黏她的,苏心都认了唐如萱了,她这个生母,又有什么理由不被她承认呢?   所以她找来a市,因为天宠这段时间很少露面,她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打听到到她,难得今天见到她,就不顾一切地找过来,打算用亲情牌打动她。   “心心……”不愧是演员出身,谢若盈看着天宠,眼底突然就蓄满了泪,无比诚恳地说:“妈妈这次来,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等等!”天宠打断她:“谢前辈,你可能弄错了,我叫苏宠儿,不是你说的什么心心。”   “心心,你是怪妈妈扔下你这么多年不闻不问吗?我是有苦衷的……”   天宠挥挥手,打发掉身边的随从,只留下黑大壮,走近几步站到谢若盈面前,近距离看上去,她显得更老了,皮肤上爬满细纹,和保养得当的萱姨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谢若盈?”天宠觉得可以直呼这个名字后,她心情慢慢美丽了,好象有种郁结一扫而光,反正周围没有闲人,大大方方地盯着她说:“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你的女儿,所以大老远跑来认我啊?抱歉了,还真让你失望了,为什么你们都认为我是苏心呢?实话告诉你吧,她已经死了,快一年了,你要真想认她,要么下去找她,或者等下辈子了!”   谢若盈惊地说不出话来,在天宠脸上来来回回扫了几圈,眼睛越睁越大。   “你说的是真的?”   天宠微笑点头,嘴角挑起一抹嘲弄。   “你怎么知道的?”谢若盈紧盯着她的眼睛。   天宠摊摊手表示无可奉告。   “谢若盈,这个秘密我只告诉过你一个人,信不信由你。”   她转身欲走,谢若盈叫住她。   “等等!”   “还有什么事吗?”   谢若盈上前一步,声音微微颤抖,报出一个日期:“你的生日是不是这一天?”   “不是!”天宠本不想说的,但是想了想,还是报出自己的出生日期,和谢若盈说的只隔了一天。   谢若盈眼泪立刻流下来了,冷不丁伸手想去握天宠的手臂:“宠儿,原来你是我的宠儿,妈妈找了你很久了!”   天宠往后一缩,黑大壮敏捷地冲过来,拦在两人之间。   “宠儿,想不到你还活着……”谢若盈哭个不停,要多激动有多激动。   天宠眉头皱起来,冷冷瞅着她,在对方断断续续的哭诉中,她终于听明白个大概。   原来当年谢若盈怀孕后,康红一直耿耿于怀,谢若盈怕康红使坏,又因为她明星的身份,所以躲在一个小县城待产,当地的医疗条件不好,她要保持低调,也很少做产前检查,所以只到生产时才知道自己怀的是双胞胎。   生下第一胎,也就是天宠后,一个护士抱她去洗澡,谢若盈因为气力不够,又隔了近半小时才生下苏心,这时众人才发现,那个护士连同天宠都不见了。   因为谢若盈是提前发作的,生产时苏富国并不在身边,谢若盈猜到天宠的失踪可能和康红有关,目的是为了阻止她缠着苏富国,不过她还有一个苏心,也就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坐完月子就抱着苏心回去了,然后缠着苏富国和她结婚。   苏富国一直想有个儿子,所以才会让她替自己生孩子,可惜她肚子不争气,也生了个女儿,自然不会傻得和康红离婚娶她,她带着苏心在外面过了几年,苏富国都没有把她扶正的意思,也就另谋出路了。   的确是康红让人抱走谢若盈的孩子,扔得远远的,让她自生自灭,结果办事的人一时好心,把她扔在应晴生产的医院门口,阴差阳错地让阮杰收留了。   后来看到谢若盈抱着苏心回去,康红还特意找人做了dna鉴定,证实是苏富国的种后,她以为是自已派去的人扔得不远,这个孩子让谢若盈找回来了。   她当然不会将自己做的事说出来,谢若盈没有证据,再加上苏富国对自己不冷不热,看出他嫌弃苏心,更不会去提自己其实是生了两个女儿。   所以一直以来,没人知道天宠的存在。   知道自己居然是这样进入阮家的,天宠说不清是什么心情。   虽然自己不是弃婴,可是爹不疼娘不爱,她丢了这么多年都没人想起过她,就算她留在苏家,结果不是和苏心一样么?   如此说来,她岂非要感谢康红的无心之举?   谢若盈还在哭哭啼啼的煽情,天宠不耐烦地打断她:“够了!”   “谢若盈,终于找到我这个失散多年的女儿,你打算如何补偿我呢?”天宠轻笑着问。   谢若盈泪光盈盈地瞅着她,这女孩的意思是愿意认她么?她眼底涌出希冀。   天宠心底冷笑,什么血浓于水母女亲情,她怎么就有了这种亲生父母呢?   “大壮哥,我累了,回去吧。”她扭头吩咐,后者点点头,伸手隔开谢若盈,护着她往外走。   谢若盈怅然若失地瞅着她,想跟上去又不敢,不跟上去又不甘心。   天宠此时回头朝着她嫣然一笑:“谢前辈,想跟我回去坐坐吗。”   她欣喜若狂,飞快地跟上去。   一行人驱车回家,谢若盈羡慕地四下打量,看得出天宠过得很好,有一种只有真正有品味的人才有的内敛的奢华,就算是以前的苏家也没有这么富贵。   “坐!”天宠示意她坐到客厅,径自走上楼。   谢若盈被屋内的华美弄得有些拘谨,还好没过一会天宠重新走下楼,手里还抱着一摞东西。   “这是苏心的遗物,你有兴趣就看看吧。”   天宠兀自将东西扔到茶几上,自己坐到另一条沙发上,用眼光的余光瞅着谢若盈,她拿出来的是苏心的日记和剪贴本,她相信苏心写这些东西的时候,也很想有这么一天能等到眼前这个女人。   苏心之所以要踏足娱乐圈,也是为了想出人头地,让她的生母有朝一日能通过媒体看到她,有机会听到对方的一声后悔。   她没能做到的事,天宠替她完成了。   谢若盈怔怔地翻开面前的日记,一页页看完,脸色慢慢变得惨白,大滴大滴的泪水滑下来,落到手中的日记本上。   然后是剪贴本,她只翻了几页,眼光定定地胶着在“妈妈我想你”几个稚嫩的大字上。   “看完了?”天宠起身拿走茶几上的日记,然后作势想抽走她手中的剪贴本。   “你给我做个纪念吗?”谢若盈抱着剪贴本不放。   天宠冷嗤:“你觉得有这个必要么?”   苏心已经死了,她最需要母亲的时候,这个女人不在,她需要的关爱,也没人给她,现在她解脱了,什么都不需要了,抱着她的遗物又有什么意义?   谢若盈泪眼朦胧地抬起脸。   “宠儿……”   “叫我阮小姐!”天宠面无表情:“谢女士,我请你来只是为了给你看这些东西,你看过了,可以走了。”   她替苏心达成了心愿,她们之间再无瓜葛。   “对不起。”   谢若盈除了这三个字不知该说什么,是的,她知道这也是她女儿,但比起苏心,她更没有资格让对方承认,因为从一开始,她就没对这个孩子付出过半点爱心。   说到底,从头到尾,她都把自己的孩子当成筹码,当初生下她们,也是想巩固自己的地位,可是一旦妨碍到她的前途和未来,就被无情地舍弃了。   也许她也会有母爱,这些年来,偶然会想起苏心,惦念她过得好不好,可比起自己的利益,那简直是微不足道。   在她一次次狠心扔下对方,用几百万卖掉苏心时,她就失去了做为母亲的权利。   就算她现在的眼泪,是真为了苏心而流,还是为了她自己?   对自己的过去,她可有一丝忏悔?   天宠分不清了,她只知道,这个女人在自己眼里是那么陌生,她对她提不起一丝好感。   “这句话你不该对我说。”她冷冷望着谢若盈,道歉能让苏心活过来吗?能弥补她们姐妹俩十几年缺失的亲情么?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   “你知道心心的下落吗?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她?”   谢若盈哭着哀求,就算她再寒凉,面对苏心的遗物,还是唤醒了她的某种良知,她想起幼年的苏心,长得粉嫩可爱,总是软绵绵地叫她妈妈,苏心不象别的小孩一样调皮捣蛋,性格安静乖巧,虽然她总是埋怨自己肚子不争气,怪苏心不是男孩,还经常把火撒到她身上,可她们还是有开心时刻的,回忆起那一幕幕,属于母爱的那片区域被激活了,谢若盈整个心尖泛起疼痛。   正当她抱着剪贴本哭得伤心的时候,阮天纵回家了,看到客厅里多出的这个女人,眉梢挑起几分诧异。   谢若盈本来就变了很多,加上哭得一踏糊涂,所以阮天纵一时没有认出她来,他自顾自地坐到天宠身边,习惯性地伸手搂住她,然后朝对面的谢若盈投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天宠握住他,男人随即将她的小手包在掌中,视线在茶几上的东西上扫了几眼,黝黑的瞳仁落在谢若盈脸上,眸底渐渐上几分冷凝。   谢若盈看到了阮天纵,眼睛一亮,她没想到天宠竟会交到如此耀眼出色的男人,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很疼爱天宠,有心攀谈几句,可是被他身上那种逼人的贵气压得不敢吭声,她噙着眼泪哭了一会,见对面的两人都没有搭理她的意思,抽泣着哀求:“宠……苏小姐,你带我去见她好不好,我只看她一眼就好……”   “没这必要!”看着痛哭流涕的谢若盈,天宠残忍地补充:“谢女士,我想现在的苏心也不想见到你。”   苏心被葬在阮氏夫妇旁边,如果真的在天有灵,她相信养父母会善待苏心的,她不再需要这廉价的母爱。   谢若盈伤心欲绝地看着天宠,阮天纵已淡淡吩咐下去:“送客!”   谢若盈终究什么也没能带走,就在她选择放弃的时候,就注定了失去,这世上并没有后悔药的。   赶走谢若盈,客厅的气氛还是很沉闷,天宠苦着小脸,拿起面前的日记本,指尖刚翻过几页,阮天纵伸手抽走日记甩到一旁,将她揽在怀中。   “宝宝好象又长大了。”他顺手抚上她鼓起的肚皮,轻轻摩挲。   “哪这么快,你以为是充气娃娃?”天宠顺势窝到他怀里,心里还想着刚才的事,纠结地扯着他的扣子感叹:“为什么我会有这种父母?”   她们的出生不是因为爱,如果不是因为苏富国想要儿子,她和苏心恐怕早就不存在了,就算勉强生出来,也只是作为争宠的棋子,何曾在她们姐妹身上投注过半点亲情?   天宠以为自己不介意,其实心底还是有点小疙瘩的。   阮天纵低头在她脸颊亲了一下,眼底柔情一片:“我倒挺感谢他们的。”   “嗯?”天宠奇怪地抬起脸,怀孕后她的皮肤更好了,脸颊总是红扑扑的,更显得肤色如雪,眉目如画,而以前偏瘦的身材变得丰盈,不脱稚嫩的脸庞多了几分女人味,此刻身上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奶香,被她晶莹剔透的大眼睛盯着,阮天纵觉得喉头有点干涩。   因为保胎,他也禁欲几个月了,被她这样诱惑地盯着,不禁就有些心浮气燥。   “如果不是他们,我哪会有这么好的老婆?”他忍不住低头吻她,唇瓣蹭着她的额角一路下滑,在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流留,呼吸越来越灼热。   天宠抿嘴笑起来,心底的郁结立刻全飞走了。   “旁边有人。”她哼哼着,眼角的余光瞥见于妈刚从厨房冒出脸,然后兔子一般缩回去了,难为情地推着他,在他身上扭着。   阮天纵被她蹭得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急速游走,捉住她的嘴唇,含糊的声音逸出来:“不管她。”   一轮火热缠绵的深吻结束后,两人都有些呼吸不匀,天宠喘息着摸着肚皮嗔:“谁是你老婆?我才没有嫁给你。”   说起来又郁闷了,她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两个宝宝是否来得太早了?   “你这倒是提醒我了。”阮天纵一本正经地思考:“我是否要再找找看?”   “想死啊!”天宠毫不留情地拍他一下:“你敢出轨试试?”   阮天纵好笑地重新将她拥到怀里,大手贴上她微微隆起的腹部,眼底盛满宠溺。   “我的心很小,容不下那么多人。”   “我的家也很小,只住得下你和宝宝。”   “我的家是你的,父母子女是你的,所有亲人是你的,我的人,还有我的心,我的全部,都已经是你的,你要我拿什么给别人?”   天宠唇角轻轻扬起,是的,相信世上再没有哪对情侣能够象他们这样亲密。   他的,就是她的。   她的,也是他的。   不分彼此。   她虽然有对很渣的父母,可是她却拥有世上最好的爱人,还即将有自己的宝宝。   他们一定很漂亮很聪明,是世上最可爱的孩子。   她会很疼自己的孩子,从小教会他们什么是爱,什么是亲情,什么叫天伦之乐。   他们一定会是幸福的一家。   老天是公平的,拿走一样,必然会弥补她其他的。   她很满足。   阮天纵额头抵着她,耳鬓厮磨,闻到女孩身上的气息,停在她腹部的手掌开始不安分了。   “可以了么?”他吻着她,咬着她的耳垂低问。   “不知道……”天宠耳珠似乎都要滴出血来,也是忍了几个月了,被他撩拨得意乱情迷,眼光又飘到厨房:“要不……现在回房?”   下一秒,她身体悬空,已经丰腴的身体被男人打横抱起,天宠赶紧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三少,半小时后吃饭,注意时间。”于妈伸出脖子,恰到好处说了一句。   “知道了。”阮天纵应了一声,脚步不停往楼上走。   半小时是短了点,也够做很多事了。   听到于妈刻意的提醒,天宠羞得小脸几乎都要埋进男人胸前,这家伙都憋了几个月了,就不能再忍忍啊?一定要让大家都知道他们现在准备做什么吗?   丢死人了!   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一晃又是半年,空气中弥漫的栀子花香,浓郁得让人呼吸都变甜了。   京城阮宅的院子里,天宠穿着一款舒适的浅蓝色孕妇裙,她一头长发稍微剪短了点,随意盘在脑后,白皙的脸蛋上沁着淡淡的粉,看上去更娇艳了,几个月来,她身材并没有变多少,所以圆滚滚的肚子挺得分外显眼,远远望去,就好象一个正在挪动的球。   阮平轩一出客厅就看见她聚精会神地俯身瞧着什么,还慢慢猫下腰,看着她皮球一般的肚子一点点被她挤成一堆,老爷子忍不住就替她担忧起来。   “宠丫头!”他忙不迭地走过去,生怕声音大了吓到她,不轻不重地问:“干什么呢?”   “抓到了!”天宠一声欢呼,指尖拈着一只蝴蝶,准备起身炫耀一下的,可是肚皮太沉,一下子没能直起腰来。   老爷子赶紧走过去扶了她一把,天宠才用另一只手撑住后腰眼,艰难地挺直身体。   话说,这怀孩子太难受了,特别是一次怀俩,那难受劲就是乘以2啊!   “眼瞅着马上就要生了,你还到处乱跑?”阮平轩忍不住数落。   天宠嘻嘻笑着,一点都没把老爷子的埋怨放在心上,她在这家里本来就是宝贝疙瘩,现在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不过这个时代马上就要终结了,因为她要当妈了嘛,怎么好意思和孩子争宠呢?   两个宝贝是这天下午出生的,比预产期早了半个月,天宠正优哉游哉地倚在沙发上看电视呢,肚子里就开始大闹天宫了,阵痛了三四个小时,急得身旁陪着生产的某男脸都绿了。   先出来的是哥哥,六斤八两,洪亮的哭声预示着阮家新一代霸主的诞生。   妹妹就比较含蓄,象征性地哼了几声就顾着睡觉去了,一点都没给自家老爸面子。   龙凤胎?   阮天纵愣了。   之前产检的时候,有一个宝宝被挡住了看不清,大家一直以为是两个儿子。   他瞅着自家闺女那张粉嘟嘟的小脸,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女儿,他竟然有女儿了!   天宠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了,阮天纵心疼地将她的小手包在手心,不顾众目睽睽,俯脸亲着她:“辛苦你了。”   “是儿子还是女儿?”天宠虚弱地问。   “一儿一女。”   天宠也怔住了,老天掉馅饼了,这么难的机率居然被他们遇见了。   门外的老爷子已经乐得合不拢嘴了,洗完澡的两个宝贝安静地躺在小床上,虽然早产,但是很健康,两张极其相似的小脸,带着阮家特有的精致漂亮,粉嫩得不象话,他的眼睛一下瞅瞅这个,一下望望那个,完全不够用了。   多了这两宝贝,日子一下变得忙乱起来,有时满院子都是这两活宝的哭声,保姆们小声的哄劝声,老爷子心急的嚷嚷声,警卫们被支使着跑来跑去的脚步声,热闹得不得了。   怀孕的这段时间,天宠虽然很少在公众面前露面,却也没闲着,她抽空录了几支单曲,其中一首是近期推出的一部很火的连续剧主题曲,所以她的名字和那清澈干净的嗓音,每晚都在观众耳边回响,还有她之前代言的广告陆续在播出,所以就算她息影一年,并没有被观众遗忘。   两宝贝半岁左右,天宠又开始工作了,老爷子不肯放手,所以把那两家伙扔在京城,之前给天宠买的飞机派上大用场,现在的交通全靠它了。   天宠的身材已经恢复到怀孕前的窈窕,最令她满意的是某个部位奇迹般地膨胀,穿起衣服来甭提多挺拔了。   此时的苏宠儿已成功跻身一线女星的行列,邀她合作的片约不断,不过她选择了公司为她量身订造的电影,是一部都市爱恋的轻喜剧。   又是一年春天,桃红柳绿,空气中弥漫着暖暖的温度。   这天,天宠挑了一套淡绿色修身连衣裙,同色系小外套,对着镜子戴着耳环,准备赶去片场。   新片还有几场戏就杀青了,她准备休息一段时间,她怀疑再忙下去,那两小家伙会忘了她这个妈妈。   耳边隐约飘来阮天纵低沉动听的嗓音,他今早的电话特别多,一个接一个,天宠正准备问一下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男人的手掌不请自来地伸过来,覆上她的柔软,俊脸也出现在镜子前,扳过她的下颌,嘴唇准确无误地盖下去。   只是一个普通的早安吻,却被两人演绎得缠绵悱恻,绵绵地吻完,天宠刚穿好的衣服已经被扯得皱巴巴,唇彩花了,扎好的头发也乱七八糟。   “唔……时间不早了。”感觉男人的手推开她的裙摆,天宠小声抗议,小嘴鼓着,眼睛迷离着,说不出的欲拒还迎。   男人瞬间贴合上去:“一会我送你。”   他亲自出马,迟到算什么啊?   何况他这样做是有目的的。   所以片场的人比约定时间多了一个多小时,才眼巴巴地等来这两祖宗。   今天拍摄的是男女主角婚礼的场景,拍摄地点选在一个教堂,面向大海,尖顶的白色十字架掩映在蓝天白云间,远远望去令人心醉。   剧中的男主角早就到了,他也是星熠近期力捧的男星,穿着黑衣服白衬衫,打扮得很正式,正坐在教堂的长椅上低头玩着手机。   “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天宠不好意思地走进去,脸上还带着不正常的红晕,换了套粉色衣服,怎么看怎么粉嫩。   众人的目光集中在随后进来的男人身上,集体笑得暧昧。   “赶紧化妆吧。”导演说。   天宠随便扫了一眼,发现今天的剧组工作人员来得不多,倒是多了不少新面孔,也没多想,跟着化妆师去了后台。   刚在化妆间坐好,小洁跟进来,手中捧着一个超大纸盒。   “宠儿姐,先试婚纱。”   天宠点点头,这是某品牌婚纱店赞助的,样式和尺码都给她看过,小洁打开盒盖,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拎出一件婚纱。   “哇!”在场的几个人都发出一声轻呼。   天宠也是眼前一亮,层层叠叠的婚纱仿佛天边最洁白的云彩,腰部以下点缀的碎钻闪烁着华丽典雅的神韵,令人叹为观止。   不是她之前看过的那件,却更美更奢华。   “好漂亮!”小洁眼底都亮起小钻石,赶紧催促:“赶紧试试。”   天宠有些诧异,心想这回赞助商真是下足了血本,这婚纱怕是上千万了吧。   婚纱很合身,她自己站到镜子前都被里面那个女人惊艳到了。   造型师兴奋地给她化了个精致的祼妆,然后将头发拨弄了半天,似乎想找个最合适的发型。   “随便弄弄吧。”天宠催促,这一坐进来又是近一小时,一早晨过了大半,难得的是今天导演没有叫人进来催。   “随便怎么配得起这么漂亮的婚纱!”化妆师说,又对着镜子拨弄了好久,直到终于有人进来说时间不早了,她才意犹未尽地说了声:“好了。”   长发典雅地盘到头顶,轻纱披肩,镜中的女孩明眸皓齿,浅笑盈盈,裙摆迤逦,腰身盈盈一握,周身仿佛弥漫上一层白白的雾气,美得如梦如幻。   怪不得都说披上婚纱的女人是最美的,这一件薄薄的婚纱,承载的是幸福和希望。   “宠儿姐,你真美!”小洁艳羡地瞅着她。   饶是听多了赞扬,天宠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起身说:“走吧。”   “等等。”小洁急步跟过来:“我帮你牵裙摆。”   “不必了吧。”   “要的,这么漂亮的婚纱,弄脏了多可惜啊。”小洁不由分说地扯起裙摆牵在手中。   后台在教堂一侧,还有一道小门通往室外,天宠准备往门边走的时候小洁扯她一把:“宠儿姐,走这边。”   “那边不是出去了?”   “听我的没错。”   化妆师也跟过来,替天宠把面上的轻纱放下来,往她手中塞了一个花球。   天宠疑惑地跟她们绕到礼堂的正门口,已经快正午了,阳光穿过教堂繁杂的窗纸,给整个礼堂笼上一层金色的光芒,无比的庄严肃穆,就在她们化妆的这段功夫,本来空荡荡的礼堂坐满了人,一眼望过去黑压压的,而最前端的宣誓台上,一抹颀长挺拔的身影,远远向她瞅过来。   天宠呼吸都慢了半拍,虽然隔着长长的红毯,她一眼就认出那个独一无二的男人。   此刻的他换上一套白色的礼服,远远的看不清面貌,可是如此简单的颜色站在阳光里,仿佛成为全世界唯一的亮点。   “宠儿姐,进去啊。”见她愣着不动,小洁在后面轻声提醒了一声。   观众席上的人也纷纷回头向她看过来,天宠眼神微微一荡,便发现许多张熟悉的笑脸。   爷爷、大伯、大伯妈、三伯……几乎阮家的人都出动了。   天宠就是再笨,也隐隐猜出是什么情况。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从宣誓台一侧缓缓飘出一串音符,天宠刚听出是门德尔松的《婚礼进行曲》,身边多了一道身影,她扭头一瞧,colin先生微笑地看着她。   “可以为你效劳吗?”   colin先生朝她挤挤眼,绅士般地弯起胳膊。   天宠莞尔,配合地将小手插进他的臂弯,低声说:“谢谢。”   “我以为父女之间是不必说谢谢的。”colin先生笑。   “谢谢你,爹地。”   听到她的称呼,colin先生圆满了,真的涌起嫁女儿的使命感,亦步亦趋地领着她步入礼堂。   钢琴曲演奏得更欢畅了,正好在天宠踏上宣誓台,面对男人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突如其来的宁静使得教堂的气氛有些庄严,所有的目光都望向台上的那对男女。   男的优雅出尘,女孩娇俏可人,同样洁白的礼服,天造地设般和谐。   隔着朦胧的轻纱,天宠望着面前的男人,后者黝黑的视线也落在她脸上,四目交视,望不尽深情缱绻,时间仿佛凝固在他们眼前。   证婚人轻咳一声打断两人的含情脉脉,他也不想刹风景的,不过今天等着天南地北的人赶过来耗了点时间,再不赶紧着,这一早晨就过去了。   话说,这到场的都是大人物啊,证婚人认出几个经常在电视上见到的熟面孔,还有一个方阵里那些人身上的军衔,见惯大场面的证婚人手心都是汗。   正常婚礼仪式应该是宣誓交换戒指什么的,不过主持人自已说着开场白,下面的这对新人已经自顾自交头接耳了。   “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天宠问。   “惊喜吗?”阮天纵反问。   “是惊吓吧?”天宠嗔,声音浮上笑意:“阮先生,我们今天是在结婚?   轻纱后天宠的面孔美得不太真实,阮天纵看见她挑起红唇,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   ”你觉得呢?阮太太?“   阮太太这个称呼很新颖,天宠的笑都要漫过轻纱了,看得男人黑眸越来越深。   ”但我记得我没和你领过结婚证。“天宠白他一眼:”好象连求婚都没有呢。“   ”我求过婚的。“   ”哪里啊?什么时候啊?“天宠故意装傻:”我不记得了。“   一旁的证婚人正说得眉飞色舞,阮天纵劈手抢过他手中的话筒,在他膛目结舌中,听到准新郎紧紧盯着新娘,朗朗说道:”宠儿,当着这么多见证人,你愿意嫁给我,跟我结婚,做我的阮太太,我们孩子的母亲,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都让我爱着你,宠着你,直到永永远远吗?“   天宠捂住嘴,不知是感动还是犹豫,没有说话,轻纱后只见一双明媚的大眼睛,亮晶晶地瞅着他。   ”答应他!“台下有人叫,立刻得到一片附合。   主持人愣了一下,正想着是否该说点什么,阮天纵随手将话筒塞回他手中,从裤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礼盒,弹开盒盖,一枚炫目的钻戒拆散出耀眼的光芒,他单膝跪地,将戒指托到女孩面前。   ”嫁给我!“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配上他清雅缠绵的声音,天宠下意识就伸出手递到他面前。   ”我,愿意!“   话音未落,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阮天纵微笑着将戒指套入她指间,起身掀开她的面纱。   明明今早才见过她,但女孩此刻的美丽还是令男人沉醉,他忍不住低下头,吻上了她的眉心,他的唇瓣柔软而又灼热,烫的女孩微微一颤。   ”礼成,新郎现在可以亲吻新娘了。“主持人见缝插针地说了一句,也是他今天说得最正确的一句话。   于是阮天纵迫不及待地继续俯脸,在观众持续的掌声中,攫住女孩艳丽的红唇,展开一个又一个缠绵的法式热吻。   满堂哄笑,显得某人嘴角的笑特别的落寞。   周睿是辗转得知今天这个婚礼的,天宠生子、淡出娱乐圈,他也有好长时间没见过她,就算是坐在观众席上远远看着,他也感受到女孩今天那份美丽。   比起上次见到她,天宠似乎更美了,就象怒放的花儿开至璀璨,每个毛孔都透着迷人。   可是,她今天已是别人的妻子。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回答”我愿意“。   这本来是周睿梦想中的场景,可惜真实地发生在他面前,新郎却不是他。   心底很痛,可是看见女孩幸福的笑脸,又有一种释然在他嘴角缓缓荡开。   是啊,他们从来没开始过,一直是他一厢情愿,如今女孩已找到自己的幸福,他还能如何呢?   他争取过,尝试过,努力过,但是没想到自己的情敌居然是这个男人。   他不甘心,但是又很释然,因为他败得很彻底,也很坦然。   他可以告诉自己,他输给的,不过是时间。   因为他少陪了这个女孩十八年,没能等她一起长大。   本来他今天还准备亲口向天宠说声恭喜的,不过看上去没有这个必要了。   台上的一对新人还在接吻,礼堂欢声雷动,周睿悄悄起身离开,走出教堂大门,看到一个保姆模样的中年女人抱着一个婴儿在那里轻声哄着。   他随意走过去,视线落到婴儿脸上,脚步停住了。   婴儿有双晶莹澄澈的眼睛,粉嘟嘟的脸蛋儿,长得极其漂亮,最稀奇的是见到他瞅着自己,小小的嘴角一勾,朝他展开一个可爱之极的笑容。   周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在婴儿脸上找到某人的影子。   ”这是苏宠儿的孩子么?“他问。   保姆见他从礼堂出来的,以为他是天宠的亲友,点点头:”是啊,半岁多了。“   孩子都半岁多了!   周睿伸手碰了碰婴儿细嫩的小手,后者立刻拽住他,软绵绵的触感,惹得他心底软了一片。   ”取了名字么?“   ”小名糯米。“保姆随口答。   女宝叫糯米,男宝叫团子,是天宠起的小名,因为觉得他们象糯米团子一样白嫩酥软。   ”糯米……“周睿咀嚼着这个名字,任她握着自己的手指,另一只手伸进口袋,掏出一个红色的小锦盒。   盒子里也是一枚戒指,用细细的项链吊起来,周睿扯出手指,将项链挂在糯米颈间。   项链显得长了点,垂到小米同学小肚肚上,她好奇地低头瞅着。   ”提前送她的周岁礼!“周睿交代了一声,摸了摸女孩粉嫩的脸蛋儿,看着她对自己扯出一抹熟悉的笑,心底一颤,头也不回地走开。   结束了!   那枚戒指是他早就选好,准备送给天宠的,怕她不愿意收,特意加了条链子,做成项链的样子,不能亲手送给她,戴到她女儿身上,也算是偿了他一个心愿吧。   从此,再无牵挂……   几个月后的一个下午,a市。   天宠带两个小调皮到院子里玩,阮天纵将阮宅附近的几个单位全买下来,辟成一个大别墅,有花园泳池健身场馆,最重要的是修了一个小游乐园,可以满足两个小宝贝日益成长的需要。   天宠懒懒地坐在秋千架上,看着两个小调皮在她脚边爬来爬去。   阳光暖暖地,她几乎要睡着了。   突然,她一个机灵醒过来,惊愕地看着凑成一堆的两个宝贝。   ”呀,你们干什么?“   她从秋千架上弹起来,火速冲过去,正巧阮天纵也走进院子,几乎同时站到两个小家伙面前。   ”团子,你怎么能这样对妹妹呢?“   天宠抱起小男宝,在他的小屁屁上象征性地拍了两把,后者毫不知耻地嘻笑着。   ”团子怎么了?“   阮天纵抱起糯米,漆黑的眸子洋溢起五彩斑斓。   ”他个小坏蛋,竟然去亲妹妹!“天宠点着团子的鼻头指责,后者笑得无辜。   ”这有什么?“为了表示女孩的确是大惊小怪了,阮天纵低头在小糯米粉香的小脸上响响地吧唧一下。   天宠没好气白他一眼:”有什么?难道你想让他们和我们一样?“   阮天纵一怔,而后妖孽一笑,一手搂手小糯米,一手揽上女孩依旧纤细的腰肢,嗓音低沉魅惑:”我们这样不好么?“   天宠耳朵一紧,男人说完竟然凑过来撩拨她。   太坏了!当着两个孩子呢,是怎么作榜样的?   ”讨厌,他们可是亲兄妹!“天宠气鼓鼓地叫,然后变成哼哼声。   两个宝贝过完一岁生日后,阮天纵夫妇就决定蜜月旅行,本来婚礼后就准备出去的,可是总有事情耽搁了,一拖再拖,拖到现在。   他们准备从中国出发环游世界,第一站选在法国,因为天宠想先去看看萱姨。   萱姨的家在法国一个小镇,他们打算游历几天再去,当晚入往巴黎一家国际酒店,阮天纵一开手机就接到不少电话,天宠先洗完澡,趴在床头上网,聊了一会天,然后浏览国内新闻。   看完娱乐大事,她又随便浏览了一会网页,阮天纵也洗完澡回到房间,看到她对着ipad笑得咯咯直响。   ”笑什么啊?“他擦着头发坐到床沿,随手搭上女孩后腰眼,带着热度的大掌在女孩身上摩挲着。   ”痒!“天宠笑着抖抖背,从床头弹起身,盘膝坐好,举着ipad说:”大哥,我看到一个笑话,跟你讲讲啊。“   阮天纵挑眉表示同意,于是天宠清清嗓门开始念。   【八岁:哥!这个玩具我不喜欢!换一个!   一年后:哥!这个书包我不喜欢!换一个!   两年后:哥!这双球鞋我不喜欢!换一个!   三年后:哥!这个学校我不喜欢!换一个!   四年后:哥!这个嫂子我不喜欢!换一个!   当晚:哥…这个姿势我不喜欢——】   念到这天宠故意停下来,眨着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娇滴滴地问:”老公,你猜下一句是什么?“   她刻意咬么字的尾音,绵绵的,仿佛让人的身体都能瞬间酥下来。   男人黑眸浮上笑意,没回答,滑上她腰肢的手掌轻轻一扯,天宠立刻被他圈进怀中。   ”呀!“   天宠笑着想逃,挺拔的身体瞬间印下来,缠绵的气息灼热了她唇舌——   ”今晚,你要什么姿势?“   【全文完】   ------题外话------   终于完结了。   谢谢一路支持的亲们,祝你们也象故事的男女主一样幸福下去哦~   爱你们!   还没想好写不写番外,有想法的留言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已完结=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02.com)的用户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